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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博物图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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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星宇发了个羞涩脸:【方便吗?我发微信就是想问问你,你小舅舅回来了,你是不是要一直住在碧月湖?那把LOFT借我住几天呗?等宿舍收拾粉刷好了我就搬回去。】
萧肃特别慷慨地道:【行啊,你直接找萧然,让她带你去搬家,顺便给你录个指纹。】
吴星宇发了个跪地磕头的表情:【谢谢师兄!】
萧肃道:【你一博士能不能有点儿节操?叫我名字!】
吴星宇乖巧道:【是的师兄!】
萧肃气笑了:【滚!】
结束对话,萧肃脸上的微笑还没消失,忽然想到个问题——之前好像已经把房子借给孙之圣了?
无所谓吧?那么大的房子住两个人绰绰有余,自己之前跟荣锐不也住得挺好?
萧肃想了半天,不好反悔,只得给吴星宇打了个电话:“刚刚忘跟你说了,老孙最近也在LOFT住,你要不介意就跟他一起吧,反正房子大。”
“老孙?大圣?”吴星宇一听很高兴,“好的呀!上回我被张婵娟他们诬陷,多亏大圣和小锐锐帮忙呢,救命恩人我一定会好好伺候的,师兄你放心吧!”
萧肃听见他叫师兄就头大,还没纠正,就听他道:“我不多说了啊,天要黑了,我得赶紧找萧然收拾搬家,晚上还要给律所加班,总结一个陈年老案的资料。”
萧肃随口问:“什么陈年老案?他们怎么净给你安排些杂事儿啊?”
“嗐,说是协助警方查的,三十二年前一个杀人案。”吴星宇说,“案子当年是我们律所一个老律师经手的,现在人已经退休了,只能扔给我……谁让我半工半读呢?碎催一个!”
电话挂断,萧肃习惯性地在脑子里算了一下时间——三十二年前,那不正好是1997年吗?
警方协查、陈年老案、杀人案……1997……
灵光一闪:不会跟罗氏兄弟有关吧?
下午荣锐和孙之圣一直没有回来,萧肃等到县局下班,回酒店休息,直到上床睡觉的时候,才听见外面依稀传来荣锐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萧肃起身开灯,荣锐随手又给他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灯:“睡吧,现场有点乱,耽搁了一会儿。”
萧肃摸到眼镜戴上,看到他肩头落着几朵雪花:“又下雪了?”
“嗯,不大。”荣锐站在床边脱了大衣,把右手在腋下暖了会儿,摸了摸他额头,“晚饭吃的什么?”
“盒饭。”萧肃已经习惯被他动手动脚了,支着胳膊任他摸,“你呢?这会儿饿不饿?要不要叫宵夜?”
“不用,吃过了。”荣锐替他摘了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没发烧,睡吧,我去洗个澡。”
萧肃躺回去,问他:“现场有什么新发现吗?”
“市政把地面都挖开了,一塌糊涂,还得做复原,很麻烦。”荣锐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哥,你怎么比老孙还敬业?一回来就让我汇报工作。”
萧肃笑:“被你们感染了吧……到底有什么发现?”
荣锐穿着背心短裤进了卫生间:“罗氏兄弟可能真的没有说谎,凶手另有其人。”
“啊?”萧肃惊讶地问,“为什么?”
“原因很复杂,明早去现场再说吧,还有一些勘验要重新做,得等结果。”荣锐开了淋浴,哗哗地开始洗澡。
萧肃想起吴星宇,起身追到浴室门口,问道:“对了,专案组是不是委托了吴星宇的律所,协查这件案子?”
“唔?原来是他们律所啊?”荣锐隔着浴帘回答,“专案组不是派了一队人马去靖川,调查罗氏兄弟的社会关系吗?结果发现三十二年前,罗才的死涉及一桩凶杀案,所以现在正在调阅当年涉案的卷宗和资料。”
萧肃十分惊讶:“罗才?凶杀案?他是横死的?”
“嗯,听说是因为一次恶性斗殴,罗才中了两刀,当场死亡。”荣锐道,“吴星宇他们律所当时应该是承担了被告人的辩护工作,所以需要提交一些材料。”
萧肃忍不住探头问:“凶手是谁?这次的案子会不会是对方的报复?”
