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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特别记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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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高于顶,看着满天繁星,掩饰自己的理亏。
  沈真眨眨眼,知道一定是大师兄不让,否则师尊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
  想了想道:“既然师尊来了,要不要去看看父亲?”
  时方域连连摆手:“我今天就是路过,途中听闻你们玉峰府办喜事,想着你们在此,才过来看看……”他嘿嘿一笑,弯下腰来,“你添了个小弟弟?”
  沈真偏头嘟囔:“父亲为老不尊!”
  时方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沈温会被儿子嫌弃这个,沈真做了这么多年独生子,被沈家人捧在手心里宠,心里会有落差实属正常。
  只是他还是能看出,沈真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对幼弟到来的好奇还有欣喜,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废了“换魂契”,拆了祭魂堂,沈家的兄弟以后再也不会互相怨恨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想到这,他会心一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落了地,从此他真的可以天涯海角,两不相干。沈温,那个存在记忆里的兄长,终于也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师尊?”沈真唤了一声。
  时方域回过神来,在怀中掏出个东西,递给沈真。
  沈真看了看师尊手里的玉佩,发现那模样成色都和自己腰间的相差无几,只是上面没有刻字。
  “这个替我转交给你父亲,就说是我送的满月礼,因为还不知道叫什么,所以没有刻名字,和你腰间的那个是一对。”时方域说道,脸上的笑容温和淡然,丝毫无芥蒂。
  沈真握住,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笑道:“好……二叔,以后还来吗?”
  时方域背过身去的手一抖,面容有一瞬的愣怔,沈真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似乎是怕他不快。
  时方域道:“会的,师尊还等着你成为家主,过来道贺呢!”
  展多居和绫景阔两个话多的出奇地没有打扰他们,看着叔侄二人叙旧,竟然也觉得岁月静好,舒心快活。
  门口的人越来越少,想必酒宴也要开始了,时方域看了看灯火通明的玉峰,觉得三年时间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你们回去吧,师尊也要走了。”
  三个弟子都有些不舍,但都知道师尊不宜久留,他们也不可能真的不出席满月宴,依依不舍之后,还是一起搭伴离开了。
  临走前,时方域叫住了绫景阔。
  “阔儿啊,你要是遇见风轻了,就替我告诉他一声,叫他别因为他人的过错自责了,当年之事与他无关。嗷!”
  师尊笑眯眯地,绫景阔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耳根见红,他轻“恩”一声就赶忙拉着二人走了。
  时方域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再看看明静的星空,心中突然开阔,仿佛容纳了万丈天地,从未有过的畅快。
  他徒儿们的生活几乎都还不错,有烦恼,也有幸福,磕磕绊绊地前行着,懂得更多,收获也多。从多年前的紫微宫初见开始,他一眼相中了这些桀骜不驯的孩子,因为身份低微,才更加不肯服输,又因为本性善良,所有的善缘都会为以后铺路。
  他很庆幸在瑶光宫陪这些孩子度过了一段时光。
  他更加庆幸在那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低头不语局促不安的段衡。
  后来他想想,在众多弟子中,唯独待段衡不同,总归是有原因的。
  不论他承认不承认,也许一开始,他就陷入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
  转过身,时方域哼着小曲在花丛中漫步,玉峰的花香今年很淡,他没有打喷嚏,并且心情还十分舒畅。
  不远处直直站个人,玄色外袍隐匿在黑夜中,红色腰封又很显眼。
  时方域加快脚步,走到段衡身边,“你为什么不跟着一起上来,你师弟们也很想你。”
  段衡背着手,神色淡然:“我去买了点东西。”
  “东西?”时方域疑惑,打量着眼前人,注意到他始终背过去的手,“什么东西?”
  他作势要抢,段衡却先他一步将东西藏到袖子里,“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卖关子。
  时方域不太高兴,但又不好意思明抢,瘪瘪嘴,他摆了摆手道:“别告诉我了,我不想知道!”
  段衡但笑不语,丝毫不吃他这一套。
  二人离开了玉峰,御剑回到了灵墟。
  这次有先见地提前加厚了衣服,时方域摸了摸毛茸茸的领子,心想不论世道怎么变,灵墟还是一成不变——冷死人!
