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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垂耳执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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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觅不敢妄自回答,只好等着陆上锦为自己解围。
谁知陆上锦是并不屑于为他解围的,拿了服务生端来的香槟啜饮了一口,显然不愿谈这个。
但陆决好不容易把话题引到这上边儿,并不想这么早结束话题,于是话语上又向前试探一步:“你疼宠好些年的那只小兔子怎么没来?”
游隼适时地拖着长音啸鸣一声,随后,陆上锦微微扬了扬唇角:“言逸身体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原觅感觉到陆上锦陡然上升的紧张感,不由更往陆上锦身边缩了缩。跟了陆上锦三年,他知道“言逸”在陆上锦面前是个禁止提起的名字,而每当陆上锦听见旁人提起这个名字,眼神里复杂的情绪又并非痛恨。
“好好。”陆决点了点头,带着陆上锦下了阶梯,仍在热情地寒暄,跟陆上锦追忆起他去世的生父。
“前几天我让人去给你生父烧了纸,他若还在,看你这么有出息得多高兴。”
提起生父,陆上锦的手不动声色地攥成拳,攥得骨节发白。他生父是一个变色龙omega,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他今天来只是为了一件事。
——
游轮中藏匿着一座穹顶恢弘的赌场,金碧辉煌的大厅中,优雅的绅士和小姐们在赌桌前堆满钞票,雪茄的气味弥漫在从容燃烧的蜡烟中,偶尔也有大麻的刺鼻气息溜进鼻腔,见陆决进来,纷纷点头致意。
陆决坐在赌桌对面,双手十指交叠着托腮,隔过戴着暗红领结的服务生发牌的手,眯眼笑望着陆上锦。
“A,先叫两万。”陆决从保镖送上的手提箱里拿了两摞扔在赌桌上。
“锦哥。”原觅坐在陆上锦大腿上,拢着火替他点了支雪茄。
陆上锦叼着雪茄垂眉的模样冷峻性感,夹着烟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松了松领带,翻开一张扑克看了看,微抬下巴:“跟。”
原觅匆匆把钱箱敞开,拿了两摞扔到桌上。
陆上锦微微吐了口白雾,一手扶着原觅的腰,一手搭在桌上掸了掸烟灰:“叔叔,我是来要人的,玩两局意思意思就得了。”
陆决脸上仍旧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来了就陪叔叔玩儿会儿,不着急。”
其实在场的贵族都知道,这些年陆家在分裂,起初是腺体觉醒特性为蜘蛛的陆决离开游隼家族各自发展,其次是陆上锦近些年在疯狂架空蚕食他亲爹的权力,洗牌换血整个陆氏家族的勃勃野心已见端倪。
现在的陆上锦早已不是当年玻璃橱柜里被层层保护的漂亮的小少爷,一双手鲜血淋漓,一颗心也早已硬得不知该怎么跳了。
连身边曾经最疼爱的omega也换了人,石化的心肠已经忘记怎么用汹涌热烈的跳动去热爱别人。
陆上锦找到了逃逸在境外的、他爸曾经的一个beta亲信,因为知道过多内幕而被放到国外养老,只能靠陆决带他回来不可,不然陆上锦根本不屑于来这一趟。
几局往来,桌上的钞票已经堆上了五百万,再加上几张数额千万的支票。
陆上锦的赌术绝佳,而且有J1分化能力“极限视力”,他只是不想用罢了。
陆决不怎么在意输赢,微笑着与陆上锦提起:“前些日子有黑网消息过来,言逸的腺体已经被叫到二十五亿美金。你要的人我已经抓到了,你把言逸交给我,那人就归你。”
只要得到这个beta,陆上锦有很多方法可以从他嘴里撬出重要的东西,足以彻底让陆凛倒台,再也把持不了陆家的生杀大权。
陆上锦手指僵了僵,烟灰散落到指尖也觉不出烫。
陆决给了他时间考虑,微笑地望着他的侄子。
他没理由拒绝,陆决一直监视着他,陆上锦给言逸安排了换腺手术,垂耳兔A3腺体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他觊觎那只垂耳兔很多年,或者说,任何知道垂耳兔A3腺体存在的家族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只要他离开陆上锦的势力范围,会有数以千百计的腺体猎人将言逸拆成一堆碎肉——他们不过是忌惮着言逸现在还是陆家的儿媳妇罢了,他是很强,但无法以一敌千,迟早有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抱歉。”陆上锦碾灭烟蒂,抚摸着原觅的细腰,淡淡抬眼,“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忽然,原觅被他推到一边,陆上锦从原觅的腰带里摸出一把沙漠之鹰,上膛瞄准一气呵成,一声炸裂枪响,陆决的脑袋炸开了花,浆血四溅。
沉重的枪身和强震般的后坐力并未让陆上锦手腕颤动半分。
大厅寂静,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原觅瞪大眼睛呆滞地坐在地上,脸颊上被溅了一股温热,双腿软得根本撑不起身体,只能无动于衷地惊恐地坐在原地,缓缓把僵硬的视线移到陆上锦脸上。
他单手平举着枪,微微侧身,表情一如既往冷漠,似乎一条生命在他眼前炸开花都无所谓,不过是又一朵无趣的烟花开到荼蘼了。
他今天的目的是歼灭陆家的蜘蛛类分支,他本可以再沉稳些,但陆决的这句话骤然引爆了他。
整艘游轮的保安和保镖都朝赌场大厅涌来,在场的贵族尖叫乱窜,失控的信息素在场中混乱蔓延。
陆上锦抓住最靠近自己的保镖的衣领,按着他的头发狠地往赌桌上砸,从他的枪带上摸出两把手枪,就地一滚单膝跪立,弓着身子朝原觅伸出手,习惯性扔了一把到原觅面前,下意识低沉吼道:“到我这儿来!”
