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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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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秒后,芙格上前精确地扶住了加尔文往旁边倒去的身体。
加尔文的头垂在他的胸口,他嘴唇上的药膏散发出一种甜蜜的香气。芙格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解开了加尔文的衬衫。
加尔文白皙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展现在芙格的视线之下。
然而在加尔文那线条优美精瘦的背脊上,两道正在发炎的巨大伤口宛若蠕虫一般丑陋地趴在肩胛骨的位置。
芙格在看到那两道伤口时候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随后他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不可原谅……”
像是无数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从他的喉咙里滚落出沙哑而怨毒的诅咒。
短短的一瞬间,芙格的额头上沁出了大量的冷汗,他沉重地呼吸着,几乎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直接倒下去。
“该死——给我滚回去!”
他咬着牙,愤怒地低吼了一声。
“呼……”
像是有什么体型庞大的无形之物在这一声怒吼中骤然从空气中退去。
当芙格撑着沙发艰难地恢复呼吸时,就连客厅里的光线都显得明亮了许多。
第63章
尽管只有很短的一瞬间,芙格的衣服还是被淋漓的冷汗给浸透了。
他的身形有一丝踉跄,就好像他已经完全耗光了这具身体里的全部力量,当然,从事实上来说,这也没有错。
刚才的情况被称为“共振”——当他体内的所有人格都陷入到同样的思绪,同样的情感中时,他们会在一个时间段里同时涌入意识的表层。
尽管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但是最初的红鹿接受完那场电击死刑之后,他所分离出来的每一个人格都拥有自己的人格设定……还有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强大的,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它们的存在会让这具依然属于人类的身体产生很大的负担。在芙格看来,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红鹿才会将这些人格分裂出来——为了承载这份古怪的,无法解释特殊能。
而当“共振”产生,人格们同时塞入狭小的意识表层,那种古怪的特殊能力相互挤压,很有可能会造成这具身体的崩溃。
这就是为什么芙格存在的缘故,他的个性让可以在其他人格形成共振时保持冷静,然后将那些该死而愚蠢的意识赶回到它们应该呆的地方。
当然,他也依然会受到伤害。
“滴答……”
芙格低下头,一滴嫣红的血迹出现在加尔文的背部。
芙格沉默地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一缕鲜血正从他的鼻孔里缓缓地涌了出来。
“真是麻烦。”
他冷淡地说。
加尔文背部的那滴血在重力的作用下沿着他背脊中间那条漂亮而优雅的线条缓缓下滑,芙格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几秒钟之后,他伸出手,用指尖抹去了那一抹血迹。
然后他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了加尔文的背上,一点一点向下抚摸,最后停腰后那一处完美的凹陷处。
除了那两道伤疤之外,加尔文的背简直可以用完美无缺来形容,他的皮肤紧绷,光滑,白皙,没有哪怕最细微的斑点或者瑕疵。
就像是一块刚抹上新鲜乳白色奶油的蛋糕,或者是被长久抚摸过的大理石雕像。
他的皮肤在芙格的掌心下散发出柔和的热度,那种光滑的触感就像是在要将芙格的手吸附住一样。
作为一名医生,芙格已经可以清楚地在自己的大脑中构建出加尔文皮肤下方的肌肉和骨骼的形态——就跟皮肤一样,他的肌肉,骨骼乃至血管的走向都完美地符合芙格的审美。
芙格的呼吸频率加快了一些。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停顿了大约几十秒的时间,随后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从加尔文的身上拿开了。
他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给他自己的这具身体。然后他开始处理起加尔文背部的伤口,那两道伤疤已经开始发炎并且有轻微的溃烂。
