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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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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鹿的“艺术创作”毫无疑问是后面一种。
  艾扎克胡乱地套上外套,再从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掏出自己需要的东西,他匆忙地冲出办公室。
  当他赶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一辆车在等着他了,在车里的除了他的头儿伊沃·奇克(这是一个体型硕大如山一般的黑人,他的光头会让人想起棕色的MM豆),还有一位瘦小的金发女性。当艾扎克坐进车里的时候,他很敏锐地感觉到那位女性落在他身上的探究目光。
  那种目光就像是匕首一样锋利。
  “安娜·贝塔。联邦调查局。”
  她朝着艾扎克伸出手。
  “可以叫我艾扎克。”艾扎克冷漠地握住了她的手,“具体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
  “你在三天前曾经到过这里?”
  安娜并没有回答艾扎克,反而开始向他发问。
  “是的,当时夜已经很深,我在执勤完回家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正在这附近的街道上游荡,她声称自己的母亲正在这里收到了殴打和精神迫害。不过事后她母亲本人还有降临派的其他人都表示这是因为那个女孩精神过敏导致的误会……我记得我在报告里已经把所有的经过都写清楚了?”
  “我只是觉得从本人这里了解会更清楚一些。”
  安娜微妙地避开了审视艾扎克的视线。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非常麻烦,在有些地方难免会想要重复确认一下。受害者伊莫金·佩因是降临派的高层,他临死前遭受到了比较大的折磨,所以我们面临的压力非常大。”安娜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艾扎克很快就注意到她眼底有两道深深的憔悴的皱纹。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被抽干了身体里所有的血。”
  “被抽干了……”
  艾扎克有些困惑地重复道。
  安娜·贝塔的表情让艾扎克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并不是因为这辆车里坐着的人,而是她尚未说出的话语还有眼底克制的恐惧感,让他骤然想起了那个晚上,在红胡子里别墅的一夜。
  那种血腥而黑暗的气息是一样的。
  “很难形容,他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被抽干了所有的血,所有的。”安娜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一直在重复那个单词一样,“当你看到你就会知道了,完完全全的,红鹿式的杀戮——只有他才能做出这种匪夷所思又异常精巧的谋杀。”
  不久之后,车子在庇护之家的门口停了下来。
  在白天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庇护之家铁门后面茂盛的玫瑰花丛和草坪,整栋房子看上去远比晚上要显得明亮和高级很多,当然,那种隐约透露出的疏离感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在庇护之家的周围已经竖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警戒线外面已经出现了媒体记者和一些拿着手机拍个不停的好事者。
  在看到他们的瞬间,艾扎克和安娜同时冒出了一句脏话。
  伊沃耸了耸肩:“没办法,红鹿现在可是大热门。”
  他无不讽刺地嘀咕道,带领着艾扎克和安娜走进庇护之家。


第88章 
  庇护之家里显得十分纷乱。
  这种纷乱并不来源于在房间和走廊里来回走动的警员和降临派的修女教士们,实际上,走进庇护之家之后,这栋房子里的情景远比艾扎克想的要井井有条。警员和法医在二楼尽头的一间房间里穿梭,然后是四五位庇护之家的负责人正在接受警员的询问,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闲杂人等,长长的走廊上有七八个房间,但是除了尽头那间成为了犯罪现场的房间之外,所有人的房间门都是紧闭的。
