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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劫-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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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他将任无心所叙三件事.前后连贯,方自发现一个秘密。
    任无心抬起头来,目光深深凝注着他,一字字道:“你懂了吗?”
    妙雨垂首道:“我懂了。”
    任无心目光瞬也不瞬,道:“如此说来,那七人是绝无告密之可能?”
    妙雨道:“是!”
    妙法、妙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猜不出妙雨与任无心对话间之含意。
    但转瞬间,两人心头灵光一闪,便已了然,暗暗忖道:“瞧任相公之神情,听他之言语,莫非是他令人伪冒成南宫世家门下,在那三家老幼入谷之前,将他们伤成残废,好教他们对那南宫世家大生怨毒之心,永远难以忘怀。”
    他们实未想到忠诚慈厚之任无心,也会使出这般冷酷无情之手段来。
    但两人转念一想,又不禁暗叹忖道:“古往今来,成大功立大业之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只求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何况任相公虽令这些人身子伤残,却仍保他们衣食之无虑,用心之仁慈,实已较一些枭雄人物,还胜多倍。”
    一念至此,又自释然。
    只见妙雨仍然步步紧逼,问道:“此间之秘密,除了任相公与这些人外,真的便无人知道了吗?”
    任无心双眉紧皱,摇了摇头,道:“这……”
    妙雨不等他说出话来,接口又道:“此事关系颇大,但望任相公三思而后言。”
    任无心亦自沉吟了半晌,长叹道:“人世之间.确已无人知道了。”
    妙雨亦自紧皱双眉,诧声道:“此话怎讲,莫非知道的人,已不在人世之间?而在人世之外,有人知道此秘密?”
    任无心道:“……不错,人世之外,死谷之中,还有两人知道这秘密。”
    妙雨道:“这两人是否……”
    任无心冷冷接口道:“这两人乃是传我武功,授我智慧之恩师。”
    妙雨怔了一怔,愕然道:“弟子失言了。”
    任无心缓缓道:“令我不顾一切,与南宫世家争战到底的,便是这两位老人家,助我筹集银两,邀集助手,使我能有力量与南宫世家争战的,也是这两位老人家,当今世上纵然人人俱都相助南宫世家与我为敌,这两位老人家,亦是万万不会的。”
    妙雨默然垂首,再不说话。
    任无心仰天长叹道:“我翻来复去,再三思索.除我之外.实再无别人能将此地之机密泄露,我……我委实自己都已不能信任自己,又怎能怪得了别人来怀疑我……”
    说到后来.语声已悲嘶.正是英雄末路.途穷日暮.令人见之鼻酸。
    百维藏起密令,微一迟疑,想起密令中曾令那取令之人,观察任无心之行踪,当下便将身穿之月白内衣.撕了一衫角,又寻了段焦木,以衫角为纸,以焦木代笔,一面思索,一面写道:“任无心已入回声谷,随行者有武当四道人、玄真、百维,还有两人似已负伤,确然身着平常布衣,远远望去,却似乎与少林罗汉堂中那百护、百卫两人有些相似之处,只是属下未能确定。”
    他面上泛起一丝得意之笑意。
    微一寻思,接着又写道:“百维伤势似是更重,非但手臂已成残废,步履亦是十分艰难,其人纵已有反叛我方之心,但谅必已不足为害。”
    写到这里,百维神情更是得意,他如此写法.自是要南宫世家不再注意于他,他便可身骑墙上,左右逢源,伺机而动,择利而投。
    只见他接着写道:
    “玄真似已被任无心点住穴道.但又似故作如此,自始至终,潜伏在车厢中不出。任无心神情忽而是精神抖擞,忽而是无精打采,也令人捉摸不透。唯有那些武当少年道人,一个个俱是精神饱满,活力弃沛.看来最是扎手。”
