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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面瘫手下二三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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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珂推门而入,他依旧面无表情。屋外一股寒冷空气随着他吹了进来,夹杂着一些雪沫。但屋内也是在说不上暖和,雪落到屋里,竟一时半会不能融化。
“不冷?”严珂轻声问,将放到床角的暖炉拿起,塞到赵雪寒的怀里,“还没睡吗?”
“我有话要和你说。”赵雪寒垂眼,抱着手中的暖炉,心乱如麻。
“说吧。”严珂坐在赵雪寒的面前,双目注视着他。
赵雪寒抬头,对上了严珂淡蓝色的眼睛。他有许多疑惑,这座城,林决,卓家的院子,腐烂又重生的更夫,一个个意象令他害怕,然而他却不知道,将这些疑惑向严珂倾诉后,又有什么用。
他肯定会说,你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想,有我在,不会有事。
然而若是严珂不在了呢?
赵雪寒想起自己在奈何桥上的场景,又想到刚刚严珂与方秋水的对话。他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严珂……”鬼使神差地,赵雪寒说出这样一句话。
“能过来……抱抱我吗?”
严珂微微张开了嘴唇,露出一副难得的惊讶神色。他缓缓站起身,张开手臂,将赵雪寒搂在了怀里。
严珂的身体很冷,像岩石一般没有任何温度。赵雪寒却像攫住救命稻草一般,将双手紧紧环在严珂的腰上。
若他真走了,若他真的放弃我了,怎么办?
我会死吗?
赵雪寒闭上了眼睛。
奇怪。
我明明已经死过了。为什么还会这么怕死呢?
我到底怕的是什么?
赵雪寒将额头抵在严珂坚硬的肩膀上。千言万语堵住喉咙,他却一句也吐不出来。
他本是想听严珂说话的。他本因为严珂无论说什么,都能让自己安心,然而此刻,他却不知为何开始害怕了。
“严珂,”最终,赵雪寒小声叫了一声严珂的名字。
“……我昨天晚上喝醉酒,是不是说错话,让你不高兴了?”
严珂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即用手轻轻拍了拍赵雪寒的背。
“没有,”他说,“你什么都没说。”
“我不信。”赵雪寒说,“我记得我是说了什么的。”
“没什么。”严珂轻声道,“你只不过说怀疑我是妖怪而已。”
赵雪寒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将严珂搂得更紧了一些。
他想对他说,一直和我在一起,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然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对严珂来说,是很过分的要求吧。赵雪寒伤心地想。他从严珂的怀中抬起头,看着严珂的眼睛。
“今晚……能不能和我一起睡。”他低声说。
严珂轻轻地扬起了眉毛,神情中闪现出些许的担忧。他用冰凉的手指触碰着赵雪寒的脸。
“你怎么了?”严珂轻声问。
“我……”赵雪寒咬了咬嘴唇,“我害怕。”
严珂用手收拢赵雪寒垂下的长发,将其抚到肩后。
“你怕什么?”他说,“有我在。”
“我不知道。”赵雪寒摇了摇头,用一副可怜的神色看着严珂。
严珂微微叹了口气。
“我身上冷。”他说。
“没关系。”赵雪寒说,伸手想再次抱住严珂,却被严珂拉住了手臂,将整个人压倒,连带着暖炉塞进了被子里。
严珂双手环着被子,就势躺在床上。他用鼻尖轻轻点了一下赵雪寒的脖颈。
“我冷吗?”他轻声问。
“是有点冷。”赵雪寒哆嗦了一下,老实答道。
“那就这么睡吧。”严珂像安抚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被子。“什么都不要想。”
