喰鬼之境-执念-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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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子甲起身走向洗手台，沉静的洗掉手上的脏污。
　　他抬起头，看见镜子中跟弟弟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我的好弟弟。
　　这厢的卫风，完全不知自己跟乔啡无意间的互动，给卫子甲的心境造成了如此大的颠覆，怀中抱着软和的小人儿，平静的度过了这个夜晚。
　　K大虽极有可能是喰鬼爆发的中心，但并没有遭到什么损毁，可经历昨日一场乱战，现在几乎面目全非。
　　这会儿天一亮，战斗的代价便一目了然——红绿相间的操场如今已经看不清真切的模样，坑坑洼洼的地貌跟碎裂的砖瓦连在一起如同一处偌大的废墟。
　　乔啡站在废墟中央，看着已然破败不堪露出钢筋水泥的篮球馆，脸色凄然：“篮球馆没了。。。三轮车还在里面。”
　　承载最多对卫风回忆的两样现在都已经不在了，乔啡环视曾经向往过，深爱过的母校，眼眶湿热。
　　站在身后的卫风也同样眉宇紧蹙，气场冰寒。他沉默的吸掉最后一口烟，由于注意力并没放在已经燃烧到极短的烟头上，这最后一口有些灼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乔啡回头，看见了卫风快步走远的背影：“你要去哪？”
　　“去问问伯庸到底想要怎么死。”
　　乔啡心里一颤，快步跟了上去：“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卫风停住脚步，回过神捏过乔啡的下颚，眸色不容拒绝：“听着，给我记住。从没把你的生死放入考虑之中的人，你也不必珍视他的生命。”如果伯庸顾念哪怕一点情面，他都不会把战场弄到二十四区里来：“何况，他没理由活着。”
　　昨日卫风的最后一颗子弹穿透了伯庸年迈的身体，由于没有血液进补，愈合的非常缓慢。之后被关在K大角落的一处储藏室，门口蹲着彻夜看守的扬帆。
　　扬帆看见卫风跟乔啡走来，扔掉没吸完的烟，脚下碾了碾。
　　“人已经醒了。”
　　卫风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乔啡跟着走到里面的时候，便看见了印象里整洁规整的‘老学究’一身血污的瘫在墙根，不知道是不是伤势有些严重，伯庸破裂的铠甲还坦露在外，貌似已经不能自由隐现了。
　　伯庸听见声响抬起眼皮看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白已经布满血丝边缘锈黄，没了执拗跟怒火，乔啡仿佛想起了两人相见的第一面。
　　温和而宽容。
　　伯庸看向卫风，还竟是说了一句：“谢谢你。”
　　卫风面色不变，语气依然不见回暖：“承受不起。”
　　伯庸自嘲的笑笑：“你没有把我交给K，就算给我死前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你的尊严早在你女儿死的时候就被你刨除在外了。”卫风的唇透着凉薄，说话不留情面：“活着都不珍惜的东西，将死之时又捡起来有什么意思。”
　　伯庸本是死水般的双眼燃起了怒意：“女儿确实是我促成屠杀的□□，但Rgba无辜枉死却是事实！你不想再庇护驿站也罢，但你反过来与K联手就说得过去吗？！”
　　卫风冷笑：“昨天Rgba伤亡很多，两相残杀只是最愚蠢的办法，你自己找死也就算了，还连累所有人跟你走上这条不归路，你一个始作俑者都说得过去，我一个差点被你牵扯进去的人为何说不过去？”
　　伯庸的瞳孔骤缩，脸上划过一丝茫然过后，还是恨道：“终究说起来，你还是贪生怕死，趋炎附势，我何必跟你浪费口舌！”
　　卫风此时浑身散发的寒气足以让这件仓储室冷冻，想必也是对伯庸失望之极才动了真火气。乔啡终于上前迈了一步，开口道：“别为自己的失误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伯伯，你所谓的高尚就是弃自己羽翼下的生命不顾，只为一己私愤搭上更多人的生命吗？
　　在我看来，你与卫风如同天上地下，卫风在保卫，而你，在毁灭。”
　　伯庸双目赤红的张张口，竟发现自己一句辩驳都说不出口。