    写到这里,已将衣角写满。
    百维仰天出了会神,似是在思索着这伪造的书柬,还有遗漏破绽之处没有。
    过了半晌,只见他突然伸手入怀,将那方得自黑衣人之铜牌取出,擦了些灰土焦炭,用力在那方衣角之上按出个钤记。然后,他便将这衣角折成一条,塞入那铜管之中,旋起了铜管,放入铜炉,又将地上的青灰,也俱都归于铜炉里,将铜炉反扣地上,又在铜炉上下四面,堆了些焦木瓦砾。
    他以独手来做这些事,又要随时留意那四下动静,自是做的十分辛苦。
    约摸顿饭功夫,百维方自一一料理停当,仰天吐了口长气,喃喃道:“这些话有真有假,真真假假,随你去猜吧.只要你瞧得到这封书信,多多少少,也要你费些心机,疑神疑鬼.猜上许久。”
    想到自己这半日间的收获,百维心中得意已极,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转目望去,突见任无心等人身影已又自那竹篱茅舍间走出。
    百维心头一凛,窥得任无心等人身形转入一道竹篱之后.立刻伏下身子,自原路奔回,一路上又自担心,不知谷外车马,有无变故。
    方自奔出山口,便已瞧见停在山谷中之车辆马匹,俱都安然无事。
    百维这才松了口气,接连几个起落,掠到马车旁,等待任无心归来。
    这时他胸膛犹自不住起伏.喘息犹自甚是急剧。
    只因他方才实是奔驰过急,而重伤之后,内力也显然大不如前。
    待他喘息平定,任无心、妙雨等人之身影,已自山隙中出现。
    百维顿时做出满面焦急之态,末等任无心等人来到近前.便已大呼道;“任相公……”
    呼声一起,四山回应。
    妙雨立刻加速身形,飞奔而下。
    直待妙雨掠至百维身前,满山回音呼唤“任无心……”之声,犹自未绝。
    妙雨顿足道:“大师怎地……怎地如此大意,如此岂非泄露了任相公行藏?”
    百维苦笑垂首道:“贫僧等得焦急,一时间竟忘怀了。”
    妙雨微微摇了摇头,叹道:“这也是大师对任相公关心太过,其实……”
    这时任无心亦已赶来,长叹一声,接口道:“其实你我到这回声谷来,南宫世家必然早已知道……唉!我等之行踪。又有哪一样能逃得过南宫世家之耳目?”
    妙雨苦笑道:“但……”
    任无心微一挥手,打断了妙雨之语声,仰首望天.呆呆的出了会神,喃喃叹道:“令人不解的,只是南宫世家为何直到此刻,还不对我下手?他等待的究竟是什么?”
    他说的这句话,正是妙法、百维等人心中共有之疑问。
    就连百维,虽然也可算是南宫世冢中人,却也摸不清南宫世家为何还未向任无心下手?
    他们究竟在等待着什么?
    与其这般等待,倒不如速战速决,无论生死胜负,也好有个了断。
    这正是任无心等人所共有之心意。
    张目四望,但见天色已渐阴沉。
    四山苍瞑,草木凋零。
    天地间似是只剩下这寥寥四五人.犹在与南宫世家做孤军之奋战。
    而强弱昭然,众寡悬殊,若无奇迹出现.胜负之数已是不问可知了。
    众人虽然俱是心事沉重、但道路无论多么艰难,也是必定要走的。
    于是车马出谷,又复前行。
    这时人人心头.又都有了一点疑问,如此走法,究竟要走到哪里去?走到哪一日为止?
    谁都想知道.任无心之心里,究竟是何打算?但瞧了任无心悲痛之神色,一时间谁也不敢问出口来。
    又走了一阵,赶车的妙空.却终于不得不问了,道;“不知如何走法?但请相公吩咐。”
    任无心极目而望,但见前面远山起伏,阡陌纵横,天地辽阔,千里无极。
    但天地虽大,何处才是他们该走的方向?
    任无心面上不禁泛起一丝惨淡的微笑,喃喃道:“前行道路,只有一条,你我既已不能后退,只有往前走吧,反正这其间已别无选择之余地!”
    妙法等三人对望一眼,齐地黯然长叹一声,妙空打马,奔向前方。
    又走了段路途,天色已暮,众人寻了家野店歇下。
    任无心突然放声而笑,道:“各位为何如此没精打采?”
    妙法冷笑道:“没有什么,只是连日奔波,不免有些疲累。”
    任无心道:“真的只是如此?”
    妙法默然半响,又自长长叹息了一声,黯然道:“其实并非如此!”
