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喰鬼之境-执念-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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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乔啡是先一步去了S大，找他师傅和校长谈事去了。
朴召绩清清嗓子，看着一些装做归顺，却还是一双眼睛又恨又怕的看着琼玖的喰鬼们，说：“这位英雄早已脱离了那些挨千刀的K，现在跟我们大哥是一起的，你们不要有别的想法，想再多都没用，因为你根本想不到。”这其实也是朴召绩在岛上一遍一遍对自己告诫的话：“我们这些连同类都瞧不起的，一直也都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活下去……如今有人仰靠，在享受便宜的时候，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我们的全力也就算回报了。”
绿毛日常互怼道：“瞧你说的跟传销一样，非法组织都是把人逼到走投无路再收拢，扇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这个套路。”
两人正对着酒吧里的人唱着奇妙的戏，琼玖忽然低沉的咳了一声：“成为强者的第一步，就是先要有明智的选择，从而才能有机会成全自身，不然就甘愿沦为酒囊饭袋吧，永远浑噩的活下去。”琼玖撩起眼皮看了那些喰鬼一眼：“像臭虫一样活在暗无天日的泥土下，如果能猥琐一生，也算你幸运。”
众喰鬼想到自己每日的惶恐，对同类，对K，对高阶，不禁都闭上了嘴，紧紧攥起了拳头。
*
傍晚间，残阳西下，血色染红了半边天。
陆离被几个K栓起了手脚，推搡着塞进了车厢。
桑尤站在一旁吸了支烟，漠然的看完这一幕，扔掉烟头，用皮鞋碾了碾。
不远处另一个车的车窗被摇下，露出了一张寡淡的俊脸：“走了吧。”
桑尤眼神复杂的看了卫风一眼——其实这场交易最保准的就是卫风不能参与其中，本来他的目的就含糊，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最后关头，把陆离救走时候还要强行扣住扶桑？他们岂不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桑尤就是有这么一个侥幸心理，他希望能在任何事情上看破一点卫风的立场，这是一个冒险，却是能让桑尤孤注一掷，躁动起几十年平静血液的冒险。
扶苏还没到，桑尤希望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确定一些事情。
桑尤缓步走到车前，坐到了由卫风驾驶的副驾上。
他的心跳的仿佛整个车厢都能听见，直到卫风踩下油门。。。桑尤看了一眼卫风的侧颜，心想，自己恐怕是疯了。
循规蹈矩的半生，即使做到了如此高的位置，也没有这一刻的冒险带给自己的刺激感强烈。
车队一路颠簸到了S大。
桑尤下车做了个等待的手势，只陆离被洛匆带着，自己鬼使神差的让卫风跟到了底，其余人都在校外驻守。
偌大的操场中央站着琼玖，此时天已昏黑，高大的身影像一座石雕，只在看见被捆绑的陆离的那一刻，腕间被激烈的情绪带起闪动的白光。
再张口时声音变的更加低沉沙哑：“好久不见了，桑尤。”
而心绪剧烈波动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不远处一座法式图书馆的玻璃穹顶里，一双异瞳的乔啡。
他生命里至关重要的两个男人，卫风与陆离都在他可望不可即的地方，乔啡不禁又哭又笑的颤动起肩膀。
一只温和的大手缓缓地轻拍他的脊背，乔啡回头，看见了同是漆黑着双眼的校长。乔啡不禁打了个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了校长喰鬼的形态。
师傅诚不欺我。。。乔啡把目光转向楼下，撇嘴不满道：“桑尤竟然用那么粗的锁链捆绑陆离，你看呐，他手腕脚踝都被磨破了，锁链上都有血迹……”
校长听话不禁笑了一下，逗趣道：“扶桑现在不是还在你们手里，还来得及。。。”
