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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血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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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正厅。为今,听纪无情之言,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因此,略一定神,依然带笑道:“纪爷是不是本门帖请前来参加大会的?”
    纪无情冷漠的道:“参加大会一点不错,可惜,我并不是西门怀德那老儿请来的。”
    薛无痕既是昆仑子弟,耳闻纪无情之言,不由怒冲冲的道:“自古文人相轻,咱们武林可没有这个恶习,请纪爷看在武林一脉份上,对本派门主稍加尊重,薛某直言,纪爷莫怪,”
    不料,纪无情闻言,单掌猛的一拍茶几。
    “铿锵!”茶杯被大力一弹,竟然飞了起来,跌在地上摔成数不清的碎片。
    纪无情森颜厉色的道:“西门怀德是你们的门主,可是,在纪某眼中,没有他这一号的人物。今天纪某只谈住店,谈别的,你还不配。”
    薛无痕也是条硬汉子,闻言也着色吼道:“既然如此,本店恕不招待,送客!”
    纪无情冷笑一声道:“由不得你!纪公子我是住定了,喏!这是店房租金,饭食的银子。”他说着,探手在怀内取出三个十两来重的金元宝,顺手向檀木屏风上丢去。
    笃!笃!笃!嘶嘶风声之中,二次脆响。三个金元宝一并排射进坚如铁石的檀木屏风之上,几乎全部看不兄了。力道之猛,用法之巧,令人叹为观止,也令薛无痕自料不是敌手。
    然而,薛无痕乃是彰德的地头蛇,又是常年开着这座全府城最大的旅社,免不了经多见广,自料手底下不能解决,嘴皮子上也不能示弱,因此道:“纪爷是特意前来找昆仑一门的渣子?”
    纪无情冷笑道,“由你去想!”
    薛无痕苦苦一笑道:“我们开店的有开店的规矩,讲究个先来后到,顺风庄早已被人订下了。纪爷,你呀,来迟了一步。”
    纪无情既然是存心而来挑事找碴,便大讲歪理的道:“如此甚好,先来后到,我纪无情不是先来吗?既然他们后到,还有什么话说。”
    薛无痕为之气结,又道:“纪爷,先来后到只怕不是你这等解释吧。”
    纪无情的剑后一掀道:“我就是这等解释。”
    正在此时,店门之外,人声嘈杂。
    一个店小二气喘如牛的跑进来道:“掌柜的,门外又有十二个野汉,硬叫着要住店,不讲道理,还要动手打人。”
    纪无情一听,笑了声道:“嘿嘿!我的人到了。店家,快让他们进来。”
    话没落音,几个店小二跌跌滚滚的冲了进来。接着暴吼之声一片,十二个粗壮健汉,半跳半吼的也进了正厅。
    他们一见黑衣无情刀纪无情,一个个收起凶神恶煞的样子,十分恭敬的站得挺直,其中一个向纪无情供手执礼道:“请问敢是纪公子吗?”
    纪无情大刺刺的点了下头道:“各位辛苦了,我已订下这座顺风庄,做为我们的下处,该歇着了。”说完,回头对发呆在一边的薛无痕道:“店家,引他们各就上房,梳洗之后,在大厅摆一桌上等洒筵,算是替他门兄弟接风洗尘。”
    薛无痕气得像一尊泥塑木雕的菩萨,咬着牙大声道:“纪无情,枉费你是名门正派,把昆仑门当成了什么?欺人太甚!”他说着,由座位上跳了起来,向正厅外冲去。
    “你还个能走!”断喝声中,纪无情已腾身而跃,拦住薛无痕的去路,冷冷的道:“你该先吩咐你的手下,把酒筵安排好再走不迟。”
    薛无痕真是“光棍眼睛亮,不吃眼前亏。”他衡量着慢说是黑衣无情刀纪无情,就是那十二个汉子,人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因此,他强忍怒火,咬牙切齿的道:“好,薛无痕的顺风庄认栽,可是,昆仑一派不会认栽,咱们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纪无情狂笑声道:“哈哈!好!纪无情找的正是昆仑派,你这种小角色,还不是我的对手。滚!半个时辰之内,要是不备好酒筵,我连你这顺风庄,也拆成一堆瓦砾场,哈哈!”
    就在此刻、门外一声:“无量寿佛!”
