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越]降神-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祁晨风则道:“那人身着黑衣,头戴骨牙面具,嗓音沙哑,瞧不出是男是女。我在王府之中见到他,见他着装怪异,便留了心。他只道是自己乃是五王子的座上宾,对我道我身上有咒降的气息,可是方才施展过咒降之术。我听罢那话,心下骇得不轻,以为被人识出,伎俩失效,问他是如何知晓的;他只道是自己是巫师,正是灵山门下,通晓各类巫术。我见他是行内人,方问他如何避免为人发觉。那人则道,只需声东击西则可。”

那黑衣蒙面之人闻罢祁晨风目的旨在祁林鹬之后,随即向祁晨风提议此番可再行下蛊,虫降数人,之后召唤出一本羽民国户籍册子,令祁晨风按五行杀之,此籍册既有国人生辰八字,则无需进入该人房中,便可对该人施展咒降之术。如此死去之人彼此之间毫无关联,便可混淆视线,令他人不知祁晨风真实意图。

祁晨风闻罢亦觉此计甚好,心下对了这素昧平生却又颇通谋略之人很是赞赏。随后又向他请教:“这位大人既通巫术,可否指点一番高阶降头术?”

那黑衣人听罢祁晨风之言,亦觉意料之外,随即道句:“你不怕……”只话刚出口,便为那人止住,那人嘴角轻扬,转了口风道,“可,为人当是助人为乐。不过在下亦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在下传授夫人灵降之术,正是咒降术之中最为高深、强大之术。待夫人学成,则替我杀一人,夫人亦可借此检测一回己身咒术之威力……”


正说到这里,便闻朌蛊怒不可遏地打断祁晨风之言说道:“胡闹,那黑衣人分明不怀好意,只为利用你借刀杀人,你本非巫祝,既无灵识,又不具坚韧专注之精神力,勉强施展高阶咒术,只会反伤自身!而那黑衣人分明知晓此理,却未曾对你明言,分明是对你之死活安危毫不在意!……”

而一旁朌坎则讶然问道:“莫非这人的目标,正是我?!……”

祁晨风颔首道:“不错,那人告诉我,有一名为朌坎的巫祝,正是他之仇人,未过多久定会来到羽民国。他只道是朌坎正在追杀自己,遂一旦发觉与巫术有关的线索,定会寻之而来。令我以五行规律杀人,留下这等线索令他追查而来,我便正可趁此时机,以这灵降之术置他死地,又正可检视我所习成果。我应下,那人方授我灵降之术……”

三王子听罢这话,又从旁问道:“你确定他之目标惟有朌坎,而并非其他人?”

祁晨风道:“惟有朌坎。”

朌坎见状,恨声接了句:“如此看来,这人自是冲我而来,大抵便是那害我父母之宿仇!此番诸事,皆为他所算计,便连我等追查这巫蛊事件,亦是他之诱饵……”

这边朌坎正说着,那边朌蛊则道:“你之事姑且不论,那人诈称灵山门下,却授人以黑巫术残害无辜之人,罪不容诛!”说罢又转向地下伤重的祁晨风说道,“至于你,此番施此邪术,所造之孽皆是你咎由自取,可知多行不义必自毙,以你之命尝你之恶,亦是不冤!……”

而祁晨风闻罢这话,垂首滴泪,哽噎着说道:“我自知罪孽深重……走上这条路,便也一去不回头。朌蛊大人自那年离开羽民国之后,便再无消息,更未曾回来探视过一回。我既无法寻到大人下落,亦无法打探消息,实在无法可想,方出此下策……大人素来在意之事便惟有咒降之术耳,我虽无法寻到大人所在,料想若是习得此术,大抵大人闻知,便也不远万里寻我而来……”说到这里语气更是戚哀,“心里亦曾情不自禁期许,若大人发现那施展咒降之术之人是我,便是平生再过痛恨憎恶黑巫术,是否亦能生出几许恻隐不忍之心……只我无论如何亦未料到,即便是我,朌蛊大人亦能如此不留情面,将灵降之术反弹回我体内……”

