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小猫崽开面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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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穹知道夏云跟自己一样，也是个神兽，于是同他更加亲近，教会了他许多法术，神兽生来天赋异禀，领会能力超强，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把一本法决给修习完了。偏戚穹又是个宠孩子的，于是到处搜罗了无数功法，有基础的，普通的，精妙的，以及一些禁术，统统堆在房子里，摞成了一座小山。
　　小夏云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成天就坐在书山下面看书，日复一日，终于把那些书看完了。
　　这下子戚穹一时也找不到那么多书了。
　　小夏云却自己琢磨出新的好玩的事情来，他开始练习之前学到的炼丹术、炼器术，以及阵法。
　　前面已经说了，小夏云的天赋那是没的说，不过几个月，各种丹药，法器便堆了满满一个小屋子，游玩归来的戚穹还以为走错了房间，出门一看，是自己的家门没错呀！
　　他又退了回去，看着撅着屁股倒腾着丹炉的小夏云，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长眉微蹙，觉得这小孩差点被自己带歪了，他摸了摸下巴，决定重新将这棵小树苗板正。
　　小夏云被封住全身的法力丢进了一家私塾，不得不跟着凡间的小孩儿一起读书写字。
　　小夏云充分地为小妖怪们长了一回脸，成为学堂里学得最快的那个小孩，不管先生教什么，总能很快地学会，并运用到文章里面，荣幸地成为了先生的得意弟子。
　　随着年岁大了，先生把能教的都教了，实在是教不了他了，于是一封书信将夏云介绍给了自己的老师，夏云却玩腻了，觉得读书不过是那么一回事，让戚穹出面把这事回了。
　　辍学之后的夏云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头学习阵法，某天照着书画了一个阵法，摆好灵石之后，阵法整个都亮了起来，夏云兴奋不已，站到了阵上，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门外的戚穹感受到灵力波动，一推门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留下地上缓缓熄灭的阵法，连忙一脚踏了上去，灵气还未用尽的灵石光芒一闪，带动着整个阵法都凉了起来，只一刹那，戚穹便来到了几万年以后，看到了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的少年。
　　戚穹赶紧抱起地上的少年，趁着阵法将息，将夏云带了回去。
　　“然后呢？”苏秦一只手撑着下巴，好奇地道。
　　朱丹和小奶狗已走，苏缘小朋友穿着小兔子装在地上到处跑，偶尔跌倒了也不哭闹，自己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拍拍小胖手，继续张着小手臂笑咯咯地往前冲。
　　夏云系着苏秦的那条围裙站在洗手池边，正将洗好的碗一个个用吸水布擦干，道：“然后戚穹花了大半年功夫，找了许多的天才地宝才把我医好。”


第77章　
　　苏秦小心翼翼地凑到夏云的身边；　他比夏云低了一个头；　接过擦干的碗；　一个个把它们放进橱柜里，抬头看着夏云；　一张白皙的小脸对着他：“你是遭受了镜花水月镜的反噬吗？”
　　夏云点点头。
　　神兽的体质是极为强大的；　一般是不会轻易受伤的，就算真的受了伤也会在瞬间恢复。但夏云因为打破了事物发展的规律；　被天道重罚，伤痕累累，差点就从此殒身。
　　戚穹穿越时空的时间虽然非常短暂，但也在短短的一瞬之间预知到了某种结局。
　　只因在那个时空他居然完全没有感受到属于青龙的一丝气息，就仿佛……
　　从来没有过青龙。
　　可是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戚穹明明感受到了成年后的白虎的气息，那是一种很浓重的；　可以与他相当的及其深厚的法力。就像是一头沉睡的狮子；　虽然还没有清醒；　但那种让人深深忌惮的庞大气场其隐瞒不了人。
　　看着床上少年；　戚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青龙不复；　白虎犹在。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然后呢？”夏云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情绪有些低落；　苏秦从身后抱住他，靠在他宽厚的背上；　轻轻地道；　“后来怎么样了？”
