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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纸片人都是龙傲天-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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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上没有狐狸; 他只在星网上看过照片; 听过狐狸的故事; 在古老的动物中; 有两个明星动物; 一个是大熊猫; 另一个就是狐狸,神秘旖旎的狐狸。
这个小狐狸和他在视频看到的那些都不一样; 它的眼睛水蓝清澈; 耳朵比一般的狐狸大,还没有尾巴; 所以庄溪一时没看出来。
“像狐狸; 又有点像狼?”洋洋打量着眼前的动物; “嗯,像是狼和狐狸的结合体。”
不知道洋洋哪句话戳到这只狐狸了,它的爪子陷入土地中; 脊背绷直,嘴里发出低吼声,一副要冲向洋洋,撕碎他的样子。
只是它还没开始冲上去,一秒前还站在小溪面前的洋洋,下一秒出现在小狐狸面前,一脚把他踹到了远处的树干上。小狐狸没有声息地从树干上滑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血迹斑斑地撞到一块大石头上,一动不动。
“洋洋!”
小溪第一次这么严厉地叫他,洋洋抿着嘴,倔强地不说话,不认错。
顾不得现在说他什么,小溪急忙跑到小狐狸面前,把它抱起来。
好几处顺滑的狐狸毛被鲜血黏在一起,它应该是痛极了,眼睛眯成一条弧线,在小溪怀来小声呜咽,没有意识之时,才服从本性地向温暖的胸膛上贴。
听着它低低的呜咽声,庄溪忍不住心疼。
刚才那么凶,现在这么可怜,像是被伤害后抛弃的小幼崽,表面凶残,其实是假装出来的不在意,心里渴求被抱一抱,摸一摸,有个温暖的怀抱收留它。
“院长可以治疗吗?我们还有金币。”小溪手上给他顺毛,越看越心疼。
“院长又不是兽医。”洋洋哼哼。
小溪叹口气,“洋洋不要欺负它,它只是个可怜的小狐狸。”
“它咬你!”
“不是真咬,它咬我更说明它可怜。”
如果不是受到很多伤害,又怎么会见到没有攻击性的人都这样敌视。
洋洋听不懂,他看着那只死狐狸躺在小溪的怀里,气哼哼地走到瓜田里抱着西瓜发泄自己的怒气。
小溪无奈,他抱着小狐狸坐在大树下的草地上,过了一会儿,对生闷气的洋洋说:“洋洋,给我拿一些止血草和止疼草,晚上我专门给洋洋烤地瓜吃好不好?”
洋洋立即转过头,“真的?”
小溪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真的!”
洋洋低头摸摸大西瓜,开心地站起来,去远处的田地里给小溪拔一捧最新鲜的草药。
他坐在小溪身边,看着小狐狸也没那么讨厌了。
夏末的下午,小镇里已经不怎么炎热,凉风习习最是适宜,小溪把小狐狸放在的草地上,手指轻柔地从小狐狸头部,顺着脊背,顺到尾部。
手指抚在头上和脊背上时,小狐狸舒服得无意识轻哼,滑到尾部时,小溪能感受到手下的紧绷,小狐狸艰难地掀眼皮,溢出一抹水蓝色的光,虚虚地睁不开。
小溪端来一盆温水,拿着湿毛巾给小狐狸一点点擦身上的血。
干涸的血渍把周围一小撮狐狸毛黏在一起,用温水化开后,再把狐狸毛根根顺开。
这是一件细致的事,过程中,小溪还会揉揉小狐狸的下巴和头顶,让它放松。
“崽崽不要紧张。”轻柔的声音落下,“不要紧张,不会伤害你。”
下午明亮的阳光落在他们头顶的梧桐树上,风吹过时,大大的梧桐叶间才会落下星星点点的阳光,散布在浓荫之中,落在两个小人细白的脸上和头发上。
光点和树叶的影子一起轻轻摇曳。
夏凉风轻轻拂在他们身上,带着小镇里百草涩和百花香,夏天的尾巴,眷恋地留在他们身上,柔软轻缓。
毛发被顺开,手指恰到好处地抚过,温温热水好像可以渗入血管,粘腻脏污的绒毛清爽地在夏日的轻风中弯伏。
小狐狸嘴里发出一声舒适地轻哼,它从来没这么舒服过,有温度,有清风,有轻抚,徜徉在梦里,好似从孤寒的冬日,落入母亲的怀抱中。
眼皮轻轻抬,小狐狸眼尾渗出一滴水珠,它竭力抬起眼皮,恍惚中看到了一个温柔的人。
小狐狸轻轻哼叫一声,暂时放弃自己沉溺于无尽的舒适之中。
“它是个假狐狸。”
不知道是大树下一隅过于安谧,还是身边的人流出的气息太温柔,洋洋的表情和声音也软软的,他指着缩在地上的毛团,小声哼哼,“狐狸不是这么叫的。”
假装狐狸骗小溪的抚摸,他也好像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晒着太阳被小溪揉揉,那一定幸福得要打好几个滚。
小溪嘴角笑开,柔软的头发被风吹弯在额角,“那狐狸是怎么叫的?”
