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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蛇追夫守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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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铮正奇怪,何以青右走了半天的路竟一声不吭,想法才落,就见他果然抱怨起来,“真累呀,我得好好泡一下。”
  
  说罢,就脱下鞋袜,将两只肉乎乎的脚丫子向溪涧中伸去。
  
  穆铮连忙喝止,握住他的小腿悬在空里,伸手往水中探了探,虽被日照晒得有些微热,仍是凉意沁肤。
  
  这西面没多少日光,也是难免的。穆铮皱眉道:“算了,这样凉的池水怕是得生病,咱们回去再洗濯吧。”
  
  青右眼巴巴的看着他,指着自己足下,“可是我实在走不动了。”
  
  穆铮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小妖怪原本雪白柔嫩的双足脚底已经通红,且有些微微的浮肿,若是细瞧,还有零星几个水泡挂在上头。
  
  “真是,为何不早点说呢?”穆铮看着心疼,亦有几分气恼,“早些告诉我,我也好背你。”
  
  这本来就是他一开始盘算的念头。
  
  谁想小妖怪却天真的开口道:“可我怕你累着。”他没想到会有这么远的,后来以为会更远——青右自己亦感觉得到,这具身躯在渐渐重坠,穆铮背着他或许很吃力呢。
  
  虽然他并不介意给穆铮添麻烦,不过穆铮待他这样好,青右觉得自己若一点都不为他人着想,未免太不讲道义了。
  





第19章 击水
  现在事情既然说清楚了,穆铮的气也平了些,小妖怪这样体贴他,他心里不是不感动的,遂拍了拍自己宽阔有力的后背,“上来,我背你回去。”
  
  青右却睁着一双无辜的圆眼睛,“可我还不想回去。”
  
  双足轻轻在溪水中拍击着,无比自得其乐。
  
  穆铮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说他坚韧吧,动不动就眼泪兮兮的;说他娇柔吧,足底下的疼痛这么快就忘却了。归根究底,只能称一声没心没肺。
  
  他沉默的看着坐在青石上的小小身影,就听青右突发奇想道:“你不是说上巳节要那什么的么,不如咱们下去洗洗身子?”
  
  穆铮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现下改变主意了,皱眉道:“池水寒凉,你受得住么?”
  
  这可不比在府里泡温泉。
  
  “没问题。”青右信心满满的道。他试探着揪着裤腿,小心的将一只脚伸下去,好在这一带的石头不算光滑,上头也未生满青苔,不容易跌倒。
  
  等到青右觉得水温在自己承受的范围之内时,他顿时欢呼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卸下了衣衫,光溜溜的钻到清澈的池水中,一身雪白的肌肤耀耀生光。
  
  穆铮简直没眼看,他觉得这小妖怪比起那几个侄儿聪明不了多少,一样的爱玩爱闹。
  
  穆铮当然不可能和他一样胡闹下去,只紧抿着唇,躬身将散落在岩石上的衣物一件件拾起,免得打湿了又得费功夫烤干。
  
  青右惬意的在水中畅意,为着怕穆铮着恼,也没胆子露出原形来。不过一个人玩究竟没多少意思,青右不一会儿就腻味了,巴巴的游到岸上来,两壁攀附在一块大石上,发出简单粗暴的邀请,“穆铮,你也下来吧。”
  
  穆铮嘱咐他私底下直呼其名即可,青右虽觉得这名字有些拗口,多念几遍倒也渐渐顺了。况且小妖怪的声音清悦好听,便是叫错了也没人怪罪的。
  
  穆铮脸上依旧毫无表情,淡淡说道:“不必了。”一面却在留神,看四周是否有人闯入,自己也好稍作遮挡——世子爷的心眼小着呢,怎能容忍小妖怪美好的肉体被人窥探去。
  
  青右自是不会轻易罢休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他便有了主意,指着一处故意惊呼道:“呀,那里有蛇过来了!”
  
  不怎么说谎的人,偶尔撒起谎来却有出人意料的效果。穆铮果然唬着了,留意看去时,小妖怪觑准时间,飞速的将他脚踝一拉,穆铮那样高大的身子便被他拽入了水里。
  
  剧烈的水花过后,水里腾起几件漂浮的衣物,那人的身躯却一动不动了。
  
  这回轮到青右惊慌失措了,他恍惚忆起自己还不知穆铮会不会水:他自己是一出世就会洑水的,可是穆铮……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心头又是恐惧,又有些隐隐的牵痛,青右小心翼翼的靠近,正欲将衣服拨开探一探穆铮的鼻息,谁知眼前水花急剧卷起,却是穆铮浑身湿淋淋的从水里冒出来,一把将他的手腕握住,还笑得一脸奸诈。
  
  小妖怪顿时嚷嚷起来,“你耍诈!”
  
