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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婚介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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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自己鬼王的架子,肃穆地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生功拖着一张死人脸,“殿下,大帝已经在明馆等您半个小时了。”
颜绘悚然,“你怎么现在才说啊。”
生功没好气道:“大帝不让通报,说是等您玩够了再说。”半大的小姑娘哪里有玩够的时候,撒欢的时候恨不能跑到往生城外去。
于是颜绘心安理得了,溜溜达达地带着于恒又回去了。
杜酌正在看一株槐树,这是个槐树仙,槐树开花只分心情不分节令。颜绘太欢快,整个明馆终日浸在轻松愉悦中,以至于槐树仙日日开着槐花,洁白花束垂落枝条间,郁郁葱葱。
杜酌站在槐树前,密密枝叶后出现红衣身影,隐隐绰绰。
是颜绘。
鬼王殿下蹲下身,擦擦于恒的小脸,目送于恒回去写作业,这才绕过槐树。她太活泼,天生有阴魂往来的往生城都压不住的明媚,笑着道:“大帝。”
杜酌心中一动,抬手摘去颜绘发间一点白色,是槐树仙抖落的一片花瓣。
颜绘大大方方接过那片花瓣,在槐树仙的树杈下挠了一把,惹得槐树枝叶发颤,摇落一树花雨。
颜绘和他一起往明馆正殿走,杜酌便道:“今日你休息,原不该来打扰,只是十殿阎罗实在催的急。”
颜绘理解地点头,从暗格下取出厚厚的卷宗,“这些都是昨日才整理好的,你看看还有没有要补缺的。”
杜酌接过,细细翻看。
明馆之内虽未点灯,却并不暗,颜绘还是起身为杜酌点上一盏熏烛,上等熏烛的光芒伴随着草木的淡淡香气,能轻易抚平卷宗带来的烦躁。
翻动卷宗时,书页发出细微的声响,颜绘少有地开始犯困,她为了杜酌手中的卷宗,半个多月没歇息。
现在也不是真的需要睡觉,而是精神极度疲惫后的自发的休息。
陆淮卿和温瑢来时,便看见跳脱的颜绘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杜酌正拿着一件大氅披在颜绘身上。
迟钝的陆淮卿:“??”登徒子你干什么!
☆、震怒
崇辉圣君勃然大怒,他还不知道杜酌对颜绘竟然抱着这种心思。
大概气昏了头,陆淮卿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到话说,凤目里却腾腾烧出火来,七明五火扇被在手中开合多遍,薄唇抿着怒气。
那九天倾塌的威势尽数压在了杜酌身上,即便是酆都大帝也险些撑不住。
陆淮卿现在活剥了杜酌的心都有——这算什么?颜绘才多大?见过多少人?他杜酌仗着公务之便近水楼台先得月,等颜绘年纪长起来,能分得清依赖和爱情?
他不禁止杜酌那点心思,但憎恶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不明说不挑破,暧昧不清的是几个意思?等他的颜绘离不开杜酌?
温瑢一看陆淮卿这肚子气要撒出来,叹口气道:“颜颜还睡着呢,再恼火也不能在这儿闹出来。”
冷不防杜酌的心思抖出来了。
颜绘年纪小,往后时间久了,当真分得清她对杜酌哪份是依赖哪一份是深爱?
温瑢手指轻轻厮磨,若不是陆淮卿开口,他甚至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温瑢望着杜酌摇了摇头。
他这漫长的岁月里,最狼狈的时刻都撑起脊背保护过很多人,可是让他连命都心甘情愿送上的,也只有那么几个。
颜绘就是一个。
心心念念的小闺女,可惜没来得及抱回家好好娇宠,就不得不交出来顶着百万阴魂,堵上小地府的空缺。
若是他和陆淮卿当年能好好的,颜绘现在就是九重宫阙中最活泼的小公主。
只是杜酌这份心思他一早也是知道的,也算是默许,现在陡然丢开杜酌,也不是温瑢能做出来的事。
陆淮卿脑子清醒片刻,收起扇子,道:“你跟我出来。”
温瑢叹气,跟着两人一并离开了。
崇辉圣君开辟出的结界内,漫天火舌舔舐着杜酌的衣袂。他垂下眼睛,炽热的凤凰火焰游走在身边,随时都能扑上来。
杜酌敛袖跪下身,一句辩解都没有。
陆淮卿捏着扇子,他实在不是个能静下来好好说话的性子,一气之下将杜酌叫出来,现下看见杜酌这副任凭发落的模样,气得杀意翻涌,当即厉声道:“你现在做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杜酌垂目低眉,道:“已生七情,言行难禁。”这么多年掌握生死,本以为皮囊下终于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却不想只要某个人一笑,就能生生被泡软了骨头。
陆淮卿气笑了。
温瑢探出手,握住他的七明五火扇。陆淮卿指着杜酌,道:“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丁点反省都没有,反倒是理直气壮!