    任无心缓缓颔首,道:“你终于说了实话……”
    妙法垂首道:“事已至此,弟子们也已不敢自欺欺人.此时此地,莽莽江湖之中,实已无我等存身之地,亦再无能相助我等之人,既已如此……依弟子之见,倒不如索性直闯南宫世家,与那南宫夫人一战,纵然战死,也落得江湖留名,何况……何况我等之死,说不定还能唤起一些江湖同道之雄心,否则……否则若是这样下去……”
    说到这里,他喉头已有些哽咽,长叹一声,再也说不下去。
    妙空、妙雨两人虽未说话,但瞧那神情,正是与妙法同一心意。
    任无心默然半晌,缓缓道:“你话虽说的不错.但我等既已含辛茹苦,受到今日,又怎能轻举妄动,而令前功尽弃?”
    妙法道:“但……”
    任无心突然振起了精神,接口道:“何况,南宫世家纵然毁去了我两处秘窟,但还有一处,他却万万毁不去的。”
    妙法等三人精神也不觉为之一振,齐地脱口道:“在哪里?”
    任无心微微一笑,缓缓道:“就在这河南省境之内。”
    妙雨微一沉吟,道:“这河南境内,乃是南宫世家之根本所在,南宫世家门下之爪牙,遍布全境,我们到了这里,实已如身入虎穴,任相公所说之地,既在虎穴之中,只怕……”
    他虽又顿住语声,但言下之意,自是人人俱知。
    南宫世家既然毁得了那两处秘窟,为何毁不了这一处?
    何况这一处又是在河南境内。
    任无心自也知道他们心中疑虑,微微一笑,道:“这地方非但也在河南境内,而且便在南宫世家之地南阳附近。”
    妙雨沉声道:“虎穴之旁,岂有容他人高卧之地?弟子实是不解。”
    任无心道:“这其间自有道理。”
    妙法等三人越听越觉茫然。
    过了半晌,妙雨又自问道:“不知任相公所说的那秘窟之中,究竟有些什么人?”
    任无心道:“你等可听过,当代武林中,有两位侠医,一位是瞿式表……”
    妙法接口道:“另一位想必是施翠峰施老前辈了。”
    任无心道:“正是,”
    妙法神情却更是忧虑,垂首道:“弟子久闻得这两位侠医医术济世,学兼文武,但……但以他两位之武功,只怕还是无法挡得南宫世家魔掌之一击,他两位若是也……也遭了…”
    任无心一笑接口道:“你毋庸为他两人担心,我早已说过那地方距离虎穴甚近,却是稳如泰山。”
    妙雨忍不住道:“南宫世家既能将那段隐秘之地都寻出,怎会不知此地之隐秘?”
    任无心缓缓道:“这地方在那里,南宫世家早已知道了。”
    妙法等三人不禁齐地怔了—怔,讷讷道:“弟子们更是不解了。”
    任无心缓缓道:“唯其南宫世家已知此地所在,此地方自安全,只因他们必已认为这秘窟中人,都已迁去。”
    当下将他与田秀铃、瞿式表等人如何定计,如何故布疑阵,如何将南宫世家前来搜寻之党羽引开……都一一说了出来。
    妙法等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又惊又佩,直待任无心说出,三人方自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妙法动容道:“想那位田姑娘,端的是女中人杰,弟子们只恨不能一瞻其人之风采。”
    提起了田秀铃,任无心也不觉被勾起了满腔心事,垂下头去,黯然无语。
    妙雨道:“不知这位田姑娘此刻在哪里,若能寻得着她,倒是一大臂助。”
    任无心惨然笑道:“我也不知她在哪里……但愿她身子健康,安全无事.否则……否则我问心实难无愧!”
    妙法等三人,瞧他神色,已知他与那位田姑娘之间,必定有段辛酸的往事,三人对望了一眼,谁也没有再问下去。
    这其间唯有百维知道田秀铃在哪里,但他心中之疑团,却也最多。
    他那时见到田秀铃对任无心那般怀恨,却又不肯杀死任无心,已是大为奇怪。
    此刻他虽已知道这两人间昔日必有情意,但更弄不清田秀铃为何又要与任无心做对。
    百维左思右想,还想不出这两人的复杂关系,不觉想的呆了。
    过了良久,还是任无心打开这沉重之僵局.只得寻些话说,来振起妙法等人之精神,说着说着.他不觉又说起自己与田秀铃易容之事。
    他说到田秀铃将扮做锦衣商贾的百代大师当做南宫世家门下,两人几乎动起手来……
    又说堂堂武当掌门,竟也不惜易容改扮,扮做个满面病容的蓝衫文士……
    说及往事,任无心怀景思人,面上虽带着笑容,心中却实有无穷感慨。
    妙法等三人亦是听得入神,他三人满含忧虑之面容上,这才初次露出笑容。
    妙雨叹道:“不想那施翠峰施大侠易容之术,竟如此精妙,江湖中擅长易容之人,虽有不少,想必也得推施大侠为最了。”
    任无心道;“除了施大侠外,据闻那南宫世家门下,也不乏易容高手……”
    语声突顿,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惊人之事。
    妙法等人见他面色突然大变,亦不觉大是惊骇。
    妙雨轻轻唤道:“任相公……”
    只见任无心双目之中,光芒闪动,竟瞬也不瞬的瞪着榻上的玄真。
    妙雨心头亦自突然一动,道:“任相公莫非想出了什么蹊跷?”
