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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作者顶风作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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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仙巡有没有兴趣替我一回?杀人也是很累的……呢。”
径自从一名孩子手底抢出襁褓,程澈将那酣睡着的软软小团子抱至顾钧剑下,缓缓扣住顾钧手腕就往下压。
顾钧声音已经哑了:“……不……不!”
“不什么?”一根根掰断那人紧锢住剑柄的手指,顾钧笑得很好看,推着顾钧的手直直戳下去的动作也很好看。
血溅至两人衣边,小小的身子连心脏也薄弱,竟是连袖子都没染上梅痕。
顾钧眼底一阵猛缩,再回起,却是已经空白下去,再看不见那温脉的光流了。
程澈笑道:“所以要什么羁绊要什么情感……反正要来也是自己受苦,甘之如饴这话,也只有最后成功的人才说得出口吧?”
用琨侈挑起青冥剑稍,程澈转头看向远处剩下的那几个呆若木鸡的孩子:
“……看到了吗?这个所谓要帮你们的钧哥哥,不仅之前不救大家,现在杀你们也一点都不手软呢!”
他狡黠道:“我这人生平最爱睚眦必报,你们恨不恨?你们痛不痛?生气的话……”
他将青冥反手抽出丢在那剩下几名较大的孩子面前。
“那就血债血偿吧。”
几个孩子抱成了一团,看着那逐渐坠血复明的三尺青锋,眼底恐惧怀疑交替展过。
那个之前抱着婴儿的男孩突然一步冲了过去,颤着手从地上捡起青冥,他一步步走过去,干瘦的影子被殿外电闪雷鸣拉长扯碎,盖住了顾钧单薄的身形。
顾钧抬起头,嘴边似乎想说什么,迎接他的却是直往心口的一剑。
“你还我妹妹!!!”
被那一力通透的剑身带得一歪,顾钧血顺着群青的衣衫淌至地面,黑云云看不清楚。
程澈鼓掌:“啊呀!很有勇气嘛!!”
用還涼将那红着眼睛的少年推至阵外,他呵呵笑着说:“明辨是非有勇气的孩子我最喜欢,杀了可惜,不如以后跟着我吧?”
那少年呜咽一声,苍白的脸色上泛起病态的红晕,居然有点受宠若惊。
程澈于是回头看向剩下的五个人:
“……你们呢?”
——面黄肌瘦的孩子们从不知天真有时是美,是爱,有时却也比利刃更伤人于心。
他们也许是恨,也许是恼,也许只是为了活下去,但无一例外,他们捡起了那掉在自己钧哥哥身边的长剑,毫不手软刺刃见血。
笑吟吟将所有人放了出去,程澈迈步行至顾钧身边,蹲下身去,却是兀自喟叹起来:
“其实顾仙巡,你同我一直想的仙人真的一模一样呢。”
对方不语,程澈当然也没指望他回答。
“……他当时似乎也穿着深色的道袍,他似乎也背着一把绝世的好剑。”
“有时看到你我甚至觉得我又见到了他……可你不是他……你就是拦路石,就是肉中刺,眼中钉。”
“……就是那天关雎殿上满布的惨云。”
顾钧浑身一抖,程澈被打搅,不由皱起了眉头。
年轻的帝王将阵力收回,直接把那浑身是血的人摔在了地面。
程澈冷冷笑着:
“……反正如今说这些也没用,我马上就可以道一句甘之如饴了……外头似乎已经有近千人被還涼困住了?……只要我破了金丹……只要我界临元婴……”
他霁颜:“我就可以凭这双生符找到他了。”
“……好在当时拉下面皮硬求他给了我这个……这些年来,我也只有看着那玉牌上代表他活着的光晕才能安睡……那溯光符很快就可以丢掉了,只要有了元婴修为,我就能逆溯母符找到他在哪。”
“我要问他当初为什么失约……”
“他肯定有原因,所以一定会解释给我听……”
“我该说什么?……果然还是说他欠了我十几年,如今一道补回来?……他既然一直留着母符,肯定也是记挂我的……所以我就能跟着他,追随他,或许还可以叫他来我流丹,再也不理会你们顾家一门的迫害……”
程澈如孩子般笑起来:“我肯定会见到他的。我会告诉他,我到底有多想他的……”
将琨侈再度扬起,程澈如今整张脸上都是和煦似四月春风的温柔:“便从你开始吧顾仙巡,想必你也会理解我的,毕竟来天烨两年来……你似乎也在找人?”