“一个乡下混混,三十几年前就被枪毙了……等他们把材料整理出来再说吧。”荣锐忽地一掀浴帘,“哥,你有完没完,还让不我让我洗澡了?”
萧肃没戴眼镜,模糊间看到他大半个裸体,忙退出去:“你!好好说话!溅我一脸水!”
荣锐龇了一下牙,扯上浴帘继续洗澡:“睡吧,都几点了,明天还要早起。”
萧肃擦了把脸,躺回床上,不知为何翻来翻去脑子里全是他带着水珠的背影,健康的皮肤裹着精壮的肌肉,线条流畅,宛如油画一般。
要死了……萧肃扯着被子蒙住头,努力数了七八十只绵羊,才在沙沙水声中慢慢坠入梦乡。
梦里依稀回到了小时候,十来岁的样子,他午睡刚醒,顺着楼梯蹦蹦跳跳往下走,忽然听见客厅里传来激烈的争吵。
他蹑手蹑脚走到楼梯转弯处,躲在一株巨大的滴水观音后面,只见母亲方卉慈站在茶几边,柳眉倒竖,一脸戾气:“方卉泽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方卉泽坐在沙发上,背对楼梯,声音带着青春期少年特有的沙哑:“我、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方卉慈气急败坏地打断他,“你如果知道,就不会听那个女人的摆布!方卉泽,你是在毁了你自己!”
方卉泽哀叹一声,将脸埋进手掌里,单薄的身体蜷缩在膝盖上,抽噎着道:“对不起,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简直像是中了邪。”
“你就是中了她的邪!”方卉慈眼圈发红,扬手要打他,到底没能下得去手,片刻后无奈地甩了甩头,道,“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见她,不准和她通话,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永远消失!”
方卉泽的背影僵了一下,微微抬头。方卉慈直视他的眼睛,眼神狠厉几乎带着杀气,声音更是寒冷如冰:“阿泽,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这人心狠手黑,说话算话!”
方卉泽轻轻抖了抖,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从今天起,待在家里不许出去,开学之前给我好好反省一下!”方卉慈冷冷道,抱起茶几上一个箱子,转身离开。
门外响起汽车驶离的声音,方卉泽坐在沙发上,泥塑般一动不动。
萧肃蹑手蹑脚地走下去,小小声地叫:“阿泽?你干嘛啦?”
方卉泽一怔,慢慢抬头,脸上泪痕宛然。萧肃扯了张纸巾递给他:“我妈干嘛骂你啊?你惹她生气啦?”
方卉泽擦了擦脸,推他一把:“走开!小孩子别管大人事!”
萧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胳膊肘撞在沙发脚上,龇牙咧嘴道:“你算什么大人啊?你到底干什么了,惹我妈发那么大火?”
方卉泽瞪他一眼,吸了吸鼻子,伸手将他拉起来:“滚蛋,玩你的乐高去吧,老子要静静。”
“静静是谁呀?”萧肃记吃不记打,粘在他身边,嬉皮笑脸扯了扯他的耳朵,“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早恋了?我妈不同意,让你离开那个女人?”
方卉泽张了张嘴,又皱眉推开他:“关你屁事!谁让你偷听我们说话……”忽然眼神一变,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你都听见了什么?”
他手劲极大,萧肃几乎有些窒息了,握着他的手道:“松、松开……我刚、刚下来,就听见她、她说你被那个女人摆布……让你离开她……你、你松手啊!”
方卉泽眼睛血红,将信将疑地看了他足有五秒钟,才缓缓松开了他:“真的?”
萧肃握着衣领,惊魂未定:“真、真的啊,我骗你干嘛……你到底怎么了?”
“……没、没什么。”方卉泽看着他脖子上粉红色的勒痕,眼中浮起一丝内疚,将他拽过来轻轻揉了揉,说,“对不起阿肃,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是失手了。”
萧肃心有余悸,退开了些:“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啊?你们班女生吗?陶大眼还是郭菲菲?”
方卉泽眼神复杂,半晌挪开视线,道:“都不是,你不认识,一个外校的女生……这件事别跟我姐提起,别让她知道你偷听我们谈话,明白吗?”
