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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丧乐手亲历的的诡异事件(易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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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直地就向着后山去了。那条曾银贵在夜里走过的小路,如今曝光在头顶的日光之下的时候,才发现这条路已经被人走过了好几遍,但与一般的日常行路的小道又不同,完全没有那样平坦,路上的草丛被人踏过,却还没有死尽,想必之前几个受害者都是从这条路登上山的。
  “你们说,之前那个怪物要是突然扑出来伤害我们咋个整?”曾银贵问道。
  李伟回头望了他一眼,笑道:“你现在倒是觉得害怕了?”
  曾银贵有些尴尬地笑起来,说:“也不是啦,这种问题要事先有个防备嘛,这样贸然上山,是很危险的。”
  “看来,那天晚上你是真的被那个伥鬼变成的罗琪给迷住了,哈哈。”李伟说,“依我看,等咱们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之后,你就回去跟罗琪把事儿办了。反正两个人现在都是孤家寡人,虽然平时见你们吵吵闹闹,但还真是没有看出你们这吵吵闹闹后面的情谊,看来就像师傅说的,我察人阅色,确实功力不够啊。”
  曾银贵似乎听出了这话里暗含的讽刺,不过这讽刺又带着几分祝福的意味,顶多算是对他深藏于内心的情感的一个调侃。于是,他说:“师兄啊,有些事情呢,不是你一个人就这么想,想着想着就能成的。”
  “那要不回去,我们再给你扇扇风,我是看你小子虽然平日里说话没个正经,但人还算是个靠得住的人,不然别说咱们了,师傅这第一关你就过不了。”李伟指着他的脑门说。
  正在两人激烈讨论之时,喻广财停下脚步,回头提醒道:“刚才银贵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上山还是留心一点比较好,毕竟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任何可以对付猛兽的武器。”
  李伟说:“师傅你多虑了,这猛兽既然已经死了,对付它用武器恰恰起不到作用,还不如我们袋子里的灭灵钉。”
  “你这话说得就有些片面了。”喻广财说。
  “啊?为啥子?”李伟不解。
  爷爷这时候插了一句,说:“因为现在没有人可以肯定这后山上只有一只那样的猛兽。”
  爷爷的话倒是提醒了李伟,他上山之前就想着如何应对那只躲在山洞里的猛兽的魂灵,现在有了这番话,他倒是担心起这山洞外山林中的其他与那只已经死掉的猛兽的同类。魂灵可以用法器镇住,可如果遇到活生生的猛兽的话,几人未必能够将它擒下。
  一路人,几人都没有再说笑,走在前面的李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好在,在几人赶到那洞口之前,并没有发现山林里的异样。
  喻广财停在那山洞口前差不多十米的地方,他伸手拦住几人,说:“不要太靠近洞口,它会闻到你身上的味道,然后把你当做它今天的午餐。”
  喻广财的话吓退了几人,然后回过头去,用目测的方式仔细地丈量着那洞口的宽度。
  “如果我们不走过去,那咋个用东西封住洞口?”李伟问道。
  “是要走过去,但不是用现在这种方式。”喻广财答道,然后继续测量那洞口的宽度。
  这时候,爷爷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除了耳边的风刮过山林翻动树叶的声音之外,他还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喘息声。那声音在吸气和呼气之间,有很大的间隙,而且每一次呼吸,那气体想必都能吹走地上的一大堆黄树叶。从这呼吸可以判断,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正在朝着几人靠近。
  李伟似乎也听到了这声音,他弓身做好一个防御的姿势。如他的目光所指,那声音的确来自那个洞子,因为洞里空间狭窄的关系,里面的一点声音会被像滤过喇叭一样扩大好几倍。
  喻广财回过头来,对着几人朝身后挥了挥手,示意几人赶紧往回退。几人连忙照做,喻广财也跟着后退了一段,然后仔细地盯着那黑乎乎的洞口。
  爷爷不敢想象那洞子里藏着的怪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可他可以断定,肯定不是那喻管家所说的狗那么简单。如果说是狮子或者老虎,爷爷还觉得可信一点。
