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云天之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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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若是真的想要玄心流光诀，当日为何只是来逼问了我一番就走了，最后还想杀我。”明临拧眉问，如果晏道真的想要玄心流光诀，不是应该把自己关起来日夜拷问吗？又怎么会用了一次刑之后就要杀了自己呢？
　　“当日那高台上的阵法你看不出猫腻吗？”墨览冷着眼说。
　　明临又回忆了一番，只是当时他重伤在身，后来顾月留出现，他的眼睛都在注视着顾月留，又哪会去管别的，现在他实在是想不起来那个阵法有何古怪。不就是普通的召雷火阵吗？
　　“雷火阵下还有拘魂阵。”顾月留这时才想起来。
　　“拘魂阵？”明临疑惑的看向顾月留，那是做什么的？
　　“嗯，在人死前设拘魂阵，人死后魂魄被会被拘魂阵留住，魂魄的灵力会被拘魂阵压制，永远不得解脱。”顾月留解释道。
　　“他是想杀了我给众人一个交代，然后偷偷用拘魂阵留住我的魂魄继续逼问我玄心流光诀？”明临这时看向晏道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憎恨，当时在归一门对自己行刑逼问玄心流光诀，还用骨钉钉住了自己，竟然还想在他死后禁锢他的魂魄！
　　“咳……”晏道猛的咳出了一口血，晏霄担忧的扶着他，晏道突然笑了，“哈哈……墨览，你连这也看了出来。不错，我是想得到玄心流光诀，可惜我计划的那么天衣无缝，却活生生被顾月留搅和了。”晏道转过身眼底带着恨、愤怒、鄙夷看着顾月留。“顾月留，你师承修真界赫赫有名的烟波上人，还是云天之巅的长老，最后竟然不顾礼义廉耻与男人混在一处，真是丢尽了云天之巅的脸！”
　　“父亲！”晏霄冷声说。
　　“你再说一遍试试！”明临冷着脸沉着声说，只要晏道再说一句顾月留的不是，明临就会冲上去解决了晏道的命。
　　“晚萧。”顾月留捏捏了明临的手，“晏掌门，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晚萧他很好，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师尊和师兄不会执着于这种事。”
　　明临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顾月留是在说，我师父和师兄都不会管这种事，何捞你操心。
　　“晏道，你的废话已经够多了，当日屠杀我青羽墨氏的人，今日谁也别想走！”墨览冷声说，十三年前参与过那场屠杀的人都变了脸色。
　　包围着晏道父子的血蝶突然发起了进攻，晏霄背后的归平剑随主人的意念出鞘，逼退了一圈的血蝶之后，归平剑回到主人手中，晏霄站了起来。
　　“家父是做错了很多事，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晏霄握剑的手青筋暴突，看的出晏霄此刻的情绪激动。
　　“当年晏霄屠我青羽墨氏一百六十七口人，今日，我不屠你归一门全派上下，只杀在场之人。”墨览冷声说着屠杀的话，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归一门的弟子在这一刻纷纷召出了剑，站在了晏霄身后，神色紧张的看着墨览。他们此时除了站在晏霄身后别无选择。
　　墨览率先驱使血蝶动手了，漫天的血蝶仿佛在游玩花间一般飞舞，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忽视的，归一门不少弟子都倒下了，晏霄不是墨览的对手，墨览却像在戏耍一般，不下杀招，只是让晏霄出丑。
　　一炳通体晶莹剔透，周身泛着寒气的仙剑直直破空而来，墨览一个后退避开了剑。仙剑直直的插在地上，仙剑四周寒气四起，瞬间就蔓延出一层厚重的寒冰。
　　顾月留飞到了晏霄身边，神色冷静，开口说：“墨前辈，晏掌门所做之事与赋之无关，您何必迁怒与他。”
　　明临也走了过来，虽然他不喜欢晏霄，但是不管顾月留做什么，他都只会选择站在他身边。
　　“赋之，你走吧，今日他是不会放过我的。”晏道突然说道，他依靠着剑站了起来，身躯佝偻，双眼浑浊，已是将死之相。
　　“父亲。”晏霄急出声说，但是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他在迷茫，在痛苦，在憎恨。
