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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之无色人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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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了那个女人了,很开心吧,以你的冷静,现在也无法坐下来了么。”
    “我和你不同。”药师天善无动于衷:“我是幕后的线,你是登台的木偶,这场戏好不好看在你,不在我——和她更没关系。”
    富岳不再说话了。
    他的眼睛只能看着一点点的东西,只能看着一个人,而他不舍得再挪开眼睛了。佐助佐助佐助佐助佐助佐助……满满的充斥着整个世界里,不容的别的东西来挤压什么。就连药师天善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一瞬间又远远的离开了。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你还有另一个儿子吧。”药师天善不得不提醒他:“佐助这里,我直说吧,你坐在这里也没有用,要是明天晚上之前他能退烧,那就算是没问题了。总之……要看这个孩子的命运了。”

  ☆、第90章 part90

没有一种谈话比对方无动于衷;甚至根本没有听到你的话更让人恼怒。药师天善一向自认有着颇为不错的脾气,床边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背影如同一根火柴掉在了他心底深处的火药桶上。
    轰——巨响之中;理智忽然丧失殆尽;爆炸摧毁了脑海里还剩下的东西;连同斯文的面具也被他凶恶狰狞的撕裂成碎片。
    富岳毫无防备。
    他被猛地踢开了椅子,想要站起来却被巨力压制在床上;撞得眼睛一花。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脑海里,涌起说不出的冷锐疯狂的杀意,而手指已经被鲜红的液体濡湿。
    “冷静下来,深呼吸,看看你的儿子……然后;告诉我;是不是他死了你也要死,嗯?宇智波富岳,是你把她拉上这条贼船的!是你把我们拉上去的!这时候你他妈的给我装什么装?”药师天善大半个身体压在男人后背上,浑身发抖,腹部的伤口也飞快的扬起焦灼的热度,甚至弥漫着皮肉枯焦的味道。
    觉悟。
    这是他们一开始彼此认可的理由,也是药师天善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愿意以下属的身份走在这样一条道路上的理由。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眼前发黑,生出无数的妄想——不敢想的事,不敢怀抱的怨恨,不敢期盼的生活,不敢回忆的过去。
    有了这个人,就可以做到了。没错,宇智波家也有着必然要面对的困局,不是一个人的力量,甚至不是一个家族的力量可以面对,这个困局名为——规则!
    忍者遵守村子的命令,遵守忍者规则,这是世界的常识!但是,制定规则的人要他们年幼亲密生活,互相残杀,抹杀感情——这些,也要遵守么?!
    只有很少数人才会明白过来。药师天善只是不幸的生为了其中之一,明白了规则也有可能是错误的,即使全世界都说是对的,那也——
    不折不扣是个错误啊!
    他不幸比其他人更加聪明得想到了结局,他不幸在此之上仍然想要保护多年来亲密相处的女孩,他不幸的逃了出来,而没有一起麻木的抹杀了自己。
    他不幸的在多年后,有了这么一点小小的希望——
    “宇智波富岳,是你说的,要把不对的地方矫正——是你欺骗了我们,那就骗到底!回答我!”
    病房里一片寂静。
    那双美丽的眼睛,满满*,闪闪发光,怎么人可以贪婪到这个地步,不惜改变世界,不惜改变其他人奉为常识的规则,也要站直了背脊看着天空呢?
    不是躲在黑夜里,不是避开了别人,不是在最亲密的人面前也要握紧苦无。无需摆出冷酷无情的脸,温情脉脉也可以,柔声的微笑也不一定是伪装,想要夺回来——
    “我就是……”他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被这样欺骗了吧?”
    “欺骗”那两个字还未落地,手肘用力一击撞在了肋骨,药师天善痛的不知不觉松开了钳制,骨头的清脆响声中他蓦然的被人掀翻在地,刚想爬起来,眼镜就从耳朵上掉落下来。
    好痛。好痛。除了这样的字眼理智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斯文俊美的脸庞只剩下扭曲的痛楚和痛苦,微弱的气息擦过了耳廓。
    富岳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他对不在意的人一向不手软。敲断肋骨,腹部血淋淋的伤口,猝然倒地摩擦的脸上的伤口,失去了眼镜满脸狼狈的医疗忍者被他压制在地,揪着头发被迫扬起那张溢满了仇恨和不甘的脸庞。
    “我保证。”他低声的,轻描淡写却又格外的轻蔑的压低了声音:“就算你们这些废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瑟瑟发抖不敢反抗,从头到尾什么都看不出来,一辈子跟我作对,永远只会可笑破坏我的计划——我保证那种东西绝对夺回来给你们这些胆小鬼看看,谁也别想阻挠,!”