  几人站在原地,细心地聆听着那洞子里传出来的呼吸声。可听着听着,一阵脚步声渐渐朝着那洞子里面走去,越来越小。
  “那东西到洞子里面去了?”曾银贵这样问道。
  喻广财紧蹙着眉头,也不敢作这样的判断。几人站在原地等了好几分钟之后,喻广财说,“现在应该可以行动了,那东西估计现在没有在洞口。”
  “他娘个乖乖,听那出气和走路的声音,还真不是个小家伙。”李伟说,“我还真想看看它到底长成个啥样儿。”
  “现在你也看不了,它已经死了,如果等到了晚上,擦两滴牛眼泪,或许可以实现。”喻广财说着,然后扭头吩咐道,“铜镜给我,三面一起,灵符十四张。”
  爷爷连忙从布袋子里掏出这几样东西,先把铜镜递了过去。
  喻广财接过之后,粗略量了一下洞口的位置,然后在距离洞口正前方差不多三米的位置放下一块铜镜,镜架和镜面稍稍调整之后,那头顶的阳光被直直地射进了洞子里。接着,另一面镜子在洞口左面差不多两米的位置,和之前的镜子一样,调整角度,将光线射进了洞子里。最后是右边,位置与左边相对,也同样将光线折进了洞子里。
  接着是十四张灵符,喻广财在每一张上念了一段咒语之后,走到那洞口前,将十四张灵符,平均分为两份,然后将一份贴在洞子的左边,一份贴在洞子的右边。等到大功告成之后,喻广财回到了几人面前。
  见几人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他说:“这七张灵符,一边贴七张是一个死阵,阻止外面的伥鬼进入其中,至于这三面镜子,是采集天上的日月星辰的光线,这种自然光对这种长居深山黑洞的怪物是最有效果的。”
  “这白天采集日光,夜晚采集月光和星星的光线,看来这洞子里的怪物是真的出不来了。”李伟说道。
  可是,这时候曾银贵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那如果到了傍晚太阳下了山,月亮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呢?又或者像现在这样,乌云完全遮盖了太阳的光线,那会咋个样?”
  没等喻广财回答,几人再次听到了那洞子里传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咚咚咚,一步比一步快,不像是在走,而像是在狂奔。
  爷爷可以断定,那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刚才那怪物往洞子里面走,并不是在躲避或者回巢,而是可以走得更远,然后做一个足够的助跑。而此时的头顶上,阳光完全隐没在了乌云之后。
  喻广财将几个徒弟拦在了身后,不停地压着几人往后退。那洞子的脚步声在冲到那洞口的时候,爷爷看到洞口边上的一些草丛都纷纷向后倒去。像是有一股非常强大的气流从里面涌出来,吹得洞口上的灵符都飘了起来。
  爷爷当时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洞口。根据那脚步声来判断,那股气流就是那个怪物的力量,可因为它早已经化作了魂灵,在一般情况下根本看不见它的实形,尤其是在大白天。
  那怪物的魂灵好像在洞口前挣扎了两下,并没有得逞,于是又悄悄退了回去。爷爷听到那脚步声稍稍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就没了动静。也就是说,那怪物现在并没有走远,就蹲在那洞口边上。
  “看来这个阵法比我们想象之中的效果还要好许多。”喻广财说。
  “这头顶上的太阳虽然被头顶的乌云完全遮挡,可只要是白天,我们走路能够看到脚下的路,就说明是太阳光在支撑我们的视线,除非出现天狗。”爷爷说道。
  “峻之说得对,所以即使是傍晚,还能看得见脚下的路,就说明是有光线的,怕就怕等到晚上月亮不出来,那就有些麻烦。”喻广财说着,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说,“好在今天晚上应该有大月亮照着,所以不用太担心。”
  曾银贵听后,上前来说道:“那如果这流落在外的伥鬼被洞口的十四张灵符镇住,而进不去那洞子里的话,他们肯定也非常着急,喂不饱这洞子里的怪物,三个伥鬼要是再次出现在那怪物的魂灵面前,不晓得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师傅你以前有没有听闻过这样的事情?”爷爷问道。
  喻广财凝眉细想之后,回答:“这种事情我的确是第一回遇到。”
  “按理说,如果自古以来就有伥鬼的说法,那那些吃人的老虎啊猛兽啊,它们肯定也会有寿终的那一天,这样的话,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应该是经常发生才对。”爷爷说道。
  喻广财说:“这个倒是,难道他们在杀死这个猛兽的时候,耍了啥子花招,导致这猛兽迟迟待在这里要为自己报仇?”
