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宿敌绑定系统-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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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羽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天晚上，他们和清霄一起吃了一餐饭，清扬还在外面浪，桌旁仅有三人，其中一人是劳苦功高的厨子，没错，就是于歌。
　　　　翌日下了主峰，两人回来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的人尽皆知，让他们享受了一把名人的待遇——
　　　　“两位师兄早！”
　　　　“玄歌师兄好！玄鱼师兄好！”
　　　　“玄鱼师兄，这是我收集灵液做出的百泉酿，送你一瓶吧！”
　　　　“玄鱼师兄，我……”
　　　　于歌拉着邵羽，绕进了一条小路。
　　　　很难想象这种山峰漂浮的格局会有不起眼的小路……邵羽点了个赞。
　　　　“这是哪？”
　　　　“夏师姐带我来过的小路。”
　　　　于歌脸色不太好：“你还真是受欢迎。”
　　　　邵羽微笑，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缓缓抚摸。常年练剑的手有种特别的触感，在光滑的肌肤上摩挲着时，有种战栗感在两人脊椎上流窜，青衣的美貌少年微笑：“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他的声音丝滑又柔韧：“反正我是你的。”
　　　　你也是我的。
　　　　于歌被安抚了。
　　　　他的脾气本来就很好，又是个内心清澈如明镜般的端方君子，如今已长成长身玉立的青年，邵羽瞧着于歌，就像是瞧着自己梦中的完美。
　　　　两人对视着，空气似乎也粘稠起来，充满了糖分——
　　　　“呀，小师弟你回来了！好久不见，我们切磋切磋？”
　　　　斗战峰首席丢下一个麻袋，拍了拍手。她脑后的发髻散着，只用跟发带随意束了下，形成了马尾的形状，随着动作甩着，配上一身火红的衣裳，更是热烈动人。——邵羽下意识地提高了戒备。
　　　　↑刚刚是谁说没什么好计较的？→_→
　　　　于歌放下手，有些犹豫，还是快速地凑过去啄了一下邵羽的嘴角，才道：“大师姐……”
　　　　夏沧澜懵逼了。
　　　　和大部分人一样，斗战峰首席以为玄歌和玄鱼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而没有想过他们是一对。此时此刻，作为一个非知情人士，她经历的冲击是巨大的，以至于一时间思维都迟缓了，惊讶道：“你们这是？”
　　　　不等两人回答，麻袋便在他们的视线中动了动。
　　　　邵羽&于歌：“……=　=”
　　　　顺着他们的视线，夏沧澜也发现了麻袋的动静，她镇定地俯下身，熟练地摸索到里面的人脖颈的位置，毫不犹豫地一手刀下去。
　　　　麻袋不动了。
　　　　邵羽&于歌：“……”受到了惊吓。
　　　　彪悍的剑修不需要解释，在手刀之后，根本没再看麻袋的动静，显然对此十分有把握熟练度满级的夏沧澜拍拍手，细细感受了一下两人的修为，巧笑嫣然道：“小师弟长大了呀，”她话锋一转：“你们什么时候办双修大典？”
　　　　真是个好问题。
　　　　于歌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娘家人’的温暖。
　　　　邵羽沉思道：“唔，干脆和立派一起？”剪彩典礼加双修大典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什么立派？”
　　　　红衣首席气势十足一挥手：“别停在这了，去我洞府说。”
　　　　
　　　　第162章　返航
　　　　
　　　　皮皮不开心。
　　　　它本来就是射月谷附近出生的一只小灵猫，只不过是特别调皮才闯入了邵羽的房间，从而被收下，和主人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日子。
　　　　猫咪本不是成群结队的动物，皮皮离开了小伙伴们也依然能过得很好，但这并不代表它不想家，不思念自己的族群。
　　　　可这次回来，一切都变了。
　　　　灵猫们闻到了它的气味，却并不认为它是大家族的一员，瞧向它的眼神警惕又好奇，还有对强大力量的丝丝畏惧和憧憬——那么陌生，陌生到让皮皮小小的心脏尝到了钝痛的滋味。
