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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光与影-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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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的烟尘。在烟尘的掩盖下,尤利尔辨认出了攻击的源头,那是一个悬在半空的人影,手中凝着火焰之力四处乱丢,砸在周围的建筑上轰然作响。
那人的攻击全无章法,与其说是想要他们的命,不如说是在像猫捉老鼠一样逗着他们玩儿。可他的力量却很强,火焰冲击弹如冰雹一样密集地落下,丝毫不见疲态。
路西法拉着他,在周围建筑的阴影中钻着那人攻击的空隙飞速地移动着。那个攻击者虽然不能知晓他们具体的位置,却总是能大致辨认出他们的移动方向。几番挪移闪避,尤利尔的体力渐渐有些不支,好几次险些被魔法弹激起的乱石砸中,都是路西法将他及时护在怀里。渐渐地,路西法身上便多了很多擦伤和淤肿,甚至额角都被砸破了一块,微微地渗着血。
这些伤换在平时根本不值一提,可他们现在无法沟通魔法元素,因此无法疗伤,尤利尔心中便有些着急。可他同时也发现,每当路西法流血的时候,那个人的攻击范围都会变得更加精准。
而那个将他们当做老鼠般逗着玩的攻击者,此时也有些不耐烦,见无法抓到他们的确切行踪,便将手中的冲击弹砸向了周围的建筑,企图用倒塌的建筑来阻拦他们的脚步。
路西法拉着尤利尔躲在一座圆亭下面,看着尤利尔微微喘息的样子,他突然扯下一条袍角,将额头的血迹胡乱擦了,然后垫在石头后远远抛开。空中那人的攻击果然追着路西法的袍角而去。
路西法的目光显出一丝凝重,略一沉吟,他对尤利尔说道:“咱们现在不是那人的对手。我去引开他。这里的建筑地基很结实,并且大多有空隙。你寻到一处钻进去躲好。咱们来时的那处平台也是离开的地方,我引开他后,你就先走,只需要用魔兽的骨粉在平台上画出传送符文便可。魔镜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说完,他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他一边奔逃一边收集起来的骨粉。
将布袋塞进尤利尔的掌心后,路西法果断地松开了尤利尔的手,刚想从亭子的阴影中跳出去,便被尤利尔反握住了手腕。
这时,又一颗冲击弹在他们身旁炸响,轰在尤利尔身旁的一根立柱上。立柱应声裂开,数不清的烟尘落石兜头朝他们砸了下来。
路西法立即将尤利尔扯入怀中,向旁边一滚,躲开落石的同时,滚到了一丛荒草中。
尤利尔挣出路西法的怀抱。随手拔下一根长草,几下将草编成一只兔子的模样,随即将草编的兔子放在地上,掏出布袋中的骨粉,如绘制沙画般,几秒便在兔子周围撒出了一个法阵。
法阵绘好后,尤利尔抽出短靴中的匕首,在手腕狠狠一割,伴着路西法的一声低吼,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落在法阵中心的兔子身上。那兔子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吸净了尤利尔溅出的鲜血,长出了血肉。见状,尤利尔扯下了自己的腰带,将腰带死死系在上臂的大动脉处,止住了手腕处的血流。
大略辨认了一下攻击者的位置,尤利尔将兔子的耳朵割破,将它向着远离攻击者的方向远远地抛了出去。与此同时,他自地上捡起一块碎石,掂了掂重量,顺便估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力度,将碎石奋力掷向了头顶摇摇欲坠的立柱。
立柱应力而倒。尤利尔则扯着正在试图为他包扎的路西法,将他拉入了草丛掩盖下的这座建筑的地基缝隙。
倒塌的立柱瞬间盖住了他们刚刚画出法阵的位置,也遮住了这处地基的入口。
☆、命运之镜
尤利尔情急之下钻入的这处建筑的地基十分狭窄,虽然从某种意义来讲,这样的结构更加安全隐蔽,但他们两人一起躲在里面就只能贴在一起抱着。尤利尔刚刚一番动作下来有些喘,此刻趴在路西法胸前,黑暗中,他能听到两人心跳撞击在一起的和音,一时间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似乎有些窘迫,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又酸涩的感觉。
路西法此刻正无声地帮他包扎伤口。尤利尔刚刚太心急,口子割得有些深,所以那道创口就显得有些狰狞。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却很享受路西法小心翼翼又认真细致的服务。感受着对方冰冷的指尖,尤利尔心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竟然也变得这么冷了。指端变冷往往意味着圣灵受损,路西法他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外面冲击波的撞击声逐渐远去,被火焰冲击得灼热的空气也渐渐有了冷却的趋势。尤利尔心想,自己是赌赢了这一场,那魔族果然是对新鲜的血液才有反应,而自己的血液也同魔兽的骨骸一样,即便是在被领域抑制的情况下,依然具有魔力。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尤利尔突然感觉到下巴上一紧,接着被迫抬起了头,唇上一片温软的触感,一触即离。