温瑢道:“颜颜未必不知道他的心思。”
陆淮卿愣住了,他懵了片刻,突然就委屈起来,“你怎么帮着他啊。”
温瑢对杜酌点点头,带着陆淮卿走开两步。他布下新的结界,挡住了杜酌的视线。
陆淮卿立刻蹲下了,抱着腿委屈极了。他心疼颜绘,冷不防被温瑢堵了一句,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能拧出苦汁了。
温瑢蹲在他身边,顺顺凤凰的毛。
颜绘和杜酌一门官司没理清,还得先哄着闹脾气的凤凰。
天生的劳碌命,没有能休息的时候。
☆、情难自禁
崇辉圣君金红的结界中,四处都烧着滚滚不熄的凤凰真火。只有一处,隔绝了炽热和凌厉的神力,安然绕着白色的温暖神力。
能在一人的结界内立起自己的结界,不仅没有冲突,灵力反而交织相融。
堂堂圣君,不仅修为非凡,还得了一生相守的人。
陆淮卿大概是三界中最成功的男人了。
不论是谁,在“情”一方面,大抵都是羡慕陆淮卿的。
杜酌更是如此。温瑢与陆淮卿说是神仙眷侣也为过,杜酌年纪更轻些的时候,曾想过会否有一个贴心人能相伴长久。只是酆都太冷,连他的心肺都冻住了,来往的魂魄太多,男女的界限甚至都模糊了。
直到某一日,他看到了颜绘。颜绘作为阳世鬼王的候选人,他在观察期间,不小心靠的太近。堂堂酆都大帝,居然也鬼迷了心窍,挑了个正常人的身份,多与颜绘接触。
情到深处,哪里能自禁呢?
劳碌命的温瑢好不容易哄好了闹别扭的陆淮卿,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支开陆淮卿的方法。
温瑢看看还跪在外面的杜酌,心道:对不起了。
反正若是他取真身被陆淮卿撞出真相,到时候谁都倒霉。颜绘忙得厉害,杜酌也是要被淮卿找麻烦的。
心安理得的温瑢摸着陆淮卿的毛,“淮卿,我不放心颜绘,杜酌要办公务肯定还要停留往生城多日,你多陪陪颜颜。我先去见西景,好不好?”
去找破厄圣君取血。
陆淮卿纠结了片刻,哼哧哼哧地同意了。
温瑢陡然松口气,轻快地打开了结界。
杜酌察觉动静,抬头看着二人。他不小心对上温瑢的眼神,看清了一点愧疚。
愧疚?!怎么了?
杜酌直觉不好。
果然,杜酌听着温瑢款款缓缓的声音道:“杜酌,淮卿也有段时间没和颜绘相处了,颜颜前段时间也说想他,最近往生城不是很忙,让他在往生城住几天吧。”
杜酌:“……”这下要遭。他一早就知道这位崇辉圣君的黏人程度,单看陆淮卿日日粘着清源圣君就觉得头疼。偏偏颜绘也黏人,两个人凑在一起怕不是能黏一天。
丢开了陆淮卿的温瑢站在结界外长长舒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脊背都轻了一截。
当年撂下这天地九万里河山都没有这么轻松过。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陆淮卿的重量确实不逊于三界,何况这还是货真价实压在他身上的重量。
温瑢一时失笑,站在丛云中望了望方向,化作一道流光落入楼西景此刻待的地方。
温瑢早先知会了楼西景这件事情,是以过去不耽误,直接取了鲜血,直奔大阵阵眼。
溶洞七拐八绕,如同巨大的天然迷宫。天道降下的规则重重限制,就算是修为非凡的神仙大妖,也不得不收敛灵力,像个凡人一样慢慢摸索。
温瑢却没有这个顾虑,这些规则都是为了封锁他的真身,并不会拦他。他能感受到真身,径直进了最深的溶洞。
玄阵中心,天柱出处。最底部横着一具棺木,重重封印下安放着清源圣君的真身。
温瑢上前,手掌触摸着冰冷天柱,无数铭文密密麻麻硌着手心,提醒着他量劫中承受过的痛苦。
☆、泄露
