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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宠夫手册[重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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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事宜仍在继续,混战之中,数不尽的魔族余孽无处关押。如果是普通人,倒不足为惧。可魔族中人异端众多,诡异邪恶法子层出不穷。
各种花草皆有迷惑心智之用,大量的返魂香能让腐尸复活,更有数不尽的凶兽横行。
魔界入口已被彻底封死,而这些入侵而来的魔族滞留三界。
*
北方有山曰从极。宴重明长剑在手,浩瀚灵力盘旋若三千世界,一剑挥下,从极山崩,继而裂开一道无尽深渊。
正当时,一个诡异身形忽至。宴重明挥剑就是一击。
那身影渐渐显出本相,五官凌厉而俊美,紫发垂肩的男子,居然穿着一身鲛纱羽衣,只是那衣摆上原本的九尾鱼图腾全部化作紫魅盛开。
“千涯。”宴重明面无表情。
“后生固然可畏,可这名字不是你能叫的。”
魔尊千涯终于现身,宴重明双眼微眯,重明剑一分为二,瞬间犹如鬼魅攻了上去。双剑矫若游龙,青红相间,剑气磅礴中只取魔尊首级。
千涯手中碎魂剑出鞘,戾气横生,周遭树木花草转瞬枯萎丧失了生机。
交战中,千涯不忘攻心之计:“怎么?本尊换了壳子你就无所畏惧了?”
宴重明毫无反应,重明剑灵力四溢,划破了千涯的衣袍。
“一声‘重明哥哥’就让本尊钻了空子,看来你也不如表现的这般绝情嘛。”
宴重明眼中忽然风暴怒起,挥手就是一剑。
千涯身形变换,转而退开数丈,他不急于和宴重明对战,而是眼尾一挑,眼中满满的兴味盎然,
“你现在这副冷漠无情的样子,和你夜间做梦的时候可真是判若两人呢。啧啧。”
“闭嘴!”宴重明声音冷冽,挥剑攻上去。
“怎么,还没人知道你其实是怎样的内心火热吗?哈哈哈,不过你这天天装的也是辛苦,白日冷嘲热讽,夜里做梦却抱着叫心肝肉。啧啧,南华的徒儿,还是天帝的儿子,居然是这样心口不一的浪荡子!”
“无耻!”宴重明眼睛赤红,只想将千涯斩于剑下,让他再也吐不出一句话!
千涯挥手接下横空劈来的一剑,他又退开几步,仿佛猫耍耗子似的戏弄,“无耻?本尊不过是顺手看了一下你的梦境,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夜夜做这样不堪入目的春梦,啧啧,本尊这一把年纪了,差点把持不住……”
宴重明满眼暴怒,汇聚灵力于掌心劈过去,千涯挥起碎魂剑避过攻击,一剑斜刺宴重明肩头,转而又是邪魅讽笑,
“说起来,还真是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心里冒酸醋,和你姑母提起琦玉那块九尾鱼玉珏,小家伙到现在还把玉挂脖子上,本尊也不能这么快就从禁忌之门里出来呢。”
转而千涯眉目一挑,“你不如随本尊回魔界?这仙界有什么好,处处都是规矩,你日日看着小情人儿却不敢表明心意,这也太憋屈了。我们魔界就不一样了,随心所欲,届时你带上他,想怎么样还不是随你,不管是让他夜夜承欢,还是喊你重明哥哥,喊你夫君都可以……哈哈哈哈,怎么样?”
