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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司近期降妖驱魔工作指导建议-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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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碗小叶子再次打了个呵欠,这回他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哼着哭腔和叶汲撒娇:“爸爸; 我真得好困啊,我想睡觉。”
  叶汲惊奇地看着他:“吃了睡睡了吃,你是小猪吗?!”
  小叶子咯咯笑着往他怀里一扑,软乎乎的身躯让叶汲惊得动也不敢动; 小叶子埋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蹭了蹭:“我才不是小猪,我是叶子啊; 爸爸。”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轻微的鼾声响起; 看来是真得困极了。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一个人走了多远的路,走到他这里。
  叶汲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掌心扶着他的后脑勺,自言自语地说:“你真是我和老二的种?怎么看都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啊。”看着小叶子粉嫩的小脸蛋,叶汲耐不住心痒揪了一下他的鼻尖,“我小时候在老二心里就是你这样的?”
  呼呼大睡的小叶子不满地避开他讨嫌的手,鼻尖冒了个小小的泡,依恋地缩在叶汲怀中,梦呓般软软叫了声:“爸爸~”
  叶汲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将小叶子抱到床上,叶汲坐在床沿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摸摸他的头,无声地关上卧室的门,打开了被禁咒封闭的房间。
  这间被步蕨戏称为“叶汲专属小黑屋”的房间宽敞得惊人,说是小黑屋更贴切的说法是叶汲的个人仓库。
  步蕨第一次进这里的时候,叶汲认真地握起他的手对他说:“媳妇儿,这里面都是你的聘礼,看上什么随便拿。”
  “随便拿?”步蕨似笑非笑地环视一屋子充满恐怖分子气息的违禁品,然后选中了最危险的一个,亲了亲他的鼻尖,“那就你吧。”
  这句话给予了叶汲极大的鼓舞,当场把人按在墙上尽情地撒了通欢。
  第一次结束后他意犹未尽地握住步蕨的腰,被步蕨毫不留情地给踹了下去:“有完没完你?!”
  叶汲敞着双腿坐在火/药箱上,看着黑漆漆的那堵墙想起当时的情景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他不是容易脑热冲动的毛头小子了,但是对步蕨的爱欲却永无止境,看到那个人就想拥抱亲吻,酣畅淋漓地做/爱,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地方留下他们的汗水气味。
  独自在小黑屋里坐了大半夜,出来时叶汲什么也没有拿,只带出了一把通体皎洁的骨刀,刀柄上的宝石熠熠生辉,一个篆体的叶子霸气十足地占据了整个宝石。
  步蕨是个极端理性的人,但是对叶汲从表白到相爱,他从不吝啬于表白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每一分爱恋。也许他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想在余下的时间里尽可能地补偿他;也许,他是真得很爱他,就像很久以前那个吻一样,用自己的方式默然守着这份感情。
  不为人知,但刻骨铭心。
  叶汲插在口袋里的左手反复摩挲着小叶子那根只有一个叶子的竹签,最终掏出了手机,给沈羡拨了个号:“大徒弟啊,来师爹这里一下,师爹给你托个孤。”
  “……”
  沈羡来得特别快,风尘仆仆,眼底的青黑清晰可见。
  第四办公室的瓦解正式开启道门界的大混乱时代,群龙无首的太清境天官们趁机下界搅浑水,以文华上吏为首的雷部众神收拢人心,大肆扩张自己的势力。有恃无恐的用叶汲的话来说他们是准备推翻人类暴/政,在人间建立一个新时代的太清境吗?
  在人间建立太清境是不可能的事,有天地根的约束,文华上吏他们很难掀起大的风浪,但这么不大的风浪足够沈羡这个在道门里风口浪尖的人物忙得焦头烂额。
  叶汲甩了他一根烟:“几天没睡了?”
  “三天。”沈羡点起烟深吸了一口,打起精神,“所以说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托孤啊!”叶汲指指小叶子睡的房间,“你师父和我的儿子,按辈分你该喊他小师弟。妈的,真不爽,好不容易有个崽,还成了你这个小王八蛋的师弟。”
  “……”沈羡捏捏烟蒂,无奈地说,“师爹啊,咱们商量下。最近才太平了几天,您能不能别找事了?我理解你对师父的深情厚谊,但你现在有儿子了当爹了,”拍拍叶汲的肩,深沉地说“你要担负起父亲的责任啊!”
