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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魔王想和你谈个恋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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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你说可笑不可笑？”注意到玄空在看他，时梦令笑着问道。
玄空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完全变了样的大地。大道之争，残酷如斯。在如此残酷的争斗中，那位道主还是留了一线生机，无论是对佛门，还是对道门。可正因为是这样，才让他觉得更可怕。大道无情又慈悲，道主虽不远也不差了。
天地平静了下来，那位道主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在玄空身后，季玄尊轻轻笑了，笑容里满是不羁与疯狂。虽为棋子，他偏偏要跳出棋盘，兴风作浪，你奈我何！
如今，道主离开这个小世界，前往更高的地方。佛主沉寂。万年前的他被封印。他要在这里积蓄力量，一举打破桎梏！他看向时梦令的眼神满是垂涎。道主妄图以毒攻毒，用他来封印自己。自己虽被封印了千年，但也从中吸取到力量，只待突破！他要让道主知道，当初他走的那一步棋，错了！
他疯狂地想着，向前一步，就要化出身形。身后一个黑洞浮现，将他吞没了。
时梦令疑惑地回头，未见一人。
空间深处，一双眼睛睁开，看向他左手上抓着的一人。
季玄尊看着他和自己相似的面容，眼中闪过疯狂和不敢置信，“你是谁？”
抓着他的人笑了，如雷的声音响彻周围空间，“我是你。”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季玄尊不停挣扎嘶喊着，他的心中满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他要跳出棋盘，跳出棋盘！
抓着他的人笑着看着他挣扎，看着他的身形慢慢消失在自己的手中。如雷的声音响彻周围空间，“我是心魔，季玄尊。”
至于“另一个季玄尊”不过是他扔在未来的一颗棋子，一个□□而已。他终身想要跳出棋盘，却始终没想过自己只是另一个人的棋子罢了。他的所有动作，都在自己的操控之中。这次的时光逆流，就是专为他而设。
他隔着层层空间，看着玄空和时梦令。他早就跳出了棋盘，成为了操棋手之一。连时梦令在最初也是他的棋子，只是最后被本尊反过来制衡他而已。
更没想到的是因为时梦令引来一个玄空，最终将佛主也牵扯进来。倒是更有趣了。他勾起唇，重新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诗韵悠扬小天使营养液20，感谢冒冒家的小顿顿小天使营养液1，爱你们么么哒。
看不懂的小天使，有疑惑的小天使，问我问我！（小手举高高，乖巧。）
看懂了的小天使来当课代表吧，会给你颁发课代表勋章哦。
☆、被吞噬的“魔物”（十三）
“小和尚！”时梦令紧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玄空向他看去，看见他身体正在快速消散，化为尘埃。伸出手，他一愣。自己的手也和时梦令一样，在快速消散着。
他皱起眉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全部消散了，化作这尘世间一缕烟尘。
“咳咳，”玄空睁开眼，他们在一个山洞中。他身上还压着一个人，那人的头发垂在他的脖间，恍若和他抵死缠绵。
“小和尚——”不仅是头发，一双白皙的手臂缠了上来。时梦令撑起上半身，抬起头，笑着看着他，“你终于醒了。”
“你们——”门口惊讶的声音响起。
玄空转头看去，是流觞一行。
他们此刻，身体重叠在一起，时梦令的手环在玄空的脖子上，眼里露出满足。玄空的眼中也透露出轻松与愉悦。这幅画面在流觞看来极为亲密，甚至不能单纯用亲密来形容。
玄空平静地掰开时梦令的手，起身，顺带将慵懒躺在地上的人给拉了起来。一年的相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时梦令不时的胡闹，也知道该怎样应对。因此做出来，无比的自然与熟稔。“你们怎么过来了？”