  赶到灵墟的时候依然是深夜,人们都已经睡下,静悄悄地,时方域踩着皑皑白雪,呼了一口哈气。
  “你没告诉段霆要回来吗?”
  段衡摇摇头,“没有。”
  “那走吧。”时方域转过身。
  谁知道段衡却抓住他胳膊,一把将他扛到了肩上,声音没什么波澜:“师父跟徒儿去个地方。”
  道理都懂,但是为什么要扛起他?
  “阿衡,你别拿道侣不当师父!这么没大没小,以后你不许——啊——”
  时方域还没说完,只觉得又一阵天旋地转,段衡改扛为抱,火热的双唇堵上了他的嘴。
  一阵奇怪的声音后,段衡从他嘴边蹭过,问道:“不许怎样?”
  “没什么!”时方域气道。
  他不就是想说不许亲我!有什么用!哼,有什么用?
  段衡轻笑,脚底下寒光一闪,他抱着时方域直接御剑飞回了灵墟府。
  只是降落的地点有些不同寻常。
  时方域看着梅园里的梅花,在风雪里傲然挺立,一如从前。
  他从段衡身上跳下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灵墟常年下雪,当年的那一丝痕迹早就被掩盖地干干净净,可时方域记得,永远记得,那天,在梅园里,他们撕开对方的伤口,又剖开自己的真心给对方看。
  一幕幕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
  他觉得那何其不易。
  腰上一紧,段衡从后面抱住他,亲密的动作让时方域呼吸一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段衡寻常的亲近举动就会让他浑身发热,神思恍惚。
  段衡挨着他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弄地他痒痒的,心里更是奇痒难耐。
  “师父,当年你醒后第一眼看到我,心中想的是什么?”
  时方域一愣,忆起当时的情景,段衡被那个小白脸搂在怀里,惹得他都未思考就喊出声。
  “报仇。”时方域笑笑,他当时确实是想给段衡点颜色看看的,但是久而久之……他大概是自欺欺人吧,他实际上就是想接近他,然后保护他,毕竟他以为段衡那时没有灵力。
  段衡没有说话,轻手轻脚地脱去了时方域的披风,没有了碍事的毛领,他的动作没有了阻拦。
  挨上时方域的脖颈,段衡又在同一个地方蹭了蹭,双唇划过的地方引起一阵战栗,既痛苦又渴望,时方域躲了又躲。
  段衡的嗓音在大雪里被吹散又拼凑,进入到时方域的耳中,像是敲响了山中鸣钟。
  “师父知道那天徒儿买了什么吗?”
  时方域被段衡的亲吻弄地大脑一片空白,他恍惚地转过身去,双臂从两侧伸过,抱上他的肩膀,似乎在寻找温暖一般。
  “是什么?”
  段衡一笑,贴在时方域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时方域立马回过神来。
  但耳朵已经红透了。
  “你去买那东西做什么?”
  段衡一把搂过时方域的腰,让二人的身体一丝缝隙也无,沉沉的低音激荡着时方域的耳膜。
  段衡笑道:“不瞒师傅,徒儿真的不会。”
  他边说着,食指在时方域身后一勾,腰封瞬间滑落,冷风灌入,明明已经冷到发抖的时方域身体却越发滚烫。
  “但徒儿现在会了……”段衡的气音勾地时方域心神荡漾,他不自觉的双手抓紧段衡的肩膀,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
  呼吸愈发粗重,梅香沁入心肺。
  厚厚的披风垫在松软的白雪之上,却也挡不住冰雪的温度。
  一面冰天雪地,一面赫赫炎炎。
  时方域就在这冰火两重天里渐渐沉沦。
  后来时方域就再也不怕寒冷了。
  灵墟最冷的雪天他也不怕。
  “师父,大仇得报的感觉如何?”
  “挺爽的。你呢?”