朌蛊听罢仍是一言不发,不知心下作何之想。便是朌坎欲打探那黑衣人之消息,一时之间亦问不出口。

祁晨风低头将嘴边血迹抹去,随后竟出人意料地从地上勉力撑起身来,朌坎见状,情不自禁地开口道句:“你身中灵降之术,若是动弹,那诅咒之力只怕会更快扩散……”

祁晨风闻言,苦笑对曰:“我多希望此话能从朌蛊大人口中闻见……”说着将头扬起,伸展双翼,望向那高不见顶的苍穹,“羽民国中一直流传一个传说,羽民国人乃是天帝之使者,遂国人天生生有一双羽翼,能够往来于天地之间,传达天帝之谕旨,双翼正是我等生为神使的骄傲。而国人甫一诞生,即便双翅短小,亦努力飞行,只为无限地接近穹隆最高处……”

朌坎听罢这话,方明了彼时那祁鸣雁母女二人何以半夜三更亦曾孜孜不倦前往建木底层试飞,那正是羽民的本能与骄傲。如此念着,却又转念一想,忙不迭说道:“你此番意欲为何?你已受了伤……”

话未说完,便见祁晨风奋力展翅,拼尽力气往天空中一跃,只刚一乘风而起,体内所受诅咒便也一齐发作,随即周身经脉尽断,血流如注,从不高的空中直直坠落。

“闻说曾有一人,欲飞得较他人更高,只不料待他飞上高空,愈发接近太阳之时,只甫一靠近太阳,便为那金乌烤死,跌破翅膀,粉身碎骨……而我便是那欲接近太阳之人,方有如今之果……”

众人围将上前,皆不解祁晨风何以竟行此自杀之举,只见祁晨风嗫喏着说道,声音已低不可闻:“哼……身为羽民,至死亦需戾天而翔……只未想直、直到……最、后……朌蛊……大人……亦未曾、曾阻、止我……对……对我……这般毫、毫不……顾惜……”说着,她猛咳一阵,又一口血从口中呕出。

倒是朌坎见状,瞅了一旁朌蛊一眼,只见朌蛊仍是那般面无表情、毫不动容的模样,终是心下不忍,运起疗治之术,施与祁晨风身上。只收效甚微,不过吊着祁晨风一口气罢了。此番祁晨风方能开口,气若游丝间惟有一句话从口中飘来:

“朌蛊大人……你真乃世间最有情的无情人,亦是最无情的有情人……”

言毕,气绝而亡。

随后空中莫名响起一个飘渺的歌声,在唱:
“鴥彼晨风,
郁彼北林。
未见君子,
忧心钦钦。
如何如何,
忘我实多。
……”①
 


作者有话要说:
①摘自《诗经?晨风》
晨风:鸟名,似鹞。





第73章 零柒叁 国中异变
却说上回众人见祁晨风丧命,心下俱感哀戚,只觉此人虽作恶多端,谋害数条人命,到底尚存一分为善之心,否则亦不会为报恩而杀害祁林鹬,替祁鹭鸶出气。

朌蛊见祁晨风断了气,方步至她身侧蹲下,对朌坎二人说道:“此间事了,待我将她安葬,便回灵山。”说罢,正待将祁晨风尸身抗起,不提防大地却忽地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令人站立不稳。只见客栈院落中众矮小的平房屋瓦已经不住那震动,纷纷垮塌。朌蛊手中本托着祁晨风身体,亦被晃动地脱了手,跌落在地。

三人见状,忙不迭携了尸身往客栈之外的空地逃去。期间倒是朌蛊较了朌坎二人反应及时,说道:“这震动只怕并不寻常,似是从建木根部传来,我等需往建木之外探查一回。”