芙格在伤疤上敷上了那种他自制的药膏,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那两道伤口的红肿消退了下去。
“唔……”
加尔文发出了一声细小的鼻音,他的身体动了动,脸上的神色变得放松了下来。芙格看了他一眼,有那么一刻,这位总是面无表情的医生显得柔软和温暖。
他慢慢地将加尔文抱到了二楼的卧室,他细心地为沉睡中的男人整理好了一切。加尔文的身体现在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气息平稳。
芙格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离开了房间——甚至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味。
当他下楼的时候,围绕在他身边的空气中已经逐渐浮现出了金属的气味。
【混蛋。】
尖锐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迸发开来。
【你这个无耻卑鄙的强盗!】
是维吉利,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怨毒。
芙格经过走廊,客厅,走向厨房,在这期间他经过的每一样家具的金属配件表面都浮现出了无比扭曲的人影——而那个人影正在朝着咆哮。
【你竟然敢把我挤出去——你竟然敢——】
“我需要保护好他。”
芙格轻轻地说道。
【你只是想独占他,你这个恶心的伪君子,你这个臭虫……】
“你有些兴奋过头了,在看到他的时候,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芙格拉开了橱柜,从里头找出了咖啡豆和虹吸咖啡壶。
他将打火机放在流理台上,用一把银制的小剪刀细心地修剪着酒精灯的灯芯,直到那根棉制的灯芯头变成完美的椭圆状。
“只要我晚出现一点儿,你就快要得逞了。”芙格继续用那种平静的语调同脑海中的维吉利说道,“你差点儿强奸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从药箱里拿出来的是什么——唔——”
芙格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把剪刀在他左手的控制下完美地刺穿了右手的手掌。
鲜血喷涌而出。
很显然,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即便是维吉利也能在被挤出去的情况下控制他的一只手。
“……你得记得清理厨房。”
芙格接上了自己之前没说完的话。
【你碰了他,你竟然敢碰了他——】
“我本来应该跟你谈一谈红鹿的事情,但是看现在的情况或许我们应该把谈话移到你可以冷静下来的时候。”
芙格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点燃了酒精灯。淡蓝色的火焰轻微地颤抖着,芙格将掌心中的剪刀抽了出来,随后将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放到了火焰上方。
他的皮肤在火焰中迅速的起泡,变黑,那深红色的血液在火焰的催化下散发出了浓烈的香气,一些灰色的粉末从干涸的血迹中簌簌落下,延绵成线,然后那一条条灰线在那香气中活物一般蠕动了起来。
芙格低下头,凑近了那些蠕动着灰线。
“伊莫金·佩因,我需要更多关于他的资料。”
那些线剧烈地颤抖着,随后沿着橱柜的缝隙窜入了阴影之中,迅速地消失不见了。
第64章
「我们却是天上的国民,并且等候救主,就是主耶稣基督,从天上降临。他要按着那能叫万有归服自己的大能,将我们这卑贱的身体改变形状,和他自己荣耀的身体相似。」
——腓立比书 ·20…21
加尔文在梦里醒了过来。
这是一个很滑稽的说法,但是却是在描述他所面对的现实——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是醒着的,但同时也非常清楚他正在一个梦境之中。
因为当他从枕头上睁开眼睛时,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正坐在他的床头。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老人的身影却异常的清楚,珍珠似的微光正从他的身体内部散发出来。加尔文可以看到他高大却消瘦的身影,还有他被细密皱纹包裹着的明亮的眼睛,他穿着那件下葬时的外套,身上有一种很淡很淡的泥土的气息。
加尔文的视线落在那个老人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上,后者的整整齐齐的指缝里残留着褐色的泥土。
“爸爸。”
加尔文喃喃地开口道。
他安稳地躺在床上,而他死去已久的父亲就在他离他很近的地方,但是加尔文却感到非常的安心。他既不感到恐慌也不感到惊讶,就像是在他内心深处早已经知道霍尔顿医生的到来一样。
霍尔顿医生散发出来的朦胧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他的心就像是仲夏夜无风月色下的湖水一样澄清而平静。
“加尔文,门被打开了。”霍尔顿医生在阴影中缓慢地开口。“他们就要来了,你得做好准备。”
“他们?”
