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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智道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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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惜年一惊,他不太明白唯心的意思。还不等他反应; 只觉手脚乏力天旋地转; 如同重病一般无力站起,跌倒在地。
唯心慢慢向他靠近,陶惜年向上看去; 只觉有无数个唯心在看他,脑中一片混沌,实在支撑不住; 昏了过去,从青衣小僧变回了原先的模样。
唯心蹲下,解了陶惜年腰间的锦囊,只听得窗户响了一声,唯心道:“谁?”
他将窗开了个小缝,忽觉身后有人,立马关窗,只见几个黑影迅速往墙角退去。应该是想声东击西,趁他开窗时救人。
“出来,已经看见你了。”
他拿了拂尘,往暗处一指,黑影瞬间被烧焦,魂飞魄散。他又将陶惜年用罩子罩住,那些小鬼便不能轻易近身。
树上的苏还打了个寒颤,此人不好惹。他从袖中抽出两张符,化作飞刀,穿进了窗户。等飞刀穿进窗户后,会在里面爆开。然而他没能等到符箓爆开,反而腹部中了重重一击,当即落下树去。
他挣扎着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唯心站在他面前,道:“去跟那个人说,三日后,北郊城外邙山见。若要救此人,用他的龙牙换。”
苏还吃惊地看着他,此人像是早有预谋。他还不知道,元遥在洛阳竟然有这样的仇家!
“还不走是要找死?”
苏还连忙往地下一遁,不见了踪影。
禁宫中,高后又在发疯,声音隐隐从内院传来。元遥坐在灵台前,回忆起从前的光景,只觉物是人非。
地面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元遥仔细一看,竟是苏还。
苏还捂着肚子,艰难地站起身,说:“我说元将军啊,你在洛阳城里有这样大的仇家也不先吱一声,害得我半条命都快没了!”
“怎么回事?”
“你家那位被一个牛气冲天的和尚抓了,他说你若想救人,三日后去邙山用龙牙换。”
元遥一惊,道:“他现在如何了?我这就过去,你再跟我走一趟!”
元遥要拉苏还,苏还连忙说:“别……别急,他很厉害,我怕只凭我二人对付不了他。还有三日,他不会对道长怎样,还不如趁着这几日去道观里找几个熟人过来。”
元遥稍稍冷静了些,说:“我在洛阳城里没有仇家,惜年他究竟怎么被抓的,你方才一直跟在他身后?那和尚又是谁?”
“是啊,阿柏不放心他一个人走,让我悄悄跟着。他出宫路上看到一个和尚,不知为何就跟在他身后了,我呢也就远远跟着他,一起到了宫城外的一座寺庙,似乎是叫永宁寺来着?那和尚很是厉害,而且似乎认识你们。”
“不可能……”元遥想了一阵,说:“难不成是唯心?可他为何会认得我们,他不该认得。”
“对对对,好像就叫唯心。我听见陶道长这样叫了他,至于他怎么知道的,兴许是听了一旁的人这样叫他,那时候我还没跟上去,可能没听见。”
“惜年可曾受伤?”
“应该没有。他要将他做人质的,我在的时候他只是弄晕了他,应该不会轻易对他动手。”
元遥稍稍放心,道:“苏还,你对洛阳几处道观的高人比我熟悉,去帮我请几位过来,三日后一起去救人。”
“请他们可不便宜啊。”苏还说,“还有我,若不是多事,也不会挨了这一记重拳。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急需买点好药补补……”
“别废话了,你要五两就给你加五两金。”
苏还站直了身,说:“我这就去!”
苏还走后,室内重新变得空旷。先帝牌位前烛火晃了晃,元遥站在牌位前,凝神想了一阵,觉得有许多地方都很奇怪。
陶惜年一定是出去的时候恰巧碰到了正要离宫的唯心才跟了上去。入夜后从宫中离开的僧人,很可能正是胡后身边的红人唯心,因此他动了跟踪他的心思。结果那唯心并不简单,法力甚至在陶惜年与苏还两人之上。
可唯心为何会认识他,又对他的龙牙有这样大的兴趣,还清楚他跟陶惜年的关系,要他交出龙牙去换他?
苏还说,唯心的法力十分高强,这样的人,又为何会蛰伏在胡后身边?