　　“照顾好你的母亲。”晏道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但是一会的功夫晏道便提高音接着说了。“墨览，屠杀墨氏是我谋划的，你要杀就杀我吧。”
　　晏道在凤隐说出一切的时候，自觉今日还可以活着离开归一门。但是自从墨览出现起，他就知道今日他必死无疑，经过了三十年，墨览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境界，修真界再无能与之抗衡的对手。
　　“你已经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了。”墨览冷声说，“我当日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时候就发誓要你们付出代价！”墨览的眼神逐渐变了，变成了暗红色的，眼底还有金色的印。与明临当时入魔时一模一样，他的额头间也出现了一个天魔印！
　　血蝶凭空出现，数十只血蝶朝着晏道而去。
　　“父亲！”晏霄嘶哑着大喊，却没来得及赶到晏道身边。
　　晏道孤身一人站在原地，看着血蝶飞来，他没躲没闪，等待着血蝶穿身而过，等待着血蝶将自己焚烧成灰烬。
　　众人大张着眼看着，脑子里仿佛都看见了晏道接下来的下场。
　　然而，一切并没有发生。
　　一道白色的犹如流水般的白绫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出现在晏道身旁，一层层的围绕在晏道身边，将晏道完全罩在里面。血蝶竟然停住了，没有再继续往前。
　　在场所有人目光呆滞的看着一切，明临转头去看墨览，却见墨览面色复杂的看着那道突然出现的白绫，仿佛极度的不可置信，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冰冷的脸和神情出现了裂缝。
　　在众人没注意的地方，纳兰珏的眼睛紧紧锁在墨览身上，将墨览的一切看在眼里。
　　有个蓝色的身影从凤鸣山庄外飞了进来，来人身影渐渐清晰，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女人。发髻高高盘起，整个人端庄典雅，十分有气质。
　　来人在晏道身旁落下，抬手收回了那道流水般的白绫，白绫乖顺的缠绕在手间。众人呆愣愣的看着来人，竟无一人认识她。
　　“母亲，您怎么来了？”晏霄快步走了过去。
　　母亲？这人是归一门的掌门夫人？修真界都传晏道疼爱妻子，不让妻子见外人，还专门建了个院子给他夫人居住。


第51章　青羽墨氏灭族真相（三）
　　修真界的人从来没人见过晏道的妻子，归一门的掌门夫人——阮含梅。对这神秘的掌门夫人有过诸多猜测，直到此刻才见到了她的庐山真面目。
　　明临知道她身份后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五官精致典雅，岁月仿佛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虽比不上二八年华的少女却别有一番风情韵味。
　　“赋之，你的伤严重吗？”阮含梅话语温柔的询问，眼神之中的关切之意尽显。
　　“母亲，我没事。”
　　“夫人。”晏道年迈的的声音饱含温情，浑浊的双眼大张着看阮含梅。
　　阮含梅一改方才温柔对晏霄的态度，神色冷漠的看了眼身形佝偻的晏道。她也是修真之人怎么会看不出晏道的情况，只是她对晏道此时的情况，并未流露出一丝情绪，仿佛她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将死的普通人。
　　今日发生的事一桩接着一桩，连归一门神秘的掌门夫人都露了面，对晏道的冷漠的态度，明临和一众修士一样看着未知的事情发生，也在等一个未知的结局。
　　明临这边是如看戏剧一般看着，而墨览那边自从阮含梅现身之后就变了。
　　墨览眸色复杂的看着那边一家三口的亲情戏码，冷若冰霜的脸上出现了裂缝。“你没死，你还嫁给了晏道。”墨览冷冷的说，他仿佛很平静，又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大的风暴。
　　阮含梅顿了会，晏道却紧抓住了自己妻子的手，双眼中的紧张担忧尽数涌现出来。阮含梅无奈的一笑，挣脱开晏道的双手。晏霄上前扶住了晏道摇摇欲坠的身躯，晏道焦急的看着阮含梅走上前一步。
　　“兰舟，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放过其余人吧。今日，我和晏道甘愿赴死。”阮含梅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让人感受到了她的决心。
　　“打开墨氏禁制和结界的是你？”墨览袖子低下的双手紧握，本就浓重的瞳孔此刻越发的暗红。
