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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本目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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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宏!”陆冥转身看去,哪里还有李宏的身影,桥面上只有自己一个孤零零地站着。陆冥刚要返回去寻找,老婆婆的怒吼声喝止了他。
  “往前走,不要回头,那人在对面等你!”
  他知道这次是遇到了真正的危机,以前好歹身边还有韩兮他们,现在只剩下了自己。不过情况似乎没有想象中的糟糕,至少还有这个身份不明的老婆婆指点。
  陆冥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希望李宏能在对岸等着他。
  李宏的视线从登桥起就放在了陆冥身上,四周危机重重,他不想陆冥受到任何伤害。但是每多走一步,陆冥的身影就模糊一分,直至完全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向后走,他在岸上等你。”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李宏耳畔响起,如潺潺流水,轻柔婉转。
  李宏挑挑眉梢,明白这是鬼魅之物,心中自然不会相信。
  “你若不信我,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呵呵呵——”
  “我凭什么信你!”李宏握紧拳头,这妖魅子真会拿捏别人的弱点。
  一丝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周遭升腾起一缕缕红色烟雾,一双细腻的玉手攀到了李宏肩上,在他的前胸一点一点地撩拨着。
  “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骗你呢?”软软的气息打在李宏的脸颊,令人心痒难耐。
  “可惜……”李宏用木棍向后猛地一捅,女子惨叫一声,化成一只无毛狐狸跌落在了桥上。“我不喜欢女的!”
  李宏把它提到面前,脖子上系着的一条赤金绳引起了他的注意。绳子中间包裹着一根白色细针,针的表面写着一个‘无’字。
  他拽下狐狸脖子上的绳子,把原主人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桥底。
  “老婆婆,还有多久才能到对岸?”陆冥走得腿有些酸麻,但也不敢停歇,生怕李宏在对面等的时间久了。
  “嘻嘻嘻,真是细皮嫩肉的小伙子,我好欢喜。”应声的不是熟悉的老婆婆,而是另一个声音妖媚的男子。
  “胡二,他是我的人,你不要不守规矩!”老婆婆沉声警告着这名男子。
  “哎呦,六姨,见者分一半,也不知道谁不守规矩!”
  陆冥就算再迟钝,也知道现在自己成了别人的猎物,搞不好还得落个被分尸的下场。
  手猛地拍向扶手,朝头顶大声喝问道:“李宏在哪?”
  “呦,还有一个啊,六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男子笑得更欢了,似乎认为可以完整地抢到一只猎物。
  陆冥紧紧地握着扶手,嘴唇被牙齿磨出了血迹,被欺骗的愤怒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到底在哪?”
  “说了在对岸!”老婆婆的声音已经没有原先的苍老嘶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醇厚的中年男子声音。
  陆冥冷哼一声,翻身一跃跳到了桥底,头上立刻响起了那两人的咒骂声。
  冰冷的河水让陆冥的血液凝结成了冰冻,身体开始慢慢僵硬下沉,水大量涌入鼻腔,窒息的恐惧感在全身扩散开来。
  “啊——”
  一股熟悉的灼热感让血液重新蒸腾起来,双腿被强力地扭曲在一起,骨头和皮肤渐渐合为一体,坚硬的鳞片从皮肤里刺破钻出,规则地镶嵌在表面,尾尖从脚底延伸而出,在水底用力一顶,陆冥整个人便冲破水面跃到了空中,带起朵朵水花。鱼尾轻巧地向上一挑,又重新落入了水里。
  “这是?”韩兮循着活死人的踪迹一路追踪到了对面的山坡上。但当他赶到时,除了地上散落的衣物,就只有一堆青色粉末,而旁边是一扇地面大门。
  “狐狸的老巢。”梅哥抖抖身后的尾巴,似乎有些无能为力,“女娇和转轮王有些交情,我们进去是自寻死路。”