　　“我自小便失去了长辈的爱护，在我最艰难的一段时期却遇见了你。”乔啡说着，眼里掩饰不住的失望：“虽然我们接触并不多，但你的帮助与慈爱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这次的事一出，我多希望你能来二十四区，我们并肩作战，茶余饭后我听你给我讲一些人生历练和有趣的故事，结果。。。”乔啡说到这小脸已经难过的皱起：“结局却跟我期望的完全相反。。。”
　　伯庸从乔啡的一双大眼里，恍然间看见了女儿生前看他时的眼神，那是一种寄托中带着儒慕的神色，可是接着，那里却是对自己浓浓的失望，乔啡的面孔仿佛跟女儿逐渐重叠，伯庸的脑海闪过昨天惨死在K手下的Rgba，他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他清晰的记得那位最开始被一箭刺穿头颅的Rgba，是女儿的追求者。因为自己喰鬼的本质而不敢明目张胆的追求，而是默默无闻的为女儿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他没有主张这次行动，那位Rgba可能在悲戚过后慢慢从女儿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不会杀掉那个K的大哥，以后过起平淡却安稳的生活也说不定。
　　而伯庸却带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乔啡见他神色动容，便知自己的话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可是现在即使忏悔，也为时已晚，他呼了一口气，可胸口的沉闷却怎么也挥散不掉：“杀戮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么做只会白白送死。”
　　伯庸本是闭着眼垂下头，听见这话却勾起凄然的笑意，接着笑意变成大笑，仿佛是一个受刺激的疯子：“我活了五十多年，竟不如你个孩子。”他目呲欲裂的盯向乔啡，在浓重的自我打击之后，竟有些凶狠：“那你来告诉我，那些Rgba该怎么办？”
　　乔啡攥紧拳头，他再聪明也不过刚成年，他想为Rgba做些事，可是他根本找不到方法。乔啡的嘴唇都险些咬破，他重生之后不过几月，但一直围在卫风身边，听了伯庸的话顿感自己耽于美色，竟忘了自己曾说过自己也是Rgba的话。
　　卫风本就有些愠怒的神色，此时更是仿佛真切的结了层寒霜：“有些话我本是懒得开口，可你竟愚蠢的认为Rgba的处境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吗？
　　我若是你，如果真的隐忍不了，也不会把混战放在二十四区。。。”
　　伯庸打断：“说来说去你就是怕你失去如今拥有的东西，你终究就是一个贪图权势的小人！”
　　卫风听过这话，反倒怒火也升不起来了，因为对一个人的失望到达一定程度，那便是这人怎样都波动不了自己的情绪：“二十四区对外人来说就是立入禁止的灰色地带，你把混战放在这里，只会让那些Rgba白白送死，消无声息的慢慢消弭。
　　如果是我，我会把战斗放在外界，媒体记者蜂拥而来，不论谁人站在什么角度，Rgba都会一战成名，即使战死也不会做一个背负恶名的喰鬼！”
　　人心难测，谁担保没有那么一小撮人，发现了Rgba的本质，那么那些Rgba就不算白白送死。
　　而声援Rgba人数变多，Rgba在绝境之中又算不算重燃了一份希望？！
　　伯庸怔愣过后，哑口无言，接着便像受过成吨的打击一样，没了精神气。
　　而反观一旁认真聆听的乔啡，心中却有了计较，恐怕卫风早就有所打算了吧。。。思及此，他便脱口而出：“而你认为的，那个趋炎附势的卫风，会收拾你的烂摊子，不会叫那些Rgba白白葬送，他会让这个事件持续发酵，给那些Rgba一个交代。”
　　伯庸全身一僵，随即便陷入更空茫的凄然中。
　　卫风狭长的眼尾扫向乔啡，看着乔啡信誓旦旦的说起自己，表情还是一派坚定的信任的时候，不耐的情绪终于消失殆尽，卫风紧攥了一下双拳才把难以抑制的躁动硬生生压了下去，他觉得他真是中了一种名叫乔啡的毒，有时候只消一眼，毒，瘾便如井喷似的爆发。
　　乔啡感受到身旁灼热的目光疑惑的看过去，当看到那双凤眼的时候，不由得浑身一颤，手脚都被淡眸里的东西勾的酥麻。
　　简直要死。。。
　　乔啡的脸颊腾的冒起了热气，而始作俑者却并没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有多么的不合时宜，反倒长睫眯起，有了愈演愈烈的架势。
　　就当储藏室的冰冻被解封，反倒燃起不知名的热火的时候，扬帆推门而入。