宴重明满面绯红,又羞又怒,从来没有人这般口无遮拦,说出来的话毫无廉耻,他掌心都在颤抖,强忍住不去辩驳,一门心思挥动重明剑砍上去。
可他闷不吭声,千涯却不乐意了,猫耍耗子,耗子要是没反应,岂不是是没有效果吗。
“明明还没见面就满心期盼,连比翼鸟都拿出来撩拨。可见了面又冷脸相待,你这是何苦呢?啊,我知道了,你是见他日日和琦玉在一处,还一心要与龙煜结交,所以你就满心飞醋吗。啧啧,本尊要是你,直接把人拖到床上不就完事了吗。你看看现在,他完全不明白你的心意,见了你面也是满心惧怕恨不得绕道走。唉!本尊真是老喽,看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喽。”
“无耻!”宴重明仿佛被戳破心事,恨恨的骂了一句。
千涯趁机蛊惑,“都随本尊回魔界吧,这样你也不用日日担心他到处乱走,在魔界你们想去哪儿都可以。”
千涯算盘打的劈啪作响,若是能将这两人一并带回魔界,届时仙界和西海可真是自乱阵脚,不攻自破,尤其南华,爱徒倒戈,这可是迎头痛击。这比起率领魔族众人大举进攻,可有意思多了,能看见南华那张冷情漠然的脸崩裂,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容错过。
“他在哪儿?”宴重明终于收回重明剑,问了一句。
千涯眼睛一转,神色淡定自若,“他已经被本尊先带回魔界了。”千涯怕他不信,又加一句,“现在还有些昏沉,睡梦中一直在喊你,对,叫的就是‘重明哥哥’。”
宴重明神色复杂,可是很快他就敛下情绪,声音平静自若,“那我跟你走吧。”
千涯见终于达到目的,准备带上宴重明一起走。
可是冷不防身后风暴乍起,剑气潇潇长鸣不绝,宴重明忽然将重明剑合二为一,灌注全部灵力于掌心,连心魂之上的力量也注入其中。
“他从来不会喊我重明哥哥。都是你害得他。”
冲天愤怒的一剑,天地失色。
从极之渊上空寂静无声,烟尘散落,只留一把跌落在地的碎魂剑,剑身一道裂痕,戾气四溢。宴重明汇聚仅剩的灵力,将那把剑封印,丢进了从极之渊。
做完这一切,宴重明忽觉心神震颤,跪倒在地。身体的力量迅速消失,神魂剧痛,仿佛跌入无尽的深渊。
忽然风声静止,万籁俱寂。白衣神尊匆忙而来。
“师父。”宴重明喊了一声,瞬间陷入黑暗。
*
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朝阳宫灯火通明如白昼,其间几人脸上皆是忧思遍布,天后娘娘眼睛都哭肿了。
重明殿下还没醒。
神魂重创,灵力尽失,命在旦夕。
天帝匆忙出关,联合南华尊者为宴重明疗伤。
魔尊残魂附于其上,正一点点蚕食宴重明的神识。如若救治那就只有割裂神魂。天帝爱子,自然毫不犹豫。
“帝君且慢。”南华尊者拦下了天帝。
一个是天地之主,一个是隐世神尊。谁也不知两人商量了什么。等在外间的人终于在第七日的晚上,等到了重明殿下终于醒来的惊喜。
亲近的几人都围在床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宴重明冷淡的扫视一圈,没看见他师父。
天帝遣散了众人,声音有些沉重,“你师父在剑墟等你。”
宴重明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起身就往剑墟奔去。
剑墟在天宫最下一层,沿着天宫外围,越往下越沉闷,无风可御。宴重明一路奔走而来,灵力浅薄,连御风之术都不能施展。
他皱了皱眉,勉力招出重明剑,御剑赶往剑墟。
天宫之下的剑墟留存万年,灵气流动,镇守天宫安宁。剑墟之中剑气四溢,不知何时竟归于无形。
宴重明一路无阻来到剑台之前。南华尊者盘腿坐在剑台之上,那把七星龙渊放在一旁。
“你来了。”南华尊者睁开眼。
宴重明轻轻叫了一声“师父”就愣在原地。师父仿佛一夜苍老,白首耄耋。他眼睛酸涩,忍了又忍。
“生死有时,弹指刹那。为师叫你来,可不是看你伤心落泪的。”
南华尊者叹息一声,接着道:“剑墟镇守天宫万年,此番魔族入侵却毁了根基。为师油尽灯枯,这把七星龙渊尚能守一方安宁。”
“师父不可!”宴重明失声道。
“你虽随我隐居宴山,也当明白苍生为重。”南华尊者将那把七星龙渊剑封入剑台。
“你性子淡泊,天赋极佳,这些都让为师欣慰。如今你灵力尽失,神魂受创,往后,当回宴山悉心闭关。这是为师最后的要求。”
“师父……”宴重明欲言又止。
南华尊者却仿佛知他心中所想, “那个孩子虽然不幸,却与你无关。事有因果,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可徒儿想再见他一面。”
隐世尊者垂垂老矣,看见唯一的徒儿虽仍是淡漠疏离,眼中却满是执着坚定。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心不迷不堕生死,业不系不受形质。爱不重不入婆娑,念不起不生业累。”