乔啡一激灵，虚张着口，讶异的又回头看向校长：“我还是您这儿的学生呢，您这么教坏我真的好吗？”
校长浑厚的嗓音爽朗大笑：“时涧还算是我一路引导的呢，你觉得他被我教歪了吗？”
乔啡瘫着脸点头。歪了，这还没歪吗？
校长对歪不歪不予评论，只是说：“他就是长成了我希望的样子，多可爱。”
乔啡不禁打了个激灵，因为他越来越觉得这校长深不可测，而且态度莫名诡异。他师父就像是被放养的小狐狸，早晚有一天主人要行使独占权，给一蹦三尺高的宠物套上专属项圈，让他乖乖的趴伏在自己的腿上。
乔啡不知为何有了这个莫须有的预感，偷偷为他师傅捏了把汗。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一阵轰鸣，兵器锃然相接的声音此起彼伏，电光刺痛人眼。
乔啡心里一慌，向下看去——只见琼玖以全力不断的攻向桑尤与仅有的一位K，招招带着凌厉的杀意，就像一头被踩到痛脚的雄狮，凶狠的想要剥了对面人的皮，生吞血肉。
怎么回事？地下暗道里两人不是谈得明白？他们要的只是全须全尾的陆离啊！
“桑尤根本不会在交易过程中做添乱的事，不然不会把地点定在这里！他顶多会在扶桑到手之后起幺蛾子……琼玖到底想要干嘛？！”
乔啡恨不得现在就蹦进战圈，薅住琼玖的脖领子，甩到天外，自己则把陆离先安稳交换回来再说！
就在他惶恐不安的当口，更诧异的一幕出现了——琼玖的巨大鹰钩猛然砸向桑尤之时，忽而一道快如旋风的身影瞬间插，入！乔啡瞪圆眼睛，清楚的看见，那个他朝思夜想的男人挡在桑尤身前，凭空用那只曾抚过自己全身的手，接住了琼玖的雷霆攻击！
桑尤在这一惊险的境况中只被劲风带起了额发。
卫风白透的额间，手背上，蹦起了青筋，他一双眼盯着琼玖，手腕缓缓反转，竟是要毁掉那威力无穷的鹰钩武器！
琼玖万万没想到卫风如今已经到了如此境界，浓眉一凝，果断的将武器化为饰品缩回腕间。
顷刻间，两人仿若进入了无人之境，肌肉碰撞的声响撩动着乔啡的神经。。。乔啡能看出，琼玖不知是不是被卫风要损他武器惹恼了他，下了死手，而卫风表情一派冷血漠然，显然也没留余地！
乔啡本蹲着的身体蹭地站了起来，刚要采取什么冲动措施，就被校长按住了肩膀。
校长站在乔啡身后，由于身高微微俯下身对乔啡说：“师爷爷劝你，不要动。”
师，师爷爷？乔啡恍惚间停顿了一下，冲到脑门的血液霎时间染红了眼睛：“卫风他。。。。。。”
不认识琼玖，所以？
只见卫风淡色的双眸像冷血的兵器，带着十足的压迫之力攻向琼玖，长腿扫向对方脆弱的心口。本就重伤初愈的琼玖当即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卫风却没收手之意，忽然从洛匆手中夺过他的武器，竟对暂无还手之力的琼玖下了杀招！
“卫风！”
“卫风！”
陆离与桑尤异口同声，桑尤闪身向前，蓦然出手截断了卫风的致命一击！
桑尤一条手臂瞬间一阵剧痛，饶是他准备充分，把对方的伤害化为最小，也无奈此刻废了一条胳膊。
卫风扯过桑尤未伤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身前，脸上还尽是戾气：“你这是做什么？！找死？”
桑尤的眼神缓和下来，此时看着卫风甚至带上了以前没有过的温柔，琼玖自然现在是不能死，他毕竟还没看见扶桑，但现在桑尤满心满眼都是：“我没想到你会出手救我。”
卫风眼瞳波动，骂了一句：“你可真他妈的贱！”
他说完，漠然的盯了捂着胸口的琼玖一眼：“本来要做交易的人呢？你是谁？！”
站在楼上的乔啡忽然有了一种蹊跷莫名的念头，就连校长也笑了一声：“看来默契跟记忆并不占十全十的联系，有时候身体会潜移默化的配合对方从而达到一个目的。”
乔啡提起一口气。
什么意思？
琼玖并未对卫风的问题有确切的回答，而是怒笑道：“我的人自然我来带走！”
桑尤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个可能，但他潜意识里只想相信一种——那就是卫风本是想靠扶桑接近自己，想用交易来拖延时间，不管他的目的是军部指挥官还是。。。自己，都做了一个合理的前期铺垫，让互相有了接触和某些暧昧的维系。。。而现在表面上看，卫风本要支配的手下被琼玖调包成了自己，还因看见陆离的惨象怒火攻心动起了手，从而导致了一场在桑尤眼前瓦解的关系。