萧肃知道老妈的厉害,乖巧点头。
方卉泽像平时一样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满头短发揉成一团鸡窝,起身离开:“我累了,去睡一觉。”
萧肃“哦”了一声,傻傻将脑袋上的杂毛抹平,目送他上楼。
窗外蝉鸣阵阵,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着他修长的背影,他越走越高,那背影也越来越宽阔,越来越魁梧,渐渐变成了成年的模样。
萧肃眨眨眼,恍然惊醒,看到暗淡的天光从深褐色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眩晕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做梦。
梦境真实而清晰,勾起尘封的回忆,萧肃慢慢想起,那应该十几年前的某个暑假,自己十岁左右,刚升小学五年级,方卉泽上初三,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惹得母亲大发雷霆,整整一个暑假不许他出门。
方卉泽说是因为早恋,他当时也没有多想,今天忽然重新梦到当时的情景,才发现有很多违和的地方——母亲的语气似乎过于严厉了些。
不,不光是严厉,还带着一些震怒和恐惧。
那不是家长发现孩子早恋时该有的情绪。
方卉泽犯的事儿,应该比早恋严重得多。
会是什么呢?
萧肃闭目思索,然而梦境中原本清晰而具体的细节却慢慢模糊、消失了,就像落在沙漠中的露水,迅速蒸发,不留痕迹。
忽然,一个画面闪过脑海,萧肃倏然睁开眼——母亲临走前抱走的那只箱子,不正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黄杨木匣子吗?
所以,她在那年暑假把它带走了?
带去了哪里?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萧肃冥思苦想,总觉得记忆中有些东西冲突了——十岁那年夏天,母亲明明带走了那只木匣子,但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分明还在家里见过它!
没错,那时候方卉泽已经出国留学,父亲刚刚发病。
所以,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第77章 S2
迷迷糊糊似乎又睡了个回笼觉; 七点半的时候萧肃被荣锐叫醒了; 说要带人去现场重新推案情。
工房周围一团乱; 市政挖开了管道; 原本年久失修的道路越发泥泞难走; 一行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入工房。
所幸工房里面已经做过还原,所有的陈设大致还在原先的位置。
“我怀疑罗氏兄弟所说的是事实,他们确实不是杀人凶手,只是被陷害了。”荣锐站在工房正中间,对专案组的负责人说,“疑点有三个。第一,他们的供述高度一致,细节详实; 回答问题的过程中表情、神态极为自然,不像作伪。第二; 伪造绑架案来为自己杀人、销尸的行为做伪装; 逻辑牵强——他们完全可以告诉家人自己出门旅游,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工房干完这一切,没必要弄个失踪案出来引起警方注意。”
他慢慢走到沙发床旁边,接着道:“第三; 凶手的思维缜密; 专业性极强,如果罗氏兄弟有这种头脑,就不会留下关于死者的两个致命证据——第二现场水槽里的人体残渣; 和他们清洗过的血衣。”
“有道理。”负责人点点头,“接着说。”
“假设罗氏兄弟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看到的情况该如何解释?”荣锐道,“昨天我过来仔细勘察了一下,发现了几个有意思的现象——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摆放方式都高度对称,水槽左右一样,货架左右一样,沙发床摆在正中间,离两边墙壁的距离也一模一样。”
他环视四周:“这间工房的结构也是高度对称的,方方正正的长方形,前后左右的松柏长势差不多,对高处气窗的遮盖也差不多。这意味着,在大雪和阴霾的天气里,太阳无论是东晒还是西晒,对工房内部形成的照明情况,都差不多。”
他又指了指隔壁:“更奇妙的是,隔壁的二号现场和这里非常相似,除了南北朝向不同,里面的布局、光线环境,几乎和这里一模一样。”
负责人道:“有一点不一样——二号现场并没有沙发床。”
“问题就出在这张沙发床上。”荣锐走到沙发床边,用手电筒照着床下那些黑色的印痕,“那天我勘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了这些擦痕,通过擦痕的延伸方向,找到了两个现场中间那道小门。后来我想,这些擦痕明显是新的,因为上面只有一点点灰尘,不像旁边的地面,糊了一层油污……那么它们是怎么造成的?”