　　扬帆刚堪堪迈入的脚步一顿，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正常的两人的站姿，却给了他一种难以插足的甜蜜，他摸摸鼻子，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给乔啡道歉，此时面对卫风的逼视更加局促。
　　直到卫风一如往常的凉薄语调响起，扬帆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什么事。”
　　扬帆抛除杂念，正色道：“听报有人来访，自称是想见你，有你感兴趣的交易要谈。”
　　卫风轻挑眉梢：“是谁？”
　　扬帆摇头：“通报者不认识，便也没与我说出个所以然，倒是含糊提了一句，好像其中一人是美食家的十指赫女人。”杨帆说到这脸上露出了一个荒谬至极的脸色，因为如今这一切事情都抛不开美食家这个组织的影子，此时好像自找上门，却不知为何？
　　卫风听后却玩味得勾起唇，颇有深意的看了乔啡一眼：“来得正好。”
　　乔啡的一颗心被这一眼看得悬了起来，心中升腾起不祥的预感：“。。。美食家？”
　　卫风掐掐他的脸蛋：“你要吃的一堑来了，亲爱的。”
　　男人的语调带着捉弄跟暧昧，但听者乔啡跟一旁的扬帆却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
　　K大的门口本是医务室门卫等建筑如今都碎成了一堆渣滓，今早被二十四区的人清理到一边，此时正堆起一座不矮的‘小山’。
　　乔啡跟在卫风后边这一路走来，即便已经看过全貌，此时还是心痛的无以复加。
　　二十四区一直都是戒严状态，即使经历一场混战，守着边缘的人减少，也并不是想进便进。乔啡一边难过一边心慌，他总觉得接下来他将经历一场不得了的意外。
　　因为他从来都不知道，美食家的人是何时能随意进出二十四区的？
　　乔啡想的过于投入，以至于卫风停住了脚步，他却浑然不知的撞了上去。
　　乔啡吃痛的揉揉脑门，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是卫风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你叔叔来了。”
　　卫风缓缓侧开身，乔啡便看见了站在一片废墟中的三个人。
　　三人的相同之处是个个美貌惊人，如果放在漫画，可以是吸粉无数的邪恶反派。
　　只见十指赫的女人依然身段妖娆，一头如绸缎的黑发垂在腰间，丰乳肥臀，举手投足带着媚意，如果不是乔啡看过她被自己的味道激得可怖模样，她此时的形象还当真算是世间尤物。
　　而另一侧，是一位脸色苍白有种病态之美的年轻男子。他的头发火红，称得眼睛邪恶瑰丽，他的唇色深紫，仿佛是一支有毒罂粟。
　　但最让乔啡吃惊的是两人中间的男人——他站在两位暗黑气质的人之中，竟是身着一条剪裁精致的利落西裤，而上身，是一件敞着领口的洁白衬衫，他此时肩膀披着西装外套，夹着烟的手腕带着一副价值不菲的腕表。
　　男人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看向乔啡。
　　乔啡抖着嘴唇喃喃道；
　　“陆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完就发上来了，不知道有木有错别字啥的哈，你们先对付看着，反正剧情是不会错的哈哈。
　　晚上有时间我再捋一遍。


第58章　身　份
　　陆离弯眉浅笑：“是我。”
　　“你究竟。。。”还不待乔啡问完，陆离便轻轻摇了摇头：“宝贝儿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叙旧的。”说着他看向卫风：“我要来跟二十四区的带头人做个交易。”
　　“哦？”卫风眨眨眼：“能让美食家本人亲自来做交易，这交易一定很有价值。”
　　什么？？！！！
　　乔啡的心仿佛猛的砸在了地上，之前想的最糟糕的可能终于被证实，虽心中有些预料，但他仍不愿真的相信。他快速的盯向陆离，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因为陆离眼中的笑意加深，对卫风说了一句：“你果然知道了。”
　　最后的一点希冀破灭，乔啡整颗脑袋都嗡嗡作响。
　　卫风说他要吃的这一堑果然苦涩难言，犹如当头一桶冰水泼下，浇得他冷意浸透了骨髓。他早该知道的——在怀疑陆离什么都了若指掌的时候，在他做得一手好菜回忆自己做二十多个小时飞机只为吃一口当地的海蟹的时候，在他竟然知道琼玖跟卫风这种人身份的时候。。。