加尔文重复道。
“他们是你的骑士,守护者,狂信徒,爱人,狗,也是罪人,恶魔与犹大。他们会为你驱赶并吞噬黑暗,但同时他们也会被黑暗所吞噬。你还将遇到三位先知中的一人,那是为你涂油的人,你得做好准备,因为你是神所拣选的那人,你被它被托付在了人间的苦痛职责,并将履行它。”
“我不明白……”
加尔文心中的平静消散了。
他在柔软的被褥中颤抖了起来,他感到非常的寒冷和虚弱,就像是将脚浸在了冰水中一样。
出于一种无法用语言解释的原因,他本能地抗拒着霍尔顿医生对他说的这句话,可是在他心底的最深处,有一个声音冷静地告诉他:他无法避免这些——事实上,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这段话也不是霍尔顿医生同他说的。
霍尔顿医生,他最亲爱的,已经死去的父亲,只是在转达另外一个人的吩咐。
在看到加尔文发白的嘴唇和脸颊之后,霍尔顿医生半透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哀伤的表情,他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加尔文的额头上——就像是很多年前,加尔文重病高烧时他为了安慰那个脆弱的孩子而做的动作一样。
加尔文霍然睁大了眼睛,他死死地看着父亲的双手——在那枯瘦满是皱纹的手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枚长长的钉子。
那钉子直接穿透了医生的手掌,暗红色的鲜血徐徐从可怖的洞口中流淌了出来。
“不……你受伤了……”
加尔文惊恐地喊道。
霍尔顿医生脸上哀伤的神色变得更加浓郁了,他深深地凝视着加尔文,眼底满是哀愁。
“不,我没有受伤。”他在黑夜中举起了自己的手掌,“这是你的伤痕,加尔文,只属于你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加尔文的双手骤然穿来了剧烈的疼痛——他感觉自己似乎尖叫了起来,但是他的耳朵却什么都听不到。
剧烈的疼痛让加尔文的大脑骤然变得一片空白。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两枚长钉穿过他的掌心,而鲜血正在涌出来。
——
“砰——”
芙格听到了楼上传来的那一声响声,是人体与地面碰撞时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些尚未完全爬入阴影的灰线在声音响起的瞬间亮起了火花——有点儿像是冬天里你将毛衣从腈纶内衣上扯下来时发出的那种细小的电光——空气震颤了一瞬,像是这群可怜的小东西在临死前最后的尖叫。随后那些灰线骤然落在了厨房那张漂亮的天然石流理台上,它们变成了褐色的粉末,散发出一股蛋白质烧焦后特有的臭味。
芙格在第一时间跳了起来,他的身手远远超过了一个医生应该有的轻巧和敏捷,他完全没有理会那些倒霉的灰线,而是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朝着二楼跑去。
“加尔文!”
他低声呼唤着那个名字,听起来依旧是冷静的——如果你能忽略他声线上那细微的颤抖的话。
他并没有等待加尔文的回答便准备推开那扇卧室的大门,但是在他之间碰触到那只金属门把的瞬间,明亮的火花沿着他的手指直接窜上了他的胳膊。
芙格飞了出去,一阵白色的光芒尖锐地刺入他的瞳孔。
“加尔文——”
他惨叫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肺部像是快要爆炸一样,每一口呼吸都会灼烧他的鼻腔,芙格蜷缩在加尔文的门外的走廊上,全身的肌肉无法控制地痉挛了起来。
这疼痛并不是来源于肉体,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肉体上的疼痛对于他们这样的异类来说并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痛苦来源于灵魂,就像是此刻,芙格深深地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被活生生地撕裂成了碎片。
然而,在感到痛苦的同时,从芙格的灵魂深处溢出了强烈的喜悦和极大的恐惧,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被那种剧烈的疼痛紧紧地包裹着,肆虐在他的身体里,滚烫的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汹涌地流出来,在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像是触电后留下来的花纹。
那是一连串的扭曲十字纹。
【有什么东西降临了。】
【就在这里。】
【就在加尔文的身上。】
渐渐的,他感到自己正在变得透明,虚弱。
【哦,不!】
芙格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一只巨大的黑狗缓慢地从意识之海的碎屑中走出来。
它红色眼睛疲惫地凝视着芙格。
它是梅瑟。