洋洋懒洋洋的身体坐正一点,两只脚收回来,面无表情地张开嘴巴,“嗷嗷嗷。”
小溪忍不住笑起来,面无表情地学狐狸叫的洋洋太可爱了,“狐狸是这么叫的吗?”
杨洋肯定地点头,“狐狸和狼都是这么叫的,它是个假狐狸。”
小溪笑笑,继续手上的动作,手指摸着小狐狸的耳朵,他说:“它是什么都可以,不管它是什么它都是我们家里的一员了。”
小狐狸耳朵急速颤抖了一下,眼皮急切地想要睁开。
庄溪觉得,这只小狐狸不止是动物园里的动物而已,它和啾啾不一样,不是在小镇里出现,而是从飞机场的地图里勾出来的,有专门的系统提示。
只是,好像没有名字?
小溪:“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洋洋看着它雪白的毛,很直接:“白白?”
小溪:“……”
“太简单了吧。”他微微皱着眉思索,茂盛的树叶间落下白光如细雪,他眼睛一亮,“不如叫雪雪?”
洋洋:“……”
洋洋很捧场,“这个名字没那么简单,很不错。”
除了尾巴那里,小狐狸身上的血渍被清理得差不多,尾部一碰,小狐狸就紧张,即使昏迷也忍不住发抖。
清理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给小狐狸做简单的治疗,庄溪放弃那里,不浪费时间,用草药将小狐狸包裹起来,抱成一个大粽子。
他和洋洋一起找来一个篮子,铺上厚厚的草药,把小狐狸放进去,放在小溪的房间里。
庄溪要下线了,他没忘记,泽泽正在给远远疏导精神力,他在游戏中粗略估计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摘下全息头盔时,泽泽正在坐在小炉子边,朝里面加东西,看到庄溪睁开眼,不用他问,他说:“远远正在房里睡觉,睡一觉醒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庄溪安心地揉揉眼睛,看向窗外红霞漫天,火烧云金红色的暖光印在他的脸颊,他笑着说:“那我们回家吧。”
泽泽愣了等一下,点点头。
庄溪开心地从躺椅上站起来,“我能背远远回去!”
远远睡得很沉,庄溪把他扶起来,在泽泽无奈的帮助下,手掌托住远远的大长腿,将他轻松背了起来。
“泽泽,我会一直这么大力吗?”回家的路上,庄溪问泽泽,“不会哪一天力气就没了吧?”
“不会。”
“那太好了,以后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我可以背一个抱一个。”他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再也不会像上次在战星那样了,虚弱无能到厌弃自己。
泽泽想了一下那个场景,也跟着他笑起来。
回到家后小机器人正在做晚饭,他们稍微洗漱休息就能坐下来吃香喷喷的晚饭。
庄溪先背着远远回房间。
远远的房间他早就准备好了,他只知道远远喜欢灰色,其他喜好即便在星网上也找不到,他只能按照小镇里远远的房间来装扮。
把远远放在床上后,庄溪坐在床边看着暖光灯下远远的脸,心里异常满足,是不是今天晚上远远能在这里住一晚?
如果能,那太好了。
庄溪把远远垂落在床下的手放在床上,要放下时,停了一下。
他偷偷瞄一眼正睡着的远远,做贼心虚般的紧张,捧着这双手看,他把自己的手伸开在远远的手掌中比量,手指弯曲时有三节,他努力伸直手指也触不到远远的第三节。
“真长。”
庄溪弯着眼睛,忍不住说。
他像是得了一个宝贝般,反复看着,比量完手指的总长度,还要比量每一节的长度,小心翼翼地划过掌心的纹路,手温相融,越看越开心,悄悄的欢喜。
“真好看。”
骨节分明,冷白修长。
“好看的像艺术品一样,怎么能穿透虫族坚硬的躯体的呢?”
