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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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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祁烨将童儿放在一把贵妃榻上,脱去了他的鞋袜。
  童儿的脚很瘦长,却并不似女子那般嫩白,而是久不见阳的森白,但足腕却异常的纤细。
  单祁烨抚摸着他的幺弟的那双脚,这双多年不曾走路的脚,触手的感觉是光滑的,甚至连丁点的薄茧都不曾有,带着些微的温暖。
  这点认知,让单祁烨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的脚趾。
  “哥哥……”童儿清透又带着迷离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拉断了单祁烨最后一根理智。
  单祁烨伸手解开了他幺弟的衣带,从脚踝到小腿,从膝盖到腿根,甚至于那处地方,他都一一细致地吻过,当他吻上他的腰间时,童儿突然发出了些微的□□。
  “原来童儿喜欢的,是这里么?”单祁烨跪在他的腿间,伸出双手握住了,他因常年不进食而细到不可思议的腰。
  “哥哥,你……啊嗯……”当腰间被单祁烨反复舔吻,童儿忍不住□□出声。
  单祁烨感受到自己发硬发烫的下身,曾经在无数个长夜里,当他情动时,他总是跪在单念童的床榻前,看着他苍白绝美的容颜,抚摸着他冰冷的脸庞,自渎。
  而今,坐他身前的,是温暖的,有着单念童灵魂的,仿若活着的肉体。
  单祁烨一时间竟是控制不住自己,解开了自己的腰封,露出了狰狞的下身。
  “童儿,让哥哥抱抱你,好不好?”单祁烨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的,眼中满是□□。
  而他看见的,却是单念童同样满是□□的带着泪水的艳丽容颜。
  他的童儿,一面颤抖哭泣着,一面向他伸出了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单祁烨直起身子,用滚烫的下身不断地去蹭单念童的腰间,伸手握住了单念童的前端,听见单念童愈来愈尖细甚至可以称得上**的□□,他终于忍不住抬起了他的双腿。
  在用沾染了单念童欲液的手指刺入他的□□时,单念童突然挣扎起来,眸前的白绢不知何时松落了,露出了那一双没有眼白的,漆黑的桃花眼,眼角微微发红。
  不知是他想起了什么,他的神情突然凄迷起来,眼角的泪水迷蒙,先前的□□早已消退得一干二净。
  “童儿是不想吗?”单祁烨停下了手下的动作。
  单念童睁着那双凄美的全黑桃花眼,望着单祁烨,神情绝望:“我不知道,我只是觉着很痛,曾经很痛,我记不清了。”
  单祁烨这才想到,哪怕暖椿玉能封起单念童的记忆,但是他深入灵魂的疼痛呢?
  “是哥哥不好,哥哥不抱童儿了。”单祁烨忍着下身的煎熬,拥单念童入怀。
  只要能拥着温暖的拥有灵魂的他入怀,这些欲念对他单祁烨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而下一刻,单祁烨却呼吸一滞,他感觉到,他的下身被一双修长的手握住。
  “童儿……”单祁烨望着怀里的少年,呼吸开始急促。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的幺弟,他的挚爱,他心尖上的海棠,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单念童的手法很生涩,完全是模仿着先前单祁烨对他的动作,但在他做来,这样的手法全然不能纾解单祁烨的痛苦,反倒是更像火上浇油。
  “童儿……”单祁烨颇有些无奈地握住单念童的手,指引着他,为他带来快感。
  在单念童的手中发泄的感觉,让单祁烨感到有些不可名状的温暖。
  虽然那张苍白的艳丽容颜,全程面无表情,但是他手心里的温度仍旧是让单祁烨感到救赎感,明明知道这种爱,是背离世俗的。
  似乎只有这样,单祁烨才能感受到生的意义。
  吩咐了阿福准备好沐浴后,单祁烨便褪去了单念童的衣衫,抱着他踏入浴桶。
  这已经不是单祁烨第一次替他沐浴了,但是他仍能记得自己第一次替他沐浴时的光景。
  那时他的幺弟还不足五岁,因贪玩积雪,大冬日的跌入了东苑的荷塘里,若是下人发现得再晚些,他差一点就被活活冻死了。