    天善的脸上浮现扭曲恶劣的笑容。
    恶鬼之姿……他们都是恶鬼啊。
    “即使……即使你的妻子,毒瞎了你的眼睛,趁你不备从背后重伤你……你的儿子重病缠身……不知何时会死……”
    抓紧了头皮的力气忽然加大了,那些隐秘之事忽然被说出来,富岳的怒气也毫不遮掩的显露在力道上。
    “呵……呵,你也……也觉得吃惊吧……”天善断断续续的笑了起来。
    几个月前的后背的狰狞伤口。模糊遮掩的态度。勉强的苦肉计。猝然加速的全盘计划。自我毁灭的角色。长期的离村。避而不见的态度。还不够的话,那么,由于绝育的药物引起的药性残留,最后导致了和其他药物成分混合中毒的失明。
    那么明显的事实。
    他是被妻子厌弃到了这种程度才自暴自弃的话。那么,这一刻,儿子死去之后,如何来保证计划还能如同约定的进行呢?
    “我不相信你……”
    病房忽然被人轻轻敲了几下。
    反锁的的房间如同从地狱回到了人世之间,闪闪烁烁的灯光好像又回到了房间里,悄悄明亮起来。
    查房的护士见没有人应声,小声问了问,还是走了。
    那一刻,天善忽然冷汗冒了上来。
    他是……他是怎么了?居然把那种事情也说了上来?模模糊糊的推测到了之后,不是打算完全彻底的埋下去的么?
    “你的弱点……那些你重要的人,就像你的妻子……随时都能摧毁你,只要他们愿意这么做的时候,你就没有反抗的力量……还没发现么,你的计划之中……最大的弱点?”
    富岳怔了怔。
    天善还想说下去,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远去的脚步声又靠近了。这一次恐怕是拿了钥匙过来,富岳这才冷哼了一声放开他,兀自走了过去开门。
    天善狼狈的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不出声的治疗腹部的伤口,走到旁边推开了窗,一跃而下。
    这一切切换的再流畅不过。
    “今天您要留在这里么?”护士满是同情,小声的说:“水和食物……”
    天善走了,护士也走了。他像刚才那样坐在床边,脑海里还在叫嚣的东西,慢慢又安静的沉淀下去,如同烟花闪烁之后的夜空归于浑浊的安静。
    如果说天善说过的话,还有什么残留在他的记忆之中,那就是关于佐助的那句话了。其余的话,都残留在了恶鬼的记忆里,残留在了凶恶而毫不留情的男人的深处。
    那是命运。
    命运在夺走佐助的性命。夺走佐助的吵闹的哭声,夺走佐助圆圆的眼睛里天真无邪的光彩,夺走佐助挥舞小手的力气……
    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床褥上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宛如祈祷一般,但是这是个从不祈祷的男人,祈祷的命运,只肯给予他深重的厄运,给予漫长凄惨的痛苦之前微弱的温暖,他想要祈祷一些力量不能够到的希望时,竟然也不知道该向谁祈祷。
    白天和黑夜失去了概念。
    时间还在向前走动。
    这一天的黎明,如同昨日,昨日的昨日,以往的大多数的黎明一样开始,人们以为它会和以往的大多数平常的日子一样结束。但是,对于少数人来说是特别的。比如说漩涡玖辛奈和波风水门,在夫妻二人的激动和满溢的幸福感之中,黎明到来了。
    柔软的金色的日光洒落了大地,照亮了木叶的晴空,秋天的早上泛起雾般的金色微芒,在琵琶子的陪同下,玖辛奈离开了家里,前往预定的地点生产。
    而鼬也在不久之后起床了。
    要准备便当,要去医院看弟弟和父亲。父亲的眼睛才恢复没有多久,如果不是随后族人特别过来找他,这一天本该是这么计划。结果,老掉牙的长老远山嫌弃家里没有小孩子生气,派族人把族长家的小孩子骗到家里玩,还不忘准备了很多很多的甜点。
    中午的时候,卡卡西和从前一样去给带土上坟。
    因为出任务的级别和数量不如战斗时期,他买完了贡品之后的钱就要省着用,不然路过书店的时候就不敢去看那里的书架。挂出来的海报上说,再过不久,最新一期的亲热天堂连载即将横空出世,可以想见多少人又要为空空的钱包点蜡烛。
    唯一没有改变的,只有病房里的时间。
    无关黑夜、白天,也无关时钟上指针一格格的跳跃。当药师天善最终还是来上班,谎言和感谢恰到好处的打发了关怀的同事,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房间。事到如今,难道他们的命运也和一个小婴儿的生死放在同一个天平上,那头濒临崩溃的恶鬼,强大到极点的同时,软肋也如此明显,真的可以信任么?可以托付么?