天柱撑着三十三重天,但凡有一点动静,都会惊动天界。想从下取出真身,只能以魂魄的形式进入天柱,与真身融合,再将玄玉至于棺木中,才能脱身而出。
三小瓶鲜血已经完美融合在一起,拇指大的玄玉泡在瓶中,稍加灵力后轻轻摇晃,漆黑的玉块缓缓吸食了全部的鲜血,表皮剥落,露出其下洁白的核心。
小小一块却能撑起整个天柱。
温瑢闭上眼睛,神魂脱离肉身,包裹着玄玉,进入了天柱。
随着神魂缓缓穿透棺木,棺木中沉睡已久的俊美肉身忽然睁开双目,漆黑双目无神无采,空洞地注视着一片黑暗。
这棺木是特制的,温瑢的魂魄不仅离身,还碎成了千万片,与肉身之间几乎断了联系。而肉身偏偏又镇压在灵气汇聚之处,时间久了,恐怕要出来作乱。所以在温瑢下次决心前,私下密密做了一副棺木,用来隔绝灵气。
终于得到神魂回应的肉身躁动起来。
温瑢的手触及棺盖,棺下肉身的手已经抬起,与神魂只相隔一层厚重棺盖,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神魂融入真身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就像是空久了的容器,再想严丝合缝地装回原来的东西,得把原装的锉一锉,削一削,强行塞进去。
无神的双目忽然注入了神采,悬浮在棺中的玄玉失去支撑掉落下来,被一只如玉的手稳稳接住。
棺木中设置了存放玄玉暗匣,一旦装入,立刻就会代替温瑢的真身,支撑着三十三重天。
回到身体的瞬间,绝顶压力罩身。任何动作都要承受痛苦,变得缓慢迟钝。温瑢索性闭住了呼吸,摸索着打开了暗格,塞入玄玉。同时,收敛了自身的灵力,震开棺木,脱出了棺木。
他还没能适应原本的身体,出来的瞬间踉跄两步,被一人接进怀里,熟悉的温度让温瑢陡然愣住。
淮卿!
他怎么会……
温瑢吓得一回头,崇辉圣君俊美的脸映入眼帘。
他此刻不应该在往生城吗?温瑢又往后看了眼,颜绘晕乎乎地站在后面。
陆淮卿扶住了他,却飞快松开手,看了看天柱,脸色忽然白透,后退一步,怔怔看了他半晌,忽然一掉头化成赤红的流光消失了。
颜绘面露惊慌,紧紧攥着温瑢的袖子,指着天柱上的刻纹,颤声道:“是真的吗?”
温瑢急着去哄陆淮卿,揉揉颜绘的头发,柔声道:“颜颜乖,自己回去好不好?原路返回就可以。”
颜绘茫然点头。
等到温瑢与陆淮卿都走了,她才拎起裙摆,蹲在天柱前,天柱上密密麻麻的刻纹她一一辩识,越看脸色越难看。
被最后一行惊回了神。
坏了!
颜绘一拍额头,连忙赶回了往生城。她那里还有陆淮卿送的簪子,藏在其中的凤火能找到陆淮卿,她得赶紧拿去给瑢瑢。
人家小两口的事,她还是不宜掺和太多,但是也不能看着不管。起码不能让陆淮卿一气跑远了。
☆、脾气
往生城中
颜绘打开一个妆奁匣子,通体玄玉雕的,每个隔间里都垫着细绒布。颜绘拉开一个小格子,其中躺着一支金色凤簪。
颜绘默默念了两句,晃动簪子,一道凤火从中喷出,在颜绘指尖凝成一只小小的火鸟。她是温瑢与陆淮卿的气息中新生的,体质上更偏向陆淮卿。三界人避如蛇蝎的凤凰火,在她指尖仿佛转了性子,乖巧黏人的要命。
“去找我家瑢瑢,给他带路找到圣君,乖,快去。”
颜绘摸摸火鸟的脑袋,小火鸟清脆地啼鸣几声,迅速振翅飞出往生城。
杜酌从外面进来,看着化作流光的火鸟,道:“这是去寻圣君?”
颜绘应了一声,神色间有些担忧。她坐在桌上,轻轻踢着自己鲜红的裙摆。手中拿着簪子,茫然望着窗外。
杜酌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他手中拿着槐花编成的花冠,修长的手指调整着花朵和枝叶的位置,直到所有的枝节都缩进花环内。
编好了。杜酌将其递到颜绘手中。
颜绘懵懵的低下头,“怎么了?”
