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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开棺人(小豪)-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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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顺唐正听得入神,忙问:“接下来呢?又发生了什么?那一个开棺人和赶尸人又为什么要到那个地方?”
T。霍克并没有直接回答胡顺唐的话,反而问:“胡先生,我想请问你,你是否真的相信有镇魂棺这种东西?”

正文 第二十七章'廖然的诡异笔记'

是否真的存在镇魂棺?胡顺唐拿不准,以他所知道的来说,全世界范围内棺材的种类有很多,但无论是哪个国家,很奇怪的是,就算在人类并没有互相发现彼此存在,文化没有得到交流之前,都不约而同产生了棺材这种东西,而且外型大多都很相似,并且下葬的方式也大同小异,但活寿材这种东西,只在中国存在,当然即便是再“神奇”的棺材,充其量也是在机关上下功夫,并不会存在有什么特殊的功效,更没有听说过会使人长生不老。
棺材是用来下葬死人的,与长生不老相悖,这一点上十分矛盾,这也是胡顺唐一直怀疑的主要原因。
“不,我不相信。”胡顺唐答道。
T。霍克沉默了一会儿说:“对,实际上在我知道有镇魂棺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也不相信,长时间致力于用现代科学来治疗家族的疾病,但无论花多久的时间,花多大的金钱,还是没有办法找到治疗的方法,随后我才翻看了买回来的那名清朝军官的笔记,在看完之后,我坚信,镇魂棺是一定存在的,同时也知道一点,只有开棺人才拥有能够驾驭镇魂棺的能力,除此之外,任何人去触碰那个东西,都会遭致死亡!他们会全部死在水牛坝村,就是因为没有听廖延奇的劝告!”
T。霍克说到这,开始剧烈地咳嗽,但咳嗽的声音变得很尖,好像咳嗽声并不是一个男人,相反却像是一个女人。
“为什么必须要是开棺人?”胡顺唐很不理解,这个职业的特殊他当然清楚,不过既然这口棺材是长生之用,应该和只与死亡打交道的开棺人没有联系才对。
“因为开棺人有一双别人没有的手……”这句话T。霍克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胡顺唐听到这身子一震,下意识回头去看,就连T。霍克都知道孟婆之手,难怪狄施阗也会知道了,不过他们大概不知道孟婆之手其中的作用是什么,那是与死神孟婆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才拥有的,用所谓的正道风水地师的眼光来看,那是邪物!
晋西风水,川西开棺,湘西赶尸,这三个职业是相辅相成的,但在这其中晋西风水地师却往往以正道自居,认为其他两种职业都是邪门歪道,有悖正道所为,特别是赶尸人,因为在风水师的眼中,人死后灵魂一旦离开了体内,是根本没有办法用药物或者是法器一类的东西趋使尸体行走,唯一的办法便是利用招魂幡等物件,将死者的灵魂,或者说其他生物的灵魂,例如猫这种有九个魂魄的灵物灌入尸体之中,借魂驱使尸体离开。这也是为何在民间传说之中,当有人看到赶尸人带着尸体行走时,尸体总是呈僵硬状,或者跳跃性行走,因为本身那具身体根本就不属于那个灵魂的,根本无法驾驭,在无法驾驭的前提下,强制让灵魂进入,趋势身体行走就会导致那种结果。
孟婆之手同理,也是达到一种抽取灵魂,使灵魂顺利脱离被棺材所压制住的躯体,从而顺利前往冥界的一种方式。
人呆在人间,鬼呆在冥界,这是永远不会变的一个道理,所以一旦人的灵魂被压制在了棺材之内,冥界内的孟婆是毫无办法的,从而才滋生出了开棺人这样一个职业。
这是胡顺唐在这半年内,查询吴天禄留下来的那本小册子所得出来的结论。
以这种结论作为推断,棺材有压制灵魂的效果,但不可能达到让人永生的效果,但T。霍克却坚信不疑镇魂棺有那种功效,这又是为什么?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那种结果?
“爸爸,你是不是又要讲那个恐怖的故事了?”这个时候,T。霍克的女儿梅丽萨说话了,清脆的声音从后座传来,不由得让胡顺唐转过头去看,但他只能看到一堵旅行袋堆砌起来的墙。
胡顺唐再回头过来的时候,留意到一个细节——开车的年轻人竟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为什么他要回头看?难道是因为梅丽萨第一次当众人的面开口说话?
