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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丧乐手亲历的的诡异事件(易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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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克视线的余光之中多出几个人影来。他迅速回身一望,只见在那大殿墙上的四个洞口处站着四个形态各异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他们之前在那玄关处碰到的女子,她的身子已经被毁得七零八落,看上去非常吓人。另外三人身上的皮肉虽完好无缺,却长相十分怪异。一个身材极矮,但非常胖硕,脑袋秃秃的。一个身子细长,站在洞口,轻飘飘的,像一根春风里的柳絮。另外一个则头发花白,遮住了大半张脸,不过从他们手中的兵器来看,肯定是来者不善。
  三人迟疑之际,那四个洞口的怪物都迈动步子朝着棺椁中间迈了过来。
  “怎么办啊?”士兵乙站在那石阶之上,双脚发着抖。
  “快下去,站在这中间,他们四个人会一起到达,被围攻的话就惨了。”巴尔克说道,便从那石阶上迈下来,四处寻找着可以躲闪的位置。
  “妈的,老子还不信会斗不过这几个死人!”
  大骂了一声,士兵甲挽起袖子,把刀子从腰间拔出,直直地朝着那个最矮的胖子冲了过去。由于从中间穿过去的小道很长,他拉开阵势一路狂奔,举着刀子直直地扑向了那个胖子。只一眨眼,士兵甲的刀子哧溜一声没入了胖子的胸口。胖子停下来,一双眼未曾离开过士兵甲的身上。这一刀力道极大,顺着刀子,士兵甲甚至有半只手都从那伤口中插进了胖子的胸口,可这胖子似乎并没有要倒下去的意思。
  正在士兵甲纳闷之际,胖子举起双手,跃身一起,两个拳头重重地打在士兵甲的太阳穴上。士兵甲悬起的双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整个身子都没有再抖动半点儿。那胖子落地,站在士兵甲的面前,不出三秒,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士兵甲的整个脑子都裂开了,随即一头朝着那水银洼中栽倒下去。
  巴尔克看到这一幕,正被吓得要闭眼不去正视,站在另一边的那个细长的人从洞口迅速飘了过来,用自己细长的身子把那即将坠入水银洼里的士兵甲缠了好几圈,从半空中飞到了岸边上。
  这一刻,巴尔克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说有人力气大到一拳就能砸碎一个人的脑袋,他还勉强能够相信。可真有人像这细长的怪物,一眨眼就飘了十几米,这的确有些难以置信。
  正在巴尔克瞠目结舌之际,那细长的怪物用力缩紧自己的身体,渐渐地,士兵甲的身体就碎成了几小块,掉落在地上。
  “这……”士兵乙远远比巴尔克更加惊慌失措,他连忙拽住巴尔克的手臂,“中尉,现在该怎么办?”
  此时,只见那几个怪物都从那通往洞口的四条小道上渐渐迈了过来。从刚才的一幕不难看出,要是被这几个怪物接近,两人必死无疑。
  看着逐渐靠近的怪物,巴尔克和士兵乙退到了棺椁边上。巴尔克掏出枪来,对着怪物胡乱打了一阵,可似乎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那四个怪物走到中间的大圆地前,瞬间加快了步伐,那圆形的小坝距离棺椁的位置不过三四步,一眨眼的工夫,那四个怪物都朝着那石阶大步跨了过去。
  ※※※
  眼看着就已经逼近绝路,巴尔克掏出刀子来,在前面胡乱挥舞起来。就在他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不知怎的,面前几个怪物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巴尔克非常不解,回头一看,只见士兵乙的双手正放在棺椁上的那个凸出的木条上。
  “原来这个就是控制他们的机关。”士兵乙好奇地嚷。
