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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也爱酱肘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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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捧着肚子眼巴巴看着田悟修:“师兄煮的面真好吃,一想到明天又要吃傀儡做的饭,我简直要伤心死了。”
  田悟修见他眉头紧锁,扁着嘴的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完全没过脑子,立刻说:“没事没事,明天师兄还给你做。”
  云华大喜,从床上跳起来:“师兄说话要算话!”
  田悟修蓦然发现不对,回头看,刚好看见门口傀儡道童匆匆溜走的背影。
  这两个,居然会联合起来骗吃骗喝了!
  可是对着云华的笑脸,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子生气,甚至,还有几分窃喜。
  云华拉着他的袖子央求道:“师兄,你刚从静室出来,且休息几日再去修炼好不好?我平日里都没有人陪着说话,你陪我几日,和我说说外头的事情,好不好?”
  “傀儡和你也不说话?”田悟修无奈地问。
  云华一时语塞,窗外飘来傀儡道童的声音:“小道不是人,不算数。”
  有这样一个最佳助攻,云华有了底气,越发可怜巴巴:“傀儡做饭还特别特别难吃,我吃他的饭,几百年都不长个。”
  田悟修无语。
  “师父老不在家,都没人教我本事,我自己瞎摸着学,万一又像昨天那样把邻居家淹了就糟糕啦。”云华见田悟修似有所动,再接再厉,“或者,一时控制不住,把我自己淹死了,你就再也没有我这么乖的小师弟啦。”
  田悟修终于一声长叹,忍不住敲了敲云华的脑门:“你哪里乖,简直是小魔王。”他轻轻摩挲了一下云华的头发,温言道,“好啦,吃饱了洗洗睡吧,别闹啦。”
  云华歪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望着田悟修:“师兄是答应了对不对?”
  “……嗯,答应了。”
  云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师兄大好人!我明早要吃虾仁蛋羹!红糖小花卷!大大的牛肉包子!还有……还有……还有酥皮肉卷!”
  田悟修宠溺的点点头:“都有。”
  云华一声欢呼,抱着田悟修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师兄大好人!”
  看来这个师兄大好人的牌子,他是摘不掉了,田悟修默默的想,郁闷的简直想吐血。
  也不晓得云华从哪里听来这样多种菜品的名字,从此开始顿顿换着花样点菜,有些田悟修会,有些不会,会的自然没问题,不会的便要花些功夫去学,现学的难免味道有些折扣,不过云华看来对这些菜品只是耳闻,一样都没吃过,甭管味道好坏,通通吃的津津有味,吃了上顿盼下顿,中间的时间又缠着田悟修东问西问。
  他自小在青柏山上长大,凡间的事情一概不知,偶尔听山上其他修道者提个一鳞半爪的,却没人肯和他细说,早就心痒痒的厉害,如今抓着个好说话又不躲着他的田悟修,自然大为欢喜,恨不得一口气把田悟修肚子里的故事全掏出来。
  田悟修便经常一边收拾着手里的食材,一边绘声绘色给云华讲山下的故事。他口才不错,又是实实在在凡间生活过的,讲起凡间烟火往事,宛如历历在目,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他讲些话本故事,更是跌宕起伏精彩纷呈,听的云华几乎呆了,时常叼着点心忘了咽,一叠声追问:“后来呢?”
  这样过了几天,田悟修见不是事,便定下规矩,每日云华修习法术完毕才能来听故事,任务完不成,别说故事,连饭都没得吃。
  开始云华还试图用撒娇耍赖大法糊弄,田悟修硬起心肠不理他,云华无奈,只得乖乖去背口诀,背熟了在田悟修监督下一遍遍练习。田悟修传他的都是水系口诀,云华一学就会,只是用起来还很生疏,每次自以为练熟了,跃跃欲试和田悟修对练,总被打得落花流水。
  云华年少好胜,发了狠,不练到如臂使指便不吃饭,这回轮到田悟修反过来心疼,便悄没声的做了好多小点心让傀儡道童给云华送去。
  只是田悟修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云华身上,自己的修炼速度便大大慢下来,他犹豫了好几天,终于又重新开始服用当年从蓬莱仙君那里讨来的仙药。
  或许是饮鸩止渴,但即使不饮下这鸩酒,他其实也已生不如死。
  生生将自己的心分成两半,一半用最大的温柔和耐心体贴照顾云华,一半无时无刻不在血淋淋的撕扯着。
  这个少年云华,他不能碰。
  午夜梦回,那些不可言说的旖旎,都在醒来时化作冷汗淋漓。
  是他。
  可是,不是他。
  或许,现在放下一切专心修炼,早日突破最后一层,真的成仙得道,就能找回他自己的云华。但到那个时候,现在这个云华又何去何从?他此时的一切,他自己的人生,都要被抹得干干净净吗?
