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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年的石像复活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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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除掉这几个地点,剩下的便是卧室、厨房和卫生间。陵光在厨房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有一半几率在卫生间,干那偷摸事!
  唐小宇精神大振,他今天出门特意穿了双软靴,走路悄无声息,如长了肉垫的猫般从餐厅滑过。他的卧室比卫生间靠前,然而还没等走到卧室门口,他就已隐隐听见从卫生间传来的动静,看来命运之神今天站在他这边!
  他疾往前迈小碎步,几下就蹿到卫生间门口。眼前映入的一幕让他浑身一颤,手中那杯还剩小半的咖啡哐然落地,黑褐色的液体飞溅起。
  血……
  整个洗手池内都是斑斑血渍,陵光循声转头,表情中有隐藏不住的惊惶。伴随这个动作,被红氅遮掩的皮肤露出几分,唐小宇清晰看见那些喻意着神力衰颓的红绒遍布全身。
  “你……”陵光发出个音节,又缄了口,显然是明白了前因后果。
  唐小宇迈着机械的步伐越过咖啡杯和液渍,徒劳伸出手想去抓陵光,却被对方以毫厘之差躲过。他的嘴唇剧烈哆嗦,在垂死的挣扎间泻出几个音节:“为什么?”
  “不用担心。”陵光试图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沉稳:“没事的。”
  然而那忽隐忽现的红绒却飞快出卖了他,伴随着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疼痛,凌厉的眉忍不住蹙起,血线断断续续从唇角溢出,滴落到洗手池中,同先前的血渍混为一体。
  刺目的红,滴在水池中,同时也掩了唐小宇的眼。他感受着那抹红从眼内弥漫进心里,受刺激的心脏噗嗵巨响,掀起地震般的喧嚣。
  “我算什么?”
  他垂着头,双手紧紧握拳,僵在身侧。
  “我到底算什么?!”
  “在你心里我就什么都不值得分担,什么都不值得托付吗?”
  陵光缄默地承受着唐小宇的怒火,唐小宇不甘的咆哮,但他始终未发一言,好似早在唐小宇出现在他面前的瞬间,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宣泄的怒火戛然而止,唐小宇脸上的神情怒极反笑:“你不告诉我没事,我现在知道该找谁治你。”
  他把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扯出,下面拴着的除去陵光给他的那根艳羽外,赫然还有个玻璃小瓶,里面是几簇白色短绒。
  这是他从虎吼岛回来时偷偷跟监兵神君要的,理由是万一陵光出什么事他个凡人向神求助比较方便。
  “我找你哥治你!”唐小宇摆出个凶神恶煞的表情。
  陵光:“……”
  他悠长地叹了口气,拦下唐小宇的手,正欲说话,外头客厅里噗嗵一声轻响,紧接着执冥蓬乱的脑袋出现在拐角处,得瑟地朝他们挥手示意。
  “哟,老三!”
  陵光皱起眉头:“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时间差不多了来替你收尸啊。”执冥啷里啷当走过来,猛抬臂攀上他的肩,嘴里嘟哝:“我看看我看看……喔哟,这是用的什么方法,延长了不少时间嘛。”
  唐小宇困惑地看着俩神君的动作,忍不住出声问:“什么意思?”
  听到这句问话,执冥惊诧地挑起眉:“他没告诉你?他居然没告诉你?”
  唐小宇登时就炸毛了:“对啊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是不是全天下就我被瞒在鼓里我到底哪里不如别人我又不是智障我又不是瘟神难道告诉我会死人吗!!!”
  俩神君齐齐的嘴角抽搐,齐齐的后退半步,齐齐的互相对望,用眼神统一意见。
  执冥点头道:“嗯,会死。”
  唐小宇:“……”
  唐小宇疲惫地拖着椅子过来,倚着淋浴房的玻璃坐下:“来仔细说说吧。”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执冥飞快扫他一眼:“老三前面把三只灵鸟都分了,收回两只,不乱用神力还是够他活很久的,久到足够等你寿终正寝时再收回第三只。糟糕的是那条水蛇,它正巧破了封印,老三用的那支封印箭会消耗大量神力,两只灵鸟无法弥补这巨大的缺口,这就导致他的神力不断在往临界以下缺损。”
  唐小宇心里咯噔一声,所以神君的神力不断在缺损,还被他呼来唤去的当车夫苦力,甚至还被要求烤吐司?
