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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怎么死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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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嚼着,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以前是同窗,现在是同床。”
“你还是大口吃屎吧。”
无法再和这个基佬杀手交流下去了,我决定回家去投喂那只和我同床的同桌。
一开家门,我就感受到房间里充斥着的幽怨之气。
我走到怨气之源的身边,与他四目相对。
那是一种凄凉的,哀伤的,怨念的,无力的,被遗弃的,但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又添加了希望的眼神。
和等到主人回家的王宝军有点像。
“你饿了?”我双臂抱胸,靠在门口俯视着他。
他继续凄凉地,哀伤地,怨念地,无力地,又带着希冀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这么懒……”我无奈地叹息道,“我把饭菜都给你准备好了的,就放在冰箱里。你怎么不自己起床去吃?”
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检讨自身懒惰的问题上,他只在意我为什么遗弃了他。
我算是不惯着了,拉开椅子一坐,放下狠话,“饿了自己去吃,以为谁都像你那执事哥哥一样伺候你呢?”
“不开心。”他嘟囔。
“不开心就滚回你的尼布罗萨,我们地球讲究的是人人平等,收敛收敛你让他们骄纵出来的贵族病。”
挨训了的是朕不说话了,扯被子盖住脸。我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露出来的两只小眼睛。
凄凉的,哀伤的,怨念的,无力的,被遗弃的,失去希望了的。
麻痹的,有点可爱了。
我觉得好笑,心生一计,“这样吧是朕,什么都讲究一个等价交换,你把小爷我哄舒坦了,我就给你提供热腾腾的早餐~如何?”
“怎么哄?”
我仰天大笑,转身到床边坐下,“放心吧,不会让你卖身的,卖艺就好~你不是搞配音的么~?我小时候爱看宠物小精灵,你学两声皮卡丘听听?”
“……”
“那美少女战士?”
“她是女的……”
“那你从现在开始用正太腔和我说话吧!”
是朕一掀被子,翻身起床。
“诶呀别生气别生气!”我拉住是朕的胳膊把他拽回床上,“你害羞什么呀!网上不是好多人都听到了。你怕我听干什么呀?”
他嘴角一咧,八成是盘算起了怎么把我杀掉灭口。
“二次元是二次元,三次元是三次元。”他说。
“诶呀,你们现在这些孩子怎么都这样啊。”我学着我们班主任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把是朕的后腰,“你平时在微博上不是天天哈哈哈么,你生活中也笑开一点啊!”
“累得慌。”
“……”
作为班主任的我,真是心力交瘁,我拿着手机指着他,“皮卡丘,学不学。”(小纸条,交不交!)
他可叛逆,鄙夷我,“不学!”(不交!)
“那好。”我打开手机,切换到高三七班班群。(那好,我要告诉你家长!)
“你要干什么?”是朕意识到事态严峻,果真紧张了起来。
“把你的微博账号告诉咱班同学。”
是朕一把按住我发消息的手,难得有了副大事不好的神色。
我胜券在握,笑得一脸狡诈,“他们是不是都不知道你有微博?”
他点点头。
“你在网上配音的事情,是不是也只有我一个三次元的人知道?”
他点点头。
“你觉得让同学们知道如此死么咔嗤眼的你居然还隐藏着闷骚的一面是不是特别不好意思?”
他迟疑片刻,委屈地点点头。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皮卡……”
我心情大好,给他又多炒了俩菜。
他抱着碗,吃得一脸忍辱负重。
“得啦,不就让你学句皮卡丘嘛,怎么这么傲娇?”我翻了个白眼。
皮卡丘咬着下唇,忍下了这口恶气。
我恣意地仰在椅子上,拿手里啃了一半的玉米点着他,“要知道闷骚和傲娇不可兼得,你既然有骚在先,现在就大大方方的骚起来,要什么自行车!”