太奇怪了。
他再一想,只觉得自打他去南梁执行任务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他的前二十几年岁月,除了外祖命他继承龙牙这把奇刀之外,就没遇上太多说不清的奇事。可自从他去南梁之后,所有的怪事接踵而至。
先是先帝忽然驾崩,先帝交给他的任务中止,后是浮山堰的走尸泛滥,再然后是妖僧法庆冀州作乱。回洛阳之后,他又被派往高昌送舍利子,一路上历经了大大小小数件怪事,还险些在迷城遇险。而如今,惜年被唯心捉住,他指明要自己用龙牙去换。为什么?
这些事,若并非独立而是存在某种关联呢?
他在牌位前的蒲团上坐下,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他轻轻道:“陛下,这些事,跟您的驾崩有关么?”
他在灵台前静静坐了一阵,待到深夜宫人敲了三更,穿墙而过,去了太后寝宫。有些事情,他想知道答案。
☆、第108章 惊变(二)
陶惜年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小庙中; 房梁上结满了蜘蛛网; 他身后便是一尊泥塑的弥勒佛; 佛祖的手已不见了一只。
他手脚被绳子捆住; 他动了动; 果不其然越动越紧。这绳子,他曾在六月那儿见识过。
他微微侧头,只见一人逆光而来。不是唯心,却是云笙; 不; 六月。
他脑中如乱麻般的思绪逐渐解开; 一切的怪事儿仿佛有了缘由。六月曾经带他看过身为潘郎的前世; 若是他没记错; 六月来自北凉,是被贩卖至潘家的北凉奴。只是他一直不曾在意过这点。
当然; 六月与唯心应该并非同一人; 他们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同盟关系。
六月慢慢蹲下,用一种近乎悲伤的神色看着陶惜年; 说:“潘郎;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了,六月。你为何又将我捆着了,这种绳子的滋味可实在是不好受。”
“我不能放开; 你暂且在此处等着,再过半日,自然有人来救你。”
陶惜年心道; 难不成六月还要听从于唯心?若是来了个比六月还难对付的角色,仅凭苏还与阿遥,根本就救不了他。
“六月,你与唯心究竟是什么关系?”
六月在他身旁坐下,双手抱膝,说:“潘郎,你知道我为何叫六月么?我前一世从未对你说起过。”
不等陶惜年发话,六月便自言自语道:“潘郎,我是北凉人。你知道北凉吗?一个曾经存在于西北荒凉之地的国家。这个国家虽然也有绿洲,有沃土,但大部分土地贫瘠干旱,而且寒冷。六月,是一年之中最温暖的的季节。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北凉的男女老少都兴高采烈地载歌载舞,迎接阳光和夏雨。我阿母最喜欢六月,所以将我叫做六月。北凉在最后那些年里总是与魏国打仗,在一次战役中,沦落为流民的我被捉住,卖到了魏国,然后来到了你身边。”
“当时我也逃过,哭过,痛恨魏国人,也痛恨自身的命运。可我遇上了你,你那么温柔,从来不曾将我当做奴隶,只当我是朋友。潘郎,你知道吗?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
陶惜年道:“六月,你是北凉人,所以听命于北凉王室唯心,对么?”
六月的神色有些许僵硬,没有回答。
六月曾经对他说过,太武帝灭佛之时,他躲在寺庙的地窖中逃过一劫。而继承了少许潘郎记忆的他能回忆起来,那地窖是根本不能从里面自行打开的,需要有人在外面接应。潘郎年幼时与六月在寺庙中玩耍,就曾躲进里面,幸而六月找到了他。
这样一想,他不禁冷汗涔涔。他以为灭佛事件是他的前世潘郎隐藏起义军盖吴引起的,而潘郎是怎么认识盖吴的?是六月告诉潘郎有人在寺外奄奄一息,让他过去看的。
他原先以为六月辗转利用夺舍之术为大魏带来麻烦,是为了给他的前世潘郎报仇,六月也是这样告诉他的。然而事实怎样,他并不清楚。六月是北凉人,北凉为大魏所灭,北凉人对魏国是带着恨的。
事实很可能是,在潘郎救起盖吴之前,六月就认识盖吴等人,并与起义军私下有来往。
陶惜年猜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六月逃命为何往西北跑,一直到了迷城?仅仅因为西北是北凉故地?