  喻广财的这个问题,到现在肯定是三个徒弟都无法解答的。于是,几人只好下山去,向喻管家问个明白。
  罗琪和莫晚见几人回来,连忙上去询问在上山遇到的事情。曾银贵主动请缨跟两人讲述在后山的经历,将几人遇到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一阵描述,让两个女人对喻广财崇拜不已。
  喻广财笑道:“我看银贵以后可以将我们遇到的事情著书立传,做一部演义传给别人看。”
  曾银贵傻笑道:“我也就只是说说,你要我写出来,那还是算了吧,我认识的字还没有峻之的多,这个事情可以交给峻之来办。”
  “峻之可不如你,他说谎编故事比你可差远了。”李伟笑道。
  “那是,曾银贵一张嘴,可以把死说成活,活说成死,就不该听你的!”罗琪这样抱怨了一句,脸上虽然不满,这份不满却被渐渐显露的笑容给出卖了。
  “你们有没有见过喻管家?”李伟问道。
  罗琪摇了摇头:“你们走后,他就没有过来过。”
  “我刚才倒是在前院见过他,去取竹篾片的时候。”莫晚说道。
  “你们现在哪个去找找他,这个事情必须要先问清楚。”
  喻广财的话音刚落下,曾银贵就说:“还是我去吧,反正我给她们讲,也不会相信我,唉!”
  曾银贵走了之后,爷爷将在山上的事情都讲给了莫晚和罗琪听。两人对那洞子里的怪物也非常好奇,有了爷爷的引导,两人也开始疑惑,那凶猛的野兽死了之后,魂灵怎么会还待在这山上。照理说,这天下所有生灵在死了之后都有魂魄,可除了人之外的生灵,其他生灵并没有所谓的智慧,它们根本不懂得如果缱绻人间,做生前未完成的事。
  “是这样的,不管是动物和人,在死后都会变成魂魄,通常人死之后,没有一些特别的原因,是不能在人世久留的,更别说是生前就没有脑子的动物了。”喻广财这样说道,证明了几人的设想。
  “那到底是咋个回事?”李伟问道,“如果照这样说来,那通常吃人的野兽在死了之后,它入了地狱,那伥鬼就不会再存在,这中间可能还有啥子隐情。”
  几人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之际,喻管家很快就跟着曾银贵赶来了后院。喻广财让喻管家在凳子上坐下来,好好跟几人回忆当初宰杀那头猛兽时候的情形。
  喻管家说:“本来一早我就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几位,可我见你们一直没有询问,心想这东西影响或许不大,就没有多说。”
  说着,喻管家将这件事情向几人做了仔细的回忆。
  那天,在得知二夫人也和三少爷一样死在后山之后,万家老爷实在很难咽下这口气,一来,这猛兽吃了万家两个人,这就是对万家老爷权威的挑战;二来,它吃的这两个人都是万家老爷视若珍宝的两个,万家老爷对于二夫人和三少爷的疼爱,万家上下的人都知道,万家老爷定然要给这两人报仇。
  本来,这山上猛兽连吃两人,已经让这座宅子的人对那座后山惧而远之了。可当万老爷亮出了一个非常可观的报酬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决定上山。这帮人之中,就有坐在这里的喻管家。
  喻管家倒是不图什么钱财,万老爷待他一向不错,每个月的月钱完全够他生活,并且生活得很光鲜了。可一想到三少爷和二夫人,他也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决定加入其中。
  喻管家从小也算是读书不少,做起事情来也是有条有理,他劝住了那些想要贸然上山的下人,让大家在上山之前好好坐下来商议一个对策。对付这样能吃人的猛兽,肯定不能硬来,必须要智取。
  其实喻管家想的办法和喻广财决定在晚上用来引伥鬼的方法大同小异,这猛兽喜欢吃人,那就用人做诱饵,然后布下天罗地网,将它擒获。喻管家知道老爷对这头猛兽的恨意,于是决定生擒它。
  按照部署,需要一个人脱光了站在深山之中,其余人全部埋伏左右,在人站的位置周围,布满猎人打猎的巨钳,只要这猛兽踩到巨钳就会失去反抗能力,然后再用大网将它网住,捆入一个铁笼之中。
  准备好了所有的工具之后,现在就差一个愿意站出来做诱饵的人。这猛兽想必动作迅猛,虽然整个计划非常周密,只要猛兽靠过来就会被巨钳夹住,可为了防止万一,还是得挑选一个反应迅速的壮年才行。
