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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非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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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响,气得后者青筋直跳。
  蓦地停下了脚步,他望着幽鴳锃亮的秃瓢恨恨道:“早知道我就该把我的小光炮带来!”
  “是‘我的’小光炮。”廖清舒提醒他注意用词,虽然他一点都不喜欢那根按X棒,但不代表他能接受别人随便改变他的所有权,“那是我朋友买给我的,最多只能算借你,用坏了记得赔。”
  九方梓彦皱了皱眉,一脸不爽地转过身去。廖清舒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坦白讲,他其实挺庆幸九方梓彦没有带武器来的,这样局面再怎么失控,起码都不会发展成械斗……
  他正这么想着呢,忽听“噌”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眼角。他惊恐地回头,只见九方梓彦正拿着刚从墙上剑鞘里拔出来的西洋剑,杀气腾腾地冲着幽鴳就过去了。
  “九方!冷静点!”他登时慌了,连忙大叫道。谁知他话音未落,便听到另一个分贝更高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你你你想干嘛!警告你不许乱来啊啊啊……你要敢乱来,我就、我就叫我老婆!”
  “……”廖清舒瞠目地看着从座椅上跳起来的小老头,忽然就明白了,该如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你早知他在装睡?”他惊讶地看着九方梓彦。九方梓彦“切”了一声道:“老把戏了!边春山幽鴳,见人则卧,我说你这破毛病改不掉了是吧?”
  “去去去,我这纯粹是不想见你好吗!” 幽鴳胡乱舞着双手,拼命想把拿着西洋剑的九方梓彦赶远一点,“你上次来的时候削走了我的头发!那是我唯一的头发!”
  “发你个头啊,就那点毛你也好意思管它叫头发。”九方梓彦嗤之以鼻,“要不是你当时说什么都不理,光顾着玩泥巴,我用得着吗!”
  “我那是在创作!” 幽鴳老头愤怒地争辩道,“我是一个艺术家!艺术家的创作需要灵感,需要热情!是你非要跑来打断我的热情……”
  “艺什么术啊,妖怪只要知道怎么用泥巴垒房子就够了!”九方梓彦威胁地把西洋剑插在了幽鴳耳边,“睡醒了是吧?睡醒了就过来填表格,再把三个月的管理费给结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要管理费?”老头看上去都要被气出心肌梗塞了,“你这根本就不叫管理,叫侵犯!你现在是在侵犯我!我对你们山管办有很大意见,我要去投诉你们!”
  九方梓彦冷笑一声:“要投诉是吧?去啊,反正山管办现在是没爹没娘,九方家不肯管半妖学院也不要,我看你能上哪儿投诉去!”
  廖清舒默默捂脸。如此丢脸的事,咱能别说得这么得意吗?
  “呃,那位……”他试探地出声,目光飞快地往橱窗里的获奖证书上扫了一下,“石开先生?石……大师,我能这么叫你吗?”
  老头微微一愣,旋即眉毛一动,嘴角上扬,露出了有些得意又拼命克制的表情:“大师不敢当,叫我老石就好。”
  “好的大师。”廖清舒见把这位哄住了,暗暗松了口气,走上前去不着痕迹地把九方梓彦推开,问道,“石开先生是艺术家吗?我看到那边的陈列柜里有很多作品,尤其是那个杂……就是那个嵌满碎玻璃的陶罐,非常别致。”
  “哦,你说那个啊,那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幽鴳的情绪明显好了起来,甚至跟廖清舒聊了起来,“我曾读过日本大师原研哉的书籍,非常受启发,这个作品就是因此而来。”
  “那个,原研哉大师的书我也拜读过一点。”廖清舒一把拿身子把九方梓彦挡住一边飞快地调动自己的记忆库,“但我记得他似乎很强调材料的纯粹性……”
  “‘如果要将某一种素材当做优秀的素材,第一步就是要把这种素材的特性无限地纯化。’” 幽鴳自然而然地背诵道,“‘对于雕塑而言,黏土是隐藏着无限可能性的素材,但这种可能性的实现与黏土作为雕塑素材的纯粹是分不开的。如果黏土中藏着钉子或金属片的话,人们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塑造它。’” 他猛地一拍桌子,“我的灵感就是由此而来的!”
