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偏执神灵们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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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间尽是难闻的油漆味。
　　季糖记得这是光头男的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他知道人死后，会徘徊在自己最喜欢的地方。他无法想象那名母亲的幽魂，看见自己的儿子对这片土地做出这样的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定很难受吧。
　　他轻叹口气，想往巨龙那边走，可他猛然愣住，想起什么。
　　——他的背包一直落在工棚门口的岩石。
　　季糖迅速反应过来，回去将背包找回来。
　　里面的东西并没有丢失，唯一少的是那块桃花琥珀，秦阳的附身之物。
　　秦阳……一定是跑出来了。
　　他也一定看见如今变成这模样的沙滩。那可是他曾经的江山啊。
　　季糖心一紧，连忙去找秦阳。他指不定身为厉鬼的秦阳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他气喘吁吁地跑了好多地方，裤管沾满黑色的泥水，衬衫被汗水也浸湿，终于在沙滩上的一个小角落找到秦阳。
　　那个小角落，是唯一还拥有细软海沙的地方。秦阳愣愣地站在那里，背影被夕阳朦胧的光所掩盖，只留下模糊的高大轮廓，在这诺大的沙滩上，整个人显得很落寂孤独。
　　季糖连忙冲过去，在秦阳背后抱住了对方的腰。
　　“秦阳。”
　　青年缓缓地转过身，望向季糖。
　　季糖也第一次见到秦阳这幅模样。
　　青年穿着季糖说不出名字的古代服饰，金黄色的，绣着龙纹，长袍垂至膝盖。他的长发披散在肩后，有点散乱。他的声音很低哑：“季糖。”
　　季糖皱眉。秦阳的情绪终究是受到了影响。
　　那是他用鲜血打下来的江山，被他寄托了春天梦的地方。
　　如今不但被沉入了海底，还要被垃圾所掩埋，成为所有人嗤之以鼻的肮脏之地。
　　季糖紧紧地抱住秦阳的腰，没有说话。秦阳能嗅到源自季糖身上的淡淡奶香，让他感觉自己身上像缠了一块小奶糖。他扯起嘴角，发出的笑声像带有血一般，很干哑。
　　“季糖，你知道么？厉鬼在特定条件下是会灰飞烟灭的。——如果他最珍爱的东西消失了，那他也会跟着消失。”
　　季糖心一颤。
　　秦阳最珍惜的东西是他的江山。他始终都是一名帝王啊。
　　他的江山有一大半沉入海底，剩下的那一点又要被垃圾掩埋，这不叫消失还能叫什么。
　　但季糖的反应并没有表现出慌乱，他轻笑一声，摸摸秦阳的脑袋，像在安抚一头大猫：“放心，你的江山不会消失的，你也不会消失。”
　　他有办法。
　　秦阳阴沉着脸，没说话。半晌，他突然攥住季糖细瘦的手腕，将他按倒在细软的沙滩上。
　　季糖被推倒在沙滩上，细软的黑发披散而开，面带惊愕。
　　秦阳盯着季糖清秀白净的脸，一字一顿道：“我最珍爱的东西不是我的江山，是春天。”
　　“春天啊……”季糖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很不好意思的笑容：“也对。我差点忘记你也是喜欢春天的。”
　　少年绵软的笑容戳得秦阳内心酥麻。
　　秦阳俯下身，一边亲吻着他带有糖味的碎发，一边轻声道：“但我所说的春天啊，指的是你。春草是你，春风是你，春雨是你，春天的日日夜夜都是你。”
　　“但我怕……你不能完成我生前的愿望，受到反噬，死去了，消失了。我真的很怕。”
　　当初他与季糖第一次相遇时，季糖执着地要带他离开古墓。
　　他知道对方将自己带离古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当时也向季糖交代很清楚。
　　如果在月圆之日前，完成不了他生前最大的遗憾，季糖将会遭到反噬而死。
　　他本以为季糖会因此放弃的。
