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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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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陡地向后弹出,左掌同时拍出!轿后“砰”地碎裂,诸葛先生倒飞而出!
    刀尖上有一点血迹,正在滴落。
    诸葛先生飞落丈外,站定,右手捂胸,脸上惊讶之色多于痛苦。
    另一个人向诸葛先生相反的方面飞出!
    那是雷卷!
    他被诸葛先生拍中一掌,震飞丈外。
    不过诸葛先生因吃唐晚词一刀在先,那一掌只有三成功力击中雷卷。
    唐晚词没有追击诸葛先生。
    她倒掠而出,护着雷卷。
    雷卷伤得更重了。
    可是他第一句便是:“你为什么要伤诸葛先生?!”
    唐晚词的刀尖晃着厉芒,她反问:“诸葛先生为什么暗算你?”
    那名轿夫已经自轿杆拔出兵器,掠过去护着诸葛先生。
    雷卷却无法回答唐晚词的反洁。
    唐晚词道:。:因为他不是诸葛先生。”
    冷血和追命向他们前后包抄过来,“追命”手待一枝独脚铜人、“冷血”则抄了一柄钩镰刀,蓄势待发。
    唐晚词美丽的双目发出英飒的神采,双手执刀柄,刀尖轻微颤动着,道:“他们自然也不是追命和冷血”眉清目秀的捕快道:“我当然不是冷血,他也不是追命。”
    脸肉横生的捕头道:“我是郦速迟,他是舒自绣,武林中,江湖上出了‘小四大名捕’,我们就是其中之二。你们总听说过罢?”
    雷卷和唐晚词当然听说过。
    “小四大名捕”,也是很有名的捕头,其中“四大名捕”故事之“大阵仗”一文中,捕头郭伤熊便是其中之一。
    郭伤熊外号叫做“一阵风”,这是形容他超卓的轻功,郦速迟和舒自绣也有外号,郦速迟叫做“梳子”,舒自绣就叫做“咽喉断”。
    这两个外号十分奇特。
    这两人也非常奇特。
    “咽喉断”这个名字比较易解,因为舒自绣擅使的兵器是钩镰刀。
    “梳子”是指郦速迟的办事才干。
    头发乱了,用手拨不行,用任何东西去弄都不见得有效,甚至用胶水去粘,也不一定有用——只有用“梳子”,就这样扒梳几下,一切就伏伏贴贴了。
    郦速迟正是这样的人物。
    这两人在江湖上的名头固然不少,否则也不会被人列入“小四大名捕”榜上,但名头响并不代表这两人有的是像“四大名捕”一般的清誉。
    事实上,这两人在六扇门中,无疑是丞相传宗书系的爪牙,不但没有甚么“清誉”,相反的,还有相当的“恶名”。
    因为传宗书这一派系人马也需要两类人为他们执行“肃清异己”的任务。
    一是以堂堂正正之名,加之以十恶不赦之罪,为“主持正义”而严办罪犯,实行逮捕——郦速迟正是这类人物。
    二是要“犯人”认罪。“犯人”多半不肯认自己未“犯”之“罪”,而舒自绣却能使任何人招认自己莫须有的罪。
    所以郦速迟和舒自绣一向都十分受重用。
    这“四大名捕”把舒自绣和郦速迟列进去,当然不是江湖上人的意思,因为“四大名捕”持正侠义,但却是传宗书党人故意塑造这两入的英雄形象——他们肯定不愿意新起一代的“四大名捕”,又是诸葛先生派系的人物。
    雷卷惨笑道:“你们来抓我?”
    舒自绣道:“不只是抓你。”
    雷卷道“我知道了。”
    舒自绣仔细地问:“我很想知道一个人临死之前知道的事,”他怪英俊的笑道:“因为那些话通常对活着的人通常都很有用。”
    雷卷道:“我还没有死。在敌人还未死之前,死的人就不一定是敌人。”
    舒自绣笑道:“这句话就很有用。”
    郦速迟道:“却不知道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雷卷道:“除了抓我之外,你们还要捉拿戚少商。”
    舒自绣有些失望地道:“这倒想当然耳,不足为奇。”
    雷卷道:“不过你们最想抓的人,还不是我和戚少商。”舒自绣笑道:“难道是息大娘?”