　　“是我，也是我将药下在水井之中，让墨氏的人修为受损，在晏道带人攻进来的时候无法反抗。”阮含梅神色平静的说。
　　“你在我游历时出现，跟我回墨氏也都是你计划好的吗？”墨览又问。
　　“对，我与晏道自小相识，一切都是骗你的。”阮含梅又冷静的说，“三十多年来，我自知罪孽深重，今日便让我赎罪吧。”阮含梅说道。
　　“怪我识人不清，竟带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回了墨氏。”墨览一字一句的说，他竭力压制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墨览突然一挥衣袖，灵力强劲如刀锋一般扫向阮含梅，那灵力所过之处竟划出了一道半人高的深沟。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心里都对墨览产生了恐惧，阮含梅却不躲不避，是一心求死的样子。
　　“母亲！”晏霄惊呼出声，在墨览挥袖的时候就急忙冲了上来，横剑挡在阮含梅面前。
　　“赋之，走开！”缠绕在阮含梅手腕间的白绫疾如闪电般掠出，层层的将晏霄缠绕住将晏霄拖到了一边，晏霄一时之间竟也无法挣脱，只能目眦欲裂的看着阮含梅。
　　“母亲！”晏霄在这一刻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清冷，经过了一番战斗，他衣衫有几处被割裂，身上几处沾了血，发丝凌乱，一副狼狈模样。
　　广寒剑随主人意，飞往阮含梅身边，却有人更快一步。
　　已经被锁了全身灵力，即将行将就木的晏道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驱使着一般，动作迅猛的剑阮含梅扯到了身后，自己以身挡住了那道攻击。
　　“噗”的一声，晏道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几滴血迹还沾染了在了阮含梅白皙的脸颊上。
　　一切仿佛被定格了，阮含梅面上冷淡眼底却不可置信的看着晏道苍老的身躯缓缓倒下，阮含梅怔怔地伸出手接住他，两人一起倒坐在地上。
　　“父亲！”晏霄僵硬着脸挣开了白绫，几步跑到了他父母身边，跪在晏道身前。
　　“夫人，这些年你一直在恨我……可是我被欲望侵蚀着，我收不了手……从修为遭遇瓶颈，我觊觎青羽墨氏秘法将你送到墨览身边开始……咳咳……我就收不了手了。”晏道此刻很平静，知道自己快死了，他不再执着，也不再害怕。
　　“我无法原谅你当日屠杀青羽墨氏的行径，也无法原谅你多年来为祸修真界。”阮含梅眼底有丝难过之色，面上却是依旧冷漠。
　　“墨……墨览……”晏道转过头看着远处的墨览，本浑浊的双眼在此刻却清明了起来。墨览冷眼看着晏道，知道他此时是回光返照。晏道接着说，“当日含梅是为了帮我突破瓶颈才蓄意接近你，但是她并不知情我要做的一切，当日我屠杀青羽墨氏时是她极力阻止。当日青羽墨氏有个老人曾带着一个小孩逃走……多年来我一直在找那个小孩……哈哈哈……一切都是空，她为你留了一脉，你……你放过她吧。”晏道刚清明起来的双眼，逐渐没了焦点，语气也越来越微弱，最后晏道永远的闭上了眼。
　　“父亲！父亲！”晏霄红着眼眶，悲恸不已。
　　明临拧着眉看着一切，晏道临终前的话让他不由自主的多思考了起来。
　　“那个逃走的小孩是我吗？”明临喃喃自语。
　　“按时间线上推测是你。”顾月留眼底有着担忧。
　　“可是我完全没有印象，在遇到你之前我的记忆都是模糊的，”明临茫然的说，他竭力想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连一点残余的记忆都想不起来。
　　“或许你的记忆被锁了。”顾月留说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明临在五岁时遇见了他，五岁的孩童多少是会有记忆的，而明临却一点也回想不起来。明临之前以为自己是孤儿，所以对孩童时期的记忆不执着，可如今他想起来，可能他的记忆真的是被封过。
　　封他记忆的和把玄心流光诀留在他脑海里的是同一个人吗？
　　阮含梅缓缓放平了晏道的身体，冷漠的脸在看向悲恸的晏霄时又带上了一抹柔和。
　　“赋之，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晏道如此，我也是如此。多年来，我教导与你，守正于心，不忘初衷。想的便是你不会像我一般做出违背良心违背正义之事，一直以来，你做的很好……导致青羽墨氏灭族的人是我，多年来我于心不安。今日，我死有余辜，你不必想着为我报仇什么的，你要好好活下去。”阮含梅慈爱的抬手拭去晏霄眼角的泪，又轻轻擦拭掉了晏霄脸颊上的血迹。