  韩兮不听梅哥劝阻,握着门环敲了三声,大门从里侧被震开。
  “如果是它们主动邀请就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去个猿洞如此艰难,摊手~


第16章 番外 … 耳蜗
  李宏是李家的独生子,但严格来说他排行老二,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不过在三岁的时候夭折了。在他哥去世的第二天,他就出世了,李母觉得这是他哥又投胎转生到了家里,因此对李宏疼爱有加,甚至把哥哥的名字让给了他。
  鸿李村有条大河叫罗生河,穿过村后的大片荒地,四周堆着几块大石,寥寥地长着些杂草。听说三十年前村长计划把这片荒地分家到户,滋养成耕田,但承包的农户不是失踪就是死于非命,村里人都觉得这片地不吉利,渐渐地也就把它废弃了。如今这块地还保持着几十年前的模样,满目荒凉,虫蚁不生,插了几道烂网子,竖了一个警告牌,让村里人勿要靠近。
  李宏茁壮成长到了十五岁,思想上竟起了不该有的瘾子,经常逃课躲到学校厕所的角落抽烟卷,一来二去就结识了一帮地痞流氓。原本清爽乌亮的短发染成了土黄色,靠劣质摩丝竖起了一个朝天扇;右侧耳骨上开了三个小洞,穿上了铝环,除了着装还算正常,还真有些不良少年的样子。
  “宏子,明天去罗生河游泳吗?”王强叼着一根短烟,赤身裸背地靠在李宏的手臂上,黏腻腻的汗水沾湿了李宏的整条袖子。
  “罗生河?”李宏抢过王强嘴里的香烟叼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我妈不让我去。”
  弯折的烟蒂精确地抛进了路边的树丛里,闪着点点火光。
  王强咧开一嘴黄牙,笑得花枝乱颤,“哎呦喂,您什么时候成了妈妈的乖儿子了。”精壮的手臂搭上李宏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警告,“是水哥让我叫你的,你该明白了吧……”
  李宏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脸色暗了下来。水哥是他们老大,虽然身子板不壮,但胜在心狠,隔三差五地挑几个不顺眼的在兄弟面前杀鸡儆猴一番,地位很是牢固。
  李宏是他收的第五个小弟,也是最特别的一个。自见到李宏的第一面起,水哥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李宏搞上手,为此做了不少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不过他的耐性一向不好,尤其是到了犯罪率高发的夏季,对李宏的手段也越发狠戾。
  “好,我知道了。”李宏虽然恶心水哥,但也不想撕破脸给自己找麻烦。
  王强猥琐地笑笑,不再招惹他。
  鸿李村的夏季总是让人觉得少了一点东西,那就是活力。不管白天还是夜里,街上的人寥寥无几,就连家里养的看门狗都懒得吠几声,偶尔几声昆虫的鸣叫,都让人觉得稀罕。
  李宏坐在戏台上,交叉的两条腿搭在边缘,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顶的花灯笼。
  “宏子,来得这么早。”水哥笑嘻嘻地走到台前,两只眼睛就像狡猾的狐狸一样眯成了一条缝。
  李宏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不自觉地压了压眉头。
  “水哥早!”
  利索地跳下台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脸上带着僵硬的笑意。
  “嗯。”招呼着身边的王强,三人一齐往罗生河走去。
  在护栏网的西边有一个不显眼的破洞,那是水哥收拾小弟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三人扒开网洞迅速地钻了进去,踏着湿软的泥土走到了河边。
  罗生河的水表面看着很清,漾着淡淡的青色波纹,水底零星地点缀着几块黑石。也不知是不是水清则无鱼的缘故,河里连只游物都看不见。
  “宏子,一起啊!”浑身赤/裸的水哥在不远处的岸边举着双手,脚跟一点一点,做着入水前的准备。
  李宏讪讪地笑笑,穿着衣服直接跳进了水里。
  水中的气味有些难闻,就像王强呵出的口气,李宏呆了几分钟实在有些忍受不了了便爬上了岸。
  趴在岸边的李宏眼前一片漆黑,头也有些晕乎乎的,缓了好久才舒服一些。
  “低血糖?”李宏掏掏灌进耳里的河水,流出了一根金色丝线。
  “宏子,看到水哥了吗?”从水里爬出来的王强神色慌张,急急忙忙地朝李宏跑过来。
  李宏将丝线收进口袋,指了指河面,“不是在水里吗?”