  “兵不厌诈。”穆铮并不将他放开,反而笑得格外轻松自在。也没见他如何动作,湿透的衣衫自然而然的从宽阔的肩背上剥落下来,穆铮也无心处理,随手往岸上扔去。
  
  这下两人便都是赤条条的,青右也不觉羞窘,比起层层的套上内衫外衣,不穿衣裳对他而言才是常态,至于穆铮的裸体么……青右倒是很少在白天能够见识。
  
  他对于穆铮的身体一向很有兴趣,这会子更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弄得穆铮却有些不好意思,仿佛黄花大闺女被登徒子瞧去。
  
  他瞪着眼,“有什么好看的?”
  
  “很好看啊!”小妖怪恬不知耻的说道,一根细嫩的手指还在他结实胸前轻轻点着,绕来绕去。
  
  呼……穆铮重重的吐了口气,他发觉自己实在低估了青右的脸皮,家中如此倒也罢了,大庭广众之下竟也不忘撩拨。
  
  他索性大手一抄,将小妖怪拢到怀中来,十根手指伸到他胁下,挠起胳肢窝来,如同技师细细拨弄琴弦。
  
  青右被他折腾得眼泪直冒,痒痒的好不难受,又是哭又是笑,只得呜呜的求饶,“再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不敢什么?”穆铮的气息如影随形萦绕在他耳畔。
  
  唔,青右再不要脸,这种事也是没好意思直说的,他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我再不敢招惹你了~”
  
  “招惹”这两个字经由那张细细的小嘴说出来,反倒多了些一咏三叹的意味,听的人心里发痒。
  
  穆铮于是冷哼一声,将他松开,两人再缠磨下去,只怕这澡洗到天黑也洗不完。
  
  日晒渐希,溪水也一寸一寸的冷下来。穆铮遽然从水中起身,胡乱将一件纯白中衣裹到身上,却看着仍在晒咸鱼的小妖怪,“你是自己起来,还是我拉你出来?”
  
  青右倒真成一条咸鱼了,他苦哈哈的向穆铮望了一眼,身子却一动不动,“我抽筋了。”
  
  说完,吃力的想要起身,却终是徒劳无功。
  
  这倒真是奇了,没听过蛇在水里泡久了也会抽筋,以为做药酒么?
  
  无论里头是否有做戏的成分,穆铮亦懒得深究,只手将青右从水中抱起,胡乱将他光裸的身子擦干,又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免得吹风受凉,继而问道:“好些了没?”
  
  “腿上……还有点酸。”小妖怪弱弱的回答。
  
  总归就是不肯走路便是了。
  
  虽然矫情,却不失有趣。穆铮心里暗暗好笑,面上仍板着一张冷脸,他稍稍俯下身,弯腰拍了拍膝盖道:“上来。”
  
  青右手脚并用,美滋滋爬上他强健的脊背,这会子的动作可谓利落至极,半点看不出僵硬的模样。
  
  两人在夕阳斜照中徐徐向前行去。青右两手抱着他的颈子,嘴上却不肯老实,忽而在穆铮耳边吹一下气,忽而又抬起下巴,在他肩胛骨上蹭了蹭,如此这般以为得趣。
  
  穆铮冷声道:“你再胡闹,我就把你丢在荒郊野地里。”
  
  小妖怪吐了吐舌头,果然不敢造次了,只将目光私下环顾,装作贪看周遭风景。
  
  迎面忽然走来几个高谈阔论的年轻人,俱是衣衫鲜亮,体态风流。
  
  原本这样交错着便要过去,其中一个却蓦地转身,惊喜唤道:“穆兄。”
  
  穆铮招呼的姿态可以说很不情不愿了,勉强敷衍道:“魏贤弟。”
  
