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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垂耳执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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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水果胡萝卜口感还是不错的。”导购给他拿了一份包装完的,陆上锦看了看小手指大小的新鲜水嫩胡萝卜,又拿了十盒放进购物车里推走了。
他来商场的次数屈指可数,之前的几次还是好些年前被心血来潮的言逸拖过来的。
言逸十七岁的时候最作,但也可爱得要命。
推着购物车仰头靠在陆上锦胸前,撒娇想要放得最高的一盒麦片。
其实他轻轻跳一下就能蹦上两层楼,但就想撒娇让他的alpha纵容他。
如果没有经年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默契,只凭75%的契合度和平淡无奇的生活琐事,他还会爱上我吗。
陆上锦把购物车里的胡萝卜一丝不苟地码放整齐,又去挑了一小箱酸奶和进口精牛肉干。
毕竟是人类的身体,再不喜欢吃肉也得吃一点,就当磨牙了。身体能恢复得快些,他太瘦了,像掌心里托着的一片随时会消失的雪花。
回医院的路上,经过一家花店。
花店外摆放的玫瑰娇艳,陆上锦靠边停车,让店主包一束。
店主骄傲地向陆上锦介绍自己精心培育的花种“醉酒人”,由浅变深的红瓣相互依偎,如同寻人倾诉的醉美人,独一无二的扦插和花色。
说了半天是在解释为什么这种花三百块钱一朵,不显得坑人家alpha人傻钱多。
陆上锦把一束玫瑰带回了病房,冷白的病房里顿时有了颜色。
言逸乖乖地趴在床上玩陆上锦的手机。
“唔,你回来啦。”言逸扔了手机,扬起头看向陆上锦,看到他手里的玫瑰时愣了愣。
然后抽了一朵放在嘴里,嘎嘣咬断,嚼。
“唉。”陆上锦无奈地坐在旁边摸着他的头,把嚼花的小兔子抱到腿上,“慢点吃。”
然后拿起自己手机看看言逸还干了什么。忽然脸皱在一块儿。
言逸给毕锐竞发了一条:“我饿饿,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颜文字。”
又给夏凭天发了一条:“哭哭咧。”
毕锐竞没回复,可能是被老婆打了。
夏凭天回了一条:
“陆哥别太伤心啊”
第62章
在确认健康状况稳定之后,言逸被接回家里休养。
新房子没有原先的别墅那么宽敞,但离陆上锦的公司很近。
装修特意采用中式风格,陆上锦挑了一套酸枝木家具,放在新家里晾了好些日子的味儿。现在家里的兔宝宝老是光着脚踩地,于是卧室里多铺了张柔软的羊毛地毯。
家里雇了一个保姆帮忙照看言逸,陆上锦难免有时不在家,把小孩子单独留下实在太危险了。
他去安菲亚医院拿了两支强效能量补充剂。
药房医生起初建议他用普通能量剂,强效药剂是专门供应A3级别腺体的,等级不够强行使用对身体有刺激,但倒也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陆上锦拿药去了注射室,注射室里有两个omega护士在给病人配药,同时注意到走进门口的alpha先生,有些兴奋地对视了一眼。
医院上下早就注意到了这个alpha,在医院里住了有段日子了,听说是他们自家少爷的朋友,刚过三十事业有成,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不是陆上锦一门心思都挂念在言逸身上,早就注意到omega们饿虎扑食的目光了。
omega护士接过药剂看了看,噎了一下:“先生,药没拿错?”