　　“母亲。”晏霄脸上还带着悲恸之色，眼底却茫然的看向阮含梅。
　　阮含梅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迅速的插在了自己心口上，速度之快，连离他最近的晏霄都没能阻止。
　　殷红的血从阮含梅嘴角溢出，眼神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仿佛在这一刻间她彻底解脱了一般。
　　“母亲！母亲！”晏霄急忙挪到阮含梅身边，他想帮他母亲擦掉嘴角的血，又想去为他母亲止住伤口。
　　“晏霄。”顾月留半跪在晏霄身边，却不知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好友。
　　“月留，你帮我救救我母亲，月留！”晏霄急切的抓住顾月留的衣角，泪水在这一刻顷然而至。
　　“……”顾月留反抓住晏霄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沉默着。
　　“赋之……你……你别难过。”阮含梅艰难的说着话，血迹染红了她的双手，她脸上完全没有痛苦。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放过归一门，放过晏霄吗？”墨览不知何时出现在晏霄身后，他身法诡异，就连顾月留也没有立刻发现。
　　墨览神色阴沉的出手，晏霄匆忙间举手接招，却在两招之间被墨览掐着后勃颈狠狠地压在了地面上！
　　“兰舟，不要！”阮含梅祈求的看着墨览说。
　　“呵……我究竟该叫你杞雪还是阮含梅？”墨览冷笑一声说道，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晏霄在被压制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一股黑气侵入体内，自己完全动弹不得。
　　“墨前辈，晏霄是无辜的。”顾月留在墨览将晏霄压制住的时候就紧紧扣住了墨览另一只手，此时他看着墨览身上的戾气，忍不住皱眉说道。
　　“他无辜？我青羽墨氏族人就不无辜吗？”墨览冷声说。
　　“不准动他！”明临在顾月留身后警告道。
　　墨览瞥了阴沉着脸的明临，终于还是不再运转灵力。
　　而阮含梅却在此时抬起沾满了血的手，收回了白绫，从乾坤收纳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般精致的木盒。将木盒放在白绫上，白绫飞向了墨览亲密的围绕着墨览，最后乖顺的缠绕在他手上，木盒落入了墨览手中，墨览冷声道：“何物。”
　　“让你留赋之一命的东西。”阮含梅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
　　“晏道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他，晏霄必须死。”墨览并不打算看那个木盒。
　　“你……你若是不看……必……必会后悔。”阮含梅倒在了晏道身旁，昔日何等风光的归一门掌门就这样狼狈的离开了尘世，所做过的一切肮脏不堪的事也公诸于众。
　　顾月留放开了墨览的手，墨览在阮含梅死的那一刻，眼底的悲伤人皆可见。他终究还是打开了那个木盒，木盒里是一张画着奇异阵法的图，墨览看了那张图之后。手逐渐放松了，施加在晏霄身上的诡异力量也消失了。晏霄抓住一旁的剑，一个向后横扫，墨览的身影一闪就躲开了。
　　“再向我出手，我就杀了你。”墨览冷音警告，语气中的杀意不减。
　　顾月留抓住了晏霄的手臂，晏霄冷静了下来，他自知现在不是墨览的对手。


第52章　青羽墨氏灭族真相（四）
　　墨览眼神看向心虚的那几名修士，却并没有急着出手。凤隐不知何事走到了他们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墨览将缠绕在手腕间的白绫丢回了阮含梅身边，那是他曾经送与阮含梅的。可是现在，他也不想再收回来。
　　晏霄双眼通红，又满含恨意的盯着晏道的一举一动，握剑的手上青筋暴突。
　　“知道自己是谁了吗？”墨览转回头冷漠的看着明临。
　　“不知。”明临的确是不知，他的记忆还被封着。
　　“你叫墨临，是我胞弟。当年管家带你离开给你改了名，封了你的记忆，你记不起来也不奇怪。”墨览语气毫无起伏的说着明临是他弟弟，却并没有兄弟相见的温情戏码。
　　从明临第一次见到墨览起，，墨览也并没有要告知他身世的样子。墨览给了明临救顾月留的方法，却是为了让明临去各个门派找青羽墨氏的秘法。救明临重回于世也是另有目的，在不渡崖深渊底下救明临也是因为他的最终目的还没有达到。
　　明临心里也清楚，他和墨览都是冷心冷情的人，兄弟手足在他们这样的人面前是无足轻重的。墨览现在告诉他他的身世，也不是为了相认。