  原来这位便是广平伯家的公子魏九郎,为人十分热情好客,他与周六郎等人,往日都是与穆铮来往频密。当然,私底下那批关于西域通货的生意,却是另一桩不可言说的秘密了。
  
  但这段时日穆铮每每推说不得闲,早早便回到家中安歇,弄得魏九郎等人好生狐疑:家中又不曾有娇妻作伴,何至于如此恋恋,可知有古怪。
  
  今日难得遇见,魏九郎自然不愿轻易放过,立刻便要上前搭他的肩膀,“瞧你,兄弟之间还如此生分……”
  
  旁人惧怕穆铮性子冷淡,魏氏这些处久了的人自然不怕,可当他发现穆铮肩上趴着的人形时,不由得怔住了,“这位是……”
  
  青右伏在穆铮肩头,睁着一双略带翠色的黑豆眼看着对方,因为不知该如何作答,所以知趣的不说话。
  
  这会子若说出青右的身份,世子爷背一个小厮当然不合适,只怕魏九还得追问,穆铮索性说道:“这是我远房的一个表亲,约好了上巳节结伴出游,不料适才伤了脚,我便背他一程。”
  
  原来是亲戚啊,怪不得这般亲切厚密。魏九郎恍然大悟,继而却疑惑起来:不对呀,便是正正经经的亲戚,也没见穆铮多少好脸色相待的,何况仅是个表亲?里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才起了发掘的兴趣,魏九郎正欲搜罗真相,穆铮干脆斩断他的话头,“周六呢?”
  
  这一招转移话题还是有用的,魏九郎果然抱怨起来,“周六那混账不知怎么搞的,原本答应了弟兄几个一起举办诗会,结果到了凑份子钱的时候,他却推说另外有事,连人都找不着了,你说他可不可恨?”
  
  穆铮平淡说道:“必然是你哪里得罪了他,他才临时改悔。”
  
  “冤哉,天理良心,谁还能与他过不去?”魏九郎叫起屈来,却忽然记起自己的确有几件对周六不住:约略是借了钱未曾归还的小事,至于数额嘛——谁还记得这些!
  
  魏九郎这时倒想起那句“亲兄弟还得明算账”的古语了,何况他们只是些骨肉兄弟。那周六性子粗豪,又是个武夫,万一真得罪了他,自己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一想,魏九郎心里便忐忑起来,只得陪着笑脸道:“世子啊,你与周六哥是最相熟的,哪日你若遇见了他,不如替我问上一句,若果然是银钱小事,也请您先垫上些许,改日我再来赔补可好?”
  
  “好啊,我替你记着,你可别忘了。”穆铮点头道。
  
  经过这番明枪暗箭的算计,魏九郎哪还敢逗留,灰溜溜的领着众人离去,更加不敢多管穆铮的闲事了。只是在临去之前,他终忍不住向穆铮肩头那人瞅了眼——眉清目秀的,别真是个契弟罢,看来世子爷的口味也不好捉摸的很。
  
  这厢小妖怪仍是软趴趴的伏在穆铮背上,面色却有些不安,“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早知道他就先下来了,其实他自己也能走的,不过是想和穆铮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
  
  因此青右有些懊恼,觉得自己会否太不懂人情世故了点。
  
  穆铮却安抚的道:“无碍。”顺手托了托小妖怪的臀部。尽管是无意识的,那柔软的触感还是令他窘得忙缩回双手。
  
  青右显然不在意,无论穆铮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过分,甚至巴不得穆铮对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呢。
  
  但是现在青右的注意力不在穆铮身上,他的心耳意神都被旁边酒楼里飘出的香气给吸引过去了——小妖怪虽然好色,但是食欲在他心中排得比色…欲更前。
  
  现在他已然觉得肚子饿了。





第20章 第 20 章
  穆铮见他这样高兴,只笑了笑,便牵着他的手上楼,既然打定主意要好好玩一玩,自然得让小妖怪尽兴才好。
  
  饱餐了一顿酒饭出来,太阳已经远远沉到黑暗中,一轮淡白的月亮从天际升上来,照得长街上清辉一片。
  
  行人都已经散去了。
  
  青右看着护城河中倒映的漫天星光,由衷的感到稀罕。这样的美景或许从前也见过,可是在野外一条小蛇生存诸多不易,哪还有功夫留心别的,不比如今安闲自在。
  
  青右脑中蓦地闪过一句诗来: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不记得是在哪里看来得了,只觉得记忆格外分明,当然语境是截然不同的:他现在全无寂寞凄凉,反而发自内心的觉得欢喜和满足。
  
  尤其是还有穆铮陪伴着。
  
  平静的湖面上,袅袅的飘过几盏泛着淡淡微光的河灯,如莲花瓣盛开水面。青右讶道:“这时节还有花灯吗?”
  