顾钧不语,骨节扭曲的手指抬起,却是要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
程澈一剑将那东西挑出十几米远。
“做什么?还不死心!?”
他的笑容底下透出狰狞:“也知道你们恶心又贪婪,绝不会乖乖去死,所以,阁下还是想叫我送你一程……”
那一丝尾音还未挑起轻蔑的弧度,顾钧便突然抬眼看了他一眼,浑身生机即刻褪去,伏倒在了血泊中。
程澈被堵,整个人不满之下冷嗤一声站起身来。
似是想到什么,他那麻木冷厉的神情却是蓦然柔和下去,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玉制的精致小盒。
黑衣青年自言自语:“虽说如今还达不到你的元婴期……不过……我应该还是能感觉到什么吧?”
他笑意吟吟打开盒盖,刚垂下如酒般醉然的淡色眼眸,那笑容便僵在了眼底,再也沉不至心里了。
双生符碎了。
在他不知晓的时候,碎了。
程澈瞬慌:“怎么可能!?明明今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
他将那碎成两块的玉牌捡起,手忙脚乱想拼回去,却是怎么也不能叫那温润的玉光亮起了。
他一声惨笑:“哈哈……开……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踉踉跄跄往阵法深处跑去,程澈脚下一绊,却是听得地面一阵玉石相击的柔响。
他下意识低头。那顾钧本要取出的锦囊正躺在地上,边角磨损,明显也是很长很长时间剩下的老物件了。
程澈眼底光芒顿时闪过:“对……对了,一定是那顾狗动了什么手脚……我便不信世上能有这么巧的事情!!肯定是这个囊子里有什么……”
他如溺水的人般抱住最后一根浮木,颤着手好几次终于打开了囊袋。
一口气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程澈却是换来了三声清脆的玉鸣。
——居然也是枚碎掉的玉牌,其上的断痕可以看出先是被人重力攥裂了一纹,随后便直接被摔开了。
程澈急忙跪在地上将那玉牌拼好。
他低喃:“……肯定是什么混淆视听的腌臜玩意儿……只要我能破解出来……双生符就一定……”
他的手一抖,指尖被玉牌粗砺的断面划伤,滚出了一带血色。
——一定,一定什么呢?
那一句“一定”挂在唇齿边,却是叫程澈再也说不下去了。
脑海深处似乎有什么久远的记忆被唤起,那原本模糊成虚无的人和声再度回光返照,他似乎又记起来了什么。
……他记得那日阳光正好,他还那么小,小到看不见一切误会与肮脏,小到连说话都慎微羸杳:
“……那仙人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听说只要凡人念仙人的名字,仙人就是可以感觉到的。”
“……说过了不是仙人……”
“那……那修士……修士哥哥总该告诉我吧?”
他听到一声无奈的轻笑,仿佛羽毛打过眼睫。
“顾钧,”那人说,“我叫顾钧,千钧的钧。”
“你以后,就叫我钧哥哥吧。”
作者有话要说: 233我真是高效率剧情终结者……明天发一波程顾二位的番外,后面主线就可以继续了
(????…)?
考虑到文章人物有点多,补一发人物图~
。
胜寒
六寒士不多说,如今七绝分是林清辅(束寒),影回清(折疏),乔攸(折疏),洛无鸢(青杏),方既白(淮止),宋青云(万重),竹两枝(葳蕤)
许吝秋柳穿庭都是前任山主,与六寒士狮虎是同辈,许吝秋的女儿嫁进了顾家,这些后再缀述。
。
临邛
司徒跃小可爱好久没上线了~司徒决是他爷爷,也是这任家主,司徒诺是他爹,后同细讲。
肖眠是名义宗主
emmmm君主立宪制
。
越衡
顾粼宗主+家主
顾桓是他儿砸,就最开头跟拜拜打掉进静渊潭那位
。
宜安
三家分立
掌权人分是
华家华崇阿,李家李问水,贺家贺谦与
。
胜寒附属系列
玄商
宗(家)主方如海
皓庭
宗(家)主魏经年
……
差不多这些近期就够啦!按照艾宾浩斯遗忘曲线……我相信大家还能苟一段时间……
_(:зゝ∠)_
PS:昨天又是沉迷drawing and singing没有好好writing的一天呢~
☆、双生(番外)
程澈从没觉得能听到这样一句话。
眼睁睁看着分明吃下药的少女气绝在自己面前,他本以为那人只会叹口气告诉他果然如此,可是那个人说:
“要不,你跟我走吧。”
他感到自己浑身抖了一下:“……什么?”