路西法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听起来有几分喑哑:“这是第二次给你当肉垫的报酬。”
尤利尔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只能说,如果他现在能使得出力量,一定会将路西法给摁进地基的石头里去当镶嵌物。
可没等他反应,路西法又开口说道:“这是对你不珍惜自己的惩罚。”
话音未落,路西法的唇便又压了过来。这次不再是轻触,也不同于上次凌虐般的撕咬。路西法轻轻地捧着他的脸,温柔地衔着他的唇,轻轻地舔吮着他的唇瓣、分开他的牙齿,逗弄着他的舌尖。就像是他们以前无数次吻过的那样,轻柔又缱绻,珍重又不知餍足。
尤利尔被他吻得一阵失神,心里明明知道这样不应该,可却无法抗拒。在巨大的矛盾中,尤利尔轻轻动了动舌尖,结果就像是在平静的油面上丢下一点火星,火势瞬间蔓延得更加无法控制。路西法几乎立即缠上了他的舌头,肆无忌惮地舔过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将舌尖探入了他的喉咙中,仿佛要吸走他口中全部的空气。尤利尔有几分吃力地吸着气,路西法却借着他吸气的机会更加地深入。在某一刻,尤利尔真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可路西法的吻却没有停止的意思。随着吻的深入,路西法的手从他的面颊滑到了他的后背,将他紧紧地箍进怀里。用力之大,就好像要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尤利尔这次是真的被他弄得窒息了,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手脚也软得仿佛不属于自己。他分明地感受到了路西法身体的变化,他身体的某处正顶着他的大腿,而他自己的身体也随着起了反应。
路西法显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吻没有停,手却滑进了他的下衫,小心地将他握在了手里。一股电流瞬间窜上了尤利尔的头顶。这一刻,尤利尔是真的窘迫至极,可他仍没有力量来抗拒。其实,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没有力量抗拒,还是根本就不想抗拒。
已经快要一百年了,他每日每夜都在渴望着这个人,渴望他的拥抱和亲吻,渴望他的爱情和他的爱抚。
他不知道,在过去几万年的等待中,这个人是如何度过那些漫长又孤单的岁月。可轮到他自己,连这一百年,都过得相当辛苦。
尤利尔忍不住想着,如果尤利尔无法得到路西法的爱,那么,安格烈能不能去爱阿蒙呢?
哪怕就是几个月、几天。
让他可以重温他的拥抱和亲吻,哪怕只是虚幻又轻浮的兴味和一时的迷恋。
尤利尔觉得自己这样想,无疑落了一个“贱”字。这是他从前最为不屑的一个属性,如今却能恰如其分地形容到自己身上来,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
就在他走神的片刻,路西法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痛意和快感同时击中了他的身体,令他回过神来,认真地回应着对方的爱。唇齿相依、灵肉相缠,两个人互相将对方的低吟吞入口中,也将对方纳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又是一场在逃命中的欢好,也是在暗无天日的场景中,尤利尔心想,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一刻自己依然是清醒的,路西法也依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路西法在他体内释放出来的时候,尤利尔一瞬间想到自己的圣灵之石破碎时,他说给自己的话。将手在路西法背后收紧,尤利尔心想,如果你知道身下压着的人是我,是不是又要说觉得恶心。
那么,不让你知道便好了。
我知道,你之前找的那些情人,基本上都是在逢场作戏,没有一个能够长久。所以即便我伤心和愤怒,却不曾真的怪过你。也许是因为将我从你心中剜走后,你感觉出了那无形中的缺失,所以必须要找到什么去添补那一处的空虚。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寻找着什么。
我能理解为,因为你一直都找不到我,所以你频繁地换着情人,对谁都无法交出曾经给予我的那种珍视和爱重。
可是,即便是逢场作戏,你也再次被我吸引了不是吗?