流觞眼神复杂地看向他，“我发现你消失了，去找了师尊。是师尊算出你们的位置，把我们送过来的。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你们在这行苟且之事！”霓月横眉看着他们，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朱七和叶青衣站在她的身后，没有说话。
玄空不能反驳，从他主动提出双修开始，他就已经破戒了。尽管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时梦令突然将他扑在地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用单纯的眼神看着他，说着孩童才说的话，“抱！”
背对着他们的时梦令对玄空悄悄眨了眨眼睛，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玄空看向时梦令的眼神变得深邃，他当然知道，时梦令是在为他解围。还是个小傻子。
“玄空，抱歉，我——”流觞带有歉意的声音响起。
玄空将时梦令推开，起身，“无妨。”
时梦令依旧坐在原地，愣愣地直视前方，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着人十分的难受。
玄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不动声色，蹲下身，直视他，“不哭。”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只是谁都能听到其中带着的歉意与宠溺。
时梦令眼神茫然地看着他，瘪了瘪嘴，眨巴眨巴了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张开手，“抱！”
流觞心中闪过一丝难受，别开眼，声音嘶哑地说，“玄空，你，要不答应他？”
“就是。”霓月秀眉紧锁，她虽是女子，却性格豪爽，敢爱敢恨，刚刚还无比鄙夷，如今发现是自己想歪了，又看着时梦令俊美的面容，高大的身材，却做出如此孩子气的行为，心中又是怜惜，又是难受。
将笑意藏在心中，时梦令动作不动，“抱！”他还想多听小和尚哄他一句，他打定主意，只要一句，他就假装乖乖听话。
“背？”时梦令话语一出，玄空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是看着他单纯的眼神，如此卖力的表演，心中叹了口气，反问了一句。
时梦令一愣，脸上迅速由阴变晴，挂起大大的笑容，双手张得更大，用力地说道，“背！”
玄空将身体转过去，让时梦令趴上来。
时梦令乖巧地趴上来，手攀着他的脖子。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心里也开心到爆炸！赚了赚了！
玄空看向流觞，“我有事想见真人。”
时梦令将脸埋在他的背上，悄悄勾起唇，在心里轻叹，我的小和尚。
“叭！”有什么湿热的东西一触即离，只有湿润的感觉停留在脸上。
玄空转过头，时梦令眼神单纯地看着他，在其他人看来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但他知道不是这样的，因为——“小和尚，我亲的这一口，香不香？”磁性的声音在玄空识海中响起，“没有回答，是没有感觉？”
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果然，右边脸颊也有湿热的感觉传来。他示警地捏了捏揽住的大腿。
时梦令心中闪过笑意，脑补着他的小和尚既不能说话暴露他神智恢复，也不能用低下的修为传音给自己，思考了半天，才颤巍巍的捏了一下自己，还不敢多碰，就忍不住乐了起来。被捏过的大腿肌肤变得火辣辣的，晃荡得更加厉害了。
又捏了一下？不对，这个感觉？时梦令朝下看去，果然，一朵白色的莲花根茎绕着他的双腿，将它们狠狠绑在一起。花朵在空中摇曳着向他打着招呼。
转头对上玄空的眼神，他眼神仍然平静。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招惹下去，这个脸皮薄的小和尚就要翻脸了。心中乐得不可开支，面上却将头埋在他的背上，假装生气。
玄空眼神带笑地转过头，转眼对上流觞不解的眼神。“熊孩子。”难得地解释了一句。
流觞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复杂。