对方就站在月光之下,深色的衣服被四周沉默染成鸦色。
那人顿了顿,却继续说着这一句:“你……在这里活得不累么?……同我走吧。”
程澈累,程澈真的觉得好累好累,他抬眼看了看青年,却是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他并不算长的人生经历里,唯一一个问他累不累的人。
满眼泪水顿时决堤,他一把抱住对方腰身,垫着脚尖却也只能枕在对方交领旁侧。
青年身子又是一僵,没推开他,却是不甚熟练地伸手同样圈住自己,生硬地顺了顺背。
程澈听到他说:“……我能感到你与灵力亲和很好,比起在这遭人唤使蹉跎一辈子,果然还是走仙途更好吧。”
他问他:“你愿意吗?”
——竟有仙人问他愿不愿意。
程澈自是一力点头,他感到那人摸了摸他的头,微凉的指尖走过,却是填了一小块玉石放进他小小的手心。
对方蹲下身子,教他沉下心神去感应:
“放松,就想象自己是条游在水里的鱼。”
这个比喻对程澈来说有些懵懂,但他觉得,这应该跟自己待在这青年身边一个感受。
手里玉石顿时散发出一层辉映的金光,那人笑了笑,声音里那潜伏着的柔意一如身后如水的皓光:
“看吧,金单灵根。”
他站起身来,“便如这断灵石,你合不该埋没在此的……你叫什么?”
程澈瑟缩着,一个“程”字吐在嘴边,却又被很快吞了回去。
——不能用这个姓。
他心底一阵胆战心惊。
——母妃说过了,这个姓独一无二天下至尊,若是说了……这个人说不定就……
“关彻。”他也不敢用母妃的姓氏,鬼使神差想起这宫殿的名字,来不及多想,便随口填进去了。
心中有如擂鼓,然而那人也未多问什么。
程澈舒口气,默默看着那人替宝楠用殿内朽木家具简单雕了具棺材,将人安安静静入土为安。鼻头一酸,仍是心底一阵空荡荡的疼来。
青年替他擦干净眼泪,方才雕木用的长剑碧光粼粼,回鞘的清响在这废宫中犹显清晰。
他顿时慌了:“仙人……仙人是要走了么……宝楠姐姐也走掉了……别……别把我留在这里好不好?……我不想回去……”
——够了。
青年眼底似有心疼的温存,程澈趁势而上,却是一把扑在了对方身上。
“……我……我也不强求……那仙人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听说只要凡人念仙人的名字,仙人就是可以感觉到的。”
——能不能别问了。
那人转过身,顺他头发的手似乎已经熟悉一点了:“……说过了不是仙人……”
——走掉啊,废话什么!
程澈立即改口:“那……那修士……修士哥哥总该告诉我吧?”
——为什么告诉。
程澈眼底的期冀与惶恐掺在一起,琥珀色的眸子宛若吹皱的春水。
——一如现在自己这副表情吧。
“……顾钧。”
程澈牙间轻轻咬出这两个音,回头去看,对方却依旧倒在血泊间。
他呵呵笑起来:“……全都怪你。”
“你看看你干什么要救我。”
“你看看你毁了我的一生。”
“你再看看你自己……?”
——全都怪你啊。
大雨落下来,打湿了宫前庄严肃穆的白玉石阶,洗净了一地粘稠到恶心的鲜血,却也打落了远处宫闱御花园里那一处小亭紫檀。
他记起来了。
那一月他们一直定在那里见面,自己学会了纳气,学会了用一丝丝灵力切下树上的新叶。当天的雨下的也如今日般大,他二人坐在亭内,穿堂风无意撩起对方发梢,宛若水月镜花的美好。
他糯着声音道:“钧哥哥,如果我真跟你一起去修道,你是不是就算我师傅啦?”