“没有。”
“副作用反应会很大,不好受……”omega迟疑地解释,一般在omega生产的时候,有的alpha腺体病变早衰不好使了,才用强效能量剂催安抚信息素,用来保护omega生产时不过于痛苦。
陆上锦微翻衣袖看了看表:“五分钟内弄完吧。”
强效能量剂和抑制剂都不能直接在腺体周围注射,只能采用静脉注射,防止刺激过大造成腺周病变。
反应没有想象的那么剧烈,陆上锦在注射室待了一会儿,护士要他在医院里留一个小时观察有没有过敏反应。
刚好听说钟医生在阶梯放映室里有场关于腺体的讲座,大多数没事的医生护士都去了,德高望重的教授们坐在最前排,偶尔低头在笔记本上记下一些要点。
陆上锦坐在最后一排旁听了一会。
讲座进行到中段,钟医生提出了一个盛行已久的理论:高阶繁衍本能理论,即高阶omega对标记自己的alpha本能出现的病态依赖性。
陆上锦心里一紧,眉头拧成一团,略微直起身子,专注地看着演讲台的影像。
钟医生说通过这些年在国外带领团队得到的研究成果,再次证实了高阶依赖的合理性,这种依赖性通过普通的标记清洗手术是去不掉的,会持续直到腺体衰老或损坏。
他们未来的研究方向就是排除高阶依赖性的同时增强独立性,让高等级omega避免沦为alpha附庸品。
每听一句,陆上锦的脸色就白一分,醒过神来,掌心已经被指甲抠出了血痕,胸腔闷得厉害,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让他焦躁得浑身发疼,每根血管都鼓胀得难受。
他还一直把omega这种病态的本能当作骄矜自负的筹码,认定言逸不会离开他。
“在高阶omega生存环境逐年恶化的今天,我们团队致力于摸索出一条新道路解决困境,为人类基因良性延续作出努力。”钟医生在台上鞠了一躬。
嘉宾席上,夏镜天窝在椅子里玩手机,被他哥强行拖起来鼓掌。
陆上锦紧盯着全息投影上方的“高阶依赖本能”六个字,拳头不知不觉地握紧,指节泛白。
开车回家时他心跳得极快,有种不安的恐慌感在身体里肆意蔓延。
推门进去的时候,陆上锦被一声恐惧的尖叫震了震,脑袋里短路了似的空了一下。
他匆忙跑进去,言逸极其恐惧地缩在墙角,自己抱成一团疯狂发抖,新请的阿姨在言逸身边急得满头大汗:“这是怎么了啊!”
餐桌上放着一台还在运转的榨汁机,发出嗡嗡的噪声。
陆上锦匆忙把榨汁机关了,嗡鸣声一停,言逸才停止了恐怖的尖叫。
他快步跑过去把言逸抱起来,浑身发抖的小兔子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湿了脊背。
“乖,没事了,什么都没有。”陆上锦释放出大量安抚信息素,轻轻摩挲着言逸的头发,瞥了一眼保姆,“去把榨汁机扔了。”
保姆吓得魂都飞了,赶紧跑出去照办。
言逸在陆上锦怀里难受地挣扎,在他脖子上撕咬发疯。
“你走、走!”言逸用力推他,陆上锦把他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就趁机踢他,一脚踢在还没痊愈的伤口上,陆上锦吃痛闷了一声,衣服上立刻透了血印,抓着他的脚腕按下去,俯身压到他身上,轻轻吻他的唇角。
“我不走。”陆上锦紧紧抱着他,整个客厅都被水仙气味的安抚信息素充满了,他捧着言逸的脸与他额头相碰,哑声安慰,“没事了,别怕,我在。”
言逸拖着哭腔问:“锦哥什么时候来接我?”
陆上锦闭了闭眼:“我已经接你回家了。”
言逸用力推他:“我要城堡里的小王子,你滚开,滚开。”
他不明白。
当初言逸踮脚为他戴上嵌满星星的王冠,现在却又亲手把它打碎了。
原来在言逸心里发光的小王子,根本不是他。
陆上锦慌张地释放更多安抚信息素。
他把小兔子搂进怀里,怕失去一般不停地抚摸他:“他会来的,你要乖。”
言逸安静下来,轻轻抓着陆上锦的衣襟,轻声低语:“小王子会来接我回家。”
陆上锦把他抱在怀里哄睡,疲惫地靠在墙上头痛欲裂。
二阶分化alpha的高傲和自负彻底收敛,对现在的言逸来说,不论是记忆里的小王子,还是高契合度的alpha都可能更吸引他,
高契合的alpha只需要释放一点点安抚信息素就能让omega得到镇定,陆上锦却要耗费十倍二十倍的精力去弥补这个差距。