  当艾扎克慢慢走过那些房间的门口时,可以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了祈祷的声音。
  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种怪异,纷乱和恐怖的气息却在庇护之家那阴凉的空气中蔓延。
  艾扎克发现即便是在白天,庇护之家里依然需要开灯,这里的光线似乎总是显得很昏暗。来来回回的人们脸上都被光线打上了浓重的影子,他们颧骨惨白而眼窝和法令纹却笼罩在阴影之中,这让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从几十年前的黑白电影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这里弥漫着一股教堂里才有的香气,但是要更加苦涩一些。
  在会客室壁炉的上方,是一幅巨大的油画,艾扎克从二楼的栏杆处往下看了一眼,便飞快地转过了头。那幅油画上画着的是降临派的天使,光之子,也是他的弟弟,加尔文……不过这幅油画上的天使俨然是降临派想象中长大的加尔文,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青年皮肤苍白,手心和脚掌都在往下流淌着鲜血,面容却呈现出了一种怪异的恐怖感,他紫色的瞳孔似乎在凝视着会客室里的人,但是整张脸却笼罩着浓重的死气。
  不知道为什么,艾扎克光是看到油画上那张与加尔文相似的脸便感觉到了恶心。
  “现场比较残忍。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伊沃的嘱咐让艾扎克回过了神。他们已经来到了尽头那间房间的门口,然后伊沃给了安娜和艾扎克各一个口罩。他显得比之前要更加严肃了,配合着他的体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艾扎克也忍不住紧绷了起来。
  不同寻常的事情在于,作为案发地点的房间的大门被半透明的白色薄膜封住了,是那种传染病防治机构会使用的玩意。每一个从那里头走出来的人都脸色发青。
  “哇哦。从这架势来看确实是挺残忍的。”
  艾扎克嘟囔了一句,迅速地戴上了口罩。
  然后艾扎克跟在伊沃的后面,走进了薄膜后面的房间。
  而就在那一秒钟,他便意识到为什么伊沃会在门口做出那样的嘱咐。
  强烈的恶臭就像是某种无形的怪兽朝着他迎面扑来,尽管已经戴上了口罩,那种气味还是顺着缝隙窜入艾扎克的鼻腔,他的眼睛顿时蓄满了泪水,胃部一整翻腾。
  那是腐败的血和排泄物和尸体的味道。
  正确的说,是“死”的味道。
  根据伊沃之前给他的信息,伊莫金·佩因死亡时间不超过24个小时,但是艾扎克发誓,即便是长时间死亡后高度腐败的尸体也没有这么强烈的臭味。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咬着牙艰难地开口,发出了疑问。
  在他旁边的安娜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她拼命地眨着眼睛,被房间里的味道熏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伊沃看上去倒是能保持冷静,他稍微往旁边走了一步,好让艾扎克和安娜能够看清楚房间里的全部场景。
  这是一个朴素的房间,至少对于降临派的高级牧师来说,是的。
  靠墙的地方是一张小床,淡褐色的榉木地板,窗帘是白色的,被紧紧地拉上了。
  靠南面的墙壁上是巨大的十字架,但是这个时候十字架已经被人为地倒了过来。
  逆十字——很明显红鹿并不吃降临派的那一套,很有可能是一个恶魔崇拜爱好者……
  艾扎克在自己心底暗自记载道。
  随后他将视线移到了另一边被漆成黑红色的墙壁——
  哦,不。
  艾扎克愣了愣,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错误。
  那并不是被漆成黑红色的墙壁,那是被血液污染的犯罪现场,或者说,是红鹿的杀戮艺术展示会。
  血液被非常均匀地涂抹在墙壁上,没有一滴血落在地板上。
  在墙壁的中央,正对着十字架的地方,是一面一人高的镜子。而那面镜子上面也满满地涂抹满血液,不过因为镜子表面光滑的材质的缘故,血液变成一缕一缕的,自上而下往下流淌,最后在镜子上形成了密密麻麻千丝万缕的血痕。乍一看,那面镜子就像是已经破碎了一般。
  那种强烈的臭味正是从那面墙壁上涂抹的血液上散发出来的。
  “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有这么强烈的腐败的味道。”伊沃对艾扎克说道。
  “尸体呢?”