顾钧回头他一眼,被空气里水汽濡得模糊的侧颜挑眉深深:
“怎么,难道……不愿?”
程澈立即扑过去:“不不不……不是……只是我听说……那个……师傅第一次见徒弟,可都是要给拜师礼的。”
顾钧笑:“到时候再说,此来流丹我也没带什么好东西,给了也是白给……”
程澈道:“钧哥哥不是有一对玉佩放在须弥戒里吗?”
程澈哑然:“什么时候看到的……不过就是一对炼失败的青鸟简,本来是互相绑定了可以传讯用的……现在倒是跟命牌一样了。”
程澈如今撒娇功夫倒是日渐上涨:“无所谓!反正就要是一套就成!!”
看到顾钧一副怕未来徒弟吃亏的模样,程澈立即伸手去套那人指上的戒指:“大不了师傅以后再补给我嘛……师傅?钧哥哥?”
顾钧无奈妥协,从须弥里取出玉牌,他将一枚分给程澈,用灵力逼出自己一滴精血,顿时点亮了那玉牌。
“好了。”他道,“这便代表我。”
同样用程澈指尖血点亮自己的玉牌,顾钧声音淡淡道:“这就是你了。”
程澈笑嘻嘻:“这东西有没有名字?”
顾钧叹气:“废掉的灵器,要名字做什么。”
程澈道:“双生燕,同双归。反正我以后要一直一直跟钧哥哥在一起,就叫双生佩吧?”
顾钧皱眉:“哪有这么起名的,双生不是指……”
程澈才不管,兴高采烈自作主张定下了名字并欢心目送走了顾钧撑伞离去后,他也蹑手蹑脚戴着斗篷从后路抄回卷云宫。
自己母妃自从搬入冷宫后,身子受寒便日益颓败下去,平日这个时候,别说如此滂沱大雨,便是风和日丽天朗气清,她也需得在殿内小憩的。
程澈看了眼正殿,寝室的灯灭着,看来母妃还在睡。
他一步从偏门闪进院内,正打算回到紫极房间,两盏猩红的大灯笼却是直挂在面前。
程澈吓了一跳,刚差点叫出声,沈碧桃那极艳的美目便映入了眼底。
她问:“去哪了。”
程澈僵了一下,浑身血液不由都开始倒流。
旁边宝缨却是轻声道:“……是太学的刘大人……上次殿下去旁听,大人对他印象极好……便给殿下单独借了些孤本,今天当是要还的。”
沈碧桃“哦”一声:“这么糟的天气?专程去还书?”
程澈听到雨水打在沈碧桃头顶纸伞的声音,听到雷光闪烁轰鸣的声音,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缓缓说着:
“正因为天气不好,儿臣遵时还书,定能给大人留下勤于苦读直至期限,遵信遵礼言出必果的印象。”
看到沈碧桃放松下来的笑靥,程澈暗地放了口气。
然而他的声音依旧冷冽陌生到叫自己发指:
“……这样,儿臣便赢一招了。”
……
虽说含糊混过去了一回,可程澈同顾钧的见面便也被此耽搁了。
他择了一日母妃拜问正宫的日子去顾钧暂住的漱天阁找顾钧,同他换了言辞说完这些,那青年便深深皱起了眉,音质一如平日般沉稳有力:
“既如此,最近你我还是先别约见了……再过四日我便当返程,那日傍晚,你在那荒殿等我……我自会带你出去的。”
程澈心中大喜过望,抱住顾钧就在人侧颊上亲了一口,他看着那人顿时染上薄红的眼梢,觉得自己未来的钧师傅真是好看极了。
他一个劲地对那兀自僵坐的青年道:“那钧哥哥一定记得接我!!别忘了!!千万别忘了哦!!”
青年摸了摸被程澈偷了一口的脸颊,手中玉简放下,声音一如永恒:
“嗯。”
——嗯。
——然后他忘了。
程澈已经不记得那第五日的凌晨他是怎样拖着步伐回到卷云的,回去时,宝缨被剥了皮吊在院内的老桑树上,沈碧桃笑得惊艳,用匕首生生挖了他心脉下三寸的灵骨出来。
那女人说:“你是我生的!一丝皮一丝肉都是我给的!”