　　乔啡苦笑一声，垂下眼睫。
　　陆离没再看乔啡一眼，始终与卫风对视，眼波流转：“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的身份？”
　　卫风没有回答，反倒带着兴味说起了别的：“之前我听过这样一句话，琼玖是‘军队第一炮’。”
　　这话说完，除了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乔啡，在场的人全部云里雾里，万分不解为什么看起来冷冰冰的人竟毫无预兆的开起了黄，腔。只有陆离，在听见琼玖名字的那一刹，周身便仿佛散发出了杀意浓厚的黑气，就连站在身旁的两个手下，都畏惧的后退一步。
　　陆离刚还波纹荡漾的桃花眼，转瞬间便黑不见底。
　　卫风觉得陆离的反应颇为有趣，戏弄道：“原来你已经体验过了。”
　　陆离吐出口中的烟尾，手臂明灭数次之后，一身煞气又逐渐收敛回去，他的眸色转淡，眯起卷翘的长睫盯着卫风，笑得阴邪：“我之前还没发现，你这么会聊天。”
　　“我也没发现，你原来这么有意思。”卫风狭长的眼尾瞥了一眼自始至终垂着头的乔啡，眼底深不可测：“有点儿资本，怪不得有些人念念不忘。”
　　陆离怒极反笑，在他听来，卫风一直在拿琼玖羞辱他，不过他不想被卫风牵着鼻子走：“我说过我不是来叙旧的。”
　　卫风一副恍然的样子挑起眉梢，示意陆离继续说。
　　“我就直说了。”陆离从废墟上一跃而下，蚯蚓女却蹙眉厉喝了一声：“有暗枪！”
　　就连那位年轻男子也看见了陆离眉心的一个红外线瞄准点。陆离的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妥协的笑笑，举起双手：“我并不会做什么，只是风太大，我怕距离远了，卫风听不清。”
　　卫风抬手示意了一下，远处一个窗口的楚辞便动了动，陆离眉心的红点也顷刻消失。
　　“我能只带两个人就进二十四区，说明我有足够了的诚意了吧？”陆离垂下了手揣进裤兜，仿佛是海报里走下来的模特：“如果你不愿跟我谈，随时可以把我抓起来。”
　　卫风不感兴趣的摇摇头：“我没有闲心给琼玖做好事。”
　　“。。。”陆离的嘴角略略抽搐，深呼一口气，硬生生把话题拽回了正轨：“唐斯年在我手里。”
　　他话音刚落的同时，乔啡也恍然想起了那截袖子上的味道，就是那位蚯蚓女赫子的气味。乔啡抬起头，此时的眼睛里已经没了刚才的彷徨，他问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
　　陆离速度极快的皱了下眉：“宝贝儿你口气这么凶我有点不习惯。”
　　乔啡没有答话，眼睛盯着陆离里边酝酿着复杂的情绪。
　　“呵呵~”陆离像是苦笑了一声；
　　“我想要伯庸。”
　　乔啡有些意外也有些茫然，他以为陆离的目的是自己，结果却是伯庸吗？乔啡忽然想起伯庸的甲赫，心中有了点念头：“若是不给呢。”
　　“你不会喜欢那样的结局的。”陆离看着乔啡，脸上的愧疚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如果我带不走伯庸或是我自己今晚之前没回去，唐斯年就会被转交到有心人手中。”
　　陆离也很无奈似得说道：“宝贝儿的身世之谜可能就要被人挖出来了哦~”
　　唐斯年不过是整天泡在学校里的文弱书生，没有什么坚韧的意志力与承受能力，所以，陆离拿捏的非常准，如果唐斯年落到有心人手中，那乔啡固然成为暴风雨中心，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样？其实这交易对你们来说是非常实惠的。”
　　乔啡右眼幽深，盯着陆离的时候眼眶都有些殷红。卫风本就是打算让乔啡吃些教训的，结果看见乔啡的模样，反倒有些心软，他微微俯下身勾起一缕乔啡的银发，缱绻的放在鼻端。
　　少年的身躯被笼罩在爱人的怀抱中，爱人的声音温柔又有磁性；
　　“如你所说，伯庸如果与乔啡相比确实不值一提。”卫风修长的指尖缠起柔软的发丝：“不过就这样把伯庸交给你，我怎么想都有点丢面子。”
　　男人的语调没有起伏，神色甚至带着揶揄，在场的人都没感受到他所谓丢面子的羞恼。
　　陆离面色冷静：“你还想要什么。”
　　卫风轻轻摇了摇头：“你那儿没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我只是想提个小小的意见。”
　　“你说。”