“是的,爸爸又要讲那个恐怖的故事了,如果你不愿意听,那就躺下睡一会儿,我们估计还要很久才会到达目的地。”T。霍克是个好父亲,胡顺唐都能从话语中听出父亲对女儿的那种温柔的爱。
“那好吧,我睡会儿,反正你从前总爱把这个当睡前故事……”梅丽萨小声嘟囔着。
其实有个孩子也不错,胡顺唐笑了,笑了一阵又想起了胡淼,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有危险,想到这,胡顺唐侧头去看狄施阗。
狄施阗侧着头,看着自己左侧的车窗玻璃外,从车窗玻璃的倒影上,胡顺唐发现狄施阗一直盯着自己,随后还诡异地一笑。
车后方传来“哗啦”的声音,随后听到T。霍克说:“胡先生,廖然的笔记就在我手上,你是愿意自己看,还是听我讲述?”
“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希望自己看。”胡顺唐说,才说完,就听到车后T。霍克拉动旅行袋的声音,随后从缝隙中递过来一本线状的册子,册子封面上半个字都没有,只是在左侧下方写了廖然的名字。
胡顺唐翻看那册子,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上面龙飞凤舞全是毛笔字,而且特别的薄,从字体上来看根本记载不了多少事。
“霍克先生,廖然的笔记不止这一本吧?”胡顺唐将册子翻过来,果然在后面看到一个大写的“拾”字,这应该是笔记的第十本。
“是的,这是第十本,刚好写到我给你说的那个地方,你先慢慢看,其他的我都随身带着,以防不备。”T。霍克说,说罢又咳嗽了一阵。
胡顺唐翻看册子,开始慢慢地往下看,还好这半年内自己因为要查阅一些古籍,被迫熟悉了汉字的各种字体,看廖然的笔记应该不算困难,使用的都是馆阁体,在当时清朝官场内的人所使用的都是这种字体,实际上就是楷体字,而且廖然的字写得很工整,并不潦草,甚至没有丝毫涂改过的地方,看样子是记录完这些笔记后,再重新抄写了一遍。
廖然在笔记中写道,自己带兵返回水牛坝村后,发现村中似乎遭了兵祸一般,四下一遍狼藉,能清楚地看到有人逃亡的痕迹,随后他带兵来到枪声传来的那个宅院内,发现了莎莉,还有一名存活的士兵,受重伤的士兵在弥留之际口口称称说自己遭遇到了鬼,随后便咽了气,此时厉天生和厉天养两兄弟赶到了门口,称来晚了一步,他们还是打开了镇魂棺……
当时,廖然是第一次听到镇魂棺这个称呼,并不明白这个东西特指的是什么。在正要询问两兄弟是什么人时,竟发现了落在地上的一个洋娃娃。
廖然一开始注意到那个洋娃娃时,并没有上心,只是跨过去,来到厉天生、厉天养两兄弟跟前,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是否知道这个村子中发生了什么事?”
厉天养没有说话,只是蹲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脾气好像有些怪异,厉天生上前两步,左脚向前画了一个圈,单手抱拳后冲天一指后说:“大人,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人有人事,鬼有鬼事,互不相干。”
廖然虽然不懂厉天生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却明白厉天生左脚画圈还有手上的手势分明就是蜀地袍哥会(哥老会)中见面时特殊的礼仪,这种礼仪一是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不会与对方有争斗,凡事会礼让三分,二是表示自己是帮会中人,凡事有帮会撑腰。
廖然知道这些袍哥会的人不好惹,也惹不得,表面上是乌合之众,但其中也算是卧虎藏龙,不知道有多少能人,于是也抱拳施礼,以江湖中人的语气说:“这位老辈子(长辈),不知是袍哥会什么人?”
厉天生回答道:“只是帮中小人,平日内行些善事,为儿女积德,希望大人能够退让三步,也好保大家性命!”