　　可他没想到。
　　等他再次一睁眼，季糖已经将他带离古墓，并且带回了家。
　　这样的行为，季糖有一定概率会死的啊……
　　这名单薄清瘦的少年，究竟拥有多强大的力量与勇气，才能为他做出这些事。


第140章　
　　季糖被秦阳按在沙滩上，他听罢秦阳暧味的话，脸颊和耳根霎时红得不成样，像浸透了草莓汁。
　　他一声不吭，轻轻地推开青年的胸膛，别过脑袋，不好意思面对对方。如果这里是床，季糖恐怕会将脸紧紧地埋进被窝里。
　　“害羞了？”秦阳笑了。
　　季糖抿起唇，点点脑袋，支吾道：“你该把我放开了……”
　　秦阳一直俯在他身上，若是他抬起身子，两人的唇尖会碰在一起。
　　秦阳放开季糖，并将季糖扶起来。
　　少年的衬衫和裤子被弄得有点皱，沾上了点沙子，头发也翘起几根乱毛。神色泛红而茫然。看起来很可口。他嘀咕道：“秦阳，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我死去的，你的江山……一定会有春天出现的。”
　　季糖曾在网上见过亚马逊森林春天的模样。
　　那里的森林有一片罕见的花林。一到春天，百花盛开，入眼内尽是摄入心魄的粉色花海，是全世界最浪漫的地方之一。
　　季糖想给秦阳送一个这样的春天。
　　秦阳淡淡地轻笑一声，他俯身，搂住季糖的腰，亲吻一口对方带有奶香味的脸颊。
　　他的墨色长发垂落而下，蹭得季糖耳尖泛红。
　　“等到春天到来，我一定让你成为我的皇后。”
　　季糖：“…………”
　　季糖缩缩脖子，不敢回应。半晌，他避开话题：“秦阳，我得去忙了。外面还有一条龙龙等我，就是那条由巨蚺变成的龙龙。”
　　“去吧。”
　　季糖乖乖地过去。
　　巨龙卧在沙滩上睡得很香，整条龙紧紧地卷成一团，时不时发出软软的呼噜声，整条龙像一颗巨大的金色毛茸茸球。
　　季糖走过去，看见它又在沙滩上制造出了一些植物。
　　——那是几朵小粉花。
　　亚马逊雨林里也有这些花，季糖曾用它们做成花圈送给龙龙。因为这个原因，巨龙喜欢上了这些花。它想让这些花开满整个世界。
　　季糖蹲下身，轻轻地抚摸过这些花。
　　如果这样下去，这里会再次绽放出绿色的生机吧。
　　那些曾死于热火中的植物，终于能再现在这世间。
　　季糖站起身，想离开沙滩去找点吃的。
　　可没等他走出几步，身后突然响起巨大的响声！
　　一根水泥管恰恰好砸在季糖的后方，扬起大片灰白色的尘土。
　　若是季糖再迟一步，后果将不堪设想。
　　又来了。
　　季糖瞳孔微缩。
　　上次是能将人砸伤的建筑木板，这次是完全能将人砸成肉泥的水泥管……　看来他真的得抓紧时间了。
　　季糖盯着这水泥管，觉得有哪些不对劲，皱起眉。
　　半晌，他突然惊叫一声：“秦夜！”
　　他在水泥管底下——看见秦夜的长剑。
　　是那把长剑为他挡住了水泥管。
　　然而那源自三千年前的古董长剑，已经在分秒内被砸成两半，被紧紧地压在沉重的水泥管下。
　　季糖攥住露在外面的剑柄，想要抽出长剑，但直到他手心攥到粉红，这长剑无论如何都抽不出来。半晌，他才被搂入一个宽厚的怀抱，熟悉的男声传入耳中：“季糖，我没事。”
　　“秦、秦……夜？”
　　季糖转过身，瞥见对方英俊的面庞，舒出口气。
　　“太好了。”
　　秦夜盯着剑，淡声道：“这把剑毁了，我也不能附身到里面了。只能以人形形态陪你。”
　　“……我会抓紧时间给你找到附身物的。”
　　秦夜轻笑：“没关系。我喜欢以人的模样陪着你。”
　　厉鬼进入附身之物时，是被封进一个黑暗的空间里，只能感受到外界的气息，看不见外界。
　　这让他感到很孤独。
　　季糖：“……”
　　季糖茫然地点点头，完全没想到这会造成一个很危险的后果。
　　“这里的风景真糟糕。”
　　秦夜打量一下四周，冷声道。
　　这里到处都是污秽漆黑的垃圾，以及一些他说不出名字的方方块块。
　　而且……还有一股很令他不适的气息，像是他某位熟人的气息。他不喜欢那种气息。
　　季糖没有听见秦夜的抱怨，他站起身，准备继续去找吃的。
　　他记得在沙滩的入口有一个小饭馆。他去到那里，打包了一份饭，可他突然想起什么，又打包多了三份，还是加了很多肉的那种。
　　他也想让巨龙尝一尝华国的饭菜。
　　季糖拎着一大摞盒饭，他周身的空气也都被掺杂上淡淡的肉香。