  但他偏偏又不能停下。
  一切,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在天君说出那句“要救云华,只有一个法子,不过,要你很吃些苦。”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他注定要背负这些所有的纠结和苦痛,内疚和不舍,沿着既定的那条路走下去。
  哪怕万劫不复。
  云华很喜欢自己的大师兄,这个师兄实在是世上最可爱的人,做饭好吃,讲故事好听,本事大,对自己还温柔耐心的不得了。他自小到大没有玩伴,只有一个傀儡,师父偶尔忘了输入法力的时候,连傀儡也木呆呆不理他,实在寂寞得要死。
  因此这个终于醒过来的大师兄,对他来说既像父亲,也像母亲,还像玩伴,一下子补全了他全部的遗憾。
  大师兄又是个特别神秘的人,他明明修炼的是御火术,偏偏对于水系法术熟稔至极,却从来不用。
  大师兄便是在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中依旧有化不开的哀伤,在他以为旁人看不到的时候,更是经常露出非常落寞的表情,仿佛有无穷的心事。
  而且,大师兄从来不肯讲他自己的过往,每次云华问起,大师兄总是将话题扯开去。
  大师兄的卧室一年到头都紧紧闭着,他自己不进去,也不让旁人进去。云华曾经在门口偷偷张望过,里面普普通通,墙上却挂着一幅用布蒙住的画。
  这样一个能在千年中耐得住寂寞,几乎寸步不出门,恨不得不眠不休专心修炼的人,本该冷面冷情,他偏偏全身上下充满让人感觉到无穷温情的烟火气,像一团火,活泼泼,暖融融。
  云华很想让大师兄真的开心起来,他特意传信给师父,打听来大师兄的生辰是冬月二十二,打算好好准备一份礼物,送给大师兄做生辰礼物。
  离大师兄的生辰还有大半年,云华思来想去,打算亲手刻一支好看的玉簪。大师兄头上从来只有一支木簪,普普通通的水波形,木质也很一般。
  为了这支簪子,他趁着大师兄入定的时候拉着傀儡道童溜进大山,仗着新学的御水术威力强大,闯进一头大蛇的巢穴,硬将人家的玉石床切了一块回来。
  这块石头让大蛇祖祖辈辈盘了几千年,盘到玉质温润通透,云华觉得,只有这样的好玉才配得上大师兄。
  可惜他从没刻过东西,这一上手,苦头可吃大了,一不注意就是一刀切到自己手上,疼的他呲牙咧嘴,还生怕大师兄看到,藏着掖着不敢给大师兄看到,后来索性拼着饿肚子,在大师兄再次入定之后,硬生生忍了好几个月没去叫门,终于把簪子刻好了。
  又寻了个特别漂亮的匣子,将簪子精心装好,然后一边雀跃着开始数日子,一边上蹿下跳的和傀儡道童一起把整个洞府打扮的热热闹闹。
  他还传信给了师父,请师父务必要在冬月二十二那日赶回来给大师兄过生辰。
  满心欢喜的云华,最终,也没能将他的礼物送出去。
  冬月二十二,青柏山平地起风雷,一场大火,在一夕之间席卷了整个青柏山。
  大火的源头,是田悟修。
  突破第九层的征兆初现时,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来的这样早,而且来的这样凶猛。仿佛从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熊熊火焰一下子包围住他,烧灼着他的身体,他的头发,他周围的一切,烧的皮开肉绽,筋骨焦黑。
  这是真正的烈火焚身。
  既极痛,偏偏又带着无法形容的畅快感,心底有种压抑不住的冲动,便要带着这满身烈火冲到外面的广阔天地间,点燃一切,让所有的山山水水、神神鬼鬼都在大火中变成他的一部分。
  他置身于仿佛要将魂魄融化的火焰中,用尽全身的力量去压制这股躁动。
  明明已经疼痛至极,耳朵此时居然变得无比灵敏,他清清楚楚听到门外传来云华的声音:“都晚上了,大师兄怎么一直没动静,傀儡,咱们敲门罢。”
  不!不要敲门!