也好保大家性命?廖然一听就觉得奇怪了,联系起这里发生的事情,难不成真的有……鬼?再看厉天生和厉天养两兄弟的装扮和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像是普通人,加之面对这种惨状,还如此冷静,说不定他们知道什么,自己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于是,廖然退后了几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想看看厉天生到底要做些什么。
谁知道厉天生却“得寸进尺”的说:“请大人把麾下的军士也一并叫出去,有些东西他们看不得,也不能看,会折寿的。”
一并叫出去的意思,也是让廖然回避。
廖然回头看着遍地士兵的尸体,唯独没有看见张浩天的,有些不愿意离开,此时厉天生又重复了一遍,不知为何廖然心中却有一种必须得相信对方的念头,于是喝令麾下的士兵全数退出宅子。
离开宅子门口时,廖然留心注意了一下蹲在地上从竹篓中取出一件件怪异物品的厉天养,那些东西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很是邪门。正在廖然好奇地看着时,厉天养抬起头来瞪着他,双目好像都要凸出来了一样,廖然心中一惊,抬脚就走,回头时又看到厉天生在那抱拳施礼,自己也赶紧抱拳还礼,随后出了宅子,刚一出宅子大门,厉天生便轻轻挥动双臂,就将两扇沉重的大门给死死地关上。
双臂有力,目光如剑,这两个肯定不是普通走江湖的人,廖然如此断定。
大门紧闭之后,里面一直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廖然猛然想起,那个洋人小女孩儿还在里面,正要去拍门,又想到坐在太师椅上那个洋人小女孩儿诡异的模样,还有面无表情张口啼哭,举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来。
廖然回头,看着在门外列队的士兵一个个脸上都充斥着惊恐的表情,甚至不少人都抱起双臂,不时向漆黑的周围看去,好像生怕冒出来个什么东西将自己吞噬一般。
“分成四队,去村子里搜索一番,看看还没有活着的弟兄或者村民,对了,一定要查找到张大人的下落,明白吗?”廖然下令道,可说完后,没有一个人有动作,大家都直盯盯地看着廖然。
廖然并没有发火,此刻他明白这些士兵心中在想什么,这个年代,当兵无非就是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吃上皇粮,不至于饿死,这些人虽然不像新军中士兵剪了辫子,身着新式军服,但依然是当兵的,谁都不想像宅子里面其他士兵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算了,我带队,你们随我去!”廖然一马当先,拔出手枪走在最前方,向黑乎乎的前方走去,可没有走多久,就发现一件十分怪异的事情,不管他手中的火把燃烧得多猛烈,火光多明亮,依然没有办法照亮自己三米外的地方,就如同村子中下起了大雾,只不过这时的大雾并不是白色的,而是黑色的……
怎么回事?廖然回头想去招呼身后的士兵,刚一回头,却发现身后半个身影都看不见!
人呢?都去哪儿了?廖然下意识张口就喊道:“列队!”
“列队……列队……列队……列队……”黑暗深处传来了廖然的回音,回音像是有生命一样,回弹到了廖然的身体上,一股寒意顿时渗入了他的身体,从头到脚都冰冷一片。
廖然打了个寒颤,握枪的右手竟然在发抖,他立刻用左手抓稳了右手的手臂,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在战场上,发现人的生命那么脆弱,只是一枪就可以结束时一样。
“列……列队!”廖然又喊道,这次他自己都知道声音都在颤抖。
此时,廖然左手扔到地上的火把突然腾了起来,随后开始慢慢减弱……明明没有风,怎么会这样?廖然蹲下去捡起火把来,但目光依然注视着自己的前方,枪口也随着目光慢慢移动,明明走出那个宅子不过百米而已,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刚才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士兵都去了什么地方?
“喂,人都到哪儿去了?给老子出来!再不出来,军法从事!”廖然虽然怒喝着,但自己都能感觉到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无助。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风,手中火把上的火焰依然在左右飘动,同时廖然又意识到一个地方不对劲——为什么举着火把,地上却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正文 第二十八章'义庄鬼啸'

民间,通常会说鬼是没有影子的,因为鬼没有实体,只是虚无的东西。
此时的廖然看不见自己的影子,立刻回想起了从小到大都听说的那些一个个关于鬼怪的故事,越想越觉得害怕,甚至觉得当兵的煞气重,不怕这些东西都是喝醉酒后的吹牛话,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当然不会害怕……
如果说能知道回去的路,廖然肯定拔腿就跑,但现在四下都是漆黑一片,根本无法辨别出准确的方向,回宅子不行,往前走也不行,到底应该怎么办?