　　“我这次去外界，还打听到了有关美食家一件不得了的事。”卫风看到陆离陡然生寒的的脸色，心中的猜测才落到了实处：“美食家一直用喰鬼与食客做交易，说白了，就是猎食喰鬼之间的自相残杀。但是因为之前被媒体爆了光，食客心中不满，而有些喰鬼得知了美食家交易的秘密，引起众怒，部分食客倒戈。。。”
　　听着卫风的话，乔啡猛然想起与陆离的初见，陆离说过他是不会猎食人类的，阴暗腐烂的拍卖会，乔啡也不曾见过一个人类的影子，所以，是不是可以这么说，陆离坏到了骨子里，却依然保存着原身为人的底线。
　　“让我猜猜。”卫风勾起唇：“如今的美食家一定遇到了麻烦，所以你打起了二十四区的主意，想要伯庸的赫子作战？”
　　这时的陆离，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毕竟被人一语道破玄机，暴露弱点，任何人都会竖起坚硬的保护壳，充满攻击性。
　　陆离的手臂闪起紫色的电光，不消一瞬，那对华丽的螺旋状武器便暴露在空气里。蚯蚓女的指甲陡然变黑，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而另一旁的红发男子拽过后背的长弩，病态纤瘦的手臂轻松的拉起弦。。。
　　乔啡深呼了一口气：“陆离，我知道，你并不想动手。”
　　陆离的眼中明明灭灭，卫风反倒并不在意：“我没有挖苦你的意思，不过你的麻烦确实琼玖可以帮你。”琼玖的武力值超凡，身边还有几个从当兵起就追随他的手下，与一件还需要磨合的新武器相比，作用不是差的一星半点。
　　乔啡补充：“而且最主要的是，琼玖已经退离了军部，正在全力以赴的找你。”
　　陆离卷翘的睫毛微颤：“他现在已经不是K了”他说着看向乔啡与卫风，结果在两人眼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陆离沉默一瞬过后，语气又转为狠戾；
　　“我与他没有关系！何况他并不知道我美食家的身份。”陆离的脸色非常复杂，乔啡都看得一腔愁绪——就是呢，军长如果知道陆离不但是美食家的人，还是美食家本身，更是两次绑票唐斯年的罪魁祸首，军长到底会怎么做呢？谁又知道。
　　可是卫风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乔啡狐疑的仰起头，发现卫风竟然在打电话。
　　“。。。”
　　由于刚才乔啡与陆离在说话，并没注意到卫风，这会儿发现的时候，卫风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所以，乔啡不知道的是——其实卫风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拨了琼玖的号码，琼玖接起的时候，正好听见了陆离最后的那两句话。
　　“扬帆，去把伯庸带过来。”卫风勾起一个‘温柔’的邪笑：“我栽的面子有人替我找补了。。。”本来并不想让琼玖如愿以偿的，可交易牵扯到乔啡不得不做，所以，如果既能让陆离吃点苦头，又能承琼玖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扬帆从不质疑卫风的决定，当即便把伯庸拖了过来。
　　陆离心中松了口气。
　　不过看见伯庸的伤势还是陆离露出了意料之外的神色，因为他清楚伯庸肯定会在卫风手下受些伤，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伤势竟是这么严重，坚硬的甲赫犹如破裂的蛋壳，上面还残留着子弹肆虐的痕迹。
　　“这甲赫制成武器也复原不了当初的威力了。”卫风面带遗憾：“本来想给乔啡做一件小马甲的。”
　　乔啡：“。。。”
　　陆离眉头直跳——怪不得乔啡在卫风面前总是隐藏自己的毒舌属性，看起来软糯得很，原来是乔啡自知甘拜下风，乖觉着呢。。。
　　特么的！
　　马甲。。。马甲他也认了，总不能白来！陆离忽略胸口的憋闷，向蚯蚓女侧了侧头。
　　金属‘触手’闪着电光伸来，缠起躺在地上的伯庸。
　　就在这时，变故突起！
　　本看起来陷入深度昏迷的伯庸，倏地睁开了双眼，身上的甲赫电光大作，竟是有了之前的神采！
　　只是再一看，就会发现，伯庸只是勉强护住了自己的要害部分，可即使这样，金属之间光滑的碰撞，也使得蚯蚓女一时抓不住伯庸，给伯庸一个翻身落到了一旁。
　　陆离没有留伯庸缓口气的余地，双眼再次变黑，直接跃到伯庸近前，金色与紫色的电光噼啪作响！犹如一场华丽的交响曲。
　　伯庸本就是弓，弩之末，但积淀的实力与歇斯底里的态度仍让陆离吃了些苦头。
　　百十招过后，陆离紫色的赫子高速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