　　夏云浅浅地笑了起来；　手覆在苏秦的手上：“后来，我渐渐地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洞府，不再整天赖在他家，随着时光流逝，命运终于走到了这一刻……”
　　那是，天高云淡，和风细细。夏云盘坐在泰山之巅一袭长袍，青色做底，云纹滚边，乌黑的长发漫过半个肩膀，垂至腰侧，拐了个弯，落了一缕垂于胸前。
　　夏云吐纳呼吸之间，忽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心悸。
　　这是从未有过的，白虎自出生之日起便无父无母，天生地养的，唯一让能够让他心神慌乱的只有戚穹。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戚穹乃是青龙，天地还未成型之时便已经存在的存在！
　　如今万物欣欣向荣，青龙也正值壮年，从未有过衰老之象……
　　还没等夏云心里头的乱麻理出思绪来，就见一道青色的流星从天际划过，径直落入西边群山里。
　　夏云腾地站了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夏云便出现在戚穹的洞府前，戚穹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的衣服全烂了，露出焦黑的骨肉，散发出某种香味，附近的草木全部被雷劈得不成样子。
　　夏云不敢置信地跪在地上，将戚穹从地上扶起，戚穹张嘴冒出一口白烟，惨淡地笑了笑，自嘲道：“还好我不是朱雀，不然就真的变成了一只烧焦的鸟了。”
　　夏云不接他的茬，眼睛都红了，摸着他越来越微弱的脉搏，轻轻道：“为什么？”
　　远处青山重重，白云悠悠，几只黑色的鸟儿穿梭在云层间，倏尔下滑，飞入无尽的林海之中。
　　戚穹扯起嘴角，讥讽地笑了起来，反问道：“呵呵，为什么？”
　　“你已经是神兽青龙！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引这天雷下来，将自己劈成这副模样！”


第78章　
　　夏云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更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冲戚穹发火；　此时此刻的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人简直无可救药；　他已经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存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生生把自己做成这样。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嘶哑了，把头埋在戚穹的胸前；　哽咽道；　“这到底是为什么？！”
　　“嘶——”戚穹倒抽一口凉气，吸着气道，“你轻点儿；　压到我伤口了。”
　　夏云双眼通红地抬起头来；　两行清泪从俊美无暇的脸上滑过，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我……我伤到你哪儿了？”
　　戚穹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捡到小白虎的时候；　他还想着小白虎若是个小哭包，要怎么哄；　结果捡回家之后；　小夏云一声都没哭过，因为这件事；　戚穹还郁闷了一段时间。
　　现在看夏云哭了，戚穹不知道怎么回事，分外想念那个四处淘气的小夏云来。
　　“我是骗你的；　我都伤成这样了；　哪还会在意这点疼痛。”戚穹抬手想摸一摸夏云的头；　却恍然间发现夏云已经同他一般高了，他笑了笑，把手又放了回去，“为什么，因为我想活下去，可惜这可能是上天注定的命运吧，最后还是这样了。”
　　“什……什么？”夏云看着他的眼睛，“你说什么？”
　　戚穹只是一笑，便不再说话。
　　夏云却像是知道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把戚穹从地上抱起，走进洞府，放在戚穹的卧榻。
　　戚穹转了转头，苦笑着道：“你是要让我在这榻上过完自己的余生吗？”
　　夏云却不理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株灵芝，灵芝通体火红，泛着莹莹润玉，看上去好似玉做的一般。
　　戚穹看完之后，大惊失色，道：“这火灵芝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在一处秘境中得来的。”夏云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接着又掏出一个小巧又精致的铜炉，在炉下生火，火光乍起其，待铜炉烧得通红，夏云眼也不眨地将手里的那株灵芝扔了进去。
　　“你……”戚穹被他这幅模样气得不行，“火灵芝何等贵重，你怎可如此糟践！