就像桑尤一直戒备的，卫风会与原来的二十四区还有对他致命的联系。
而眼前，如果方才桑尤没有阻止，琼玖就很有可能死在卫风的手下。。。这是不是就间接的证明了，卫风现在模糊的立场？
桑尤眯起眼，紧紧盯着琼玖的神色——他看着卫风的神情是压抑而难以置信的。
如果这是一场故意演给他看的戏。。。。
那么，桑尤自己开始没有把卫风带来呢？这一切就必然都不能成立。。。
如果这是“即兴演出”呢？
那么谜底就在卫风失忆是否是真的这个关键点。
桑尤不知卫风与琼玖的过往，他只知道，对于一个失忆的人，初次见面就有这样的对手戏，瑕疵是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的。
又何况，桑尤现在心里的大树已经探出枝丫，仿佛缠住了卫风的衣袖，卫风也明确对琼玖下了杀手，桑尤甘愿相信自己相信的。
想到这里，桑尤越过卫风站在琼玖眼前：“我不管是谁来交易，我现在只想看见扶桑。”
桑尤身材不矮，但远没有琼玖高大，可他看人说话的神情愣是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睨感，琼玖被他的态度激的心头火起，但又要出手的时候仿似顾忌他身后的卫风，硬是咽下一口血水，咬牙道：“先把陆离身上的禁锢解开！”
桑尤蹙了下眉心，顿了两秒，对洛匆点了点头。
紧张时刻洛匆不敢有异议，将陆离解放了出来。
桑尤刚要再开口，下一刻便看见了由远而近走来的两个人。
他眯起眼，看清了其中一个，正是被一块布条蒙着眼睛的扶桑！
不管他移情也好，深陷迷雾一般的现境也罢，在看见扶桑的一刻，他还是缓缓的呼了口气。
豆豆解开了扶桑后脑的结，布条落在地上，忽如其来的视野让扶桑眨了好一会眼睛，也只是模糊中看见了恍若桑尤的脸。
洛匆推了一下陆离，桑尤荡起唇边温和的笑纹：“扶桑，到我身边来。”
第132章 交易（结）
扶桑听见桑尤的声音，整个人僵硬了一瞬，了解了现在他身处的时机——他终于可以回到让他撒欢成长的军部，回到他敬仰的两个父亲身边。
眼前还是有些模糊，扶桑顶着一张复杂而麻木的脸朝依稀能辨别出的桑尤走去。
迈出两步，扶桑忽而顿了下身体。意料之外的把目光看向了距离他最近的豆豆，豆豆一脸翻江倒海的一厢情愿还没收干净，就听扶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对他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仿佛是一把凌迟的刀，让豆豆无端冒出一身冷汗，觉得这把刀已经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扼住了他的咽喉。
扶桑的下颚绷起锋利的线条，好似有雾霭遮住了他的双眼，他垂下头讽刺的冷嗤一声……豆豆僵硬的站在原地，只觉得这一声是那把刀划开了他的喉结。
豆豆不禁捂住自己的脖子，看着扶桑一步步离他越来愈远。
而一旁，琼玖深邃黑沉的眼睛仿佛是这夜里唯一的光，死死盯着心尖儿上的人一步步踏在他的心脏上，向他靠近。
陆离觉得自己看着那双眼就要迷失自己了，好像卷入了一场无能为力的风暴里，思念和委屈像涨潮的大海，将自己拍向那个男人的怀抱里。
琼玖的眼眶泛起深红，一切言语与行动只能按耐在心里，克制的胡噜了一把陆离的卷毛，坚实的手臂紧箍了一把爱人。
陆离抬起头，还狐狸精似的不正经道：“是谁说这辈子还没掉过泪珠子呢？”
陆离说完感受到贴着他的胸膛低沉的震动一下，琼玖咬牙一笑：“那你能不能猜到，我眼泪的代价？”
“。。。。。。”陆离锤了琼玖一下：“撒开我，我浑身疼，你要把我这身零件勒碎了。”
琼玖这才想到陆离可能会受的伤，乖乖的把人松开了。
桑尤接到人，半句废话都不说，转身便向自己的车队走去。
卫风也转过身，只是在最后的一瞬间，那双琥珀色的淡眸与一双桃花眼迅速地对视了一下，便与桑尤等人一并隐入了夜色里。
陆离快速对琼玖低声说道：“退路准备好了吗？桑尤一定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三区的！”
琼玖不置可否，只冷笑道：“桑尤掌控力越来越差了，所有事已经在他自傲间脱离了他的掌心。”琼玖说完，腕间忽地一闪，就在所有人驻足警戒的时候，那把巨大的武器精准的擦到了远处的什么装置上。