  简直比暴殄天物还糟践。
  可这些事神君为什么不说?
  他绞尽脑汁猜测,却怎么都想不通神君的心思。难不成神君以为,说了之后会遭嫌弃,会被认为没用?开什么玩笑!
  执冥继续道:“说来挺奇怪的,按照我的推测这几天应该就是极限了,怎么还会剩这许多?”
  唐小宇从苦思冥想中回神,忙把心中的疑点告知:“他这段时间老是说自己在神游,神游的时候跟尸体一样毫无反应,叫也叫不醒。”
  执冥转瞬几想,眼神复杂起来:“这都行……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久未言语的陵光终于从靠着的洗漱台边直起身,朝执冥下逐客令:“你回去,我自己会处理。”
  “我回去?”执冥差点被他气笑:“我回去还能收到你的全尸么,怕不是就这样烟消云……”
  “回去!”陵光双手猛拍执冥背脊,执冥打了个趔趄,身形骤然消失,只剩个惊诧的表情还遗留在空中。
  伴随这个动作,陵光身上的红绒又急剧隐现起来,唐小宇大骇,情不自禁上手就是一拳:“你还用?!”
  陵光踉跄后退靠上淋浴房玻璃,低垂下的脸被长发遮住大半,看不清底下的表情。
  唐小宇砸完又心疼不已,过去扶住他,缓步朝外走:“去卧室躺着休息。”
  两人蹒跚着挪到只有数米之遥的卧室中,唐小宇虽然是首次照顾“病人”,动作倒也娴熟,垫高枕头盖好被子,伺候得像模像样。弄完这些,他在床沿坐下,望着陵光的脸,暗暗叹气。
  早该发现的,这脸色自虎吼岛回来后就不太正常,主要发生了太多事他没时间和精力去一一细究,再加神君又是不愿报忧的性格。
  有那么多次先例,他真该深问一句,好歹蜜月旅行上白白浪费的那些神力可以节省不是?
  唐小宇忧愁地剥着手指甲,声音轻得像蚂蚁:“是不是只有把三只灵鸟都收回,才能让你恢复?”
  陵光半倚在两个叠加的枕头上,抬眼瞥他,没有答话。
  “你……你收回呗。”唐小宇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闭眼嚷嚷:“反正我也没几年好活了!来世我们早点见面!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天雷勾地火久旱逢甘露……”
  到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憋闷感让他止不住的抽噎,脸上潮湿黏腻,也分不清是汗是泪还是鼻水。
  短暂的甜蜜,使之后的别离更加让人心碎。这种心理准备无论做多久也不可能万全,只不过是每次回想起时,都再撕心裂肺一遭。
  “别乱说话,怎么没几年好活。”陵光也不嫌弃,抬手擦擦对方那张脸上的各种液体混合物:“别担心,我会想出办法的。”
  “不,不,没有,没有几年了……”唐小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给了执冥神君剩下寿命的十分之九。”
  

  ☆、第 62 章

  “什么?!”
  陵光猛然直起身,讶异之色溢于言表。
  “你说你给了什么?!”
  唐小宇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得倒吸一口冷风,果断开始打嗝,给满室压抑的气氛添上一丝喜感。
  “我,嗝,我为了找你,跟执冥嗝,神君交易,用了剩下寿命的十分之九。”
  陵光头疼抚额,又不死心追询:“你从头到尾仔细说一遍。”
  唐小宇边打嗝边叙述,说得勉勉强强,陵光听得也勉勉强强,两人仿佛鸡同鸭讲。话到半途,打嗝渐止,陵光停下给他拍背顺气的手,眉头却深深皱起。
  这是个不可逆交易,在执冥施展神力带唐小宇瞬移的那刻已经生效,无论他有多不情愿,也不可能再让执冥把寿命还回。他大概能理解执冥这样做的原因,毕竟今世的“引力”已经乱套到根本没法纠正,与其双方抵死纠缠,还不如放手,来世重新开始。
  如果真那么容易就好了……
  前世他们好歹相处了七十年,今世却只区区一年还未满,谁知道来世会怎样,几天?几分?几秒?甚至还有没有来世也未知,如果那颗星星这次离开之后再也回不来……
  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放手啊。
  “所以你看,我根本就没几年时间好活,不如就再去绕个圈,来世再续前缘。”唐小宇耸肩摊手,摆出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实际小腿抖得像筛糠。
  不光是小腿,他浑身都在轻微发颤,仿佛运动过度即将发生痉挛。
  陵光低头瞅瞅震得像安了电动小马达般的床铺,叹气道:“那也还有两年多,我想点办法维持住神力,我们还能相处段时间。”
  电动小马达顿止:“等等怎么会是两年多?”