    声音不大,但震得人耳鼓发抖,调子不高,但一个字一个字如同黄钟大吕,带动的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久久尚有嗡嗡之声。
    薛无痕大吃一惊,却也神情一愣,打量着门外门诵佛号之人。
    原来是一个苍苍白发,身材高大魁梧的伟岸道士。
    那道上赤红脸,连眉毛都是白的,奇怪的是,没有一根胡须,海下光秃秃的十分刺眼,也十分滑稽,一身八卦鹤敞,半披半穿,散开前胸不束不扣,肩上扛着一柄光亮的铁骨伞,大跨步进了大因为前面的客厅中顺风庄的入部被赶到正厅来,所以那道士进门之后、径自向正走来,翻着对既大又亮的眼睛,瞧着纪无情道:“小伙子,你能公然大嚷找的是昆仑派,这份勇气可佳,真是后生可畏!”
    他口中说着,并不理会纪无情与薛无痕,甚而仅仅对正厅中一字排列的十二血鹰瞄了一眼,一叠身,自顾坐在正位,原先纪无情坐的大位上。
    纪无情看得出,那道上步履之间,虽如常人,但步马的稳、步法的健,分明有过人的内功修为。
    因此,他不再理会薛无痕,折身向伟岸道士道:“道长,还没请教你法号是……”
    伟岸道士将肩头的铁伞重重的向地上一杵,“通!”发出声震耳的大响,然后时纪无情咧咧嘴道:“一定要问吗?”
    纪无情已有三分不悦。
    因为道士放下铁伞,用的是大力手法加上收放的内功显示一只发声音并未将地砖砸碎,连破损的痕迹也没。乃是外刚内柔的双修功夫。
    这种内外兼修功夫固然高明,只是吓不到纪无情,因为纪无情家学渊博,从儿时经父母调教,也已达到了这个地步,并不足奇。
    但是这道士炫功耀力,乃是敲山震虎的手段,实在是武家一忌。因此,纪无情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道长功力深厚,纪某颇为钦佩,只是,外刚内柔,乃是雕虫小技,南阳纪家的家丁护院,都练过三五年,哈哈!道长,你可能是江边卖水,孔夫子门前卖文。”
    那道士翻了翻大眼,盯视着纪无情道:“南阳世家纪飞虎是你什么人?”
    纪无情朗声道:“你先报出名号来。”
    “好!”道士咧嘴一笑道:“铁伞红孩儿辣手判官郑当时,听说过没有?”他仿佛十分得意自己有这么长的名号,也十分骄傲的又充满自信的觉得自己的名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雷响天下的名人。
    不料,纪无情淡淡冷哼声道:“哼!没有!”
    道上勃然大怒,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厉声暴跳如雷:“好狂的小子!报上名来,道爷好超度你上路。”
    他的一头白发,本来披散垂肩。此时突然根根倒立,好像一个红士堆上长满了蓬蓬乱草,甚是怕人。同时,道士的一只大如钢铃的眼睛,一闪一闪,不停的放出慑人蓝光,形同鬼火,比传说中的山精妖怪,更加凶狠。
    纪无情虽然狂放,也不觉悚然一惊,闪身退出正厅,朗声道:“老怪物,你是人还是鬼。”
    辣干判官郑当时手中铁伞向地面一撑,人已尾随而出,就在院落之中喝道:“快报名来!”
    纪无情“呛啷”声中无情刀出鞘,横刀当胸,朗声道:“纪无情!你听说过没有?”
    “纪无情?”郑当时口中喃喃的道:“看你这把无情刀,应该是南阳世家的传人,你与纪飞虎怎么个叙法,是他什么人?”
    纪无情道:“他是先父,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这把无情刀你既然见识过,那该心里有数。”
    郑当时的怒火稍息道:“有什么数?”
    纪无情道:“不大好应付。”
    郑当时本已平息的怒火,突的又发作起来,怒吼道:“小辈!
