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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_永远的无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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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比如用药先吊着他的命,让他先昏迷着,等以后再让他醒过来。”印春水向陈大夫问道:“他是修仙者,体质要比一般人强一点。”
  陈大夫看了他一眼:“你也是修仙者?”
  “算……算是吧。”
  虽然有个半桶水的师父,自己也是个半桶水。
  “那我让你上天你行吗?”
  印春水:“……”
  等蔡大人再次醒来之时,就见车厢对面坐着的人换成了个瘦弱面善的青年,和气地对着他笑了笑,一旁还放着热好的饭菜。
  蔡辉几乎就要喜极而泣了。
  这回换作印春水坐在外头,小孩儿却不愿和他交替驾车,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印春水无奈,但只要唤小孩儿一声他便会出现。明明就在附近却要一直躲着他们,这性格还真是别扭啊。
  少了夏沥帮助后,众人的行程要慢上了一些。印春水整日一个人坐在外头有些无聊,便有一茬没一茬的试着向小孩儿搭话。
  “阿风,你以前有没有来过这么远的地方啊。”
  “来过。”
  生前这是他南征北伐之地,死后成了天地间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他也去过不少地方。
  “这可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呢。”印春水说道:“我师父说刚捡到我的时候就在道观的门口,冰天雪地的,我的家人应该也没走远。所以我应该从出生开始就在麓城,从小到大都守在那里,一直都没离开过。”
  印道长说他像是个上天突然赐下的拖油瓶一样,凭空出现在雪地之中,在冻死之前能被他发现当真是个奇迹。
  他从未在意过自己是为何而被父母抛弃,或许他们本就家徒四壁,负担不起多一个孩子的生活了。又或许是因为他眼角那颗不太显眼的泪痣让人觉得不祥,所以才才把他送去修行之人那里,想让他沾沾印道长所谓的仙气改改命格。无论真相如何,至少他后来一直过得不错,就像他生来就应该出生在那道观中、就该成为印道长的徒弟一般。
  他没有亲人,只有师父。后来还有了朋友,还有被他装神弄鬼诓骗的一众客人,还又多了……一只回魂来讨债的厉鬼。
  他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念头,不知他那父母是否知道他就是印春水,是否也找他来看过风水,是否也想过要不要认回这个儿子,在看到全城缉捕的悬赏令后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虽然无论是怎样的表情,都与他无关了。
  “阿风,你说我们有没有走上全程的一半呢。”
  “还早得很。”
  “我以前觉得麓城就很大了,从这头走到那头要耗上一天以上的时间,好玩儿的东西那么多,一直逛一个月都不会腻。每天又会有新的人来到这座城,所以每一天都有变化。只是一座城,就足够我看一辈子的了。而这皇都距离距离麓城这么远,也要大得多,天子脚下的人们是不是要比我们看到的更多、过得也更加开心呢。”
  “谁知道呢。”
  小孩儿的语气极为冷淡敷衍,不知为何,印春水的话又勾起了他不太美好的回忆。
  他曾经就住在名为王都的牢笼之中,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开心或者快乐不是因为到了什么地方,而是因为身边有什么人陪伴。不巧的是他生前运气不好,从没见过能让他开心快乐的人。
  唯一在意的那一个,带来的回忆……却只有痛苦而已。
  邬修筠那种混蛋,就是拿着别人的不开心,让自己开心的混账家伙。


第26章 逆水行舟(三)
  “真好啊,我也想去看看皇都的样子。”
  听着印春水叹息的语气,小孩儿忽然不禁一愣。
  不对,有什么不对劲。
  不当人太久,百年来少了勾心斗角,他已没有当初那般敏锐。
  但有什么……他一直没察觉到的东西,又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了。
  “停车!”
