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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伴龙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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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白沉吟道:“那么,倪世卓可有说过他是从何处得知张氏与旁人有染之事的?”
  吴县令道:“他确实提过一个陌生的书生,却不知那人姓名,我手下也没有能干的画师能凭借他的描述画影图形,除非此人主动现身,恐怕是难以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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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衙门,慕白一路都有些魂不守舍,还差点儿一头撞到人家的摊铺上,在明渊数度询问之下,这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其实……下雨的那日夜里,你外出之后,破庙里又来了一个人。”
  明渊微微一愣:“你是说,还有一个人?”难道慕白倾心之人并非倪世卓,而是这第三个人?
  慕白轻轻颔首,道:“那人就是倪世卓提到过的书生。”
  明渊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就不能清楚明白地与我说呢?”
  慕白咬牙别过头去,道:“不是我不与你说,而是这事……这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若是换了旁人,话尽于此明渊绝对不会继续追问下去,可慕白却是不同,所以明渊轻轻叹了口气,将人拉上路旁的一间茶楼坐定,命茶博士上了一壶茶后,缓缓对慕白道:“我观你这几日神思恍惚,想来就是为着此事吧。若是一直如此下去,不免郁结在心,说不定于修炼也会有碍。你视我为大哥,我也视你为兄弟,无论何事,你皆可以对我畅所欲言,不必有所顾忌。”
  慕白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大哥说的不错,慕白确实无事不可与大哥言。”顿了顿,便将那晚所见所闻尽数与明渊说了一遍。
  明渊听罢只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自咒骂自己胡思乱想太过,原本一直沉郁的心绪也霍然开朗,笑道:“你啊,真是艳福不浅,这种香艳的场面,旁人就算是想看也是看不到的。”
  慕白脸红红地道:“我虽知男子与男子也能相恋,却不知他们也可如男女一般……一般行事……”
  明渊笑道:“便是人妖、仙魔亦可交合,男子与男子实在算不得什么。”
  慕白咬唇道:“大哥在云一之前,可曾喜欢过女子?”
  明渊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沉声道:“我为人龙混血,被两族所不喜,命途坎坷,形单影只,因而也不想留下子嗣,重蹈我之覆辙,也就一向对女子敬而远之,唯与蓝颜相好。”
  慕白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只觉心跳如擂鼓,藏于胸中不敢言说的那些话,此时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既如此,大哥看我如何?”
  明渊茫然道:“如何?如何怎样?”
  慕白虽有些后悔自己出言鲁莽,但还是梗着脖子继续道:“我倾慕大哥,既然大哥说自己与云一道长无缘无份,可否与我……与我……”话到最后,声音愈发小了。
  明渊先是一呆,而后放声大笑起来,慕白尴尬万分,却仍旧倔强着不肯垂头,而后咬唇直愣愣地等着明渊的回复。
  明渊笑过一通之后,伸手揉了揉慕白的发顶,摇头道:“你啊根本就不懂情爱,就这么贸贸然许身给我,岂不太吃亏了?”
  慕白有些泄气,自己虽不如明渊那般在世上活过百年,但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明渊却一直都将他当做小孩子看待。他不满地揪下那只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想了想,而后学着春…宫图集中那些女人的模样,慢慢将明渊袖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含在了嘴里,一面吮吸,一面用牙齿轻轻咬噬起来。
  明渊只觉指尖传来一阵酥麻,一股许久不曾有过的热流自下腹涌出,心中大惊之下,连忙将手指从慕白口中抽出,不想却连带着牵出的一道唾液织成的银丝,却令整个气氛变得更加暧昧不清。
  他慌忙将手在衣袍下摆上蹭了蹭,轻咳一声后强自镇定心神,可对上慕白湿漉漉的目光,又是一阵仓皇无措,只得匆匆留下一句“天色不早了,还是快些回去为好”,便当先离开茶楼落荒而逃,连随身的刀棺也差点儿落下。
  

  ☆、第二十六章 骷髅

  外面的天色虽说不算早,但也绝不算晚,明渊简直要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老脸一红了。而以回客栈为借口避免尴尬也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此前为了监督慕白好好修炼,两人向来是同居一个屋檐之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当真是避无可避。
  明渊坐在窗边皱眉沉思,从心而言,他并不认为慕白对自己真的有爱慕之情,这小修士不过是因着二十余年孤身一人虚耗山中,乍然有人在旁温柔相伴,当然就会生出好感,而这种好感与其说是情人间的爱慕,不如说是亲人间的依恋。
  龙性本淫,慕白皮相上佳,性情纯良,确是纾解欲望的绝佳人选,可他对自己如斯信任,只为一时之快就将人拘在身边,未免太过自私。况且慕白于修道一途上资质极好,或有一日能羽化登仙,永享仙寿也并非虚妄,而自己却注定短命,怎看都算不得良配。
  他这么呆呆地想着,忽闻到一阵诱人的饭香,回过神来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摆好饭食,慕白正坐在桌边含笑盯着自己,不由得瞄了一眼还大亮的天色,道:“怎地这么早就准备好晚膳了?”