  叶汲一掌将他拍远:“你小子别没大没小的!我认真的,”叶汲握着蛟骨刀,眉眼越过屋檐看向远方,“我要去找你师父,是生是死我都要带他回家。”
  沈羡不说话,半天有点冷的声音响起来:“你早干什么去了,龟缩在这破院子里悲秋伤春,人都凉透了。”
  “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去吗?”叶汲面无表情地看他,“还不是你那个日了狗的师父造的孽。非要把地心硬塞给我,输个血还要配个血型呢。我缓了这么多天,才勉强让它和我自己的神力融合到一块。”他顿了顿说,“有一度我险些没挺过去。”
  沈羡狐疑地看他:“我看你每天睡觉听戏挺乐呵。”
  “傻逼,”叶汲白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是我自己的身体不愿意接受地心。熬不住的那段时间,我梦见你师父了。我以为他是来带我走的,结果他抱着我送他的那把琴就坐那发呆。我陪着他一坐半天,他对我说,来找我吧。”他笑了笑,“我想他应还没死,虽然他的命灯灭了。”
  沈羡沉默了很久,忽然问:“你还送过我师父琴呢?”
  “嗯。”叶汲漫不经心地说,“他那把琴不是和载川一同毁了吗,我又给他做了一把。啧,说起来你这小子真是一只白眼狼。你师父对抚养你们的那段日子心心念念不忘,老子送他把琴还起名叫载川,你之前居然还对他那么大怨念。良心喂了狗吧你?”
  “载川?”沈羡愣了一下,眼神从迷茫变化到不可置信,他看着叶汲,“你才是傻逼吧?”
  叶汲冷酷地指他:“大徒弟,你师父现在不在,老子揍死你,也没人给你撑腰了。”
  沈羡没好气地说:“川字首意为水,你动动脑子想想载川的意思是什么好吧。”他淡淡地说,“你才辜负了师父的一片心意。”
  叶汲脸上茫然了很久,他想起步蕨给这把琴起名时候的神情,温柔缱绻,让他至今都觉得那一夜是一场梦。
  他不自觉地按住胸腔里那颗生生不息跳动的心脏,心上载川啊。
  这个王八蛋,连说句我爱你都要这么千回百转。
  叶汲说托孤就托孤,走得很干脆。
  沈羡问他要去哪里找步蕨。
  叶汲回答得言简意赅:“从哪里开始,在哪里结束。”
  沈羡便知道他要去哪里了,从步蕨失踪后他整个人处于一种高度紧绷的状态,叶汲说他要去找步蕨,他突然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在长了青苔的台阶上坐下,疲惫地抽了两口烟说:“小师弟我照看着,早点带我师父回来。”
  叶汲背着蛟骨刀懒洋洋地朝后摆摆手,健硕强壮的身影隐没在了黑暗中。
  一分钟后卧室的门咔哒响了,小叶子抱着枕头赤足站在门口,怅惘地看着叶汲消失的方向:“爸爸走了吗?”
  沈羡看了他一眼:“把鞋穿上,会着凉。”
  小叶子哦了下,回到卧室穿好拖鞋啪嗒啪嗒走回沈羡旁边也坐了下来,脸歪在枕头上忧伤地问:“爸爸是去找父亲了吗?”
  “嗯。”
  “他们会回来吗?”
  沈羡隔了一秒说:“应该吧。”
  小叶子黑溜溜的眼睛瞪他:“什么叫应该?”
  沈羡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说法:“肯定。”
  小叶子满意地点头:“父亲说爸爸可厉害了,能打能扛长得还帅,一定能把他带回家。”
  沈羡觉得有趣:“师父还和你说了什么?”
  “没其他的了。”小叶子的情绪低落下来,“父亲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他对我说要好好地陪着爸爸,让他开心点。对了,你是父亲的徒弟嘛?”
  面对小叶子步蕨一样却充满好奇天真的眼睛,沈羡出了一秒神点点头:“我是师父的首徒,师父还有另外两个徒弟。”
  “哦……”小叶子抱着软软的枕头,声音也软软得像春天里随风摇摆的花朵,“你看着很厉害,父亲一定很喜欢你。”
  沈羡突然就失语了,过了很久他的声音低哑地响起:“是吗?”
  小叶子使劲点头,托腮看着远方:“我可以喊你师兄吗?”