  敲门声笃笃响了两声,田悟修双眼血红,死死咬着牙,勉力压抑住要将门外所有人一把火烧光的欲望,咬的牙齿格格作响,牙缝中沁出的血,转眼又被周身大火烧的干干净净。
  傀儡的声音有些迷惑:“门板特别烫,怎么回事?”
  然后是拍门的声音:“师兄!师兄!”是云华,他的声音很快从担心转为惊慌,“师兄!你没事吧!师兄!”
  门板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是云华用御水术护住手拍门,水护罩被门板高温迅速烧干的声音。
  田悟修艰难地笑了笑,云华真的很聪明。
  他的心神一分,火势陡然变大,红色的火苗从门缝中窜了出去,云华的拍门声越来越急:“师兄!师兄!”他开始猛力撞击门板,熟悉的水声响起,是水涌来的声音。
  一扇薄薄的门板隔绝了静室内外,云华的水毫无作用。
  这场火是田悟修的心火,他拼尽全力将火势压制在静室范围内,却再也分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对外面的人说话。
  他没法子安慰外面已经急哭了的少年,没法子对这个少年说:“快逃!”
  灼烧一切的火焰带来的无穷无尽的疼痛几乎烧去了他仅存的理智,只有一念清明,不能伤到外面的云华。
  外面忽然发出凌乱的声音,仿佛有人跌倒,然后是傀儡的惊呼:“云华!”
  云华!
  田悟修心中一直紧紧绷着的弦忽然一下子断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张开双臂仰天嘶吼,大火冲天而起,瞬间将这间静室化为灰烬,他猛地腾起,全身犹如一个火人,伴随着飞舞的烈焰,照亮了青柏山的夜空。
  火光漫天。
  匆忙赶回来的洪祜在远处惊骇地看到,那个犹如火焰凝成的人身周的火焰越燃越烈,从赤红转为纯青,然后,那个人影缓缓落下,魔物般赤红的眼睛向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不远处,那里,傀儡抱着一个人,正在无比惊慌地望着他。
  人影不耐烦地挥臂,傀儡惨叫一声被拨开,身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焰手掌印,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他怀中的人脱手软倒在地,毫无动静。
  人影向地上的人,伸出了手。
  不等他碰到地上的人,忽然天降大网,将人影死死困在网中。
  人影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忍不住发出野兽般的吼声。
  洪祜匆匆飞到近前,伸手去扶地上的人,谁知,地上的人却已在此时自行醒转,容颜如雪,长发曳地,顾盼之间一双眸子光华流转。
  他怔怔的望着网中的人影,一步步走近,将手放在那个纯青色的火焰影子上,网中的田悟修身周纯青的火焰立时被无数水泡重重包裹住,瞬间烧掉一层,还有一层,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火焰的颜色逐渐又转为赤红。
  田悟修的神智也随之回来,他痛得浑身发抖,烧焦的皮肉簌簌落下。
  便在他痛不欲生之际,却有一双手轻柔地抱住了他,柔软的双唇极轻极轻的印在他几乎被烧光了的头发上:“修修。”
  清泉平地涌出,包裹住两个人,田悟修身上焦黑的皮肉在清泉中被一点点冲刷殆尽,又慢慢生出新的骨血皮肉。
  云华抱着浑身赤裸晕倒在他怀里的田悟修,抬头向洪祜一笑:“恭喜师父,师兄总算平安过了第九层。”
  洪祜惊疑不定地望着面前的云华,面上神色变了数变,忽然微微发抖,拜倒在地,道:“星君恕罪!”