  艾扎克尽量简短地提问,他在房间里只看到了血液里。
  伊沃抬起手,指了指房间另一角的一扇门,那里连通着浴室。
  艾扎克走了过去。没有窗子的狭小浴室完全靠着头顶一颗老旧的灯泡照明。大概是因为灯丝老化的缘故,那光线看上去近乎红色。
  浴室里拥挤地摆放着已经泛黄的洗手台,马桶还有浴缸。
  马桶盖已经翻了起来,艾扎克在马桶里头看到了这场惨案的受害人,伊莫金·佩因。
  这个头发花白,身材高大的老人皱巴巴地蜷缩在了一起,被人用力地塞进了马桶里头。
  他的皮肤就像是艾扎克在大都会博物馆里看到的木乃伊一样皱巴巴的,不同的是他的尸体多多少少还算是新鲜,他皱巴巴的皮肤和肌肉是一种很淡的青白色。他的头颅凹陷了下去,挤在一起,像是被人捏坏的橘子。两颗眼珠一左一右挂在粉碎的颅骨旁边,像是干掉的口香糖一样皱成了很小的一团。
  如果不是伊沃告诉艾扎克这就是伊莫金·佩因,他完全没法看出来,马桶里的这一团东西竟然会是尸体。毕竟,浴室里非常干净,一滴血都没有。
  这里头排泄物的味道要更多一些——事后他会从法医的报告中得知,伊莫金身体里唯一还残留有水分的内脏就是他的胃部,那里头满满的都是他自己的排泄物。
  他在还活着的时候看着凶手将他刨腹并且剪下了他的肠子,然后凶手通过某种手段给他强行灌了食——伊莫金曾经吃下去的那些价格不菲的鱼子酱,鹅肝和松露在没有消化完全又或者是完全消化了以后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他是活活噎死的。
  当然,艾扎克现在尚未知道这些,不过眼前所见到的一切也足够让他感到反胃。他听到了一声干呕,然后就看到安娜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房间。
  艾扎克差点跟着她跑出去,但是伊沃却插着手回到了房间,他站在房间中央不断地扫视着镜子和逆十字架。
  “我想应该是红鹿。”
  艾扎克走过去,在伊沃旁边站定,然后他就听到伊沃相当肯定的话语。
  “也许是拷贝猫,”艾扎克虚弱地说,“时间太短了,他在一天里杀了八个人——而且是以怎么精巧的手法,这说不过去。”
  伊沃奇怪地看了艾扎克一眼:“我以为看到这里的情况之后你就能搞明白,没有人能模仿红鹿,他的手法——那种暴虐和残忍——没有人能模仿他。”
  艾扎克的脸变得更白了。
  他将视线转移到了十字架上,然后,他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等等,那是什么?”
  在十字架与墙面的缝隙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条白线。
  伊沃探过头看了那里一眼,然后他转过头去让其他人过来。几分钟后,他们从那沉重的十字架后面找到了一封信。
  【我知道你的居所,就是有撒旦座位之处。】
  那上面用相当优美的文体写着。
  从颜色来看,这也是用血写成的。
  艾扎克忍不住看了伊沃一眼,然后他们朝着门外走去。
  尽管只隔着一道薄膜,但是房间外的空气清新得就像是他们已经来到了上帝的花园。
  艾扎克脱下口罩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红鹿之前并没有写信的习惯,但是从他来到天使之城之后,这已经是他留下的第二封信了。”伊沃紧皱着眉头说道。艾扎克知道他说的第一封信指的是在那个倒霉孩子制成的尸体蛋糕,那前面的示爱信札,想到这个,艾扎克感到自己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他像是想要传达某种信息,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一个特定的人又或者是某个团体。”伊沃又说道,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红鹿对降临派确实抱有很大的敌意,这个点我们可以继续挖掘——”
  伊沃忽然顿了一下,他的视线落在了走廊的另一头。
  “嘿,那家伙在干什么?”
  他压低了嗓音冷冷地说道。
  艾扎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安娜正在与一个身穿黑袍,脸色苍白的女人对话。
  在看到那个女人的瞬间,艾扎克的眼神骤然变冷了许多。
  “玛德琳……”
  他一字一句,冷冷地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第89章 
  伊沃忽然顿了一下,他的视线落在了走廊的另一头。
  “嘿,那家伙在干什么?”