忽然剑台一阵躁动,裂开一道缺口,南华尊者阖上双目,投身那道罅隙之中。缺口转瞬即逝,恢复如初,徒留一把七星龙渊封于剑台之上。
“师父!”宴重明怔怔看着那空空的剑台,跪了下来。
第76章 君埋泉下泥销骨
三年多了,整整三年四个月又八天。
醒来就被关了起来,这是必然的结果。
最开始清醒的时候,眼睛刺痛,一片黑暗。身体无一处不疼痛,千云挣扎着爬起来,摸索前行。
三面冰冷的墙壁,前方应该是无形的结界。
毫不意外,他被关了起来。
他在黑暗疼痛里煎熬了十日,发现原本占据自己身体的怪物不见了。这是他自己的身体,同原来一样。又过五日,先前因被强光刺伤的眼睛也好了。
眼前仍是黑暗,但应该是白天。头顶极远处依稀有光照下来,约莫能看清这里是地牢。
他不知道这里关了多少人,但这最后的牢笼里只有他。这些天,他隐约能听见叫骂吵嚷,但都是听声不见人。
那些怒骂声中,千云却越听越心惊。
外间世界,风云变幻,血流成河。而这所有的起因,皆是魔族大肆入侵,外接内应,而那个内应,不出意外,就是他。
千云无力反驳,昔日血腥历历在目,除了西海惨烈的情形,他最后破开的那面石壁,打通了魔族到天界的入口。
滔天大祸已经酿成,接受惩罚是必然,他没想过还能活。
只是,等待死亡的日子有些太长了。长的让他害怕。
整整三年零四个月又八天,没有一个人来。
一开始他心底隐隐祈盼,觉得母亲纵然不喜欢他,总会来见他最后一面的。慢慢的,他开始害怕起来,怕再没有人记得他,纵然所有人都忘了他,他的两个姐姐一定会来,毕竟从小也只有她们是真心对他。
可是一天天过去了,他在地牢的墙上划了一大面痕迹,记下了流逝的时光。三年多了,始终没有人来。
这三年里,除了大片的空白和虚无的光阴,就是偶尔听见的咒骂之声,无非是宴山君又做了什么挽留三界的大事,抵御入侵的魔族。
千云自然是心生敬佩,然而却也知道,这滔天大祸的根源是他捅出来的。
他总是在漫长的寂静里一遍遍回忆从前种种,大多是他各处周旋奔走,晚间拼命修炼的时日。这短短的十三年间,打记事起竟无一刻不忙碌、无一时不烦忧,从无一日随心而为的时候。忽然就忆起他四岁那年,长姐为他取名“千云”,说是希望他这一生像云一样自由无拘。
想起这些幼年的情景,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觉得心口一阵阵的闷痛。如今三年时光倏尔过去,他忽然就十六岁了。
黑暗的地牢里寂静的让人发疯,偶尔他也会想想那个如明月一般高不可攀的少年,那是他毕生所见过最完美无缺之人。生来就是让人膜拜敬仰,如今又以一己之力挽救三界于水火。
千云大概也想象不出那是何等的荣光无限,那是他终其一生都触摸不到的另一个世界。有人如明月,可望不可即。
大约年少时真的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因为除了心生艳羡之外,还会生出强烈的自我厌弃。
他终究还是闯了滔天祸事,为整个家族所遗弃。他已经不再期待他的亲人还会来看他,但临死之前,哪怕是有人来和他说句话,一句就好。无论是谁,随便说点什么。
所以当那个在黑暗中出现的少年如明月般站在地牢外,问他:“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千云几乎以为出现了幻觉,不敢置信的看着忽然出现的人,什么心愿?没了,现在都满足了
真的有一个人来看他,还和他说了话,这个人还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宴重明。
随后宴重明一直站在地牢石壁下的暗影里,等他说出心愿,昏暗的光影下,千云几乎看不清他,
最终,千云嗫嚅了半晌,尽管许久不曾开口说话,声音干哑,他还是欣喜满足地道:“没有了。”
许久,宴重明听他说并无心愿,转身离开。
这就走了啊,千云有些遗憾,竟真的只说了一句话。
他还有些贪心,他其实很想喊一声“重明哥哥”,但一想到宴重明不喜欢,就作罢了。还想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错事已经酿成,一句对不起太微不足道了。
忽而想起自己真是贪心不足,宴重明来看他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听到了他心底的祷告。
如此,便真是再无遗憾了。
若有来生,但愿能过得轻松一点。
。
荒草碎石,满目疮痍。
“宴山君,宴山君……”一个蓝衣少年在山脚的浅海里,浑身湿透,焦急的呼喊,但他的声音刻意压的低沉,不时抬头往上查看,面色隐忧。
还没出来。他快坚持不住了。
蓝衣少年眉宇深皱,看向水里躺着的另外一人,那人双腕皆被割破,刺目的鲜血将周围的海水染红,甚至连他身上的鲛纱羽衣都渐渐变红。
可此时那人虽然躺在水里,血流不止,身上灵力也几乎耗尽,他还是睁着眼,气若游丝,“云弟……云弟真的在里面吗?”