  慕白哼了一声,答道:“之前似乎有人口口声声说‘天色不早’,现下却又嫌太早,真是难伺候啊!”
  明渊被他这么一调侃,那点子尴尬顷刻间灰飞烟灭,从窗边走到桌前坐下,轻轻弹了弹慕白的脑门,笑道:“愈发牙尖嘴利了,竟敢揪老虎尾巴!”
  慕白揉了揉额头,撇嘴道:“明明是摸了龙屁股……再说了,难道你自己犯了错还不许人说吗?”
  两人边吃边讨论倪家那桩杀人案的案情,一顿饭倒也吃得轻松愉快,吃得差不多时,话题又回到了那个神秘书生的身上,明渊招呼小二将桌上的碗盘撤走,取了笔墨纸砚过来,提笔饱蘸墨汁后对慕白道:“你方才说那书生长相清秀,究竟是怎么个清秀法儿?”
  慕白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才道:“脸型较为瘦长,下巴不像大多数男子那么方,要尖一些——”
  明渊笑道:“这么说倒是和你有几分相像喽~~”
  他话一出口,就已经觉察到有几分不妥了。若是在从前,如此调笑两句无伤大雅,可慕白先前才表示出想要和自己相好的意愿,自己不但没有答应,还继续这么撩拨人家,简直就是没心没肺了。
  慕白抬手认真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是想确定是不是真如明渊说的那样尖细,又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去摸了摸明渊的下巴,感觉明渊身体一僵,才笑眯眯地缩回手,继续若无其事地描述那书生的长相:“肤色偏白,或者说太过苍白,颧骨不算高,眼睛不大也不小……”
  明渊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慕白没有再多说什么,手上却是不停,已然开始按照慕白的描述画影图形——可他怎么就觉着刚刚那小家伙是在吃自己豆腐呢?
  画完后又修修改改了一阵,足足用了两盏茶的时间才将这书生的面貌画了个大概。明渊轻轻挥手将墨迹当中的水气拔除,将宣纸递给了慕白,笑道:“那人可是这个模样?”
  慕白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敬佩地道:“没想到大哥还有这本事,之前怎么从不曾见你作画?”
  明渊笑道:“活了一百多年,想画的都已画过了,既是画无可画,自然也谈不上动笔了。”
  慕白转了转眼珠,突然道:“不如大哥给我画一张画像吧。”
  明渊一怔,随即点头道:“若你想要,我便给你画,只不过——”
  他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两眼直直地望向窗外,似是惊异又似是好笑,慕白心中奇怪,转头顺着明渊的目光看过去,赫然发现那夜在破庙中与倪世卓缠绵过的书生正左手持一把纸伞,右手提个小包袱,施施然地从中庭之中缓缓经过。
  明渊将那张画像取过来又看了看,侧头问慕白道:“确是同一人无疑?”此事也太过凑巧了吧,他们刚刚把人画出来,正主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过,说他是“活生生”的,似乎并不全然正确……
  慕白也是目瞪口呆,听了明渊的问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仅仅是他点头的功夫,明渊已化成一道虚影从敞开的窗户跃出,出手如电,一把便擒住了那书生的手腕。
  那书生冷不防被个陌生人一招制住,倒是异乎寻常地镇定,挑起细细的眉毛,对着明渊嫣然一笑,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啊?”
  明渊见他相貌虽只算清秀,可那一双妙目流转,竟是凭增添了三分风韵,不由得也笑道:“眼珠子不错,什么做的?”