  他压低了嗓音冷冷地说道。
  艾扎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安娜正在与一个身穿黑袍,脸色苍白的女人对话。
  在看到那个女人的瞬间,艾扎克的眼神骤然变冷了许多。
  “玛德琳……”
  他一字一句,冷冷地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艾扎克对玛德琳全无好感。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迁怒——但是事情的失控确实是从那个晚上开始的。加尔文对玛德琳的那一丝丝关切却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局面。而且,降临派之所以会对加尔文如此步步紧逼,也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玛德琳的告密。
  玛德琳看上去比她实际年龄要老得多,她还在做妓女的勾当时倒说不上是容光焕发,可是也远比现在这副宛若活僵尸一样的模样好。而且她也已经成为了正式教徒,这一点可以从她全黑的外袍和挂在胸口形质特殊的十字架上看出来。她的双手交叠着按在自己的小腹前面,枯瘦的手指上却带着两枚显眼到有些浮夸的戒指,其中一枚的上面镶嵌着紫水晶,而另外一枚是红宝石。根据事先了解到的资料,艾扎克知道那在降临派中代表着“虔诚的仆人”和“愿将崇敬献给主”。当艾扎克注意到这一点之后,他内心对玛德琳的提防和怀疑骤然升到了顶点——只有地位相当高的教徒,至少是在庇护之家这样的小团体之中已经拥有一定贡献的人,才有可能佩戴这样的戒指。
  他依稀记得就在不久之前玛德琳还只是一个尚未加入正式教徒的普通信奉者。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一定是做了什么,才可能让拥有那两枚代表着身份的戒指。
  “你知道那个女人?”沃伊朝着艾扎克望过来。
  艾扎克草率地点了点头:“她在红胡子地盘下的酒吧里干过活儿。”他没有提到加尔文,“……之前就是她的女儿在街上游荡……安娜是在询问她?”
  “没错,她是尸体的发现者,当时她正打算去伊莫金的房间献上自己的忠诚——我说的是,打扫卫生。”
  “啧。”
  艾扎克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咋舌声。他朝着玛德琳走过去,差不多在她旁边站了一两分钟,玛德琳像是看到了艾扎克。她的脸色灰败,眼皮垂了下来盖住了一半的瞳孔,整张脸都往下耷拉着。
  艾扎克进入她的视野之后,她用力挤着自己的眼睛,也没有完全将眼睛睁开。
  “哦,天啊,艾扎克先生。”
  她很快就认出了艾扎克。
  艾扎克原本以为玛德琳会像是以往一样表现得刻薄而尖锐,不过出乎他意料的事情是,玛德琳在对待他时候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让人感到恶心的甜腻谄媚。
  艾扎克朝着安娜点了点头,示意接下来由他开始问话。
  安娜迅速地站到了一边,但是艾扎克知道这个女人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认真观察了玛德琳和他的一举一动。
  艾扎克无声地呼了一口气。
  “嘿,玛德琳,我很抱歉我可能得让你再回忆一遍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了。我需要知道……”
  “嗨,我已经尽可能地把我能够想起来的事情都告诉这位女士了。”玛德琳飞快地打断了他,“我真希望我能够把帮助到你们,伊莫金教士是一个好人,他是你们能够想象得到的最虔诚的神的仆人,真的太难以相信了,竟然会有人对他做下这种事情……”
  安娜脸上泄露出了一丝微弱的无可奈何:刚才在她同玛德琳的问询中,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听玛德琳歌颂伊莫金的事迹。
  先比起安娜,艾扎克倒是神色自然,他的表情冷漠,目光锐利地看着玛德琳。
  “你脖子上的伤口怎么样?已经好了吗?”
