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路被迫营业[电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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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了钱……他想不出更多理由。
果然。
这世界上大多数的梦想，都可以明码标价。
吴郢静静地在栏杆上靠了一会。等更冷静一点，他仔细一想，发现这根本逻辑不通。
如果真是qiezi做的，又为什么要把同样参与了此事的教练推出去？
他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这么做，无异于自掘坟墓。
是内讧，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联盟的调查不会出错。他们是绝对的中立方，在这种事上造假，对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
吴郢想从头到尾回忆事情经过，却发现思绪纷杂、欲理还乱。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打个电话，直接问清楚比较简单。
他翻看着自己的联系人。已经很久没有人给他打过电话了，上一个是赵相宜，上上个，就是qiezi。
他注视着联系人备注，良久，按下通话键。
“嘟——”
通往楼下的安全门被打开了。
“嘟——”
一个人影从穿过安全门，向他走来。
“嘟——”
商昀州叫了他的名字：“吴郢？”
但也只问了一声就停下了，没有打断通话。他在一旁静静地站着，一直等到呼叫声变成了忙音。
无人接听。
吴郢把电话挂了。
“紫哥说，别和他联系了。”商昀州这才开口，“队里不希望你和他联系。”
其实吴郢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现在已经官宣过了，以后都会以IK选手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线里。
而这个假赛的对阵双方本就敏感——是他原来的队伍与现在的队伍。
所以在公布处罚的这段时间，最好不要与以前的队友有任何牵扯。谁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和你打电话的人，会不会录你的音。
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背后整个队伍的信誉。
“可是我想问。”他轻声说。
来到IK之后，吴郢的表现还算正常，虽说沉默了点，但也会笑，也会和队友打闹，对教练也言听计从，对周围的所有人，都会保持良好的社交态度。
但每个人性格里都或多或少带着刺，他也一样。只是这些刺平时都被他很好地包裹起来，但到了这种关头，它们就会不受控制地生长，刺破伪装。
商昀州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
那时候他还处在离家出走的叛逆期。某一天半夜，他在网吧通宵正准备屠宰国服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吴郢的电话。
初中生在这个点应该睡觉了。再不济，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给他发消息。只要他在线、没进游戏，都会秒回。
商昀州怕他出了什么事，连忙把电话接了起来。
哥。吴郢在电话那头叫了一声。
那时候吴郢还这么称呼他。不过等十四五岁的时候，他就不愿意这么叫了，转而连名带姓地称呼他。
商昀州问，怎么了？大半夜的，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吴郢小声说。他听到商昀州那边很吵，问，你在外面？
商昀州旁边那位哥正在抽烟，大声咳嗽。商昀州敲了敲了键盘，说，在网吧呢。
他又问了一次，你没事吧？
吴郢坚持说，没，就是突然想打个电话。
商昀州看了眼时间，半夜十二点一刻。
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吴郢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肯定会被父母听到。而他父母到现在都没有冲进来质问他大半夜在和谁打电话，只会有一个原因。
——他现在不在家里。
他立刻问，你是不是在外面？
吴郢含含糊糊地扯了一会别的，终于败下阵来，说，是。
商昀州又看了眼时间，有点头疼。S市这么大，他也不可能现在去抓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
他只能说，这么晚了，快回家吧。
电话那头说，不想回。
商昀州又问，你爸爸妈妈又怎么了吗？