  那书生一呆,笑容随即变得勉强起来,搪塞道:“公子说笑了,人的眼珠不都是一个样嘛。”
  明渊伸出细长的食指朝书生点了一下,又朝自己点了一下,而后俏皮地晃了晃,道:“谁说都一样了?”
  书生不知所谓地看向明渊,可一看之下却大惊失色,只见明渊的右眼漆黑如墨,与常人一般无异,而那只左眼却渐渐散发出幽蓝色的微光,那微光越来越亮,并围绕着他的瞳孔不停旋转,竟似深海中的漩涡一般,几乎要将人吸进去。
  事到如今,那书生才明白自己究竟遇上了多么大的麻烦,于是奋力扭动手腕想要挣脱,可明渊的手好似铁钳般紧紧钳在上面不可撼动,他一咬牙,想要丢弃这副皮囊脱逃,可魂体却似也被禁锢住了,无论如何也挣不脱、甩不掉。
  明渊见他徒劳挣扎,不由得笑道:“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啊。”他一眼便看出这书生是个披着人皮的鬼修,所以这一抓不仅抓住了这具皮囊,更是将他的魂体紧紧擒住。
  书生心急如焚,可苍白的脸上却是半滴细汗也无,他瞥见来往于中庭的客人们朝他们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灵机一动,捡着嗓子大声嚷道:“别以为自己有权有势便能抓我回去亵玩,我家在暨城也是大户,你若敢肆意乱来,我父亲定不会放过你的。”
  倪家的案子已然宣扬开来,当中倪世卓与死者田彬的纠葛令全镇百姓对于男风一事有了十二万分地敏感,同性相恋也成为了近日来热度最高的谈资,就连这些居于客栈的客商们也有所耳闻,如今乍见两个男子在庭中纠缠,又听一个大骂另一个强抢民男,登时就来了兴趣,有的装作观赏庭中花木,远远看着,有的则直接走到近前,指责明渊此举伤风败俗。
  若换作一般男子早就羞愤交加地放开了手,明渊却全不在意,对那些冲过来做卫道士的客人不屑一顾,反倒将那书生揽进怀中,嘴唇贴着他的耳朵,阴测测地道:“别以为我瞧不出你是个什么东西,除了那些不成器的鬼修,还有谁会大晴天打伞?”
  书生还要反抗,却听明渊继续道:“你若不老老实实跟我走,我便将你手中这伞戳破。”
  这书生在鬼修当中不过是中游水准,虽能够附于尸体上在阳间行走,却不能见光,不然就会损害修为,甚至灰飞烟灭。而他手中的这把伞可不仅仅是用来遮蔽日光的,更是他防身的法宝之一,一旦被弄坏很难修缮,他可不想冒这个险,因而只得在明渊的恐吓下乖乖将嘴巴闭起来,任凭他半搂着往客房中走去,那些暗搓搓瞄着这边的看客们对明渊究竟说了什么很是好奇,可惜探究的目光却被骤然关上的房门阻断,只得啧啧几声,转而臆想门后面可能发生的情景了。
  明渊将人带进房中后便带上了房门,并将鬼修手中的纸伞取走放到了一旁,而后对慕白招了招手,道:“把窗户关上,省得一会儿吓到那些探头探脑偷看的人。”
  那书生一直对明渊全神戒备,这时才发现刚刚站在阴影处的慕白,见也算熟人,便急急招呼道:“原来是破庙中的那位小公子,不知可还记得在下吗?”
  慕白合上窗扇,回头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却听明渊对那书生道:“你穿的这件衣服可不怎么新鲜啊。”
  慕白初次见这人时就察觉到他身上带着一股子阴气,还以为是雨夜天凉的缘故,并未在意,现下与他同处一室,这才发现古怪,一个活人的身上似乎不应该有这么重的阴气才对,联想到明渊此前曾跟他说起过的“鬼修”,不由得脱口问道:“你不是人?”
  那鬼修看了看正抱着胳膊盯着自己的明渊,又看了看慕白,抬起手松开了头上的纶巾,而后轻轻抖了抖身子,似乎是要抖落身上的尘埃一般,可随着他的动作,身体最外面的那层皮肤从头顶缓缓滑落,露出肉糜般湿哒哒、黏糊糊的内里,当那些东西也滑落到地上之后,一具莹白如玉的骷髅终于显现在两人的面前。
  骷髅大方地摊开手,向他们展示着自己的躯体,他没有动嘴,却依旧发出了与先前一样略略沙哑的声音:“你说我这个样子能不能算是人呢?”