    纲手姬和自来也……很快就会回来了吧,最迟明天中午,无论如何都该赶到木叶了。这样绝妙的机会只有一次,这一次失败,谁都不会有下一次机会了!而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没有了他,计划真的可以顺利实施么?
    药师天善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压制心底的不安。
    就像宇智波美琴出事的时候一样,他想,再周全的计划,缜密的安排,稍微一点坏运气就全部击碎,几个不能再巧的巧合,阴差阳错引起的混乱……
    不会那么巧……吧?
    夜色慢慢降临了。
    六时。
    浪费了一整天之后,药师天善尽量不露出烦躁的向病房走去。在贴着宇智波的标签的病房门前,稍微迟疑了一下,握住了门把打开,一瞬间,黑暗涌了出来。宇智波富岳站在病床前,低着头望着床上。
    没有灯光,只有从外部的世界里涌入房间的月光。
    他的双手紧紧交握过,如今,已经松开了。
    战斗之时,无需祈祷。
    “新的情报,还没到么?”
    天善镇定的看着他:“到了。团藏没有更换地点,还是在原来的地方。看来,他对自己自信过头了。”
    富岳低低应了一声,稍微走近一步,俯身撑着床沿亲了亲幼儿的额头。那一瞬间,天善误以为那个人又变成了恶鬼,深藏在身体的狰狞即将满溢而出,温柔也和狰狞绞缠不休,混为一体。
    黄昏来临。
    那么美丽、轻盈、暗淡凄艳的落在了玻璃上,吹动着白薄纱,而这一时刻,却是最后的美丽了。即将黯然,沉入黑夜,哀伤欲绝的美丽。人们用黄昏来形容一生的尽头,此时此刻,这个幼小的生命,也将逼近极限。
    谁来听取祷告?
    ——如果我那么强大,为什么我无能为力?为什么我的儿子快死了,那该死的命运来了,我一点都保护不了他?
    他的喉咙里滚动了一下,冷笑在嗓子眼里落下去,无声的绝望流淌在整个世界里。
    冷笑化为了悲鸣,绝望犹如利刃,恐惧紧缚心脏。
    ——保佑他吧。对他稍微宽容一点点吧,为此无论要夺走什么,只要是我的,都可以夺走!我甘之如饴,我可以认输……只有我的命运,可以认输……
    那一瞬间几乎要撕裂了心脏不安袭来,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冰冷,如同感受到什么,佐助忽然大哭起来,哭声震动了富岳的怔忡,他侧过头看了看天善,没有时间再留在这里了,他强迫自己转移开多余的注意力,对天善说道:“我先回去了。”

  ☆、第91章 part91

夏天早就过去了。
    树上青绿的叶子早就在阳光浓烈的照耀中苍翠暗沉;渐渐随风吹落。森林往往更早发现时间的流转,时日也变得短浅凉薄。笼罩着木叶村的月光亮的近乎透明,夜里的空气更是不知从何处渗进让人不安的刺骨寒意;激起心头的冰冷。
    那是让人不安的寒意,从悬挂着灯笼的居酒屋吹到了隐藏在低暗阴影之中的拐角;一片枯黄随风吹过街道,又迅速被不知哪里传来的笑声吹得更加模糊飘渺。
    几个喝醉了酒的忍者走出了灯火通明的居酒屋;说笑着往远处走去。其中一个醉的狠了;旁边人连忙扶了一把。
    不知谁家的主妇又在怒骂起来:“这么晚了还要出去,还要不要这个家了!”挥舞的锅铲投落浓浓的影子,旁边笑嘻嘻的丈夫含混的装傻充愣;眼神儿不断往门边瞟。
    尽管门户紧闭;温馨的淡黄光芒透过了窗;游过门缝,冲淡了路上的黑暗。
    推开门,习惯性的说了声“我回来了”,在等了片刻之后富岳坐在玄关的台阶上换鞋。他低下头,在听见那声“欢迎回家”的时候,惊愕的回过头。
    那柔软的,温和的,充满了爱意和幸福的声音,毫无疑问,属于那个早已死去的女人。
    明亮的月光照亮了中庭,脚步声从厨房渐渐靠近,他的心也狂跳起来。戒备和怀疑的视线在触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化为了无法置信的恍然和痛苦——
    “欢迎回来,”她的眼睛燃烧着明亮:“佐助怎么样了?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今天的工作很忙么,我做了你喜欢吃的……”
    “美琴。”他慢慢说:“你已经死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宇智波美琴愣住了,过了许久,露出了哀伤的笑容。