  只听他口中猛地传来一声厉吓,印春水还未回过神来,拉车的两匹马却猛地停了下来。震得后头的车厢向上一跳,车轮子都快掉了下来。车内的夏沥连忙掀开帘子,正想要问发生了什么,却见小孩儿不知何时现了人形,正面色发黑地扯着印春水的衣襟。对上夏沥的脸后,冷声说道:
  “回去。”
  夏沥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身上传来一阵无形的力量,将他猛地拍回车厢之内,力量之大让他险些咳出血来。
  原来……他还是这么强吗。
  另一边,小孩儿扯着印春水的衣领,把他扔到一边的树根旁,撞的他后背一阵生疼。还没来得及抱怨,只听到一声剑鸣,抬起头来的时候,小孩儿手中的宝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和他们初遇之时的情景,还真是有些莫名相像。
  “这……这又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
  “你到底又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我不爱吃蒜,生姜倒是还不错……”
  “别给我装傻!”
  认识小孩儿这么久以来,印春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怒吼的模样。
  “你此次离开麓城绝不是为了去皇都,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
  “你一次都不曾去过皇都,即便一切顺利到了那里,也没有告御状的途径。如果你的意图当真在此,以你的个性,又怎么可能不与安子仪商量清楚,准备一个万全之策。”小孩儿皱起了眉头:“你利用他的身份骗我,又利用我的存在欺骗安子仪让他安心,以至我们两人都对你的目的没有任何怀疑。”
  印春水沉默不语。
  “你千方百计的抓来了蔡辉,却不曾细问在他背后之人的身份,是因为你不需要知道了。光我们三人已经很难逃脱,何况加上他一个俘虏,逃脱的可能性更小。所谓逃亡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路上你连半点掩饰自己身份的意图都没有。”小孩儿接着说道:“你是打算来送死的。”
  得出答案后,小孩儿的目光变得更加不善,面色难看。
  “……怎么这样悲观呢,现在连王都都还没见到,怎么就开始念叨着我死不死的事情了?”印春水淡淡地笑了笑:“再说,你不就是最想我死的吗。”
  只有这时候,他才该死的像极了邬修筠。
  人终有一死,或重愈泰山,或轻于鸿毛。对于他们这些修道之人来说死亡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相比起钱府所有人的性命更加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心知翎王墓官盗的事情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够插手的,他到现在还能安稳的站在“局”中也不过是仗着小孩儿站在他这边、保着他的命而已。如若在麓城接着这样等下去,他最后落得的结局也只是继续这样躲躲闪闪的活着。帮不上安子仪的忙,也救不下印道长,还要看着小孩儿的心情看他是否愿意继续站在自己这边。
  这样对他来说,要比死去还要难过。
  与其这样,不如最后一搏。
  如果他一个人孤身上路,做出一副孤立无援的模样,对方对安家的关注也会减少许多。如果他死了,翎王宝剑的事情也能被解决,钱府被灭满门的事情可以推到他身上,印道长的处境也将不会如此危险。以安子仪的个性,知道自己身死之后也一定会全力保下印道长。而在他背后的安家若打算揭露盗墓和灭门之事,那印道长便是最后的证人,更会竭力保下他的性命。若是打算暗中交易敷衍过去,有印春水这个靶子在先,印道长的罪责洗脱起来也会更加简单。
  所以不管怎么算计,都是他印春水死了才最合算啊。
  “我命如蜉蝣,生死也只是在那些大人物的一念之间,也只恨没有左右这其中局势的力量。但我想,至少我要把我师父救出来。”
  “你是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你师父的命?”小孩儿怒不可遏:“你若当真想救你师父,为何不让我去救?”
  “我们自己的事情,为何要劳烦你?”印春水反问道:“更何况,你救得出人吗?”
  小孩儿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的确,对现在的他来说,保住印春水还可以,劫狱的胜算却不足两成。
  “即便你有胜算,与那背后所谓的大能对上,最终也是搏命之局。他既然能破你的墓道,挖空你的随葬,又怎会怕与你正面相对。”印春水接着说道:“我师父已经被我连累,我又怎能再连累你和安子仪。”
  “……愚蠢,如果你死了,你以为还会有人管你师父的生死吗?”