  是单祁烨带他去洗尘阁的大汤池里泡了个热水澡,那时年仅五岁的单念童就知道害臊了,拼命挣扎反抗,怎么样都不肯让单祁烨替他沐浴。
  想起那张尚未长开的稚嫩脸蛋上浮现出的娇羞情态,单祁烨就觉得好笑。
  再往后,他便再也没有替他沐浴过。
  直到三年前的那一个中元日,他抱着满身是血,已经冰冷的单念童回家。
  他挚爱的幺弟,他第二次替他沐浴,他再也没有挣扎了。
  单祁烨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费力地脱下他被血浸透的黑金祭袍时,看到是无数的祭刀和玉骨锥插入他纤瘦单薄的身体里,甚至连他的□□,都被人生生插入了一把长祭刀。
  最让单祁烨心痛的是,他被人挖掉了心脏而空落落的胸膛。
  他忍不住伸手覆上了此刻单念童的胸膛,里面的心跳声稳健而安定,那是他的心跳。
  “哥哥……”单念童有些迷茫地望着单祁烨的举动。
  单祁烨继续替他清洗身体,一面说道:“只是突然想起,童儿从前最喜看雪了。”
  眼前的少年的身体苍白修长,虽然消瘦但却纹理分明,肌肤就如上好的羊脂玉般光滑,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瑕疵,在水光下仿佛散发出玉光。


第6章 第五章 登徒浪子
  作为岑家的二公子,单家老正母岑氏的远房表亲,岑赋宇可是帝都里数一数二的闲人。
  既无一官半职,又尚未娶亲,每日的日常就是流连帝都的各大青楼酒馆,寻欢作乐。
  单家除了正母岑氏,其余的人都不待见他,就连看门的仆役都看不起他。
  唯一同他交好的,便是单家排行第二,同样不学无术的单御燕。
  单家作为十三世家之中唯一的阴阳世家,世代修习阴阳修术,傀儡术、驭鬼术、养尸术都是单家的家传绝学。虽无人在朝为官,但单家的权势却并不比其他氏族小,甚至连苓国皇族陈氏都要忌惮三分。
  阴阳修术,上能上阵杀敌,下能聚财敛宝。
  单家这一代中的楚翘当属单家嫡长子单祁烨,他可不像二子单御燕这般混。
  天资过人的单祁烨,年仅十岁就能操纵傀儡,十二岁便能驭鬼,堪堪及冠便被皇上委任,作为副帅上了边关的苓骜战场。
  传闻中,他在沙场上开启的鬼杀阵,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杀敌万人。
  传闻中,他拥有一支亡灵军队,军队里的战士都是尸人,他们无惧疼痛和死亡,只听从单祁烨的号令,只要有敌军见到他们,就休想活着走出战场。
  传闻中,他冷酷无情,不近美色,从未沾染过任何女子。
  就是这样一个强大而可怕的男子,是单家的新任家主。
  有了这样一个厉害的大哥作衬托,原本每日只是喝花酒,赏美人的单御燕便显得越发不中看了,每日都要受到单家正母岑氏的冷眼相看,于是单御燕便是常年浪迹江湖。
  同样都是混账公子哥的岑赋宇和单御燕可谓是臭味相投的难兄难弟。
  二人交情好到同穿一条裤子不说,甚至同宿一个望湘楼的花魁。
  那名唤桃夭的花魁,从此名声大噪:望湘有妓名桃夭,身段多姿又妖娆,春花秋夜御二男,且此二少非寻常,皆为单家公子哥儿。
  这小儿闲话传到单家正母那里,岑氏气得连特贡的血丝燕窝都砸了。
  单御燕为躲责骂,跑到鄞州去了,岑赋宇就没那么好运了。
  岑赋宇被姑母岑氏逮住,当着下人的面,好生没皮没脸地训骂了一通,还被禁足在单家,回不得岑家。
  在单家被禁足的日子里,岑赋宇每日不是看话本子,就是听下人嚼舌根子。
  一日,他突然听见有人提起了海棠苑。
  那小杂役说,给海棠苑送物什的时候,偶然在内苑里看见一个谪仙一样的美人,那姿容简直是倾城绝艳,但就只看了一眼,就被海棠苑的掌事丫头秀竹给打发走了。
  其他的小仆都嘲笑他痴人说梦,那海棠苑自打单家小公子被活祭,他的生母上官妜伤心欲绝,在梨园投湖自尽后,哪里还有人住,只是家主顾念兄弟情谊,还留在那里罢了。
  那小杂役辩驳道,若是那里真的没有人住,那为何家主每隔几日便要去海棠苑探望?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无聊多日的岑赋宇一听便觉着,定是他那英明神武的堂兄单祁烨耐不住寂寞,偷偷藏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在海棠苑里。
  想到他的堂兄单祁烨,在外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岑赋宇便愈发觉得,那海棠苑里的,定是个绝世美人。
  于是,岑赋宇便咬定了单祁烨金屋藏娇的罪名,也对那海棠苑越发好奇。