  云华微微一笑:“道友何罪之有,这些年亏得有你,我和修修都很感激,叫你一声师父,不为过。”他举目四望,轻轻叹口气,阻住洪祜后面要说的话,“我的力量未复,这场大火,凭我却救不回来了,此地以你修为最高,先想法子灭火罢,以免伤及无辜。”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田悟修,神色显得极尽温柔,轻声道:“我魂魄不稳,这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他,我先带走了,等你忙完,去后山那里寻他罢,你的傀儡晓得在哪里。”
  洪祜连忙应了,见云华的神态举动,更是正眼都不敢望田悟修那边看,眼观鼻鼻观心,送走了云华,才施法收服已蔓延全山的大火。
  云华轻轻抱起田悟修,用宽大的袍袖遮住他的身体,转身向后山记忆中的一个山洞走去,他走过之处,大火自动分开,竟似有灵性一般。
  这个山洞是小云华发觉的好地方,平坦干燥,他时常玩累了来此休息,因此铺了个简单的床铺在这里。云华急需这样一个地方,理顺田悟修体内仍有些狂乱的灵气。
  他在洞口架起禁制,将田悟修平放在床上,坐在床边,凝神望着田悟修熟悉的眉眼,良久良久,终于忍不住用手轻轻抚上田悟修的脸颊,触手微微发烫,好似有些甚么物事顺着他眷恋不去的手指流进自己的心里。
  田悟修的呼吸不太稳定,眉头紧蹙,他伸指试图抹平田悟修的眉头,却听昏迷中的人似乎说了甚么,他俯身过去侧耳倾听,只听呼吸微促,破碎低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翻来覆去只有四个字:“云华,快逃!”
  他忍不住心中酸楚,低声道:“只叫我快逃,自己宁可被烧死,也不肯动用司水之力,你是不是傻?”
  昏迷中的田悟修仍旧翻来覆去重复着:“云华,快逃!”
  声音喑哑,绝望,便像一块大石,重重砸进了云华的心里。千年的分离,千年的思念,他知道田悟修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可是偏偏甚么都不能做,直到田悟修这次走火入魔,他再也按捺不住,强行夺舍,用小云华仅会的那点点御水术把田悟修救了下来。术法虽然初级,但他熟稔水性,普通术法在他手中施展出来,便有奇效。
  可是这次强行夺舍,积攒了无数年的力量一下子用光,势必又要回去休眠,能与田悟修这般相依的时光,不多了。
  他用手轻轻覆上田悟修的胸口,掌心下的皮肤滚烫,肌理分明,心跳声和他一样,如鼓。
  勉强凝定心神,感受他体内狂乱的灵气,一点一点导引归流,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田悟修的呼吸渐趋平稳,体温也渐渐降下来。
  云华终于放下心,待要撤手,床上的人陡然间睁开双眼,双手齐出牢牢抓住云华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望怀里用力一带,云华猝不及防,跌倒在他怀里,被田悟修将整个人死死抱住。
  云华本能地挣扎,温热柔软的嘴唇已落在他的颈子上,凌乱滚烫的气息喷在皮肤上,激得他起了无数暴栗。
  田悟修明显还没清醒,亲吻越来越用力,呼吸粗重,甚至急不可待地开始撕扯云华的衣衫。
  这种亲密远远超出了云华的想象,他不管看了多少话本,多少图册,都不像今日这般让他感觉仿佛从灵魂深处开始的颤抖。
  腰带被用蛮力扯开,衣袍分向两边,田悟修搂抱他的力量大的吓人,将他死死压在自己身上。
  一双手伸进衣袍下面,点燃了一路火焰,云华听到自己喉咙深处溢出一个陌生的声音,破碎,颤抖,他感觉自己似乎连手指都是软的,忍不住反手回抱住不晓得何时已翻身压在自己身上的田悟修,本能回应着他的亲吻。
  曾经看过的那些图画和文字一幕幕流过他的心头,虚心好学的云华终于有了实践的机会。
  肌肤相亲,呼吸相闻。
  原来,这才是双修。
  云华一遍遍亲吻着田悟修的眉眼,深深叹息了一声。
  白光卷过,他软倒在田悟修胸口,晕了过去。
  田悟修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洪祜的洞府,这里被草草收拾了一下,勉强收拾出几个能住人的屋子,傀儡身上带着一个明显灼烧出来的巨大的巴掌印,正在面无表情的修窗户,听到这边的动静,转头看了田悟修一眼,用平平板板的语气说:“师父说,请师兄醒了去他屋子里一次,有话要说。”
  这个大巴掌印就好像是扇在田悟修脸上一样,他只觉头脑发晕,心头一片混乱。
  他记不清所有细节,仅存的记忆支离破碎,但就现有的这部分零散记忆来看,毫无疑问,他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
  火烧青柏山。
  还有,云华。
  那些近在咫尺的低吟喘息和手掌下温软柔滑的触感是如此真实,那种迷乱颠倒时的狂喜和满足,他至今回想起来还无法自抑。
  还有那些在耳边的甜蜜低喃:“修修。”
  是云华。
  是云华回来了。
  然而又不是云华。
  突破第九层之后,田悟修对于周遭事物的感知强了不晓得多少倍,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云华的魂魄正陷入虚弱的沉睡,而另一个活泼泼的魂魄就在不远处,刻骨铭心的气息仿佛依旧萦绕在怀中。
  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身边的这个云华。
  走火入魔甚么的,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是在找借口,如果平日里没有存下那些龌龊念头,怎么会在神智混乱的时候做下错事?
