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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居(牛奶苹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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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耀文看得心神荡漾,意识迷离,整个人飘飘欲仙起来。
  “黄哥,黄哥”小路的声音募得在耳边响起,黄耀文的心一紧,手中的盒子跌落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脆响。
  “黄哥,你还好吧?”小路摇了摇怔怔地看着跌落在地上的盒子发呆的黄耀文。
  “呃,呃,还,还好。”黄耀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盒子,急切地打开来查看,盒子完好无损,再对着亮光照了照,铜镜里的女人不见踪影,从里面折射出自己那张满脸憔悴的脸,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镜子里多了一张小路满是疑问的脸。
  “走吧,我可能是太累了,你先回报社,我回一趟家。”黄耀文为自己的幻觉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拦了一辆黄包车,怀里紧紧地抱着从火场捡到的盒子,急匆匆地上了黄包车。
  姚梦蝶在盒子里叹息,好险,差点就被摔得魂飞魄散。
  黄公馆,二太太文华早早地起了床,又是一夜未眠,独自守着偌大的空床,已经记不清他上次是什么时候来过了,每一天都是从希望中开始,在失望中结束,等于不等,结果都一样,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天使,而他却是她的唯一,她心里十分清楚,所有的悲哀都是因为爱,因为爱,才有了等待,因为等待,才有了希望,因为希望,才有了失望,而因为失望,才会有伤害。
  “老爷,您回来了。”楼下张妈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黄耀文急匆匆地进门。
  文华放下梳子,顾不得换下睡衣就奔向门口。
  脚步声慢慢在靠近,她的心里一阵激动,紧张地理了理头发,脚步声经过门口,消失在隔壁。
  “呯”的一声关门声传来,文华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黄耀文直接进了书房,他需要休息,书房是家里唯一清净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会守规矩,在黄耀文独自呆在书房时,绝不打扰。
  拉上厚厚的窗帘,捡回来的盒子放在书桌上,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书桌上的盒子散发出一股青烟,姚梦蝶从缝隙中飘了出来。
  环顾四周,偌大的书房之内,两面墙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籍,书桌上堆放着无数的稿子,烟灰缸静静地呆在桌子上,等待着主人下一次的垂青。
  这样的书房似曾相识,曾几何时,她的丈夫也是个爱书之人,每每他在沙发上看书,她就在旁边织毛衣,留声机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温馨。可是现在,物是人非,丈夫没有了,家也烧毁了,唯有相信高僧的话,等待机会复活了。姚梦蝶轻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沙发上酣睡的黄耀文,慢慢靠近正准备如梦,门响了。
  “老爷,老爷”珊珊在敲门,小一码的紧身旗袍包裹着她紧致的身躯。
  黄耀文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任门被敲得嘣嘣直响。
  门被轻轻推开了,姚梦蝶躲进了盒子里,珊珊半个脑袋探了进来。
  黄耀文还在做梦,梦里是那张面如满月的女子的脸。
  

第六十三章 回忆(六)
更新时间2012…5…5 22:36:45  字数:2387

 “老爷,老爷,您醒醒。”珊珊扭着杨柳腰进来,挤坐在沙发一侧,轻轻推着熟睡的黄耀文。
  黄耀文微微睁开眼,瞌睡被赶走,显得有点不耐烦“什么事?”
  “老爷,您今天不是说好要陪我去听戏的吗?”珊珊整个身子软瘫在黄耀文的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道肆掠的迷惑着身下男人的嗅觉。
  “下次吧,今天我实在是太累了,”黄耀文推开缠绕在身上的珊珊,第一次对这个魅术了得的女人有了一丝厌烦。
  “嗯,不行,我都和我那些姐妹约好了,您不去,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嘛!”
  “可是”黄耀文还想推脱,门外响起一阵孩子的哭声。
  黄耀文推开珊珊,走到门口,走廊上,奶妈正抱着二太太的女儿在来回踱步,怀里刚满一周岁的小家伙哭得鼻青脸肿,任奶妈怎么哄都不管用。
  “怎么了?”黄耀文皱着眉头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体温正常。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大早起来就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奶妈满脸焦急。
  “二太太呢?她知道吗?”