　　　　它想起主人说过的话：猫妖和灵猫，已经是两个种族了，也许无法互相理解。
　　　　呜呜，为什么要乱吃东西呢？
　　　　明明不想做妖的。
　　　　黄白相间的花猫来回走动几圈，顶着一群猫咪的眼神在草地上留下了一排爪印，犹豫半晌，郁郁不乐地原路返回，奔跑的速度、拐弯的迅捷以及有力的蹬腿让被它甩在身后的猫咪们极为羡慕，几只体型大些的猫咪和领头猫喵喵叫唤，脖颈背上的毛都炸开了，也不知道争论了些什么，领头猫退让了，一部分小猫跟着几只体型大的猫咪站了出去，往皮皮远去的那个方向出发了。
　　　　“喵~喵~”
　　　　邵羽将一份计划书放下，又开始写一份邀请函，门派剪彩和双修大典一起举办的话，要处理的事情和要邀请的客人可多，若不是夏沧澜还了解情况之后叫上季苏一起帮忙处理了一部分，可就更折腾了。
　　　　遣词用语还是其次，关键在于宾客来了以后拿什么招待，位置怎么安排、菜肴从哪家订、流程具体怎么走……这些都是邵羽没有接触过的问题。
　　　　宾客去了以后不能见到一座空山，总要有大殿洞府什么的地方，这方面鲲鹏papa表示他会搞定。
　　　　不过即使这样，很多琐碎的事情也够邵羽忙的了，做弟子和做掌门是不一样的，当然，射日观的掌门是于歌，邵羽是掌门道侣。
　　　　你问最应该出力的于歌在哪？
　　　　——他被清霄真人抓了壮丁，在不遗余力地教导秦雪阳，恨不得给对方来个醍醐灌顶完成任务。
　　　　“喵~喵喵~喵~”
　　　　“好了好了，这么大了还打滚，”邵羽摸了摸猫咪露出的柔软肚皮，就和许多年前刚刚收养皮皮一样，罪恶的手指慢慢下滑，意图对jj不轨，也像许多年前刚刚收养它一样……
　　　　“喵——！”
　　　　及时发现主人不轨意图的猫咪咕噜咕噜翻滚远了，炸着毛站起来，抗议地喵喵叫。
　　　　邵羽感叹：“这下子精神多了。”
　　　　“喵？”
　　　　青年笑眯眯招手：“好了不闹你了，受委屈了？过来。”
　　　　皮皮看了他几眼，邵羽的神色自然是没什么不对的，于是又乖乖地走了回来，跳进主人怀里。
　　　　被那双熟悉的修长双手摸着，灵猫觉得舒服极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邵羽有点矛盾。
　　　　如果刚才再抓住皮皮玩一下，它炸毛的样子一定非常可爱，但是这只笨猫咪这么相信他，有点不好下手，何况现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皮皮又可以算是妖了，这样做有一点对不起于歌。
　　　　唔，算了吧。
　　　　被顺毛的某猫完全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
　　　　傍晚的时候，皮皮睁开了眼睛。
　　　　它第一眼瞧见的是沐浴在夕阳中的主人，黑亮的长发上似有金芒闪动，精致的五官有种神性的完美，恍惚间竟如上古神祇般，渺远得如同不在人世。不过他一动，立刻回到了人间——
　　　　“醒了？”
　　　　另一把熟悉的声音接道：“我就知道，晚饭的事情皮皮肯定会醒过来的。”
　　　　“喵~o（　=∩ω∩=　）m　”
　　　　听见于歌的声音，花猫才跳到主人桌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再洗了把脸，然后怔住了。
　　　　刚刚没有仔细看，如今抬起头来，才发现整个洞府里密密麻麻全是猫！
　　　　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
　　　　猫猫邵羽于歌自己猫猫
　　　　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猫
　　　　皮皮强忍着没有尖叫出声。
　　　　一只猫妖被一群灵猫吓到，也是惨烈。
　　　　花喵定了定神：“喵喵喵？”你们来干什么？
　　　　它已经认出里面几只体型大些的灵猫是它幼时的玩伴了。
　　　　小伙伴们互相瞧了瞧，一只通体黑亮、四爪雪白的猫咪越众而出，大着胆子给皮皮舔了舔毛，两猫互相喵了一通，交流了一些人类不懂的东西。等黄白相间的花猫终于结束了对话转头跳到主人桌上，严肃着脸想说什么的时候，邵羽已笑道：“它们想投奔你？”
　　　　“怎、怎么知道的？”
　　　　↑对了还记得皮皮是可以说人话的吗=V=
　　　　虽然不懂，但可以猜啊。
　　　　觉得宠物的智商大概理解不了这逻辑，邵羽决定放过这个话题，倒是于歌打趣道：“是不是该改口叫你皮皮大王了？”
　　　　“哼！”
　　　　皮皮从鼻子里发出气音。
　　　　它抖了抖胡子，问邵羽：“主人，可以吗？”
　　　　邵羽笑盈盈道：“这你得问于歌了，一群灵猫要去射日观，首先需要观主的意思啊。”