暖暖的灯光落在卷翘的睫毛上,睫毛下眼里盛满澄澈的欢喜。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捂的,远远的手有些热了,庄溪心虚地放下,顺着手指向上看,手指长,手掌大,胳膊也长,庄溪点点头,胳膊的长度和身高是成正向关系的。
脖子也长。
下巴也长,不是女生追求的尖下巴,侧面的弧度正好,正好很适合手指放一放,庄溪收住蠢蠢欲动的手,视线继续上移,悄咪看得满足。
双唇薄,鼻子挺。
睡着的时候,睫毛垂下,庄溪才发现,远远的睫毛也很长,渡上一层暖光的长睫毛为清冷的脸增了一抹暖色,如果有人看到他这样的一面,肯定不会说他是吃人的高岭花了。
房内静悄悄,心像是泡在温泉中一样,庄溪软软地看着他,眼睛弯弯地想,也没多少人能看到吧。
“喜欢吗?”
“喜欢。”
回答完后,庄溪后知后觉地脸瞬间红爆,被当场的抓获的紧张感渗进每根毛细血管,一股涌上心脏,承受不住地胸腔里急速跳动。
恨不得跳起来逃跑。
比偷别人家的宝贝被当场的抓获还紧张。
可是逃不走了,手被反压在床上按住,床上的人睁开眼,有好眠一场后的一点迷糊,更多的是筹谋已久的清醒。
他的手指在庄溪的手指上比量,和庄溪一样,眼睛专注地看向灯光下紧张泛红的一张脸,然后低低笑了一声。
笑得庄溪耳朵痒,痒痒地听到嘭嘭的心跳声和远远认真低沉的声音。
季清远慎重地说:“我也喜欢。”
庄溪同时听到自己更快更响的心跳声和茫然的声音,“喜欢什么?”
季清远稍微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喜欢你。”
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庄溪心里炸开,炸得他又懵又烫。
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床上的人轻松快速地坐起身,因为太快,靠近庄溪时带出一阵风,吹开庄溪的额前发,一个轻吻落在嘴角。
移开后,两张脸的距离依然很近,鼻尖相触、相抵,“喜欢你。”
季清远哑声重复。
他握住庄溪手放在心口上,“想把你从这里塞进去的喜欢。”
庄溪还是懵,懵中,眼眶和脸一样发热。
他盯着远远上下滑动的喉结,嗓子干哑,很想咽以后口水润润,“我、我……”
就在此时,两个人的光脑同时响了。
远远的光脑响的同时发出一阵红光,庄溪知道红光是联邦发来的消息,联邦没小事。
他抽回自己的手,低头看向自己的光脑,躲开过热烫热的视线,小机器人告诉他可以吃饭了。
“可、可以吃饭了。”庄溪磕磕绊绊地说。
“我吃不了了。”远远说:“我马上要回联邦。”
庄溪点点头,在季清远专注幽深的注视下,急慌慌站起身,给他拉开门,“那你去吧。”
季清远沉默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理理自己的衣服,迈开长腿向门口走。
庄溪瘫软地松了一口气,那只紧紧攥起来的手虚虚地松一小点,缩进壳里的小蜗牛,稍稍向外探了一点头。
远远走到门口,脚步没多向前走一步,他伸手拿下门把手上的那只手,一点迟疑也没有,把人紧紧拥在怀里,再度落下一吻。
没有落在嘴角。
被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庄溪震惊地睁大澄澈明亮的眼睛,心骤然跳到喉咙处。
“小溪,小溪?……小溪!”
庄溪猛然回过神,紧张地站起来,看向宸宸,“怎么了?”
宸宸歪歪头,盯着他好奇地问:“你刚才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他指着庄溪脸上可疑的红色,“你在究竟在想什么?脸都红了。”
音乐厅里人都走了,只剩他们两个人,宸宸弹完钢琴等了小溪很久都不见他来找,他掀开幕布,空荡荡的音乐厅里只有靠窗的座位上有一个人,手指放在嘴角上发呆。
他喊了一声没反应,走到身边连喊两声,他才看向他,眼睛水亮,脸颊泛红。
宸宸侧身面向窗外的新月,清清冷冷地说:“小溪,虽然我也喜欢你,但是很干净的喜欢,你不要那样喜欢我。”
“啊?”