    任无心目光不瞬,一字一句地缓缓道:“玄真道长既己改扮成满面病容之蓝衫文士.为何现身时却是这样的打扮?莫非……莫非……”
    妙雨早已耸然动容,此刻忍不住大声道:“莫非这……这玄真道长竟是南宫世家门下改扮而成,前来卧底之奸细?”
    妙法、妙空身子一震,亦自骇然。
    只听妙雨颤声接道:“难怪他要做出那般疯狂之态,教人不得近身,原来他竟是怕人看破……难怪他不肯说话,原来他也怕我等听出他语声有异……”
    任无心惨然一笑,仰天叹道:“可笑呀!可笑!如此浅而易见之事,我等竟直到此刻方自发现……”
    急行两步,走到玄真榻前。
    百维早已听得心惊胆战,面色大变,此刻更已转过头去,不敢去看。
    他右掌不住颤抖,心头暗暗忖道:“五夫人智者千虑,却终必有一失,且这小小的疏忽,却已足够毁去她这番妙计。玄真呀玄真,无论你是谁改扮成的,无论你有多大神通.此番只怕也难逃毒手了。”
    心念数转,不禁又忖道:“这玄真行藏既被窥破,任无心等人必定要向他逼问有关南宫世家之隐秘,他若受刑不过,将我的行藏也泄露出来,那却又当怎生是好?”
    —念至此,百维更是心惊胆战,忍不住偷眼瞧了过去。
    只见任无心手掌已触及了那玄真之脸上。
    要知任无心自己也曾经易过容,是以对易容之术也略窥门径,他虽还不能对他人施以易容,但要破去他人之易容.却只需举手之劳。
    这时他掌上已满蓄真力,掌心炽热如焚,那玄真面上若有施用易容术必需之石蜡等物,立时便将在他掌下溶化,但见他手掌在玄真面上移动半晌,面上渐渐泛起惊诧之色,而这玄真的面目之上,却仍无丝毫改变。
    百维也不禁瞧得满心惊诧。
    妙法却已忍不住问道:“任相公,这是怎地?莫非……莫非这玄真道长竟非他人伪冒而成的?”
    任无心缩回手掌,仰面长叹一声,面上神情,亦不知是惊是喜。
    呆了半晌,方自缓缓道:“不错,这玄真道长乃是真的。”
    妙法、妙空、妙雨三人似已因惊奇而窒息,良久都喘不过气来。
    百维心头,亦是又惊又喜,倒退几步,扑地跌坐在椅上。
    他虽已逃脱大难,但心中惊诧之情,实比方才为甚。
    只听任无心叹息着喃喃道:“天下事出人意外者为何如此之多……想不到玄真竟是真的……他竟是已真的疯狂不治……”
    百维心中亦在喃喃道:“真的……这玄真怎会是真的?他明明未曾疯狂……他明明乃是南宫世家派来卧底之奸细,但……但此刻又怎会变成真的?”
    这问题在百维脑中,翻来复去,千缠百绕,却再也难以解释。
    任无心等人虽然惊奇于玄真之不假,但终究也不过只是觉得自己判断错误而已,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并无疑惑。
    而百维却亲眼瞧见南宫世家之密令.说这玄真乃是门下得力之弟子假冒而成。
    他也亲眼瞧见这玄真于无人时神智就变得十分清查,而且语声变化,调度从容……
    若说这玄真根本就是真的,他为何又要做出这般疯狂之态?
    他即使也已投靠南宫世家,也毋庸故做疯狂?