话一出口,原觅抬起脸,与陆上锦视线相接。
原觅被吓呆了,颤抖的双手摸索着面前的手枪,大概有一两公斤,他根本端不起来,更别说怎么操作上膛和扣动扳机,眼神颤抖地扬起水淋淋的眼睛,害怕地嘤咛:“锦……锦哥……”
与原觅视线相接的一瞬间,陆上锦眼里的神采熄灭了,掺杂着几分茫然。
那一刻,他心里有个声音,恍然间告诉他:“这不是他想看见的那张脸”。
但心里有些曾经已经熄灭的东西在那一瞬间试图燃烧。
漂亮的柔顺的妩媚的善解人意的omega数不胜数,但唯一能把背后交给他的却只有一个。
手中的沙漠之鹰上有熟悉的温度。
有些沉睡的细胞在醒来。
第16章
原觅浑身发抖,手脚并用爬到陆上锦脚边,陆上锦皱了皱眉,抓住原觅的衣领拖起来,快步避开朝赌场涌来的保安,顺着出口往甲板去。
从下直升机前,陆上锦往自己大腿根里塞了一把枪,原觅的哆嗦就没停下过,他想不到陆上锦的圈子像这般血雨腥风,他身边的位置,真的不是谁都能站的。
原觅瘫坐着靠在门边,仰头看着陆上锦。
陆上锦仍旧披着墨狐大衣,淡漠地目光扫视门里冲过来的西服保镖们,沙漠之鹰强震般的后坐力丝毫无法撼动陆上锦的手腕,每一发子弹都毫厘不差地爆在对方眉心。
他背靠满天繁星,目光冷淡锋利,像头淋着血雨朝猎物俯冲而下的鹰。
子弹射完,陆上锦翻手换了一把,沙漠之鹰掉在原觅面前,发出一声沉重的坠响,原觅不禁打了个寒颤,却听陆上锦低沉微哑的嗓音:“捡起来,收好。”
“……好……”原觅缓了缓神,像仓皇捡滚落苹果的老太太,颤巍巍地趴在地上,把那把沉重的沙漠之鹰揣进怀里,用外套裹着。
滚烫的枪口烫了原觅的锁骨,他不敢松手,如同替陆上锦保管着一件重要的宝物,沙漠之鹰上沾染着淡淡的甜香,奶糖味的信息素还有些微残留。
原觅抬起眼睛,受了极度惊吓而涣散的眼瞳蒙上一层颤抖的水雾。
他是个漂亮的omega,在圈子里都能配得上一句盛世美颜,睫毛漂染成白色,金棕的短发衬得他越发柔软动人,在闪光灯下他被万人追捧,而在生死一线的此时此刻,只有那个默默无言的小白兔才是主角。
陆上锦扔了空了弹匣的手枪,粗鲁地抓起原觅,拖到已经发动的轰鸣的直升机旁,抽出一把AK47,无需肩挂枪带,单手持枪朝围拢而来的保镖扫射,攀着直升机跳了上去。
涂装游隼家徽的直升机缓缓升空,陆上锦将射空子弹的AK47抛进海里,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
那艘游轮以赌场为中心爆炸,一朵黑云缓慢升空,强大的震爆波及直升机,直升机剧烈摇晃,离开了是非之地准备回程。
不大不小的爆炸足以将赌场内的设备全部烧毁,至于在场的贵族们有没有拍下视频,陆上锦相信,不愿与游隼陆氏决裂的家族,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至于被陆决藏起来的那个知道内幕的beta亲信,陆上锦有耐心自己把他找出来。
陆决本就没打算把这个beta交出来,想空手套白狼,陆上锦不屑与他周旋。陆决足够狡猾,自己并不接触那个beta,没在他身上留下信息素的痕迹,不然,只凭这一丝浅淡的信息素,动用游隼M2的能力就能追踪到他的位置。
游轮被炸毁了一座大厅,滚滚黑烟伴着烈火冲天而起,将半壁星空烧得像块紫红的烙铁。
甲板上的保安和船员们混乱地灭火,有个年轻的alpha静静靠在甲板围栏边,手悠闲地搭在扶杆上,右手拿了杯红酒,微微摇晃,使酒液均匀地在杯壁上滚过,垂眼轻嗅香气,颀长身影在火光照映中更显妖娆。
alpha侧过脸,抬起下巴朝着渐行渐远的直升机举了举杯,微笑着以口型对陆上锦道:“cheers。”