  巴尔克面前的几个怪物的动作都定格在了半空之中,那个胖子正在吃力地翻爬着石阶,那足有三尺高的阶梯的确让他非常辛苦。那个细长的怪物则身子朝后仰着,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好像下一个动作就会朝着巴尔克扑过来……
  巴尔克正看得入神,那四个怪物又突然动了起来,吓得巴尔克忙不迭地退回到了棺椁之后。可当他一定睛,那四个怪物又定格下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士兵乙在故意按动那个木条。
  “呵呵,开个玩笑。”士兵乙说道,一副搞怪的表情让巴尔克很是气愤。
  趁着那四个怪物都被定格在那棺椁前,他连忙从石阶上跃身跳下来,留下士兵乙还站在那棺椁之上一按一放地把玩着那个木条机关。
  巴尔克走到士兵甲残留的尸体边,从地上捡起他随身携带着的那个吊牌,那上面还刻着士兵甲的名字,巴尔克将上面的肉屑擦净,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巴尔克刚一起身,突然被那弧形墙面上的一排排细小的字吸引住了目光。他随手取下一盏油灯,递到了小字面前,那排小字是比较规整的古代汉字,虽然复杂,可并难不倒对中国历史颇有些研究的巴尔克,他沿着最右边的一行开始一字一字地读起来。读了一排,这才知道,原来这上面的字记载着那棺椁女人的生平。
  凝神细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巴尔克才从墙面上收回了目光,只得悠悠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倒好似蕴藏着这女人一生的颠沛流离,起伏难平。
  这棺椁之中的女人不知生于何时,实为巴国王族后裔。自战国之时,巴国连年遭到楚国和蜀国的抢夺,虽全国精诚团结,但终究势单力薄,被楚蜀联手击败之后,被秦国所并。可在这过程之中有一小部分的巴国人不愿意屈服,凭借着当年先祖遗留下来的造船术,造了一艘大船顺着长江而下,一直驶到了这海洋之中。在这茫茫海洋之中,他们找到了一座孤岛,几百年来,没有一人到过这孤岛,同行的人在孤岛上被隔绝。没有外来人,繁衍后代成了他们最大的问题。在日复一日的进化中,他们有的长得又矮又胖,有的长得又细又长,有的甚至一出生就白了头发,有的到死的时候都保持着鹤发童颜,而有的,甚至男女都没法分清。那时候带领众人逃离出来的人中,各个都武艺高强,他们的后代每一个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本领,复国,是他们唯一的理想。可从他们上了这座岛之后,再没有人能够找到返回的路。他们备足粮食,在海上航行了数十天,最终无功而返。在这座岛上,他们过上了之前的生活,每天耕作,将带领他们出来的领袖封为王,以王族之礼厚待。至于棺中女子,虽是王族的后裔,可到了她这一代,整个岛上的人因为无法繁衍,都相继死去。为了表示他们对于王室的尊崇,他们在临死之前,将那艘带着他们出来的大船修整改造成一个墓穴式的宫殿,让最后剩下的几人带着这王族公主离开,如果能回到大陆那固然好,如果不能,那死在这宫殿般的墓穴之中也算是厚葬了。
  “喂,这边还有些字呢!”士兵乙指着另一边墙上密密麻麻的字说。
  巴尔克闻言朝着那个方向迈了过去,上面记载的是这个墓穴的结构,将建筑和古老的巫术相结合,样式非常古怪。巴尔克直接越过了那莫名其妙的图案,看起了一旁的字。
  原来,之前他们看到的那堆白骨并不是什么海盗的,他们就是这个墓穴的建造者。按照上面的文字记录,在建好这墓穴之后,留下五位壮士守护,其中四人的特征都和那四个洞口处的怪物吻合,可关于第五个守护者的描述,却让巴尔克很是纳闷,文字中是这样描述他的:壮士五,遇光不现,遇人不现,夺人魄,食人魂,不受灵柩所控。
  巴尔克不解地摇着脑袋,继续往下看。
  这五位壮士,原本是巴国人灵山十巫中五巫的护卫,后被逃亡的将士带走,他们将自己的绝技传授给后人,每人的绝技只能传给一人,习得武艺的五人就成为下一代的五壮士,传说只一人就能抵挡一万精锐部队。而这墓穴除了有五位壮士看守之外,还将巫术巧妙地运用其中,可以保佑这墓穴永世平安。
  说到这里,巴尔克不停地挠着自己的下巴,可挠着挠着,下巴上就长出五彩的绒毛。
  “上尉,你……”张七一脸的惊慌,伸手指着巴尔克的下巴。不等他说完,喻广财急忙打断道:“上尉你可还记得那墓穴之中的结构图?”
