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奇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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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傻啊！”霓裳之人哈哈狂笑，羽衣长绫便瞬间将霄麒包围，变成蔓藤，缠住霄麒的手脚身体，霄麒被枝蔓缠住，便也如同雪颜一般，陷入昏睡之中了。——
　　　　噩梦世界之中。
　　　　“傻麒麟，笨麒麟，你痛也不痛？”雪颜温柔地抚摸着“霄麒”的信物——麒麟玉佩，跋涉在前去冥界的穷山恶水上。
　　　　来到冥界后，受到冥王的刁难，雪颜赤足过刀山、火海，硬是挨了过来，一声也不吭，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霄麒的玉佩凝望，便忍不住泪光涟漪。
　　　　“等着我，我马上就回去，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雪颜擦干眼泪，将玉佩贴心收好，咬牙继续向冥王的宫殿艰难地走去……　……
　　　　而进入梦境的霄麒，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之地，竟然是一片荆棘之地。
　　　　“这是哪里？雪颜呢？”霄麒茫然四顾，除了满目的迷雾和荆棘，竟无半个人影。
　　　　“这里当然是噩梦之中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霄麒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小年纪的白发小孩抱着手臂站在他的身后，个小孩头上长着五只犄角，双眼如同猫眼，看就知道他是邪魔。
　　　　“就是噩梦使者？监视的人？”霄麒问道。
　　　　“不错，不过我是负责引导你的使者，其实噩梦使者有许多，只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罢了。”小男孩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的獠牙，倒是有几丝可怖。
　　　　霄麒抬头看看浑浊的天空，那就像是打翻了颜料的染缸，透着极度不祥的气氛。
　　　　于是他问道：“我要去见雪颜，你会带我去吗？”
　　　　“这儿离那个女人倒是很近，我看你不如先去拜访一下那个女人。”小男孩用手一指，四周迷雾散去，远处显现一处处风景优美的山谷，里面有一座山庄。
　　　　“那个女人？难道是舞麟？”霄麒惊疑，再转头时，那小男孩已经不见，只留下半空中的回声：“记住，你不要妄想作弊，你是绝对不可能对他们说出实情。准备好了的话，就出发吧！哈哈哈哈啊哈！”
　　　　霄麒暗暗咬牙，对这小男孩增添了几分厌恶。
　　　　他拍拍身上的泥土，踏着野草堆，朝谷中的庄园走去。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到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来散步了，突然想起了和土包子妖怪们在一起的日子。霄麒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当日自己没有心血来潮去自己的那块小空地去检查的话，如果自己没有救那只毛茸茸的小狐狸的话，一切就可以避免，但是是以至此，除了前进，他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了！
　　　　所以只有一往无前了！
　　　　霄麒走了一大段山路，那片庄园看起来不远，但走起来要命，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竟然也有气喘吁吁的感觉。懒惰的麒麟目测了一下山谷中的距离，正好自己处在山坡上，中间又都是茂密的草堆，于是他想了个慵懒的方法，找了一块大的一点枯木，然后坐在上面，开始从上往下滑草起来。
　　　　隐身藏在半空中的噩梦使者小男孩，险些从云端中掉下来：这家伙……这家伙……——
　　　　终于，一身是泥的霄麒从上面滑下来，为了节省时间，他拍拍屁股，一刻也不敢停止，一路小跑就往山庄里狂奔而去。
　　　　话说，此时的舞麟，正将劫持来的假霄麒安置在山庄里，并精心照料，每日对已经形同四人的假霄麒倾诉，冀图能唤回假霄麒的意志。
　　　　但是真正的霄麒，此刻终于狂奔到门口，拼命地砸门起来。