吴郢说，没怎么。
顿了顿，又说，只是他们好像还没发现我不在家。
商昀州头更疼了。
他说，那你也不要这么晚在外面，不安全。回家去吧。
吴郢却说，也许那样他们就记起我来了。
警察的电话，他们应该会接吧？
那一刻商昀州忽然意识到，这个孩子在某些方面格外极端。
正当他准备下机，打个车过去找人的时候，吴郢那边忽然传来了刷卡开单元门的声音。
然后吴郢说，开玩笑的，我回家了。
回忆在眼前一闪而过。
虽说现在的吴郢早就没有当年那么极端，但还或多或少带着从前的影子。对他，商昀州只能说：“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看到的东西就是事实。这个时候给他们打电话，太不安全了。”
吴郢没应声，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他只是靠在栏杆上，拿手机的那只手支在空中，手机屏幕依旧停留在无人接听的画面上。
商昀州试着抬手，动作很轻地捏住了手机的另一半。
“走吧。”他放软了语气，劝说道，“我们回去看比赛了，好不好。”
他拽的力道不大，轻轻一抽就把手机抽了出来。吴郢没有抗拒的意思，松了手，但依旧靠着栏杆，没动，但是抬平了视线。
商昀州总觉得那眼神里是带刺的，锋利又柔软的刺，愤怒与无助同时滋生着，两相矛盾。
“现在冷静一点了吗？”他问。
吴郢低低地“嗯”了一声，还是不愿意多说话。
商昀州在心底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孩子脾气，执拗。他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你要相信队伍是能处理好这件事的。我们都会帮你的。”
好在他们出来久了，终于让放心不下的于孜也赶到了现场。
于孜上了楼，站在天台的楼梯口：“没事吧？怎么了？”
吴郢回过头。教练来了，他终于妥协，把身体从栏杆上拉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路过于孜的时候，吴郢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于孜转向商昀州：“他没事吧？”
商昀州说：“应该没事。”
“想打电话问问？毕竟他还小，容易控制不好情绪——这已经算是脾气好的了。”于孜一副“成年人”的口气，“那个声明里的中单……”
“……他们好像是朋友。”
于孜“啧”了一声：“怎么搞的？我记得经理说，他和他队友都关系不太好……他们不是关系不好吗？”
“不知——”
商昀州的话音顿住了。
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那该不会是……
他在那个队伍里，唯一的朋友吧？
商昀州想起刚刚吴郢的眼神。
原来那里面的刺，是从背叛里生根发芽的。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说：“紫哥。”
于孜回头：“嗯？”
“你让他再打一个电话吧。就一个。”
“啊？可是……”
商昀州打断了他：“一个电话而已，出不了大事。”
“可万一呢？出了事怎么办？”
“如果怕他说错话，我在旁边看着就行。”商昀州说，“责任我负。”
于孜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和商昀州认识久了，知道他坚持的事都有自己的道理。他作为教练，知道自己有时候只会死守规矩，而不太摸得清队员的想法，于是勉强松口：“那行吧……看着点啊，可别让他乱说话。别让别人知道了，尤其是经理。”
“我明白。”
商昀州最后在四楼追上了吴郢，把手机递还给他。
吴郢侧过身来，用眼神问，干什么？
“再打一个，试试能不能打通。”商昀州说，“问清楚，不要随便说话就好。”
吴郢一怔。
他接过手机，神情终于放松下来：“现在？”
第31章
那个电话最终也没有打通。
期间；　他们一直待在没有人的训练室里。商昀州守犯人似的守着吴郢，就怕他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
电话第三次自动挂断之后，商昀州开口了。
他说：“算了吧。”
吴郢有点烦躁地揉了把头发；　把头埋进双臂之间。良久；　他问：“打假赛会有很多钱吗？”
“问这个干什么。”
吴郢又沉默了很久；　才说：“我不能理解。”
商昀州没说话，等他继续讲。
吴郢又说：“他是半年之前来队里的。我以为半年时间够看清楚一个人了。”
“所以你觉得不是他？”
“……嗯。”吴郢缓慢地应声。
他说：“如果调查结果出来；　是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我都可以接受。我不会原谅那个人；　但我至少可以接受这个结果。”
“他在队里的这半年，永远都是训练到最晚才睡。他说他自己打不好所以要多练；　还说他想进联赛去打——他凭什么就这么否定自己之前的努力？”
商昀州却说：“见过激情杀人吗？犯罪嫌疑人曾经是别人眼里的老好人；　兢兢业业工作了几十年；　犯很小的错误都要低声下气地道歉，却因为和别人发生争执；　就动手杀了人——人都是会变的。”