　　他回到沙滩，并没有在原来的地方见到秦夜。他微愣，但并没有多在意。
　　但等他走出几步，他才察觉到有哪里不妥。
　　地面有打斗过的痕迹……
　　他猝然怔住，脑子一片空白。
　　——他忘记秦阳也是以人形的状态待在这片海滩上。
　　他们之前是以附身物的状态待在一起，是见不到对方的。现在……他们都变成了人。而且都在一块地方当中。
　　——想不见面都难。
　　季糖皱起眉。
　　秦阳与秦夜这两兄弟的关系并不好。皇室双生子，这注定其中一个必须被丢弃或者是杀死，那么那一个肯定会仇恨留在皇室的另一个。更何况秦夜还是秦阳亲自带兵杀死的。
　　如果他们死后再见面了，肯定会打起来的！而且不是那种很简单的打架！
　　季糖收养那两兄弟以来最担心的事，仍是发生了。
　　季糖连忙在沙滩上寻找起他们的身影。但很遗憾，季糖跑遍整个沙滩，都没有见到半个熟悉的身影。
　　想必他们一定是去其他地方了。
　　季糖很苦恼地蹲下来，揉揉脑袋。
　　巨龙飞过来，它察觉到季糖的苦恼，它呼呼地吐出几口龙息，给季糖变出一朵粉色小花花。
　　然后它翘起尾巴，卷起小花花，摆给少年看。
　　粉嫩的小花朵在受满污染的沙滩中，显得特别突兀。
　　“呼呼呼……”
　　“龙龙？”季糖抬起脑袋，看见巨龙硕大的毛茸茸脑袋。
　　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给龙龙的饭盒。如果不抓紧时间吃，就凉掉了。
　　他连忙拿起打包袋，从中掏出三盒鼓囊囊的饭盒，递给巨龙：“龙龙，我给你带了一点吃的。希望你喜欢。”
　　巨龙好奇地歪歪脑袋：“呼？”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饭盒。
　　第一份饭盒是白切鸭，第二份则是手撕鸡，第三份是烤鸭。都是华国特有的菜式。
　　“呼——”
　　巨龙眨眨金眼眸，凑上去，它闻到这久违的肉香时，微愣住，然后将整只脑袋都往饭盒那里凑。
　　其实它在亚马逊雨林里的伙食并不好，抓来的一些小猎物，总会在很久前就被村民们放了毒药或者钩子，弄得它不但填不饱肚子，还弄得胃部伤痕累累。
　　它几乎没吃过这种热滚滚香喷喷的熟肉类。
　　但饭盒对于它来说太小太小了，它伸出舌头，卷起饭盒，放进嘴里，然后嘎巴嘎巴几下，只吐出一些白色泡沫碎片。
　　季糖：“……”
　　巨龙没吃过这样的美食，它舔舔唇，金眸闪闪发亮，巴巴地望着季糖。
　　还想要！
　　季糖手里已经没有食物了，他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我下次亲手做给你吃。”
　　“对啦——”他摸摸口袋，掏出几颗奶糖：“我这里还有几颗奶糖，你要吗？”
　　他瞅着巨龙，猜测巨龙是不会要这几颗奶糖的。毕竟这些东西对于巨龙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而且它还是食肉动物，是不会喜欢这种甜滋滋的玩意。
　　但结果令季糖出乎意料。
　　巨龙看着这小小的东西，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下一刻，它毫不犹豫地卷起这几颗小奶糖，放进嘴里，嘎巴嘎巴地给吃抹干净，吃完后还舔了舔唇角绒毛留下的糖味儿。
　　它觉得这几颗奶糖的气味，很像少年身上的气味。
　　只要吃了几颗奶糖啊，四舍五入一下，就等于扎扎实实地亲了一口少年，满嘴都是香喷喷、甜滋滋的。
　　“你喜欢吃糖啊？”季糖有点惊讶，一边笑眯眯道：“我家里有很多很多奶糖，到时候任你吃。”
　　“呼呼……”龙龙摇摇尾巴，抖抖耳朵。不过它想吃真正的奶糖。
　　“哎。我得去找秦夜和秦阳了！”
　　季糖一拍脑门，突然想起这件事。
　　如果不抓紧时间找到他们，他料不到那两人会在外面做出什么事。
　　巨龙歪歪脑袋：“呼呼呼？”
　　季糖意识到巨龙可能知道点什么，便向巨龙比划：“你能不能嗅到那个穿金色龙袍的青年的气息？”
　　“呼——”巨龙点点头。
　　季糖“你能顺着气息找到他吗？”
　　如果能找到秦阳，那也有一定概率能找到秦夜了。
　　“呼！”
　　可以！它使劲点点脑袋，一边弯下腰，示意季糖坐下来。