　　　　也许是因为院落太深，砸了一会儿门，见没人理自己，霄麒二话不说，就开始爬墙头，也许是人急了身体潜能就被激发了出来，以前连爬桌子都费力的霄麒很快就翻上了墙头。
　　　　“大胆！！！你是谁？！竟然擅闯山庄！！！”终于舞麟的手下赶来发现骑了在墙头上的霄麒，指着他喝问起来。
　　　　霄麒吼道：“滚开！！谁敢挡本帝之路，就是自寻死路！！”着从墙头上跳下，头就往里面冲去。那些手下被他震得懵了一懵，随即一大群人开始追着狂奔的霄麒跑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霄麒一边狂奔，一边大叫，他真的疯了！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跑得这么爽快过！什么疲劳，什么喘不过气，一切都豁出去了！！他要让自己化成风！！！
　　　　“舞麟啊啊啊啊啊！！！！快出来！！！”霄麒一边狂奔，一边拼命鬼叫，当他声嘶力竭的叫声传到卧室里正在捧着写假霄麒毫无生机的细瘦的手腕哭泣的时候，舞麟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舞麟啊啊啊啊！舞麟啊啊啊啊！舞麟啊！！”霄麒发足狂奔，继续大声呼叫，“乌丫！！给我出来！！”而他身后则跟着一堆人马跟着跑。
　　　　乌丫是舞麟当初流落在外之时的小名，这么熟悉的呼唤，令舞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她渐渐地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想看看究竟是谁会叫自己的小名？这世上，除了帝尊……难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帝尊不是在床上躺着么？
　　　　当舞麟渐渐靠近窗户的时候，她身后假霄麒突然睁开眼睛，不过双眼竟是诡异的黑洞，假霄麒露出可怖的笑容，在舞麟身后故意用虚弱的语调道：“舞……麟……”
　　　　不过霄麒的大呼遮盖了他的虚弱呼声：“乌丫————舞麟————”
　　　　娘的！鬼叫什么！？
　　　　假霄麒和噩梦使者小男孩不约而同地暗骂起来。
　　　　就在假霄麒露出凶态，渐渐指甲变黑变长之时，霄麒终于跑到这个院落的门口，也不顾众家丁一拥而上，感觉到隐约邪气的霄麒手就操起院落里晾衣服的竹竿，朝散发邪气的房间里冲进去，而恰巧，在正是舞麟所在的房间了！
　　　　“不可啊！那是庄主的房间！！”追赶霄麒的家丁看到霄麒要去闯庄主的房间，纷纷大声阻止，众人一拥而上，要把故意老捣乱的蟊贼霄麒捉拿，不料霄麒挥舞晾衣杆，连踢带踹，竟在霎时间将卧室好好的门板踹坏，轰然一声响，舞麟急忙转头查看，却见满脸灰尘的霄麒勇踹门板而入！
　　　　

第51章　梦中冥界
　　　　霄麒手拿晾衣杆，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一进门见到是脸惊诧的舞麟，以及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假霄麒。
　　　　此时，噩梦使者，那名神秘的小男孩的声音在霄麒的耳边刺耳地响起：“霄麒！！！你想破坏约定吗？！只要我发出指示，这个梦境就会粉碎！！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魂飞魄散！！”
　　　　霄麒闻言矗立不动，手中的竹竿砰然落地，却道：“我与舞麟之间，不需要语言，只需要眼神交会，她便能明白，因为——她是我最忠诚的部下！”
　　　　说着，转向床上躺着的假霄麒道：“若我真如同那般模样，我便失去了命令舞麟的资格——舞麟只会追随强者。但是，那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因为本帝之威，无人撼动！”
　　　　说罢骤然直视舞麟，果真不再多说二话。舞麟眼看面前竟然又出现一个麒麟帝，惊得后退两步，但见那闯入的霄麒目光是熟悉无比的坚定温柔，却又充满威严，那没有阴霾的目光好似炽烈的光辉，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令她终于回想起自己当初追随麒麟帝的信念——并不仅仅是为报恩，也不是因为仰慕，甚至是一种超越爱意之上的情感，那是——信仰！
　　　　没错，信仰！当她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被他的气魄慑服，那种能够号令万物的气度和威能，才是她追随他的根本原因！她坚信，追随他的脚步，便是世间最正确的道路！