随后三王子运起浑身真气,激活体内羽民血脉,化为羽民形态,展开双翅,与召唤出凤凰并肥遗当那坐骑的朌坎并朌蛊一道飞往雍城上空,只见此番因这莫名的地震之故,众羽民皆是展开双翅,飞至半空之中,躲避这震动带来的危害。又见王宫的方向,便连国主祁鸢,亦携了众宫人,一并飞出宫外逃难。

这边朌坎四下打量一回,不料却在一处暗巷之中,见到那头戴骨牙面具的黑衣人蹲于一个法阵之前,正将句芒神弓从阵中拾起,而地面法阵则随之消失不见。虽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瞬,亦令朌坎清楚地忆起彼时那黑衣之人在自家地面运起法阵之景,与此时并无二致。见罢此景,朌坎心中新仇旧恨齐发,这黑衣之人如今亦是罪行累累,为此妖邪之阵,已是害人不少。不及细想,便调转凤头,一个俯冲向那黑衣人而去,一面召唤出三只毕方,一齐向那黑衣人喷火。而一旁三王子见朌坎忽地转了方向,亦随之而去。

不料那黑衣人却是异常警醒,见三股火焰袭来,随即向后一跃,与此同时亦召出自家法杖,并召唤出应龙。而适或因了那黑衣人匆忙应战之故,此番未及将自家精魄以障眼法掩饰,只见那精魄橙中带几缕红,赫然已是神宿中阶的巫师。朌坎随即于脑中寻思一回,自己与朌坤推测那黑衣人与灵山有那关系,而灵山门下除却自家师父朌坤乃神宿高阶,便是朌蛊、朌比与朌豫三人,皆为神宿初阶。此番朌蛊与自己一道,便断非是那黑衣之人,剩下的,莫非是朌豫与朌比中的一人?

一面作此之想,一面又见那黑衣人一跃而上,落于应龙之背,指挥应龙对朌坎方向喷水。那应龙正是炎黄之战的施雨之神,遂一道水柱喷来,朌坎的毕方便顷刻哑火。只听那黑衣人笑曰,嗓音嘶哑,辨不出是谁人声音:“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区区仙宿阶位亦敢与我相抗!”

朌坎闻言,却也毫不示弱,一面暗运灵力,只为孤注一掷,一举召唤仙神击溃那黑衣人,一面朗声对曰:“你以邪术害我家人,我与你不共戴天!你罪恶弥天、罄竹难书,天亦罚之!此番我是替天行道,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亦难过今日!”

那黑衣人听罢这话,随即伸手于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弧,手势过处,数十枚飞镖便于半空之中现形,随后一齐向朌坎射来,识破朌坎心思:“欲召唤仙神?休想得逞!”

而朌坎正暗自拈诀召唤,难以动弹,不提防竟为这黑衣人看穿,黑衣人以飞镖袭来,借此打断他召唤。正值此时,身前忽地窜出一人,挡在朌坎身前,挥戟撒了一回解数,将飞镖尽数打飞,还别有心机地将数枚迎面而来的飞镖反向击向那黑衣之人,正是三王子。

那黑衣之人见飞镖飞来,只得闪身躲避,不提防己身正立于应龙背上,躲得分外狼狈,险些站立不稳,几近从龙背之上滚将下来。正值此时,周遭震动亦是越发明显,那暗巷周遭的房屋亦纷纷垮塌。黑衣人见状,随即指使应龙喷水,只见水柱扑面而来,三王子当机立断,抱起朌坎向半空掠起数丈之远,方避开那水柱的攻击。而那黑衣人则趁着他二人躲闪之时,驾龙而遁。又为令他二人难以追赶,一面又召唤出漫天的飞禽,向他二人袭来。

朌坎见状,随即于空中召出一张巨型大网,将袭来的飞禽阻于半道之上。再寻那黑衣之人,只见半空之中惟剩一个半大不小的黑影。


朌坎见那黑衣人逃遁,心下尚还郁郁不平、着实遗憾,只道是现下尚未知晓那黑衣人之身份,此番错过,日后又当往何处去寻?正暗自懊恼,却忽闻一个声音自下而上传来,在道:“殿下!朌坎大人!”正是云永。