他怕言逸跟他讨要十岁二十岁的陆上锦,也怕言逸开口问他要满天星的信息素,怕言逸想念和他契合度奇高无比的夏镜天。
干涸的腺体开始在强效能量剂的作用下发热充盈,但同时血管肌肉胀痛,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在胃里翻涌。
陆上锦把自己关到洗手间里,抱着马桶一阵接一阵呕吐,又忍着不发出声音,免得把刚刚安静下来言逸吵醒了。
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有过量的药物在血管里挤压推进,逐渐上升到腺体部位。
半个小时过去,陆上锦已经把胆汁吐完了,漱了漱口,顺便洗了把脸,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扶着额头发愣,忽然挡住了眼睛,宽厚的肩膀略微颤抖耸动。
他随手在医药箱里抓了一把,摸出一管抑制剂针头,掰断了胡乱地往手臂上扎,让疼痛逼自己清醒些。
细小的血滴顺着针眼往外渗,陆上锦无力地斜靠着墙,额角贴在冰凉的瓷砖上。
在言逸面前他像一团空气,拼命压榨出一点氧供应给他,而他视而不见。
一旦没有了高阶依赖,现在的自己,对言逸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他后悔在十七岁就标记了言逸。
言逸会不会根本没有喜欢过自己,完完全全在受本能的驱使所以那么依赖自己,浑身上下连着一颗心都疼坏了仍然不肯离开。
对了,他之前还想跟着那只标记他的蜘蛛走。
陆上锦眼神落寞失望。
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还以为omega对自己迷恋至深。
洗手间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言逸站在门边揉着睡眼,客厅的暖光打在背后,照在陆上锦身上。
陆上锦下意识收拾起情绪,同时释放安抚信息素,怕自己现在的模样吓着他。
小兔子抿着唇走进来,站在他面前,俯下来轻轻抱了抱他。
“我踢疼你了吗。”
陆上锦目光凝滞了一瞬,搂住言逸的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
“有一点。”
第63章
言逸抱了一会就困了,软绵绵地趴在陆上锦肩头,小兔耳懒洋洋搭在他脖颈上。
被言逸踢裂的伤口和血管里药物冲撞的疼痛在一瞬间被治愈了。
陆上锦轻轻抱他起来,omega骨架细身材娇小,言逸又消瘦,抱在怀里又轻又软的一团,散发着淡淡的奶糖甜味。
他把他抱回卧室,单手抱着替他换了睡衣,放进被窝里掖了掖被角。
小兔子翻了个身,侧身蜷成一团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兔耳朵把脸颊盖得严严实实。
渐渐增强的安抚信息素包裹着言逸全身,他咂咂嘴,舒展开身体,指尖轻轻握着陆上锦的衣角。
陆上锦不想吵醒他,轻身钻进被窝里,从背后抱着言逸,嘴唇轻轻贴着他幼嫩的腺体。
他忍不住收紧手臂,紧贴着怀里的小兔子,周围的安抚信息素浓度已经足够,陆上锦仍旧源源不断地释放着。
不仅仅为了让言逸感到安全,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足够用信息素的量和浓度把其他人都比下去。
寂静的卧室里点着一盏壁灯,时钟安逸地嘀嗒轻响。
陆上锦把他圈在怀里,借着暖黄的灯光看他,拇指拨开小兔耳,顺着浅淡的眉毛抚摸到垂下的眼睫,心里安稳了些。
这些天陆上锦在公司和家之间往返奔波,最多的时候一天之内要回家看三次。
最近公司高层内部出了些问题,如果只是工作不至于让陆上锦捉襟见肘,可他心里挂念着家里的小宝宝,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早会的时候因为在管理方式更新上出现了分歧,陆上锦发了火儿,跟几个股东差点动上手,闹得不好收场。
场面正混乱的时候手机忽然震了震。陆上锦立刻停下来看了一眼,果然是言逸打来的。
他分开喧嚷走到角落接听,言逸在电话里小声问:“中午回来吗?”