  一日,趁着单祁烨不在单府,岑赋宇偷偷潜进了海棠苑。
  那时海棠花开得正烂漫,整个雅致的苑子里开满了白玉海棠。
  岑赋宇越发觉得,这海棠苑必定是单祁烨金屋藏娇的地方。
  秋日的午阳洒满了整个苑子,岑赋宇一面欣赏着海棠苑里的景致,一面往里走,却是一个下人都不曾见到,整个苑子虽然漂亮,但是却少了许多人气。
  一直走到内苑,岑赋宇都不曾见到一个人,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误会单祁烨了。
  没准他真是个清心寡欲的术修,留着这海棠苑,真的仅仅只是为着悼念他死去的幺弟。
  单祁烨的幺弟,岑赋宇虽然听姑母岑氏提起过,但却并未曾见过。
  单家的小公子是上官家的那个痴于唱戏的私生女所出的庶子,是个福薄命薄之人,年仅十六岁,便被皇上下旨在三年前的中元日的那天活祭了。
  单家主母岑氏显然并不待见早就死了的单家三子和他的生母,甚至在岑赋宇面前还骂道:“□□生的戏子,一个无情一个无义,戏子生的小杂种,一家子贱命,活该早死。”
  岑赋宇却觉着,住在这样清秀雅致的苑子里的人,并不会像姑母所言的那般不堪。
  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使得前来偷窥的岑赋宇,慌忙躲进了花圃里。
  从海棠花枝间,岑赋宇看见,那是一个青衣小童,端着一碗汤药走进了内苑的屋子里。
  岑赋宇立马笑得咧开了嘴角,就知道这单祁烨,不可能像外人说的这般老实,连姑母岑氏都被他骗过去了。
  岑赋宇想平日里自己和单御燕就逛窑子都要被责骂半天,单祁烨这家主果然不一般,直接把小娘子养在自家后院里了,金屋藏娇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不多时,屋子的门又被推开了,刚刚走进去的小童已经端着空碗出来了。
  岑赋宇悄悄靠近雕花窗格,把并未关严实的窗推开一条缝,果然见到了那屋内的人。
  不过,这人似乎,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那人并没有什么罗裙珠黛,而是身着一袭绣着海棠的白月袍。
  从岑赋宇的视角,根本看不见那人的正脸,只能看见那人侧卧在贵妃榻上的颀长身姿,和一只握着书卷的苍白纤长的手,但是这身姿,怎么看,也不像女子。
  岑赋宇想看得更真切一些,抬手拉开窗户时,却无意间碰响了窗格上的玉风铃。
  那人放下了书卷,转过脸来。
  岑赋宇一下子瞪大了双眼,竟然,这世间是真的有这样,谪仙一样的人存在的。
  那人年纪尚未及冠,墨发如缎,肤光胜雪,唇红齿白,眉似远山,容颜绝美,白绢掩盖了他的双眼,但却掩盖不了他的绝代风华。
  “你是何人?”那人的声音很清透,就像秋风吹过海棠花的声音。
  岑赋宇一脸赞叹:“我岑二少游离花间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你这般谪仙一般的美人。”
  单念童撇了撇嘴道:“那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少见多怪。”
  岑赋宇姿势极其不雅地从窗外爬了进来,走到单念童跟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用他最深情的声音,认真地说道:“哪怕你不是个小娘子,我也愿意与你一双一生。”
  单念童差点没笑出声来,刚刚想出言嘲笑他,却听门外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与他一双一生?”单祁烨冷冷地说道,“你当我是死的么?”
  岑赋宇没想到单祁烨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根本不知道,当他一走进海棠苑里,他的一举一动马上就被盯梢的暗卫传给了单祁烨。
  “堂兄,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啊?”岑赋宇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现在不回来,等着你和他一双一生么?”单祁烨一把揪起岑赋宇的领子,就狠狠丢出了门外,“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岑赋宇哀怨地望着单祁烨说道:“堂哥,你将这般美人,就这样不见天日地金屋藏娇着,岂不暴殄天物?”