    “我不是来你的,”她低下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颤抖的挽了挽鬓角的发丝:“因为你,我才不得不去离开他们。你说过要保护鼬,你也说过要保护我们……现在呢,佐助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不保护他?”
    富岳站了起来,视线从她身边掠过。
    鼬应该已经回来了。他的喉咙一阵干涩,好像有什么东西梗在其中,恐惧劈开了他最后一丝犹疑,力气从疲惫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他踉跄的走过去,走到那个哀伤而谴责的看着他的女人面前,忽然伸手卡住她的脖子。美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双手拼命的抓着他的手指,空气被扼制在男人的双手之中,丝毫不肯放松。
    “你……还活着……伤害……”她艰难的抬高下巴,声音越来越低弱嘶哑:“佐助……伤害……”
    对不起。对不起。那时候,不,从我来到这里开始的那一刻开始就该这么说了吧。抱歉就算如此……他低声的重复着,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爆出的手背颤抖着,看着眼前的幻影慢慢消失,脱口而出:“我知道……”
    梦境消失了。幻觉也消失了。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浅淡的呼吸声。
    富岳疲惫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靠着门背坐着,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他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支撑站了起来。冷汗浸湿了中衣,粘腻发丝也贴在了皮肤上,眼睛下笼了一层淡淡的青黑。
    我睡了多久?
    那个念头划过,他侧过头,微微眯着眼睛。房间沉浸在寒冷的月色之中,仿佛有风吹过天边的微云,涌入骤然明亮的光线。
    看来,是个混乱的梦吧——即使在梦境里,他也一直被怨恨、被诅咒、当成了什么灾难的源头看待。
    从壁橱里挑了衣服,换掉湿透了的中衣,富岳勉强泼了些冷水激回了神智,明知道马上就要出去,这时候脑海里也完全是佐助哭闹的回声。
    他微微皱了皱眉。
    倒影里的男人看着他,晦暗而疲惫,眼睛里没有光彩。
    “父亲。”
    顿了顿,富岳转过头,过了片刻又擦干净了脸上的水渍。
    “回来怎么不出声?”
    鼬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是么,那就是我没听见了。你过来。”富岳口气缓和了些,看着鼬有些不情愿的垂下眼,最后还是走了过来,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别……”鼬还没说完,脸就皱了起来。
    黑色的发丝挠着掌心,富岳假装没有看见他的脸色,稍稍逗弄了一下就收回手。
    “今天……有些不对劲。我马上要出去,你现在就去医院里,和银呆在一起。佐助那里也有人看着,不必担心,”富岳望着中庭里颤抖的树叶,那股刺骨的寒意越加明显:“……算了,你还是留在家里吧。我大概要过两天才会回来。”
    鼬点了点头。
    他不是习惯多说什么的性格,随着父亲走到门边,还是想不到该说什么话,只能沉默的看着随着打开的门,涌进来的月光。
    富岳有些意外,随即又释然。毕竟是小孩子,会觉得不安也是正常的。
    “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只不过,在那之后,他也可以更加安心的把更多时间留在家里,留在村子里了吧。富岳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生活,不擅长于想象的他皱了皱眉头,除了爱哭闹的佐助和板着脸的鼬在一起的画面,其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
    对于他来说,那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不,是太好了。好到超出了他能想象、能承受的极限。真的能过上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不能满足呢?