    雷卷立即摇头:“铁游夏。”
    舒自绣向郦速迟相顾而笑:“不见得我们如此痛恨铁手吧。我们还是老同行哩。”
    “就是因为老同行;”雷卷道:“你们谁拿下他,便可以取而代之。”
    舒自绣喷声赞叹道:“好聪明,果知我心,就像我肠里的蛔虫。”
    郦速迟淡淡地道:“实际上,上头的意思便是:谁把铁手或死或活的解回京师,谁便是‘新铁手’。”
    雷卷道:“可惜。”
    舒自绣问:“可惜什么?”
    雷卷道:“凭两位这般心肠,如此身手,永远只配做毒手、辣手、就是没资格当铁手。”
    舒自绣不怒反笑:“好评语。看来,今日,咱们不让雷老哥你尝尝咱们的毒手、辣手,便算是有在此行!”
    雷卷扬眉道:“就凭你们两位?”
    舒自绣变了脸色,郦速迟却仍然笑道:“就凭我俩的确未必奈何得了二位,但有文大人在,阁下插翅难飞。”
    雷卷目光缓缓回归,正向那轿中的人目光撞在一起,轿中人只觉雷卷目光极厉。雷卷却觉心中一寒。
    雷卷道:“文张?”
    文张道:“雷大侠。”
    雷卷道:“久仰大名。”
    文张微微笑道:“恶名昭彰。”
    雷卷道:“阁下冒充诸葛先生,似模似样,敢情算准我们就躲在草丛里,才演出这一出戏给我们看?”
    文张道:“却不知道唐女侠如何察觉?”
    唐晚词道:“我也没有见过诸葛先生。”
    舒自绣道:“这个我们早已打探清楚了。”
    唐晚词道:“不过,诸葛先生既未送过我们青骢宝马,也没赠予一文半分的银两。况且,四大名捕向称诸葛君世叔,而非师父。”
    文张笑道:“哦,原来二娘在试探下官。”
    雷卷道:“以三位的武功,要杀我们并不难,却还要出动暗袭,实在叫人好生失望。”心中却暗自惊栗:文张谦虚寡言,淡定神闲,这才是个最难应付的人物。
    文张只微微一笑道:“所以反而是在下着了唐二娘的暗算,可以说是现眼报。”
    雷卷道:“文大入实在是太客气了。”
    文张道:“好说好说。”
    雷卷道:“哪里哪里,我要走了。”他接着又道:“我要上路了。”
    舒自绣道:“你上路,我打发。”
    雷卷道:“谢了。”突然吐气扬声,霹雳一声,一拳打向轿子。
    轿子四分五裂,碎片迸射向文张。
    他仍是断定数人中最难惹的是文张。
    文张双袖飞卷,把激喷的碎片尽皆扫落。
    唐晚词也出手了,她一刀就往舒自绣砍去,舒自绣刷地还了她一刀,两人都是抢攻,两人各抢攻这一招,身上都有一道血口。
    郦速迟的独脚铜人呼地一声,急砸雷卷!
    雷卷掠起,一拳往舒自绣的脸门打去。
    舒自绣乍然问背腹受敌,心中惊惧,忙退跃丈外!
    这时郦速迟的独脚铜人已攻到雷卷背门!
    唐晚同刷地出刀,后发先至,逼退郦速迟五步。两入各替彼此击退了敌人的攻势。
    雷卷一挽唐晚词臂膀,两人急掠而去。
    两人身形刚起,两股袖风已然攻到。
    雷卷与唐晚词如果要避开,势所难免会再被郦速迟和舒自绣缠住,若回身应战,则会与文张缠战,但两人却知道,再打下去,必败无疑。
    所以两入宁硬捱这一记袖风,藉力飞掠三丈之外,顿也未顿,急掠而去。
    郦速迟和舒自绣各自长啸一声,急纵而去,拿住雷卷和唐晚词,是他们必争之功。
    斜坡十分陆险,雷卷和唐晚同连跌带滚的急掠而去,郦速迟和舒自绣也急起直追,突然间,草丛间冒出一根长矛,在这电光火石问,刺入郦速迟肚里,在背脊里冒出了矛尖。
    郦速迟惨叫一声,万未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收势不住,几乎给开了膛,他毕竟也是极有经验的武林好手,独脚铜人急劈而下,碰地击在那人背上!
    那人“哇”地一声,摇摇欲坠。
    舒自绣这时已猛然止步,回手一钩,嵌入那人胸骨里,那人惨叫一声,双目一瞪,舒自绣被他这一瞪,吓得放下镰刀,疾退七尺开外,那人巍巍颤颤,乾指走上前来。
    忽然双袖一舒,一罩住那名大汉脸门,一卷住猛汉颈项,这威武的汉子挣动了几下,终于噎了气,软倒在地。
    文张收了长袖,看了看地上的郦速迟,已活不成了,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们还是不能当四大名捕,实在太大意了。”
    舒自绣看着那天神般的壮汉,犹有馀悸,道:“这人……”
    文张道:“穆鸠平。”
    舒自绣吃一惊,道:“连云寨的四当家?”