　　季糖扶着它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爬下去。他趴在巨龙的身上，轻轻亲一口对方毛茸茸的小耳朵，轻笑道：“谢谢你呀。”
　　巨龙侧过脑袋，伸出大舌头轻轻地扫过季糖的脸颊，留下带有草木气息的淡淡水渍。少年的脸颊带有奶香味，弄得它舌尖也带有点奶香，像吃了一颗小奶糖。
　　巨龙呼出一口龙息，缓缓起飞。
　　季糖坐在它身上，未免有点紧张。
　　他不知道秦夜和秦阳会去什么地方，但唯一能肯定的，他们肯定不是去干好事。
　　他们远离这里，可能是不想被季糖看见他们的另一面，或者是不想伤害季糖。
　　季糖轻叹口气，揪紧了巨龙的犄角。
　　巨龙飞得很快，没过一会，便飞出了偏僻的沙滩，一直来到附近的大城市。
　　大城市人来人往，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
　　季糖瞥见这景象，瞳孔微缩。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巨龙继续往前飞，终于抵达目的地。


第141章　
　　巨龙一直飞出沙滩，不过几分钟，便抵达了目的地。
　　季糖瞥见这目的地时，整个人猝然愣住，神色惊愕。
　　他设想过很多次那两人会待在什么地方，可都没想过结果竟是这样。
　　他看见……一座小宠物店。
　　宠物店的墙壁被刷成粉红色，贴了许多可爱的猫猫贴纸，门口还摆上鲜花和几只小鸟笼，周围的空气飘有淡淡的空气消毒水味。整座店的摆设看起来可爱极了。里面时不时传来细软的猫叫声。
　　季糖：“…………”
　　他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这宠物店，嘴角抽搐。
　　但为了找到他们俩，他仍是过去推开宠物店的门。
　　毕竟他不信秦夜和秦阳真的会跑来这种地方。跑来干嘛？撸猫猫？
　　宠物店的老板娘是一名小姑娘，穿着碎发小裙，涂着浅色口红。她见到季糖，笑眯眯道：“欢迎光临。”
　　季糖径直问道：“您有没有见过有两名穿着奇怪的男生进来这里？或者……在你家店门口打架。”
　　小姑娘拧起眉，思索片刻：“没有啊。”
　　季糖更疑惑了。
　　但巨龙表明秦夜和秦阳就是在这里。而且这家宠物店很小很小，到处都摆满花花绿绿的宠物用品，并没有地方可以藏人。
　　“您需要什么宠物或宠物用品吗？”小姑娘笑道，一边拿起一瓶幼猫奶，过去喂猫。
　　她要喂的猫并没有和其他猫一样，关在专用的笼子里，而是放在一个破旧的小纸箱中。
　　季糖也忍不住瞥一眼。
　　——小纸箱里放着两只猫，那是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奶猫。
　　小奶猫呈雪白色，很小，比果果捡回来时还要小。它们不过巴掌大，但却很毛茸茸，软乎乎地圈成一团睡觉。像两团很美好的棉花团。
　　季糖：“真可爱啊。……是双胞胎吗？”
　　小姑娘嘀咕道：“我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双胞胎。它们是刚刚才捡回来的。是我哥捡的，他在外面深山打野鸡时，看见有两只小奶猫被丢在外面，被捡回来放在了我的宠物店里了。这些小奶猫怎么会出现在深山里呢？”
　　小姑娘轻叹口气。
　　季糖：“……”
　　季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所拥有的厉鬼，是有灵力的。比如他们所散发出的黑气，能凝聚成任意形态。同样，也不排除一些灵力高超的，能将敌人变成任意形态。
　　比如把敌人变成一只小柯基来使劲揉屁屁。
　　再加上……秦夜有用黑气团凝聚成猫耳朵给自己戴上的前科。
　　季糖怀疑秦夜与秦阳两个死对头相遇，秦夜看不惯秦阳，索性将对方变成最好欺负的小奶猫。
　　然后秦阳又将秦夜也变成了猫。
　　“喵……”
　　两只小小软软的小奶猫，还没能睁开眼睛，刚长出的细软绒毛带有淡淡的奶味，一阵冷风吹过，它们便软乎乎地凑在一起取暖，时不时用毯子来踩奶。像两团可爱的小奶团。
　　季糖不太相信这真是它们俩。