可迷城实在是太远了,比敦煌还远,他逃命到了敦煌就差不多该停下来了,敦煌在西北边陲,来往僧侣也多,他混在其中就能安定下来。为什么还要往西北跑,然后恰巧到了迷城?
北凉在被北魏灭国的前二十几年,曾灭掉西凉,抢占了他们的国土。敦煌与迷城一带,是原属西凉的国土。最早有关迷城的传说,就是西凉人从西边传过来的。而那片土地属于魏国之后,迷城的传言就越来越少了。
“六月,你为何逃命逃得那般远,都逃到迷城去了?”陶惜年问。
他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没头没尾,但他想知道答案。
“我……”
“你并非无意之间去的迷城,对吧?有人引着你去的。”
六月肉体凡胎,实在是难以想象他能独自与迷城中的妖厮打。六月也曾经告诉过他,迷城每隔一段时日,总会有炼妖的道人去那儿炼妖,许多道人因此丧生。有人成功过吗?他想一定是有的,若是没人成功过,就不会有人专程去迷城送死了。
“你跟他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六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道:“潘郎,我是有瞒着你的地方,可……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都是真的!”
脚步声传来,有人抚掌道:“好啊,真是个聪明人,不用人说自己就领会了。”
陶惜年侧着头望去,只见唯心站在不远处,正笑着看他。
“沮渠氏的某位,让我想想……就连我前世潘郎是个煞星,还要继续转世都是你告诉六月的,对吧?这样六月就能为你所用,甚至能按照你的指示,跑去迷城将自己练成大妖,就为了你的北凉复仇大业,还顺便为了那个……间接被你们害死的潘郎。”
“没错,盖吴起义之时,我也在队伍当中。反对大魏的起义,我自然很乐意参与。让六月去引导你藏匿盖吴等人是权宜之计,谁让你年纪轻轻便做了副寺监?及后暴君无道灭佛,亦是我们未曾想到的,间接害了你的前世,算是我们欠你的一份人情。因此……”
“因此我在浮山堰与冀州坏你们好事,你们都能大度的原谅?”
唯心笑了,说:“我是看在六月的面子上放你一马,毕竟他为我做了不少事,而且为了能再次见你,他吃了不少苦。”
“你们将我绑来做什么,让元遥来救我?你们让他做什么了,他要做什么才可以换我?”
不会是让阿遥弑君犯上吧?若是如此,那就糟了。
见陶惜年面色铁青,六月道:“或许没你想的那般糟,我去给你弄点水来,你昏了两日了。”
“喂,究竟是什么条件?告诉我!”
唯心笑道:“不用担心,这是个他完全付得起的代价。若他不肯换,那他便不够爱你。”
陶惜年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无奈撬不开他们二人的嘴。元遥身上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吗?还是说,他们想利用元遥去做什么事情?
☆、第109章 惊变(三)
元遥沿着小路一路前行; 很快到了胡太后的寝宫所在。而此时;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被一个小太监带着; 往西偏门方向走去。若是他没看错; 此人正是先帝的异母弟河清王元怿。
三更已过,他为何才从宫城出去?而且,附近宫殿都属于太后,难不成正他是从太后寝宫出来的?
元遥不敢多想; 往主殿行去。他方才走了小路; 那元怿走的也是小路; 若是把握好时机; 根本遇不上几个人。至于旁人疑惑他为何在宫中留至深夜; 完全可以拿陛下来做幌子。他知道元诩很喜欢元怿这个叔叔,常常缠着他玩闹; 有时深夜才让他出去。但陛下的住所并不在此处; 且相隔甚远。
夜深了,寝宫中胡太后卸下花钿; 散了头发在铜镜前细细梳理着。元遥进了寝宫; 站在帘幕后,猛地瞧见那铺满了绫罗绸缎的大床边,掉落了一个香囊; 那香囊的材质与颜色跟方才出去的广怀王身上所穿衣裳一模一样。
元遥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此二人莫非在背地里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原本来此,只是想碰碰运气; 却未曾料到,竟看到了这般有辱皇室之事。
胡后理好乱发,只觉室内有微风拂过,被人从身后扼住喉咙。她整个人一僵,只听得那人道:“别出声,我问你几句话。”
“你是刺客?你要问我什么,你可知道,私自闯入哀家的寝宫,是死罪!”胡后语气镇定,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身体因惧怕而微微发抖。
“你与元怿,究竟是何关系?”元遥微微变了声音,他想胡后应该不至于立马就认出他。
“我与元怿?”