赵雪寒点了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很长时间,他依旧不能入眠。
他没有翻身,感受着严珂手臂加在被褥上的压力,听着远处传来四更的锣声。他向后移动了一下,直到背后挨到可以依靠的胸膛,才略微放下心来。
随即,他听到了浅浅的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压抑而悲切,轻轻地在赵雪寒耳边飘过。
很长时间都没有停止。
第36章 想不出
赵雪寒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他被一阵鞭炮声吵醒,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严珂站在窗口,高大的身形遮挡了大片的阳光。
见赵雪寒醒来,严珂轻轻扬了一下头。
“你醒了。”他说,“迎冬会今天结束。”
赵雪寒揉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街道上锣鼓与鞭炮、熙攘攘的人群声音,都显示出一派庆祝节日的气氛。
“要出去看看吗?”严珂问。
赵雪寒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他一听到迎冬会结束这几个字,心里就沉甸甸的。有一种什么事要发生了的不好预感。
“那些修士,今天就要都回到山上去了吗?”赵雪寒问。
“是的。”严珂答,“迎冬会最后一天。太阳升起之时,仙人返回山中,随后居民便开始庆贺冬天到来。”
“那就是说,现在城里没有修士了。”赵雪寒道。
“大部分应该已经离开了。”严珂说。
赵雪寒默默地接过严珂递来的牛奶。今天是晴天,万里无云。院子里的雪昨天化了些许,经过一晚又冻上了,又硬又滑,走起路来得多加几分小心。
赵雪寒不知滋味地喝着奶,却看到林家父亲捧着一盏酒壶,在雪地上小心地滑行,来到二人的客房前。
林父见房间门开着,严珂站在门前,便朝他笑了笑,进到房内,拿起酒壶往三只杯里斟了酒,递给了严珂和赵雪寒。
“迎冬会的习俗。”林父面带笑容地说,街道上喧哗吵闹声隔墙传来,“若在结束那天,日出过后,城中仍有仙人。成年男性凡人遇到仙人,须与仙人对饮一杯。”
这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习俗,赵雪寒接过酒杯,想。若是迎冬会结束后某个派仙人因为有事没走,那凡人岂不是都要喝醉了?
“林决呢?”赵雪寒将杯子放到嘴边,玩笑到,“要这么说来,林先生岂不是还要给林决敬酒?”
“这有何妨。”林父笑道,“我倒是想和那小子喝一杯,就是他今早和文先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摇了摇头,“该不会又背着我们,偷偷跟他师父师兄一同回山了吧?”
“这应该不会。”赵雪寒笑道,嘴唇碰到杯中的液体。在一刹那,他感到一股灼烧感从唇上传来。
这酒会不会太烈了。赵雪寒心中打鼓。他怕又喝醉了惹麻烦,便趁着林父仰头灌酒时,悄悄将酒倒到了地上。
谁知那酒洒到了地上,便发出刺啦一声轻响,地面瞬间黑了一片,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道冒了出来。
赵雪寒手一哆嗦,差点将酒杯摔碎。这林父给喝的是什么酒?要真进了肚里,那五脏六腑岂不是要烧穿了?他抬头看向林父,却看到林父笑着,将空酒杯冲他亮了亮,然后放到了酒壶的托盘上。
赵雪寒低声感叹了一声“好酒”,便急忙将酒杯也放了上去。他立即看向严珂,发现严珂也看着他,他手上的酒杯空空荡荡,脚下踩着一片黑色的痕迹。
赵雪寒松了一口气,见严珂将杯子放到托盘上后,便将林父请出了屋,随即紧紧将房门关上。
“他喝了吗?”赵雪寒问严珂。
“喝了。”严珂答,“我见他将酒倒进了嘴里。”
赵雪寒怔怔地看了严珂一眼,随即后退几步,坐到了床上。
“迎冬会结束了,仙人修士也都走了。”赵雪寒喃喃道,“我们是不是……”
“……也该被杀了?”