  “……可以。”
  “那师兄,你会做夜宵吗?”
  “……”
  ┉┉ ∞ ∞┉┉┉┉ ∞ ∞┉┉┉
  叶汲站在泰山脚下,步蕨亲手关上的泰山府殿门户大开,黑色的雾气流纱般缓慢地从他身边流淌过,以泰山为中心的数公里范围之内遍无人烟。
  这儿已经变成了无人区。
  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穿过泰山大门流泻向人间的阴气会在不知不觉间吞没所到之处的所有生灵。人间和地狱彻底沦为一体,不再有界限。
  “我以为我要等你很久呢。”
  纯黑的山门内响起步蕨流水般温和纯澈的声音,然而伴随着黑气流出让叶汲生出种如芒在背的不适感:“老二?”他眼神倏忽一变,厉声呵斥,“你不是老二,炎魔!”
  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漫步走出,渐渐浮现的眉眼是叶汲熟悉的模样,青色的火焰蛇一样绕过他的手腕,盘在他的肩上:“叶三。”
  叶汲眼神悚然,灵魂震颤。
  步蕨对他的称呼不固定,大部分时候直接唤名字;心情好的时候会反口调戏回去一句“亲爱的”,当然某些气极的时候也会反唇相讥他一句“亲爱的”,这时候叶汲的日子往往不会好过,要么被揍要么滚到外边睡地板。
  当他喊他“叶三”,往往是有些生气又无奈的时候。
  叶汲太熟悉这个口吻了,正因熟悉他毛骨悚然地不敢上前半步,犹带着一丝希望看着步蕨:“二哥?”
  步蕨向他微微一笑,眉梢眼角的弧度与叶汲记忆中的画面分毫不差。
  而步蕨却突然在此刻发难,他手中凭空出现一张纯黑巨弓,拉弓搭箭一气呵成,快到叶汲连眼睛都来不及眨!
  三根黑箭快如流星,搅起风暴,分别射向叶汲的眼喉心!
  叶汲身形暴起闪避,第一根箭头擦破额角插入他背后山石,咔的声巨响,山体崩裂;第二根黑箭被他拼尽全力徒手抓住,冲力让他的手骨扭曲变形,淋漓的鲜血沿着长箭流下;而最后一根箭……
  他知道自己避不开了。
  世间能躲开泰山府君三弦连珠箭的人根本不存在!
  他索性躲都没躲,强硬地挺胸而上,箭头扎破血肉,穿过肩胛,巨大的惯性直接将他带飞了出去。
  倒退十来米,叶汲脚跟在地上勒出两道深深的印痕才稳住身体。他扔掉那根纯黑箭,流血的手干脆地从肩胛拔出箭头,血水飞溅。狰狞可怖的伤口却在同时飞速愈合,须臾间恢复如初,连个伤口都没有。
  “果然地心在你身上啊。”步蕨脸色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视线毫不加掩饰地盘旋在叶汲结实的胸膛上,他微微眯起眼,“还有天地根,他们两兄弟倒是大手笔。”
  “你这个老不死的魔物。”叶汲冷冷地注视他,手中亮出蛟骨刀,森冷的水汽四下蔓延,“别顶着老二的脸来恶心人。”
  “步蕨”眼神微妙地变了一变,他笑吟吟地垂下搭弓的手:“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不惜剜掉自己的地心送给你。可你却连他的人都不认识,你说他要多伤心啊。”
  叶汲脸色巨变,蛟骨刀劈开阴气化成飞龙,斩出寒冰千尺,咆哮着扑向“步蕨”:“你他妈在放什么狗屁,把老二还给我!”
  “步蕨”手中的长弓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他失手空拳地站在那里,迎向倒刺嶙峋的冰龙獠牙,笑容诡谲:“他是取我的骨头,用我的地火烧成的神,既然不听话自然要回到我体内。”
  冰龙的血盆大口已悬在“步蕨”的脑袋上,却生生止住!
  叶汲的眼神惊疑不定,“步蕨”微微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他沾血的俊朗面颊:“但是他作为我最完美的造物,我总是有无限的包容。所以……”
  “步蕨”无声地张了张嘴,嘴角的笑容诡异得让叶汲心惊:“我勉为其难和他融为一体了。”
  四尺一寸的偃月刀如同死神的镰刀在半空滑过雪亮的弧度,直割叶汲的头颅!