“可原因呢？”吴郢说；　“钱吗？”
“他缺钱吗？”
“可能吧。”吴郢说，“打假赛到底能有多少钱？”
“不会少，也不会太多。”商昀州说；　“看比赛级别……三四十万左右？”
“四十万能干什么？”吴郢更不能理解了。
“也许他碰巧缺这点。”
“那他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栽赃他，要我为他作证，这又是为什么？我无条件相信他；　因为我觉得我清楚他的为人。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一个你自以为已经了解的人，突然——”
吴郢说到一半；　忽然顿住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以前的事。
想起一个他自以为会支持他的人，亲口对他说；　也许上学会更适合你。
说的真对，人都是会变的。
于是他换了种说法：“比如调查结果出来了，你发现那个打假赛的人其实是我，你是什么感受，我现在就是什么感受。”
“不会是你，你又不缺钱。”商昀州说。
吴郢：“……”
好有道理，他居然无法反驳。
“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我认为你应该相信联盟。”商昀州耐心劝说，“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如何看待这件事。处罚结果尘埃落定，你现在再怎么去想，也不可能改变既有的事实。”
“其实他不愿意接你的电话，就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事了。你要知道，做有些事的时候不需要理由，他可能只是一念之间就做好了决定。”
“但你已经离开原来的队伍了，就不要让他们再影响你了，好吗？让他们过去吧。”
吴郢站在原地，把他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今天是18号。
再过不到半个月，夏季赛就要开赛了。
再让目光停留在过往，不合适。
没有人希望他这样。
“嗯。”吴郢说，“走吧，看比赛。”
商昀州却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别皱眉头。”他说，“笑一笑。”
吴郢：“……？”
“是一会要拍观赛照片。你现在满脸都写着苦大仇深，小心被营销号带节奏说队内不合——开心点，别想那些了。”
吴郢只能顺遂他意，露出他那招牌的、很具有欺骗性的笑容来。这个动作像是有某种魔力，让他心里的不安忽然间消退下去了。
…
虽说打假赛不是什么屡见不鲜的事，但在此之前也不是没有先例。一般这种事，只要主角不是名人，网友们骂几句就过去了。
然而双X发出的这个声明，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双X也是有几百万粉丝、获得春季赛亚军的队伍，加之声明涉及到的还有圈内的顶流战队IK。因此这条微博一发出去，整个圈子都沸腾了。
当初的爆料人又跳出来蹭热度，炫耀自己消息的准确性。
还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群自称“WinG粉丝”的人，指责当初不负责任带节奏的网友，开始伸张正义。
但这些事，吴郢都不太想关心。
事情越闹越大之后，他又开始陆陆续续地收到私信。虽说知道里面可能会有充满恶意的内容，但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点开了。
有人支持他去警告当初造谣他的人，也有人发“心疼抱抱”，配上各种花里胡哨的表情包。
吴郢划着私信界面，目光最终落在一条与众不同的私信上。
这条私信只有简简单单三个字。
——对不起。
吴郢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点进这个没有头像的账号的微博主页。
微博主页是空的，只有三个月前的点赞记录，点赞了IK的一条微博，内容是春季赛第五场的胜利。
……原来是IK的粉丝。
他忽然失落至极。
吴郢退出微博，翻出微信，试着给qiezi发了个句号。
他不抱着对方能回复的希望。毕竟电话都不接，也不太可能会回复微信。
可他收到的却是——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吴郢盯着消息框旁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只觉得想笑。
好。真好。
真有你的。
就在这时，微信上突然弹出了新消息。
PH7：看微博没
PH7：。。
PH7：经理听说了王向荣之前干的事，他让我们再向你道歉
PH7：对不起
吴郢回：为什么会是他？
PH7：还能是我们？
PH7：我哪知道为什么。。为了钱呗，还能为了什么
吴郢：你联系得上他吗？
PH7：我没事联系他干嘛？