如果尤利尔不行,那么我将安格烈给你。
我不需要你珍惜,但是,我会珍惜。
趴在路西法身上,尤利尔低低地喘着气,缺氧和激情带来的眩晕还没有过去,他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他有些不敢回忆刚刚他们到底做了多久,也不敢数他们一共释放了多少次。那数字真好像是攒了几百年一样令人难以直视。
路西法一只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面颊。
用一种低沉又喑哑的声音,路西法说:“你喜欢我。”
尤利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时候承认或否认,都会显得安格烈之前的作为很可笑。
好在路西法并不需要他回答。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尤利尔的额角,路西法说:“做我的情人吧。”
尤利尔的心中再次漫上苦涩,可又觉得自己真是有些不知所谓。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做他逢场作戏的情人,从他那里汲取一些虚妄的爱意和温暖。
低低一笑,尤利尔听见自己用音色温软却仍然难掩冷漠的声音说道:“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没有谈感情的必要。”
路西法抚在他后背的手瞬间一僵,压抑的沉默持续了许久,他才听见路西法用低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道:“你不喜欢我,也能跟我做?”
他这个问题问得太直白,尤利尔却觉得很难回答。想了想,他说:“我挺喜欢跟你做的。”
话音未落,他便被一股力量掀了起来,撞在圆拱的隆起处。虽然撞得并不疼,可尤利尔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为避免摔回路西法身上,他用手指用力地扣紧了圆拱和旁边的墙壁,然后发现,如果他愿意,这个狭窄缝隙还是可以容得下两个人不相接触地共存的。
虽然这需要他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吊在圆拱与墙壁之间。
路西法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一把将他拉了下来,仍抱在胸前搂好,然后气哼哼地说:“你不是挺重的吗,怎么一推就飞了。”
尤利尔几分无语地心想:你自我解嘲的方法,难道就是嘲讽我吗。
可没等他想完,便听见路西放软声音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停顿了片刻,路西法再次出声道:“我们不谈感情,就各取所需一段时间怎么样?”
这一刻,尤利尔只觉得一阵悲意漫上心间。
但他依旧没能抗拒住诱惑,十分干脆地说了声:“好。”
听见他的回答,路西法收紧了抚在他后背的手,低下头,将脸埋进了他的颈侧。
半晌,他听见了一声压抑的低叹:“你这个折磨人的家伙。”
两个人就这样在这个狭窄的缝隙里互相拥抱了许久,直到一阵凉意袭来,尤利尔心想,恐怕是外面已经入夜。路西法显然和他想法一致,将堆在身下的衣物扯出来披在尤利尔□□的后背上,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路西法说道:“天黑了,拿这一带当游乐场的那些家伙也会少很多,咱们可以趁机进城。”
尤利尔趴在他身上,手指无意地拨着他胸前的小突起,虽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还是装作懵懂地问道:“进城?”
路西法的呼吸变得一阵急促,猛地握住他不老实的手,低声道:“绝望之城霍普利斯,是命运领域的中枢之地。命运之镜法阵的节点就在城市地下,里面法阵密集,并且有魔兽把守,不过大部分的法阵并不需要力取。我上次来的时候,破解到了最后一重法阵前,可惜功亏一篑,没有见到命运之镜。”
尤利尔刚好被他握住了左手。由于爱人的碰触,约线发出阵阵暖意,温暖了他素来冰冷的指尖。尤利尔还是第一次发现约线有暖炉的功效,觉得有些新鲜的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感伤。回握住路西法的手,尤利尔说道:“你没有破除的那最后一重法阵,大概是什么情况?”