小溪茫然地看向他,窗外凉凉的夜风拂在脸上,他眨眨眼,清醒很多。
“我今晚是不是表现的特别好?”宸宸问。
小溪立即点头,“今晚的曲子很甜。”
他忽然想起宸宸刚才的话,哭笑不得地保证:“宸宸放心,我不是那样喜欢你。”
宸宸把他的一只手捧过来,盯着他的手看,就像能盯着一只灵魂,“小音符是最纯粹干净的。”
庄溪更是哭笑不得,他在宸宸心里究竟是什么啊。
跟宸宸一起回家后,小溪站在自己窗外向房内看,小狐狸似乎是醒过,身上的草药掉了好几片,也少了不少,现在又缩在篮子里睡了。
它缩成一团,身边散落着让人安心的草药味道,那味道深入身体里,暖洋洋地缓解疼痛,这个铺满草药的小篮子,如一个温暖的小世界,短暂的栖息地。
小溪上扬的嘴角一直没落下来,他想小狐狸是不是饿了,想吃甜甜的东西吧。
甜甜的好啊。
他脚步轻快地跑到厨房,熟练地烤了一盘小饼干和流心蛋挞,端回房间。
房门放从外面推开,缩在篮子里的小狐狸顿时抬头,警惕地看向他,后背防备地弓起,闻到香甜的热气后,水蓝的眼睛恍惚了一下。
小溪注意到它好像没那么紧张了,他轻轻地走到房间里,冲小狐狸露出一个暖暖的笑。
“不要害怕,我来给你送吃的。”
小狐狸的嗅觉极其灵敏,它不仅嗅出了小饼干熟悉的香甜,还嗅出了熟悉的人类气息。
在自己身上轻抚的手指上的气息。
小溪注意到它没那么防备后,端着小饼干和蛋挞放在小狐狸面前,“我也不知道你适不适合吃,如果不能吃就少吃一点。”
“把甜甜暖暖的东西吃进肚子,会特别幸福。”他弯着眼睛说。
小狐狸水蓝色的眼睛被热气熏染,竟然显出几分迷茫,甜甜暖暖的东西,幸福?
它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无所适从地垂下脑袋。
“怎么不吃?”小溪犹豫了一下,拿起一块小饼干,放在小狐狸嘴边,轻声说:“很好吃的,吃吧,雪雪。”
声音轻柔如夜色,小狐狸头垂的更低。
小溪疑惑地收回手上的小饼干,上前一步,伸手抚上小狐狸的头,小狐狸没反抗,却缩成更小一团。
它用尽力气地抗拒着温度。
宁愿缩成的一团自己暖自己,也不要再沉迷,不要妄想。
他一遍遍告诫自己,没有人会爱你。
第83章
对于这个拒绝与他交流的小狐狸; 小溪不知道是该离开; 尊重它的选择; 还是该霸道一点; 直接把它抱起来。
小溪盯着小毛团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放下手上的饼干,还是站起来离开了。
人走之后,小狐狸终于抬起头; 看着门口呜咽一声; 伸出小爪子扒拉着盘子上的小饼干; 上面还有余温。
小狐狸抓着小饼干放到嘴里; 埋下头; 饼干在嘴里化开; 甜滋滋; 奶香十足,滑入身体里温温热热; 真的有一点幸福。
只有一点点。
窗户大开着; 米色的窗帘束在窗户两侧,夜风顺畅无阻地吹到房间里; 对于别人来说; 最是凉爽适宜的夏夜风; 对它来说是冷的,渗进骨子里的冷。
以前它最不怕冷了,它蓬松柔软的尾巴; 能把他整个包裹起来,不止一层,它是整个妖族最暖和的幼崽。
所以,不用躺在父母身侧取暖,它自己也可以。
现在没有尾巴。
一条也没有。
小狐狸的脸埋进脖子下的绒毛中,在风里小声呜咽,它想要它的尾巴,尾巴对它来说,不止是身体的一部分,不不止是法力的代表。
能把自己层层圈起来的尾巴,是它从小安慰自己,伪装自己,对抗别人嘲笑的武器。
小狐狸埋着头,极小声的呜咽融在风中,比风还要轻,如果不仔细听谁也不会发现,就像发现不了它在夏末里也骨子里发冷一样。
“怎么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有头顶落下,温暖绵软的手落在脊背上,温暖得灵魂发颤。
小狐狸抬起头,看到白天模糊看到那个人,笑得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耀眼。
手里拿着一碗牛乳正热腾腾地冒着气,熏在他睫毛上,眼睛里,水润明亮,像是全身都泛着温热奶香的人。
“不想吃的小饼干的话,喝一杯热牛奶吧。”小溪笑眼弯弯地说。
刚才小狐狸不理他,他也不想走,小狐狸不能一整天不吃饭,再饿着肚子睡觉,想到自己做饼干还剩下一些牛奶,小溪便回厨房给小狐狸用小奶锅热了一小锅牛奶,放在方便小狐狸舔的碗里。
回来时正好听到小狐狸低低的呜咽声。
虽然已不是盛夏时分,夏季的尾巴也绝对说不上了冷,房间里的小狐狸却像是被扔在寒天雪地里的小幼崽,无家可归地在风雪里呜咽。
一下就戳中了庄溪的心,打开了他记忆。
小溪蹲下来,看到盘子里的小饼干少了一块,不由笑了一下,原来又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的小家伙,弯着眼睛不戳破它,小溪把牛奶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双手把这个小家伙抱起来,坐在窗前。
小狐狸僵硬地被他抱起,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小溪轻轻给他顺毛,手指在毛发中轻柔地穿过,口中也在不停地呢喃着让小狐狸放松的轻语,和不知怎么就轻柔下来的夜风一起,飘进小狐狸大大的耳朵里。
“雪雪最乖了,我专门给雪雪做的小饼干,等下雪雪吃一点好不好?”