廖然握紧了手中的枪,看着四周,最终下了决定,在这等到天亮是不可能的,还是硬着头皮向前走吧,或许能走回刚才的宅子也说不定。想到这,廖然为了壮胆,竟对着自己手中的枪说:“兄弟,今天就全靠你了……”
“好!”
一个声音突然从廖然的身后响起,像是在回答刚才他的话一样。
廖然一下就愣住了,感觉后背从腰处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顺着爬了上来,后背一阵冰凉。
“是谁!”廖然猛地转身,但自己却在转身的刹那间闭上了双眼,右手的手枪却笔直对准了那个方向,好像想用手枪来代替自己的双眼。
没有人回答,四周一片寂静,什么都听不到。
廖然慢慢地睁开眼睛,开始虚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看着。这完全是出自人的本能,就如同掩耳盗铃一样,以为看不见,就不会害怕,毕竟人都是以感官作为出发点的生物,可此时廖然却忘记了一点,人双眼看不见的时候,周遭发生的一切事情,其恐怖的程度会增加数倍……
“是谁!?”廖然又一次问道,没有人说话。
是不是我太紧张听错了,廖然稍微放松了下来,彻底睁开了眼睛,谁知道刚一睁开,又听到有人说:“是我呀……”
声音从自己的左侧传来,廖然赶紧一个转身,又朝向左边,这次他没有迟疑,扣动了扳机,向那个方向射出了一颗子弹。
手枪枪口的火光闪过的瞬间,廖然清楚地看见在自己对面的方向站着无数个……人。
是人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虽然只有一刹那间,但廖然却看得很清楚,有无数人散开站在自己的前方,都保持着相同的站立姿势,没有任何动作,形同雕塑。
廖然愣了半天,最终决定将手中的火把向前高举,想要看清楚前方到底站着什么东西,是不是自己刚才眼花了,虽然这样想,但他的步子并没有挪动,只是身子前倾,左手使劲向前高举,同时右手的手枪也慢慢伸向前方,保持一个非常古怪的姿势。
什么也看不到,火光依旧只能照亮自己所在的范围。
自己所在的范围……廖然慢慢低下头,发现一个更恐惧的事实,虽然左手拿着火把前倾,但火把照亮的范围依然在刚才自己左手所放的方向,就如同火光停留在那,但火把却移动了。
廖然的双腿开始发抖,止不住地发抖,但同时也在安慰自己:不要害怕,老子是当兵的,煞气重,老子也杀过人,见过死人……
可这样一想,廖然脑子中又冒出一个念头来——那些自己杀过的人,会不会变成厉鬼前来索命?
这样的念头一个连着一个从他脑子中冒出来,一个比一个更恐怖,廖然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右手一抖,又一次扣动了扳机,扣动的瞬间,廖然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前方到底有什么。
枪口的火光闪过后,看清楚前方是一座瓦房,而瓦房周围什么都没有。
刚才肯定是眼花了,绝对是眼花了,没事的,没有什么鬼怪,肯定是天气的缘故。廖然自己笑了笑,如果有镜子的话,他看见镜子中自己那古怪的笑容一定会被吓到,那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夹杂着一种绝望的表情。
向前走,到那个瓦房里面,再想其他的办法。
人在孤独无助的时候,总会找一个可以遮挡自己的地方,在广阔的黑暗中能找到一个狭窄的更黑暗的地方都会将那当做是救命稻草,可实际上也许真正的恐惧就在那个地方等着你,你步入的只是一张别人铺好的大网。
向前走了一会儿,廖然终于来到那座瓦房前,瓦房很破烂,但上面却挂着一块什么牌匾,看起来像是庙宇一样的地方,廖然举起火把去看,当看清楚之后,他立刻向后退了几步,因为牌匾上写着两个字——义庄!
义庄也就是现在所称的停尸房,在古时到清末时期之所以称为义庄,仅仅是因为图个吉利,重点就在那个“义”字上面,因为大部分尸体在没有死者亲属认领之前,都是放在义庄里,而恰恰在清末之前大多数义庄都紧靠着荒山,在荒山的半山腰处就是一片孤坟……
好走不走,跑到义庄来了?妈的,我怎么这么倒霉!
廖然此时都要哭出来了,如果没有手中的火把,还有那把枪,恐怕他早就撑不下去了,即便他是个男人,还是个算身经百战的军人。
廖然站在义庄的门口徘徊了阵,终于还是决定进去,因为手中的火把都快燃尽,万一自己离开义庄再去其他地方的途中火把熄灭怎么办?黑暗之中,自己吓自己都能吓死!