  单祁烨的眼中布满阴戾:“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将你炼成尸人。”
  岑赋宇一见单祁烨真的动怒,连身上的灰尘都顾不得拍,就赶紧滚人了。
  单祁烨关上房门,望向托着下巴看戏的单念童,他的神情依旧阴冷,但目光却变得温柔。
  “哥哥,扶我去外头走走好吗?”单念童向单祁烨伸出了手。
  单祁烨俯身替他穿上了鞋袜,命人取了伞来,便牵着单念童走出了门。
  虽然已经过了申时,苑子里的阳光已经变淡不少,但是单祁烨仍是小心翼翼,生怕让他的幺弟晒到一丁点日光。
  阳光或许对大多数人是温暖的,但对单念童而言,却是能灼伤他的皮肤的。
  走到长长的围廊的一片被白玉海棠挡住日光的花影里,单念童坐在了廊椅上。
  单念童突然问道:“这里的海棠花都是白色的吗?”
  “一向如此。”单祁烨神色如常,“童儿,不是最喜欢白玉海棠了么?”
  单念童想了想道:“许是我认错了吧,我总是梦见很多的红海棠。”
  单祁烨摸了摸单念童的头顶道:“童儿,最近可是看太多话本子了?”
  单念童抬首望着单祁烨笑了:“我正看见一本子话本讲登徒浪子,刚刚就演了一遍。”
  单祁烨说道:“明日我便打发他回岑家,不会让他再来叨扰童儿清净了。”
  单念童却说:“我倒是觉得,他那人,蛮有趣的。”
  听闻单念童夸了岑赋宇,单祁烨颇有些嫉恨地说道:“哪里有趣?终日不学无术,带着祗燕也跟着他不学好,前几日,那两人还在望湘楼共宿一女,市井小儿的闲歌唾沫,都快把单家门槛淹了。”
  “望湘楼是什么地方?”
  单念童却把重点放在了其他地方,这让单祁烨有些头疼。
  单祁烨忽然泛起笑意,伸手解开了单念童的腰带,把手探入他的腰间,轻轻揉捏。
  看着单念童的神情渐渐开始带上了旖旎的艳丽,单祁烨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轻呢喃道:“就是,做这种事情的地方。”
  正在光天化日之下,单祁烨竟然就公然做出这种事情,单念童的脸有些发烫。
  “你同那些登徒子有何分别?”单念童推了单祁烨一把。
  单祁烨却反倒笑了:“我同他们区别不大。”
  “唯一的区别只是,他们是对所有美色痴念,而我,只对你痴念而已。”
  单念童嗔道:“书上说,你这是甜言蜜语,油嘴滑舌。”
  单祁烨伸手替单念童束好了腰带:“若是如此的话,那就,把我一生的甜言蜜语,油腔滑调,统统留给童儿好了。”
  阿福走进里苑时,看见的恰好就是,他家主子一脸甚至可以称之为娇羞的神情,靠在单家家主的怀里,用着像是撒娇的语气说:“哥哥,你怎么这般会说情话。”
  晚风吹起了白玉海棠的花和叶,大片雪白的花影晃动,回廊上,黑袍侧拥着白衣。
  一时间,阿福觉着,这画面是极美的。
  单祁烨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幺弟颀长苍白的温暖脖颈,唇角泛起了柔情的笑意。
  他在心里轻轻地回答道:
  “童儿,在祭台上我抱着冰冷的你时,我就后悔,没来得及对你说过一句情话。
  在你死寂地躺在地陵里的时候,我就想对你说尽所有情话。
  而在你沉睡的三年里,我每天都在对你说情话。”
  单念童并不能听到他心中所言,只是伸手指着苑中的那棵老槐树说道:“哥哥,有没有觉着那里缺些什么?”
  单祁烨问:“童儿想要什么?”