  ……人家说不能往土里掺钉子,你就往里面混玻璃?这灵感来得也是够容易的。
  “材料要追求纯粹性,所以陶土中不能有别的杂物。但假如,将混有杂物的陶土本身就看做一种材料呢?那么那些杂物将不再是缺陷,而是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新的特质!” 幽鴳无比激动地说着,手舞足蹈得恨不得当场就给演示一遍。廖清舒又开始担心他会发心肌梗塞了。
  幽鴳得意地向廖清舒展示起自己猿猴一般的爪子:“对于人类而言,玻璃扎手,所以它就成了‘杂质’;但对我而言,玻璃也好、钉子也好,都是可以随意揉捏的素材,所以对我来说,它们也是‘纯粹’。”
  廖清舒偏头想了一会儿,接道:“何为纯?何为杂?说到底只是标准的问题而已。”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若是足够包容,杂种又为何不能称为纯粹,玻璃又为何不能与黏土共舞!”幽鵪激动地一拍桌子,直接用拿爪子抓住了廖清舒的手,引他在身边坐下,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廖……廖清舒。”出身隔离班的小透明表现得有些紧张。
  “好的,小廖啊,我跟你讲,其实我这个作品里啊,还表达出了这样一种理念。你过来,我讲给你听……”
  廖清舒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被幽鴳带着往陈列柜方向走去。九方梓彦站在一旁傻傻看着他们,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名为“懵逼”的表情。自从廖清舒叫了幽鴳一声“石大师”后,他就完全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在说些什么了。话说原研哉是谁?阴阳师吗?日本灵界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一号人物,他怎么不知道?
  廖清舒抽空转头跟他做口型,让他先出去,这里他能搞定。
  九方梓彦难得乖顺地出去了,深切地感受到了廖清舒在几十分钟前的心情——这个世界,真的一点都不真实。
  直到两个小时后,廖清舒才从幽鴳的住处走了出来,满面春风,跟刚进门那会儿简直判若两人。
  “石开先生把表格都填完了!”他骄傲地宣布,“他还付清了所有的管理费,还把到年底的份都预付了!”
  九方梓彦叼着烟看着他,将拿来兼职用的专用机揣进口袋:“话说‘石开’到底谁啊?”
  “就是幽鴳的名字啊,准确来说,是他给自己取的人类名字。”廖清舒欢快地跨上了电瓶车的后座,“你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他是只幽鴳就行了,管他叫什么呢,反正肯定不会是真名。”九方梓彦边说边启动了电瓶车。廖清舒在他身后认真地反驳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取了名字,当然是希望别人来叫的。你自己说,是喜欢我叫你‘九方’,还是就管你叫‘人’?”
  “都不喜欢。”九方梓彦冷冷地说道,“不是真名的名字,都没有意义。”
  “那你叫他‘幽鵪’就有意义了吗?”廖清舒道反唇,“‘幽鵪’只是他的种族,说白了也是个标签。你用标签来称呼他,却不愿用假名来称呼他,你说这奇不奇怪?”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九方梓彦语塞。想半天想不出来,沉着脸把车一停:“到了!下去!”
  “好端端地怎么又生气……”廖清舒撇撇嘴,翻身下车,将头盔抛还给九方梓彦。他转身返回山管办,才刚刚踏进结界,便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普拉普拉的声音,一只青羽白目的小鸟从山管办中扑腾了出来,擦过两人的肩头,一头撞上门口的电线杆,哀鸣一声,晕头转向了一下,又扑棱起翅膀,高高低低地飞走了。
  “大青耕?”九方梓彦拧眉回望,“她又怎么了?”


第22章 初上任(3)
  “她被告白了啦。”山管办内,许墨衣正在坐在厅内,一脸愁云惨淡。廖清舒拿了俩纸杯正要倒水,闻言动作一顿,九方梓彦没好气道:“告白?告白会慌成那样?她差点撞死自己!”
  “诶她经常这样的嘛。”许墨衣搔了搔脸,廖清舒困惑转头:“话说她不是有男朋友?”
  “分了啊,就几天前。她发现她男票和游戏里的妹子聊骚,手机里还有好多‘妹妹’。”许墨衣撇嘴,“一怒之下就分了,结果没过几天,就被猪婆小姐表白了……”
  “等等等等!”廖清舒赶紧喊停,忽感不对劲,“那个猪婆小姐是……”
  许墨衣:“她男票的前女友啊!哦,不对,现在是前前女友了。”
  廖清舒:“……”
  许墨衣:“就猪婆龙嘛,很漂亮的那个,你见过的!”