其实我觉得我同桌这时候应该更想要一副担架。
我一乐,又对他谆谆教导起来,“你看,你卖了艺,我提供餐饮服务,多么公平。不要总以为别人的救济都是无偿的,比如冷小台,你有时间就回回人家的留言;比如萧尧,你回头应该好好表达下谢意;再比如我,上次让你帮我拿下沐浴露你都懒得动弹,凭什么老让我伺候你?而且你还曾把我丢在过大马路上。”
“……你怎么还记得啊……”
“昂!昂!老子就记仇怎么啦!”
“萌萌,你是不是天蝎座的……”
“昂!怕了吗?!”
是朕突然一脸释然,他了然于心地点点头,“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残忍,原来是逮到机会了。”
我特别感动,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同同,我就知道你懂我。我记得你也是天蝎座的。”
他回握着我,餐厅里登时弥漫起了来自两个天蝎座的惺惺相惜。
其实我知道,他已经开始盘算什么时候neng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据知情人士透露,朕哥在神奇宝贝中最喜欢的是电电鼠,他曾经有一段时间的微博头像就是这个。
第59章
吃过饭后,皮卡丘乖巧地收拾碗筷。
我正得志,肆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战果。
我百无聊赖地倚在沙发里看电视,好巧不巧,卡通频道正好在播新一季的宠物小精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皮卡朕听到没有?”
他没理我,厨房那边只有洗刷碗筷的声音。
我惺惺地撇撇嘴,把电视声音又调大两格。
他刷好碗,穿鞋去倒垃圾。虽然他还是那副惯有的淡漠神情,但我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你要是累就不用下楼了,垃圾我一会儿倒。”我对他说。
他坐在玄关前系鞋带,好像在想心事,没听到我说话。
“是朕?”
“啊?”
他茫然应着,随后起身开门,“我去倒垃圾。”
“哦……”我目送他出门,因他反常的表现愣了神。
我觉得可能是我想太多,所以专注地看了一会儿电视。
今天多云,屋内的光线时而被空中的云层掩去。
房间一明一暗,一股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是朕出门已经二十多分钟了,倒垃圾是不是也太久了点?
我一边拨着是朕的电话,一边穿鞋出门。是朕的手机落在了家里,我又连忙给冷小台打电话。
冷小台那边很嘈杂,“怎么了士冥?”
“你在哪儿呢?”
“我在首都机场,泰国那边还没完事儿呢。”
“哦……那你是不是来不了我家这边了?我就是,就是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是朕刚才出去了,我担心他遇到危……”
我话音未落,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语塞。
这里是两栋高层中间的夹缝,幽暗狭长,平时很少有人注意到这里。
冥冥之中,我觉得是朕会在一个少有人在的地方,所以走向了这个方向。
我站在夹缝的这头,这昏暗窄道的两壁上粘着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浮雕”。有弯曲的大腿,有断指的手掌,有半颗的头颅,还有缺齿的牙床。
这只容得三人并肩的狭窄空间让四溢的血腥味更加浓稠。
我的余光告诉我,我左侧的墙上粘着一张瞠目的人脸,那副眼球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不敢侧目。
尸群的中央站着一个黑发的身影,他背对着我,左手抄着口袋,右手拎着一具尸体。
他似乎是注意到我的出现,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他松开手中黑衣人的脖颈,侧头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转过来。
这时候,狭道的另一端又出现了一个人影,银色的头发让我立刻认出了他。
是煊神色不变地向尸群走去,他在是朕身前停下了脚步,弯下腰捡起了脚边那个破碎的试管。
是朕抬手搭在了是煊的肩膀上,“善后交给你了。”
说着他转身,迎上了我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目光接触的瞬间避开了。
是朕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到我身边,“走吧。”
他伸出手想拉我,当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沾满血迹时,又收了回去,抄进了口袋里。
啪嗒。
我左侧墙壁上的那一坨因重力超过了粘附力,落在了地上。我麻木地低下头,看到那颗脱落的眼球一直滚到我脚边。
从刚才开始,我的胃痛就撕扯着我的神经,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
我不顾一切地转身,疯狂地往家里跑去。
一进门,我就慌忙冲进洗手间,跪在马桶旁一阵干呕。
我吐得昏天地暗,整个人近乎虚脱。是朕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在我手边的水池台子上,转身离开了。