“既然如今你不疼惜我给的这副皮囊,不肯替我好好物尽其用,那我就收回一点点好了!!反正——”
那女人沾血的面容真的好美:
“反正以后你也用不到它了。”
——怎么会用不到!!?没有了灵骨,他拿什么去跟着顾钧,他拿什么去逃离这囚笼??
程澈仿佛听到了自己世界倾倒的声音。
他好疼好疼,疼得昏来醒去,疼得死去活来。
……顾钧……顾钧?
——更疼的,是心吧?
……
病里时间总被拉得很慢,他醒过来那天,身边的小太监哭着说他究竟烧了有多久,说他差点命都没留住。
程澈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他和拿着桌边那枚玉佩另一半的人似乎约好了要一起走,然后他被剩下了。
几滴泪掉下,程澈想哭,却叫不出自己想叫的那个名字。
“钧……”
一个字卡在喉咙,那小太监听不清,还可劲儿问他想要什么。
程澈觉得自己可能还发着烧,这一切不过都是噩梦。
——他本来以为从碰到那个自称圣尊之人那天后,他就从噩梦中醒来了。
呵。如今看来,可能他就从未醒过,他被那场烧烧掉了全部,如今,最后一丝念想也不剩了。
那个一身青衫的顾家家主提剑过来了,程澈突然好烦,这颜色本来只有一个人能穿的。
剑起剑落,血如泉涌。
程澈想,那个人会不会在奈何桥边等他呢。
——应该不会吧。
他闭上眼。
毕竟,这一切都不怪他。
要怪,也该怪这命数。
也该。
怪我。
☆、路殊1
胜寒方潋,骤雨初停,窗外遮天古槐枝叶亭亭如盖,方既白一人默然坐在屋内,只听得外面一众遥远的欢呼雀跃。
老旧的木闸一响,却是有人突地推门进来:
“……方师弟?”
方既白缓缓转头看去。那人逆光而立,温动斯须。
——居然是许久未照面了的洛无鸢。
青边白袖的女子当日亦是随同救助百姓去了。明明已过五日,她臂上的伤口依旧透过层层衣衫,隐约可见纱布下弥漫的血色。
他讷讷:“洛……师姐。”
洛无鸢坐下看他,直到方既白同样正目看过去时,她才一笑泠泠说道:
“这是怎么了,如今咱们四宗立了大功劳,多少人高兴还来不及,倒是只有你还沉个脸色……莫不是忧心陆师叔?”
本就担惊受怕的内心猛地又戳上这个藏得极深的名字,方既白眼底一缩,却是兀自低头不语。
洛无鸢笑着给他倒了杯茶水:“刚从师尊那里回来,听说,陆师叔已经醒了呢。”
方既白抬起眸子,张了张口,却最终只舒开一句:“……那就好。”
洛无鸢问:“你不去看看师叔?”
方既白双手压在桌底:“……不了……师尊还需静养……我……”
“你喜欢陆师叔吧?”
女子猛地一句差点没让方既白浑身魔气翻出来,强摁下胸腔里简直要跳出的心脏,他一把从桌边站起:
“师姐……你胡说些什么……这种话……!”
洛无鸢道:“……果然。虽说你变了好多,可这一紧张就生气的模样倒是一点儿没动过。弟子喜欢自己师傅又有什么不对,我又没说哪种喜欢,倒是你自己……”
方既白气噎,站在桌边坐也不是。
洛无鸢于是叹口气:“程澈的事我也知道了一点……那对双生佩……”
方既白表情变幻许多,终归还是抬脚就要往外走:“此话以后师姐不要再说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自会定夺的。”
洛无鸢定定看着他:“所以你就打算一直瞒着?……你是想跟那一双玉佩一个下场么??”
方既白脚步顿住:“师姐什么意思。”
洛无鸢道:“你想的那个意思。”
方既白转身,俊美的五官被落日照得看不清楚:
“……我想的?……若是照我想的行事……呵,那才会是师姐你说的那番下场吧……与其闹成你死我活……这样也挺好。”
“也挺好?”洛无鸢皱眉,“你这幅样子像是挺好的模样么?不过就是看了个悲剧就把自己一口否决,本以为你长大了些,原来这些年下来,你还是一点胆子都没有。”
方既白抬眸,心底怒气有些积郁,也不知究竟是对谁而发的。
他忿忿低着声音:“这怎么一样!死也好伤也罢,合该不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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