推开义庄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廖然走进去,这次他学聪明了,并没有将火把举得太高,但依然是掩耳盗铃的办法,觉得眼不见心不……怕,火把照亮自己的前方就行了,不管周围发生什么事情,先找些能够点燃的东西,弄个火堆来,放到义庄门口,万一其他的士兵看见,也好聚拢过来,只要人多,那就好办了。
义庄内,左右各摆放了三口棺材,一共六口棺材,其中右边的三口棺材棺盖是打开的。
廖然留心看了下,左边三口棺材处并没有摆放板凳,右边三口的邦首则摆放有板凳,板凳上都放着一只涂有红漆的装有大米的碗,大米之中还插着三炷已经燃尽的香,这就说明右边棺材内还停放着尸体。
廖然站在六口棺材之间,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到左边几口棺材处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燃烧的东西,可找了一圈,连半根稻草都没有,举起火把时,隐约看见对面三口棺材方向好像放着一些木块,就算没有木块把那些板凳劈开,应该也可以当柴火烧。
廖然打定主意,向那三口棺材走去,刚走到那口棺材的跟前,就听到“咔吱”一声响,廖然浑身一抖,忙一转身看向大门口,发现一扇门竟缓缓关上,好像门口有人在伸手推动一样。
大概是风吧,不要瞎想了,廖然深呼吸一口气,又转过头去,准备去拾那三口棺材邦尾的木块,可在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扫过门后时,好像看到那里站着一个人影……
廖然没有去管,虽然在发抖,但依然还是硬着头皮去捡那些木块,走过两口棺材之间的缝隙时,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看棺材内,但越这样想,眼睛越是控制不住往其中一口棺材中看——还好,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之外。
捡起那些木块后,廖然顺势将手枪放在了旁边一口棺材的边缘上,抱起木块后,伸手就去拿,谁知道一不小心手枪掉进了棺材内,廖然也没有在意,直接一把就抓了下去,在抓到手枪的握把同时,手指也碰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上,他心中一惊,低头一看,棺材中虽然没有自己预想中有什么人的尸体,却铺满了整整一棺材的黑色老鼠!
那些个老鼠个头和先前在村口看到的一样大小,但都已经四脚朝天死去,而且体表的黑毛上还混着一种奇怪的黏液。
廖然把枪赶紧拿出来,伸手甩了甩,刚甩了几下,发现刚才自己拨开的地方露出了一片红色的东西,于是拿起枪,用枪管去拨开那一层死老鼠,刚拨开,就看到在那层死老鼠的下面竟然有一颗人头!
棺材中有人头并不可怕,因为那是正常的,可怕的是那人头上的双眼,一只睁开,一只闭上,睁开的那只眼睛中竟然没有眼珠子!
廖然就那样站在棺材的边缘一直盯着那眼珠子,看了不知道多久,才缓过神来,不明白为何这义庄棺材中竟然会装满死老鼠,难道说这些老鼠来不及跑,于是都跑到这口棺材中来躲避吗?它们又是在害怕什么东西?还有那棺材中那个头颅,从表面上来看,头颅根本没有腐烂的迹象,好像是刚死不久。
算了,不要想这么多了,先点起火把来再说。
廖然抱着那堆木柴,走到义庄门口,向四周一看,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能见度不过两米,于是堆好木柴,又将身上的酒壶取下来,淋了一半在木柴上,接着用洋火点燃。
因为酒精的缘故,火堆一下就腾起了火焰,当火焰腾起之后,立即就照亮了四周,同时廖然也愣住了……就在义庄门口,四面八方都站着一动不动的人,有村民,也有士兵,甚至还有牛羊等牲畜。
无论是人还是牲畜,都保持着静止不动的姿势,而脸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就好像死了很多天的腐尸一样,唯一看起来鲜活的只有他们身上穿着的服饰。
廖然抬起枪,想起了在村口遇到的那个洋人腐尸,担心这些东西也会动弹,向后缓慢地退了一步,一时没留意竟然撞到了门槛上,向后一仰,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手枪也因此掉落在了地上。
廖然连滚带爬起来,去捡掉落在被抬起来的一口棺材下的手枪,手刚伸进去,抓着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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