面上既是惊喜又是难以置信。
这少年便是千琦玉。
三年前,千云失踪,后来便是暗无天日的混战。三界各族筋疲力尽才封印魔界,在混战中取胜。
战乱之后便是对穷凶极恶之人的惩处,除了幽禁的魔族中人,千云成了所有祸乱的根源。人人愤怒是千氏一族暗藏祸胎,暗中与魔界勾结。
一时之间,战后遭遇重创的西海雪上加霜。无论千琦玉怎样开脱都无济于事,当初千云毁祖陵,屠圣兽,将魔族引进西海,万千将士亲眼目睹。更不用说后来千云又打开了扶桑岛上的禁忌之门,三界险些覆亡。
千琦玉自然不信这是云弟所为,可他堵不住悠悠之口,甚至族中长辈痛斥他被妖孽惑乱了心志。争吵之中,凤阳公主将他禁闭,日日思过,不得踏出西海一步。
直到今日,宴山君悄声而至。
千琦玉一直都知道,当初为了关押逃逸的魔族,西海王在被毁的长生天池之下,开辟了一处关押之所。
如今战乱已消,这些魔族最终都会被送往从极之渊,那里才是永无后患的牢笼。宴山君却告诉他,千云就在里面。
千琦玉根本不信,这三年多,他到处寻找云弟的踪迹,均无所获,眼下却被告知千云就关在西海长生天池之下的地牢里。
可宴山君完全不给他询问的机会,跟着来的蓝衣少年简直凶神恶煞,直接将他绑到这乱石丛生的浅海之中。
也就是片刻之前,千琦玉才发现,宴重明如今没有丝毫灵力,似乎还受了重伤。可他却要进入那处地牢,简直天方夜谭。
且不说此处封印叠加,结界遍布,更有千氏一族独有的封禁术 ,就是为了防止魔族逃逸。
现在宴重明毫不犹豫割开他的手腕,将王族之血融进这片海,以期破除封禁。而旁边的蓝衣少年灵力也即将枯竭。
宴重明强制剥取两人的灵力,打开了山下地底的结界。
千琦玉心中焦急又期盼,此处是西海的禁地,重兵把守不说,万一惊动父王,他们脱不掉干系,只怕云弟更加危险。
可他心中也是凄惶一片,云弟既然被关在这里,根本不可能逃脱。
正在这时,海上轰隆巨响,惊涛拍岸,一只巨大的九尾鱼腾空飞过,王者威压隔空传来,千琦玉心灰欲死,父王来了。
身旁的蓝衣少年仍是焦急的轻喊:“宴山君……宴山君……”
千琦玉能感觉到周围的结界正在收紧,他正焦急不已,忽然,听见空中一声灵力碰撞的巨响,随即就听到父王那洪迈的声音:
“原来是宴山君。宴山君驾临西海,怎么不知会本王。西海如今草木皆兵,本王还以为是魔族来袭。贸然出手,还望宴山君不要介意。”
半晌,无人应答。
隔了许久,千琦玉才看见一个墨色身影步履缓慢地走到山脚,漠然道:“回宴山。”
身旁的蓝衣少年终于见到宴重明,慌忙从水里站起来,同宴重明一道离开。
千琦玉躺在水里,浑身冰冷,手上伤口仍是血流不止,可他却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他有许多问题想问宴重明,比如,有没有见到云弟?云弟说了什么?云弟还好吗?
可他却更加明白,没用了。
云弟死了。
*
宴山开始落雪,可蓝衣少年觉得比雪更冷的是宴山君的手臂,他扶着宴重明一路回宴山。
宴重明浑身冷的可怕,脸色苍白如纸,仿佛没有了活人的温度,蓝衣少年有些担忧,就在片刻之前,刚出西海,宴山君就忍不住吐了一大口鲜血。西海王那一掌,宴山君生生接下来,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
现在,宴山君推开他,静静站在大雪里。
冰雪落在他身上,将他的黑发墨衣都覆盖一层剔透的白,恍若融进了这漫天风雪。
蓝衣少年想上前劝解,却被那双仍旧冷漠的眼睛给逼退了回去。
忽然一声压抑的低咳,宴重明动了一下,脚步不稳地往后山的阁楼走去,蓝衣少年连忙跟了上去,却见宴重明从屋内拿出一把古琴。
蓝衣少年刚认出那是绝世名琴,龙门风雨。
就听咣当一声,宴山君居然将龙门风雨摔断了。
琴身破碎,弦断哀鸣。蓝衣少年愣在原地,只听到宴山君嗤笑一声:“一生所愿,尽得圆满么!都是骗子!”