霓月“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十分有趣。
时梦令在他背上笑得都快岔气了，还得忍住。身体一起一伏地，从外面看去，好像是在哭。
霓月的笑意收敛了起来，迟疑地学着记忆中恍惚看见过一次的场景哄道，“不哭不哭，姐姐等会儿给你买糖吃。”
时梦令不笑了，嘲讽地勾起唇，这随便给予的仁慈，随时都可以收回的仁慈，真是让他作呕。连他的小和尚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霓月看见他平静了下来，“噗嗤”一声又笑了，这小孩，真好哄，几颗糖果就满足了。她犹记得，在她记忆中看到的那个小孩，可是哭了一两个时辰。
“小和尚，哄我。”时梦令传音道。
玄空也听到了霓月刚刚的话，了解时梦令一生的他自然明白他心上的伤口还没好，执拗地将所有善意拒之于门外。想了半天，他开口，“睡吧。”
时梦令笑得不能自已，果然，很小和尚。笑完之后，他将自己的头向前蹭到玄空的肩膀上，闭上了眼。
很安稳的感觉，很想睡觉。时梦令想着。在真正睡着之前，他问了一句，“小和尚，我们的修为甚至灵魂都和进去之前一模一样，在那个时空经历的事情，是真的吗？”
玄空轻轻转动着佛珠，没有回答。
走进玄武城，他感受到玄武真人的关注。向着虚空点了点头，一阵恍惚过后，他已看到玄武真人。
他一头白色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坐在琴台，面前闻着一壶好酒。听见声音转头看去，看到玄空和时梦令闪过莫名的光，“你们双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南音小天使营养液2，把你记在感恩的小本本上！
作者：请问你对自己连一根毛都不如的事有何感想？
霓月：……
☆、叛佛（一）
双修。玄空心中一颤。
玄武真人笑着挥挥手，“这么说来，万年前真的是你们？”大劫之后，他还找过那两个人一段时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称主人物的棋盘么？
“是。”玄空颔首。
玄武真人视线转向他背上的时梦令，“时梦令？”
玄空心中狂颤，面上仍保持平静，对上玄武真人的视线，“贫僧给他取名，玄寂。”
“叭！”一口亲在玄空的脸上，时梦令揉揉眼睛抬起头，看到玄武真人的瞬间一愣，恐惧瞬间浮上心头，身体抖得像个筛子，脸又重新埋在了玄空的背上。心狠狠揪起，应该没错，之前小傻子遇见玄武真人就是这样反应的，没错。
“是吗？”玄武真人轻笑一声，移开目光，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有事找我？”
“我想知道，十年前道主是否传下阵法封印魔气，延迟大劫。”玄空注视着玄武真人，敏锐地发现他的动作顿了一瞬。
“是。”玄武真人干脆地回答到。
玄空明了，低头合十，“多谢真人解惑。”十年前正是时梦令被当做祸世灾星分尸镇压的时刻，道主这个时候传下阵法，再加上他们在秘境看到的情况，很多东西都可以猜出答案了。比如，时梦令一生疯魔的缘由。
玄武真人笑了，“最后一处，去吧。”挥了挥手，玄空二人消失在了原地。
玄空看着眼前的黑雾，轻轻锁起了眉。
他背上的人僵直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有什么东西侵湿了他背上的衣服，但是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就像狼无声的嚎叫却不肯让人知道自己的软弱。
时梦令眼中满是恨意，他恨，他恨了十年，这份对他人的恨意随着时间的流逝，尘世的变化，转成对自己的恨意，他背着这恨意与愧疚在黑暗的一个人的魔宫待了十年，不敢出去，害怕会带来更多的灾祸，结果——假的，全都是假的！到头来，还是这世间欠了他的！
魔气密密麻麻地爬上他的脸，眼睛已经猩红，杀戮的欲望从心中生起，既是欠了我的，就都给我还回来！
察觉到背后升起的魔意，玄空皱眉，在心中思量良久，说道，“有我。”
就这两个字，让时梦令心中腾腾燃烧的杀戮之火一顿，随即被一场大雨熄灭。他知道的，玄空是佛门弟子，慈悲为怀，若是他做下大孽，让玄空如何自处？他趴在玄空背上低笑出声，栽了，彻彻底底地栽了。
同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说了这句话，那小和尚就必须永远在他身边。嘴角重新勾起笑意，双手攀上玄空的脖颈，轻轻在他耳边吐气说，“小和尚，那一年是真的。”
玄空知晓他想说什么，既然那一年是真的，那双修也是真的。