“照实说。”
胡太后笑道:“河清王,他是先帝的弟弟,天下人皆知。”
“那这是何物?河清王又为何深夜从太后的寝宫中出来?”元遥伸手将那锦囊扔在地上,“这可是我从太后的床边捡到的。”
胡后的瞳孔倏地放大,她道:“那又如何,皇弟进宫看哀家也不行么?”
元遥犹豫了一瞬,问:“那我再问你,先帝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自然是是病死的,先帝去得急,哀家也很难过。你究竟是谁?”
“最后一个问题,唯心究竟是什么人?”
“唯心?”胡后似乎听见了佛珠轻微碰撞的声音,她猜道:“元遥!你是嫌禁足七日不够长么!你怎么进来的?”
至此,元遥也不再隐瞒,他早已打算七日之后无论胡后是否按照约定赐予他爵位,他都会走,与陶惜年走得远远的,兴许不会再回来。
他在魏国所拥有的,也不过一座京兆王府罢了,以及父亲留下来的些许田产和家财。而这些的大部分,他都该留给元太兴,尽管元太兴可能不需要。元太兴上回同他说,他准备离开洛阳往嵩山去修佛,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元遥微微扼紧了胡后的喉咙,说:“太后,微臣并不想与您开玩笑。您是先帝之妻,当今太后,我不该对您不敬。可没想到,您竟会干出这样的勾当。”
“你说什么?你空口无凭,就这样诬陷哀家!”胡后拼命抓住元遥的手,元遥的性子她从崔光那儿了解过,他只是表面上冷峻罢了,而且对先帝十分忠诚,她料想元遥不会杀她。
元遥看到她领口旁的红印,分明是刚留下不久的吻痕,他怒道:“太后,您既然与元怿并无关系,那这是什么?”
元遥将她的领口稍稍揭开了一些,胡后抓着他的手,阻止他,挣扎道:“大胆,你竟敢这样对哀家!”
“太后,您真以为我不敢下手?”
元遥扼紧了她的喉咙,胡后挣扎一阵,脸色由红转白,眼看着她喘不上气,元遥放开了她。
胡太后不再挣扎,脸色因激动和喘不上气而变得潮红,她虚弱地笑了两声,道:“你这么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好了。我跟元怿,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如何?就许他元恪三妻四妾,我玩玩他弟弟怎么了?”
“你!”
胡后大笑起来,寝宫外守夜的宫女芳桃听了,担忧道:“太后,您怎么了?”
元遥抽出匕首抵在她纤弱的脖子上,轻声道:“你该知道怎么说。”
胡后镇定道:“无事,退下。”
“可是……”她好像听到还有别人的声音,但广怀王已经回去了。
“退下!”
等宫人远了,胡后缓缓道:“我本是个无忧无虑在庙中修行的女尼,无奈被他看上,将我召进宫中。别的妃子都因惧怕立子杀母不肯生男孩,就是生了,也立马弄死,说是夭折,以免招来杀生之祸。我爱他,信他,给他生了诩儿,他念及旧情没有杀我废了规矩,我很感激,以为他不会再喜欢别人。他对谁不是真心的呢?最早的于氏,后来的高氏,他都是爱过的,还不是又爱上了我。哈,没过两年,果然又爱上了那什么司马显姿,可笑……”
胡后偏过头来,继续道:“还有你,也是可笑,他不过对你稍稍好了一些,你就对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当皇帝的,若是对臣子太坏,谁会为他所用?”