桃花眼的眼角微微上扬,一点泪痣缀在卧蚕边,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美艳面颊邪气凛然,是个蜘蛛alpha。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指夹着朝外一扔。
陆上锦攥紧防护带,紧盯着甲板上对自己微笑的蜘蛛alpha,手背青筋暴起,不知不觉咬紧了牙关,发出刺耳的磨牙声。
就算挑染夸张的头发已经染回黑色,那张脸,无法淡忘。
照片上低头亲吻言逸的那个alpha,是他。
陆上锦首先释放了J1分化能力“极限视力”,仿佛要把这张令人痛恨的脸镌刻在心中的杀戮名单上。
翻飞的名片在落水前让陆上锦看清了名字,邵文璟,M2蜘蛛alpha,陆决的养子和继承人。
不由得心里猛然一痛。
蜘蛛M2分化能力“神经麻痹”,照片里的言逸是昏睡的,又是谁故意把这么暧昧的角度露给陆上锦看。
“邵、文、璟……”陆上锦猛地拿起AK47,直升机却已然飞离了射程。
邵文璟抿了一口红酒,眯起桃花眼朝陆上锦轻松一笑:“他好可爱,我只是开个玩笑。”
他不过刚好在自己家的会所里遇见了深夜登门的小垂耳兔,顺手拿了件按摩师的工作服换上,本想和小omega过一夜热辣激情,没想到却只给他摸了一晚上后背。
想来想去自己是亏了。
直升机渐渐脱离视线之外。
——
直升机平稳飞行前往既定着陆点,陆上锦靠着枪,坐在折叠板上闭目养神,原觅无力地靠在对面,脸色苍白,刚刚已经吐过一回了。
他把怀里抱的沙漠之鹰还给陆上锦,裹紧了外套,无助地望着他。
陆上锦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的夜空,回过神,把沙漠之鹰接过来,指尖在枪口擦了擦,又擦了擦。
原觅疲惫地抱着膝,抬头问他:“锦哥,承认一句喜欢就那么难吗。”
“你操我的时候从来都只喊言言,真没意思。”原觅仰起脖颈靠在钢板边,露出颈上纹的“freedom”,雪白的睫毛湿润发亮,抬起胳膊,小臂搭在眼睛上,扯起唇角苦笑说,“我就当您喊的是原原,真的,锦哥,这样好没意思。”
陆上锦的容忍底线还没高到能让一个包养的小明星当面这么说话,但他无心在意,只是静静地回头望着隐约黎明的天空。
“过几天助理把卡给你拿过去。”陆上锦淡淡道。
权当结束包养的分手费和封口费。
原觅早知道是这个结局,对方不再是自己的金主,他说话就难免放肆些。
“陆先生。”原觅低落地垂着眼睑,躬身吻了吻陆上锦搭在膝头的手指。凄凉地望向另一边。
然后摸出险些甩出衣袋的手机,当面把陆上锦的联系方式挨个删除,然后翻了相册,喃喃道,“您看一眼,没照片留下,您要是不放心我把这手机给你。”
陆上锦并不看他,望着远方出神。
“行吧。”原觅叹了口气,把手机扔下了海。
陆上锦包养他三年,一张照片都没留下过,原觅偶尔想拍一张枕在他腹肌上的照片给朋友炫耀炫耀,也从未被允许过。
他那时候就明白,这层包养关系简直比他被公司雪藏那阵子的裤兜还干净。
这三年他也去过几次医院,但唯一一次有陆上锦陪伴着的,只有包养初期腺体体检的那次,陆上锦要求医生查了原觅与另一张体检单的腺体匹配度。
结果出来以后,匹配度好像挺低的,原觅倒不在意,陆上锦的眼睛却在看见结果时眸光黯然,到检验室外的楼梯间抽了支烟。
原觅不敢追问,只是隐约感到自己躲过了一个命中大劫。
——
2019…4…18 12:05 PM
——
窄小的旅馆里,言逸窝在床上发呆。
上网查了查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有一条写的是孕期注意不可长时间盯着手机屏幕。
他立刻把手机放下了。
过了一会儿,又只好再拿起来继续查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
没有alpha照顾,独自照料怀孕的自己实在是有些辛苦。