    他即使乃是受命前来刺探任无心之秘密,不做疯狂,岂非更是方便?
    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百维千思百虑.却也不得其解,一时之间,呆坐在那角落之中,竟不知不觉想的呆住了。
    只听妙雨叹道:“南宫世家之行事,有时当真是莫名其妙.令人不解,此事明明是他派人前来卧底之大好机会,他却白白放过了。”
    妙法道:“这也未必见得……他们生怕真的掌门人出现,自不敢派假的来。”
    要知他既已确定玄真乃是真的,自然就不便再以玄真道长四字相称,而换了掌门人三字。
    妙雨叹道:“掌门人既已被他们逼成疯狂,他们要将掌门人性命夺去,自亦非难事,那时他们为何不可令人假冒掌门而来?”
    妙法沉吟半晌,叹道:“话也不错。”
    妙雨长叹道:“但他们却不知为什么,竟将这机会放过,岂非令人难解?”
    妙法想了想,缓缓道:“这只怕是天夺其魄……也是掌门人福缘深厚……”
    突然想起掌门人既已疯狂,还有什么福缘深厚?不禁长叹一声,垂下头去,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来。
    —时之间,室中又是一片寂然,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的兴致。
    过了半晌,任无心似是向妙法低语了几句,妙法突然长身而起,走到百维面前,磕下头去。
    百维却不免吃了一惊,慌忙站起,诧然道:“道……道兄为何行此大礼?”
    妙法黯然垂泪,俯首长叹道:“百护等三位大师.不幸丧命,实乃我武当之罪,但望……但望大师念在…念在……”
    他语声已自哽咽难语,歇了半晌,才能接着说道:“但望大师念在敝教掌门人亦是身遭不幸,莫要怪罪,弟子……弟子等实是感同身受。”
    说到这里,微一挥手,妙空、妙雨等亦自相继跪下,惨然顿首。
    百维惶然道:“道…道兄们快快请起…这怎能怪得了玄真道长……”
    说话间他亦自对面跪下.双膝方自触地,心头突然灵光一闪。
    忽然之间,百护等三人惨死的情况,又在他心头出现……
    那时他与任无心自墓地归来,回到房中,便瞧见百护等三人陈尸满地,肢断体残,血肉模糊……
    情况之惨,当真令人不忍卒睹!
    在此时之前,这玄真道长确属南宫世家派来卧底之人假冒而成的、此点百维已可确定。
    但在此事发生之后,百维却再无把握。
    他也想起,此事发生之后,玄真与他交谈之际,他便隐约觉出,那玄真无论言语、神情,都似有了些变化……
    那时他委实说不出这变化是什么?甚至觉得自己只是心虚情怯.是以心生暗鬼。
    但此刻,他心头灵光闪动,只觉这些微变化,实是整个秘密之关键。
    他又想起,自那事发生之后未久,任无心便自点了玄真之穴道,而玄真虽然再也不能说话,但那目光神情之中,却时时刻刻在挣扎着要开口将心里一件秘密说出。
    这种神情上之变化,百维那时虽不知为了什么,但此刻已了然于胸。
    他不禁又想起,他那三个师弟,死前俱无挣扎之象,似是在仓猝之间便遭了别人毒手,连丝毫还手之机会都没有。
    那时他只当玄真已瞧出百护等三人,有了不忠于南宫世家之心,是以索性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不但将他们三人杀死,甚至连头颅都抛了出去。
    但此刻百维却已知道,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这其中竟然还隐藏着一件惊人之隐秘。
    而百维此刻,将这些事综合分析,却已能将这隐秘分析的昭然若揭。
    首先.他已可断定百护等三人身死之前,那玄真道长绝非真的,而必定乃是南宫世家之门下易容伪装而成。
    换句话说,那时的玄真,与此刻之玄真实非同一人。
    这推断听来甚是荒诞不经,其实却是合情合理,而且万万不致有错。
    只因那时手刃百护等三人的.便是真的玄真。
    他不但杀了百护等三人,也将那假的玄真杀了,而且将假玄真之尸身移去他处。
    于是这真玄真,便伪冒成假玄真。
    他如此做法,自是要百维与南宫世家仍将他当做那假冒玄真之人。
    再换句话说,他如此做法,只是要百维与南宫世家仍将他引为自己之同伙。
    这么一来,情势便完全反转,南宫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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