    当年你爹与我雁荡山六天七夜,也没分出胜负来,凭你这年纪,能比你爹高吗?”他说时,忽然将手中铁伞迎风一抖。
    呼——一阵猛然的劲风,应声而起。
    郑当时的那柄铁伞,原来只有伞骨,八八六十四支伞骨,寒光闪闪,如同六十四片飞薄的利刃,加上郑当时手握的伞柄不停转动,利刃破风之声刺耳惊魂,点点闪动寒芒,耀目生辉。
    纪无情耳闻郑当时之言,心知这老怪功力必非等闲,加上铁伞乃是外门兵刃,不由格外小心。
    因此,他横在胸前的无情刀不敢轻易出手,只是护住子午要穴,从天庭、玉柱、纹中、喉结、中庭、丹田、会阴,一线穿珠,守个牢固,然后凝神待敌,要先判明郑当时的伞招。
    郑当时老奸巨滑,洋洋而笑道:“小娃儿,你倒老练得很,道爷的招数,不是你可以看得出的,先接这一招试试。”
    铁伞挟雷霆万钧之势,把当而舞成一堵墙般的劲风,蒙头盖脸的向纪无情推来。
    纪无情只觉着眼前黑漆一片,黑暗中有万点寒星,不分个的迎面袭来,根本看不见辣手判官郑当时人在何处,甚至连影子也没有。
    过招对敌,连对方都看不到,试想要想克敌制胜,岂不势同登天。
    纪无情眉头一皱,忽的侧身横跳丈余,闪到通往外厢的出口之处,放眼寻找郑当时的影子。
    他这一招甚为聪明,一则可以从侧面找到敌人的踪影,二则因为像郑当时手中铁伞之等外门兵刃,既宽大又沉重,不能硬接。
    在狭小的空间之中也不易闪躲,只有找宽大的地方,也能利用灵活的身法,巧妙的招式,避重就轻,伺机制敌。
    这时,正厅七十二血鹰一见纪无情有了败象,十二人一声叱喝,全都闪到院落之内,分为四方,围住了辣手判官郑当时。
    纪无情一见,朗声喝道:“这个老怪物还不用惊动各位,让纪某一个人打发他上路。”十二血鹰的手下功夫究竟如何,纪无情并没见过。
    十二血鹰用的是软刀,对付铁伞如同螳臂挡车。
    十二血鹰加入围攻,灭了纪无情的威风,形成了群殴群牛。
    十二血鹰人多,把本来不宽的院落,挤在一起,对郑当时更加有利。
    因此,纪无情接着叫道:“郑老怪物,有种的跟纪某到南门外乱坟岗比划比划,让纪少爷伸量伸量你怪招绝学,我先去了,来不来在于你的胆量。”
    他不等辣手判官郑当时回答,人已一溜烟的窜出顺风庄,径奔南门而去。
    辣手判官郑当时铁伞既已出手,焉能就此作罢,他本是三十年前的魔头,为人在善善恶恶之间,而听纪无情吆喝之声,不由叫道:“小辈,竟然也有些我的脾气。不喜欢群打滥仗。好!道爷看首你有多大的能耐,就全当舒散舒散筋骨。”说着,连铁伞也不收,尾随着纪无情,半点也不放松。
    此时,街头已人潮如鲫。
    然而纪无情几个冈跃,快如飞矢般在前,郑当时舞动铁伞,如同一个大年轮紧跟在后,不免引起一阵骚动,路人也纷纷走避。
    乱坟岗就在南门外两箭之地,平时极少有人来往。
    纪无情选定一个稍微平坦的洼地,立在块大石碑之上,朗卢道:“郑当时,有什么奇招绝学,你就尽管连压底的玩艺都亮出来吧,”
    辣手判官郑当时闷声不响,舞动铁伞,疯了一般出招连人带伞,滚卷如潮,硬生生向纪无情立身之处扑去,势同惊涛拍岸。
    纪无情一路飞奔,心中却在盘算郑当时的招式,尤其是揣摸着漆黑一片的伞招。
    竟然被想出一套妙着。
    伞势席地卷未,不妨凌空飞跃。
    伞势平面推来,专门侧跳斜腾。
    伞面当头压下,立刻矮身游走。
    因此,他眼见郑当时人伞合一滚腾而至,长啸一声,提气上拔,猛然穿过郑当时的头顶,无情刀下削带刺,认定郑当时戮去。
    郑当时人在地上,几乎是不断滚动,这种滚动之势,一时怎能收势停身。
    幸而他对敌经验老到,急切之间,人在地上,双臂来个急转弯,硬将旋动之中的铁伞倒转过来,“叭吐!”一声,因旋势太急,一大半伞骨,竟刺进身后的一个坟墓堆中。
    纪无情原本要下扑连人带刀奋力一搏,忽然顺鼓的劲风猛然一旋,心知不妙,眼前金风刺来,几乎近在眉睫,一股凉意起自心底,吓得大呼一声:“不好!”折着全身之力,将整个人卷成一团,连翻带滚,就在毫厘之差,滚到一个坟堆之后。
    这时,辣手判官郑当时,也是额上吓出冷汗,茫然呆立在三丈之外。
    两人彼此都满面惊吓,彼此谁也不敢轻易出手,就这么相对巡视着,像两只斗鸡。
    辣手判官郑当时心想:“这个纪无情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凶狠。
    比他老子纪飞虎要高明许多,我苦练了十来年岂不是白练了!隐姓埋名为的是什么,就等重出江湖一举成名,而个……”
    纪无情也在想:“难怪他当年与爹爹力拼多日没有分出胜负来,看来不可轻视,我这等挖空心思,计对他创出来的绝招,不但没能奏效,而且几乎被他反击成功,要是被他的精钢伞骨砸个正着,虽然不是被切成两段,恐怕也是多了十余个血扎,还有命吗?”