  “嗯,知道,二太太这会赶着出去请大夫了。”
  “你还不把孩子抱远点,吵着老爷休息了,知不知道?”珊珊从黄耀文身后闪了出来,指着奶妈的鼻子就开骂道,似乎想将刚才被拒绝的怨气一股脑儿全部发泄在孩子和佣人身上。
  “哇…”奶妈怀里的孩子听了珊珊的呵斥仿佛吓坏了似的哭得更凶了,小脸儿涨得通红,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黄耀文看了心痛起来,对着眼前的珊珊就是一顿怒喝“你闭嘴,吓着孩子了,知不知道?”
  “老爷,我…”珊珊还想辩解,被黄耀文不耐烦的打断了。
  “好了好了,都给我回房,别在这给我添乱。”黄耀文从奶妈手上接过孩子,对着奶妈吩咐道“去叫大太太来看看。”
  珊珊站在走廊上看众人离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很不是滋味。
  黄公馆二楼西侧最里一间房里,大太太谢金枝正跪在一尊观音菩萨的神像下虔诚地念经。一袭黑衣,一双裹了的莲花小脚藏在深黑色的大裤腿里,手里的佛珠随着经文有条不紊的拨动着,神台上烟雾缭绕,观音菩萨慈悲地注视着蒲团上的虔诚信徒。
  整个房间里,除了谢金枝念经的声音,再无其他杂音,僻静是这间房最大的特点,远离一切烦恼专心念佛是谢金枝唯一的追求。
  谢金枝对于这个家,对于比自己小了整整五岁的丈夫而言,就是一个长者的身份,为黄家生下三个儿子,续了香火,妻子的职责尽到了,剩下的就是帮助黄耀文操持这个家,不管是何种身份,不管他再继续娶多少女人,她都必须接受,而且是毫无条件的接受,生在这个年代的女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不断地爱了一个又一个,却不能抗争。
  “砰砰砰”门被敲响了,谢金枝停止念经,双手合十对着神像拜了拜,对着门外的人道。
  “进来吧“
  ”吱“门开了,奶妈小心翼翼的冒了进来。
  “大太太,老爷让您去一趟书房,二小姐哭个不停,不知道什么原因。“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就来。“谢金枝用手支撑着蒲团站了起来,跪了一上午腿有些麻木,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不顺畅。
  对着镜子理了理盘在脑后的发髻,谢金枝迈开小脚出了门,每当那个小丈夫需要她时,她的存在才有了具体的意义。
  书房里,黄耀文正抱着哭闹的孩子无计可施,怀里的小家伙进到书房后,似乎哭得更凶了,双手握拳不停地挥舞着,仿佛急于想要挣脱黄耀文的怀抱跑出去。
  奶妈进来了,后面跟着一身黑衣的谢金枝。
  “姐,快来看一下,这孩子怎么了?“黄耀文见到谢金枝,仿佛见到了救星,习惯性地叫了一声姐,这样的称呼是从孩提时期,谢金枝作为童养媳进门那一天就养成的习惯,外人听着别扭,可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谢金枝进门,胸前一串黑色佛珠莫名的断裂,黑色的珠子滚了一地。
  谢金枝微微皱眉,也不急于接孩子,对着书房开始审视起来。
  “怎么了?姐“黄耀文抱着孩子离开书桌,身后黑色的盒子立马吸引了谢金枝的注意。
  “这是什么?“谢金枝指了指书桌上的盒子。
  “哦,这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黄耀文抱着孩子靠近,怀里的小家伙对着谢金枝急切地伸出双手。
  谢金枝一把接过孩子,小家伙的情绪立马安抚了许多,小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嘴里吱吱呀呀的嚷着。
  “还是你有办法,孩子见着你就不闹了。“黄耀文看着孩子停止了哭泣,心情轻松了一大截。
  谢金枝不动声色地抱着孩子试着往书桌的方向靠了靠,孩子又开始哭闹起来,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恐惧地看着书桌的方向,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谢金枝怀里不停地发抖。
  “大姐,孩子给我吧。“二太太文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医生请来了,在客厅候着呢。“
  “好吧,你快带下去给医生看看,我就下来。“谢金枝将孩子递给了文华,自己留了下来。
  “好了,医生总算来了。“黄耀文松了一口气,对于孩子他是看得比较重的。
  “老爷,您出来一下,我有话说。“谢金枝的目光绕过黄耀文,看了一眼书桌上的盒子,阳光照耀下的盒子上有一圈黑色的戾气环绕,谢金枝的心一紧,阴沉着脸出了房门。
  “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说。“黄耀文满脸不解。
  “您捡回来的那个盒子有什么重要用途吗?“谢金枝也不绕弯子,劈头就问。
  “嗯,是和现在在跟的一个案子有关联。怎么突然提到盒子?”