  慕白皱眉道:“你……你就是用这具身体和倪世卓亲热的……”这未免也太恶心了吧……
  骷髅发出一阵笑声,“他本人可一点儿也不嫌弃,不但不嫌弃,还喜欢得很呢!”
  慕白眯起眼道:“田彬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第二十七章 作孽

  骷髅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离明渊最远的一张椅子那儿坐下,抬起头对慕白道:“据我所知,你们似乎只是过路的,并不认得倪世卓和田彬。”
  慕白对上骷髅空洞的眼眶,心中一阵不适,咽了口唾沫,默默别过脸去,答道:“我们的确与那两人并不相熟。”
  骷髅道:“既不相熟,那又何必多管闲事?”
  明渊知慕白对这桩杀人案有些兴趣,而自己也颇想知晓个中真相,便哼了一声,道:“如果我们就是想多管闲事呢?”
  骷髅沉默不语,它并不畏惧慕白,在破庙中它就已然看出慕白是个修士,不过身上的道行并不算高,至少绝非自己的对手,与倪世卓当着他的面亲热也是有意为之,目的除了吸取阳气用以维持穿着的这具身体,便想要动摇慕白的道心。可小修士的这个同伴却非常棘手,若是他执意插手此事,恐怕自己原先的计划便要落空了。
  慕白瞟了骷髅一眼,见它犹豫不决,便笑道:“我们并非佛道人士,不会一力偏袒凡人,不过是好奇此事的前因后果,想要弄个清楚,你大可以照实说,无需顾忌太多。”
  骷髅想了想,点头道:“也罢,反正那贼夫妻大概在牢里也吃了不少苦头,即便你们去与那县令说明实情将他们放了,我心中的仇怨也算消了。”
  慕白不由得猜测道:“难不成你在死前与那夫妻二人有过龃龉?”
  骷髅不屑道:“我生前可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会和这等市井小民相识?是他们自己非要作死,与人无尤。”
  明渊笑道:“既如此,你就说来让我俩评判评判如何?”
  骷髅顿了顿,终于还是道:“那晚我正躺在自己的坟包上吸收月之阴气,好提升修行,那对贼夫妻不知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竟溜到乱葬岗来了,好死不死地选了我旁边的那个坟包,急吼吼地宽衣解带开始行云雨之事,还弄出老大的声音,扰得我根本无法凝神修炼。”
  听了这话,别说慕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就连自诩见多识广的明渊也愣在当场,饶是他在人间游荡近百年,也从没见过这般胆大妄为,又这般死不要脸的家伙,玩儿都玩到死人的地界上了。
  就听那骷髅继续道:“若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可那姓倪的爽过之后还不算完,竟然站起身东张西望了一圈,走到我的墓穴处,捧着我的头骨瞧了一会儿,最后竟然——”说道此处,它捏紧了拳头,全身的骨节都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竟然对着我的嘴撒起尿来!”
  慕白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明渊则露出一个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古怪表情,问道:“你当场就没教训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骷髅发出“嘿嘿”的阴笑:“我自不会放过他,原本有心一口将他那地方给咬下来,又嫌弃太过腌臜,于是在他提上裤子要走时,一口咬上了他的屁股,把那对贼夫妻吓得半死,一溜烟就跑回家去了。”
  慕白挑眉道:“你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吧?”
  骷髅立即答道:“当然不会,我偷偷跟在后面,弄清了他们的住处,又花了整整半个月窥探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小秘密,别看这夫妻俩看上去打得火热,外头可有不止一个情人。做丈夫的有时说是去采买货物,实际上是在找借口出去偷香;做妻子空闺寂寞,丈夫一离家就招人回来厮混,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慕白忽道:“所以说,那个田彬也是你的皮囊之一?你故意引诱他们二人,而后将皮囊扔下假装尸体,好陷害他们?”