  段衡趴在他身上,呼吸渐沉。
  时方域叹口气。
  大概他挺累的吧。
  很丧的师父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上,呼出一口小祥云,心道:这么累的活,以后还是交给徒儿干吧。
  总之师父就是这样很丧的生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算是这样完结了。
  其实写到玉峰府刚刚出事那里,有个追文小基友跑过来问我还有多少,那会我兴致冲冲地告诉她还有好多。
  这本是由很多个梗组成的文,详细的大纲不存在的,印象深刻的只有特定的一些画面,经小基友提醒之后我一看后面的大纲,惊奇地发现这本的梗基本都要写完了,我这才惊觉原来就要完结。
  虽然这本字数不多,但我想写的都已经尽力表达出来,剩下的限于我的笔力,就是很抱歉没能完全写出我想表达的东西。
  坑应该都填了,也没什么遗漏的小伏笔。
  还有番外什么的,不会再虐了。
  因为还有番外,所以也还不说再见。
  那么番外写点什么呢?你们想看什么?
  还有,新文已经挂在专栏啦,封面也刚好换上,新年伊始,一切刚好。
  所以小可爱们真的不打算收藏一个吗!


第60章 番外一 段霆
  我不喜欢堂兄。
  段家与我同辈的人都不喜欢他。
  他总是仗着自己是家主长子的身份,趾高气昂目中无人,把我们这些宗族弟子呼来喝去,当成奴隶一样喝耍。
  可我们都知道,堂兄之所以如此狂妄并非因为家主,而是在他的娘亲。
  家主在外面风光无量,可段家人都知道他怕老婆,不是因为有多宠她,单纯只是怕。
  灵墟段家和西仙源云家自来有姻亲,在段家人实力大不如从前的情况下,能有云家这样的后盾,可以确保其不被仙门六族中剔除。
  “兄长太优柔了。”
  父亲不止一次这样对我说。在他眼中,家主就像一条对家主夫人,或者说是云家人卑躬屈膝的狗,为了不惹怒他们,什么都可以忍受,什么都可以妥协。
  “他就是靠这个才坐上家主之位的。”
  父亲为此忿忿不平。
  我是意外地听父亲提到过那个女子,被家主关在后院的小黑屋里,平日里忍受着非人的虐待。
  她其实是家主的真爱,当年前家主在外面把奄奄一息的她捡回来,虽然不如亲生女儿,但也待她不薄,她和家主就是青梅竹马的存在。
  可是她不能结元魄。家主不可能娶一个不能结元魄的女人。
  据说家主夫人当年一眼就看上了家主,有的时候缘分就是那样奇妙,父亲因此而错失了家主继承人的竞争,而家主娶了她。所以他能当家主。
  只是令父亲不齿的是,家主娶了她,却将那个女人关在了后院,限制了她的自由,并且还强迫自己和他有了孩子。
  那个女子特别美,美到清新脱俗人神共愤,尽管我只是贪玩时在后院远远地看了一眼她,却总是无法忘记。
  而那个女人的孩子,名字就叫段衡。
  他的眼睛和她一样漂亮。
  我第一次看到段衡时,堂兄揪着他的头发,在风雪交加的除夕夜,将衣衫单薄的他重重摔在地上,然后踩着他的脸,笑着跟我们说:“这个小杂种,是我新的玩具。”
  那个女子被发现了,被家主藏了十多年,终于被家主夫人发现了。而那时的段衡,才不过四岁的年纪。
  托段衡的福,堂兄很久都不再捉弄我们。他新的乐趣是同我们一起,戏耍他的新玩具段衡。
  一开始我下不去手,总是觉得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应该是被人疼着宠着的,也许是我觉得那个女人太可怜了,所以总是对段衡网开一面。
  也因此,堂兄就不爽了。
  他突然开始针对我。比如,让我当众学狗叫,让我脱光衣服在雪地里奔跑,让我跪在地上张着口接他吐的口水……都是一些我拼上性命都不会做的事。我即使不是家主的公子,但父亲在段家并不是毫无地位,只要我横着脖子说不干,他实际上也并不会对我怎么样。
  可是我拒绝的所有事,堂兄都一一让段衡照做了。
  我知道堂兄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的懈怠,让段衡如此被羞辱,他想恶心我,或者让我知道,这样微不足道的良善会让别人陷入更加绝望的境地。
  他想让我觉得抱歉。
  但是他想错了,我并不良善。我并未因此而觉得对不起段衡,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做的事,就该由谁承担。
  所以在堂兄欺辱段衡时,我像平常一样,跟着其他孩子一起放心大胆地笑。
  他娘亲力弱无法保护他,他父亲像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孩子一样不闻不问,他最亲的人都改变不了他的处境,我凭什么觉得抱歉?