  “就算我还活着,对他们来说又能有多少利用价值呢。”印春水苦笑道:“先是官盗后灭钱府满门,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敛财。说不定若我当真告了御状,天子反而会觉得我碍事,罪魁祸首则依旧安然无恙呢。”
  明明有机会继续活着,却要抛下身边所有的人,自顾自地闯过这条独木桥。
  “所以你才利用我带走蔡辉……是想要让那城中之人得知我的存在,逼迫他亲自出马,给安子仪留下救你师父的机会吗。”
  “我这点算计,看来都被阿风一眼便看穿了啊。”
  “蜉蝣的命也是命!无论你将自己看做什么,都不该如此胡闹!”
  印春水一愣,笑了笑,开口道:“阿风是不想我死吗?”
  就如当年,小公子粲然一笑,问他:“阿风是不是喜欢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样,依旧不是个东西。
  前世如此,今生依旧。
  无论你走得多么近了,到最后他还是会清楚的在你们之间划一条清楚的界限,什么都不告诉你,也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等最后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把你亲手送上的心意白白扔在地上践踏,仿佛这样便钱货两讫了一般,好像他便不再欠你的了一样。
  仿佛曾经的那些情谊都不曾有过。
  小孩儿冷冷地看着他,浑身上下冒着黑气,眼神冷厉,森森寒意让印春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骗了你与夏沥二人,让你们与我一同涉险。若是觉得受骗便走罢,至少现在还来得及。”
  “休想!”
  小孩儿再次猛地抓起他的衣襟,把他的身子拉到近前,恨声道:“我一次一次的救你,不是让你拿自己的性命来玩儿的!你欠我的东西还没有还回来,莫不是要我再花几百年的耐心等你再走完一次畜生道?本王的东西,没人敢拖欠!”
  好歹我也是为救师父牺牲自己,这么好的人品,怎么可能走畜生道嘛。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翎王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你不是早就有自己的主意了?”小孩儿怒极反笑:“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吗?”
  若是这时候他嘴里但凡敢冒出一句“是”来,就干脆送他再去轮回算了。
  “你以为自己当真很聪明吗……上辈子自以为是便算了,这辈子一点长进都没有。”小孩儿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即便那人离开麓城,安子仪也救不出你师父。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敌得过他,就算你死一百次也没有用!”
  “……总要试试才行。”
  “你就不愿……连问都不愿问我一句吗。”
  为何连问一问我是否愿意站在你这边都不肯。
  不过一个泥腿子长大的贱民,却矫情得很。自己什么都没有,却连半分都不肯欠了别人的。
  “我哪里知道会不会有一日,你突然就要杀我了呢。”
  印春水低着头,轻声说道。
  两人正僵持不下,只听远处传来一阵雷声。晴空万里,头顶连片云彩都没有却突然打起了雷,实在古怪的很。
  “阿风,看来这下再不走,就当真走不了了。”
  “闭嘴。”
  “至少你让夏沥先离开吧。”
  “说了闭嘴。”
  翎王一生骁勇善战,先破夏国,后又率兵北伐,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东西。便是身死成为厉鬼,也不会因此而被人吓破了胆子。
  “我会护你周全。”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了。
  只不过他不曾想到,自己还有再说出这句话的机会。
  待小孩儿的话音刚落,两人面前忽然刮起一阵清风,让印春水忍不住眯起了双眼。待风停之后,他才终于看清了来者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夏沥:我tm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下,轮子正下方那里……


第27章 逆水行舟(四)
  从未见过如此普通之人。
  这是印春水见到他之后的第一印象。
  身着粗布麻衣,脚踏一双编织精致的草鞋,以一木簪束发,手持一把玉具剑。眼神寡淡,看似无喜无悲,却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只是被他那双沉静的双眼扫上一眼,身上便有些无力,一动都不敢动一下,仿佛前世今生都被他所看穿一般。
  这似乎与他所设想的有些不同。
  有蔡辉在前,他以为与他一起的人也应当是一副骄狂自大的模样,或许会带着千军万马般的排场,废话可能还会特别多,这样在他临死之前还可以借此嘲笑对方一场。又或许是冷静隐忍的杀手,如安子仪一般,躲在暗中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这样他或许在意识到死亡之前就丢了性命,连疼都感觉不到,那该有多好。
  这是他计划中的第二个意外。
  第一个是小孩儿会提前识破他的计划,第二个则是他似乎轻视了会有怎样的追兵赶来。
  他没想到对方是这样一副自如的模样,一人一剑便敢来救人。也没想到蔡辉所提到的大人竟然是……如此普通的一个家伙。
  怎样看他的面貌,都觉得普通的很,是混入人群之中便看不见的那般普通。可再仔细看他的长相,明明是很好看的,给人所带来的第一印象却还是“普通”。
  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让外人都看不清楚个究竟。
  “终于又找到你了。”
  来者开口说道。
  不知为何,印春水汗毛一悚,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自己并非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家伙。
  是了,他想起来了。
  当初在翎王墓,与无头恶鬼对峙,生死之间的那一瞬,盯着自己的就是他没错。
  “你是谁?”