  骷髅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虽不中亦不远矣。做出来的皮囊没有阴阳之气的滋养是会很快腐败,如果田彬是我的皮囊,搁在仵作房里不出两天就会化成一滩脏水,所以——”
  “——所以田彬是一具新鲜尸体,魂体已经去了鬼门关轮回,你便看准机会占了他的尸身。”
  骷髅看了一眼刚刚说话的明渊,不甘心地点了点头,“没错,我花了一番功夫去东边的镇子寻了个刚死不久的身体附在上面,扮作叫‘田彬’的客商来到镇上与倪氏夫妇接触,等他们都上钩之后……”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指了指地下那滩烂肉和外面的人皮,继续道:“……先穿上自己制作的这副皮囊引诱即将归家的倪世卓,劝他连夜赶回家里,脱身后再附身田彬赶去倪家,好让倪世卓成功捉奸。我本以为丑事败露后那夫妻两个会打起来,谁知他们竟无耻到想要玩三人行,我懒得再陪着他们逢场作戏,便将田彬的尸体扔下脱身而去了。”
  明渊和慕白对视一眼,无语半晌慕白才缓缓道:“那倪氏夫妇的确不是什么好鸟,可现下吴县令认定他们二人合谋杀害了田彬,可能要判他们斩刑,这种惩罚会不会过重了些呢?”
  骷髅空洞的眼眶直直地对着慕白,也缓缓道:“要是有人往你嘴里撒尿,你会怎么处置他?”
  慕白一噎,明渊却在一旁忽然开口道:“你说自己生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那么墓穴又怎么会在乱葬岗里?”
  骷髅躯体一僵,冷声道:“不错,我家到我这一辈便家道中落,故而我……我死时只能葬在乱葬岗中。适才我所说之言字字不虚,你若不肯信,大可以将倪世卓找来对质。”
  明渊也不生气,反而笑道:“倒是有几分风骨,可惜,有风骨的人大多都活不长。”
  骷髅没料到明渊会说出那么一番话来,微微一呆,而后喃喃道:“你说的不错,有风骨的人大多活不长的。”
  慕白低声与明渊商量道:“既然那个田彬早已死去多时,我们只要找到他的家人,让他们过来认尸并说明他真正的死因,想来吴县令即便心存疑虑也不得不将倪家夫妇放了。”
  他见那骷髅垂着头,似是有几分低落,叹了口气道:“如今那两人名声尽毁,就算放出来也是人人喊打,你受辱之仇也算报了。赶尽杀绝毕竟有伤天和,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若是做的太过反倒可能影响你日后的进境。”
  骷髅盯着慕白看了一会儿,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都已经死了,还和人斗什么呢?不过是出口气罢了,你们愿意如何便如何吧。”
  明渊的实力远在它之上,便是要将它打得灰飞烟灭它也只能受着,仅仅是将倪氏夫妇从牢里放出对它而言并无半分不利,这小家伙竟然还担心自己不悦,明着暗着帮自己顺心,倒是个难得的好人。思及此处,它索性将田彬这具身体的原籍和姓名告知了二人。
  慕白有些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他虽知觉这骷髅并未说谎却也不敢完全肯定,还须调查核实一番才好去找吴县令,而且现下日落西山,便是去了衙门大概也是见不到人的。
  对于明渊而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楚,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也就足够了,至于那倪氏夫妇是生是死,他并不放在心里。不过慕白既然想插手,他也是会全力相助的,于是便抬手在骷髅身上下了个禁制,道:“你可以走了——记得把皮囊穿上。”
  骷髅朝明渊微微欠身,道:“这皮囊是我自己采集腐尸拼凑后制成的,每日都须精心打理装扮,不然难以维持人形——”它接着指了指那滩皮肉,继续道:“如今这皮囊已损,我得好些时间才能将之修补妥当,不知可否借用此处?”
  明渊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骷髅自便,慕白则看了看地上那滩血肉模糊的东西,觉得有些恶心,可又很想知道骷髅究竟是怎么制作皮囊的,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才开口道:“我可以在旁观看吗?”
  那骷髅咧了咧嘴,似乎是在无声的发笑,“自然可以,不过过程不怎么美妙,倒时可别怪我没有事前提醒你。”说着站起身,取过放在纸伞旁边的小包袱搁在桌上打开,就见里面有不少瓶瓶罐罐,还有各式各样的刷子、剪刀等器具。
  骷髅弯下腰,森白的指骨捏起那张皮的一端,轻轻将之拿起来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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