再无留念,转身一步步走向闭关的石室。
第77章 血泪成歌得新生
将美好的愿望寄托于来生,从来都是靠不住的。人生走到山穷水尽,末路穷途之时,已经不在意死亡降临。
因为已知将死,便会期待来生顺畅。
痴人说梦。
因为今生的烂摊子是不会被轻易撂下。毫无办法,你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解决。自己做的错事,只有慢慢都还清,大约才是解脱。
死亡不易。
如果说等待死亡那三年多的时间,让人寂静的想要发疯。那么后来的三千年,才真正是对自己所犯下的过错,焚心蚀骨的偿还。
千云也不知道,他这样算是死了还是没死。
他早已不在原先的那座地牢之中,这里应该是从极之渊。他当初被一道强劲的灵力送到这里,落地之处是一块黑黢黢的石头,很快,他发现身下石块巨大,四周无声,因为这巨石之上,不只他一个人,还有一把剑。
这不就是先前那个占据他身体的怪物手里那把剑吗。只是现在这把剑几乎被折断,剑身一道碎痕,周围还萦绕着紫气。
千云一靠近这把剑,就冻的浑身哆嗦,这还不是主要,他发觉只要看着这剑,他都心思不稳,仿佛剑上有魔力,要将他的魂魄吸走吞噬。
这是一把魔剑,剑气能碎魂。千云有些怕,想离这剑远一点。
可是再远,就是巨石之外了。千云刚爬下巨石,就被一团紫气拉扯,仿佛有无数的手脚并用,要将他撕碎吞吃。而在拉扯之中,耳边是数不清的咒骂怨恨,最嘈杂的街市也比之不及。
千云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爬上了巨石。
他抬起双手,发现胳膊上都是噬咬的痕迹,腿脚也是伤痕遍布。伤口破碎流出的血迹染上了巨石。
千云听到一声剑鸣。抬头去看,碎魂剑剑身颤动嗡鸣,仿佛就要出鞘。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那把剑根本挪动不了,剑上有一道封印。
直到千云身上的血迹顺着石头流到碎魂剑上,铮的一声之后,归于寂静。千云再次去看那剑,居然发现它不能惑人心智了,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得很。
从此,千云才终于找到一个暂时的安全之所。
巨石之外有紫气环绕,冤魂堆积。而巨石之上有碎魂剑,它沉睡的时候是安全的,等它醒来就要喝血。
可千云终究是血肉之躯。地底不知岁月,他如今面色惨白,手脚都几乎透明。他觉得他的血快被喝光了。
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他除了不敢走下巨石,却发现在巨石之上,尤其在碎魂剑旁边,他的灵力都会增加。所以,每当碎魂剑喝完血沉睡的时候,千云都坐在一旁加紧修炼。
从前三年的时光他都觉得寂静的发疯,如今也不知过了多岁月,却勤勤恳恳修炼。虽然也还是没有目标,可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就过得快一些。
某日千云刚修炼完毕,碎魂剑还在沉睡,忽然听到一阵诵经之声。那声音仿佛隔了万里之遥,穿透三千世界,一直传到这连神仙都不能抵达的地底深渊。
巨石四周的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逸,可那些紫气怨愤冲天,千云都能听到不堪入耳的咒骂。完全不同于那些紫气,千云自从听到这诵经之声,顿觉神清气爽,因失血过多,困倦不堪的身体也有了一些活力。
碎魂剑躁动不止,它是被惊醒的。然后就开始嗡鸣,剑身紫气四溢。
千云顿觉心神不稳,赶紧割开手腕,总算还有一点血,碎魂剑又不动了。
千云也不管手腕伤口,用心聆听远方传来的梵音。
“无量善事,菩提道业,因一事增,谓不放逸。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令诸众生,毕竟大乐……”
“一切众生性清净,从本无生无可灭。即此身心是幻身,幻化之中无罪福……”
这样的日子又不知过了几何,每隔一段时日就能听到诵经之声。虽然深渊之中的紫气暴走,碎魂剑也时常躁动,千云依然静心专注,那梵音像是一个远方朋友每隔不久送来的问候。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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