我爬到门口把洗手间的门合上,靠着门,无力的坐着。
大脑里充斥刚才看到的那个被猩红漂染的幽蓝狭道。鼻腔里似乎还掺杂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我终于知道那股时常涌上我心头的距离感来自于何了。我和是朕,不是肉体构造的差异,不是灵魂材质的差异,也不是他有超能力而我没有的差异。那种差异在于人性,在于我是人类,而他不是。
手刃几十个黑衣人的是戎也好,见到今天这种场面仍神态自若的是煊也好,还是是朕……也好,人命之于他们,虽不像草芥那样廉价,但也无法做到平视。就像阿猫阿狗之于人类。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地杀掉他们呢?”这句话我哽在喉里,但我知道,我不能任性地对是朕说出来。
毕竟他是出于自保才会酿成今天的惨剧。
虽然这些我都懂,我都懂。
我起身打开水龙头,坐在淋浴下面发呆。水温大概在三十五度左右,我懒得去调,就这样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让自己冷静下来。
恍惚间,我听到客厅有门声,之后是我妈的声音。
她和是朕有了几句不长的对话,大概是问候了几句,又问问我在哪。
我站起身开始脱衣服,拿起沐浴露好好地冲了个澡。
换上了睡衣,我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向我妈的卧室。
我妈和是朕真的很投缘,她们娘俩这会儿正坐在床上翻看我小时候的相册。
是朕脸上挂着少有的恬淡笑容,我妈每指一个照片给他,他都会伶俐地附和两句,哄得我妈很开心。
“朕朕你看这张,这我给明明买的衣服,他嫌弃米老鼠太老土,穿一次就不穿了。”我妈说道。
我坐到床边,凑上去去看。
那是我初中的照片。以前,我的刘海都是乖巧地垂下来,遮住了额头。高三下半年之后,我突然嫌弃刘海碍事了起来,索性就一股脑掠到上面去。头发随意的垂下来几缕,最后就演变成三七分了。
是朕看看照片,又抬头看看我。我刚洗完澡,刘海就如多年前那般乖巧地垂着。
他伸手,想把我额前的刘海撩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不想让他碰到我。
是的,我躲开了。那个瞬间,我比他还要尴尬。
他放下手,笑了笑,他说,“我觉得你头发撩起来时好看。”
我无措到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只能麻木地重复着擦头发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我妈准备去冲澡,我和是朕就从她的卧室出来了。
是朕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
“你在我妈面前装乖宝宝倒是装得得心应手啊……”我对他说。
“是么?”他随口应着,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
“你感觉不到吗?也对,反正你也没有妈妈。”说着,我还得寸进尺起来,“你们神知道什么是妈妈吗?装人类装得好玩吗?”
我心里有些一股莫名的怨气,故意说了些难听的话来发泄。我并不想伤害他,但又希望我的话能带给他实感。
话一出口,我居然开始担心话是否说重。但是当我看到他那一如平常的漠然,就觉得自己的担忧多余又可悲。
一个拥有138亿年心智的神怎么会轻易被影响了情绪?他们连杀人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他在客厅中央停下了脚步,“我今天回家了。”他说。
他的东西不多,只有装了几件衣服的书包。我敷衍地站在书房门口,算是送送他。
我妈则是极力挽留,说什么也要一起出去吃个晚饭。
“不了阿姨,我家里今晚有事儿就先回去了,都已经打扰这么多天了,我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您。”他在我妈面前就是这么乖巧。
坦白讲,我其实不希望他走,可说不出挽留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他走了以后,我就异常烦躁。
我打开电脑玩了一会儿游戏,十把连跪。
“艹!”我暴躁地把鼠标一丢,一踹机箱,把电脑电源拔掉了。
我滚到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妈的,就连被子都沾染了那股强生的味道。
正当我烦得要死的时候,手机铃声解救了我。
“喂,明仔。”
“哦……”
我接起电话,突然有点失落。
我以为是是朕的电话,我居然在幻想是朕打电话跟我说‘萌萌我今晚还是决定去你家住’。好笑,明明是我故意疏离他的。
电话那端是冷小台。
“你刚才电话怎么突然挂断了?之后一直打不通,吓死我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儿,没什么。我手机没电了,刚充上电。”
“哦,我担心你们,搭飞机又回来了。妈蛋,这顿泰国游算是尿叽了。”
“对不起啊……”
冷小台察觉到我情绪不高,询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有心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我哑然失笑,“美人儿不愧是情场老手,心思如此缜密。”
“妈的,缜密个屁,欺负我高考忘写名字是不是?”