  “没有了,没有了……”王强双手抱着头,眼睛瞪得像两颗铜铃,喃喃细语,“一眨眼就不见了,不见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宏将王强拉出护栏网,把他按在了一块原石上。
  王强抖抖发白的嘴唇,手指紧紧抓住李宏的肩膀,回忆着刚才的一切。
  水哥刚跳下水,王强也跟着跳了下去,两人在相隔不远的地方潜泳。王强知道水哥的水性其实不太好,平常在水里呆一会就上岸了,但是今天的水哥却一反常态,直直地浮在水里,勾着唇角盯着面前的王强。
  王强刚要伸手触碰水哥,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艰难地吐了几个水泡,手脚并用地挣出了水面。当调整好状态再次回到水里时,却发现水哥不见了,只在石头的夹缝里找到一枚银耳环,他隐隐察觉水哥出事了。
  “王强,先别急,说不定水哥先回家了,我们回去看看。”李宏拽着惊慌失措的王强往回走,心里有些希望水哥不要出现。
  水哥家里只有一个爷爷,父母都在城市里打工,每个月都会汇一大笔生活费给他们俩,除了亲情欠缺,在物质方面还真没亏待他。
  李宏和王强来到水哥家里时,他爷爷正在二楼的房间里午睡,见到他们俩到来,也没表现出多少惊讶,只是静静地听王强叙述着整个事件的经过。
  “啊,俺知道了。”老爷子站起身朝李宏他们做了一个往外推手的动作,很明显是在赶人。
  身后的大门被猛地合上,荡起一圈灰尘。
  “谢谢你啊,老婆子。”老爷子抚摸着相框里的黑白照片,里面的老人脸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弯着的眉眼洋溢着浓浓笑意。
  老爷子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水哥的写真照,放进了老人的相框里,双手合十诚心揖拜。
  晚饭后从邻居家听说水哥死了,在护栏外的原石上发现了他的尸体,浑身干巴巴的,没有一丝水迹,就像沉沉睡着了一样,除了下半身少了一根应该有的东西。
  整个村子比平时又冷寂了几分,但是传言却不少。有的说他乱搞男女关系,被人阉了命根子,还列举了几个姑娘的名字,被家人闹了好几天才压下去;有的说他冒犯了土地大仙,大仙拿他的命根子做了丹药;甚至还扯到了他独特的性生活。总之整个村子闹得人心惶惶,学校也决定停课放假一周。
  李宏和王强没有把罗生河的事说出来,两人默契地知道水哥是被脏东西夺了命。没过多久,王强便跟着家人离开了村子,知道秘密的人只剩下了李宏。
  水哥的死最终判定为意外,纵是有疑点也进行了选择性忽略,这一篇算是翻过了。
  但是李宏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嗞——”
  “又来了!”李宏烦躁地翻个身,自从水哥死后,每天晚上定时定点耳朵里都会响起穿脑的杂音,直到他实在忍受不住了才会消失。
  “嘻嘻嘻。”杂音变成了一串串诡异的嬉笑声在李宏的大脑中东撞西碰。
  李宏将被单裹成一团罩在头上,声音比原先还清晰了很多。
  “李宏,李宏。”
  “你他妈到底是谁!”李宏丧气地冲着空气大喊,头顶的灯泡象征性地闪了两下。
  “水哥!”
  李宏猛地砸到了墙上,水哥的阴影在微弱的灯光下忽隐忽现。
  接着眼前就像展开了一幕老电影,将时间快速倒退回了事发当日。
  水哥朝着水面努力摆动手脚,就在他刚碰到水面时,双脚被一双手倏地拽回了水里,身体立刻动弹不得,肺里的氧气被河水不断地挤压了出去,死亡的麻痹感让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提醒过你的,不要碰李宏,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一只冷冰冰的手摸上了水哥的脸颊,指甲缓缓地刺了进去。
  “这双不守规矩的眼睛就不要了吧。”
  水哥的眼皮被从眼珠里钻出来的手指向上一翻,顿时只剩下了一个幽深的眼眶。
  “还有这个……”
  手指沿着腹部慢慢下移,掐着根部轻轻一拽,整根都被拔了下来。
  “唔——”
  “乖孩子,不要叫。”背后的鬼魅用手捂着水哥的口鼻,舌头舔上了带着耳环的左耳,舌尖一卷,粘着碎肉的耳环落入了水里。
  鬼魅看着坐在岸上的李宏,温柔一笑。
  “记住,我叫李宏!”
  鬼魅在水哥耳边轻声低语,然后将他整个吞进了腹中。
  “你是哥哥!”李宏听他妈说过自己有个去世的哥哥,自己的名字也是从他哥那里继承来的。
  “嘻——原来你知道我。”鬼魅似乎很开心,灯泡直接被闪报废了。
  “你为什么要杀水哥?”