“砰！！！”
“是炸，药？！！！”有K惊怒的吼道！
他这一声仿佛启动了所有人的开关，K一股脑间涌向桑尤跟扶桑身旁，作出了颇为慌乱的应对措施。
就在这一片混乱间，那仿佛□□般的东西嗖地一声窜向天际，在夜空中'炸'起了巨大花朵般的光圈！
整个校园被一瞬间照亮，光圈艳丽的明灭数次，颜色霓虹灯似的变换！
等众人回过神，俨然发现，本站在操场上的琼玖三人，已经消失了踪迹。
站在玻璃穹顶的乔啡甜蜜的笑了一下，感叹道：“好漂亮的烟火！”他说着仰起小脸看向校长：“师爷爷，在此别过了。”
校长笑眯眯的点点头。
乔啡走后，烟火还没有放完，一簇一簇的在空中绽放，校长独自一人在穹顶下静静站立，从容地观赏。
*
桑尤沉着脸色，蓦然下令：“制裁琼玖等一干穷寇！”
K得到指示，迅速分散开来，敏捷而快速的包围S大，仿佛这是演练已久的行动。
这时扶桑已经被安稳的放进车里，卫风走过来对桑尤笑道：“原来你早就做了不留活口的打算，我好寒心呐。”
毕竟不论现在如何，交易起始时，对手还是卫风。
桑尤也笑道：“只有把你摘成一叶浮萍，你才能有飘到我身边的可能。”
卫风点点头：“看来与你为敌，总归是件好艰辛的事儿。”
桑尤一语双关：“所以别为难自己。”
军部的车队中有两辆悄无声息的驶离，在以烟花衬托的夜幕中渐渐消失。
训练有素的K绕过S大一圈，逐渐缩小范围，把S大里里外外一通排查，结果到了最后，竟除了校长，一个人影都不见。
烟火绽放只有那么几秒钟，即使人离开了操场，也不能脱离S大这么大的院校。何况除了刚行动的那些K，早在未交易之前，在不近不远的外围，他们已经把S大围得水泄不通了，而现在外围没有人通过的消息，校内却又搜不到，这三个人是插上翅膀飞了吗？！
S大的K犹如没头苍蝇一般，不死心的把校园翻过第二遍，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凭空而飞的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
某一不起眼的下水铁盖被放回了原位，仿佛它从来没有离开过。
陆离津津鼻子：“你的后路就是下水道？！真是有够寒碜。”
琼玖刚要说点什么，不远处就冲来一个人形飞弹，他抽抽眼角，眼睁睁看见自己还没抱够的人被另一个身影紧紧抱住了。
陆离被吓了一跳，直到闻见熟悉的气息，他才无奈的笑笑。
“想叔没有？”陆离把埋在自己怀里的脸挖出来，看见的异瞳是梨花带雨的模样：“都想哭了啊～”
乔啡抽着鼻涕，脸都哭红了：“对不起～对不起～”
陆离翻了个白眼：“知道对不起我就松开我，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自私～”陆离推开乔啡，稍用了力的身体有些疼痛，他不禁蹙了蹙眉心：“嘶～你们只顾自己的感受了，我还是个伤员！”
乔啡当时就心疼了，一边哭骂桑尤，一边撩起了陆离的衣摆：“他都怎么你了？！你告诉我，我叫我男人给你报仇。”
“卫风？！呵！可不敢指望他。”陆离一想卫风就气不打一出来：“失忆了却比以前更恶劣的家伙！”
“他怎么啦？”
“宝贝儿～听叔一句劝。”陆离认真的看向乔啡，乔啡不禁咽了咽口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陆离。。。
“我们别在这么臭的地方聊天好吗？”
乔啡：“。。。。。。”
豆豆也是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佯怒道：“乔啡，你就别粘人了，没看大魔王的脸要跟外边的天儿一样黑了吗？”
乔啡看了琼玖一眼，吐了吐舌头。
陆离对这次分离又相聚也是五味杂陈，但这地下道不论安全性或舒适性都不适合久留，便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这个提议让所有人都归心似箭，虽驻地暂已不在二十四区，可对陆离来说，那个岛才是他的本部老巢。他迫不及待的想泡一个热水澡，逼散一些之前在那间地狱般的囚牢里侵入身体的寒气。
陆离说完欲语还休的眼睛看了琼玖一眼，琼玖反而避开他的目光，沉声道：“要我抱你走吗？”
陆离疑惑的看了一眼琼玖的后脑勺：“那倒不用。”
来时四人当中的少爷换成了大明星，但几人的心境却是与来时完全不同了。
*