  巴尔克想了想说:“虽然我看不懂,可我大致还是记得的,我画给你看看。”
  巴尔克用钢笔在纸上画了无数个圈,每个圈的大小都差不多,可又互相交错,最后这些圈形成了五个交集,其中四个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个圆弧的形状。
  喻广财接过那张纸仔细地研究起来,只见他凝眉细看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个结果。张七就催道:“那后来呢,上尉?”
  “后来……”巴尔克说着,他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巴尔克读完墙上的字,缓缓才回过神来,只见士兵乙还在那棺椁之上逗玩着那四个怪物,他不停地按动着那棺椁上的木条,看着那四个怪物动一下停一下,似乎很是满足。
  “啪嗒”,突然从棺椁之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好像是那木条被卡住的声音。巴尔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见那个头发花白的怪物在地上一跳就跳到了士兵乙的面前。只顾着按动木条的士兵乙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那头发花白的怪物给拽住,怪物伸出长舌来,在士兵乙的脸上一舔,就舔去脸上的皮肉,只剩下血淋淋的骨头。
  巴尔克被吓得浑身发颤,当那个头发花白的怪物舌头朝着士兵乙身上其他地方伸过去的时候,他扭头就钻进了其中一个圆形的出口。这个出口之外也是一个长长的回廊,回廊的两侧依旧挂着很多字画。不知道跑了多久,巴尔克歇下来,发现自己竟然还在那条回廊里。喘了两口气他又接着跑。
  最终,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又回到了之前上船时走进的第一个房间。就在那张桌子底下,他看到了一堆新鲜的人骨,差不多正好是两个人的骨架,上面还沾着肉屑。
  巴尔克顾不得那么多,朝着那道虚掩的木门直奔过去,可等他刚到门边的时候,那两扇门吱嘎一声稳稳地关了起来。整个房间又再次陷入黑暗,惊慌之中,巴尔克又感觉到有一双冰凉凉的手牵住了他。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在身边拍打了好几圈,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可那只手还是稳稳地握着他。
  巴尔克感觉那只手的力气越来越大,拖着他朝着黑暗中奔去,渐渐地,他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飞了起来……
  ※※※
  “那后来呢?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听说书一样?”曾银贵拧着眉毛问道。
  巴尔克冷冷一笑,说:“后来我就醒了。”
  “你醒了?你不会之前的都是在做梦吧?”张七瞪着眼睛,生怕自己跟着惊心动魄了这么久,结果只是一个梦境。
  巴尔克点点头:“我醒来之后,的确是躺在床上,不过奇怪的是,船上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我来到操控室,发现我们的船已经偏离航线很远了。我急忙调整了过来,而最关键的是,那个士兵的吊牌还躺在我的口袋里,之后我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只告诉大家,在航运过程之中遇到了海盗,其余人都丧生了,也是因为这事儿,我升职了。”
  “什么?一觉醒来全船的人都不见了?”张七吃惊的表情很是诙谐。
  喻广财看着手中的纸,大家安静下来之后,都将目光投向了他,突然,他双眼一亮:“我知道了,你这病不难治。”
  巴尔克一听,双眼也放出光芒,他急忙问:“那是用什么方法?”
  “取牛眼泪半盅,柳树三株,夹竹桃三株,在阴时种于西南北三方,每日取牛眼泪洒在树叶上,记住,要将这六株植物围着你的卧房种。”
  喻广财的话音一落,巴尔克就立马将翻译找来,按照喻广财的嘱咐,让他立即去办。
  喻广财等人回到房间之中,林子有些不解,问道:“师傅,你刚才嘱咐巴尔克上尉去找的东西都是至阴之物,如果谁的房前屋后种上这些东西,那是最不安生的。”
  “你说得没错,不过这是唯一的办法。”喻广财说着,叹了口气。
  “这些东西真能治好巴尔克上尉?”曾银贵问道。
  喻广财摇了摇头,说:“如果你们能够看懂之前上尉画出来的那个墓室结构图,你们就会知道,按照那种结构构造的墓穴,是个死穴,我看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出路。”
  “那巴尔克上尉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林子追问。
  喻广财笑了笑:“他自己不也说不清是怎么出来的吗?墓穴里传说有当年灵山十巫其中五巫护法的后人,当时巴国强大的时候,灵山十巫通晓天地,可他们征服山河驯服世人靠的是脑子,他们身边护法的本事自然也可以想象。其中四个壮士,有两个的本事是他们亲眼所见,而还有一个,他们连真身都没有看到。你们想想,根据他的回忆,从上船之后,除了那四个活死人之外,还遇到了谁没有?”