作为痛苦的承受者,它顺应着芙格的痛苦而来,并且获得了身体的主导权。芙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还不到时候……加尔文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一条栖息在人类身体里的“狗”。
可是芙格没法抗拒。
梅瑟已经越过了他,走向了意识的表层。而芙格自身的意识在极大的敬畏,欢喜和恐惧中变得冰冷和沉重,最后,他无法抗拒地沉了下去,沉了意识的深处……
“嗷呜。”
在现实中,“芙格”的身体停止了抽搐和痉挛,并且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呜咽。
“他”摇摇晃晃地四肢着地爬了起来,回到了加尔文的门口。“他”将脸贴在那冰凉的门板上,手指轻轻地抠刮起了那质地坚硬的榉木木板。
“呜呜……呜……”
它持续地低声嚎叫着。
几分钟后,门后面传来了加尔文的一声闷哼。
“老天……”
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来,随后那扇房门被打开了。
“抱歉,我想我做了一个噩梦然后滚下来了……”加尔文揉着自己被地板撞红的额角,睡眼朦胧地冲着门外的人沙哑地解释道。
他的声音中断了几秒。
“呃,芙格?”加尔文低下头,有些震惊地看着伏趴在地上的青年,“……维吉利?”
他换了一个称呼。
梅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在确认加尔文平安无恙之后,它显得安心了许多,所以它就跟往常一样在加尔文的脚边趴了下来,将下巴搭在了前爪(手)上。
“嗷。”
一声欢乐的狗吠声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
——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稍微拨一点,一丁点儿。
就是加尔文在同他死去的父亲对话的同时,在距离他们数个街区的地方,一对母女也在交谈。
“伊莎……我亲爱的伊莎,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对吗?”
玛德琳坐在床边,她穿着那件黑袍子,在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下,她那张苍白的脸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鬼魂一样。
伊莎屈着身体,她紧紧地缩在床角,胳膊抱着自己的膝盖。
“是……是的。”
她小声地回答道。
玛德琳微笑了起来,因为长期“净化”自己的身体的缘故,她的身体已经出现了轻度的脱水,而最直观的显示就是她脸上那密密麻麻的细纹,当她微笑的时候,那些皱纹拉扯了起来,像是一张透明的网笼罩着她的脸。
她的眼睛亮得可怕。
“多好啊,我的孩子,我爱你,你也爱我——所以你会帮助我的对吗?”
伊莎咽下了一口唾沫,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好冷。
“妈妈……”
玛德琳红肿的眼眶里涌现出了绝望的眼泪。
“你必须得帮助我,伊莎,我必须得成为正式会员……但是我没有参加受洗……呜呜呜呜……我最好的机会……天啊,天使的荣光就在我的眼前,可是我就这样错过了……那个魔鬼想要阻碍我……他想要拦住我,让我留在地狱里……”
“牧师先生应该过几天就回来了。今天晚上只是出了意外不是吗?”
玛德琳那语无伦次的模样让伊莎感到非常恐慌,她干巴巴地安慰着自己的母亲,然而她才刚伸出手,手腕就被玛德琳死死地卡住了。
玛德琳脸颊上的肌肉在无意识地抽搐。
“不,你不懂……嘘……他不会回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凑到伊莎的耳边嘀咕道,“魔鬼已经把他吃了!这是魔鬼的阴谋……”
“妈妈,你今天受到了太多的惊吓而已,你得好好的睡一觉。”
“伊莎,我可爱的伊莎,你听我说,你必须得听我说——就像是导师们说的一样,魔鬼已经来了,它们想要吞噬我们,它们正在毒害这个世界——”
“妈妈……”
“我必须得保护好你,伊莎,我必须得到天使的荣光……今天晚上我就是靠着天使的荣光才逃脱的……魔鬼害怕它……牧师没有带上吊坠所以他被吃了……”玛德琳疯疯癫癫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她猛地扯下了脖子上的天使吊坠塞到了伊莎的手中,“我得成为正式教徒。我……我必须得这样做……不然魔鬼还是会来的……”
伊莎挣扎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几乎都要被玛德琳掐断了。
眼泪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妈妈,求求你,别这样。”
然而面对伊莎的痛呼,玛德琳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儿,嘴唇上的皲裂缝隙中冒出了一些血痕。
“答应我,伊莎,你会答应我的对吗……你会帮助我……”
“呜呜呜……妈妈……“
“答应我……”
“好的,妈妈,我答应你,我会的,你说的事情我会去做的!”