“什么？！没找到人？！”桑尤吃惊的怒斥，无意间看见卫风的眼睛，又压抑了嗓音：“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把S大包成了粽子！你告诉我他们遁地了还他妈是上天了？！”
桑尤揉了揉眉心，刚要再发火，驾驶座的卫风却从车厢里拿出了一盒烟。
他点燃了一支，捏过桑尤的下巴，把烟塞入了他的口中，顺带着，把桑尤那些不好听的话也一并塞回了肚子里。
桑尤惊讶的看着卫风，脑子恍惚间一片空白。
电话里的K还在苦哈哈的说明情况，桑尤最后说了一句：“继续找！若还找不到，准备清扫！！！”
桑尤挂断电话，看着单手开车的卫风：“你不是不能吸烟吗？”
“我没吸。”卫风轻笑：“看你不怎么顺利，给你找个缓神的活计。”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桑尤狠吸了一口烟，按下车窗，把剩下的大半支烟扔了出去，其实若不是方才的那一口有与卫风间接接吻的嫌疑，他一口都不会抽：“在我知道你失忆的事情是真是假之前，我还是要顾及你的身体。”
卫风漫不经心道：“你对我真好。”
这话一听就是随口的敷衍，连带着琼玖几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踪，桑尤烦躁的扯开了拘谨的衣领，他那双以往不喜显山漏水的眼睛蓦然火热的盯着卫风：“若是你没有骗我，我为你忌烟都可以。”
卫风状似讶异地转过头，戏虐到：“扶桑可就在后边儿呢……你就这么跟我调情啊。”他说着笑笑摇头：“刚才扶桑根本没注意到我，他明明从人质的身份挣扎出来了，你说他又为什么一副不怎么高兴的脸色。”
桑尤愣了一下，这是他根本没注意到的点。
“他没看见我与你在一起，更不知道你现在对我那点儿可爱的小心思，他马上就要回到他父亲身边了，我怎么看他并不愉悦？”
“他的想法我跟扶苏从来没猜到过，现在我又怎么知道？”
卫风不再深谈，只是再发动起车子的时候，嘴角的淡笑倏然消失，却是逐渐蹙起了长眉。
桑尤明显感到卫风身遭的气温低了八度，刚要询问，电话冒失的响了起来。
震动经久不停，终于引起了卫风的注意。
“怎么不接。”
没得到回答，卫风看了桑尤一眼，只一见他的脸，卫风就猜到了：“是扶苏？”
桑尤沉着脸色盯着手机，眉宇间是深深的凹陷。
半晌，电话断过几秒又拨过来的时候，桑尤才按了接听。
指尖的汗已经在光滑的手机外壳上捏出模糊杂乱的印记，在听见扶苏声音的那一刹，缤纷复杂的情绪翻江倒海……可桑尤抬眼看见卫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身体里又涌动出一丝诡异的刺激。
“喂。”
扶苏那边顿了一下：“刚才在忙？”
“嗯，没听见。”桑尤看向窗外，景色逐渐接近他的大宅：“你在哪？”
“在等你。”
桑尤条件反射的看了卫风一眼，不知不觉抓着衣服的手指节没了血色：“你到了。”
“我在宅院门口等你。”扶苏说：“我听说。。。。”
“……什么。”
“算了，见面再说吧。”
挂了电话，桑尤喘了口气，闭上双眼仰躺在了靠背上。
卫风静静的开车，桑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有矛盾的源头丢在这个男人身上，此时男人的态度却冷冰的像个局外人。
好似他只是一个司机。
桑尤闭着眼睫苦笑一声：“你之前可以为乔啡做任何事，现在却一句安慰都不愿讲给我听。”
卫风的眼波陷入深沉，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据我所知，失忆前乔啡是我的人，你不是。”
桑尤愠怒：“你把我对你的说的话都当笑话？你从没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你一直吊着我，却到头来说这种话吗？”
桑尤又问：“你是拒绝的意思吗？”
卫风同时开口，他说：“你是扶苏的人。”
“……你…”
“我现在是你的备胎吗？嗯？”卫风冷笑道：“你现在半褪的衣衫还抓在扶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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