  “哎!”谢金枝叹了一口气,也不接黄耀文的话,沉思了片刻道“老爷,你我已是数十载的夫妻了,我说的话你可相信。“
  “姐,你的话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了,你这是怎么了?“黄耀文从来没见过谢金枝用如此严肃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一时有点摸不清头脑。
  “那你这次就听我一句劝,放弃这个案子,把那个盒子扔了。”
  “什么?放弃?“黄耀文想不到谢金枝会干涉他事业上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不快。
  “对,放弃,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为了孩子们。”谢金枝的目光坚定,丝毫都没有说笑的意思。
  “为了这个家?姐,你以为我这样拼了命的在外面跟案子不是在为了这个家?不是为了让你们衣食无忧?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再没有什么重大新闻上头条,老板就要将我扫地出门,你们都会从这里搬出去和我一起去喝西北风,你现在叫我放弃?不,绝不。”
  黄耀文被谢金枝戳到了痛处,双目充血,转身进了书房,重重的摔门声将谢金枝关在了门外。
  “劫数,劫数呀!”谢金枝看着负气离去的黄耀文无奈地摇着头,黯然离开。
  

第六十四章 回忆(七)
更新时间2012…5…7 0:06:17  字数:2047

 次日清早,谢金枝早早地起身,家里的孩子们全部被安排送往乡下的别墅,二太太文华的女儿哭闹了一整晚,离开家的那一霎那居然破涕为笑。做完早课,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谢金枝携了张妈急匆匆地赶往杭州林隐寺。
  谢金枝跪在菩萨跟前整整一晚上,苦苦乞求着救苦救难的菩萨能够显灵,在她赶回来之前能够保护家里人的平安。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家毁于一旦,她要救这个家,要救他,即使拼死一搏也要保住黄家这条血脉。
  对于大太太的怪异举动,文华虽然搞不太明白,但是也不便过度干涉,毕竟在这个家里,连老爷也要让她三分。
  姚梦蝶肆无忌惮的漂浮在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都是她快活的乐园。
  上海的隆冬寒冷异常,院子里那几株白梅此时正开得璀璨异常,白色的花瓣簇拥在枝头,寒风一吹,满枝的梅花摇曳,一阵清香四散开来,在这寒冷的季节里抚慰着文华冰冷的心。
  她站在梅花树下出神,几片白色的花瓣被冷风吹落,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悄无声息地落在文华的肩头。裹紧了披在身上的披肩,任鼻子冻得通红也不愿回屋里去。
  此时,偌大的客厅里,珊珊正赖在黄耀文身上不肯起来。
  她才不管什么礼仪不礼仪的,大太太走了,剩下个不得宠的二太太,自然是不用放在眼里。
  佣人们都知趣地回避了,对于这位新晋三太太的豪放行径,他们也渐渐习惯了,毕竟她是主子,可以随心所欲。
  “老爷,您就把它送给我吧。”珊珊怀里抱着的正是黄耀文从火场换回来的青铜盒子。
  “不行,这个盒子我还有用。”黄耀文试图夺回珊珊手中的盒子。
  姚梦蝶躲在窗帘后面的阴暗处,怒视着躺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着。
  又是一个负心汉,为什么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爱了一个又一个,今天对你还是海誓山盟,信誓旦旦,到了明天就像扔抹布一样将你遗忘在角落里,再也不去触碰。
  “嗯!老爷,我就是看中它了嘛,您就把它送给我吧。”珊珊还在不依不饶,一对丰满的双乳来回在黄耀文身上磨蹭,旗袍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肆意的裸露着,一眼望过去,里面春光无限,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男人的最后底线。
  黄耀文禁不住纠缠,身体开始起了反应,口气也软了下来。
  “好好好,但是要等我用完了才能给你。”说着,一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沿着珊珊敞开的领口溜进了旗袍里。