杜酌轻声道:“于恒托我送给你的。”
颜绘一回来就神色严肃,挥退了明馆大半的侍者。于恒一出来陡然看见颜绘的脸色,原本欢快的步子顿时犹豫了,他不知道怎么哄人,索性去到槐树仙处求来柔软枝条,特意为颜绘编了一支花冠。
颜绘拿起花冠就戴在头上,忽然道:“你说……我家瑢瑢和淮卿……”
她忽然停了,杜酌道:“嗯?”
颜绘释然一笑,道:“没什么,希望瑢瑢和淮卿能真正交心吧。”她戴着花环,对着镜子照了照,笑着问:“好看吗?”
杜酌莞尔:“当然好看。”
……
扑棱翅膀的火鸟追上了温瑢,温瑢伸指,火鸟落在他手指上,梳理着羽毛,绕着他飞了一圈,朝一个方向飞出去。
火鸟上陆淮卿的气息十分明显,温瑢连忙跟上火鸟。
火鸟在一处停下时,温瑢看着周围的环境,神情复杂——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二十八重天的云墨高楼。
当年温瑢与楼西景站在云墨高楼上时,仙鹤栖落飞檐。脱离凤凰族的小皇子路过云墨高楼时,在百鸟群仙中忽然仰起头,猝不及防与那时候还是清源帝君的温瑢对上眼神。
一眼误终生。
刀光剑影里没有后退过半步的陆淮卿惶然退了几步,一时说不清是泼墨玉楼长天垂霞更动人还是楼上执杯的人更夺目。
量劫后的云墨高楼与当初别无二致,依然伫立在二十八重天。飞檐上依然落了仙鹤,只是已经不是当年那一群。
火鸟接着飞上了云墨高楼,惊起一群仙鹤。
剩下黑白飘逸的仙鹤中间夹了一只尾羽华美的凤凰,正浑身僵硬地立在飞檐上,明明感受到了温瑢的气息,却死都不敢低头。
火鸟不知死活,落在了陆淮卿的头上,高高兴兴冲温瑢叫了一声。
温瑢:“……”
又想表达自己生气又希望被温瑢好好哄一哄,所以可以立在飞檐上等他呢。温瑢好气又好笑——站得那么明显,生怕他看不见呢!
☆、花枝
长天流云,赤霞烧灼。云墨高楼通体雪白,伫立一处高洁不可接近,唯有结界上如墨流动的痕迹多出几分风流写意。
温瑢轻咳一声,“崇辉圣君这是在……看风景?”
看风景的陆淮卿张开比万丈霞光更华美的双翼,灰溜溜飞下来,正要化为人形。温瑢忽然一伸手,将这凤凰一把捞进怀里。
拍出一支玉白的令牌,打开了云墨高楼外的结界。
云墨高楼是楼西景还在天界做帝君时修建的观景楼,每一层楼拨开云霞都能望见人间,且是不同的地方。楼西景离开天界后云墨高楼便被楼御封了,除了手持出入令的几个人以外,再没人能进出。
温瑢作为楼西景的至交,当然有出入令。
云墨高楼上摆设一如当年,分毫未改。
陆淮卿忍不住从温瑢怀里冒出个头,打量云墨高楼内部的摆设。说来也是遗憾,温瑢当年和楼西景分列镇守东西的帝君时常常爱在云墨高楼上俯视人间,只是那时候他刚脱离凤凰族刚领了闲差,没什么地位。何况就算是凤凰皇族的嫡皇子,再贵重也不能和帝君位阶的上仙常来常往。
再加上楼西景性情冷淡,云墨高楼从来不对外开放,及至后来云墨高楼封楼,陆淮卿竟然从来没进去过。
这是六楼,也是当年二人初见时,温瑢与楼西景站的地方。
温瑢推开窗户,坐在了临窗的椅子前。桌上还摆着一支玉瓶,插着一根已经干枯的枝条。温瑢将其抽出来,凋落的花朵呈现古旧的黄色,不知是几百年就放在此处了。
温瑢看着,一时有些恍惚。
“你从这里往下看,”温瑢轻笑,指着楼下,“正好能看见月金桥。”
脱离凤凰族的陆淮卿,刚在天帝处领了司火神君一职,被群鸟簇拥着从月金桥走下,红衣比华盖上火焰更夺目。大约是在凌霄殿上受了气,锋利眉目越发不近人情。
温瑢一手托着脸,望着桥边开了数千年不变的琼树,道:“我临走前还特意从树上摘了一枝花,放在这瓶中想着若是能回来,就去把它送给你。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在这里,虽然败得不成样子,好歹还能让你看一眼。”
陆淮卿心口一疼——他的谨玉一个人前往大阵中心,明知很可能一去不回,心中惆怅与不舍,他却一概不能为谨玉分担,甚至……甚至都不知道。
陆淮卿何曾怨怼过温瑢,他只是恨自己不争气,浩劫之中不仅不能给温瑢帮上忙,甚至还给温瑢添了麻烦。
若是……若是没有他的拖累,谨玉说不定根本不用受这三百年身魂分离的痛苦。
温瑢一会儿拨弄着凤凰流光溢彩的尾羽,隔一会儿又挠一挠翅膀,陆淮卿趴在他怀里,被怎么玩都没反应,只管自怨自艾。
温瑢干脆把他捧起来放在桌上,看着往日杀气腾腾的崇辉圣君耷头拉翅膀地站着,叹气:“我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淮卿一定要这样跟我闹脾气。我只恨这一日日的时光能慢些再慢些,好让我多看看你,谁知道淮卿依然厌烦我这张脸了。”
陆淮卿立刻抬头反驳道:“我没有!”