  “有,那个在黑暗中拉住巴尔克的人。”曾银贵反应最快,抢着回答。
  喻广财点点头,说:“这样你们就应该能猜到了,不可能有人走得出那个墓穴,原因有二,其一,那墓穴的结构本身就是一个迷宫,在风水布阵上看,并无出路;其二,除了墓穴里的那四大壮士,还有一个四处游走的壮士,且不说他一直在暗处,你看不见,即使你看见了,也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可那巴尔克的的确确出来了呀?”张七咬着这问题不肯放手。
  “你真的以为他已经走出那个墓穴了吗?”喻广财反问。
  张七听了,倒是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说:“如果没有,那我们看到的是谁呀?”
  这时李伟笑了两声从后面迈步上前来,说:“这倒是给不出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可以跟你讲一件事情,或许你听了也就懂了。”
  “哦?又要讲故事?说说看。”张七说着在凳子上坐下来。
  “这件事师傅和银贵应该都还记得,两年前,我们在巫溪一带替人做礼,在那里就遇到了一件怪事。当地的一个小煤矿里,有不少的农民人工采煤,采到中途的时候,几人从一个石洞里挖出了一口棺材,据说那棺材之中还有很多的金银首饰,可就在几人开棺之时,洞口垮塌,只有一人跑了出来,其余人都死在了里面。那一带的人都比较穷,就准备只做一场丧礼来超度死掉的所有人。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根据那个逃出来的人的指点挖出了四五具尸体。可那法事做着做着,就出现了一个怪事。”
  张七连忙催问:“什么事?”
  李伟说:“做到一半的时候,又挖出了一具尸体,竟然是那个逃出来的人。”
  “啊?”不知情的人都纷纷张大了嘴巴。
  “那后来这个人呢?”张七问道。
  “在同一个空间里怎么可能出现两个他?”李伟笑着说,“当时挖出那具尸体的时候是晚上,那具尸体被挖出之后,大家都吓傻了眼,回头一看,之前那个自称逃出来的人就在大家的面前消失了。”
  “莫非,之前大家看到的那个人是……鬼?”张七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李伟点点头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李伟讲出的这件事让大家都很难置信,曾银贵问道:“难道这巴尔克上尉遇到的事情也是同一个道理?”
  喻广财笑了笑说:“这阴阳之间的事情可真说不好,有些人死了之后,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死了,照常生活在世界上,与人交谈,吃喝拉撒并无怪异。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自己已死,那才是他们这场悲剧命运的终结。”
  林子听了这事儿,倒是懂了几分:“难怪他的身上会长出绒毛,一个本来极阴的人与阳间的人生活在一起,难免会生出怪异。”
  “嗯,只是我也没弄懂师傅为什么要让他在房前屋后种上至阴之物,难道这种方法真可以让他死而复生?”李伟问道。
  喻广财摇了摇头,说:“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让他的房间置于至阴之地,可以缓解他身上的症状,这样我们才能活着离开这里。不过这阴间阳界本不可交错,待我们离开了这里,我会让他认清自己的真实面目的。”
  “搞了半天,这巴尔克居然是个死人。”张七倒吸了口凉气,连连摆手,“我好像还跟他握过手呢!”
  爷爷笑了笑,没有搭话。这件事情的确非常不可思议,一直以来,他认为人不过分为肉体和魂魄,既然人已经死了,这魂魄自然离身,可若只有肉体,他们又怎么活动自如,每天照常工作,还拥有记忆呢?
  几人在那法国水师兵营之中又待了三天,巴尔克上尉身上的绒毛果真渐渐退去,整个人也变得更有灵气了。在喻广财的恳求之下,巴尔克上尉终于答应放几人离开,由翻译开车带着他们离城。
  出了东水门,几人下了车,正要跟翻译道别,喻广财从布袋里掏出一面铜镜递给了翻译。
  翻译接过有些不解,问道:“喻先生,这是什么?”