    ……等等,富岳紧张了一秒,看了看还站在玄关旁的鼬。
    如果我不再是族长的话。
    鼬……他会失望么?
    富岳的失神只不过是瞬间的事,当他想到这些时,脸上的表情也稍微变了变,虽然是细微的波动,鼬还是察觉了。
    然后那道门就在面前关上了。
    欲言又止的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下一瞬间,激烈的婴儿啼哭声几乎扯碎了父亲的心脏。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
    脚踝的痛楚让波风水门急促的喘了口气,拔出带血的碎木片扔在一旁,很快又用上了飞雷神瞬间回到了熟悉的家中。
    鸣人哇哇大哭。
    波风水门凝视着儿子柔嫩的脸庞,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他打开衣柜,取出御神袍,在儿子的哭声中飞快离开。
    这是任何人都不曾预料到的。
    漩涡玖辛奈。四代目火影的妻子。一个骄傲勇敢的女人。满怀着爱意迎接丈夫和自己的骨血来到这个世界,用全部力气笑着迎接幸福来临的母亲。九尾人柱力。漩涡一族最后的遗族。
    有些身份,意味着幸福。
    而有些,则意味着无尽的痛苦和不知何时就会爆发的灾难。
    当九尾从她的身体抽离,居高临下的轻蔑的睥睨着奄奄一息着她,挥抓袭来时,玖辛奈在剧烈的痛楚中忽然用力吸了口气。
    “玖辛奈……”
    波风水门瞳孔睁大,血从他的手臂流淌而过,温暖的滴落在地上。
    玖辛奈……快要不行了。
    他麻木的想着,深深吸了口气,把玖辛奈放在哭闹的鸣人身边。
    温暖离指尖而去。
    而指尖迅速冰冷。极度的冰冷反而让波风水门冷静下来,他静静的、怀着一丝爱怜凝望着妻子湿润的红发和苍白的容颜,鸣人幼嫩的脸庞。
    玖辛奈快要不行了。没有人柱力能在被抽走尾兽后幸存,玖辛奈也不行。波风水门无意识的轻抚她的脸庞,无情又果决的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悲痛。
    他转身离去了。
    玖辛奈用力喘息着。
    每一下都用力的呼吸着微博的空气,吐出,她颤抖的抱着逐渐安静下来的鸣人,鸣人身上那么温暖,皱巴巴的小脸一点都不漂亮,金色的发丝和老爸一模一样。
    只要……只要再坚持下去……玖辛奈含着泪水微笑,额头抵着鸣人小小的身体,痛楚渐渐远去了,仿佛很快就要结束了,这一生,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漫长、艰难的一生,就这样仓促的割断了。
    那么……你可要快一点啊,水门,快把九尾那家伙打倒,我才能为你做最后一件事。玖辛奈一想到那个男人,仿佛有温暖的泉水注入无力的四肢,甚至连眼睛也不再湿润,不再落泪。
    他是那么喜欢坚强的她,所以直到最后一刻她也要坚强的看着她,就算没有了她,水门一定会是最好的火影。玖辛奈如此深信着丈夫,没有一丝瑕疵。
    窗外的天空已经被染红了。
    震颤的地面,野兽的吼叫,连同那浸满了寒意的风,都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
    玖辛奈无力的抬手更紧的搂住鸣人。那个小小的孩子,一声一声抽噎着,每一声都牵动着她的神经,是狂喜,也是绝望,是怜爱,也是痛苦。
    木叶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九尾一出现,忍者就通知了三代目。那一瞬间,三代目几乎立刻就意识到同去的妻子恐怕回不来了,然而,当匆匆赶去,一路上目睹九尾的惨状时,他也倒吸了口冷气。
    人们还在逃命,街上满是人流,就这么一瞥,街道上却有个身影逆着人流慢慢往前走。三代目不由得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就好像被这一幕惊呆了,那个男人往前踉跄着走了两步,就被人流冲撞着倒退好几步,浑然忘了周围的一切,呆呆的望着也夜空之中燃烧的鲜红。
    赤色之月,尾兽咆哮狰狞的恐怖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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