  “我觉得这年头会化形的妖怪都不丑……不对,这个不是重点。”廖清舒搔头,“不是,这个关系奇怪了点吧?”
  “还好啦。”许墨衣满不在乎地摆手,“真要说起来,她俩还挺有渊源呢,青耕出世的时候猪婆小姐就曾帮忙带过她的,后来青耕小姐去兽医院工作,那阵子猪婆小姐还总是去她那里看病……”
  “听着关系不错啊。”小黑在旁默默听着,也来了兴致,“那后来怎么闹得不高兴了?因为男人?”
  “其实也不是因为男人……”许墨衣搔了搔脸,“就,青耕宝宝刚到这的时候很胆小的,又要带妹妹,总怕别人欺负她,就喜欢做男孩子打扮,就那种中性非主流嘛……她身子又比较平,不大容易看出来……”
  “所以猪婆龙就误会了?”九方梓彦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这是得多瞎啊。”
  “都说了青耕没胸的啦!不要打断我的话!”许墨衣摆了摆手,“总之当时猪婆小姐暗恋未果,心都碎了,后来就和青耕小姐掰了,如果不是这次青耕碰巧接手了那个渣男,她俩到现在都未必能见上面。”
  “于是就又动心了?想来想去还是白月光好?”小黑切了一声,“断臂山下,百合花开,六六六。”
  廖清舒偏了偏头:“可她之前不是还打伤了青耕……”
  “她性子急嘛。”许墨衣道,“她告诉青耕她男票渣,青耕非不信,还以为是要跟她抢,猪婆小姐说不清楚,就动手了……妖怪嘛,总是有点暴力的。”
  廖清舒扁着眼看她,觉得她为猪婆龙说话的迹象很严重:“说起来,许主管都知道得好清楚啊。”
  “叫我墨衣啦。”许墨衣挥了挥手,九方梓彦嗤道:“什么知道得清楚,多半又是别人告诉她的。猪婆龙许你多少?”
  许墨衣默默抬手,食指与拇指大大张开:“八千。不一定非要让青耕答应,给她争取到一个机会就行。如果答应了,还有另外的酬金。”
  “了解,五五。”九方梓彦说着,放下手中水杯,拖起廖清舒就往外跑。廖清舒一头雾水,听许墨衣在结界内叫道:“什么五五,钱是要交给重俊的——诶你别急啊,这事急不得,别吓到人家——”
  “今日事今日毕!”九方梓彦大声回道,一下将廖清舒甩上电瓶车。
  “不是,这到底什么情况?”廖清舒茫然地抱着九方梓彦扔过来的头盔,“我们要去哪儿?”
  “没听墨衣说吗,找青耕啊。”九方梓彦又掏出了那个怪怪的罗盘,看了几眼后中收进袋里,启动电瓶车,“争取到机会就八千,直接说服了另有酬劳……”
  “还真去啊?”廖清舒风中凌乱。他到底是进了怎样的一个单位啊喂!
  “都跟你说了山管办穷,这种委托来钱还比较快。”九方梓彦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认真嘱咐道,“到你展现价值的时候了,等等找到青耕,你先上去和她谈,谈不拢了我再出马。”
  “你和她谈?”廖清舒嘴角抽了一下,“用拳头吗?”
  “差不多,我有我自己的计划。”九方梓彦道,“虽然常常不成功。”
  “能成功才有鬼吧!”廖清舒叫道,“对方可是女孩子!打女人是不对的!”
  “没想打她,是让猪婆龙当着她面打我……英雄救美,懂?”九方梓彦不耐烦道。
  廖清舒:“……”
  不,他不想懂。
  青耕所在的地方并不难找。沿着昆仑路直走有个很小的公园,廖清舒他们赶到时,大青耕正坐在小公园中心的喷泉旁,望着不断喷出的水柱出神。
  “她不会想淹死自己吧。”九方梓彦停下电瓶车,廖清舒从他身后远远张望,语气有点担心——不怪他想太多,根据《山海经》记载,青耕鸟跟只喜鹊差不多大小,如果努力一把,想淹死在喷泉里也不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她。”九方梓彦将他赶了下去,“速战速决,我现在就让墨衣联系猪婆龙,准备planB。”
  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否定了我的意思吗?!