  陵光:“……”
  唐小宇:“……”
  唐小宇:“你别躲!啊你还把脸转开!你赶紧给我解释清楚怎么会是两年多?”
  说漏嘴的神君大大狼狈闪过两爪,奈何腾挪余地太小,被紧随其后的第三爪掐住脸颊,凶残地拖回来实施酷刑。
  实施酷刑的刽子手rou躏着“犯人”,边不忘在心中默算。如果十分之一时间是两年多,那初始时间就是二十几年,二十几年!加上他现在的年龄,莫非他五十岁就会早逝?
  等等,这个时间不知算没算灵鸟给加的时间。他记得陵光对放勋说过灵鸟能续三十年的寿命,若把灵鸟的时间算进去……?
  唐小宇手上的动作倏然停止,那几个数字在他脑中疯狂窜动,让人难以置信但又合乎实情的结论明晃晃亮了出来。
  “我、我已经死了?”他反手指向自己,浑身透露出一种茫然和不知所措。
  陵光默然不语,仿若要逃避什么般不停整理弄乱的衣服,良久才低声回答:“你还活着。”
  唐小宇这次却没被他轻易蒙混过去,伸手一把拎起他的衣襟,竭力使自己显得凶悍:“是什么时候的事?告诉我!”
  长时间的沉默,双方持续对峙,唐小宇感觉手有点酸,但他不打算放开。他知道被他拎住衣襟的这个家伙特别擅长隐瞒,只有坚定的信念和充足的耐心才能撬开那张嘴。
  现在有充足时间的反倒是他,所以他丝毫不担心,就这样坦荡荡僵持着。
  “……重明推你下楼那次。”
  唐小宇终于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几分钟前或许会让他震惊的答案,在此刻却兀的没了那种效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毫无疑义坦然接受下来。
  啊……原来是那时候啊……
  陵光对他的反应有些看不明白,忙试图补救:“这都要怪我,前世给你的灵鸟跟着你转世,重明感受到灵鸟的气息,以为你是鸟,才会把你推下楼。所以灵鸟给你续这命是应该的,我不收回,我补偿你。”
  “这也是条因果关系吧?”唐小宇淡然点头,说出口的是个问句,语气却很笃定。紧接着他又小声发牢骚:“你们这群神仙神兽,真是爱把凡人当玩具,任性恣情,肆意妄为。”
  “我没有。”陵光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以证无辜,他原先根本没打算把这些告诉唐小宇,就是怕唐小宇会胡思乱想,会不开心。奈何机缘巧合说漏了嘴,偏生又被唐小宇抓了把柄。
  他的这番情绪变化,让他本就不稳定的神力又波动起来。神力波动带来的巨大痛苦使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本来挺直的身躯缓缓后仰倚靠在床头,呼吸急促而难耐。
  唐小宇见状哪还有拿乔的心思,仅剩的那丁点儿怨念也如冰雪般融化在陵光嘴角那丝炙红的血线里。他也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才能缓解陵光的痛苦,徒劳地轻抚安慰,试图起点作用。
  情况似乎比想象中严重得多,没有时间再插科打诨嬉皮笑脸,必须以最快速度想出对策来。
  其实思路挺明显的,最优的办法就是把灵鸟归还,重头再来对双方都好。
  横在中间的就是他们对对方的不舍。
  唐小宇想了想,自己还好,死掉就一了百了,等来世又是条好汉,还预定了美人神君的陪伴,简直人生赢家。但他站到陵光的角度看,抱着仅剩的记忆在郁郁中苦等数千年,换来根本没法保证有多久的相处时间,一次又一次,相遇和别离,仿佛没有去处或归途的车轮,在命运的轨道上回旋盘转。
  哪方更苦,一目了然。
  可若不吃这苦,凡人死掉无所谓,神君陨落会造成什么后果,不论是哪方都得再三斟酌再三思量。
  神仙也并不是完全的快活呢……唐小宇颇感唏嘘。
  陵光靠着床头缓了会儿,端详唐小宇的表情,隐隐猜到几分,率先表态:“不分开。”
  “不许任性!”唐小宇佯装生气,板起脸呵斥:“不分开一起等死啊,你不想活我还想来世回报我爸妈呢!”