　　“珍贵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死物而已。”夏云又向铜炉里投进几位药材，低头朝着炉底吹了一口气，炉底的火苗嘭地一声蹿得老高，烧得更旺了，夏云将炉盖盖上，转眸对他道，“只要能让你有一线生机，不说一个火灵芝，就是十个，我也不在乎。”
　　戚穹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其实就算是有火灵芝又如何，火灵芝再珍贵也救不回他的命，仅能勾缠住他的一魂一魄，让他不至于魂飞魄散，苟延残喘地存活于这世间罢了。
　　火光的映照下，夏云的脸色肃然，望着炉底的火焰，他对时间的把控非常的精准，该加火时加火，火该小时也毫不含糊。
　　经过了三天三夜，随着夏云的动作，铜炉内的火渐渐熄灭，待最后一丝火星子也熄灭的时候，夏云终于起身，揭开炉盖。
　　一股诱人至极的芳香从炉内传来，浓香到极致，便是深深的吸引。周围焦黑的土地上不知何时，早已站满了各色各样的妖魔鬼怪，他们形态各异，皆虎视眈眈地盯着那铜炉。
　　夏云眼角一瞥，一股极为深重的压力以他为中心，迅速地向四周蔓延开去。
　　那些妖怪们修行尚欠的，被这层压力一击，瞬间往后一仰，翻了个跟头栽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丝血丝。功力稍强的背迫地后退一步，脸色忍不住就是一白。至于其他的魑魅魍魉，统统在这层压力下消散于无形，连哼都没来及哼一句，带着满脸的惊恐和不可置信从此消失于世间。
　　偌大的空地，刹那间就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数。
　　妖怪们皆面面相觑，即使一开始有那么一丝丝不敬的念头，现在也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之下低下了头，不敢再往前一步。
　　“走！”夏云伸手将丹药从铜炉中取出，看也不看那群小妖们一眼，收起铜炉，便向榻走去，轻轻地吐出这一个字。
　　他说话的声音虽轻，在场的妖怪们却无一不听得真真的，仅仅是那一个字，便恍若击在他们的心神上，想到此处，他们再也不敢留在此处。
　　丹药虽好，却不及性命重要。
　　何况，方才夏云已经手下留情，遂一个接一个地遁了开去。
　　夏云余光看到，并不理会，走到戚穹身边，将丹药递到其嘴边。
　　戚穹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只差一步就要魂飞魄散，回天乏术。吞下火灵芝炼出来的丹药，他勉强保留了一魂一魄，寄身于夏云身边的一块玉简里。
　　日复一日地过去，戚穹没了大半的法力，如此蹉跎下去，日日倚靠旁人而活，终于不甘，悄悄离去，从此杳无音信。
　　“世人都以为他死了，我也从未同人说过他还活着的消息，他那么自负的一个人，若是让人知道他落魄至此，一定会很难过。”夏云道。
　　“你真好。”苏秦被夏云拥在怀里，笑眼抬头看他，慢慢又重复了一遍，道，“夏云，你真好。我刚遇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好，你看啊，你不仅每天送我去猫咪面馆喝学校，还送我回家。钱大妈他们还问我你是不是我哥呢，他们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你这么好。对了，你还给我买了书包、文具，还有手机！就连我的学校也是你帮我报名的！”
　　苏缘小朋友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就跟喝醉了酒似的，胖乎乎的手上拽着一个金色的长长的东西，苏秦一看，这不是朱丹的羽毛吗？！
　　苏缘小朋友咯咯笑着，露出两颗小幼齿，小胖手朝着阳台的方向指了指，表示他是在那里找到的。
　　苏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云便笑着夸道：“缘缘真棒，能把那根羽毛给爹爹看看吗？”
　　苏缘小朋友见自己新的的宝贝得到了爹爹的认可，连忙迈着小碎步颠颠地走了过来，小胳膊伸得笔直，小脸蛋上起了个小酒窝，跟苏秦脸上的一模一样。
　　夏云笑看着苏秦一眼，苏秦莫名地用手摸了摸脸，看向夏云，夏云却低下了头，笑看着苏缘小朋友，伸手从小家伙手里捻起那根金色的羽毛。
　　苏缘小朋友也跟着看向金色羽毛。
　　只见那根羽毛在夏云的手里忽然着了一团火，金色火焰瞬息间便把那根羽毛整个吞没殆尽。
　　苏缘小朋友被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索性他这段时间的锻炼没有白费，小步儿稳稳地立在地上，并没有跌倒，脸上完全没有新玩具没毁了的愤怒，反而有点兴奋，跃跃欲试地盯着夏云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
　　夏云一笑，伸手摸了摸苏缘小朋友的脑袋，把他搂在怀里，手上的金色火焰瞬间就熄灭了，变成了一只金色的鸟儿，扑腾着飞了起来。


第79章　