  “安灵犀。”
  “在翎王墓道的时候,是你盯着我吧。”
  “不错。”
  “既然你在那时就能找到我了,为何不干脆杀了我。”
  “那时你身上沾了我所留下的鬼将气息,我才能找到你。后来有翎王殿下替你遮掩,我便再难找到了。”
  鬼将应当是指那些无头的厉鬼。
  印春水那时便觉得有什么盯上了自己,只是随后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这才抛在脑后。可现在看来,原来是小孩儿再一次护了自己……在他开口恳求之前。
  不过也一直仅限于他一人而已。
  否则在道观的时候,为何他不救印道长。
  厉鬼即便为人所化,终究是变成了别的东西,和寻常人很难再归一路。
  小孩儿则眯了眯眼,语气颇有些不善:“盗我墓的就是你这个混蛋?”
  “金银器皿于死者毫无意义,不若借生者一用,得以造福人间。”
  “你这倒是不折不扣的强盗理论,抢了我的东西,我若不给还显得我小气了不成?”
  “万物皆由自然转化而来,何谈归属。翎王殿下曾拥有过这天下,也不曾拥有过这天下。在万物之中,又在万物之外。”
  “你若失当真超脱了,不应该视金钱如粪土吗?”
  “钱财便是钱财,视其为他物才是外门邪道。”安灵犀顿了顿:“不过翎王殿下说得对,我并非超脱之人,道行还不够足。”
  若是有些道理这么简单就能明白了,修仙还有什么难的呢。
  “安大人可是要杀我?”印春水插言道。
  安灵犀转过头来,无喜无悲的双眼看着印春水,点了点头:“不错。”
  “既然我是要死的,可否让我死得明白点。”印春水咬着牙说道:“你们究竟为什么要盗翎王墓,有为何要灭钱府满门?”
  “我若告诉你,你可会告知别人。”
  “自然不会,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才怪呢,要是能抓住机会我现在就给安子仪送个信儿。
  本来心存侥幸,可不知为何,就在印春水应承的那一刻,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抓住了自己,然后他心中就莫名升起了一股……绝对不能说的念头。
  意识到这一点后印春水心中大惊。
  这……这是什么妖法?
  安灵犀则安然自若地回答道:“因为我等要改朝换代,逆天改命。”
  ……
  如此犀利的话语被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口来,反倒有种不真实的喜感。
  “那跟盗墓有什么关系,莫非那什劳子破墓还是个不得不占的风水宝地?”印春水尝试着跟上他的思路。
  “并非如此。”安灵犀坦然道:“军费告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印春水:……
  有的时候他真觉得这些修道之人,道行越高说话越有病。
  “你杀了那么多人,不怕遭报应吗?”
  安灵犀摇了摇头。
  “为千万之人舍几个人的性命,这只是必要的牺牲罢了。更何况,我还是晚了一步,好在现在似乎还不算晚。”
  印春水一愣。
  只为掩盖这样一件可笑的事情,就要他们全部都死吗?