  喻广财笑道:“之前我没有交出这面铜镜,是怕上尉食言不肯放我们走,现在上尉遵守诺言,那我也交出这最后一件法器——你回到水师兵营之后,在这个月的十五夜前,将它挂在巴尔克上尉卧房门框的正中,这样就能完全治愈他了。”
  翻译这才放心地收起铜镜,说:“喻先生果然心思缜密,我一定做到。”
  送别了翻译,几人快速上路。
  爷爷在身后问道:“师傅,那铜镜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呀?”
  李伟笑了一声,说:“你见没见过,在大户人家大宅的门框上都会挂上一面镜子。”
  “我倒是一直没弄明白那镜子是用来做什么的?”爷爷问道。
  李伟说:“但凡稍老的宅子都有亲人在里面去世,一般人死之后,魂魄久久不愿意离家。在门框正中挂上一面铜镜,为的是在魂魄回家的时候照出他们自己,提醒他们自己已经死去,不要回来吓着后人。”
  “镜子有这功效?可巴尔克不会到现在都没有照过镜子吧?”爷爷问。
  “后人对这种镜子有误解,能够照出魂魄的镜子一定要用陈旧的铜镜,普通的镜子根本就没效果。”李伟解释完,说道,“这怪事儿终于又完了一桩,好在有惊无险。”
  “别磨叽了,赶紧走吧,待会儿天又要黑了!”林子露出了少见的笑容,爷爷看得真切,他的笑容和别人的不太相同,那笑容里似乎掺杂着太多的情绪,爷爷一时也看不太透。


尾声
  众人回到了喻广财的家中,难得一天空闲,几人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爷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从卧房里出来,只见喻广财端着一张椅子坐在院坝中看书。
  此时,天气已经转凉,坝子边的两株桃树的树叶都开始纷纷飘落下来。
  “你醒啦?”见了爷爷从房中出来,喻广财微笑地斜着眼睛招呼他。
  爷爷微微一笑,问道:“他们都去哪儿了?”
  “除了张七还在睡觉,其他人都回家去了,这么多天,定是有些想家的。”喻广财说着,放下了手中黄黄旧旧的书。
  爷爷笑着示意了一下,在喻广财的身边坐下来。之前喻广财手中的那本书就躺在一旁的小方桌上,那本书很旧,上面的字不像是印刷的,而是用毛笔一笔一画写上去的。
  “这书你现在还看不懂,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我会让你看的。”
  爷爷摇了摇头:“我不急,这些天见了这么多事,心里倒是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我刚入行的时候跟你差不多,总不相信这人的生死还有定数,看着身边一个一个的死人,发生一桩一桩的怪事,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后来,我渐渐地信了,这生死之事人是不能改变的,即便你懂得如何破解生死,你也这样做了,那你失去的将会更多。”喻广财说着,见爷爷不吭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呢,人生在世,能够开开心心潇潇洒洒地走完,那固然好。如若不能,也要记住不要做缺德事,你的慈悲阴德,将为你一辈子保驾护航。”
  “师傅的训诫,徒儿记下了。”爷爷微微朝他低了低头。
  “你无须这么客气,客气会让你少学到很多东西。”喻广财微笑着,这句话不像是在警醒,更像是在忠告。
  爷爷听了,点了点头,看着门口的两株桃树沉默了下来。
  喻广财又躺回到椅子上,捧着那本黄黄旧旧的书继续看了起来。安静了许久,喻广财说:“你若是想家,就回去看看吧,我现在都还记得你跟我走的那天,你母亲的神情。”
  “嗯,等张七起床了,我跟他一块儿走。”爷爷回答得非常不经意,可心里却翻滚起千思万绪,父母的脸在他的脑海里交相变换。想了一阵,他说:“出来这么久了,我倒是很担心母亲的身体,她身体一直不好。”
  喻广财看了爷爷一眼,说:“这简单,你去厨房里取一个鸡蛋过来。”
  爷爷有些犯迷糊,可还是按着喻广财的吩咐,取了一个鸡蛋来。
  “写上你母亲的名字,还有生辰。”喻广财吩咐道,等爷爷做罢,喻广财补充了一句,“把它拿到灶里,点火烧一阵。”
  爷爷来到灶台边,点火烧了差不多五分钟,听见喻广财在院坝里喊了一句:“可以了,把蛋取出来吧。”
  爷爷满脑子的疑惑,将烧过的蛋递到喻广财面前。喻广财把那鸡蛋剥开,在手里转了一阵,笑道:“看来,你母亲不仅身体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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