　　这只鸟儿比朱丹要小了许多；　苏缘小朋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小鸟儿颇同人性；　绕着三人飞了一圈；　就慢慢地落在了苏缘小朋友的手心上，两只细细的小脚丫踩在手里里凉丝丝的，它还用圆圆的小脑袋讨好地在苏缘的拇指上蹭了一下；　睁着一双豆大的眼睛温柔地望着他。
　　苏缘小朋友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他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又摸了下同朱丹一模一样的羽毛，摸起来顺滑极了。小鸟儿起先乖乖任他摸，忽然拍打了两下翅膀；　忽的一下子飞远了。
　　苏缘小朋友有些懵逼，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差点左脚拌右脚摔到地上，两只胖乎乎的小短手在空中胡乱地抓过来抓过去；　就是抓不到小鸟儿。
　　苏缘跑着跑着；　急了。
　　忽然双脚离地，飞了起来。
　　“爸爸；　我飞了~”苏缘惊呼一声，欢快地叫了起来，回过头来惊喜地看着爸爸。
　　小鸟儿低头看苏缘，在半空中等了一会儿；　正巧被苏缘抓了个正着；　小心地我在手心；　凑到眼前，咯咯地笑了起来。
　　苏秦闻言向外看去，就见自家儿子竟然不知怎的悬浮在半空中。
　　苏缘欢快地晃荡着两只小脚丫，捧着手里的战利品向他看来。
　　苏秦却没有儿子心大，电光火石间隐隐感受了第四个人的存在，他正要动手，右手就被夏云拉住了。
　　苏秦原本揪起的心就是一定，是了，夏云还在身边，来人若是有伤害宝宝的意图，夏云一定不会这么冷静的。
　　果然，下一秒夏云就贴到他耳边轻声道：“是戚穹。”
　　苏秦一愣，竟然是他？
　　苏缘小朋友慢慢地被从半空中放下，身后隐隐露出一个透明的身形来，戚穹噙着一抹笑意看向两人，慢慢把苏缘放下。
　　小家伙这才知道刚才是他吧自己举了起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他，好奇地道：“叔叔，你是谁啊？”
　　“我叫戚穹。”戚穹脸色苍白，气息虚弱，勉强同小家伙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摸了下他的头，仔细地打量了他的容貌，转向夏云道，“你这孩子长得跟你小时候可真像，不过可比你乖多了！”
　　夏云牵着苏秦的手走了过来，经过苏缘的时候，轻轻地抚了下他的脸颊，对戚穹道：“你看错了，这不是我的孩子，是苏秦的。”
　　苏缘小朋友乖乖地站在爸爸和爹爹的身边，看着那个奇怪的客人，不解地拉了拉爹爹的手道：“缘缘不是爸爸和爹爹的孩子吗？爹爹为什么说缘缘不是爹爹的孩子？”
　　夏云反握住他的手，解释道：“缘缘是爹爹的孩子，却是爸爸跟别人生的。”
　　苏缘用小胖手抓了抓脑袋，没理清其中的头绪。
　　前面传来一声嗤笑，戚穹不可思议地看着夏云：“你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得？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夏云皱紧了眉，他知道戚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拿自己开涮，他低头又看了看缘缘，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竟然真的在稚嫩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
　　不光是他，苏秦也在打量着他们俩，不同于夏云，苏秦的观察更清楚些，两张脸咋一看不太像，因为夏云的脸骨架已经长成，轮廓深刻，看起来俊美得不行。而自家儿子的脸有着婴儿肥，脸上肉呼呼的，可爱得紧。但仔细看上去，特别是这样有对比地看的时候，能够看到两人的骨骼走向隐隐相似……
　　一个巨大的猜测在苏秦的心中形成，他忐忑又期待地想着，若是……若是缘缘真的是夏云所出……
　　“前辈……方才所言属实？”苏秦几乎是僵硬着转过身子，深吸一口气，恭敬地问道，“缘缘长得真的跟夏云小时候一模一样吗？”
　　戚穹看着苏秦乖巧的模样，一笑，道：“我虽然抚养过夏云一段时间，但我与夏云原是同辈，你既是夏云的道侣，便不用如此称呼我。”
　　苏秦赶紧乖乖地点头，喊了一声：“戚大哥。”
　　戚穹哈哈大笑，道：“我不知道这孩子是否是夏云所出，但这孩子确实跟我刚遇见夏云时的他有八分相似。”
　　他看了苏秦一眼，又笑着道：“这孩子身上的乖巧倒是随你！”
　　“不说这个，”对于自己可能是缘缘的亲生父亲这件事，夏云确实非常激动，但是比起这个，他现在更担心的是戚穹，“你……你还有什么心愿？”
　　戚穹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他若不将金越体内的魔气尽数吸出，还能在熬上两年，而现在……