  “嗯?”鬼魅似乎对李宏的问题感到有些疑惑,“这不是你心里所想的吗?”
  两手从后环住李宏的身体,一股阴冷的气息扑在他的耳边。
  李宏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左耳的耳环,浅浅吐出一口气,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李宏也不是普通人~


第17章 番外 … 矿洞
  李宏的父亲是一个挖煤工人,常年驻扎在外,基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那是李宏两岁的冬季,李父比往常提前了一个月回来。
  “秀珍,我回来了。”李父打打身上的积雪,笨重的墨色棉大袄把他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沾着冰晶的眼睛,好像一只站立的大狗熊。
  李母在里屋听到喊声,将怀中的李宏往上搂了搂,急忙跑了出去,“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边说边将一条毛巾递给了李父,脸上笑盈盈的。
  “村长托消息叫我回来的,说是我们村里要开矿。”李父摇着一只拨浪鼓伸到李宏面前,“乒乒乓乓”的响声逗得他直乐。
  “以后我就不出去了,在家陪你们。”
  李宏抓着拨浪鼓的珠子准备往嘴里放,被李母轻轻拍开了。
  “开矿?”李母抱着李宏回到了里屋,把他放在了床上,哄了一会便睡着了。李母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李父,两人相对而坐。
  “我没听说要开矿啊。”
  李父握着茶杯暖了暖手,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信。
  “你瞅瞅。”
  李母看到信后依旧眉头不展,手指在村长的名字上来回摩擦,字迹晕成一片。
  “后山的确有个煤矿,不过我听咱爸说那个煤矿三十年前因为事故被封了,这么多年就一直没打开过,怎么现在……”
  李父把茶喝了个透透的,这才觉得热量又回到了身体,看着有些陌生的房子,熟悉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那股热血滋养得每寸皮肤都痒痒的,回家的感觉真是好。
  “我明天去村长家问问。”笑嘻嘻地将空茶杯放到了茶几上,一把拽住了李母的手,痞痞地盯着对面脸颊通红的妻子,手指在她的手心里不停地打转。
  今夜雪下得很深,陷下去的脚印被洒落的雪花又一层一层地盖了上去。看门狗望着天空飘下来的的白片子狂吠,挣得铁链“咯擦咯擦”作响,主人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又迅速合闭,屋里的热气蒸得人有些微醺,将剪好的窗花小心地搁进篮子里,眉眼微挑,预示着到来的新年。
  第二天一大早李父便出了门,还是穿着昨天的大棉袄,不过脖子上多了一条渔网红围巾,把下半张脸都裹了进去。
  “村长!村长!”李父扣扣合着窗帘的窗户,透过缝隙使劲儿往里瞅。
  “驳云啊,这么快就回来了。”身后的村长将肩上的挑子放到地上,掏出一根烟递向李父。
  李父笑着摆摆手,将攥在手心里的信伸了过去,“我这次是来问问开矿的事。”
  村长拍拍胸前的烟灰,问了另一个问题,“你那儿有多少人?”
  冒了一口烟,烟气模糊了他半张脸,“二十五岁以上的。”
  李父狐疑地盯着村长,被围巾缠着的脖子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村长,你这是?”
  “咱们村的人不够。”村长将烟头弹进雪里,又摸出了一根,“开矿要六十九个人。”
  李父扯扯围巾,手心里的信早已汗湿,“最多二十三个。”
  村长在心里细细盘算,脸慢慢皱成一坨,不自觉地低嘘几声,“还是不够,少三个。”
  “村长,后山的矿怎么突然要重开了?”李父从李母那里打听过详细情况,按矿的规模来说村长要求的人数有点多,这让他心中生出了一个小疙瘩。
  “这个……”村长作势又要点燃一支,被李父拦下了,“上面的意思。”说着手指向上点了点,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架势。
  李宏摸摸鼻子,“我想办法,什么时候开工?”
  “腊月二十七。”
  街道上摆了不少堆满雪块的三轮车,脚下的积雪已经化成了黑色雪水,裤腿上沾了大片污点。
  “李驳云!”王满刚一掌拍到了李父的后背上,又在他的头上胡乱抓了几把,“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
  “昨天。”李父笑着躲开他的贼手,“被村长叫回来的。”
  “开矿的事?”