之前为了准备换腺手术注射了大剂量的休眠针,比普通的omega所用的剂量高出五倍才能让言逸的腺体完全沉睡,A3腺体像一座巨大的发电机,其中蕴藏的能量足够供应一座大规模重工工厂运转数年。
腺体功能迟迟未恢复,相当于机器人被取了电源,怀孕的身体被沉重的负担日渐拖垮,清晨推开窗时涌进来的冷风也能让言逸打个趔趄,他现在和纸片一样脆弱,急需alpha的安抚信息素供给他一些体力。
他现在看一会儿屏幕就会眼花,只好扔开手机,侧躺着蜷缩起来,背靠着电暖器。
夏镜天的号码被他加了黑名单,这几天言逸不止一次跟夏镜天划清界限,那孩子就是不听,倔得像驴。
门外传来蹭蹭上楼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间门便叩响了,哼着口哨:“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言逸把头埋在枕头底下,无力应付门外的痴情小alpha。他给陆上锦发了请假的消息,陆上锦也没回复过,可能是带着后宫度假去了吧。
他虚弱地侧躺着,脸色浮着一层病白,先头几天还有力气爬起来给自己倒杯水,今天却连床都下不去了。
连骨头缝里的力气都被抽走,他半睁着无神的眼睛,摸索着拿起手机,按了一串陆上锦的号码,迟迟没有胆量拨出去。
但真的想听他说些什么。
指尖一颤,电话拨了出去。
可能是天意替他下这个决心,言逸默默等着,一声,两声,三声……
他拿出了一半体力去想该和陆上锦说些什么。
直到电子音提示您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
原来最后的失望不是迎面的怒骂,不是气到头上说出刻薄伤人的一声“滚”,而是在无助到极点时拨的那个号码,无人回应。
最失望的时候仍然平静,只感到心里干裂,想涂些护手霜润润。
言逸阖上眼皮,把陆上锦的号码一起放进了黑名单,在列表里和夏镜天并排躺着。
然后打开浏览器,搜关键词“辞职信模板”。
别墅里来往的小情人需要他腾个地方。言逸不想再赖着。别墅里还有他的几件行李,等身体好些就去拿。
他想着,头脑里木得仿佛裹着一层浆糊,无法在清晰地思考,于是阖眼睡一会儿,其实一整天里他断断续续一直在睡,额头也时而发热,被浑身上下细碎的难受折磨着。等明天有力气就去趟医院。
门外敲了一会儿,声音就停了,言逸得了清净,好不容易睡着。
夏镜天从二楼的窗户翻了上来,蹑手蹑脚地爬进这间窄小的房间,把买来的热粥和素馅小菜包搁在床头,想让言逸睡醒了吃。
小兔子好伤人,对他怀揣的爱慕感情拒绝得相当直接干脆。
但是他违背不了信息素契合度的吸引,夏镜天迷恋他的味道,又实在不忍心逼迫他,索性只好逼迫自己忍耐,他从久安市追到这儿,总不能无功而返。
他坐在床边,搂住言逸瘦得硌手的脊背,听见他难受的梦呓,迫不及待地释放出安抚信息素,躬身把言逸抱进怀里,心疼地抚摸安慰。
小兔子轻软得几乎没有重量,抱起来时不慎刮起了薄羊毛衫的一角,露出腰侧的一道疤。
夏镜天诧异地看了看,是枚子弹的弹孔,在言逸苍白细软的身体上格外刺眼,如同玉璧的一道裂纹瑕疵,狰狞的弹痕与细弱的身体格格不入。
这伤是旧伤了,子弹横切进身体的时候他该有多疼。
他下意识抱紧言逸,吻他渗着冷汗的额头,他多想把他带离那个扭曲变态的alpha身边,把这些年陆上锦亏欠给他的关心补全,可言逸甚至都不愿跟他去医院。
这世界特无情,有人求之不得,就有人弃如敝履。
高契合度的安抚信息素对言逸而言无疑是沙漠旅客眼前的一碗清水,言逸艰难抓住夏镜天的t恤,像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想把身体完全交给这个温柔的alpha,却又痛苦地想把自己推离他身边。