  傀儡道童见他脸色青白交加,坐在窗台上凉凉道:“隔壁有一个,和你现在脸色一模一样,你们俩站一起,倒是挺像一对凶巴巴的门神。”
  看来云华心情也不好。
  田悟修心里更难受,但回避总不是办法,他硬着头皮站起身,道:“我去看看他。”
  这几间损伤不大的屋子是连在一起的,出门一拐弯就是云华现在的屋子,站在门口,田悟修脚下似有千斤重,踟蹰良久,才鼓足勇气抬手敲了敲门:“云华。”
  隔了一会,听到门里的回答,不似平常的清亮,有些沉闷:“我现在不想见你。”声音微微带着鼻音,竟似乎是哭过的。
  田悟修心口犹如被重锤狠狠打了一下,痛彻心扉,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甚至有几分哀求的轻声道:“云华,别哭,求你开开门,打我骂我,哪怕杀了我都好,你别哭。”
  又过了一会,门里终于响起踏踏的脚步声,门呼啦一下打开,露出云华微微发红恼怒的脸:“我打你骂你作甚!我是气我自己!”
  田悟修一呆,出现在他眼前的云华竟在一夜之间长高了许多,甚至比他还高一点,不再是少年人那种稚嫩柔软的线条,竟分明是当年初遇时的模样,身材修长,眉目如画。
  云华一把将他拉进门里,重重关上门,将他抵在墙上,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你老老实实回答,以前是不是就认得我?”
  田悟修又是一呆。
  云华恼火道:“我醒来时,脑子里多了好些记忆,好多和你有关,还……”他脸一红,没有说下去,“而且这个身体几百年也长不大,偏偏你突破第九层,我一下子就长大了这许多,想不承认也不成,我就是那个司水星君转世对不对?”
  田悟修犹豫了片刻,道:“我也不清楚算不算转世,云华,嗯,司水的魂魄还在沉睡,你体内却另有凡人的三魂七魄,这个……”
  云华将一直攥着的手伸到田悟修眼前张开,掌心是那枚魂珠:“那天静室里头着了火,我在外头怎么喊也喊不醒你,正着急,这枚珠子就自动飞过来,一下子钻进我额头里,然后我就好像被甚么东西包裹着,一句话也说不出,身体也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瞧着。”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仿佛在回忆,“我看着你满身是火向我走过来,听你一遍遍说着,‘云华!快逃!’然后他睁开眼随随便便就把你身上的火灭了,师父还对他跪拜,还……”他再次语塞,脸涨得通红,“他还和你……和你……”他忽然重重推了一把田悟修,将他推的撞在门板上,后背生疼,“我……明明应该生气的!他竟然用我的身体和你……和你……可我……可我偏偏感觉好欢喜,我……”他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我也不知道为甚么,就是……就是……”
  他再也说不下去,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垂下手,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田悟修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搂住云华的肩膀,云华先是一挣,然后便不由自主放软了身体,任由自己靠进田悟修的怀里,田悟修微微用力收紧双臂,心中柔情无限:“云华……”
  云华抽抽鼻子,委屈道:“他趁你昏迷,用我的身体和你……那样,我本该生气的,可是说到底,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这样子,难道我就能摘的干净?总之,你忽然从大师兄就变成了……变成了……我……我就是觉得特别气,气他,气我自己,我……”他忽然没头没脑地大喊一声,“这算是什么事啊!”
  田悟修又是心疼又是感动,他扳过云华的脸,笨拙地擦去他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和你无关,都是我不好,当时我神智不清,失了控制,才铸成大错,你不怪我,我心里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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