  更何况你们若起兵造反,那难道不才是要死几千几万的人?
  “……杀了我之后,你可是还要杀了我师父?”
  “不会。”
  出乎印春水的意料,安灵犀竟然摇了摇头。
  “若是十七年前遇到他,或许我会杀了他。可既然他已经救了你一命,那即便杀了他也没有什么用了。”
  印春水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似乎算错了什么东西。
  为何这听起来……比起隐瞒盗墓的事情,或者救回蔡辉的事,安灵犀似乎更在意的是如何杀了他印春水。
  但这怎么可能呢?自己这么尊师重道的好人,如何会招来要命的祸患?他又不是邬修筠,安灵犀也不是什么活了几百年的厉鬼。
  他刚想要问安灵犀这究竟是何意,结果却被小孩儿打断了。只见他拔剑出鞘,剑尖直指安灵犀,虽然个子矮小,气势却不落分毫:“这混蛋的命现在是我的,就算你想要,那也得先过问了本王才行。”
  只有这种时候,印春水才能隐约感觉到,追着自己讨债来的这只厉鬼当真是位曾经的一代枭雄。
  小孩儿都会吓哭的那种。
  说来也怪,那把在安子仪口中普普通通的翎王宝剑在他手中竟然发出阵阵戾气,不亚于绝世神兵。
  阴气阵阵的印风与仙气十足的安灵犀。
  这其中能救印春水性命的,竟然是穷凶极恶的那一个。而要除去自己的,却看起来光明磊落的不得了。
  那他岂不也是个天大的罪人了?
  “你们二人不必……”印春水刚想插嘴,却被小孩儿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打断:“闭嘴,你的帐回头算。”
  印春水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不过是个遇到点挫折便寻死觅活的懦夫罢了,还舌灿莲花给自己找了万般借口,真当自己是个悲天悯人孝义两全的好人了?连好好活着都不敢的人,这里没你插言的份儿!”小孩儿说完后,身上阴气更剩。黑色的阴影如同无数触手,以他为中心,攀附在地上,张牙舞爪地朝着对面的安灵犀示威。
  “翎王殿下当真还是执迷不悟吗。”安灵犀淡淡地开口说道:“殿下应该知道,虽然我无法杀你,但你也拦不下我。”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
  小孩儿话音刚落,便化作一团黑气,猛地向安灵犀袭去,来势汹汹。对方则临危不乱,在印春水看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的如同定格,但却也是常人无法企及的迅速。只见他也拔出了腰间的玉具剑,双手捏诀,玉剑悬浮空中,然后朝着小孩儿的黑气刺了过去。印春水看那玉具剑周围隐约缠绕着白色气流,似乎有化解阴气的作用,不禁脱口高声喊道:“小心那把剑!不要被它刺中了!”
  就在印春水出声的同时,黑气突然调转了方向,与飞剑擦身而过后瞬间扰至安灵犀身侧。同时小孩儿的身形从黑气中脱出,手中长剑直刺安灵犀门面。
  几乎马上就要刺穿安灵犀被气流激起的发梢。
  就在此时,安灵犀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之后,他便成功脱离了小孩儿的攻击范围,同时他左手一伸,便顺利接住了飞回的玉具剑。双剑相撞,火花四溅,卷起一层层的扬尘,让印春水连忙躲了到一边去。
  这是他决计无法插手的战斗。
  一清一浊纠缠在一起,从地上一直打到了天上去。印春水往天上看去,只见一黑一白、一阴一阳两道流光,却是看不清他们究竟打成了什么模样。
  这时候……似乎即便他跑路了这两人也无法分心追上他了。
  印春水心中一凝,顿时已经有了决断。
  反复告诉自己应该冷静下来之后,印春水口中念念有词,几步跃上马车,然后朝着车厢一指。夏沥顿时化作了一张符箓,变成一道流光飞回印春水袖中。方才小孩儿给他的那一下可没掺水份,这他本就不稳的魂魄又被震散了几分,要再修养上一阵子才行。接着他一把掀开车帘,在蔡辉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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