从万年前回来之后，他们两人都未提起过这件事，时梦令心里清楚，玄空是佛门弟子，戒色，更何况，他身上还背负着佛门复兴的使命，由佛主直接关注。若是妨碍了他的修行，佛主恐怕直接就把他灭了。
玄空也清楚，时梦令对他痴心一片，但他给不出承诺。只是他们谁也不说出来，未来是什么样他们不知道，一起走便是了。
但经过刚刚的失控，时梦令想要一个答案，想要一个承认。他浑身紧绷，双手仍松松地环绕着玄空的脖子，害怕勒着他。
“嗯。”玄空答道。
时梦令笑着蹭蹭他的脸，将自己的脸放在他的颈窝处，这样就好。
“噗！”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玄寂？”玄空皱起眉头，唤道。
“他在里面。”时梦令将唇边的鲜血檫去，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黑雾，眼中满是狠厉。他能感觉到“身体”在被吞噬，只是不知为何，吞噬得极慢。
他？季玄尊？果然还没死吗？玄空皱着眉，背着时梦令向内走去。
“这是陷阱。”时梦令从玄空背上下来，看着黑雾，眯起眼，“他故意吞噬地很慢，就是想引我们进去。”他转过来看向玄空，勾起一抹笑容，“进去？”
玄空闪过一丝笑意，颔首。
时梦令也笑了，向前一步，与他并肩，拉住他的手，“我带你进去。”
玄空没有反对。
两人手拉着手走了进去。
在踏入黑雾的一瞬间，一股大力传来，黑雾中卷起风暴，想要将两人强行分开。玄空用尽全力拉住时梦令的手，无用，还是很无用，只能看着时梦令的手一点一点滑出他的手掌。
在时梦令完全脱出他的手的那一刻，风暴停了，身边也没有了时梦令的身影。玄空反而平静了下来，他闭上眼，感受着时梦令体内金莲与自己的距离与方向。正前方。他睁开眼，朝着正前方走去。
他看见前方季玄尊正闭着眼盘腿坐在虚空，手里把玩着一块石头。
玄空看着那块石头，他的金莲就在那块石头中，也就是说时梦令此刻就在那块石头中。“你的目的是我。”疑问的话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他内心已有九成把握。季玄尊之前的目标一直都是时梦令，为何——
他看到季玄尊睁开眼的时候，心中的思绪戛然而止。不对，他不是季玄尊，季玄尊没有这样一双眼睛。
那他是谁？季玄尊说他是道主的心魔。但他展现出来的能力太弱了，曾经他以为是因为万年的封印。现在看来，有没有另一个可能呢？或许只是他以为自己是“心魔”，他也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心魔？”他沉声问道。玄空没有问他是不是季玄尊，而是问他是不是心魔。
“是。”季玄尊自傲地答道，他深邃得仿佛黑夜的星空的眸子看着玄空，看穿了他过往的所有岁月，“他还真是费尽心机。”他低声笑了笑。他的笑和“季玄尊”不同，季玄尊是猖狂的，放肆的，而他带着高高在上的打量与嘲笑。
他？他是谁？道主？季玄尊分明是看着他说的。根据他从玄武真人那里得到的消息，道主的手段是以魔攻魔，与他没有关系。而与他有关的，又与道主，心魔扯得上关系的只有，玄空顿了一下，在心里补充完整，苦言。
季玄尊看向他，近在咫尺的玄空内心的极其微弱的悲伤和愤怒被他捕捉到，还不够。“你猜错了。”
不是苦言，那是？玄空低垂下眼，他心中有了猜测。只是他有什么，值得那位高高在上的存在来用他布局？
在季玄尊的眼中，周围的魔气就是一面镜子，将所有不符合这面镜子的东西，甚至是情绪，都如实地反应在他的心中。
察觉到玄空心中的愤怒迅速地消散下去，他看着玄空的眼神越发幽深，这可不行。“苦言也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当然，现在已经成了一枚无用的棋子。毕竟，不听话的棋子没有存在的必要。”
玄空平静地看着他，他说这些自然不会白说。然而他不知道自己内心或许自己都不知道的愤怒与悲痛已经被季玄尊看得清清楚楚。
季玄尊笑了一下，他不急，好酒要慢慢酿才香。一扇门出现在玄空面前，他说，“去看看？”他甚至带上了嘲讽的语气。
玄空看着他手上的石头，“把他给我。”他有种预感，季玄尊会给他。
果然，季玄尊毫不犹豫地扔给了他。
将炽热的石头握在手心，他走向那扇门，推开门，里面是恢弘的大殿，高大的佛像，苦言背对他跌坐在蒲团上。
玄空心中一惊，回头看季玄尊，发现身后的门已经消失了。他的身后是熟悉的破旧的佛寺，他在这儿生活了二十年。他刚刚推开的是正殿的大门。