　　　　短短数刻，舞麟心中一片澄明，她只知道，无论情势如何诡奇，无论局面如何费解，作为效忠麒麟帝的武将，她所作的唯有——服从！
　　　　破除心魔的舞麟单膝落地，跪拜霄麒：“属下参见帝尊！”
　　　　假霄麒和暗中的噩梦使者都是震惊，没想到霄麒竟然真的用眼神交会就使得舞麟从心魔中清醒过来！噩梦使者愤怒地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在霄麒的耳边吼道：“你！你使诈！！”
　　　　“我没有使诈。你看到了，舞麟是自愿归属我。”霄麒好似自言自语般对着空气道，“使者你应该不会蛮不讲理到诬陷我作弊的地步吧？若是你真的不顾我们的契约毁灭梦境，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们既然愿意用这种办法和我周旋，我相信你的首脑应该不愿意看到我和你们之间一拍两散的交易——你们将我引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拖延时间，顺便谋取既得利益么？轻易地撕毁协议，是说你们故意违背你们首脑的意思，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在自作主张呢？”
　　　　噩梦使者没想到霄麒如此咄咄逼人，一番话说得他哑口无言，只好悻悻道：“哼，算你占了便宜，不过舞麟清醒，便不可能再留在这里，我要将她带回，至于后续的事情，就让他引导你吧！记住，下一次，可没有这么多便宜了！！”于是从半空中显形，对床上的假霄麒道：
　　　　“喂，后面的你可要看住这个家伙！”
　　　　假霄麒闭上空洞的眼睛，冷冷道：“我才不会像你那般愚蠢！”
　　　　“哼！”噩梦使者十分不屑，似乎和假霄麒关系恶劣。
　　　　舞麟站起来，万千话语说不出口，霄麒拍拍她的肩膀道：“你是我最知心的属下，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苦心。”于是和舞麟互换了个眼色。
　　　　舞麟心中一动，但不动声色，只见噩梦使者抓住舞麟的手，念动神秘咒语，他们两人就渐渐消失，说明已经离开这噩梦之地，意识回到自己的躯体去。——
　　　　偌大的山庄里，那些叫嚣着追打的仆人也神秘地消失，看来也不过是舞麟想象中的幻象。倒是阴暗的华丽卧室里，还半躺着一脸阴鹜的假霄麒。
　　　　霄麒上前一步问道：“你就是新的引路人，快带我去找雪颜！”
　　　　“哼哈哈哈！”假霄麒大笑起来，他把枕边锦盒里的假眼球拿出来，装到自己的眼窝里，看起来又和霄麒一般无二的俊美无比了。
　　　　霄麒打了个冷战，觉得那个和自己长得丝毫不差的家伙看起来实在是有点让他都觉得心里毛毛的——因为看到他，就等于看到自己残废的样子。
　　　　假霄麒笑完，才阴森森地道：“霄麒，不要怀疑，虽然我也算是噩梦使者之一，但是我在这里的肉体是来源于雪颜心中的执念，只要雪颜的执念不消，我就会一直都是这种形态。”他说着把自己的衣袍拉开，露出疤痕斑驳、苍白细瘦左腿和右腿短短的断肢，并接着道：“麻烦你带我去我们要去的地方，现在的我不仅不能行动，连眼睛都看不见，都要托那只狐狸的福。不过鉴于刚才你违背约定，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前去找他的时候改变形貌，这一次，若你再违反约定，和他直接接触，我绝对不会像刚才那个家伙那么心软怕事！！”
　　　　“好吧，我答应你，我只要见到他！快说，他在哪里？”霄麒问道。
　　　　假霄麒伸出手指，指着窗外：“他，在离此万里之遥的冥界。你能赶得及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他幸灾乐祸地狂笑起来。
　　　　“万里之遥么？若是我腾云驾雾，也不过是半天的功夫。”霄麒当下将假霄麒从床上抱起来，假霄麒的肉体受过太多的折磨，轻得只有一把骨头的重量，他伏在霄麒的胸膛前，轻轻赞叹：“真是好纯正的　，啊~~让人觉得浑身都暖和了~~啊~~这才是真正的帝麟圣灵~如此宏大~如此美味~~”
　　　　当他陶醉地吸允着从霄麒身上散逸而出的精纯灵气时，霄麒将他粗暴地放进轮椅里，推他走出去。而假霄麒则用袖子掩嘴而笑：“这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哈哈哈哈！霄麒，你扮成我的贴身侍从吧，我走不了路，你要多抱抱我哦！”
　　　　说着用和霄麒的一样的脸做了一个可怜痛楚的表情。
　　　　霄麒=　=
　　　　——
　　　　噩梦中的冥界外围，是一片迷雾萦绕的狭长沼泽，开满了火红的彼岸花，这就是传闻中的三途河。
　　　　霄麒带着假霄麒来到沼泽边，假霄麒还貌似很好心地解释道：“三途河的河水有剧毒，花中也有剧毒，不可以接近。霄麒，你在这里中了毒，品尝到的痛苦可是和现实中一模一样，并没有区别哦！”