    文张道:“他也是逃亡的要犯之一,想不到伏在这儿,要了郦速迟的命,促成雷卷、唐二娘得以逃脱。”
    舒自绣顿足道:“可恨!这厮杀了郦兄,令我好生悲痛!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文张微微笑道:“报仇是假,立功是真;悲痛在口,高兴在心。”他停了一停,接道:“舒老弟,我们是同一阵线的人,所谓真人面前不打诳语,郦捕头死了,少一个竞争,足下大可当令。”
    舒自绣胀红了脸,想发作,但又不敢,终于道:“文大人明察,我实在……”忽又改了口气,道:“还望大人日后多多提携。”
    文张道:“提携则不敢当,眼下还是追捕逃犯要紧。”
    舒自绣惋惜地道:“这下布好天罗地网,却让那对狗男女逃了,实在——”
    文张笑道:“他们逃不掉的。”
    舒自绣道:“大人明示。”
    文张道:“黄大人和顾公子已布下十面埋伏,瓮中捉鳖,他们最多只能逃到五重溪,决逃不出去。”
    他接着又道:“刚才那两击,我本可要了他们两条性命,但雷卷只宜活捉,所以只好……”
    舒自绣道:“活捉?”
    文张道:“傅丞相要对付的是整个‘江南霹雳堂’,不单只是雷卷一人。你这还不明白吗?”
    舒自绣恍然道:“我明白了。”
    文张又道:“不过,雷卷和唐晚词着了我这一击,只怕再也无作战之力了,这两人,已不足为患。”
    舒自绣喜道:“那么我们这就到五重溪去。”
    文张忽然向他一伸手,道:“你的刀。”
    舒自绣一呆,不知文张此举是甚么用意。心里有些惶悚,却不敢不把刀双手递交过去。
    文张拿着刀,刀光映着寒脸,阴阴的笑着,端详着刀口弯锋,舒自绣也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发毛。
    忽然,文张用刀在穆鸠平尸首背部,砍了几下,然后把刀递回给舒自绣,道:“行了。”舒自绣惊疑不定,接过了刀,文张又道:“这样,穆鸠平便完全是你所杀,不必让死人分功。”
    舒自绣大喜过望,忙不迭的道:“多谢大人成全,多谢文大人成全。”心中对这个上司既畏惧又服贴。
    文张喃喃自语地道:“我却不明白一件事……”
    舒自绣想问,却又不敢。
    文张自己却说了出来:“按照道理,雷卷这等自命为侠义中人,实在没有什么理由任由穆鸠平出来牺牲性命,而他不但不回头相救,甚至连脚步停也不停……”
    他笑了笑,道:“这倒是跟我们的作风,较为近似。”
第三十二章 天空中的男女
    雷卷与唐晚词继续逃亡。
    他们的伤比先前更重。
    一路上,雷卷没有再说话。
    唐晚词开始以为雷卷伤得实在太重了,所以说不出话来,但后来就感觉到,雷卷非常不开心。
    他的脸色比他晕厥更难看。
    唐晚词终于忍不住问:“刚才那闪出来抵挡追兵的人是谁?”她刚才并没有看清楚。
    雷卷没有答她。
    又疾驰了一段路,雷卷忽说了一句:“穆鸠平。”
    唐晚词吃了一惊,道:“是他?!”
    随而惶惑地停步,道:“我们怎能让他一个人对抗……”
    雷卷截道:“现在回去,已没有用了。”
    唐晚词道:“可是,刚才我们不该撇下他一个人,独撑大局啊——”
    雷卷冷冷地问:“如果当时你折回去,你想现在还能活命吗?”
    唐晚词跺足道:“可是,我们怎能剩下他不顾?”
    雷卷道:“顾了又怎样?只不过大家同在一起死!”