　　　　皮皮不说话了。
　　　　吃过晚饭，它出去了一会，叼回来了一条大鱼摆在于歌面前。
　　　　某剑修：“……”
　　　　于歌哭笑不得：“好吧，我看到你的诚意了。”
　　　　这就算是同意了。
　　　　实际上，还只有个名字、连山头都只能算是预定的射日观急需人妖动物的加盟，否则走过一长串路见不到一点儿生命，说一句‘气象未成’都是太抬举了。唔，现在有一群猫、两匹骆驼，仍然缺很多啊。
　　　　离开灵寂国之前，他曾和邵羽在高山上梭巡，或许是因为黑雾的影响，山上除了些普通植被，没有任何其他生命，虽然可以预见日后在浓郁灵气的影响下灵植会逐渐增多，但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
　　　　正因为那片地方除了灵气浓郁外并没有立刻可以取得的利益，两人才会放心离开，最不济，还有天纵印在，若是发生了足以撼动仙器的变故，作为其主人，于歌是可以感应到的。
　　　　至于灵寂国主阮苍青的保证，他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即使对方一片诚意，可实力太差，真来了一批金丹或者一个元婴，整个灵寂国估计都无法匹敌。
　　　　这一晚睡觉之前，于歌边想边道：“我们是不是应该饲养一群仙鹤？”
　　　　修道的门派没有什么都不能没有仙鹤，千百年来约定俗成。
　　　　邵羽奇道：“为什么要养？”
　　　　“咦……”
　　　　“你忘了我是谁了？”见到于歌不明所以的可爱模样，邵羽拍了拍他英俊的的脸蛋，笑道：“我已经传讯让爹爹帮忙招揽些愿意来的妖族或灵物，仙鹤既然是天荒的眼睛，必然也会来一些的，有我在，它们敢不听话？”
　　　　“平时放着让它们自由觅食就行了，它们能养活自己的。”
　　　　唔，新成立的小门派要招人，多半得从民间找，这样的弟子以前说不定活的仙鹤都没见过几次，肯定会有些人喜欢喂仙鹤的，尤其是那些长得好或者会卖萌的。
　　　　邵羽思维一拐，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的动物园。直到现在，他还清晰地记得喂大象的香蕉是一串20元，喂长颈鹿的树叶是一捆15元，喂老虎的生肉是一袋20元，也不知是修士记忆力太好，还是怨念实在太大。
　　　　↑显然是怨念啊→_→
　　　　邵羽心下思量着仙鹤的食物来源，道：“除了觅食也可以讨食，这些都做不到的，死了算了。”没能力觅食也不能成功向同类或者门人讨食，养来留着过年？
　　　　于歌：“……”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于歌抱住邵羽，把脸埋进他的发间，深吸一口气，闷闷道：“觉得你很辛苦，我都帮不上忙……”
　　　　“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罢了。”
　　　　邵羽拥着于歌一起倒在床上，黑发如瀑布流泻在软枕上，眸子里透出狡黠的光：“还以为你会哭着对我说‘怎么办小歌好没用’‘嘤嘤爹爹不许嫌弃崽崽’‘我们拉钩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够了！”
　　　　于歌打断了某人的滔滔不绝。
　　　　他撑起上身瞪着邵羽，脸上已有了淡淡的红，既羞且怒：“你这人真是恶劣！”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邵羽微笑着拨开挡住他脸颊的发丝，用戴着银戒指的手指揉了揉伴侣的丰润的唇角，声音低沉下来，如烟如雾，柔声道：“何况我只对你这样啊，崽崽。”
　　　　“能不叫崽崽吗？”
　　　　于歌的例行抗议。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两个月后，邵羽和于歌带着秦雪阳上了飞舟。
　　　　凡人的生命太过短暂，常常会感叹几年之后物是人非，修士却没有这么善变，有时候过了几百年，你还会发现一个人完全没变，就连穿的也还是上次那件——因为他这几百年都在闭关。
　　　　秦雪阳几乎没变。
　　　　邵羽也没变，和秦师兄，好吧按辈分算该叫秦师弟了——和秦师弟相处起来还是那么不客气。
　　　　“上了船和猫玩吧，不要打扰我们俩。”
　　　　“皮皮，来招待秦师弟。”
　　　　“喵~　＞▽＜　”
　　　　秦雪阳：“……”
　　　　邵羽站在船头，目光已延伸到了远方，仿佛瞧见了天纵印旁的景象：想必那儿已经很热闹了吧？
　　　　
　　　　第163章　亲友
　　　　
　　　　灵寂国。天纵印旁。
　　　　天纵二字随着主人的心意黯淡下去，仙器将身上的植被挪了一些遮挡住字的痕迹，默默假装成一座普通的山。