手中炽热的紧贴着肉的石块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玄空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用目光打量着这一切，他曾经以为会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度过一生的地方。
“你回来了。”苦言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玄空看向他。
“既然回来了，那说明你已经超脱，有些事你也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苦言的话让玄空一愣，超脱，他没有。
没有在意玄空的想法，苦言继续说道，“我守了你十生十世，次次错过。看着你命运坎坷，孤独一生。明明是福星的命格。佛说无缘，让我静待。我终究做不到。”他的话中带上笑意。
玄空听着他的话，看着苦言的背影，皱起眉头。
“这是我的责任，却让你去背负。不过谁让你小子是我徒弟呢？”苦言大笑出声。
听到这儿，玄空基本确定，这就是苦言。一如既往的不着调。他踏进大殿，朝苦言走去。
苦言还在自说自话，“你找到他了吧？按照你自己心中想的去做，我特准了，你小子可以还俗啊！”
玄空走到了他的身后，脸上带起了一丝笑意。“师——”
“闭嘴，我话还没说完，插什么嘴。”苦言呵斥声传来。
玄空低头合十，“是。”向以往一样，盘腿跌坐在他身后，听从他的教导。
“无怨，无恨。”苦言说道。
玄空抬起头，直视佛像，心中的不平悄然散去，“是。”
等了许久，苦言的声音没有再响起。结束了吗？玄空心里放松下来，摸上苦言的肩，“师父。”
没有人回答，手掌下的肩膀也是冷冰冰的，像尸体一样。他再次唤了一句，“师父？”仍旧没有人回答。
他平静地起身，绕到苦言身前。
苦言闭着眼，面色平静。
颤抖着将手放到苦言鼻间——
☆、叛佛（二）
已经没有了呼吸。
刚刚干扰他神识的力量散去，他能感觉到，他身前的只是一具尸体。而且是已经死了很久的尸体。
玄空颤抖着将手收回，垂在一旁，闭上眼，眼皮也轻轻颤抖，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奔涌出来，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片刻后，他平静下来，睁开眼，却微微一愣。
苦言已经不见了，冷冰冰盘坐在蒲团上的是一头青牛。
万年前青牛悠闲喝水的画面与二十年前苦言将他放在寺外让他自己爬进来的画面在脑海中交替放映，苦言，季玄尊，心魔，道主，佛主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交替闪过，还有刚刚他以为对自己的教导实际是苦言对自己这一生的总结，无怨无悔。
他浑身颤抖起来，背却仍然挺得笔直。
外面的杨刚照进来，玄空正好站在光明与阴影交界的地方，明媚的阳光将他分成了黑暗与光明两面。
良久，他平静下来，睁开眼注视着苦言。
苦言的过往在他的目光下一一浮现，一头刚刚被生下的小牛，却总是不安分，这里动动，那里扭扭，还特别爱捉弄其他兄弟。
等稍稍长大一点，就开始在清澈的河水里撒欢，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都泡在水里；拉都拉不出来。
玄空看着里面活泼的小牛，眼中露出一丝暖意，果然从小就不着调。然而下一刻，他警惕起来。
一个青衣身影悠闲地走了过来，看见这青牛哈哈大笑，将左手放在它的头上轻轻抚摸，“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小青牛亲密地蹭了蹭他的手。
他的右手拿着一面镜子，那面镜子在不动变幻，演绎着青牛的一生，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玄空平静地看着，这镜子……
青衣人突然回过头来，看向玄空，他手中的镜子破碎成一片一片向四周飞去，最大的一块，甚至穿过画面，刺进了玄空的眼睛。
玄空浑身再次颤抖起来，疼，剧烈地疼痛从眼睛四散开去，遍及全身。在这剧烈的疼痛中，他仍然保持着思绪的清醒，他能看见人过去的能力和道主手中的镜子有何联系？
道主手中的镜子能够看见过去现在和未来。数万年前，镜子破碎，承载着过去的镜子碎片落在了他的身体里，和他融为了一体？
是巧合吗？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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