  陵光的神情顿时有些受伤,他萎靡地蜷缩成个圆团,埋头躲到被褥底下不愿理人。那模样让唐小宇联想起四千年前,放勋拿陨金锁链锁他的时候,他也是相同姿势,落寞又无助。
  能怎么办呢?唐小宇疲倦地趴到那圆团上,展臂抱抱,又泄力松开。神都无能为力,凡人又能怎么办呢?
  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正午阳光辅着清风吹拂,让浅藏在背后的困顿泛涌。
  唐小宇不由昏昏欲睡,在意识清醒和迷幻的边缘,他又胡乱想着,取走灵鸟的死法是不是毫无痛苦呢?爸妈当时归还完灵鸟就仿佛入眠,嘴角甚至有丝微笑,看来是个极其轻松的过程。
  他还记得自己太奶奶死前,整个人形如枯槁,倚着医院的各种设备苟命,每次呼吸都苦不堪言。她的眼神中流露着渴求,渴求解脱,渴求释然,但她说不出话,只能任由旁边无数亲戚用怜悯的眼神注视她的痛苦,注视她最凄凉的惨相。
  唐小宇那时候还小,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长大每每想起时,都对自己未来的死亡感到忧惧惶恐。
  如若神君能让他走得没有知觉,甚至走得欣悦,那也未尝不是一桩美事啊……
  唐小宇脸颊贴着包裹圆团的被褥,说话声音翁翁的,有些走样:“神君,我们定个约定好不好?”
  被褥下,陵光闷闷道:“不好。”
  这回答也没出乎意料,唐小宇没在意,自顾自言:“来世,我一到法定成年的年龄你就得来找我,一见面就死当,然后手挽手去结婚,有人敢逼逼就把他们通通灭了。什么大臣,什么民族,什么老婆,什么后代,都特么别管,去特么的,谁想折腾谁自己去!我们只要两个人不离不弃,相亲相爱地久天长……”
  他说了许多许多,像是要说尽三世的悔恨、愁苦和期望。大脑越来越混沌,仿佛喝了醇厚的陈酒,失去意识前,他竭力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憋出最后一句话。
  “……把灵鸟取走吧,这样我两世亏欠你的,就可以还清了,我们来世再重新开始……”
  “……不好。”
  红光翕动,把圆团下昏黑的空间照亮一瞬,眨眼又恢复原样。
  陵光兀然一惊,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翻身坐直,揪住被褥,正欲从底下钻出,却已隔着被褥看见一团红色光球缓慢飘起,停在跟他视线齐平之处。
  他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很熟悉,正是他四千年前割舍掉的那三分之一颗“心脏”。
  【不好……我说的是不好啊混蛋!!!】
  红色光球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悬浮在空中,颤动得像颗濒临爆炸的内核。
  被褥下传出隐隐的哭声。
  被褥上,唐小宇双眼紧闭,面含微笑,仿佛在做一场迤逦的梦。
  

  ☆、第 63 章

  “什么?你、你说你要重塑十八米的石像?!”院长的嗓子有些破音。
  陵光点点头,又蹙起眉纠正:“不是重塑,是我会再次化身成石像,一切跟原先一样。”
  “为、为什么?”院长结结巴巴地追问:“神、神君你为、为什么要化成石像?”
  陵光凌厉的眉眼冷冷横向院长:“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这个……”院长虽被瞪得后背寒毛直立,但依旧为难地细细解释:“是这样的神君,你看,之前石像炸了,我可以用里面发现个小石像糊弄过去,现在再塑一个,我也可以说是博物院花钱雇工人做的,但如果您过几天再出来,再进去,再出来进去的,我这……”
  他边说边用手做来回往返的姿势,脸上满是讨好之情,希望这位任性的神君大大能三思而后行。
  “不会出来。”陵光垂下头,眸中的黯淡没让任何人看见。他低声重复:“不会出来……”
  院长从没见过他这副表情,好奇地噤声观察片刻,壮着胆子问:“是不是跟我们院的唐小宇有关啊?他前段时间辞了职,说是……”
  “闭嘴!”