  珊珊得了盒子,心里一阵欣喜,开始配合着黄耀文的动作呻吟起来。家里没人约束,没有顾忌,尺度可以放得更开一些。不一会,两人便进入了状态。
  珊珊身上的紧身旗袍被黄耀文三两把拔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蕾丝底裙,一双傲人的双峰在低胸的底裙里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姚梦蝶慢慢地飘了出来,双目通红,鲜红的血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声音,这样的男人和女人,深深地刺痛了她心底里那根脆弱的神经。
  那个盒子是她的丈夫还爱着她时送她的定情信物,是圣洁不可侵犯的,岂能送给这样一个下三滥的女人。
  这个女人和丈夫生前爱过的那个歌女一样,都是戏子,无情无义的戏子,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戏子。
  她要报复,她要毁灭。
  姚梦蝶愤恨着,慢慢靠近珊珊,一点一滴地进入。
  正在黄耀文身上呻吟的珊珊突然间停止了动作,目光呆滞地看着身下的黄耀文,嘴角边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你怎么了?”正在享受中的黄耀文感觉到珊珊的异常,睁开了眼。
  珊珊似乎听不见黄耀文在和自己说话,仍然死死地盯着身下的男人,一双手慢慢地伸向黄耀文的脖子。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黄耀文被珊珊牢牢地掐住了脖子。
  “你,你…”黄耀文奋力地挣扎着,奈何身上的女人突然力量好像猛增了几十倍,一双手掐的越来越紧。
  黄耀文慌了神,双脚拼命地胡乱踢着,整个脸由于缺氧,已经涨成紫红,双眼不停地翻着白眼。
  姚梦蝶躲在珊珊的身体里畅快淋漓,这样的负心汉杀一个少一个。
  黄耀文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拼了全力用脚踢向沙发边的茶几。茶几上的花瓶应声倒下,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佣人们听见声音,纷纷赶了出来,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了。
  珊珊穿着衣不遮体的底裙坐在黄耀文身上,神情狂乱,一双手死命的掐着黄耀文的脖子不放。
  沙发上的黄耀文奄奄一息。
  众人见情形不对,纷纷一拥而上,拉的拉人,救的救人,整个客厅顿时乱作一团。
  珊珊狂乱的挥舞着双手,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声,被赶来的园丁老赵一拳打晕了过去。
  姚梦蝶从珊珊的身体里弹了出来,愤愤不平,就差最后一点了,真是可惜。
  听见屋里的喊叫声,文华从门外进来,被眼前的场景惊呆。
  黄耀文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旁的地下,珊珊衣不遮体,口吐白沫,仰躺在地板上,佣人们乱作一团。
  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珊珊一副狼狈摸样,文华心中有一丝幸灾乐祸,老天总算开眼了。
  “这是怎么了?”文华走了过去,顺便踢了一脚地上的珊珊。
  “二太太,您快看看老爷吧,三太太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掐着老爷的脖子不放。”李姐焦急地站在黄耀文身边,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文华有些吃惊,事情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咳咳咳”慢慢缓过气来的黄耀文躺在沙发上一阵猛咳。
  “李姐,先帮我把老爷扶到我房间,再给张大夫打个电话,让他赶过来。”文华栖身将黄耀文扶起,回到自己的房间。
  前往杭州的途中,谢金枝心神不宁,手中的佛珠断了又接,接了又断。
  

第六十五章 回忆(八)
更新时间2012…5…8 0:55:06  字数:2283

 灵隐寺始建于东晋咸和三年(公元328年),位于杭州西湖西北面,在飞来峰与北高峰之间的灵隐山麓中,两峰挟峙,林木耸秀,深山古寺,云烟万状,为杭州最早的名刹。
  清晨,整座寺宇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晨雾之中,有云有林,显得十分幽静。