严珂眉头一皱。赵雪寒抬头看着他。
“这座城不正常。”他说,声音有些颤抖,“城多年不让外人进入,林决修炼了几十年,城外他的玩伴已经变成了中年男人,然而城里他父母却依然是中年人模样,怕是这几十年从来没有变过。林父喝那种酒却一点事都没有……”
赵雪寒吞咽了一下:“恐怕他早就不是活人了。”
严珂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么说的话,也不过是林家一家人不正常。”他说,“又何必说整座城市有问题。”
“不是这样的。”赵雪寒脸色发白,“我会读心术。进入这座城,我能读出你、林决和冬哥,以及那些仙人的心里活动,却读不出来城里其他居民的。刚开始我还奇怪,后来才意识到……”
他咬住了嘴唇:“读心术是读不出死人的心理活动的。”
“城里很多年没有外人,商品交易都是城里的人出城,轮番换人的话就不会被发现。而修士又很少下山,对城里人的记忆也并不是很深刻。”赵雪寒的手紧紧地攥住衣角,“而林决本是和家里决裂,说不再回来的,几十年没进过城,却突然回家。看到父母仆役都没有变化,必然会怀疑。”
他仰头看着严珂,“林决与我们都是影响这座城表面安定的异类。仙人在时,控制这座城里的人怕招惹事端,不敢轻举妄动,我们才是安全的。仙人若一离开,肯定会有人来杀了我们。”
赵雪寒站起身,抓住了严珂的衣袖:“所以在第二个人来杀我们之前,叫上林决和冬哥,我们赶快离开。”
严珂看着他。赵雪寒愣了一会,微微地松开了手。
“你早就知道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低声问。
严珂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待着?”赵雪寒声音颤抖。
“他要求的。”严珂淡淡道。
赵雪寒嘴唇抖了一下:“‘他’是林决?”
严珂没有回答,他注视着赵雪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林决半夜叫我起来的那一晚。我猜到的。”赵雪寒低声说。
严珂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明明天天与你在一起,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他说,“你知道全城都是死人,为什么外表一点表示都没有?”
“我没办法啊。”赵雪寒眼眶微红,“我若告诉你我在害怕,你也只会让我什么都不想,跟在你身边就好。你服从林决,冬哥也让我相信他,但林决早就死了。我什么都不会,离开你们离开这城里只有死路一条。这城里都是死人,我每天都要怕死了,但又能怎么办!”
“我知道自己害怕也没用,还不如每天开心一点。”他抬眼看着严珂,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苦笑,“这样你看着也放心,不是吗?”
严珂的眸子猛地收缩了一下,“我……”他微微停顿,最终还是换了言语。
“你觉得是谁做的?”他问,“你觉得是谁,将全城的人杀死后,原封不动地控制了他们几十年。”
赵雪寒抹了抹眼睛。“有仙人修士熟悉这座城,却对这城中的异状无动于衷。”他小声说,“我怀疑是他们中的某一个。”
严珂抿紧了嘴唇,他握住赵雪寒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我们走。”
赵雪寒却愣了:“去哪里?”
“离开这里。”严珂捡出一件厚外套给赵雪寒披上,“照你说的,离开这座城。在他们杀死我们之前。”
“等等……”赵雪寒说,“那冬哥和林决……”
“文先生他自会有办法,”严珂推开屋门,拉着赵雪寒走到院中,“至于林决……”
他转头看着赵雪寒:“你怕他吗?”
赵雪寒犹豫了一会,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不用管他。”严珂说,揽住了赵雪寒的腰,正准备把他往肩上扛,却被一声清脆的少年音阻止了。
“站住!”林决从院墙上跳了下来,稳稳地站在结冰的雪地上,他手轻轻拍了拍衣服的下摆,抬头笑眯眯地看着院中的二人。
“你们可不能走。”他说。
赵雪寒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向前走了两步。“林决,”他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执意要留在这座城里。但现在这里实在太危险,如果不走的话,你我都会……”
“怎样?”林决打断了赵雪寒,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你想逃避?难道不想把幕后黑手捉出来吗?”
“林决!”严珂低声喝止他,然而林决却不理会严珂,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这么一走倒是轻松,这一城的人呢?若是你之后还有人入城,他们怎么办?就只能等着死了吗?”
赵雪寒低下头。“我能力有限。”他小声说,“我救不了那么多人,只想尽量让我们四个人安全离开。”
“能力有限?”林决嗤笑道,用指背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能力有限,就只想着自己和同伴能走就好,这倒算是有兄弟情义。”
他抬眼看着赵雪寒:“所以你因为能力有限,在清岭谷那个镇子上,就只带着那哑巴走了?”
“你怎么知道……”赵雪寒看着林决,不知所措。
“我当然知道。”林决冷笑道,“救下那个哑巴魔修,是不是令你很有成就感?你心里肯定想着,我是多么善良正义,让一个哑巴摆脱了蒙受冤屈而死的命运吧?”