吴郢：算了。
吴郢：没事。之前你们也是被误导了。
吴郢：还有事，先不聊了。
他发着“没事”，心里想的却是——这些人，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管他们有什么苦衷。
他都永远不会原谅。
也不会再去关心了。
说到底，他们都是生命里的过客。又何必再让他们去影响自己的未来。
…
与此同时，MSI半决赛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BUG战队人如其名，Ann以bug级别的惊人表现带动全场节奏，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方式——三比零——击败劲敌OLL，挺进决赛。
MSI夺冠在望，观众热情高涨。
5月20日是半决赛第二日，PM战队对阵P。B战队。PM战队同样以3：0的比分轻松地拿下了P。B，同样进入了决赛。
PM战队的完美发挥让“冠军究竟花落谁家”的讨论再次掀起了一轮高潮。买了决赛门票的观众纷纷大呼自己票买的太值了，这次决赛必定精彩纷呈，简直血赚。
5月21日，周四，下午四点，决赛正式开始，由来自LCN赛区的BUG对阵来自LEU赛区的PM。
和半决赛的决胜局一样，BUG的第一把打的十分稳健，直接导致了比赛十分无聊。一血爆发后的十分钟，都没有大规模的冲突爆发。两个队打了两次小型团战，最后的结果都是几个人残血拉开，各回各家。
直到比赛的末尾，才出现了一点精彩场面——Ann蜘蛛的E技能居然预判了对面AD的闪现位置，将他控制在了原地。
AD的暴毙直接导致了PM团战的失败，只剩下上辅两人逃回泉水。BUG乘胜一波推进，对面双拳难敌四手，惨遭推家。
胜利的欢呼声响彻场馆，BUG　1…0　PM，拿下了决胜局的第一场。
在BUG先下一城的情况下，第二场，PM上单祭出招牌阿卡丽，对线打穿、团战成功扳回一局。
第三场，BUG头铁，继续不ban阿卡丽。然而比赛并没有按照他们预期的方式进行，Ann的军训上路计划最终因为越塔时抗塔失误而失败。最后一波大龙团战，发育极好的阿卡丽直接拿下四杀，全场轰动。
第四场，BUG终于怕了，直接在前三ban里ban掉了对方上单的阿卡丽。
然而这个时候，比分已经来到了PM　2…1　BUG。
现在是PM的赛点局。
只要他们再赢下一局，今年的MSI冠军就将花落LEU赛区。
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了游戏音效和解说的声音。正在训练室里看比赛的吴郢也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他低声问：“不会输吧？”
“我猜不会。”商昀州说，“Ann心理素质特别好。”
白仲严从后面转过来，补充：“这逼心脏大的一批——他喜欢蹦极，你说他心理素质能不好吗？”
第四局里，Ann被对面三人套路，两分钟不到就送出一血，天崩开局。
然而Ann心理素质过硬，在前期死过一次、节奏断裂的情况下，硬生生凭借没有一丝变形的操作掌控了全局。这一局最终如商昀州所说地顺利拿下，比分来到了2…2。
紧接着，就是决定冠军归属权的决胜局。
现场的气氛如有实质，把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凝固在其中。就连解说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语速。大屏幕上的选手有的在用纸巾擦汗，有的双手合十抵着额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决胜局，当BUG的辅助终于锁下最后一个英雄选择的时候，观众台上传来了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他们居然给Ann锁了豹女。
关于豹女这个英雄，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只要比赛一有人选，弹幕就会刷满了“十个豹女九个代，还有一个代中代”。
豹女这个英雄属于走钢索的类型，顺风无敌，可一旦逆风，就会沦落为只能与野怪斗智斗勇的弟中弟。
BUG敢在世界赛场的决赛上选出这样的英雄，可见他们的胆子，不是一般大。
第32章
Ann显然不想游泳回国；　也深知自己背负的重任。
他操纵着豹女，真的C起来了——先是在野区埋伏，对位单杀对方打野；拿到第一个人头后；　精准蹲中并击杀对方中单；前往上路、拿下第三个人头时；　豹女俨然已成为全场大爹；　一Q一个准，去哪哪死人。
白仲严看得目瞪口呆；　半天；　冒出一句：“今晚打死不打排位；　绝对一堆坑比玩豹女。”
柯希：“……这就是你不训练的理由？”
吴郢心里倒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Ann这个人强到令人头皮发麻。这版本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是肉食性打野的天下。