“不要……别让我沾上你的味道……”言逸挣扎着想推开,却被更紧地搂着,无法动弹。
更高浓度的安抚信息素释放出来,夏镜天的性格有种强势存在,狮子alpha的温柔像王者的俯首,威严气势下小心翼翼地克制,不甘心被拒绝。
言逸彻底无意识沦陷在夏镜天怀里,苍白瘦弱的手仍旧攥着他的衣服,呢喃细语:
“锦哥……我有你的孩子了……接我回去吧……”
软弱恳求的声音黏软得像一颗融化的奶糖,夏镜天心里漏了一拍,一颗心都被攥得钝痛。
他陪言逸待的这些天,言逸清醒的时候态度疏离,也从不表现出omega的弱势,就算再难受也不过抿一口水,默默地含着。
言逸柔软地搂着夏镜天的脖颈,沉沦在取之不尽的安抚信息素中。
难耐的嫉妒让夏镜天恶劣地盯着言逸后颈干净的腺体,他低头亲吻那处脆弱的皮肤,感受着怀中人细小的颤栗,微微启唇,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
言逸像抓住了救命的浮木,流着泪恳求他。
“标记我……我也好想有一个alpha……锦哥……”
第17章
他身上的羊毛衫毛茸茸的,在夏镜天怀里拱了拱,蜷成一团又扁又瘦弱的糯米丸子。
夏镜天盘膝坐在床沿,把言逸抱在腿窝里,牵着他的手。
隔着薄羊毛衫能看见明显高耸的肩胛,扯歪的领口露出深陷的锁骨窝,手腕纤细,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因为瘦削得厉害,戒指能轻松取下来,在挣扎中从指间滑脱,掉落在地上。
“婚戒吗……”夏镜天抱着他抚摸哄慰,躬身把戒指捡起来,拿在手上端详。
做工昂贵精致,款式简单贵气,不像小白兔挑的,那就是陆上锦挑的。戒面上留下了陈旧的划痕,但被擦得很干净。
都已经被扔出家门了,还戴着。
夏镜天吻了吻他无力地紧闭着的眼皮,在他后颈干净脆弱的腺体上摸了摸,暗恋已久的omega就在怀里模模糊糊地睡着,软得像一滩绵软的糖汁,依赖地沉浸在自己所释放的安抚信息素中,对alpha而言十分欣慰。
但他不希望在言逸潜意识里成为陆上锦,他想让他知道,狮子比游隼强百倍。
他拿起言逸瘦削的手,把戒指戴了回去,却见因常年戴戒指而在皮肤上出现的浅淡白圈里,有一行单词“everlasting love”。
心脏的位置抽了一下,紧接着像血液降温般让胸腔里的热情倏然褪却。
夏镜天久久盯着那一行细小的花体刺青,时间久远,边缘都不大清晰了,他僵硬地把戒指戴回言逸手上,无奈地仰起头,闭了闭眼。
陆上锦真不是一般人,这只乖巧柔软又漂亮的小垂耳兔,到底哪一点不招他喜欢了?
夏镜天忽地笑了笑,看着怀里乖巧睡着的言逸叹了口气。
如果他是陆上锦,有这么一个小omega钻进怀里弱弱地撒娇,怎么忍心不爱他。
夏镜天陪了言逸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言逸蜷缩着睡得很安静,他想把言逸放下出去一趟,言逸却抱紧了他,喃喃着别走。
“不怕。”夏镜天耐心地抚摸他瘦得硌手的脖颈和肩胛,缓缓把言逸放进被窝里。
言逸却急得爬过来寻他,满天星气味的高契合度信息素让他成瘾般无法舍离,呢喃着哀求:“冷……再抱一会儿……”
夏镜天的呼吸渐渐急促,轻拍言逸脊背的手乱了节奏,低声安抚着把言逸的手拿开,抻着被给言逸盖上后颈脆弱干净的腺体,匆匆跑进卫生间锁死了门。
他松懈的一瞬间,浓烈的求爱信息素在卫生间里炸开,满天星的气味弥漫在角落和通风口,下身涨得发痛,把深蓝的牛仔裤顶出了一条硕大的突起。
冷汗顺着发梢滴在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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