语调闷闷的,不知道因为什么低落。
赵副总拿着一份资料迎面走过来:“陆总,您如果执意更改现在的审核模式……”
陆上锦低头对听筒抱歉地说:“会回去的,宝贝我现在有点事,五分钟后打给你,乖。”
他放下手机,夺过文件回到会议桌边,双手撑着桌面,声音低沉清晰:“稍安勿躁,给我三分钟阐述我的理由。”
暂时安抚住了这帮油盐不进的老狐狸,从会议厅回来的一路上,他给言逸回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到了办公室,陆上锦匆匆吸完最后一口按灭在烟灰缸里,想给家里保姆去个电话,刚刚按亮屏幕,保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说言逸跑出去了。
保姆阿姨快急哭了,她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根本追不上出门就消失的言逸。
陆上锦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坐在皮椅上缓了一会儿,盯着桌上的烟灰缸发了几秒的呆。
上一次他失去言逸,也是在间办公室,同样的位置,同样堆满烟蒂和烟灰的桌面。
同样无法接通的电话和恐慌焦躁的心情。
陆上锦顾不上拿外套就下了楼。
他的腺体刚刚注射过强效能量剂,以现在的恢复程度还不足以支撑他动用M2追踪能力。
他回过家,言逸不在,小区的监控又恰好坏了。于是只能开车循着周围找。
一个小孩子能跑去哪儿?搜遍小区附近都没有踪迹,陆上锦紧张地攥着方向盘,攥过的皮质护套上印上了汗湿的水痕。
他快发疯了,开着车在长惠市翻遍了每一寸地皮。
陆上锦靠着头枕,烟灰缸里积攒了十几个烟蒂,发泄似的抽尽了攥皱的烟盒里最后一根,麻木地用指尖掐灭了,紧闭着眼睛把头埋进臂弯,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别走……”
他真的已经在尽力弥补,也许现在做得还不够完美,但只要给他时间,他会把所有亏欠言逸的东西一点一滴补回来。
求求他回来,不需要再原谅了。
陆上锦不再奢求言逸的原谅,只要他回来,就算一辈子心智幼小,他可以不记得他,也不爱他,只要他愿意回家,只要后半生能无忧无虑就好。
爱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有多难,趟过山海岩浆,只想摸摸他的脸颊。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陆上锦苟延残喘的唯一希望。
从下巴上淌下来的水在西裤上洇出两三点泪痕,崩溃的嗓音变了调:“言逸……言逸……我错了,你不是A3吗,一开始就打醒我啊……”
也就是抬头一晃眼,挡住视线的一辆车驶离的刹那,陆上锦看见对面住宅区的玫瑰藤窗底下倒着一个人。
他顾不上把车停稳,拉上手刹就奔了出来,在马路上湍急的车流中焦急穿行,几次险些被撞了,紧急刹车后受到惊吓的车主从窗内探出头来骂他神经病。
陆上锦被绿化带的栅栏绊了个踉跄,跌跌撞撞从铁栅栏上翻了进去,小心地把趴在地上的言逸抱起来。
小兔子的腺体还脆弱得不足以支撑消耗,大概是能量耗尽之后就昏倒在这儿了。
“宝贝,别吓我。”陆上锦把言逸拢到怀里抚摸,释放大量安抚信息素给他耗尽能量的腺体加以补充恢复。
言逸手里攥着一朵从铁艺窗上揪下来的玫瑰,花瓣被摔得有点松散了。
陆上锦毫无形象可言地坐在地上,整洁的西裤沾满灰土草叶,让言逸靠在自己肩窝休息。
“唔。”言逸困倦地半睁开眼睛,看见陆上锦的脸靠得这么近,呆愣了几秒。
随后把玫瑰拿到陆上锦面前,高兴地眯起眼睛,笑得甜极了。
“昨天踢疼了你,给你这个道歉,可以吗?”
陆上锦怔怔接过掉了几片花瓣的玫瑰,张了张嘴,哽着嗓子说:“……谢谢。”
言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种花吸引,在他印象里,这是一种有意义的花。
他吃掉了陆上锦的玫瑰,于情于理应该还一朵给他。
“不是你的错。”陆上锦紧攥着玫瑰深深嗅了嗅,插进衬衫胸前的口袋里。
“还疼不疼啦?”言逸掰着手指不好意思地问,凑近陆上锦受伤的肩膀,撮起嘴吹了吹,小耳朵羞涩地翘起来,难为情地小声说,“可以给你摸摸耳朵,别难过。”
陆上锦阴沉的脸终于露出些淡笑,轻轻捏了捏小兔子的耳朵。
言逸低下头脸颊微红,敏感的小兔耳卷起来,羞赧地从陆上锦手里抽出来。
陆上锦贴在他耳边问:“我可以亲一下耳朵吗。”
“……”言逸为难地咬着嘴唇,充血发烫的小兔耳轻轻在陆上锦嘴唇上打了一下,又立刻卷了回去,小声嘀咕,“亲好了。”
“乖,我们回家。”陆上锦深深吐了口气,把言逸抱回车里系上安全带。
言逸抱着腿坐在副驾驶,揪着自己的小耳朵懊悔,怎么能随便给alpha亲耳朵了呢。
陆上锦偶尔偏过头看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晚上想吃什么?”