　　　　仙器的伪装非常完美，天纵城存在了那么长的时光，在修真界算是小有名气，古往今来，好些大能都曾在这山峰上停留，却无一人发现其真实。
　　　　这般想来，于家的先祖足以自傲了。
　　　　天纵印和射日弓不同，后者是后羿昔日所持武器，更孕有金乌的一点真灵，箭出时带着前主人一往无前和金乌焚尽天下的气势，射日弓有灵性，但无灵智；前者则不同，天纵山自古而今，日日受百姓尊崇祈求，纯粹的请愿之力将其供养，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正是“神”的养成方式。
　　　　三皇五帝因何超脱？
　　　　不过是“人主”二字罢了。
　　　　那是另一个世界的神话，说的却是同一个道理。
　　　　民心。
　　　　灵智既生，便会有好奇，会有思考，此时的天纵印便静静蛰伏着，留意着外界的动静。
　　　　距它最近的，是清溪派。
　　　　此时，木通正苦劝着同门们：“掌门师兄，各位师弟，我们还是走吧。”
　　　　众人议论纷纷，掌门决明子苦笑道：“我们还能走到哪去？”
　　　　清溪派是依附着天穹宗的一个小门派，技能点几乎全点在培育灵植上，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本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料大树变故频出，先是天香榜第一美人、令无数弟子魂牵梦萦的柳依依失踪，遍寻不果后魂灯竟是熄灭了，整个天穹宗哗然，几乎全都乱了套。
　　　　掌门兰陵十分头疼，让最看重的真传弟子问阳全权处理此事，偏偏问阳和柳依依同是下任掌门的有力竞争者，平日的关系便不太友好，此等安排虽然表面上将喧哗压下，暗流却愈加汹涌。
　　　　不出一月，问阳便称已查明事实，召集了所有弟子，于众目睽睽之下，指认掌门兰陵谋害柳依依，目的是为了给自己铺路，因为他便是掌门在凡间留下的儿子。
　　　　天穹宗彻底乱了。
　　　　有人说兰陵掌门当场走火入魔，有人说问阳内心深爱柳依依不惜弑父，有人说天穹宗如今许进不许出……到处都在捕风捉影，好像天穹宗不久之后便不复存在，附属于它的门派也感受到了重重阻力，有些以往轻易能做成的事情，如今却难办了。
　　　　说到底，以前一些人和这些小门派合作，多半是瞧在天穹宗的面子上罢了。
　　　　清溪派受到的影响算是小的，毕竟他们和其他门派交易时所提供的、自家出产的灵植质量过硬，只是在价格上让了几步而已。
　　　　但这并非长久之道。
　　　　战斗力低下的清溪派犹如一个怀抱灵石处于闹市的孩童，考验着成年人的贪婪之心。
　　　　确认传给天穹宗的讯息没有回音之后，决明子当机立断地召集了门人将派中所有能带走的灵植都带走，带不走的当即损毁，坚决不给后来者留下丝毫，而后解除了护山阵法收回材料，租了一艘大型飞舟，开始了找寻下一个山门的流浪之旅。
　　　　灵寂国灵气倒灌，造出洞天福地，自然也吸引了清溪派。
　　　　决明子可以肯定，这里是极好的山门之地，他并没有奢望能够拿下这儿，只不过是想知道哪个大门派能取得这块地，再视情况依附罢了。理想情况是拿下地的宗门并不缺这块地，于是让清溪派得以在此居住下来休养生息，并得到这宗门的庇护，当然，权利和义务相对应，说到底，决明子想找的是另一棵大树。
　　　　“聊着呢？”
　　　　一个皮肤微黑的修士走了过来，分给他们一人一个萝卜。
　　　　这是飞舟上和他们见面最多的修士，焦蓝。
　　　　也许是付灵石痛快的原因，飞舟上的人员对他们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虽然总有种很久没和人接触的感觉，即使态度友好也总有种违和感——焦蓝和乔安是清溪派修士觉得最正常的两个人了，乔安不太爱出门，焦蓝开朗健谈，还经常给他们送点零嘴，听说他即使在船上也坚持种菜，这点赢得了清溪派上下的一致好评。
　　　　决明子思考着门派的未来大计，看也不看萝卜，接过来就啃了一口，随即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咳、咳，好辣！”
　　　　“还好吧，”焦蓝瞧了瞧手里水淋淋的蔬菜：“这一批还算是甜的，而且白萝卜总会有点辣的。”
　　　　“……”面对众门人带着笑意的眼神，老成持重的决明子掌门下不了台了：“你上次给的不是胡萝卜吗？”
　　　　“哦，我两种都种了。”
　　　　决明子：“……”
　　　　“船上你们养的那群兔子吃得很开心啊。”
　　　　决明子：“……”