“卧槽真的假的,你真没写啊?”
“别磨叽,别扒我伤口,快点说正事儿,是不是跟是朕有关啊?”
我沉吟片刻,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冷小台。
“我觉得他们缺乏人性。”我说。
“你对是朕说了什么?”
“我刚才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就说他不懂人类,还没有妈妈。”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然后他说,“我现在打车去你家,你给我出来。”
第60章
冷小台和我约在市立第一医院的顶楼天台上碰面。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选址在这里,但是,医院,一想便知道不是轻松的话题。
下午的时候,天色变得更加阴沉,视野里的画面像是降了一个色度。我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使我上楼的步伐更沉重了。
顶楼天台。
冷小台坐在楼的边缘,双腿悬空地垂着。他仰头看着对面更高的写字楼发呆,前额的刘海被风扬起,露出了好看的眉心。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察觉到我的出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吗?”
我摇头,在他身后一个安全的位置坐下,“太危险了。”
他继续保持着仰视的姿势,又是一阵风,吹得他眯起了眼睛。
“以前也是在这里,是朕和你一样怕掉下去,所以坐在了后面。”
“他害怕?我同桌不是神么,怎么会害怕坠楼。”
冷小台讪笑,“他怕呀,当然怕啊。他恐怕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怕死的了。”
“哈哈。”我干笑两声,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他身边,“咱们市到首都机场的往返航班是十点和一点的,我猜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他眼尾一弯,笑着拿过袋子,“OH明明你真的太甜了。”
袋子里是我顺路在小卖店买到的一瓶营养快线和好丽友,高中的时候,这是是朕经常拜托我帮他捎带的口粮。
冷小台打开袋子,一撇嘴,“我超讨厌好丽友,这屎一样的东西只有是朕喜欢吃!”
“爱吃不吃,要什么自行车。”
其实我也不喜欢吃好丽友,可能是习惯了帮是朕带着个,当我拎着营养快线和好丽友从小卖店出来时,才后知后觉。
冷小台说他赶飞机连早饭也没吃,虽然百般不喜欢,但还是会‘为了生存’而忍耐。
我让他快滚,把袋子还给我。
“明明你今天好凶哦。”美人儿故作委屈的埋怨我,“你不是说我做什么都可以原谅的么?”
“心情不好,无心调情。”
美人儿嗔我好无情,安静如鸡地吃巧克力派去了。
过了一会儿,我问他,“你为什么要约我到医院见面啊?”
他一边撕着好丽友的包装,漫不经心地答道,“出租车正好路过,我突然想来看看,就让司机把车停这儿了。”
“哦……你想来看什么?”
冷小台叼着巧克力派,含含糊糊地说,“你先等我吃完。”
“哦……”
虽然天色灰暗,但顶楼的风还是很恣意的。
正当我把身心交给这令人神怡的恣意时,冷小台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曾在这里自杀过。”
“哦……恩?”我闭目养神,然后被惊得睁开了眼睛。
他看我一脸惊讶,连忙摆手道,“没死成,没死成。”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没死成。”
“呃……那天我想从这里跳下去,结果碰到了是朕。”
“他救了你?”