伊莎睁大了眼睛,她在恐惧和迷茫中嚎啕大哭了起来,最终给了玛德琳确认的回答。
玛德琳微笑了起来,她向伊莎伸出了手,将抖个不停的小女孩抱入了怀中。
“乖孩子,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乖孩子。”
她在伊莎的啜泣中甜蜜地说道。
第65章
“哦,干——”
加尔文没忍住又说出了那个F开头的单词。
他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骂脏话了。
他正坐在维吉利家的客厅里,天光微亮,从窗口可以看到天空已经逐渐变成了漂亮的暗蓝色,现在他不用开灯也能清楚地看到客厅里的一切,那些高级的家具,舒服的地毯,富人家使用的壁炉(那种真正地需要燃烧木材而非用电子屏幕自我陶醉的类型),哦,对了,还有维吉利……芙格……或者别的什么。
加尔文僵硬地看着蜷缩在他脚边地毯上的男人,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了,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
“见鬼……”
加尔文嘀咕着,他现在困得要命,大脑一片混沌,然而目前的状况让他完全办法安安心心地躺在维吉利家的高级床铺上安心地睡过去。
他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维吉利是以为多重人格患者的现实,就像是他知道他的同事酒保私下里有女装癖而红胡子曾经暗恋着他的父亲霍尔顿医生一样……作为一位曾经的“天使”,加尔文总是可以轻易地接受其他人类的小小不同之处,毕竟很少有人能够有比他自己更加离奇的身世和经历。
但是很多时候“接受”并不代表“了解”,就比如说现在——显然,加尔文对多重人格患者的病症一无所知:他从不知道原来多重人格中的“人格”也包括“狗”。
没错,现在的“维吉利”的身体里,栖息着的是一条狗的灵魂,加尔文发誓自己没有弄错这一点(虽然他在最开始的时候简直快要被这个发现惊呆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让那个维吉利滚回你的身体吗?”
加尔文打了一个哈欠,他憔悴地盯着“维吉利”然后说道。
“嗷嗷!”
“维吉利”抬起头,发出了一声疑惑的犬吠声。
加尔文因为那惟妙惟肖的狗叫声而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他还记得打开房门后看到四脚着地的维吉利后,他是如何惊慌地蹲下去企图确定维吉利的状况的——他成功地让这条“狗”却会错了意,他扑倒了加尔文,呼呼低喘着,用舌头舔起了加尔文的脸。
加尔文挺喜欢维吉利,他也挺喜欢狗,但是他发誓他绝对不那么喜欢两者合二为一的感觉。
受到惊吓后他把“维吉利”踢了出去,后者受了伤。加尔文在他背上发现了一大块淤青,以及他的手心上有一块明显的烫伤,加尔文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造成的。他企图对这噩梦一般的一切视而不见,却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维吉利”用舌头不停地去舔那块已经焦黑的伤口……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狗会做的那样。
加尔文发现自己没法忽视这个。
他硬着头皮,半抱半背地将“维吉利”弄下了楼,他在茶几旁边找到了芙格之前找出来的急救箱,然后给“维吉利”包扎了伤口。
然后,“维吉利”,或者说,这条“狗”,就毫无顾忌地在加尔文的面前展现出了他那异常粘人的个性。他缠着加尔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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