    唐晚词再也忍不住,美目含威,叱道:“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伏击的敌人已经出手。
    雷卷与唐晚同苦战、突围、冲杀,围攻的人有顾惜朝的手
    黄金麟的部属,鲜于仇的兵马,还有文张的包抄,雷卷和唐晚词且战且走,终于到了五重溪那一片稻田。
    他们抵达这片田野的时候,已经脱了力,身上的伤,已经使他们不能再战。
    这时他们就遇上了沈边儿与秦晚晴。
    唐晚词是毁若城的人,她熟悉这个地方,这儿是她们粮食的重地。
    她控制着自己尚有一丝清醒的神智,扶着只剩下一口气的雷卷,撞开了那栋茅屋的门,然后她就仆倒下去。
    可是她并没有倒地。
    因为秦晚晴已扶住了她。
    沈边儿也扶住雷卷。
    雷卷只望了沈边儿一眼。
    他只望了一眼,便已晕了过去。
    这一路来,他都是用一股超乎肉体极限的意志力,强撑到这儿来的,他的体质本来就比常人赢弱,而今一见沈边儿,多少难险辛酸,乍见这劫后余生的亲信,情怀激动之下,竟晕了过去。
    沈边儿搀扶雷卷,虎目含泪。
    唐晚词展开一丝笑意,艰涩地道:“你们——”
    秦晚晴点头,用一种平静的声音告诉她:“二娘,你来到这里,就安全了,这里的事,有我,就像你以前保护我一般,你安心吧,我不会让你再受到损伤的。”
    唐晚词紧紧握住秦晚晴的手,不知说些什么是好,事实上,她也无力说话。
    秦晚晴拍拍她的手背,温声道:“二娘,你好好歇歇吧,不要说话。”
    她说这句话时,望着沈边儿,沈边儿也正好望着她,彼此的眼里都有着依恋和了然的神色。
    雷卷已昏迷,他当然不晓得。
    唐晚词已虚脱,她也不曾注意。
    秦晚晴道:“我扶你先到下面躲一躲。”茅屋下面有个贮藏谷米的地窖,通风良好,但并无出路,沈边儿和秦晚晴把两人扶了进去,正要替他们敷上金创药,沈边儿忽然一震,伏地贴耳,半晌,道:“来了!”
    秦晚晴微嘘一声,把药瓶塞到唐晚同手里,道:“他们来得好快。”
    沈边儿道:“他们早派人追踪卷哥和二娘来这里的。”他沉声道:“他们要在这儿收网。”
    秦晚晴沉吟了一下,道:“看来,他们的意思似乎旨在活捉卷哥。”
    沈边儿眉头一皱,道:“他们想藉卷哥来对付向不服膺于傅宗书号令的江南雷门!”
    秦晚晴恋恋不舍的替唐晚词拂了拂粘在额前的乱发,沈边儿握住雷卷的手,一字一句地道:“卷哥,没有你,就没有沈边儿,我决不让这班狗徒得逞的!”
    可惜雷卷已昏过去,没有听见。
    唐晚词迷迷糊糊中听到沈边儿在说话,眼睛半睁的问了一句:“什么?”
    秦晚晴道:“没甚么,二娘,答应我一件事。”
    唐晚词只把秦晚晴的手紧紧握住:“嗯?”
    秦晚晴忍着泪道:“你们先歇一下,不论外面有何动静,都不要出来,也不可发出声响。此外……日后,替我照顾大娘。
    唐晚词不明所以,秦晚晴忽笑道:“我们要在上面布署,好将贼子一网打尽,你们先养精蓄锐,过段时间我们会来找你,大家再一起逃出去。”
    唐晚词觉得有些不对劲,无奈受伤大重,又太过疲乏,连说话都困难,只能够把头点了点。
    秦晚晴向沈边儿默默颔首,两人携手走上地窖。地窖盖子一关,看去便全不觉地板能活动的样子,两人再把一些不易燃的杂物堆在上面,弄好了一切后,沈边儿向秦晚晴笑道:“你猜有多少人包围在外面?”
    秦晚晴道:“少说也有五百人罢。”
    沈边儿道:“还有顾惜朝、黄金麟、文张、鲜于仇这些高手……”
    秦晚晴道:“所以我们连一线逃生之机也不会有。”
    沈边儿道:“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会在里面……他们至多只不过是在纳闷,怎么派孟有威在这儿伏下的人手全失踪了……忽听外面有一个稳重。沉着、温和的声音在喊:“雷卷、唐二娘,我们的大军已在外面重重包围,你们不必作愚昧的顽抗了,出来吧。”
    秦晚晴平静地道:“他们果然不知。”
    沈边儿道,“好厉害。”
    秦晚晴道,“你是说……”
    沈边儿道,“说话的人想必是文张,这人一向深藏不露,武功莫测高深,前段日子以来,武林正义之士一直不把他列为大敌,这是足以致命的错误。”
    文张是在旷野中说话,但字字清晰,毫不费力,绵延响亮、其内力修为亦可想而知。
    秦晚晴道:“你想他们会怎样下手?”