  穆铮亦皱眉,放河灯是中元夜的习俗,倒没听说上巳节还弄这个,不过,只要小妖怪喜欢,又有何妨呢?
  
  “我替你问一问。”他说道。
  
  两人紧走了几步,果然在一间破旧铺子里看到了几盏制作粗陋的花灯,约略还是去年剩下的,好在点上蜡烛,月下看来,倒也颇有些朦胧韵致。
  
  穆铮提着河灯,带着身侧的清俊少年来到河畔。这会子青右当然无须他背了,虽然世子爷实际上是很乐意效劳的。
  
  先前还以为有人弄错了日子,如今放眼望去对面,原来是几个无知顽童在那里投掷花灯取乐呢。
  
  青右也不理会,只将穆铮手里的一盏灯笼接过,小心的将底座放到水面上,任由其随着浩荡烟波飘去。
  
  穆铮问道:“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虽然不愿打扰小妖怪的雅兴,可他若会错了意,自己又不出言提醒,回头别反怨起自己来。
  
  他原以为青右是看着好玩才群起效仿,谁知那人蹲在河畔,居然一本正经的点头,“我知道,这是要祭奠家中逝去的亲朋伴侣。”
  
  青叶比他多来人间几年,有什么不懂的,青右都会向其讨教,这放河灯的习俗也是青叶告诉他的。
  
  穆铮不禁哑然,心头亦有一点疑惑闪过,他忍不住问道:“你爹娘莫非已经过世了?”
  
  否则这些日子从未听过青右提起他的父母双亲,就算是妖怪,也不该是从石头缝里变出来的。
  
  这个问题按说是有些伤人的,不过青右却只是默默地想了想,继而诚实回答:“我不知道。”
  
  蛇类都没有养育子女的习俗,哪怕成了精也不例外。当青右从蛋壳里钻出的那一刻起,他便是自力更生,未曾享受过半分骨肉亲情的滋味。不过他总想着,那一对生他的爹娘,多半已经身逢不测,否则过去了如许年,未曾从未找寻过自己?
  
  有时候刻意的离弃,比生离死别更加令人不甘心。青右私心里或许是这么想着,才想着借放河灯来寄托哀思——或者,只是借此宣泄一点心中不满的情绪。
  
  穆铮难得的与他有一点感同身受的滋味,他父亲齐国公是个精明强干的人物,人人皆赞赏他的威名,却只顾自己,不管其他;至于他母亲么,自从早些年因一个外室与齐国公生分后,安夫人与丈夫的夫妻情分便断了,这些年,她只顾虔心礼佛,连府中的大小事务都甚少亲自打理,很难说这世上有什么事是她真正在意的,要说有,便只有穆铮的世子之位。
  
  可是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穆铮想要的是什么,爵位算什么,京城里有爵位的人家多着呢,遍地走着都能遇见一个皇亲,功名利禄确如浮云不值得稀罕。可是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浑浑噩噩过着日子,才智平庸的,吃着一份俸禄也不至于饿死;才智精干一些的,则不妨锐意进取,趁着年轻建功立业。
  
  穆铮起初也是这么循规蹈矩的活着,在外人眼中扮演着无可挑剔的角色,但是如同在薄雾中前行,一切都是茫茫然,心中亦是空空如也。
  
  直至青右的出现,生活才仿佛有了变数,仿佛一粒石子投入湖心,顿时掀起波澜。现在他才觉得他整个人是鲜活的,日子也似乎有滋有味,因为一切都有了个目的。
  
  穆铮眼看着小妖怪一盏一盏沉闷的放着河灯,有心替他纾解心结,因自告奋勇的道:“我来帮你。”
  
  青右忽的说道,“我听说在放河灯的时候许下愿心,也能很快实现。”
  
  “你许了什么愿?”穆铮饶有兴致的问道。
  
  小妖怪抚了抚平坦腹部,毫不掺假的道:“我说,希望河神保佑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让你们穆家香火有继,这样我也能安心离去了。”
  
  前半句还不错,很中穆铮的意,后面那句就令他嘴角重重的塌下来,“你真是这么想的?”
  