    足有盏茶时分。
    两人像是不约而同,齐的发声吼,双双腾身而起,伞风似海,刀光如山,凌空中义换了一招。
    “铮!”火星四溅,两股劲风相击,发出声闷响,又是不分上下。
    纪无情愉偷看了一下了上的断魂刀,幸而用的是刀背,因此并无损伤。
    郑当时也在抽招之时瞄了自己的铁伞一眼,却没有被纪无情的刀背砸坏。
    就在两人换招之后。
    从乱葬岗外的小路上,一群人快步如飞跑米,为首的正是昆仑一派现任掌门人西门怀德。
    西门怀德的人在老远,人声嚷道:“当时兄,千万不要动手。纪贤侄,快快退下。”
    他的喊叫声中,人已到了乱葬岗的草坪之丘,拱手向辣手判官郑当时含笑道:“郑兄,你老久来出山,今天能重出武林之初,第一次就肯来参加本门大会,乃是小弟的光彩,何必与纪少侠斗气。”
    说完之后,回头向纪无情道:“纪少侠,别来无恙,我来引见……”他的话尚未落音,纪无情抢着吼道:“不必!哦!原来这个老怪是你请来的。”
    西门怀德闻言,不由奇怪的道:“纪少侠,难道你生老夫的气?”纪无情不怒不吼,反而冷冷的一笑道:“一点也不错,西门怀德,你少装蒜,纪无情找的就是你。”
    “找我?”西门怀德莫名其妙的茫然道:“是为了来参加本门的大会?”
    纪无情的脸色一沉道:“呸!少在脸上贴金,狐群狗党,开的什么大会。”
    此刻,十余昆仑弟子已到了当场,闻言个个怒形于色,但是碍着本派的掌门在此,弟于们不便多言。
    西门怀德算是修养有紊,虽然脸色一红,但强自按耐下来,缓缓的道:“少侠此言差矣,昆仑开山数百年来乔列八大门派之一,我不敢说什么名门正派。但也不是你所说的狐群狗党。”
    这时,辣手判官郑当时道:“西门兄,这真的是纪飞虎的儿子吗,为何如此狂妄?”
    西门怀德点头道:“飞虎兄少年之际,也是个性情刚烈的人,个过,他是理字当头,义字为重。”
    纪无情闻言,更加火上加油,暴吼道:“你们也懂得什么叫做理,什么叫做义?”
    四门怀德朗声道:“不敢说全懂,但是老夫的为人武林自有评论。少侠,近十年米,本门弟子因为人数过多,良莠不齐在所难免,若有得罪之处,只要你指出名来,三日之后的大会上,我一定按门规处治,给你南阳世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纪无情咬牙发出一个无声的冷笑道:“真的?”
    两门怀德忙道:“老大身为掌门,别的不敢夸口,这一点自信还办得到!”
    纪无情又追问一句道:“真的?”
    西门怀德道:“只要你点出名来,举出事实,一定还你一个公道,郑老可以做证。”
    纪无情将干中无情刀举起,遥指着西门怀德,沉声大声道:“就是西门怀德!”
    在场之人全是一阵愕然。
    一众昆仑弟子,互望一眼之后,不由鼓噪起来,三五个已再不能忍耐的急性议子,已高声嚷道:“掌门,这纪无情是存心找碴挑事来的……”
    西门怀德苦苦一笑,一只手掌虚空轻轻按了两下,阻止了门下弟子,却又向纪无情道:“纪世兄,老夫适才说过,要举出真凭实据,你的真凭实据在哪里,老夫又做了什么开罪你南阳世家的错事?”
    纪无情怒气冲冲的道:“错事?何止错事。你心狠手辣,杀了我一家二十一口,放火烧了纪家的基业,难道是假的吗?”
    郑当时闻言,不由身子一震,瞪起双大眼睛,望着西门怀德。
    西门怀德反而朗笑声道:“少侠,你的玩笑未免开的忒大了吧!”