他忽然用力将沙发床往货架的方向推去,床下破损的万向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瘸腿那一边更是几乎划破了塑胶地板。
孙之圣用手电光扫过他脚下,众人惊讶地发现,地上多了几道黑色的刮痕,跟之前那些刮痕极为相似。
“我认为,这个沙发床,曾经在罗氏兄弟被绑架的那几天里,推过了中间这道小门,推到了隔壁的第二现场。”荣锐拉开货架,将沙发床一口气推过门洞,推到隔壁痕迹消失的位置。
众人跟着来到第二现场,荣锐合上货架,问:“现在,有没有一种自己还在隔壁的错觉?”
萧肃环顾四周,确实,这间工房和隔壁太像了,虽然因为南北朝向不同,但因为布置高度对称,光线幽暗,左右颠倒之后没有太大差别。
“罗氏兄弟以为自己三天里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其实并不是。”荣锐站在沙发床的位置,开始重新推演整个案子的过程。
正月初十中午,罗建红接到薯片发给他的定位,出于某种不得已的原因,只身赶往工房,然后在这里遇到他的三十二年互不往来的弟弟罗建新。
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叙旧的时候,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他们惊恐呼号,无人应答,手机信号被屏蔽,闹到晚上疲惫不已,在破沙发上沉沉睡去。
凶手确认他们睡着之后,悄悄打开大门进来,拔下固定货架的螺栓,打开小门,将他们连同沙发一起推到了隔壁工房,也就是他一早就布置好的恐怖杀人现场。
虽然两个工房背靠背,左右颠倒,但因为室内陈设是对称的,光线又暗淡,所以罗氏兄弟醒来之后,完全没有发现方向反了。
雪天、乌云、松柏的遮挡、暗淡的光线……造就了这个完美的障眼法,更何况,凶手把一具赤裸血腥的尸体粘在镜子上放在他们面前,醒来之后他们光吓都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上辨认东南西北?
他们疯狂砸门,崩溃呼号,而凶手就站在货架的另一端,像个狩猎者一样欣赏着他们的丑态。
罗氏兄弟吓破了胆,但货架被凶手重新固定在了墙上,他们发现不了暗门,只能用木椅子抵住门把手,防止外人进入。
等他们累了困了,再次睡着的时候,凶手悄然出现,将尸体大卸八块,用准备好的生化试剂彻底化掉,冲进了下水管。
之后,他把沙发床又推回了第一现场,把椅子挪过去顶住隔壁的大门,恢复货架,从第二现场的大门出去,从外面分别插上两个工房的老榆木门栓。
最后,他悄然离开只留下罗氏兄弟懵然沉睡,等待警方的到来。
匪夷所思的推演,沉默片刻,专案组负责人点了点头,道:“是,这样就能解释地上这些新鲜的划痕是怎么来的。”
“也能解释为什么尸体会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因为现场从来就不是一个密室,而是开放的。”荣锐道,“所以门闩上的勒痕,只是障眼法,是凶手刻意制造诬陷罗氏兄弟的。我昨天在现场试过了,用鱼线拖动门闩的时候确实可以留下痕迹,但很难勒得那么深。”
他走到货架前,指着上面几处洞眼,道:“我们之前不相信罗建红关于镜面尸体的供述,一个原因是没有在货架上发现可疑的痕迹,现在看来,痕迹是有的,只是此货架非彼货架而已。”
“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镜面上,再费劲巴拉地固定在货架上?”负责人费解地说,“如果他只是为了杀人、栽赃,那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直接把尸体丢在第一现场就行了,何苦布置这样一个镜像密室,把罗氏兄弟推来推去?”
荣锐忽然问:“您听说过十八层地狱吗?”
“十八层地狱?”负责人皱眉道,“封建迷信的东西,忽然提这个干吗?”
“十八层地狱的第四层,叫做‘孽镜地狱’,传说一个人如果在阳世犯了罪,瞒天过海逃过法律的制裁,死后就会被打入‘孽镜地狱’,里面的‘孽镜’将照出他生前的所有罪状。”荣锐沉声道,“而十八层地狱里的第一层,叫做‘拔舌地狱’,如果一个人在阳世说谎骗人,颠倒是非,死后将会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会掰开他的嘴,将他的舌头生生拔下来。”
一阵阴风吹过,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荣锐道:“凶手将受害人一刀割喉,装在镜面之上,是暗示他生前作恶却逃过惩罚,凶手要代替阎王爷用‘孽镜’照出他的罪恶。罗建红的口供还提到,尸体舌头被拔出,上面穿着铁环,挂着铁链,这说明凶手认为他生前说过谎话,害过人,所以要让他受拔舌之刑。”
又是一阵风吹过,负责人“咝”地吸了口凉气,道:“所以,凶手是来代替正义惩罚受害人的?”