  就在大家都推脱之际,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这人就是喻管家的亲侄儿喻大权。喻大权在万家是出了名的大力士,并且干起活儿来非常卖劲,大家也都纷纷同意了。
  在后山脚下,众人布下这个陷阱之后,让喻大权脱了衣服站在其中,在他的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摆满了巨钳。只要这头猛兽靠近,除非它能够准确地在巨钳的间隙间跳动,不然就一定会被众人擒下。
  众人隐蔽在山林中,等了差不多三个时辰,那头猛兽终于出现了。它身体的形状跟狗差不多,嘴巴上长着两颗长长的獠牙,四只腿的爪子差不多外露了两三寸,它喘气的声音就足以吓倒众人。
  喻大权站在陷阱中间,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已经脱了精光。那头猛兽从山上下来,围着他转了一圈,见喻大权没有什么反应,就突然朝着他扑了过去。这一猛扑,跳到了离喻大权将近一米的位置,刚一落地,一双前腿就被钳住。它被这阵剧痛弄得大叫起来,这两个钳子完全激怒了它,它根本就没有要后退的意思,再次朝着喻大权扑过去。好在喻大权反应也比较灵敏,果断地闪过身子,猛兽从他的身边扑过,没有伤到他。猛兽再次掉落到喻大权另一边满地的巨钳之中,四只腿都被钳住,血流如注。
  这时候,众人纷纷从隐蔽的石堆后面钻出来,用大网网住了这头已经无法逃脱的猛兽。他们将它捆得死死的,然后装进了一个铁笼里,从后山抬了回来。
  万老爷见到这头猛兽的时候,正想着如何处死它,来泄心头之恨。那头猛兽或许是感受到了万家老爷对它的杀意,在铁笼之中挣扎着,还龇牙咧嘴的,做出一副要撕了万老爷的架势。万老爷自然更加火冒三丈,对喻管家说:“把那把敲楼板的斧头拿下来。”
  这把斧头是专门用来建房子的时候砍大树和敲房梁的,大得完全可以将一头肥猪砍成两半。喻管家命人去取来,听候万老爷的指示。
  万老爷想了想,临时改变了主意,要先将这猛兽的两颗獠牙拔下。于是找来一个打狗的钳子,将这猛兽的脖子钳住,拖到了牢笼边上,叫人用锤子将它的牙齿活生生敲下来。那头猛兽忍受着剧痛,在牢笼之中并不服输,依旧狂叫着。万老爷又命人来锯腿。
  最后,这头猛兽几乎是被众人分了尸。这猛兽常年生活在山林之中,膘肥身健,下人们提议将它炖来吃了。万老爷不但没有反对,反而说在炖好之后,一定要端一碗给他。
  喻广财等人听完之后,纷纷咂舌。曾银贵像是想要为那头猛兽鸣不平,爷爷伸手将他按了下来。
  喻广财说:“这也没有啥子稀奇的,就是杀一头野兽嘛,兄长确定没有遗漏啥子内容?”
  “哈,广财兄弟果然是行家,的确有内容。”喻管家笑道,随即脸上的神色再次变得凝重起来,“在大家将这猛兽炖来吃了之后,我发现这猛兽的脑袋不见了,因为在我们这个地方,通常杀狗都有这种习惯,吃了狗肉,要将狗的脑袋埋在地里,传说狗比较通灵性,也是以防万一。”
  “那后来呢?”爷爷问道。
  喻管家接着说:“我后来去打听之后,才晓得原来这猛兽的头已经被喻大权给埋了,喻大权平时做事情有些粗犷,我担心他有所失误,就将他埋的脑袋挖出来看,脑袋的确在土里,只是很奇怪的是,它的天灵盖上多了一道伤口,那条伤口不像是无意中弄上去的,像是被啥子东西钉进去,而且还钉得不浅。”
  喻广财听后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
  “兄弟是不是发现了啥子?当然,我也不太懂这个,有可能那道伤口没有啥子特别的意义。”喻管家说。
  喻广财摇摇头:“不,恰恰相反,正是这道伤口,最后害死了你的侄儿,还有可能害死更多的人。”
  “咋个回事嘛?”喻管家问道。
  “是这样的,天灵盖下两寸,是人的命根,这个根不只是人在活着的时候,更是在死的时候。我们这一行的,有一种法器叫作灭灵钉,这种钉只要从人的天灵盖上钉下去两寸,就会让人在死后魂飞魄散,连投胎转世甚至是下地狱的机会都没有。”喻广财说。
  喻管家听后,很快发现了问题:“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的魂魄不会再害人了啊?”