  叶汲一刀横档向上,但他的短刀没有办法完全架住偃月刀宽阔的刀背,全身骨骼硬生生被巨大的刀身压得咯吱作响,双膝蓦地下沉,靴底深深陷入地面。
  “你说,他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呢?”步蕨一手持刀压住叶汲,手臂上的青筋一道道凸起,蛛网般从手背包裹到手臂。冷汗从额头冲刷而下,可他的语调却是截然相反的轻松,身体的异样对他来说没有构成任何威胁,灵魂仿佛与身体完全分隔开来。他微笑着看向叶汲,眼神泛着恶毒的光:“现在的你是希望他死了还是活着呢?”
  叶汲已经看见“步蕨”手臂上的血管迅速从青涨成紫红,再过几秒便会顶不住压力炸开,他当机立断撤刀撤回,暴怒道:“滚出老二身体!”
  回应他的是挑起寒光疾步冲前的青黑长/枪,枪出如龙,势如破竹地穿过深重的水汽,卷起厉鬼的尖啸追向叶汲:“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年轻人。哦不,应该说是儿媳妇?”
  叶汲不敢正面迎战,这个疯子根本不把步蕨的身体当回事,只能抽身避让:“滚你丫的儿媳妇,老子是攻!”
  “……”
  “步蕨”意外地挑了下眉,长/枪横扫千军,扫起白骨无数,雨点般打向叶汲:“我的儿子竟然在下面,太让我伤心了。”
  最后几个字,他眼神蓦地冷了下来,彻骨的杀意暴露在空气里。
  叶汲狼狈地左躲右闪,突然他的脚踝被两只骨爪牢牢锁死,他大感不妙,骨刀刷刷斩碎骨爪,枪身已近在眼前,将他横扫而起。
  寒光毕现的枪身又一步向前,借势挑起寒光,扎向叶汲背后。
  来势太快,叶汲根本无从躲避。
  千钧一发之际,“步蕨”眼神极快地混乱了一秒,正是这一秒迟缓了枪势,挑破叶汲腰侧,将他甩飞到山壁上。
  “轰!”山壁裂开几条十来米的裂痕,剧痛从脊椎卷向全身,叶汲喉头一甜,猛地喷出几口血。他咬牙持刀撑起身,才站起来百来根白骨突然破壁而出,从四面八方抓住他的手脚身腰狠狠掼进刚才砸出的坑里。
  “孽子。”
  “步蕨”持枪站在他下方,冷冷地冒出一句。
  叶汲没反应过来他骂得是谁,兀自挣脱那些源源不断冒出的白骨,破口大骂:“老子是你爸爸!”
  “我本来还想和你周旋周旋,看看被我这个孽子选中的是什么样的人物。”“步蕨”缓步走向前,“可惜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已。你以为你装着地心和天地根就能来挑衅我吗?这里是泰山府殿,是万物万灵初始之源,你太嚣张了年轻人。”
  他如脱弦的利箭般直冲而起,长/枪变化成双刀,从叶汲左右肋下狠狠穿骨而过,将他如标本般钉进山壁:“我这个孽子一直都不太听话,本来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可这次他为了你,居然连性命都不顾地忤逆我,我很生气。”
  叶汲的嗓眼里冒出大股的血,可是强悍的自愈力又马上修复了伤口:“别他妈用我老婆的脸和声音对我说话。”
  他双手直接握住刀刃,泛着金光的水流从他的手腕眨眼间缠上“步蕨”的胳膊。电光火石间,一声脆响,在“步蕨”愕然的眼神里,叶汲捏住他的双臂连同双刀向外猛地一提,带着他直坠而降。
  “砰”两人砸在地面上,火光四溅。
  叶汲狠狠扼住“步蕨”的喉咙将他摁在地上,拎起他无力耷拉的手腕晃了一晃:“还扎我吗,嗯?你不是牛逼哄哄的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吧。老二对你做了什么我不清楚,但他这个人心眼比蜂窝还多,你制住他很不容易吧,要不然也不会被迫躲进他的身体里。”
  “步蕨”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极端苍白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他断断续续地挤出字:“你比我想象得聪明,也比他想象得心狠。”
  叶汲面无表情地提起蛟骨刀,厌恶地说:“这个身体里不是老二,那就只是个单纯的容器。捏碎它,我还能给他造第二个。”
  “我死了,他也会死哦。”“步蕨”竟然笑了起来,越笑他越是开心,“你不会天真到以为他能和我共存在这具身体里吧,他拼死想要和我同归于尽,结果只剩下一窍残魂。躲在这具身体的角落里苟延残喘,支配这具身体让它生存下来的是我!我死了,他也会随之消亡!”