  廖清舒眼角抽搐,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九方梓彦一把推了出去。他摸了摸后颈,硬着头皮朝青耕走去,讷讷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廖清舒,是山管办的……”
  “你是新来的实习生。”青耕打断了他的话。薄暮冥冥,但见她一双白瞳清澈,看上去古怪而美丽。“我听墨衣提起过你,早上的时候也见到过。”
  “啊,是,你好。”廖清舒搔着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能怎么说?嗨你好我是来劝你跟猪婆龙谈恋爱的?
  廖清舒有些无措。话说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真的很不擅长尬聊啊喂……
  “你也是为了猪婆龙的事来的吗?”青耕问道。廖清舒点点头,忽然松了口气,既然青耕知道,那就好办多了,不然让他自己来扯,不定得扯到什么时候去。
  “山管办对这事还挺上心。”青耕摇头轻笑,拍了拍旁边示意廖清舒坐下来,“真不知道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廖清舒在心里答道:“八千块。”
  “呃,虽然初次见面就说这个很奇怪……”廖清舒支吾道:“能冒昧问一下,你为什么不喜欢猪婆龙吗?”
  “我没有不喜欢她啊。”青耕幽幽道,“她虽然脾气暴躁,但人还是很好的,以前也相处得很愉快。虽然最近闹得不太开心,但那也是我自己糊涂,她对我和我妹妹一直都是很好的。”
  她偏过头,望着清澈的泉水出神:“如果是雄性的话,我想我是会和她在一起的。”
  “所以其实是性别问题吗?”廖清舒骚了骚头,“我还以为妖怪是不怎么在乎性别的。”
  “我是不在乎啊,连种族都跨了,性别算什么。”青耕道,“可是人类在乎。我们两个在一起,在人类看来会显得很奇怪的。”
  廖清舒一愣:“其实现在人类也没那么排斥同性恋的,虽然有的人还是有些……不是,你为什么要在乎人类的看法呢?”
  “因为我们活在这啊。”青耕觉得他问得奇怪,“我在医院工作,我妹妹在学校念书。猪婆龙虽然平时总和一帮小弟混在一起,但还是经常要和人类应酬的……我们就活在这里,怎么能不顾及别人的看法?”
  “可他们又不是你。”廖清舒道,“人也好,妖怪也好,如果总要靠别人的看法去做抉择的话,那会活得很累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吧。”青耕的神情有些疲惫,“你呢?难道就没顾虑过别人的看法?”
  廖清舒陷入了沉默。
  青耕谅解地笑笑,起身准备离开。
  “在我小的时候。”廖清舒忽然开口,眼睛紧盯着喷涌的泉水,“我曾在福利院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再小时候的记忆,从我记事起我就在那儿,对我而言,我生命的源头就是那家福利院。”
  他回头看向青耕,徐徐道;“在那个时候,都没人喜欢我。我有的时候会很怪……我总是做恶梦,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黑影,他们追我、打我,我七岁了还尿床……过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我的体质,招来了一些杂鬼,是他们在欺负我。但那时候我不知道,身边也没人知道,他们只是觉得我很怪,就疏远我,不跟我玩,说我有病。”
  青耕静静地看着他,又缓缓坐了回来:“后来呢?”
  “后来万物学院的人发觉我是个半妖,所以接走了我,我因为一个错误被分到了普通班……那个班的老师很好,也很有耐心,一直在鼓励我。我自己也告诉自己要努力,就很用功、很积极,我刚入学时成绩才在中下游,第二次月考就能上年级前十。”
  青耕露出微笑:“那不是很好吗?”
  “对啊。”廖清舒点头,“那段时间真的是最美好的岁月没有之一了,老师们都很喜欢我,同学也都玩得很好,我还是我们班的班长……我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看我的成长记录手册,读里面老师写的评语,每个老师都会给我写,前途无量。我那时候很想当驱魔师,几乎所有人都跟我说,我一定能进专科班。”
  “专科班?”青耕偏头,“那是什么?”