  我在等。
  等哪一天段衡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而奋起反抗的那一天。
  他被堂兄折辱时,眼睛冷漠无神,不哭不喊,就如行尸走肉。但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他恨堂兄,或者说,恨所有我们这些段家人。
  直到有一天,段衡不知道因为什么,终于触了堂兄的霉头,向来只是拿他当乐趣的堂兄,那天居然想下杀手除去他。
  他跪在地上,咬着牙,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堂兄手中的黑雷怒吼。倘若穿过段衡的胸膛,那我一辈子都等不到段衡翻身的那一天了。
  我拦下堂兄。
  “堂兄,你今天把他杀了,不仅家主那里不好交代,咱们也少了个乐趣不是?再说,你才从天门山回来,要是抹杀幼弟的事情被天门山知道,段家肯定在天门山抬不起头来。”
  堂兄有些迟疑,因为天门山的关系,他确实在努力当一个乖宝宝。
  他收起手中的黑雷,轻蔑地看着我:“你今日怎么会为他求情?”
  因为想看到有一天段衡亲手报仇。
  心中这么想,面上我却笑嘻嘻地贴着他耳朵道:“你将这个小杂种借给我两天,等还给你的时候,我保证他比现在还有趣,如何?”
  他不信,我就将在段霄那里听来的,如何亵玩男童的事跟他完完整整讲了一遍,他终于肯放过段衡。
  堂兄是个重口味的人,我向来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光荣事迹还是被天门山知道了。家主出奇地顶住夫人的压力,在祠堂狠狠地罚了他一顿,然后以仙术不精为由,将他拘在身边,亲自教授他仙法咒术。
  段衡因此一直在我这里。
  恰好我到了年纪,要被送去天门山,段霄在我屁股后面贱兮兮地问我:“你是不是还要带那个小杂种去啊?”
  “小杂种说谁呢?”我回头,冰冷的眼神将他后面的话都吓了回去。
  段衡不是小杂种,有那样美丽娘亲的人,不是小杂种。
  可当我站在段衡面前,等待他朝圣般感谢我救他于水火时,他嘴边那抹讽刺的笑,让我的表情一瞬间僵硬。
  “我不会谢你。”他说。
  我是不知道,一个一只脚已经踏出悬崖的人,怎么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但如我所想,段衡恨所有的段家人,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我,虽然我并不觉得当年害他被堂兄那样折辱应该抱歉,但段衡却一定是因为那件事恨我了。
  无所谓,我也并非是差这样一个人情。
  所以,一开始想好的,要带段衡去天门山的说辞,被我烂在了肚子里。
  可段家宗族被送去天门山的弟子名单中,依然还是有了段衡的名字。
  我隐隐觉得,也许并不只是我一个人对段衡感兴趣,对段衡如何翻身,如何将这样一个破落的段家踩在脚下感兴趣。
  一定还有这样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腰疼使我甜不起来。


第61章 番外二 段霆
  我被选入天璇宫,成为炽氓师尊的弟子。
  段霄与我一样,唯独段衡没有进入天璇宫。
  他被那个据说很让我师尊头疼的小师弟选走了,最开始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个瑶光宫宫主有些不着调,玩笑一样选了一些歪瓜裂枣,根本没把拜师学艺这种事放在心上。
  我心中冷笑,段衡却不知道该怎么哭了,他能有机会上天门山,便是天赐的机会,他定是抱着独占鳌头的决心,可在这样一个师门之下,如何能施展他的宏图大志?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炽氓师尊是个一板一眼且脾气火爆的人,为了在他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我也学堂兄一样,努力做一个乖宝宝。
  至于段衡,我把他交给了段霄,让他帮我监视段衡的一举一动。
  段霄却是个笨的人。
  那天我意外得知七师叔向四师伯借了百草园,而天天围着天门山跑圈的瑶光弟子口中又在磨叨着考核的事,将两件事联想一番,我得到了考核必然与百草园有关的结论。
  百草园里面种植着许多奇珍异宝,可寻常弟子是没有机会进入的,在天才遍地跑的天门山,修炼很容易就会进入瓶颈,让师尊转移视线。
  我想到了百草园中的升灵草,这种仙草可以让灵力变得更加纯粹,施展出来的仙法咒术也就更强大。
  也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段衡帮我弄到一颗,我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期待的。