“不是,呃……怎么讲。”他喝了口饮料,“那时候咱们才高一,我超级讨厌是朕啊卧槽,他那副目中无人的吊样,我最忍不了了。然后我就想,怎么好死不死偏偏在我自杀的伟大时刻被他撞见了!我就不想死了,太丢脸了。”
“哦……”我没什么想吐槽的,安静地听冷小台说。
之后,我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
冷小台的家事我在初中的时候听同学们偷偷议论过,并不是个轻松的话题,我今天心情不好,暂不赘述。
忧郁的15岁少年决定在这座二十七层高的建筑物上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他站在顶楼的边缘,低头向下看,这时候有个声音对他说,‘啊,你在自杀啊。’
冷小台被身后的人惊到,愤怒地转身,‘吓我一跳,死了怎么办!’
是朕没精打采地靠在身后的栏杆上,吐槽道‘你不就是要自杀么’
冷小台恼羞成怒,死不承认,他说他只是想站得高一点看风景。
是朕漠然置之,满脸的不屑无以言表。
于是冷小台便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看了五分钟的风景,腿都酸了。
后来是朕问了冷小台一个问题,他让冷小台把双腿悬在外面坐在楼的边沿上,问他有什么感觉。
冷小台照做了,他说,他觉得双腿发软,像是有电流一直从脚趾尖传到他的后脑勺,连头皮都麻了。
是朕听后,颔首笑了,他告诉他,身体的答案是最诚实的,这种感觉就是冷小台的身体在告之他‘我不想死’。
“他说,当我什么时候生无可恋到双腿不会再发软时,我就可以跳下去了。”冷小台双手撑在身后,肆无忌惮地晃动着悬空的双腿。
我对着冷小台的背影,觉得他现在的举动非常危险,“那你现在害怕吗?”
“害怕。”冷小台真诚地点点头,“我偶尔就会在楼边坐坐,让我的身体来提醒我。”
他整理好吃剩的空袋子,把垂在楼外的腿收了回来,“你说是煊捡起了一个破碎的试管对吧?”
“恩。”我之所以这么在意,是因为我想起在教学楼那天,是朕也给我了一个同样的试管。
冷小台爬到我身边,靠着我坐下,“那个试管算是是朕的护身符。是朕昨天动用灵力把我瞬移过来,他今天不能再用灵力了,不然他很难确保不会给地球闹个大动静。所以他只能用那个试管。”
“那个试管里装着什么?”
“那是是煊给他防身用的。里面装着是煊的压缩灵子,不过非常难控制,别说留下那些黑衣人的活口,就连全尸都很难保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朕是不会用的。”
“你这是在给他洗白吗?你想说那些人的惨死并不是我同桌的本意?”
冷小台把玩着手里的空瓶子,“他如果不用那个试管,而是用灵力避开黑衣人,地球异常又会让多少生灵遭殃,你觉得这个计算题是朕不会算?”
说着他突然讥讽一笑,“这种计算题不是每个人都在算吗?如果是朕死了,人类将不受到生态异常的威胁,而且还会受到丰富的灵子滋养。”
我知道,这种拿任何一方生命化作等式的算题,永远得不出真正的公平。如果用人类的大义来标榜是朕死亡的正义性,这对是朕是不公平的。
冷小台起身,伸手把我拉起来,“走,我带你去看一个人,但你要保证不能告诉是朕。”
这里是一间特护病房,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和我家老士年纪相仿。
我和冷小台没有靠近,而是透过门上的窗子上看着他。
“他怎么了?”我问。
“用医生的话讲,他是植物人。但是从我们的角度看,他的灵魂状态已经非常稀薄了。只有肉体组织还能勉强运作。”
“他醒不过来了吗?”
“恩。”
“他是谁?”
“他是是朕的爸爸。”
我震惊了,差点在医院喊出声音,“什么?他不是……是朕不是138亿前宇宙大爆炸炸出来的吗?”
冷小台示意我小点声,他说,“他最初确实是,但是现在的是朕和是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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