“吃一块小饼干,再喝一口热牛奶,真的很幸福。”
“吃了饼干和牛奶,我再给雪雪洗洗雪雪漂亮的毛发,然后,雪雪躺进被子里幸福地睡一觉,好不好?”
被抱在少年的怀里,身上是绵软的抚摸,鼻间是奶香混着有温度淡淡的清香,耳朵听到的是低沉和月色一样轻柔的声音。
幸福得发怔。
小狐狸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神情却愈加恍惚。
“好不好?”小溪把小狐狸抱高一点,贴在它耳边问。
小狐狸大大的耳朵抖了抖,懵懵地点头。
小溪脸上笑开来。
小狐狸抬头看向他,恍惚得好像不在现实里,一碗牛奶放在它嘴边。
“现在温度正好喝。”
小溪安静地看着它,在小狐狸的视角里,他的眼里散出比月光还轻柔,比太阳还温暖的光。
小狐狸低头伸出小舌头舔了一口牛奶,温热的牛奶里还有一丝丝它最爱的甜滋滋的味道,滑过食道,流进胃里,暖得它有流泪的冲动。
“呜呜。”
“好喝吗?”
小狐狸不敢回头,它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怕一回头发现那个人变成一只狼或者消失不见,还是怕一回头会忍不住留下一滴泪。
它一口又一口喝着牛奶,想全神贯注地记住此刻这种感受,又毫无办法浑身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懒洋洋,记不住任何东西。
它不敢回头,牛奶喝了一半,忍不住担心喝完了怎么办,担心后面的人会不会觉得它冷漠,失望地要离开。
一块小饼干放在它的嘴边,饼干非常小,它可以一口轻松吃掉。
小狐狸却看到手上那两道咬痕,它留下咬痕。
移开眼睛,连牛奶都没再喝了。
何止是冷漠,它还伤害了这个人。
嘴巴移开后,小饼干还跟着他,“雪雪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小狐狸耳朵抖了抖,刚张开嘴巴,小饼干就被塞进去了,生怕它反悔般,指腹在嘴巴上多停了一会儿,感受到那柔软温润的触感,小狐狸没控制天性,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舔完后,听到头顶上的笑声,缩成一团。
庄溪看着小狐狸好像看到了自己。
他轻声笑着把手伸到小狐狸软绵绵的脖子上,抬起它的头,继续给他喂了几块小饼干。
蛋挞撕成小块,一点点喂到它的肚子里,这一顿慢悠悠吃了好久,吃完后小溪抱起他,视线平齐,严肃认真地说:“好啦,我伺候小祖宗吃完了饭,现在你该报答我了。”
幸福舒服得想打呼的小狐狸,猛地僵硬,梦境乍然碎裂,碎片割得它生疼。
报答……它的尾巴处撕裂的疼痛感顺着忽然激烈的脉动,一下下传到心里。
它已经一只尾巴都没有了。
“怎么回报报我,这个权利可以我给我吗?”小溪抖抖僵硬的小狐狸,“其实不用想,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好了。”
水蓝色的眼睛里几乎要凝成冰。
“就是让我尽情摸摸毛。”小溪眼睛锃亮,满是蠢蠢欲动的期待,对着小狐狸伸出自己魔爪。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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