荣锐道,“这件案子,罗氏兄弟其实是凶手‘请’来的旁观者,凶手真正对付的是那个无名受害人。他将受害人骗到第二现场,一刀割喉,炮制成两重地狱刑法的样子,然后摆在罗氏兄弟面前,是要让他们亲眼目睹此人的惨状,告诉他们作恶的下场。”
他指了指货架上端,道:“甚至,在布置好一切之后,凶手都没有离开,就藏在那儿,欣赏罗氏兄弟肝胆俱裂,哭嚎奔逃的丑态,享受着报复的快感。”
众人看向货架上端,那里有约莫四十公分宽的装饰板。荣锐道:“顶上这块装饰板离地有一米八,后面是空的,可以藏人。我昨天上去看过,一个成年人躺在里面,眼睛正对的地方正好有一条裂缝,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所有的细节都交代清楚了,孙之圣一直站在旁边听着,这时终于开始总结陈词:“荣警官的推演我基本上是赞同的,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性,所以最后的论断还是要等专案组走访排查结束,抓住真凶以后才能确认。”
负责人乜斜他一眼,笑道:“又开始打官腔了啊老孙,咱们可是党校同期,实在点儿呗。”
孙之圣比他小了至少十岁,竟然是同期,萧肃不禁叹为观止。
孙之圣也一笑,说:“饭可以吃饱,话不能说满,我这人你还不清楚么?就一个字,谦虚。”
负责人无奈摇头,孙之圣敛了神色,接着道:“现在需要查实的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于麻醉剂。我反复研究了罗氏兄弟的口供,发现他们都提到正月初十和十一的晚上睡得非常死。”
“你怀疑凶手给他们用了麻醉剂?”
孙之圣道:“凶手要开门、进场、移货架,还要推动沙发床,这么大动静,正常情况下睡在床上的人肯定会醒的。”
负责人道:“不错,罗建红的口供提到他前列腺不好,有频繁起夜的习惯,但那两个晚上却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别提第二天凶手还分尸、销尸了。”孙之圣说,“分尸的动静,咱们都能想象得来。所以凶手肯定用了麻醉剂,回头得赶紧给罗氏兄弟俩做个检验了,就是不知道是吸入的,食用的,还是注射的。”
荣锐插嘴道:“要是吸入的,可能会比较麻烦,这都三天了,不知道代谢完了没有。”
负责人二话不说掏出电话开始打,片刻后收线,说:“已经安排了,很快能有结果。”
孙之圣点头。他仰头四望,视线停在货架顶端,道:“这个凶手,穷凶极恶,极端狡猾,不知道留下什么痕迹没有。”
“藏身的地方我看过,里面的尘土有一些擦痕,但没有指纹、脚印和DNA。”荣锐答道,“凶手非常谨慎,基本什么都没有留下。现在只能通过擦痕推断出他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应该是个男性。”
“这么大工作量,女人完不成,只能是男人。”负责人说,“下午我再让人过来搂一遍吧,说不定还有什么遗漏。”
折腾了几个小时,一行人回到县局,已经是中午了。
下面的刑警动作很快,他们才吃完午饭,罗氏兄弟的化验结果就出来了。
很幸运,大约因为这俩人都是快六十岁的老头,代谢比较慢,所以医生真的在他们体内检出了微量的卤烃类麻醉剂残留。
这种卤烃类药剂主要用于吸入麻醉,所以凶手是通过往工房内灌输气体,来控制罗氏兄弟长睡不醒的。
刑警后来拿了一点这种药剂给罗建红和罗建新闻了闻,结果俩人都是一脸恍然的表情,说好像在正月初十和十一的晚上嗅到过类似的香气。
有机芳香烃本来就不像氨气那么刺激,正常人闻到了也不会有多大的反应,甚至可能都不会注意到。
不过这个结果也从侧面证实了,他们俩确实不是杀人碎尸案的真正凶手。
事到如今,荣锐的推断让整件案子柳暗花明,露出了清晰的轮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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