  单念童笑道:“一把秋千,像《墙头马上》里的那种秋千。”
  墙头马上?单祁烨想起了今日前来偷窥单念童的岑赋宇,望着他的幺弟的艳丽姿容,有些隐隐担心,他这满门□□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去。
  “童儿还是看太多话本子了。”单祁烨有些无奈,神情阴戾下来,转头就对阿福说:“往后少给你家主子看些话本子。”


第7章 第六章 苓国冬风
  骜国的冬风终于吹到了苓国大陆,纵使是位于南方的帝都,都是寒风刺骨。三年前的天灾使得苓国的粮食紧缺,即使血祭后的几年甘霖充沛,仍旧是不能解决粮食的缺口问题。
  哪怕是临近帝都的州县,都常能看见死于饥寒的尸骨,荒曝在郊野乡村。
  带着尸臭的寒风,吹过苍茫的荒田,吹过了帝都的亭台楼阁,却吹不进,金色琉璃瓦下的暖阁中。
  寒风带着黎民的哀怨,撞入奢靡宫殿的朱漆大门,却被暖阁中央焚烧的焦兰驱散了。
  李阜坐在温暖的暖阁里,端起了小案前,已经由宫女温热好的金樽。
  “□□他娘的腌臜天气,快冻死老子了!”董瑞从宫门外进来,一把粗暴地甩下被冬雨沾湿的狼裘大氅子,直接夺过李阜手中的温酒,就呼哧地一口子干了。
  已经被立为太子的晟王,陈献裕一袭黄金蟒袍,恣意地侧身坐在暖阁中的主位上,打趣地对六皇子骁王说道:“董瑞世子,这般像是条泼皮癞子狗似的形容进来,竟没被皇弟的侍卫拦下,是该说董瑞世子英姿过人好呢,还是皇弟你骁王宫里的狗疲懒好呢?”
  骁王还没开口,苓国大祭司金若成就插话:“怕是董瑞世子光顾频繁,连骁王宫里的狗都认得他身上的屎臭味了。”
  言下之意,暗指董瑞与六皇子骁王来往密切。
  心思本来就极多的太子陈献裕,哪里会听不出来金若成的话中话,他却仅仅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玉貔貅,佯装没听出来地哼哼笑了两声。
  向来嚣张跋扈的董瑞哪里听得这般辱骂,一脚踹翻了金若成桌前的酒肴,拔出腰间的佩刀,就横在了金若成的脖子上:“你这金家的杂碎陋儒,也配骂本世子吗?”
  金若成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了,这董瑞再怎么粗俗,也是董家世子,晟王陈献裕已是太子,自然骂的得董瑞,而金家只是区区小氏族,并非世家出身的他,也仅仅只是没有实权的大祭司,哪里配与他们比。
  李阜望着不知是吓得,还是气得面色惨白的金若成,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出言制止道:“董瑞,你够了,太子殿下和骁王都在这儿呢,你不要太放肆了。”
  董瑞收起了刀子,冷冷回望着李阜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君子了。”
  “单念童早死了,你如今演给谁看?”
  董瑞狠毒的话像是一把刀,插进了李阜的心里。
  “说起来还真的该感谢李公子呢,若非你送来单家幺子的纯阴之心,救了父皇的命,父皇哪能像现在这般颐养天年呢。”太子陈献裕微笑地说道。
  可事实上,陈献裕有些恨李阜救了皇帝。
  若非如此,此刻,他早已登上皇位了。
  他那没脑子却又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六弟骁王,也应当早已被关进天牢,哪能像现在这般,表面恭顺,背地里争权夺势,收买人心,勾结权僚。
  太子陈献裕走到李阜的跟前说道:“说起来,我那皇姐嫁入李家后,可还贤良淑德?”
  陈献裕口中的皇姐,自然是皇帝下旨赐婚的,雁华公主。
  李阜恭顺地回答:“回殿下,一切皆好。”
  三年前,苓国大荒,同骜国边关战事吃紧,程禧帝病重,据说纯阴之子的心,有救人于日薄西山之力。
  而那单家庶出的三子单念童正是八字纯阴,中元出世,阴煞之体,因而被程禧帝赐予中元血祭,以求来年不荒,而他的心,则被李阜献给了皇帝。
  皇帝曾许诺他,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就将雁华公主下嫁于他。
  “人家连单家小公子都能骗到手,把心都给了他,自然是能将公主哄得服服帖帖的。”董瑞并不想让李阜好过,于是故意笑着说道,“李公子的这套道貌岸然,什么时候能教教我呀?”
  李阜闻言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呆望着手上的红缨莲纹抹额。
  他尚且记得多年以前,少年红衣配抹额,姿容艳丽,骑在青山书院的老菩提树枝上,笑容明艳得仿若秋日里的红海棠,问道:“子阜,你是不是想当大官?”
  男子谋取功名利禄,乃是人之常情。
  然则,他却因同程禧帝陈阜阗重了一个字,冲撞了皇帝的名讳,因而哪怕考取了榜眼,也被程禧帝借口打了十五大板,随意给了个连朝堂都不得入的九品小官。
  这对李氏世家出身的他而言,显然是奇耻大辱。
  终有一日,金若成告诉他,单家幺子单念童是纯阴之子,以他的心可以救皇帝。
  于是,他开始动摇了。
  是他,骗得单念童伙同他设计,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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