　　　　蒙面的霄麒问道：“那我们如何进入冥界？”
　　　　“有摆渡的渡者，我们静静等待，那渡者不时就会出现。霄麒，我的腿又痛了，帮我按摩一下好么？”他无力地靠在轮椅的扶手上，楚楚可怜地央求。
　　　　霄麒为了能见到雪颜，只好蹲下去，给他按摩起来。假霄麒呻吟连连道：“右边的也要！”
　　　　霄麒便握住他的残肢，那段残肢里面骨头很短，肌肉松软，前端有可怕的疤痕，显示受到过极刑的对待。假霄麒的残肢在他的按摩下不断颤抖，他一把握住霄麒的手，不停道：“再上面一点……再里面一点……”竟把霄麒的手往下身带领，而他的那里早已昂、扬火热，看来是对霄麒动了情欲。
　　　　霄麒想要抽回手，假霄麒威胁道：“你要我现在就撕裂梦境么？！怕什么，反正这也是在梦里，你满足我个残废的可怜人，全当是行善不行么？算我求你了……这样吧，我可以给你好处！”
　　　　“什么好处？”霄麒问。
　　　　“你帮我，我就告诉你……”假霄麒舔舔嘴唇，揽住霄麒的脖子，将他的面巾扯下，并伸出舌头，在霄麒的耳边舔舐，轻声道：“碰我~我告诉你我知道的秘密……”
　　　　霄麒隔着衣料握住他，问：“什么秘密？”
　　　　“啊~~~”被霄麒一握，假霄麒舒服地发出呻吟，他断断续续道：“我……我告诉你……从这里出去的正确方法……啊~~不要停~~啊~出口……出口……就在……冥界……亲亲我……我告诉你更多……我的身体很好的，那些男人都争着要我……”
　　　　假霄麒抬起残肢，顶住霄麒的下身，不断扭动摩擦，希望能带起霄麒的欲望，但是霄麒只是给了他一个毫无感情的吻，失望和霄麒带给他的情、欲形成巨大的落差，假霄麒痛苦地闭上眼睛，流下眼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弓起的身体仍然保持着疯狂索取的姿势。
　　　　两人正在纠缠之时，哗哗的水声从迷雾中传来，一条小船缓缓驶来，冥界的摆渡人来了！
　　　　但那摆渡人并不能称为个“人”，而是一个黑暗的影子，只有一双眼睛是雪亮的，看上去诡异非常。
　　　　霄麒蒙上面，站到了假霄麒的身后，假霄麒虽然没有双眼，但是他似乎知道摆渡人已经到了，
　　　　他从怀里摸出几个金币，交给霄麒道：“给他做渡资。让他带我们过去。”
　　　　霄麒便将金币交给那个影子，影子将金币放到自己的肚皮处的黑影里，示意他们上了船。霄麒背着假霄麒上船，影子才在开满红花的沼泽里开动船只，慢慢行驶起来。
　　　　但听那木浆划开水面，发出阵阵水声，周围浓雾越来越重，发出一股酸楚的味道，就像是痛苦的泪水的味道。
　　　　也不知道在船上过了多久，前面景色渐渐清晰，辽阔的水域之上，一座阴森奇特的城池渐渐在屋中显露出端倪，小船穿过一道道飞架在头上的虹桥【清明上河图中那种桥梁】，但见三三两两淡淡的人影撑着各种式样的雨伞走过那些优美凌空的长桥，假霄麒对霄麒道：“那是奈何桥，尽头的城池，就是冥界。”
　　　　“雪颜就在里面么？”
　　　　“也许是，也许他已经被冥王整死一也说不定。”假霄麒故意激怒霄麒，但是霄麒脸色并没有变化，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的雾色城池。
　　　　

第52章　霄麒暴走之一
　　　　充满雾色的诡秘城池，好似是雪颜迷乱心底的投影，又像是恶魔故布的陷阱，空气中都悬浮凝固着一些奇怪的花纹，似乎是咒文，又像是涂鸦。
　　　　街面上来来往往似乎有很多人，但是影影绰绰，当你想仔细去看清的时候，又看不清楚，只见街道雾蒙蒙，似乎极为寂静。
　　　　那街道的样式是一派异国情调，既有江南水乡式的建筑，又有杂七杂八的窝棚，也有西域风格的穹顶，很像是混乱的拼接。
　　　　在遥远的远处，承接天地的巍峨建筑，有着尖利入云的獠牙般的尖顶，被暗色的迷雾笼罩，假霄麒告诉霄麒，那就是冥王居住的地方——恶莲城。
　　　　雪颜此刻就在那座城里。
　　　　而就在差不多同一时分，在冥界暗沉的大殿里，雪颜即将迎来他噩梦最可怕的顶点。
　　　　“你将得到我的灵力，把那麒麟的寿命延长，但是作为代价，你永世都不可能再见到他，只能匍匐在我的脚下，做一只没用的畜生，让朕用华丽的狗链拴住你的脖颈，啃我扔出的骨头。”华严无双的冥王卧在血红色的软榻上，优美的唇瓣里吐出令人恐惧绝望的话语。
　　　　雪颜跪在他的脚边，用丝毫没有畏缩的声音道：“我答应你的条件！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请您救他！”