  青右认真点点头,“是啊。”
  
  虽然一开始接近穆铮的确是他不怀好意,但这些日子穆铮对他的体贴温存,却使得小妖怪那点邪恶的念头渐渐消弭无踪——穆铮对他这样好,他要是还费尽心机的纠缠他夺取阳气,未免太不善良了,有违他恩怨分明的准则。
  
  人和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这是他们妖界盛传的一句真理。要说从前青右不避讳害人,现在他决定老老实实的尽到自己的本职,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当是作为穆铮提供他各色美食的补偿——唔,应该抵得过吧?
  
  没注意到身旁男人的脸色变化,青右径直起身,“咱们回去吧。”
  
  耍完了人就想跑,真狠心呐。世子爷闷闷的想,可是也无可奈何,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至于日后嘛——总之他不会让小妖怪心愿得偿的。
  
  两人沿着白日的那条街市向东走去,准备回到晨起那辆马车的所在,谁知没走多远,青右忽然停驻脚步。
  
  穆铮问道:“怎么了?”
  
  “那位不是周家相公么?”青右指着河对岸一双人影问道。
  
  黑黢黢的,难为他瞧得清楚,可见他平日对姓周的小子多么留神。世子爷郁闷想着,心里泛酸做醋不断,他甚至有更深一层的隐忧:难不成青右是看上了周六郎,想逃回周家去了?可是这没道理啊,周庆那家伙横看竖看也比不上自己,青右莫不是眼睛长疮了?
  
  他终忍不住开口,“有何不妥么?”
  
  青右却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瞧瞧,话说了半截就不说了,可知心里有鬼。世子爷按捺住满心的不快,抓住青右的胳膊,“别理他了,咱们回去。”

  青右乖乖的不做任何辩解,落在穆铮眼里,自然更坐实了心虚,殊不知青右心虚是心虚,却不是为他,而是为了结识多年的好友——青叶对周六郎的情意,傻子都能看出几分,加之青叶在他面前从不隐瞒,青右多看了几册话本,也就渐渐感悟出里头的滋味来了。
  
  不过方才与周六郎胳膊挽着胳膊、摩肩擦鬓,分明是一个正值芳龄的俏丽女子。青右隐约听碧云说过,世上就有这么一类“不正经”的女人,专一与男子做些奇奇怪怪的生意,虽然未能通晓大意,不过瞧见碧云脸上讳莫如深的姿态,青右也就猜出了大概。
  
  想到青叶每每在他面前提起周六郎时喜乐欢欣的模样,青右便由衷的为好友鸣不平:原来周六郎已经另觅新欢呢,可怜青叶仍被蒙在鼓里呢!
  
  当然,这件烦难事他是不会向穆铮求助的,不仅是怕麻烦穆铮,况且穆铮与周六郎的交情那样好,想必是不会为此出头的:毫无疑问的,小妖怪此刻已将穆铮与那“负心汉”划到了同一阵线上。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在马车上青右便已睡熟了,兴兴头头的玩了一整天,岂有不困的道理。
  
  穆铮亦懒得叫醒他,回去之后,就将青右抱到房中歇息,自己正欲出来洗把脸松散松散,就见安夫人院里的秦嬷嬷匆匆过来,施了一礼道:“世子爷,大夫人命奴婢请您过去一趟。”
  
  时候不早了,这位老人家仍未歇下,可知是有意在此等候。穆铮点了点头,“好。”
  
  秦嬷嬷提着灯笼,一路肃容沉默的引穆铮来到安夫人所居的回心院,就见里头蜡炬高烧,明亮如同白昼,可见他今夜若不过来,安夫人怕是要执意等下去。
  
  穆铮踏门而入,就见安夫人严妆高髻,身形如松笔直的坐在上首贵妃椅上,面上神情平淡,倒是瞧不出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绝非欢喜。

  穆铮上前作揖,温声问好,“母亲。”
  
  安夫人睃他一眼,“回来了,今日又带了他出去?”
  
  她相信穆铮听得出这个“他”指的是谁。
  
  穆铮沉默了一刹,应道:“是。”

  “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他的。”安夫人性情平和,这句话却莫名的带上些讥讽之意,迥异平时。
  
  穆铮不知她的怒气从何处来,唯有诚实应对,“青右的性子很好,人又活泼讨喜,不止儿子,九里苑的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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