  就算我的猜测是错的,他们的考核和百草园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于我似乎也没什么损失。
  我让段霄将我的意思传达给段衡,本来是万分放心的,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将段衡叫出来后,居然差点将段衡打个半死。
  段衡任人揉捏,逆来顺受的模样早已根深蒂固,在段霄眼中,段衡就是个软柿子,他妄想自己也可以像堂兄一般对待段衡,他们根本不知道段衡这样的人有多可怕。
  我起初并未有堂兄那样的心思,所以将他带到天门山之前,都从未动过他一根手指头,除了那为数不多的怜悯之心,更多的还是忌惮。
  但段霄却背着我做出这等事。
  有些事的确一旦开始就难以回头了,我知道段衡根本就不会因为我将他同堂兄手底下救出就对我感恩戴德,再加上这新仇旧帐,段衡成长起来,绝对会于我不利。
  似乎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动了杀心。
  瑶光宫的试炼考核一结束,我便和段霄在一开始商议好的地点等他。到了午夜,蝉鸣声断断续续,段霄困得睁不开眼的时候,段衡才姗姗来迟。
  可他手里拿的并不是升灵草,而是筑灵草。
  其实在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段衡的用意,那个女人之所以卑贱低下,是因为她结不成元魄,可有了升灵草,起码可以保证她是一个修士。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段衡不会不知道,如今的症结根本不在他的娘亲身上,而在于家主夫人。
  我有时候看不得段衡这么傻,有时候又看不得段衡这样隐忍,更看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自讨苦吃。
  他明明并未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却又十分坦然地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认为我不会对他动手吗?
  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在外人眼中段衡如此无趣,堂兄却还是乐此不疲地玩弄他。
  因为他的确总是会在无意中激怒别人。
  我将段衡的头狠狠砸在地上,告诉他他的命捏在我手里,脑中肆虐的杀意疯狂涌现,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好时机,在他成长前扼杀他,以保证自己不会被他吃掉。
  可就在我指头一热时,我突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眼神。
  那个女子在后院里被人虐待时,也是这样的,倒映人影的瞳孔中,既没有愤怒,也不是冷漠,只是难以言喻的难过,一闪而过的难过。
  这才是人该有的表情,会让人心软的表情。
  我鬼使神差地松开了他,转身将他交给段霄。
  后来我总是想到那一天,想我一直捉摸不透的问题,想段衡为什么没在我救下他时就对我示好,给他自己找个依靠好让自己能够生存下去。
  直到那一袭白衣挡在段衡身前,飘逸的襟带猎猎作响,他抱起段衡,手上的动作,嘴脸的微笑,和坚定的脚步,无一不在告诉我,真正的保护是什么样,真正的可靠是什么样。
  我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段衡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被七师叔差点踹去半条命,被师尊救下后,灰溜溜地丝毫不敢说一句实话,只能认错遮过这件事,可意外是的师尊丝毫没有怪罪我们的意思。
  我突然想到,我才是段家宗族直系子弟,而段衡他什么都不是。
  可我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害怕。
  段衡有那样一个坚稳的靠山,又是在天门山上,以后我再想挟制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警告段霄,以后不许再跟段衡有任何接触,我们两个安心在天璇宫修炼了很长一段时日,并且再也没有私下里同段衡见面。
  只是有一件事让我非常在意,段霄父亲被魔修袭击受了重伤,他趁机回了一趟灵墟,本以为是寻常的探望,可他却给我带回了一个消息。
  灵墟后院,除了那个女人,其余所有人都以非常凄惨的姿态死在自己的房中。
  我听到段霄告诉我这句话的时候,背后冷汗频频冒出,脑中不听回荡着段衡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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