半空中的二人闻声,随即降下,只见云永面带焦急,亟亟开口说道:“殿下,大事不好,这羽民国中恐有变故!……”

三王子闻言忙问:“你且莫急,慢慢讲来,到底出了何事?”而随着三王子之言,大地震动愈发剧烈,只听一阵断裂之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他三人站立之处,一道深沟裂缝正蜿蜒而来,正印证云永之言。

三人忙不迭躲往一旁,便闻云永说道:“建木似是正在毁灭!而这地震正是因树木毁灭而发……”

三王子听罢大感意外,对曰:“这建木已存在于世上千年,乃千古神木,何以竟出这等状况?!”

朌坎听罢,心下灵光一闪,说道:“想必此事与那黑衣人有关,我方才见那人正用神弓开启一个法阵,与数年前他于我家之中所行之事如出一撤!”

云永则道:“那黑衣人到底所为何事,竟能令建木毁灭?”

三王子闻言,抱臂沉思,不过片晌即道:“到底因何致此姑且不论,如此这般下去,雍城大抵难保,当务之急正是想法渡此危机!”

三人正说着,不提防间脚下地面忽地裂开一道缝隙,那缝隙周遭地面随即纷纷塌陷,露出其下的深渊。而那裂缝将将贯穿于朌坎与三王子之间,将他二人隔在左右两边。他二人见状,随即伸手欲抓住彼此,不料未及抓住,朌坎脚下地面却塌陷得更快,他一个站立不稳,就此掉落深渊之中。三王子见罢,未作多想,随即展开双翼飞掠而下,一面对一旁云永扔了句“你自己且当心”。云永忙不迭闪至那裂缝一旁,避开塌陷之处。只见三王子一面躲闪空中跌落的碎石,一面向朌坎俯冲而去。正待接近朌坎,欲一把擒住他之时,未想头上却忽地砸下一块巨石。三王子闪身躲开那巨石,随后低头一看,暗道不妙,只见那巨石正往朌坎那方落下。三王子随即使力扑腾双翼,调转方向,一个俯冲向下,亟亟饶过那巨石,展臂一把搂过朌坎,于巨石压顶之前险险地飞掠开去。

待再度飞至地面上,三王子并朌坎皆有劫后余生之感,三王子开口问道:“此番何以不召唤坐骑救下自己?”

朌坎则答:“我亦不知,大抵一时之间发了昏……”说着又抬头望向三王子,眼神专注,“不过冥冥之间,我亦相信殿下绝不会弃我于不顾,定然出手相救……”

三王子听罢这话,莫可奈何地叹了句:“你啊……若我一时疏忽了,你岂不危矣!”

随后二人与云永会合,只听云永手指那暗巷的尽头说道:“殿下请看,这裂缝正是从那处生出……”

朌坎循声望去,随即说道:“不错,那黑衣人正是在此运起阵法。看来此番这羽民国异变,正是那黑衣人启动阵法之故。”

说着,三人只见又有不计其数的裂缝从那暗巷尽头生出,而那暗巷周遭的房舍已尽皆摧毁,附近地面亦塌陷出一个大坑,从坑中正有新的建木树枝从中冒出头来。三人见状,尚不明因由,便闻身旁一阵嘈杂的人声传来,回头一看,正是国主祁鸢领着一干大臣并侍卫飞至此处。

祁鸢开口问道:“尔等可知此处发生何事?”