元遥对面前的女人,曾经是很敬重的,直到现在也是如此。她敢冒着送命的危险为大魏诞下继承人,光凭这点,他就不能杀她。
知道胡后与元怿之间的事,他反而心如止水,放开了胡后。她与元怿如何,与他无关。
谁知胡后咯咯笑了几声,道:“你不是很敬重先帝,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么?他是病死的没错,不过,在他死的那日,恰巧看到我与元怿亲热,立马气得不打一处来,当晚就死掉了,哈哈哈……”
元遥双目赤红,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胡后,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是恨,是愤怒?好像都不是,只是觉得有些许悲哀。
胡后笑着笑着,落下了眼泪,她胡乱擦了擦,说:“他不动气说不得能好转呢,谁知道……”
“太后!太后您睡了么?圣上发噩梦,哭闹着要见您,奶娘哄不好,哭了小半个时辰了。”门外,方才的宫女芳桃又来话了。
胡后顿了顿,问:“当真?等哀家穿上外衣。”
“当真,陛下快到了。”
果然,不到一会儿,门外传来元诩的哭闹声。
“母后……娘娘,母后……呜呜……”
“好了陛下,别哭,太后立马就出来见您。”
胡后方才还以为是宫女芳桃想试探自己是否出了事,没想到诩儿当真夜里发噩梦不肯睡觉。
她看了元遥一眼,元遥道:“去吧,还请太后告知我最后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唯心?唯心此人行踪不定,却很有些本事,好几次他都为哀家出了主意。”
元遥问:“包括派我去高昌送舍利子?”
胡后诧异道:“你如何得知?没错,正是他出的主意。”
“还有别的吗?”
胡后沉默半晌,道:“他说,佛塔能聚集天地灵气,若我为先帝修一座九层佛塔,能护佑他早日转生。我……毕竟有对不住他的地方……”
“娘娘,陛下哭着呢。”门外,宫女芳桃的声音有几分焦急。
“好,哀家这就来。”胡后胡乱擦了脸,却见原本站在一旁的元遥不见了踪影。她转了一圈,重重帘幕后什么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她统统看了一遍,元遥真不见了。她不曾知道,原来元遥除了那把奇特的刀,竟还懂得别的法术。
朱门打开,一脸泪水哭闹不休的元诩扑进了胡后的怀中,奶声奶气说着自己的委屈。胡后温柔地抚摸着他,对芳桃和乳母道:“今夜不用让陛下回去睡了,就在哀家这儿睡。”
作者有话要说: 胡后很传奇,她曾经是个女尼,熟读佛经很有才华,为元恪讲经的时候被元恪看上,成了他的宫妃。北魏有立子杀母的惯例,别的妃子都不敢生儿子,生了就弄死,但她生了,结果元恪为她废了祖宗的规矩,她活了下来。
她确实跟河清王元怿有一腿,史上好像记载的是元恪死后,死之前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元怿据记载是个美男子。
☆、第110章 抽丝
元遥回了禁宫; 细细回想方才胡后那番话; 脑中的一团乱麻慢慢剥离开来。
让他护送舍利子去高昌; 是唯心为太后出的主意,这就很奇怪了。他为胡后选择佛顶舍利作为送给高昌的国礼,又让自己去护送; 这是为何?
他想; 唯心应该知道佛顶舍利的用处。为何让胡后以舍利为国礼送往高昌?有一种可能,送往高昌对他来说是安全且方便的,很可能送往高昌就等同于送到他手中。佛顶舍利放在大魏,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他不可能有所动作。
如此一来,为何舍利子并未被封印就有了解释; 想来他是为了方便之故。若舍利被法力高强之人封印,再开启封印必定十分困难。因此他拿到的舍利子原先像是被封印了; 走到一半之时封印自行失效; 还曾引得鹿尔那只鹿精狂性大发。
第二个疑问; 为何让自己去送?
他想起那日唯心在时胡后突然对自己发难的态度; 以及他向自己索要龙牙的举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怕龙牙,他想引开自己。
让他护送舍利是个很好的选择,一是自己并不会起异心私吞国礼; 定会将舍利子安全送达……不对,他的本意应该并非希望自己安全抵达。一路上遇到的怪事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尤其是在迷城,他们一行人险些都丧了性命。
而且,他们身边还有六月!
六月是什么时候跟着他们的,正巧是他们从洛阳出来的第一站,东秦州。当时他以云笙的身份出现,陶惜年认得他,而他在陶惜年说出目的地之前就说他要去往敦煌,自己才未曾怀疑邀他一同上路。而六月就是法庆,这是陶惜年后来告诉他的。为何他的目的地是敦煌,恰好与他们同路,莫非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要去高昌?
六月一路跟着他们,被识破后也曾想过去夺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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