　　　　是的，清溪派打包走人的时候，把兔子们也拎走了。据说清溪派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有个弟子养了两只小灵兔，一雌一雄，后来它们生了一窝小兔子，又生了一窝小兔子，又又……小兔子们又去勾搭附近的新兔子，总之，这样循环下来，门派里多了很多兔子。
　　　　兔子们乖巧可爱，不吃灵植，只吃旁边的杂草和普通树叶，免去了众人除草的功夫，还会在灵植出问题的时候去找负责的修士，一蹦一跳地过去，一团毛茸茸蹲在鞋面上眼巴巴瞧着你，喊你跟着，萌力十足。
　　　　后来清溪派还专门弄了个菜园种灵兔们喜欢的水果和蔬菜，两方一直相处得十分和谐，这次要换山门，其他动物都可以放生，就兔子舍不得，每个门人身上都挂了两三只，如今正放在飞舟上。
　　　　木通的声音打破了掌门的窘境：“有大人物来了。”
　　　　在下面等着的小门派不止清溪派，大伙多半有自知之明，只是眼馋地瞧瞧，反正自家拿下来也守不住，还是在这里等等看能不能拓展一下交际或者占点便宜什么的，灵寂国的麒麟卫也在一边驻扎，和修士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
　　　　莫非灵寂国还奢望能留得住这洞天福地？
　　　　若不是有什么强大的靠山，就是国主得了失心疯。
　　　　来的是血炼宗。
　　　　鸾鸟开道，天马拉车，年轻的血炼宗大弟子裴祈安长身而立，身着玄色描金法袍，胸口处还绣上了门派的标志，腰上配着价值不菲的法宝饰物，可谓极尽奢华，发髻显然也经过了仔细的打理，愈发衬托其丰神如玉，站在他身后的师妹们都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木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上次在兰陵花会见面的时候，裴道友都没有如此盛装呢。”
　　　　他很迷惑。
　　　　难道血炼宗对此地并无心思？还是已经自大到不把其他竞争对手看在眼里？
　　　　这一身的观赏价值高于实用价值，可不是斗法的好选择。
　　　　清脆悠扬的啼鸣声远远传来。
　　　　湛蓝无垢的天空上，青色的大鸟振翅飞来，一身鹅黄长裙的秀江城主坐于其上，姿态慵懒，笑容迷人。
　　　　她是一个人来的。
　　　　裴祈安打了个招呼，道：“听说碧城主嫁人了？”
　　　　秀江城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挑逗地眨了眨眼，语声妩媚：“离了。”
　　　　果然。
　　　　血炼宗大弟子心里暗暗高兴。
　　　　从来男宠如云的秀江城主嫁人，许多人觉得难以长久，何况两边修为没都到元婴，办不了天道承认的正版双修大典，便有赌盘默默地开了，裴祈安也掺了一脚，下的注是十年之内离，如今看来是赌对了，回去以后就可以到庄家那里领灵石了。
　　　　灵寂国的这块地并没有清溪派想象的那么抢手。
　　　　得了这儿，除了立派，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
　　　　有实力的，早已有了自己的山门，灵寂国离得又远，有这块地还麻烦，就算建个分基地吧，还要派人来守呢，谁愿意？没实力的，拿到地也拿不稳，总会有其他差不多的门派来打主意，谁也不服谁——
　　　　不过，若是早知道清溪派有意投奔地主，这儿就会抢手些了。
　　　　这是个完善的生产门派，每一个门人都是灵植培育专家，可遇而不可求。
　　　　上方，一男一女迎风而立，气氛虽不热切，也不冷淡，他们的神态很平静，有时还会眺望远方，就像是还在等什么人一般。
　　　　小门派们不明觉厉，纷纷憧憬万分，仰起脖子眺望天空，暗暗思索：能让血炼宗和秀江城提前来迎接的，会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倏忽禽鸟齐鸣！
　　　　众人不无惊讶地发现，鸾鸟和青鸟都低下了头颅，摆出了恭顺万分的姿势，碧殷甚至可以瞧见她饲养的这心高气傲的鸟儿，双眼中蕴含的激动崇敬之色，就连它的身躯，也在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
　　　　天宇突然暗了下来。
　　　　如同夜色降临，或是哪位上古的神祇伸手遮天，黑暗中蕴藏着无边威势，一息似乎被无限拉长，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直到眼前闪过一片金绿色的光芒。
　　　　忽而有人崩溃般大叫：“那是翅膀！”
　　　　仿佛打破了某个魔咒，众人眼前恢复光明，这才发现天空上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