路西法将尤利尔的手牵到唇边吻着,轻声说:“在最后一道法阵中,我看见了一个人的幻象。无形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只要我拿剑刺穿他的胸膛,最后一重法阵便会告破。”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声音带上了几不可闻的颤抖:“我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幻象,便按照那个声音的提示那样做了。可当我将剑插入他胸口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灭顶的悲痛。他浑身是血躺倒在我怀中的时候,我才知道,哪怕是幻境,那个场景都是我不能承受的。”说到这里,路西法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缓了一阵,他接着说道:“就这样,我被命运之镜击败,没有通过最后一重考验。所以,我猜,那最后一道法阵,就是逼迫人面对最不希望面对的场景,然后击溃人的精神。这次咱们有了准备和经验,应该就不会失败了。”
尤利尔听了他的话,心中一片了然,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看见的那个人,是谁?”
尤利尔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路西法说的,是撒旦的记忆。撒旦记忆中的那个人,无疑就是尤利尔自己。可路西法已经不爱自己了,他能说出什么样的答案呢?尤利尔发现,自己对这个答案竟然产生了不应有的期待。
在期待中,尤利尔感受着路西法的沉默,心中竟有些紧张。数息之后,路西法缓缓将尤利尔抱紧,吻着他鬓边的发丝,轻声说:“我记不得了。但是我想,如果我再次面临那样的情景,那个人,将会是你。”
尤利尔听了不由一笑,心想,这真是动听的情话啊。
只可惜不过是逢场作戏,自己切不能入戏过深,以免分不清现实和虚妄的界限。
自嘲地勾起嘴角,尤利尔对路西法说道:“那真是我的荣幸呢,阿蒙阁下。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共享着这一殊荣。”
话音未落,他只感到耳朵上一阵刺痛,却是路西法咬住了他的耳廓。轻轻地□□着他的耳垂,路西法哑声道:“亲爱的,你不应该尝试惹怒我。”
说完,便是一场毫无怜悯的欢好,血腥的吻、生吞活剥般的啃咬和粗暴的进入。一番折腾下来,尤利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对着路西法,无论如何都不能嘴贱。
☆、霍普利斯
每当尤利尔回忆起自己和路西法在那处狭窄缝隙中度过的一天,他都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魔障了。作为一个做什么事都十分有节制的人,做到站立不能,实在是一件无比尴尬的经历。想到后来还是路西法一路将他背到了霍普利斯城,尤利尔就觉得这件事的耻度已经无可超越。
离开废墟的时候,由于他们两个的衣服已经被□□得一团乱,尤利尔再次发挥了他巧手小工匠的技能,将他们原来的便袍给改成了魔人式样的短袍。
路西法穿着衬袍坐在倒下的立柱上,支着腿、托着腮,借着漫天星光看尤利尔在那忙碌,嘴角的笑容看起来愉悦又无良。
尤利尔看了一眼他的脸,实在忍不住说道:“你这个表情真是欠得让我想揍你。”
路西法对他张开一边的手臂:“来吧,亲爱的。不过你确定你站得起来,或者不会顺势躺进我怀里占便宜?”
回答他的,是掷在脸上的一件外袍。
路西法扯下外袍丢在一边,一跃而下将尤利尔抱了个满怀。低下头,一个吻准确地覆上了尤利尔轻启的双唇,将尤利尔的那句“你干什么”给堵在了嗓子眼。
回应着路西法温柔的吮吻,尤利尔的心中隐隐产生了几分不安。
这种被路西法爱着的错觉实在太过强烈,就像是那些会成瘾的□□一般,明明知道是致命的,却令人难以割舍。
路西法本来就是他对这世间最大的留恋。
他不敢想,也许到了那一天,他会无法平静地离开。
他不敢想,如果他有了迟疑,这个世界将会何去何从。
他们离开那处废墟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所以目睹了那一片破败的建筑在一瞬间恢复原状的情景。
既然知道身处幻境领域,本来发生什么也不会给尤利尔带来太多惊讶。可当他们走远,望着建筑群的全景,尤利尔突然发现,那片建筑间纵横的街道布局,竟然依稀构成了一整套的法阵。可看了很久,尤利尔也看不出这个法阵的节点和效用。
注意到尤利尔的沉默,正背着他走的路西法几分得意地笑道:“怎么,还在害羞吗?”