　　毕竟坐拥万里江山的帝王与无所不能的战神，和这两只小奶猫对比起来，反差实在太大了。
　　季糖对小姑娘道：“你能借我两只猫看看吗？很快就还给你。”
　　小姑娘点点头：“可以呀。”
　　季糖揣起纸箱子，来到宠物店的门口。
　　巨龙缠在大树上，抬起半边眼望着季糖。街道对于巨龙来说太小了，以至于它只能缩在大树上。
　　季糖举起小奶猫，放在巨龙的粉鼻子前：“龙龙，你嗅嗅，秦夜和秦阳的气息是不是源自这里？”
　　“呼？”
　　巨龙有点好奇这两团软软的小东西是什么，它嗅了嗅，气息的源头的确是这里。
　　它点点脑袋。
　　季糖愣住：“…………”
　　他瞅着这两团小奶猫，有点苦恼。看来秦夜和秦阳，真的变成小奶猫了。
　　不过也好，免得他们以人形的形态待在一起，那样可不得了。
　　而且……季糖不知怎么交代将他们的死对头都收养回来的事。也不知道他们会以什么方式宣誓对季糖的所有权。
　　同时收养两个厉鬼就算了。
　　他们还是死对头。
　　总之，先把它们带回家吧。
　　季糖揣着小纸箱重新进入宠物店，并提出收养这两只小奶猫。
　　小姑娘很高兴。
　　“那太好啦。我店里的猫猫多到养不下了！”
　　她兴奋地拿出一个简易的小猫袋，为季糖打包好两只小奶猫。同时还送了一点猫奶粉和小鱼干。
　　季糖拎着小猫袋，回到巨龙的身边。
　　“呼？”巨龙瞅着这两个根本不够自己塞牙缝的小东西，好奇得很。
　　季糖解释道：“这是小奶猫，一种很可爱的小生物。”
　　“龙龙，先回家。”
　　季糖揉揉巨龙的脑袋。
　　“呼——”
　　巨龙接受到命令，缓缓起飞。
　　没过一会，巨龙飞到Z市的郊区，停在一栋蓝白相间的小别墅前。
　　果果好几天没见到主人，内心急切得很。它一听到季糖的声音，连忙跑到窗边，探出一个小身子，眼睛弯成月牙状，喵喵地叫季糖。
　　季糖将小猫袋藏在背后，不知怎么跟果果解释这两只多出来的猫。
　　“果果。”季糖轻声唤道。果果连忙跑过来，哼哼唧唧地蹭季糖大腿。
　　季糖将小猫袋放在地面：“唔，这两只猫啊，是家里的鬼鬼变成的。没过几天，就会变回去的。希望这几天，你能把猫粮和小鱼干分给他们一点。”
　　季糖像一个幼儿园老师，认认真真地对毛茸茸的小东西道。
　　果果：“喵~”
　　可以呀！
　　季糖：“真乖。”
　　两只小奶猫已经醒了。
　　他们的身形虽然是猫咪形态，但意识并没有变化。他们一醒来，纷纷对对方咧齿咧牙，甚至伸出爪子，在对方身上重重地扒拉起来。四周一时猫毛漫天飞。
　　季糖不慎将几根毛吸入鼻子，鼻子红红地打喷嚏。
　　他扯开他们：“不要再打啦！”
　　两只小奶猫即便被季糖提起后颈，但仍是在半空中挥舞起爪子。很凶。
　　季糖拿来两只纸箱子，分别将他们关起来。
　　果果与小奶猫相比起来，真的很乖。它歪歪脑袋，轻轻地喵喵叫，然后跳上季糖的大腿，软乎乎地圈成一团睡觉。
　　它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体温是冰冷的。所以每次季糖要撸它时，它都会在外面将身子晒得暖烘烘，希望少年能从自己身上感到一点温暖。
　　其他活着的猫猫能做到，它也要做到。
　　它这次也跑到外面的沙地出去晒太阳了。
　　而且还把绒毛弄得脏兮兮。
　　季糖揉一揉果果，就揉得满手灰色的沙子。
　　季糖：“…………”
　　季糖沉默半晌，淡声道：“果果，我想该给你洗澡了。”
　　果果眨眨眼睛，并不懂这是什么样的操作：“喵？”
　　“就是洗白白。将身上的脏东西都洗掉。”
　　季糖瞥一眼自己的衣服，发觉自己身上也有点脏。他轻笑一声：“放心，我也会和你一起洗的。”
　　洗猫的时候难免会弄湿衣服，再加上他和果果本来就要洗澡，不如一人一猫一起洗了。
　　再加上果果也只是一只小奶猫，并没有什么令人不好意思的。
　　“喵！”
　　果果只听见“一起”这两字，便兴奋个不停，轻轻地摇起尾巴。
　　季糖放下果果，去浴室开温水，并将浴缸灌满水。然后去拿换洗的衣服。
　　季糖打算先在家睡一觉后，再去沙滩那和龙龙一起制造春天。
　　如果不出意外，等秦阳从小奶猫变回人后，他就能看到自己想要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