　　经历了亲眼见证灭族惨事的墨览，他仿佛没有了人的情感，整个人透漏出的都是无尽的寒意。再见到可能是他以前挚爱的阮含梅时，他情绪也只是乱了一会，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明临心里起了一丝侥幸，还好，他暗黑的人生中，他见到了一道光，他冰冷的心尖上还存着一个人。只要这个人还在，他就永远不会像墨览一样活在寒冰地狱之中。
　　“你就直接说你要干嘛吧？”明临冷漠的说。
　　“跟我走。”
　　“我不会跟你走的。”明临拧眉说，墨览的计划不只是要杀晏道。他跟在他身边的时日不算长，很多事他才窥到一点，但是就是那一点也足够让明临震惊了。
　　墨览不再说话，两人久久相视无言，明临抗拒之意明显。
　　“墨前辈，今日晏道已经付出了代价，青羽墨氏的仇也算报了。你要离开便离开，可是明晚萧他已经跟月留结为道侣，他的去留自该由他两决定。”凤隐开口说道。
　　“墨前辈，晚萧虽是青羽墨氏的后人，但是他现在是我的道侣。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会再让他陷入危险。”顾月留起身，半拦在明临面前说。
　　“呵……顾月留，一直以来让他陷入危险的不都是你吗？墨临是我青羽墨氏的人，他离家多年。”墨览话还未完，就被明临打断了。
　　“够了，月留是我共结盟约的道侣，是我夫君。不论什么我都愿意为他做，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明临愤怒的打断，“啊。”明临突然面色发青全身僵硬的倒下，顾月留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抱住了他。
　　“晚萧，晚萧！”顾月留紧张的看着怀中面色发青，仿佛被摄魂神色空洞的明临，心里充满了恐惧。
　　“明晚萧。”凤隐担忧的查看明临的情况，他见过类似的情况。这样的情况通常是被摄魂，或是神魂离体。
　　“你快停下！”顾月留突然转头对墨览说，凤隐几乎都快以为自己看错了。世人口中的清风明月，一贯温和仿佛所有事情都能淡然处之的顾月留，在这一刻竟然全身上下充满了杀意。这样的顾月留是陌生的，是凤隐和晏霄从未见过的。而他变成这样，全是因为明临。
　　“如果他不能跟我回墨氏，少一个弟弟对我没有损失。”没有人不信墨览的话，仿佛墨览下一秒就要直接要了明临的命。“把他交给我，我就放过他。”
　　凤隐和晏霄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顾月留却是知道，是那个契约。顾月留抱紧了怀中的明临，明临眼神空洞，面色发青，失去生气一般。
　　“好。”其实顾月留根本不用去想，只要明临安然无恙，他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妥协的了。
　　凤隐和晏霄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月留。
　　而明临，在墨览催动契约之后，他的神魂被禁锢在体内。一堵无形的墙将他拦住，他能听见顾月留他们说什么，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也无法冲出牢笼。
　　他听到了顾月留的担忧，听到了墨览说的话。墨览会说那样的话，他并不奇怪，心里也没有一丝波澜，因为他和墨览只有血缘关系，却没有所谓的亲情。墨览想要什么他不知道，可是他想要的跟墨览是截然不同。他心中没有血海深仇，也没有所谓的正义，也没有那种为天下苍生的大义！
　　在听到顾月留同意墨览将自己带走的那一刻，明临再也忍不住了，他不顾一切的冲向那道无形的牢笼。在撞击的那一刻，无形的牢笼发出一抹暗红色的光，将明临重重的弹开了。明临倒飞出去，神魂受创比肉身更为疼痛，可是明临管不了了。他眸色发红的再次冲过去，他感觉自己的神魂要被撕成碎片，他与那道无形的牢笼撕扯着，他的脚一步一步的艰难的移动。
　　在冲出牢笼的那一刻，他眼前出现了耀眼的光芒……
　　“噗”明临重新能掌管身体的那一刻，他抑不住的吐出了一口血，神魂上的疼痛还在持续的传来。明临抓紧了顾月留的衣袖，露出一抹无奈又带着埋怨的笑。“你同意，可我不同意。”
　　“晚萧，你怎么样了？”顾月留紧张的询问，明临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真是不听话，为了出来，不惜伤害神魂。”墨览说。
　　“兄长是吧？”明临对这个词着实陌生，说兄长二字时更是带着嘲讽之意。“既然你是我兄长，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