  他笑着笑着,笑出泪来,想擦一擦却想起两手都被叶汲捏断了,便无所谓地任眼泪流下:“现在我们不妨重新坐上谈判桌来谈判,我奈何不了你,你也舍不得杀了他。不放我们联手吧,年轻人?我要天地三界,把他还给你。”
  叶汲冷漠地审视他,似在衡量他话的真假。
  “步蕨”循循善诱一步步给自己加大筹码:“他这种有话憋着,藏尽秘密的性格是不是很招人厌?你可以借这次机会彻底修正他的记忆,让他只属于你一个人,不再为什么苍生大义劳心劳力,对你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一个人。”他含笑看着叶汲,像看透他所有不堪而隐秘的心思,“他……”
  “步蕨”的脸色骤然一滞,像电脑运行到一半死机了一样,一片空白。
  两秒之后,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表情,痛苦而挣扎。
  叶汲心一颤,他看着那双眼睛里不再充斥诡谲的暗波,而是浮现出他熟悉的眼神,平和又眷恋地看着他,哑声说:“杀了我吧,叶汲。”
  只一句话,叶汲心神俱崩。他跪坐在爱人的身上,抱起步蕨的头,抵着他的额,哽咽地唤着他:“二哥。”
  步蕨的心神显然在经历极大的斗争,眉头时而紧蹙,他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杀了我,叶汲,否则来不及了……”
  “二哥。”叶汲的泪水沿着眼角滴落在步蕨的脸颊上。
  步蕨虚弱地微笑:“我……爱你。”
  “我也是。”叶汲的唇颤抖着吻上他的额头,缓缓下滑。
  变故突然发生在一瞬间,步蕨脸上微笑尽数褪去化成阴冷的笑容,拧断的手骨穿过叶汲的左胸膛,一把抓向跳动的心脏!
  暴雨般的血液将步蕨浇成鲜红的一片,泰山发出震耳欲聋的钟鸣声,天上风云骤变电闪雷鸣,远处有海浪咆哮。
  泰山府殿里千军万马破门而出,摧枯拉朽般踩得大地震颤不止,直冲向跪地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叶汲胸膛上血花绽放,他的神情却是冷静无比,仿佛没有看见铁蹄铮铮冲来的阴兵,也没有留意到天地的异象。
  他看着步蕨:“这颗心本来就是你的,”满是血的手指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眼神瞬间冰冷,“但不是你的。”
  步蕨脸上肌肉僵住。
  漫天的地火从地底燃烧而出,天上开始降下一道又一道的天雷,浪涛声由远及近扑来,从泰山府殿里涌出的白骨在浪花和火海里飘摇,整个世界昏暗得像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叶汲任由步蕨的手插在自己的心脏里,拿起蛟骨刀,温柔地从步蕨空无一物的心口插入自己胸膛:“该结束了,亲爱的。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死在一块吧,你也不会再孤单了。”
  天崩地裂,泰山的主峰太平顶轰然崩坍,将两人一同埋葬。
  ┉┉ ∞ ∞┉┉┉┉ ∞ ∞┉┉┉
  “师兄,爸爸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
  沈羡快疯了,他一千零一遍地质问自己,自己小时候有这么猫嫌狗厌吗?
  客观地说,小叶子不惹事也不闹腾,只是从叶汲走后每天如同十万个为什么附体跟在沈羡屁股后面打转。
  看沈道君放养出沈元那种熊孩子,可见他在教育事业上并没有太成熟的经验。如果是沈元,早被他花式吊打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可这是他师父的儿子,论辈分,和他是同辈。
  骂不得,打不了。
  年龄差巨大的师兄弟在同桌吃了半年饭后,沈羡终于扛不住打电话把自己的徒弟教过来,代替自己推进“带孩子”的火坑里。
  一开始沈元搓着小手非常激动地来陪自己的小师父,并且颇有研究精神地问沈羡:“师父,这真是师祖生的娃啊,师祖好牛皮啊!男男生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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