温瑢只是叹息,拈着干枯的花枝,神情颇为落寞。
陆淮卿一急,连忙化作人形,将温瑢一把抱进怀里,“我怎么会看厌你!”
唔,卖惨成功。
温瑢勾了勾唇角。
三界都说崇辉圣君天生杀坯,桀骜难驯不服管教,清源圣君摊上这么个姻缘实在是上辈子作孽,背地里不知道要受崇辉圣君如何欺负。
却不知两人相处起来,到底是谁被吃得死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肥来啦!今天终于不是存稿箱君!
初遇的时候,温瑢还没有加封圣君哦。
☆、番外一
两人也不急着回到人界。温瑢有一阵子没来天界了,两人索性驾着云,牵着手从二十八重天一路慢慢逛下去。
凤凰族已经迁至十六重天,两人在十六重天处停下。
温瑢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指着极远处隐绰的宫宇,轻笑道:“殷羽城?”
凤凰族的住地,殷羽城。
陆淮卿小时候就是在那金碧辉煌的城池中长大的。陆淮卿年幼失怙,先凤帝忙得很,一天到晚也见不到几次。
陆淮卿身为嫡子,虽然没什么亲人,但其实是被宠坏了的。
先凤帝颇为风流,可惜没什么子孙缘,只两个孩子,一嫡一庶。庶子比嫡子年纪还大些,资质普通。倒是后来的嫡子陆淮卿,天资非凡。只可惜天生反骨,最是不服管教。年纪小的时候,将同龄的仙妖们都揍过一遍,谁看见他都发怵。
若是有谁搬出凤帝来压他,反而会被揍得更狠。
族中当时便有长老说陆淮卿天生的离经叛道,以后恐怕担不起凤凰一族的担子,若是将整个凤凰族的气运压在陆淮卿身上,日后怕是要生变。反倒是身为庶子的现凤帝,被盛赞“端庄持重”,最后陆淮卿离开凤凰族,他则加封凤帝。
谁能想到当初只领了个闲差,似乎狼狈无家可归的陆淮卿某一日成了圣君。
陆淮卿手里抓着可怜巴巴装死的道灵真印,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殷羽城。他对自己幼年时的记忆没什么印象了,他自小里无法无天,后来跟在温瑢身边,生生磨出了柔肠百结,磕磕碰碰学会了体贴收敛,连胎里带出来的尖刺也无师自通地服帖了。
扎人的凤凰成了温柔小意的黄鹂鸟,也就差个唱曲的能耐。
温瑢道:“去看看吗?”
陆淮卿摇头,“没什么好看的。”殷羽城数千年如一日,那帮长老一个个端着老脸,天下飞鸟之城却见不得多少的自由和恣意,一天天没意思。
去殷羽城?他还担心城池的天压着他的谨玉。
多少年的城池,修建得低调奢华,在陆淮卿眼中却还不如刚建成的往生城。连树都没长好的往生城,有个比太阳还温暖轻快的颜绘。
两人正说着,殷羽城中一前一后飞出来两只小凤凰,极速向他们这个方向撞来。即便是到了他们面前,竟也没有减速的意思。
温瑢讶异道:“这是……”
眼看那两只小凤凰就要撞上他,温瑢不得不侧身让了让,谁想飞在前头的那个一头撞进云里,随即便掉了下来。温瑢赶紧捞了一把,他抱陆淮卿习惯了,这一捞十分熟练。
后头那个凤凰吓懵了,神光一闪变回了人形,怯懦懦冲温瑢行了一礼。他年纪小,看不出两人的身份,看着自己的玩伴被对方抱在怀里,眼中顿时包了一包眼泪。
“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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