    沈秦儿说道:“先试探,后放火——”话一说完,茅屋中至少有七处被闯了进来。
    已近晚。
    火把却照得通亮。
    火舌腊腊,风声啸啸,茅屋外黑压压一大群人,却整整有序,鸦雀无声。
    只有站在前面的几人在低语。
    他们在负着手,等待结果。
    他们刚派了七个好手闯入茅屋里去。
    黄金麟刚才说过:“以雷卷和唐二娘身上的伤,保管到手擒来。”
    可是他现在有些笑不出来,因为他派进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出来。
    犹如石沉大海。
    文张悠然道:“看来,他们两人,还有顽抗的能力。”
    鲜于仇道:“我们杀进去不就得了!”
    顾惜朝道:“我们要的是活口,雷卷是那种宁可战死而不降的人。”
    黄金麟道:“只有……”
    张道:“用火攻——”
    顾惜朝道:“不愁他不出来。”
    黄金麟柑掌笑道:“对,他们一出来,就插翅难飞,神仙难救。”
    文张于是下令:
    “放火!”
    火熊熊。
    火光前的脸孔扭曲。
    这火焰如许的烈,不出来的人,必定变成了烧猪。
    ——可是还是没有人出来。
    难道在里面的人宁愿烧死?
    当文张他们念及这点的时候,火势极为猛烈,加上风助火势,连稻田都燃烧了起来,他们已无法扑灭这场大火。
    沈边儿和秦晚晴身在火海。
    沈边儿深情地凝视秦晚晴。
    秦晚晴咬了咬下唇,一件一件的卸去身上的衣衫。
    火光映在她的肤色上,却如黄色烛光一般的柔和。
    沈边儿的双手就按在最柔和的斜坡上。
    秦晚晴呻吟着,闭上了眼,舌尖伸入了沈边儿的咀里,两条舌头在交缠着;她的手伸进了沈边儿的胯里。
    沈边儿忽然激动了起来。
    火光。
    美丽而深恋的人儿。
    沈边儿迅速把自己变成了赤精着身子,紧紧的拥住了秦晚晴。
    秦晚晴仰首,双手抚着沈边儿的后发,她微仰的下颔在火光映照下出奇的柔美,肤上都密布着细汗,沈边儿埋首在她胸脯问。
    他们已浑忘了置身火海之中。
    火势猛烈,焚毁一切,也足以融化一切。
    ——仍是没有人出来。
    难道真的宁愿烧死,都不肯出来?!
    顾惜朝、文张、黄金麟等人都不明白:怎么真有宁死不屈这回事!
    文张开始怀疑起来了:“难道他们不在里面?”
    这时火舌已吞噬了茅屋,整间茅屋变成了一条摇摇欲坠的火龙。
    黄金麟道:“不可能的,刚才他们还在里面动手。”
    顾惜朝喃喃地道:“说不定他们就巴不得我们烧死他们。”
    黄金麟笑道:“也罢,这次教他们如愿以偿——其实,不落在我们手里,算他们聪明。”
    文张望着火海,道:“硬骨头——”这时一阵烈风吹来,几乎烧着了众人,这一干人不由得往后撤退了数十丈。
    再烈的火,也会烧完。
    很快的,稻田和茅屋,成了残余的灰烬。
    文张。顾惜朝和黄金麟过去仔细察看,果然见一男一女的骸体,相拥在一起,活活地被烧死。另外还有七具男尸,显然是放火前被派入茅屋试探的七名手下。
    顾惜朝摸摸他己裂开的鼻子,向烧成炭灰尸首狠狠的踢了一脚,道:“你倒死得轰烈!”众人见到尸首,心中放下大石,便不疑还有地窖。
    黄金麟吁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死了……临死前还杀掉我们七个人,也真够狠——”其实他却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人也陪了葬;那就是被活埋地上的孟有威,他是被那一场大火活活烧死的。
    文张道:“却不知那沈边儿与秦晚晴逃到哪里去了?留着终是祸患。”
    顾惜朝道:“现在当前之急,还是合力把铁手和戚少商、息红泪除掉——刘捕神抓拿戚少商,自是稳操胜券,我只怕他要押姓戚的回京,夜长梦多,还是不如就地正法,永除后患的好。……我总是有些怀疑,铁手、沈边儿和秦晚晴,是刘捕神放的人!”
    文张脸色阴暗不定,忽扯开话题,道:“你看你,杀自己的兄弟,倒真比我们还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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