“我没有这么想……”赵雪寒道,却被林决打断了。
“你能力有限,虚荣虚伪却又胆小怕事,救了那哑巴,然后什么都不管就自顾自地离开了。”林决冷冷地说,“你可想过,在你匆匆带着哑巴逃走后,一群手无寸铁的村民被留在那群修士身边,他们会有什么结局?”
赵雪寒抬眼,惊恐地看着林决。他从未考虑过村民的事。林决一说,那不好的预感顿时紧紧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住嘴!”严珂怒道,伸手扬起一阵厉风直冲林决,林决面色不改,抽出腰间的剑将那风击碎了。
“怎么?你怕他知道?”林决看着严珂,冷笑道,“既然有胆量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那就有得胆量接受结果。”
他指着赵雪寒,一脸讥讽之色:“没错,你救了那一个哑巴。但修士罪行被揭露,恼羞成怒却没有得到制裁,最终将全村的人屠戮至尽,取走了他们的魂魄。”
“这结局,就是你‘能力有限’、胆小怕事,却自作聪明、硬是要行驶正义的下场。”林决看着面白如纸的赵雪寒,冷笑道,“你还满意?”
第37章 两个字的
“够了!”严珂咆哮着挥掌,一阵劲风刮过,将林决身后的院墙击碎。他伸手揽过已经呆滞的赵雪寒,将他扛在肩上,冷冷地看着林决。
“既然你这样认为,他便不再深究。”严珂沉声道,“我们立即离开,这城里所有事情一概不管。”
“立即离开?”林决嗤笑一声,“这魔尊正义感这么强,又能猜到是谁做的。让他惶惶逃走,他不得天天挂念?不如留下来替这城里人做件好事,将幕后黑手揪出来就地处决,岂不更好?”
严珂没有理会,扛着赵雪寒就要走,林决脸一沉,手指一划,严珂的衣角便如同压上了千斤巨石一般。他整个人身体一抖,单膝跪倒了地上,然而双手依旧紧紧地抱着赵雪寒。
“我叫你们跟来,不是为了让你们临阵逃走的。”林决低声道,随即笑了一声。
“况且,这种情况,你觉得你们逃得走吗?”
话音未落,便听得房屋处传来一声惊呼。林父与林母手捧着酒杯,一脸担忧地看着院中的三人。
“林决!”林母看了坏掉的院墙一眼,责怪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和客人吵架呢?”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严珂站了起来。他把赵雪寒放到了地上,伸手将他护在身后。
林决没有说话,面色阴沉地看着林母。
林母见林决神色不对,变得有些生气。“林决!”她大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说着就往林决这边走,一副想拉过他来教育的样子。
“好啦好啦,”林父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拦着林母,“过节呢,何必生气?”他将酒壶放到院中的石桌上,倒了一杯举给林决。“来,儿子,让爹也敬你这仙人一杯。”同时他向严珂和赵雪寒招手。“客人也再来喝一杯吧。”
林决冷冷地看着自己父母,没有说话。他瞬间抬起手,两道光便径直向林父林母的脖颈处飞去。
刹那间,一道灰色的影子闪过,随着两声轻响,两片薄薄的铁器先后落了地。
文天冬站在林家父母前,拔剑出鞘,将林决的攻击挡了下来。
“林决,不要这样。”他收起剑,轻声道,“他们现在是平民身份。你这样做是会被抓住的。”
林决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即轻声一笑。“被抓又如何,”他抬起眉毛,“我还求之不得呢!”