三王子向祁鸢解释一回,之后又道:“此番这建木怕要毁于一旦,国主需当机立断,指派人手广为告知国民,速速撤离建木,方为上策。在下虽非贵国之民,亦与贵国有那渊源,在下愿竭尽所能,助国主一臂之力……”

祁鸢闻言,颔首对曰:“你等愿协助本国渡此危机,自是甚好。调查巫蛊命案诸事,我已从祁归飞之处悉数得知,你等此举,为本国除了大害,待本国渡此危机,定将新旧之功一并犒赏。”言毕,随即转向身后之人命道:“着人前往建木各处,命国人尽快撤离建木!”

只祁鸢话音刚落,便见那暗巷尽头塌陷的大洞亦扩大至自己这处。祁鸢身侧众大臣将领忙不迭手忙脚乱地只欲护住国主,祁鸢则径自稳定身形,对众指挥道:“本王无事,你们立即前往,遍告国民撤离!”

众将官闻言,只得听命行事,自去不提。

正值此时,只见那大坑正堪堪扩展至乐来客栈附近,朌坎忽地念起一事,急唤一声:“不好!祁鸣雁母女二人现在何处?”

云永忙答:“彼时我将那狗血喷洒至她母女身上,随即现身向她二人解释一回,那祁鸣雁见女儿身上蛊虫因狗血而死,方信了我之言。我将她二人安置妥当,又请掌柜家的代为照顾,方出来寻找二位……”

朌坎不待云永言毕,方亟亟打断云永之言说道:“如此说来,她二人尚还留在那客栈之内?!”

未及云永答话,便见朌坎召唤出凤凰,一跃而上,直往客栈而去,落下一句“那母女是我请来的,我自需护她二人周全”。

一旁三王子见状,亦忙不迭展翅跟随前往,二人飞至那乐来客栈之外,只见客栈的院落已塌陷大半,而客栈那金字招牌则悬于客栈廊檐之下,摇摇欲坠……




 






第74章 零柒肆 鸢飞戾天
却说上回朌坎与三王子赶到乐来客栈,欲寻找祁鸣雁母女二人。此番只见乐来客栈之客尽皆往半空中逃窜,无数羽民扑腾双翅,宛如惊弓之鸟,四下乱飞。又见有那并非羽民国之人,未生双翼,只得从客栈底层大门处,抱头鼠窜。

此间场面混乱,人来人往之间,难觅那母女身影。又见那大坑陷落之处,有恰巧立于近旁之人,不提防间便随那塌陷的地面落入深渊之中。其中若是羽民,自可展翅而飞,自行解救;然若是其余国民,便惟有就此葬身地底。而此番众人皆是自顾不暇,更无人顾得上他人死活,相助他人一回。

朌坎一面亟亟搜寻祁鸣雁母女踪影,心下着忙,念及那女儿年纪尚小,尚未学会飞行,遇此危机,只怕较了他人更添凶险。又见地面塌陷之处愈多,不计其数之人惨叫呼号着落入深渊之中,有的狼狈逃出,更多的则是有去无回。

正值朌坎不忍目睹众生之惨状,将头偏往一旁之时,忽闻一个声音传来,是三王子急道:“坎儿,当心!”朌坎随即回过神来,只觉眼前一晃,身子被人一把揽过,飞速带往一旁。朌坎定睛一看,原是客栈那金字招牌终因客栈房舍垮塌,被那掉落的砖瓦横梁砸中,从屋顶坠落,险些就此砸中正位于附近的朌坎。亦多亏三王子机敏,及时将朌坎带离那处。

朌坎扶住三王子肩膀,重又于凤凰之上立稳。正待向三王子言谢,未想眼光不经意间掠过三王子身后,只见随着那招牌落下,那祁鸣雁怀抱女儿祁锦凤从那客栈之中飞出。朌坎见状大喜,只道是总算寻到这母女二人。对面三王子见朌坎神情大变,转头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亦目见那母女二人。

挥手示意她二人会合,那祁鸣雁亦目见朌坎二人。正卯足全力往这边飞来,不提防间却有逃窜的羽民,没头没脑地从一旁撞来,将祁鸣雁撞了个偏倒,祁鸣雁不自觉双臂一松,怀中搂着的祁锦凤便径直脱了手,从半空之中落下。