尤利尔回过神,想了一瞬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本来刚刚忘记的窘迫感再次袭上面颊,烧红着一张脸,尤利尔尽量严肃地说道:“少废话。”
这话就是用他本来的音色,在此时也很难有什么威慑力,更毋论用安格列温软的音色说出。
路西法听了只能笑得越发愉悦,转过头,看着尤利尔染成粉色的侧脸说道:“我听说精灵害羞的时候,耳尖会变成红色。你要是不承认,敢低头让我看看吗。”
尤利尔觉得这人简直不能更无聊,便装做没听见,想要继续思考刚刚那处法阵的事,可是精神却再也无法集中。这时,他突然觉得全身一轻,竟是被路西法抡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路西法的脖子,结果就被路西法从后背抡到了身前抱着。然后,一个无比可恶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调侃,贴着他的耳边说道:“亲爱的,看来你真的没有害羞。你的耳尖不是红色,是粉色。”说完,他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尤利尔的耳廓。
尤利尔被他舔的全身一麻,下意思地往他怀里一缩。路西法瞬间笑得张狂又得意:“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
尤利尔有些郁闷地心想,是啊,您阅人无数,何其荣幸,能在您口中占了个“最”字。
路西法看着他通红的面颊,那抹艳色甚至染红了眼眶,也知道不能将他逗得太过,见好就收地在他面颊上香了个吻,又将人挪到后背上背着,一路走得轻松又愉快。
尤利尔趴在他肩头,心中却是百味掺杂,最大的感受就是:路西法长大之后真的学坏了。以及,这得跟多少人练过才能练得这么不要脸。
绝望之城霍普利斯是一座十分典型的幻境城市,遵照着极其严格的规则运转。在这里,一切外来者的魔法力量都被遏制,也因此成为了无法走出幻境、或者不愿走出幻境者的避难所。
霍普利斯城内现在有三股最主要的势力,其中之一是那些进入幻境后获得了极大力量、可以在城外肆意使用魔法的低阶魔族,他们自称为能力者。由于能够接近绝望之湖的低阶魔族数量稀少,导致这些人的数目也不多,他们主要居住在城市中心地带。剩下来的两股势力分别居住在城市的南北两面。北面的人是一群探险家,他们大多是主动进入幻境、想要探索魔镜秘密的人;而南面住着的,则是偏安一方,对秘密和力量都不感兴趣、或者没有能力感兴趣的一群人。
不同于撒旦早年来这里时,地下法阵不为人所知、入口也是随便进的情况,霍普利斯城下有法阵的事,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通往城市地下的入口,控制在探险家和能力者的手中。任何企图到地下探秘的人,都必须同时拿到这两股势力的通行证。
所幸,获得地下城入口的通行证的程序并不复杂,只需要完成这两股势力所发布的任务,攒到一定的积分,便能以“竞技者”的身份进入地下。
顺便一提,“竞技者”是霍普利斯近万年来兴起的一种全民娱乐。这些能力被认可的人,会带着一种可以记录并传输影像的机械设备进入到地下,然后开始逐层挑战地下的法阵群。突破的层数越多,他们获得的奖励越丰厚。就算他们不幸死于法阵之中,他们的家人也可以根据他闯过的层数获得抚恤金。因此,虽然这种行为十分找死,但也有人趋之若鹜。
竞技者们“闯关”的过程,会被记录下来放映给公众观看。同时,也有许多或大或小内容各异的赌局,供人一夜暴富或者倾家荡产。
这些信息,是尤利尔在一家酒馆里打听来的。
路西法对尤利尔能在各种酒馆混得如鱼得水的情况很是不满,待到信息收集完毕,便一把将他扛起来,径直走出了酒馆。
尤利尔被他扛起来的时候,还在想,被困在这里的人还真有苦中作乐的精神,也不知道魔神得知自己的法阵居然被用作娱乐后,会作何感想。为今之计,还得先去地下入口的地方探探虚实,如果真的无法混进去,恐怕就得按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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