  他没有直接询问关于伊莫金惨案的事情,而是忽如其来地问起了玛德琳的伤口——那上面依然缠着一道胶带。玛德琳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脸上那张殷勤微笑的面具裂了一道口子。艾扎克毫不意外地接受到了玛德琳流露出来的怨恨还有不安,当然,还有恐慌。
  这个女人在隐瞒着什么。
  艾扎克立刻就明白了这一点,他隐秘地和沃伊和安娜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神的恩宠下,我的伤口已经接近大安了。”
  玛德琳干巴巴地说,眼珠子在耷拉的眼皮下方转动着。
  “那就好,不然伊莎又该担心了,她一直很爱你,不然也不会弄出前几天的乌龙事件。哦,就是那天晚上的警报。”说到这里,艾扎克刻意地叹了一口气,在伪装下,他的语气异常的温和,就像是老朋友之间的叙旧一般,“啊,对了,伊莎怎么样?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应该吓坏了。”
  艾扎克原本只是想要用伊莎作为一个切入口好进行下一层面的对话,但他没有想到在提到自己女儿名字的瞬间,玛德琳的气息骤然之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她很好!发生了这种恐怖的事情,她自然会好好待在房间里头,通过虔诚的祈祷好得到上帝的照顾,远离黑暗与厄运。”
  玛德琳恶狠狠地瞪着艾扎克,一字一句地说道。
  艾扎克愣了愣。
  然而下一秒钟,似乎玛德琳自己也意识到了态度骤然转变的问题,她虚假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哦,抱歉……你知道小孩子对这种可怕的事情总是抱有好奇心,对此我感到很生气,要知道,那毕竟是伊莫金·佩因教士的死亡……真的太恐怖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脸上流露出来的确实是对伊莎真切的关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艾扎克看着玛德琳,背后却莫名窜起一阵寒意。
  接下来的问话他总是有点集中不了精神,不过玛德琳看上去也确实知道得不多。
  她在早上两点五十分提着水桶和抹布前往伊莫金的房间进行整理(艾扎克有点震惊于这个时间,但是据说在降临派中,在早上两点起床并且对天使进行祈祷进行早课是非常正常的作息),她在门外敲了好几次门,但是没有得到伊莫金的回应,与此同时,从门缝里源源不断地传出恶臭。
  于是玛德琳战战兢兢地推开了门,发现了那面血墙,还有厕所里的不明物。
  她在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尸体,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对劲,早上五点左右,第一批警员接到报警后赶到了现场,发现了厕所里伊莫金的尸体。这是相当典型的红鹿的作案手法,很快整个警局都被运转了起来,然后是艾扎克等人的赶到……
  “等等,你在早上两点五十分发现了不对劲,那么为什么会在快两个小时后才报警?”
  艾扎克忍不住问道。
  玛德琳垂下了眼帘,她看上去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这是我的……我的失误……我已经跟那位女士说过了,我真的没有意识到厕所里……竟然会是伊莫金教士。当时光线太暗了,那污秽之血散发出来的气味让我晕了过去了,等我清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老天,我就那样任凭伊莫金教士在那种地方……”
  泪水顺着玛德琳干枯的脸颊滚落下来。
  艾扎克最后不得不提前结束问询,因为另外几名降临派的人走过来搀扶走了玛德琳,并且用一种带有相当程度敌意的态度强硬地告知警员们玛德琳教友已经心力交瘁,需要休息。
  玛德琳离开后,艾扎克拿过了安娜之前的记录,他的脸色十分阴沉。
  “有问题。”他简短地说道。
  安娜无声地点了点头。
  “她在尝试着隐瞒什么……”
  “不,我觉得是降临派正在隐瞒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伊沃来到了艾扎克和安娜的身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楼下那几名降临派成员的身上,当他说话的时候,你几乎很难看到他嘴唇的动作。
  “从发现伊莫金的尸体到报案,中间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太有疑点了——我可绝不相信有人能在那样的气味重晕厥两个小时。”
  安娜补充道。
  “比起那个,还让人在意的一点是她说的那个词组,‘污秽之血’,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词组并且并没有表现出对那种恶臭的疑惑,她看上去……甚至有点习以为常。”
  艾扎克的手指敲击着栏杆。
  “那么,问题来了,”他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沃伊和安娜,“第一,究竟是什么人要利用那两个小时的时间差干什么。第二,所谓的‘污秽之血’到底是什么。”
  而在庇护之家的一楼,被人搀扶着缓缓走过会客厅的玛德琳,压低了声音开了口。
  “怎么样?我应该表现得不错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在黑色袍服之中的她,因为某种强烈的兴奋而脸颊泛红,眼睛闪闪发亮,一反在艾扎克等人面前的憔悴。
  “不错,辛苦你了,玛德琳教友。”
  搀扶着她的人轻声说道,手指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地抓着玛德琳细细的胳膊。
  他说话时语气平静,没有一丝起伏,听起来就像是某个披着人皮的机器人在说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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