  “就是专门为驱魔部培养人才的班级,普通班的学生可以在中考和高考的时候考进去,但其实很难进的。”廖清舒耸耸肩,“我当时才初二,就问老师借了一堆书,准备在中考的时候冲冲看。结果没过多久,就出事了。”
  青耕不自觉地坐直身体,廖清舒看她一眼,继续道:“学校为了接种疫苗又安排了一次检查,我的穷奇血统被查出来,直接掉进了隔离班……”
  “隔离班是什么?”青耕问道,“你不能考专科班了吗?”
  廖清舒摇头:“在那个班里,我们要学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如何压抑自己的天性,活得像个人类。我们是不能学习妖化的,连任何的法术也不能学,身边永远有人盯着……但即使如此,我们依然被叫做怪物。”
  “你不是。”青耕轻轻摇头,“你很可爱。”
  “呃,谢谢。”廖清舒嘴角不合时宜地抽了下,“总之,在刚进那个班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消沉……但沉着沉着,我反而触底反弹了。我发现,对于别人的看法,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的。当别人说我有病的时候,我很难让他们理解,我所面临的窘境;当别人骂我怪物的时候,我也没办法向他们证明我真的不吃人。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这些看法去左右我、塑造我,我所能做的,就是穿透这些看法,尽可能地看清自己,然后再做出抉择。如果别人对你有误解,那是因为他本身所掌握所理解的信息有局限,这不是罪;但如果你因为这种基于局限的看法而影响了你自己的判断,乃至错过了什么,那才是真的无法原谅了。”
  他用力呼出口气:“我这样说……可以吗?”
  青耕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抚了下头发,转头沉默地注视着喷泉。
  “我懂你的意思。”过了许久,她缓缓开口,“要做自己。可做自己的边界,又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廖清舒道,“但我知道,性别也好、性向也好,都肯定是在这个边界之内的。”
  青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复又沉默。
  廖清舒喉头滑动了一下,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手指。他不确定自己讲得怎么样……他觉得自己有些跑题。
  远处,九方梓彦打了个呵欠,从耳朵里掏出团黄色的传声符,拿烟点了,扔在一旁。
  “真蠢货,让他劝个人,扯什么有的没的,罗里吧嗦一大串。”他咕哝着,揉了揉眼睛,抬眼向前方望去,但见廖清舒与青耕一起并肩坐在喷泉旁,最后一抹阳光隐去,喷泉中亮起斑斓彩灯,温暖的颜色投在他清瘦的身上,勾出漂亮的剪影。
  九方梓彦眯眼看了会儿,掏出手机对准喷泉,摁了两下,拿回来仔细一看,光线黯淡人影模糊,没拍好,就又给删了,抬头继续看喷泉。
  又过了好一会儿,廖清舒终于起身,朝着他走了过来。
  “我觉得,大概是搞定了。”他对九方梓彦道,“青耕说她会再好好想想。”
  “没直接答应啊。”九方梓彦摇摇头,“行,想想就想想吧,总比一口回绝的好。”
  他给许墨衣去了条短信,推着车与廖清舒一起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来了一句:“你会在乎那个吗?”
  廖清舒:“啊?”
  九方梓彦向后指了指,廖清舒明白过来,答道:“这个,还是得看对象吧……看感觉。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像青耕说的,我要是脱单了,那肯定得跨种族。种族都跨了,性别还算个球哦。”
  九方梓彦嗤笑一声,廖清舒若有所思瞟他一眼,问道:“你呢?”
  “跟你一样,看对象。”九方梓彦道,“不过种族有要求。僵尸什么的死都不要。”
  “你不行的吧。”廖清舒拿手肘捅他,“我是没爹没妈,没人管我,像你这种大家族的人,要是敢搞基的话肯定得跳出来各种叔姨伯婶,然后甩给你对象五百万……要是妖怪的话就会被直接打死……”
  “我也没人管。”九方梓彦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废了,没人管。”
  廖清舒蓦地停住了脚步。九方梓彦回头看他,掩在墨镜下的目光叫人捉摸不清。
  “我是分家的人,因为有天分,才被带到本家。”他对廖清舒道,“九方家有很多分家,每一代都有出色的子嗣。像我这样的人,不管以前多厉害,现在废了就是废了。”
  “你没废。”廖清舒认真道,走到他的面前。
  九方梓彦自嘲一笑:“我连革扬都打不过……”
  “那是因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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