言毕,他一把将挡在面前的文天冬推开,抬指两道寒光,顿时鲜血四溅。林家父母声音都没发出,头颅便双双落了地。
“林决!”文天冬焦急地喊了一声,林决却面不改色。
“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也没什么后路了。”林决淡然道。他上前走了两步,推开了林府的大门。
门外,挤挤挨挨地站满了人。有男有女,又老有少。他们面无表情,仿佛木偶一般,目光沉沉地盯着林府内,注视着林决。
“看见了吗?”林决回身,冲着严珂笑了一声,“你们想走,人家可不想让你走。”
话音未落,他便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手起刀落,直接砍下离他最近一人的人头。
血液溅到周围人的身上,然而他们依然无动于衷,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林决。
林决冷笑着走到人群中,挥剑乱砍起来。一时门外血光四溅,却没有任何喊叫声,只有剑插入□□的钝响,以及身体倒在地上沉重的声音。
赵雪寒头脑一片混沌,只觉得五脏六腑烧灼得厉害。他眼角剧痛,抬眼望去,四周景色一片血红,仿佛内脏中的火蔓延到了眼下。
林家父母的血从断开的脖颈处流出来,流过青石板地,浸湿了赵雪寒的鞋底。赵雪寒看着那尸体,分离的头颅表情平静。然而在赵雪寒眼中,那两双眼睛逐渐变暗变黑,最后竟化成两股鲜血,汩汩地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赵雪寒只觉得腹部一阵翻江倒海,他用手捂住嘴,控制不住地呕了起来。一股液体从胃部涌出,鲜红粘稠,从他的指缝流下。
这不是血。赵雪寒茫然地将手移到眼前。那红色从他嘴里流出后,遇到寒冷的空气便凝固,化成一片固体贴在手上,仿佛红色的蜡一样。
地上的人头微微动了一下,赵雪寒一惊,放眼望去时,林父林母已经扶着地面站了起来,将头颅安在了头上。双眼依旧正常,那流出的血,似乎是赵雪寒的幻想。
两道厉光闪过,林家父母又倒了下去。
门外的人倒下又站起,似乎永远不知死亡疲惫是何物。他们逐渐开始攻击,一个女孩刚被林决杀死,却又重新站起,将自己的断臂戳向林决的后背,却被一道彩光击中,再次落到地上。
文天冬持剑在手,将剑光收回,面色越发沉重。他将剑鞘解下,抛给了严珂。
“把你的剑鞘给我。”他对严珂说。
严珂神色一凛:“文先生……”
“太乱来了,”文天冬低声道,“你不要动,情况若有变,带着小寒走。如果他被抓住,我必须保证你的身份不被发现。”
严珂犹豫了一下,将剑鞘递给文天冬。文天冬匆匆将鞘挂好,便朝着林决的方向走去,然而他还未举剑,空中便有两道符飞来,一左一右,准确地穿过林决的手掌,将他钉在了墙上。
林决痛呼一声,鲜血染红了符文,然而他无论怎么用力,符文仿佛将他的手和墙黏在了一起,怎么也拔不出来。
“是何人如此大胆?”严厉的声音从街道尽头传来,“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屠戮百姓?”
那伏在地上正欲重新起来的尸体,一听到声音,便重新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已死去多时的样子。血的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院内院外横七竖八都是破碎的身体。站在院外有幸躲过林决攻击的人,像刚刚睡醒一般,脸上麻木的神情顿时消失不见,换成了一副惊恐万分的神色,大叫着四散逃开。
林决双手固定在墙上,清瘦娇小的身体上满是鲜血。他望着街道尽头的身影,露出一抹邪笑,仿佛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人群散尽,几名黄袍修士踏着满地狼藉走来。为首的修士清瘦高挑,脸颊凹陷,看起来十分严厉。他皱眉端详了林决一眼,又转头看向院内的三人。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
一阵沉默后,文天冬站了出来。
“先生,”他拱手施礼道,“事出有因。实际情况并非您所见到的这样。这位修士……”
林决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文天冬的话,抬起头,冲着修士笑了笑。
“清霄派袁长老,”林决说,“不记得在下了吗?”
这位袁长老脸色阴沉:“你是……”
“我是元成派修士林决,”林决笑道,“十年前在盟会上同师父与长老见过一面,长老您还曾当面称赞我天资聪颖。”
“元成派?”袁长老神色严肃,环顾了鲜血满地的街道一周。尾随的修士也开始窃窃私语。
“我要见我派掌门。”林决甩了甩额发上的血,道,“麻烦袁长老替我通报一声。”
“不行!”文天冬脸色一变,急忙喝止,却不料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有何不可?”
文天冬脸上血色尽失。赵雪寒循声看去,只见冯掌门与乔珑与几个元成派的修士站在卓府门口,一脸严肃地望着这个方向。
“师父,掌门。”林决转头见到二人,神色没有丝毫敬畏,语气依然轻佻,仿佛贯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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