  来自各地的善男信女们,络绎不绝,或结伴同行,或独自一人,沿着崎岖的山路鱼贯而行。
  谢金枝迈着三寸金莲,张妈紧随其后,主仆二人夹杂在上山的香客中,一步三跪的上山。
  谢金枝的膝盖跪得青紫,黑色的棉裤已经磨破,露出里面花白的棉絮。发丝散落下来,遮挡着光洁的额头。
  隆冬季节,山路上寒风凌烈,一路走下来,额头上却结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不敢怠慢,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她是虔诚的信徒,深信她的每一份真心菩萨都是可以知道的。
  日暮时分,主仆二人终于到达了位于飞来峰与北高峰之间的灵隐寺。进得寺门,依次为天王殿、大雄宝殿和药师殿。
  天王殿正中面朝山门的佛龛供奉着弥勒佛像,袒胸露腹,趺坐在蒲团,笑容可掬。背对山门的佛龛供奉的是佛教护法神韦驮雕像,像高二米半,头戴金盔,身裹甲胄,神采奕奕。天王殿两侧是四大天王彩塑像,高各八米,个个身披重甲。其中两个形态威武,两个神色和善,俗称四大金刚。
  正面是大雄宝殿,原称觉皇殿,重檐高33。6米,十分雄伟。大殿正中是一座高24。8米的释迦牟尼莲花坐像,正殿两边是二十诸天立像,殿后两边为十二圆觉坐像。大殿后壁有“慈航普渡”、“五十三参”海岛立体群塑,共有佛像150尊,正中为鳌鱼观音立像,手执净水瓶,普渡众生,下塑善财童子,善财童子参拜名师53位,第27参拜见观音得道成佛。观音两侧为第子善才与龙女,上有地藏菩萨,再上面是释迦牟尼雪山修道的场景。灵隐寺的原释迦牟尼佛像,造型端庄凝重,低眉细目,气韶生动,极具风采。
  药师殿中供奉药师佛像及日天、月天。
  恰逢晚课时分,众僧人齐聚大雄宝殿之上,在老方丈慧清的带领下,诵读着经文,朗朗的诵经声伴着青灯古佛,在黄昏的暮色中洗涤着世俗的烦扰,清澈了每一位信众的心。
  谢金枝久久地跪在殿外的空地上,双腿已经麻木,心情却迫切,她在等,等老方丈念完最后一句经文,等一句可以解决危难的禅机。
  灵隐寺对于谢金枝来说并不陌生,她是在灵隐寺皈过依的居士,平时虽然不常住庙里,但是每逢一些比较大型的盛典,或者菩萨的生日都会回庙里住上一段时间,因此与老方丈也十分熟识。
  老方丈为人谦和,虽然作为一个和尚去帮人算命对于修行是一个大的忌讳,但是他仍然愿意为世间的善男信女指点迷津,因此,每每谢金枝遇上什么解不开的烦心事总是喜欢说给老方丈听,最终,经老方丈的一番开解,心情也会豁然开朗,顿悟不少禅机。她希望这次老方丈也能帮她顺利地渡过危机。
  大雄宝殿内的诵经声终于停了下来,众僧人有序的从大殿里出来,谢金枝急忙起身,老方丈跨过高高的门槛,最后一个出现。
  “方丈”谢金枝双手合十,迎了上去。
  “阿弥陀佛,谢居士此时到访不知所为何事?”老方丈惊讶地看着风尘仆仆的谢金枝。
  谢金枝从怀里掏出黄耀文的生辰八字递了过去,“还请方丈帮忙算算此人命中可有何劫数。”
  老方丈接过抄有黄耀文八字的红色纸条,转身回到殿中,对着一柄蜡烛细看起来,片刻,面色凝重的将纸条还给了侯在一旁的谢金枝。
  “不知此人是居士的何人?“
  “怎么说?“
  “如果不是很亲近的人,老衲奉劝居士还是速速远离为妙。不过,依老衲看,这位施主想必对居士来说是位十分重要之人,不然,居士也大可不会费如此周折来到寺庙求助于老衲了。“
  “他是我的夫婿。有什么不妥还请方丈明示。”
  “此人命犯天绝煞,今年恐怕难逃劫数。”
  谢金枝大惊失色,“何谓天绝煞?”
  “所谓天绝煞就是指此人命中克星降临,必将绝子绝孙,不但他自己,包括家中与其有关联的人和其子孙都要赔上性命。”
  “那不是灭九族吗?”听了老方丈的解释,谢金枝只觉得天昏地暗,双腿酸软,整个人仿佛被重重地敲了一记。
  “不是灭九族,但也差不多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居士不必太过于心焦,解铃还须系铃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方法可解的。只是…”老方丈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求求您救救我们一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只要能保住一家人的性命,世间的荣华富贵,我都可以抛弃,只要能活命。”谢金枝急得几乎要下跪了。
  “居士不必如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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