  陵光一声怒叱,院长室里脆弱的瓶盆瓢盘在院长痛心的表情中稀里哗啦碎成渣滓,暴虐的神力吹得院长胖脸肥肉横开,地中海秃头油光锃亮,那几根遮丑的毛凌乱飞舞,像被激流漩涡卷入的几团海草。
  神力带起的高温直接把植物绿叶闷卷,瘪僵僵垂下,像缺水了三个月。
  院长表情呆滞,机械地抬臂擦汗,顺带也把黏在脸颊和脖子上的头毛拂开。
  “总之,我会化身成石像,就这样。”
  陵光最后甩下一句,拂袖而去。
  当晚夜深人静时,博物院海滨边的四方底座上,多了一座材质工艺奇特,栩栩如生,高达十八米的陵光神君石像。
  ——————————————————————————————————————
  三天后,靛州人民医院妇产科。
  傍晚夕阳的红光从窗户照入,暖意让待产产妇们焦灼的心情放松几分。
  “那片云好像一条飞舞的赤龙哦……”
  唐俊听见窗边有人这样咕哝,他顺势转头看了一眼,又马上转了回来。
  他老婆已经进产房了,据说身体状态不错,很快就能开到生孩子的十指。到时候他可有得忙,双方长辈都不在,他又得顾小的又得看大的,真是甜蜜的苦恼。
  产房里传出隐约的哭声,纤细而绵软,是属于婴儿的哭叫。
  “生了生了!杜晓庆的家属!杜晓庆的家属在不在!”
  “哎在这儿!”唐俊慌忙迎上前。
  护士抱着团小布袄出来,谨慎又小心地给新晋爸爸瞅两眼过眼瘾:“是个男孩,六斤八两!”
  男孩!唐俊原本欣喜的表情呆了呆。他和妻子都想要女孩,妻子还坚决认定自己肚子里的是女孩,取的名字都走可爱乖巧风格,这这这,突然变成个大胖小子?
  与此同时,靛州博物院海滨边。
  刚下班的院长心情愉悦,托某位任性神君的福,他这几天都在忙着开新闻发布会,好不容易全部处理完,今日可以准时回家吃老婆烧的晚饭,美滋滋得很。
  他沿着护栏往停车场走,这是他每日的下班路线,可以最后巡视一遍自己奉献半辈子的博物院。这做法会让他内心生出无限豪情壮志,有干劲面对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
  他面带微笑,同值班保安打招呼,甚至还弯腰撸了两把门卫养的那只土狗。
  真是安详而平和的一日啊……
  他抬臂扩胸做了两个深呼吸,转向大海,朝即将坠海的太阳挥挥手,然后,他整个人仿佛被从头至尾浇了桶胶水,牢牢凝固在原地。
  “卧槽?!我的陵光神君石像呢???”
  

  ☆、番外

  唐晓今年十八岁,虽然名字听起来略带那么点儿女气,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爷们。
  据说当年他娘怀他的时候无比确定肚子里是个女宝,取了一堆菁啊倩啊之类的名,结果出来个大胖小子,登时郁闷得没了重新取名的兴致。最后还是他爹拿他娘名字中的第二个字,凑了这么个中性的名。
  而后,唐晓就带着他的中性名,往阳光小伙的风格越走越远。大高个大长腿,笔挺的背脊均匀的肌肉,倒三角衣架子身材,在他就读的高中里掀起阵阵风潮。
  这不今天十八岁生日,他那群狐朋狗友叽叽歪歪非说要上唱吧搞个PARTY,弄什么成人礼,庆祝他可以脱离父母管束为所欲为。
  唐晓对聚众闹腾提不起丝毫兴趣,与他的模特级身材不符,他那还显着几分稚嫩的脸蛋上写满不耐,眉头拧得像个死结。趁大家闹得火热之际,他悄悄站起身,从后门溜之大吉。
  外面天色已半黑,虽然逃脱了群魔乱舞,他倒也不想就这么回家。好歹是十八岁生日,从未成年跨入成年的门槛,好像不狂野一把有些对不起青春年少的张扬。可这个时间点,又是独自一人,能干啥呢?
  他愁闷地沿着华灯初上的街道溜达,心中盘算该做点什么消磨时间。他出众的体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再加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就像条流落街头的漂亮小狼狗。很快,就有辆豪车在他身边跟随,车窗摇下,车内性感成熟的大姐姐抛着媚眼朝他打招呼。
  “小弟弟,要去哪儿呀?姐姐送你一程?”
  唐晓一惊,没想到马路上会有人那么主动来搭讪,再低头看看车内笑得像狐狸一般的美女姐姐,赶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叔就住在前面。”
  他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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