“你给我做芝麻酱拌茼蒿。”
“家里阿姨做的不好吃吗,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菜还要我亲自做啊。”
“你做的里面……有水仙花的香味。”言逸眨着眼睛认真回味。
陆上锦的视线落在远处的红绿灯上,鼻子里发酸。
水仙花的味道,真的好闻吗。
他带言逸回了家,吃饭的时候仔仔细细问了,才知道是言逸把卧室里一个冰种晴水底的翡翠飞鹰摆件摔坏了,打电话想承认错误来着。
言逸洗完澡,香喷喷回卧室的时候,看见陆上锦坐在台灯底下,拿着摔断翅膀的飞鹰摆件,专注地在断口涂无痕玉石胶。
言逸小心地走过来,爬上椅子坐下来,趴在桌边看着陆上锦。
“很贵吧……还能修好吗。”
“这个不贵。”陆上锦指尖灵巧地把一枚枚细碎的玉渣填补进断口,看了一眼言逸,眼神温和,“下次小心点,别割伤了手。”
真正昂贵的东西坏了以后是无法修好的,只能年复一年地安抚弥补,让锋利的创口逐渐平滑,少留下一些疼痛。
身边安静了好一会儿,陆上锦抬头,言逸趴在桌上聚精会神地折纸。
过了一会儿,小兔子捧着一只纸鹤到他跟前,悄悄放在他兜里。
然后爬到床上趴下,乖乖撅起小尾巴。
陆上锦心头一震。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摸摸他的头。
言逸放松地枕到他腿上,软脸蛋被挤变了形。
直到三个月后带言逸去安菲亚医院复查,钟医生拿给陆上锦一份检查报告,欣慰道:“他恢复得超出我的预期。”
“腺体在稳步成熟,已经接近十六岁的大小了。”
第64章
“这次能与陆总合作甚是荣幸。”
“您客气。”
陆上锦一位女性omega客户一同走出办公大楼,omega一头深棕波浪披在肩头,穿着干练优雅,手里拿一份黑色文件夹。
走出公司的一段路聊了些与工作无关的事,omega看见陆上锦左手无名指的婚戒,轻笑问:“陆总结婚了?”
“十多年了。”陆上锦指尖摩挲了一下戒面,眼神蓦然由严整变得温和,柔软得像有温水在流动。
周五了,一周的琐事都提前被陆上锦处理干净,提前下班,打算去买条鲈鱼炖汤给言逸喝。
omega掩面微笑:“您爱人能遇到像您这样的alpha,一定也是非常优秀的人吧。”
陆上锦并没有谦虚,欣慰地接受了,心里想着“他简直把我迷死了”,一边替omega拉开车门。
omega的车驶离视线,露出遮挡住的路对面的一辆车,陆上锦呆愣在原地,眉角狠狠一抽——
爆炸鲜艳的红色法拉利拉法,车门缓缓旋开,omega戴着镜面墨镜从驾驶位下来,斜倚在车门边。
言逸靠着车门看了陆上锦一会儿,憋着一口气坐到车前盖上,盘腿死盯着刚刚那辆车驶离的方向。
陆上锦把言逸从车前盖上拎下来,右手捏着他下颌抬起来:“你把它开出来干什么?”
言逸皱眉:“我在你车库里挑了个好看的。是你说的,你的就是我的。”
对,陆上锦忘了之前的别墅保全系统里录入过言逸的指纹虹膜,车库和钥匙柜他都能随便打开。
“上来,”陆上锦坐进驾驶座,“小孩子不能上路,太危险了。”
言逸飞快钻进副驾,一把抓住陆上锦的领带,把人扯到自己面前:“刚刚你送走的omega是干什么的?”
陆上锦替他摘了墨镜,啧了一声打量他,“你最近怎么越来越膨胀了,我惯坏你了,是不是。”
“我问你呢。”言逸拽了拽陆上锦的领带,兔耳朵警戒地立起来,眼神不悦,“是谁,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见她的声音了,你今天中午都没回家,是不是一直跟她在一块儿呢。”
“对。”陆上锦把小臂抵在言逸的座椅上,任由他扯着自己领带,低头在他耳边轻声低语,“这一周都和她在一块。”
言逸听了,瞳仁颤了颤,手上松了些劲儿,攥皱的领带从掌心滑了出去。
“在一块谈生意宝贝。”陆上锦抱了抱他,捡起失落垂着的小兔耳朵吻了吻,“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
言逸表情僵了僵,拿着自己的小耳朵从陆上锦手里抽了出去,侧坐在副驾驶,抱着腿背对着陆上锦,恼羞成怒。
“我错了,我逗你玩的。”陆上锦把手搭在他肩上,被言逸不耐烦地抖肩抖下去。
陆上锦无奈笑笑,开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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