这边三王子并朌坎见状,登时将心提到嗓子眼儿,随即一左一右向那祁锦凤落下之处飞驰而去。话说接住掉落之人对于生有双翼之人本非万难之事,但凡算好时机,速度过人,便可救得。只此番情形不同以往,众羽民皆是从下往上飞升逃命,朌坎二人却欲逆人群而下,途中与数名仓皇逃窜的羽民撞在一处,朌坎几近被撞下凤凰。

眼看着那祁锦凤身下地面尽皆塌陷,其下正是万丈深渊,然他二人并了祁鸣雁皆因逆人群而下颇受阻碍之故,与了祁锦凤的距离未曾拉进,反而愈加拉远,便要失之交臂。情急之下,祁鸣雁大喊一声:“锦凤,展开双翼,尝试飞行自救,你定然能行!”

那祁锦凤闻声,回应一声“娘亲”,似为祁鸣雁之言所感,一时之间,坠落的恐惧亦被忘却了八分,她随即将全部精力集中于身后双翼之上。斯须之时,朌坎只觉时光似是静止,在变缓的画面之中,只见那祁锦凤勉力伸展幼小的双翼,正如稚拙的雏凤,羽翼虽小,却挥舞得格外卖力,不多时便已汗湿前额;然紧绷的脸庞,满是不屈与坚毅。朌坎等人正待越过人群,就要伸手接住祁锦凤之时,未想少女却忽地仰头抬身,身后那本短小稚拙之翼却奇迹般地生长增大,新生之翼洁白修长,又带着几许淡灰,宛如蜕变的白天鹅一般,优雅地铺展双翅,调转方向,面向天空,不待众人相救,便已腾空而起。

宛彼鸣鸠,翰飞戾天。

这边众人见祁锦凤竟于险境之中觉醒,生长出巨大的羽翼,皆惊为天人。朌坎与三王子则倍感欣慰,将悬着的心放下。至于其母祁鸣雁,早已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只道是女儿天生不若其余国民,双翅短小,长至十岁尚不会飞行,受尽众人冷嘲热讽。十载艰辛非同寻常,时至今日,女儿双翼终是觉醒,此乃羽民的姿态、羽民的骄傲。

祁锦凤之华丽蜕变,从翼如虚设到展翅高飞,无不昭示羽民从出生到成熟的过程。羽民一族之祖,并非如现下这般,而是双翅短小。最初惟能凭借风力滑行一程,难以飞远。遂羽民甫一出生,便惟有努力学飞,只为有朝一日那短小之翼,能生得更为修长宽大,终能翱翔于苍穹之下。经过一代又一代羽民的努力,终至于蜕变为如今这般。

而周遭仓皇逃窜的羽民见罢祁锦凤之状,方才忆起那传承了千载的祖训,鸢飞戾天,正是羽民一族永恒不变的姿态。期间又见朌坎与三王子两个,身为异族之人,尚还勉力拯救跌落深渊的族人,遂身为同族之人,又焉能彼此弃之不顾?

之后更多人为此景所感,调转身去,相互扶持,施与援手,一道助那难以飞行之人逃离这塌陷之处。不多时候,乐来客栈周遭众人便有大半逃离此地,跟随领头的三王子一道,来到鸟身龙头神庙前的广场之上。


此番那裂缝尚未漫延至此处,遂有不少民众聚集在此,祷告上天,祈求神佑。而祁鸢已到鸟身龙头神神庙之前,勉力安抚一众惊慌失措的国民,令众人撤退。

三王子见状,一步上前,靠近祁鸢说道:“国主,依在下之见,因那阵法之故,旧的建木之中,重又生长出新的枝干,此正是在下方才于那深渊之中所见。只怕那新生之物不久便将摧毁原先枝干,位于建木之顶的雍城,只怕难保了……”

祁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