  喻广财点点头,继续说:“你说得对,我刚才只是说了灭灵钉,可还有一种东西,这样办了之后,只会有一种效果,会导致这个人死了之后,魂魄游离在阴阳之间,入不了地狱,永远无法投胎转世,而这种代替灭灵钉的法器就是桃木剑,或者桃木桩。”
  “这个喻大权也太狠了吧?”曾银贵有些难以忍受。
  喻管家在一旁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是明白我那个侄儿的,他一直喜欢二夫人,二夫人被这猛兽吃了,他其实比哪个都要难过,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做法,最后还害了他自己。”
  喻管家说完之后,忙着去做其他的事情,就迈出了后院。
  “这狗没人性,抓着人就吃,这人也没人性,抓着狗就吃。”曾银贵说。
  “所以你们要记住,仇恨永远解决不了事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只会让深陷其中的人失去更多的东西。”喻广财说。
  爷爷听后,上前问道:“可是现在这猛兽肯定是听不懂人话的,对它来说,饿了就要吃人,生气了就要杀人,如果要中断这一切,现在就应该挖出它的脑袋,用灭灵钉灭了它。”
  “你这个倒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它害人在先,如果它不再继续害人,我们完全可以放它一条生路。只是,如果现在去灭了它的魂灵,那三个伥鬼的下场将会与它一样,三少爷、二夫人和喻大权,最终都会魂飞魄散。”喻广财长叹了一口气,“现在需要将他们三个送走,再看需不需要走你说的那一步。”
  爷爷听后,赞同地点点头。
  喻管家讲述的这件事情,让爷爷一整个下午都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他好几次在脑海中描绘当时众人屠杀那头猛兽时候的情形,觉得那应该是他见过的最血腥的场面。可仔细再往回想的时候,他又觉得这头猛兽的确该死,他也完全能够理解当时万家老爷的心情。这种心情,就好比当初张七被无头塘水下的怨念所杀时,他心中的感受。当时的爷爷无法抓住那一团怨念,如果这个怨念是一个活人或者是一个亡灵,他肯定也会让这个人或者亡灵死无葬身之地。
  那天下午,爷爷一直在后院里陪着莫晚和罗琪制作纸扎。不过这时候的爷爷再不会感觉到自己一个男人形单影只,曾银贵因为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对罗琪越加表现得殷勤。罗琪也明白他的心意,并不推辞。
  罗琪的纸人在做完第一遍之后,自己并不太满意,也让爷爷和曾银贵帮忙看了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综合了两人的意见,罗琪将纸扎推翻了重新描绘重新编。她说,这是她入行这么久以来,做得最认真的一个纸扎。
  “以前咋个就没有见你这么认真过?”曾银贵问道。
  “其实今天喻管家在讲整件事情的时候,我是非常理解喻大权的,他肯定非常爱这个二夫人,这种爱可能我们都没有办法理解,我听喻管家说,喻大权是二十五岁的时候开始在万家做事,也是那一年,这个二夫人嫁进了万家。也就是说有可能这个喻大权对二夫人的喜欢,在她嫁入万家之前就有可能开始了。在来到万家之后,他每天与二夫人朝夕相对,也许他已经很满足了,可没想到这头猛兽最终毁了这一切,他自然不会放过它,要用最毒辣的方法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恨意。”罗琪一边编着竹篾,一边说道。
  曾银贵听后,好像并不太能理解罗琪口中的话,而是说:“我看你是看上这个喻大权了吧?”
  “对啊,就是看上了!所以要烧一个最好看的二夫人给他。”罗琪也赌气似的说。
  “说起来这种感觉我还真有点怪怪的,你想想啊,这个二夫人以前是个活生生的人,现在要烧一个二夫人送给这个喻大权,这像啥子话,如果这个二夫人要是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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