　　　　“哈哈哈哈……好痴情的狐狸，可惜你这只愚昧的狐狸，看不透感情的虚伪，好吧，我就遂你的愿，让那只麒麟得到寿命！”冥王发出阴沉的笑声，那笑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他伸出一直隐藏在黑色华服中的手掌，搭上雪颜的头顶，开始抽出雪颜的“寿命”，雪颜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被挫碎了一般，剧痛无比，但是他一声也不吭，任由鲜血不停从他嘴里流出，就算是紧咬牙关也难以阻挡，而与此同时，雪颜还必须承受强行逆改天命的惩罚，两名负责行刑的夜叉按照冥王的指示，分别用寒铁三叉戟从雪颜的腹部插入，鲜血喷涌而出，雪颜顿时成为血人，身体早已痛的麻木，只是条件反射地痉挛扭曲起来。
　　　　“霄……麒…………你要……活下去！！！”雪颜痛苦地叫道。他的身体被三叉戟高高地挑起，而他的“寿命”正飞速地从体内被抽出，连带一起拔出的还有他全部的灵力，这意味着雪颜的后半生将会在无边的病痛中度过……
　　　　冥王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抽出来的雪颜的“生命力”也就是雪颜的“寿命”，正在他的掌心燃烧着美丽的银色光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纯净无瑕的光辉，冥王眯起眼睛，突然张开嘴，将这团美丽的银色火焰吞入口中。
　　　　“你……干什么……？！”雪颜见冥王把原本约定交给霄麒的“寿命”吃了下去，在刑架上惊惧地睁大了眼睛。
　　　　“傻狐狸，我骗你的。你真以为，我会冒着逆天的危险去改变那只麒麟的命格么？呵呵，我说过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冥王舔了一下嘴角，“实在是美味，是我千万年来吃过的最美味的生命。”
　　　　雪颜双目赤红，瞪着冥王，良久，终于绝望地大吼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霄麒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冥王张狂地大笑起来，似乎对于雪颜的绝望感到十分满意。
　　　　“霄麒啊啊啊啊啊！！！！”雪颜用仅剩的力量绝望地拼命大呼。
　　　　“霄麒到了！！！”黑暗的大殿宫门突然被撞开，霄麒那熟悉的坚定的声音在大殿里响了起来。
　　　　满殿的魔臣侍卫都刹那震惊，将目光对向突然冲进来的两个人，不明白两个人是如何冲破宫殿的重重守卫的和结界闯进来的。
　　　　冥王终于从宝座上坐直身子，用手臂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闯进来的两个人：
　　　　一个是一名全身黑衣的蒙面人，一个是被蒙面人背着的，奄奄一息的残废霄麒。
　　　　雪颜在刑架上，双目流下血泪，颤抖道：“霄麒……你……为什么……要来？！”
　　　　霄麒抬起头，凄楚地微笑道：“雪颜，我们说过要在一起的，不是么？这世界抛弃了我们，我们就一起走吧！”
　　　　雪颜满脸血泪，努练出微笑：“好……一起……走吧……霄麒……下辈子……我要与你……在一起……”
　　　　假霄麒深情地点点头：“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雪颜咬牙点头。
　　　　“痴人说梦么？”冥王冷冷地打断他们，“呵，真是好让人感动的一出同生共死啊！可惜，本王偏偏不遂你们的心愿！来人，给我把那个擅闯的家伙拿住！叫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来，我要让这只傻狐狸亲眼看看，他心心念念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污秽的人！”
　　　　“你们住手！！！”雪颜在刑架上狂呼，但无济于事。冥王的影卫瞬间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将假霄麒包围，而冥王则同时站起来，伸出手摸起雪颜的脸庞，笑道：“脏死了，不过，我有兴趣看一只被阉割的狐狸是怎样被我玩弄至死。”说着拿起宫女呈上的宝石匕首，就要在雪颜的身上动刀子取乐。
　　　　眼看雪颜和霄麒这对苦命鸳鸯就要迎来最悲惨的命运，被围在中心的、背着假霄麒的蒙面人突然将假霄麒放在地上。假霄麒苦笑：“暗影，你也要背叛我了么？能带我来到这里，的确也辛苦你了，从此以后，你自由了，你走吧！不要顾及我了！我是将死之人，要与我心爱之人同生共……”
　　　　他话还没说完，蒙面人突然将他打横抱起来，假霄麒吓了一跳：“暗影！你要做什么？我说了不要做傻事！不要担心我了！！”
　　　　“我不是担心你，是担心雪颜。抱歉，要再劳烦你一次了！”蒙面人突然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