将来在比赛里遇到；　他该怎么应付一位恐怖如斯的选手？
在Ann豹女的节奏带动下；　25分钟时经济差已经接近一万。接下来就是教科书式的一三一分推——即由上单、中单两位单带英雄分带上下路兵线，其余三人围攻中塔——BUG攻破了对面的三路高地塔。
BUG的上中回家、再TP回对面高地的时候；　观众席上已经彻底沸腾；　人们声嘶力竭地呼唤BUG的名字。
“BUG——”
门牙塔已经被推掉了一个。
“BUG——！”
第二个门牙塔被推掉，同时PM的上单打野在混战中被豹女咬死。
“BUG！！加油！！！”
PM剩下的三名选手极力阻止对方推进的动作，然而无济于事。BUG的ADC铁分奴；　其他四个人都冲到了前面去杀人了，他留在后面，一心只想A水晶。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水晶最终爆裂。
——胜利！
他们赢了！
游戏画面缩小；　画面切换到了现场。比赛席上，BUG的五名选手连同刚刚冲上台的教练；　在全场的欢呼声中，欣喜若狂地拥抱在了一起。而另一旁；　PM的选手神情落寞，年纪最小的中单选手背过身去，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
每一场角逐都有成王败寇。
BUG　3…2　PM，今年的MSI冠军奖杯，最终由LCN赛区的代表队伍捧下。
…
MSI一结束，时间就流逝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夏季赛即将开赛的日子。
在此期间，IK队内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抽空去了拍了夏季赛宣传片，聚餐一次，就再也没有别的活动了。
夏季赛临近，于孜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他更担心的，是队内队员的竞技状态。
商昀州是他最放心的人。在于孜还是IK队长时，除了少数时间，他永远是队内最省心的选手，和恶习不沾边，从不抱怨训练，在最艰难的时候也能拖着整个队伍前行。
柯希虽然是新人，但是他天生大心脏，玩游戏的时候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不论局势优劣，都在一丝不苟地工作。他的状态很稳定，但打法在如今中路搏杀的版本中，还缺少几分血性。
白仲严虽然吊儿郎当，但好歹是征战多年的老选手了，游戏态度绝对没问题，但游戏状态……还有待商榷。
小金的状态也还需要再调整。尽管在半年的学习下，语言问题已经解决了大半，但短时间内还是改变不了已经成为习惯的拘谨打法。
至于新来的AD选手……
这个人，于孜简直摸不透。
于孜向来以己度人，觉得十七八岁的男孩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玩意，脑子里的东西可以用“吃、睡、打游戏、看妹子”来简单概括，只要顺着毛捋就能管教好。
而吴郢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经理说他可能性格偏激，他却与队友相处融洽，也没有这个年纪的男生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病，不抽烟不喝酒不带妹，指哪打哪，绝不作妖。
说他听话，他也确实听话。
但正是因为太听话了，才让于孜心生古怪——这可是青春叛逆期的孩子，真能有表面上那么乖吗？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吴郢看上去心情还算不错。
前几天粉丝给队伍寄的礼物到了，都是她们自发制作的应援物，从手幅到立牌，无奇不有。手幅立牌都被分了一份给队员，吴郢收到的立牌是十厘米的Q版，画着他和队内两只猫的合照。
大概是猫太可爱，吴郢收到立牌的时候格外开心，还把它摆在了桌子上。
他还喜欢上了在基地里闲逛。于孜在二楼撞见过他两次，他都在拿着准备好的零食喂猫，让它们抱着自己的手啃小鱼干，还小声地对它们说话。
于孜也稍微安心了点。
也许小动物真的有治愈人心的能力。
MSI结束后，IK官博也趁热打铁，在夏季赛开始前，把之前准备好的视频放了出去。
吴郢刷到那条微博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他点开视频看了几眼，不出半分钟，就被自己的智障回答辣出去了。
讲道理，他也不是不会认真回答问题。这种钢铁直男的回答套路，全是他对他亲爹惟妙惟肖地模仿。只要装傻装的快，尬得脸疼的问题就赶不上来。
评论区里全是一片“？？”和“哈哈哈哈”，还有一些他不太能看懂的话，例如“从今天开始做磕学家”，还有什么“锁死了钥匙被真眼吞了”。不过看语气，应该不是什么坏话。
夏季赛的抽签结果也很快公布。首场比赛由春季赛亚军双X战队对阵春季赛季军TA战队，还算比较有看点。
吴郢长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