　　感受到夏云低沉的心情，戚穹不在意地一笑，道：“其实这么些年我早就活够了，我以前年轻气盛，偶然间窥得天机，便想着凭借一身之力逆天而为，最后却加速了自己的消亡。而你，用火灵芝替我续了这几千年的命，我很感激，却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帮你们救出狗族的那小孩，给你们做内应，帮助你们驱魔委员会将魔族彻底铲平，也只是向这些年死在我手下的生灵赎罪罢了。”
　　“以前你尚年轻，我可能还有些放心不下的事情，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长大了，不仅能够独当一面，还坐上了驱魔委员会的主席，我真的替你高兴。”戚穹握着拳头，放在嘴边一边道，一边不停地咳嗽，“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愿了。”
　　“好。”夏云心中巨震，千言万语只化作了这一句话。
　　“缘缘……你是叫缘缘是吧？”戚穹弯下腰，脸上勾抹出一束笑容来，对着小家伙招招手，泛着金丝暗纹的黑色袍子垂落在地上，犹如雨滴入水，泛起一朵朵青色的小花来。
　　苏缘小朋友怔怔地看着那些可爱又漂亮的小花，乖乖地点点头。
　　戚穹笑了起来，脚下的青色小花仿佛有生命一般，一路蔓延开去，直开到苏缘的脚下。
　　苏缘正要弯腰去碰触，就听到戚穹轻轻地道：“缘缘，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苏缘小朋友一抿嘴，乖乖地直起腰，脚下注意着不踩到小花，走到他的面前，仰起头，正要说话，就看到戚叔叔的头发上竟也开了一朵朵小花，小花生长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长到了他的耳朵上。
　　戚穹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摘下一朵青色小花置于他的手上，笑着道：“缘缘喜欢这些花吗？”
　　苏缘小朋友握着那朵小花，怔怔地点点头。
　　戚穹笑了起来，很高兴似的，又眷念地看了一眼夏云，闭上了眼睛。
　　无数小花蔓延而上，顷刻间将他整个人吞没掉。
　　无数小花在一瞬间绽放到极致，又在下一秒尽数枯萎。
　　伴随着小花的枯萎、衰落、消零，戚穹整个人也消失不见……
　　苏秦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等到青色小花全部枯萎消失不见的时候，整栋房子再也寻不到戚穹的气息。
　　夏云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戚穹，看到这个场景，握着苏秦的那只手猛地收紧，眼眶通红，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匆匆赶来的林殊恰好看到了最后的一幕，不敢置信地道：“他呢？戚穹呢？！”
　　苏缘小朋友在小花全部枯萎的时候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耿直地道：“戚叔叔刚刚整个人变成了许多青色的小花，然后小花就枯萎了。”
　　苏秦还是第一次看夏云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尽管手腕被捏的有些疼，却没有提醒他，闻言无奈地喊了一声：“缘缘——”
　　苏缘小朋友立马一激灵，大大的眼睛看着爸爸，不解的道：“爸爸，戚叔叔不见了是在跟我们捉迷藏吗？”
　　夏云睁开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过，轻声道：“他刚才用的是‘枯荣’。”
　　“枯荣”，用之时，缤纷绚烂之极，能营造出自己想要的百花盛开的场景，却需要汲取那人一生的功力和生命为养分，且无论花开的有多绚烂，转瞬之间，皆会枯萎。
　　所谓“枯荣”，一荣一枯，便是如此了。
　　因此，此功法极为鸡肋，几乎无人会去修习。
　　戚穹当年为小夏云搜罗功法的时候，也没有筛选，其间就混入了这么一本。
　　犹记得当年小夏云拿着这本功法兴冲冲地去找戚穹，述说自己对书中所言的向往之情。
　　戚穹彼时正懒洋洋地倚在榻上，后背枕了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用作靠背，他也不嫌硌人，闻言一讪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等到春天里，你去后山上逛一圈，包教你看到什么叫百花盛开！”
　　小夏云蹬掉鞋子，爬到戚穹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住，两只手却不忘翻看里面的内容，摇头道：“那我不要看百花盛开了，哎，你看你是青，我是白，等到将来若是我先死，便让你看一看白花，若是你的话，就让我看看青花，你看如何？”
　　戚穹心道一堆白花，看着就晦气得很，不过为了不打击到小白虎的自尊心，还是免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他在小夏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