    纪无情道:“个少侠哪有心情与你开玩笑。西门怀德,依我的性子,现在就要向你讨回这笔不共戴天的血债。可是,哼哼!少侠我忍耐三天,三天之后,我要在东岳庙当众揭开你凶恶的面目,当众要你血染七步,割下你的六阳魁首,血祭我纪家二十一口的在天之灵!”
    他越说越气,脸色铁肯,一双虎眼几乎要从眼眶内暴出来,然后冷哼一声又道:“你尽管邀人保镖,纪无情若是不能报父母血仇,哪算我学艺下精,从此,江湖之上,再没有南阳世家这一号!”
    两门怀德是既急又气,逼得说不出话来。
    纪无情又道:“你为何不说话?”
    西门怀德这时才透过一口气来道:“这话是从何说起?未免血口喷人!”
    纪无情道:“我的话已说完,咱们三天之后在东岳庙见!”他说完之后,反手还刀入鞘,一个弹身,就待离去。
    西门怀德弹腿叠腰追踪而起,朗声道:“且慢!纪少侠,你所说的事,是亲眼所见吗?”
    纪无情爽朗的道:“没有!”
    西门怀德道:“听了别人的话?”
    “对!”纪无情双拳紧握道,“你自为神不知鬼不觉,没算到有人亲眼目睹吧。”
    西门怀德道:“此人是谁?老夫愿意与他三当六面的对质。”
    纪无情冷漠的摇摇头道:“我发誓不说出此人,他才肯将实情相告,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西门怀德,你心中明白就好。咱们三天之后见,我不怕你一走了之,哼哼!一派一门的大会,总不会见不到掌门人吧!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纪无情的人已平地跃起,衣袂连振,像一缕黑烟已在十四五丈之外。
    西门怀德大叫道:“纪少侠!纪无情!”
    然而,黑衣无情刀的纪无情三几个起落,已没入荒烟蔓草之屯看小到影子。
    两门怀德喟然一叹道:“这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辣手判官郑当时皱了皱旧头,低声道:“西门兄,这姓纪的娃娃所说的话……”他说到此处,优豫了一下,才又道:“我想不会吧。你与南阳世家向有交往,毫无芥蒂,更没何利害冲突,怎能下此毒手杀人灭门?”
    西门怀德连连摇头道:“郑兄,你该知道昆仑一门口渐没落,我日夜忧心忡忡,自顾尚且不暇,怎能惹事生非,哪有力量杀人放火。再说,小弟的个性,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辣手判官郑当时不由失声一笑:“噗!我想你是不会的,是否有人嫁祸江东?”
    西门怀德道:“我两门怀德的才略不足是真,们从来没得罪过人,谁会陷害我?”
    这时,昆仑弟子中一人道:“上禀掌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纪无情蛮横无理,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与他拼了!”
    西门怀德道:“这不是昆仑一派的事,要是把近日江湖上一连串的事联起来,只怕一场暴风雨就将来临,血腥杀劫,是免不掉了。”
    辣手判宫郑当时道:“久别中原,难道三十年前的热闹又要重演吗?”
    西门怀德不住的叹息道:“先是血鹰重现,现在是出了“桃花血令’,看来这场杀劫耍比三十年前还要来得厉害。”
    他这位老掌门一脸的悲天悯人之色,当然对于三天之后的大会更加担心。
    因为纪无情临行的那股怨气、那份怒火、那深的恨。那凶的神色,分明是抱定不共戴天的决心,誓死相拼的架势,常言道:一人拼命万夫难挡。再说,纪无情是有备而来,谅来个仅他一人,所知道的已有十二个来历不明的高手,齐集在顺风庄。
    辣手判官郑当时眼见老友面色凝重,神情黯然,不由道:“西门兄,我郑当时算是真的当时,三十年不履江朋,再出道就碰上这场热闹,讲不得,只好认了,虽不是你昆仑中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西门怀德悠然一叹,拱手为礼道:“郑兄,但愿凭你的无上功力,震慑住这一次杀劫,昆仑门别无妄想,只想这次大会平安无事。唉!”他的一声长叹,凄凉至极。
    乱坟岗在西斜的太阳光下,愈觉得肃杀、寂寥。
    暮春季节。
    北国的原野,麦浪迎风,大地翠绿。一望无垠的辽阔,是那样开朗豪迈。
    然而彰德府却隐隐地有一重化不开的杀机。
    出了北门,这股杀气腾腾的气氛。连一般人也感觉得出来,只是谁也不敢过问。
    在八大门派之中,昆仑一派虽然像一个破落户,但在彰德府,却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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