  “嗯。”
  王满刚不再胡闹,手搭在李父的肩膀上和他一起向前走,“我妈也去给我报名了,但因为年龄不够被拒了。”
  王满刚愤愤地吐口气,“我好歹二十四了,又不是未成年,真是想不通!”
  “我想去后山的煤矿看看,一起?”
  王满刚思索了一会,回家里拿了两张薄饼跟着李父一起去了。
  矿洞就在罗生河的旁边,洞口被几块大石头和烂木板堵着,前面立着一块“永久性关闭”的石碑,上面还有ZF的批章。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李父重复着石碑上的关闭时间,若有所思。
  “听说里面出过人命。”王满刚沿着洞口走来走去,最后坐在了洞顶的石块上。
  “怎么回事?”
  王满刚捡起一块方砖,用力往地面一砸,像说书人一般沙哑着嗓子开始娓娓道来。
  三十年前,村里组织了五十名精壮劳力开山辟石,准备在后山挖一条连接外界的通道。当挖到三十米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扇大铁门,旁边的墙壁上刻着一行小字:“夷阳煤矿”。
  村长立马向上面报告了这件事,很快得到了停路挖矿的指令。一时间,村里年满十六周岁的男子都志愿加入了开矿的队伍,李宏的爷爷也是其中一员。
  但是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一连挖了几个星期都没有发现半点煤渣,前人铺好的铁轨也被一座大石块隔成了两段。
  这块大石头砸了三天才砸碎,然而铁轨也到此为止,前方又是无尽的山石。当时的村长心里十分着急,毕竟上面对这件事很重视,也允诺了丰厚的奖励。左思右想之后,决定继续挖下去。
  发生惨剧的那天是个阴天,凉风习习吹着格外舒服,工人们如往常一样朝着矿洞深处挖去。
  两侧的石壁开始渐渐变化,先是浅灰,然后是驴皮的深灰,最后竟变成了颗粒突起的墨黑。矿洞里的气温骤然升高,一滴一滴的清水从石壁的细缝里渗出来,没过多久便停止了。
  跟在身后的李宏爷爷觉得事情不对劲,提议洞里的人赶紧撤退。经验老成的工头觉得李宏爷爷人小胆怂,怕是要耽误他赚钱的门道,便把他轰了出去。
  几个胆小的工人跟着李宏爷爷离开了矿洞,刚到洞口,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声,各种惨叫交叠在一起,在矿洞深处久久不散。接着洞顶轰然崩塌,石块把洞口堵了个严实,声音戛然而止。
  经过上面几个月的调查研究,矿洞被永久封闭,不得再次开启。
  “没想到我爸也参与过,他从来都没对我说过。”李父有些恍惚地说道。
  王满刚从洞顶跳下来,摔了个狗趴,不在意地撇撇嘴,“要是那些人当初听李伯伯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死了。”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又骑到了石碑上。
  “对了,”王满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对李父说道,“我听张麻子说,他有天晚上领着小姑娘来这约会,从洞里传出来类似吃东西的声音。”
  “然后,他就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吓尿了,哈——”王满刚趴在石碑上笑得前仰后翻,活像一只抽筋的大毛虫。
  李父也跟着抿嘴笑笑,眼睛却狠戾地盯着洞口,仿佛在和洞里的黑暗隔石对望。
  回到家的李父心情格外沉重,离开矿的日子还有小一个月,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村长的目的并不在于开采矿洞本身。三十年前的关闭,三十年后的再开启,源头都是那场导致七十人丧命的矿难。
  “你要去咱爸那?”
  “嗯,咱爸是在坡上还是坡下?”李宏爷爷自从李父结婚后就一个人在坡上生活,有时也会被孝顺的李父堂弟叫回去住几天。
  “应该在坡上,你堂弟前些天去了外省。”李母给李父收拾了一大袋子衣服,又塞了几个路上吃的馒头。
  “最晚一个星期回来。”李父摸了摸睡着的李宏,拎着东西走了。
  绕过村口的戏台往右边的小路直走,就到了村里集中办公的地方。几间被砌修得规整的平房,最近的是广播室,挨着村大队,后面修建着十几家规模不一的工厂,各种运作的声音经常夹杂在一起,让工作的干部们饱受折磨。虽然申请了很多次迁移办公场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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