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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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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山殿的烛台一盏一盏熄灭,但踏仙君的心底却一点一点地亮起来。他隐约觉得楚晚宁就快来了。那人估计还是一袭白衣,一脸愤恨,满口苍生道义令人厌烦,大概还会想替墨宗师报仇。
  他想想都觉得很兴奋,舌尖舔过森森白齿与嘴唇。他只留了罗帷深处最后一台青铜缠枝落地灯,这是他给楚晚宁那只绝望的飞蛾留的火,告诉他自己在这里,等着他扑来赴死。
  夜深了,窗外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踏仙君换上了最庄重的金丝玄色正袍,亲手整理好了床褥软衾枕靠,在屋内转了一圈,仍觉得少了些什么,最后又命人拿了一坛子陈年的梨花白,隔水温着。
  这个男人暖着好酒,穿着盛装,守着罗帐,立在窗边看着外头越来越大的雨。从头至尾,他连不归的影子都没有召唤出来过。
  可他偏偏还自欺欺人,一边守着美酒温床,一边凶神恶煞地想:哼,等楚晚宁来了,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刀剑无情!


第293章 【死生之巅】帝君长门怨
  但是等到夜半; 楚晚宁仍没有来。
  踏仙君先是躁郁,后转阴沉,继而又成了担忧。
  黑色的华袍曳过金砖地面,他来回踱步,忍不住想,楚晚宁是怎么了?
  时空生死门撕破,无论要问真相还是试图阻止; 都应该来巫山殿找他。依照北斗仙尊的性子; 哪怕缺胳膊少腿都会来寻他麻烦。
  为什么不来?
  病了?——不可能; 那家伙病了也一定会来。
  不知道?——之前或许不知道,但两界打通天地变色; 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么……
  蓦地站住; 黑影在微弱的烛火下显得嶙峋森然; 极为可怖。
  难不成是死了?
  这个念头未及深想; 指甲就已没入掌心。踏仙君咬着牙; 浑身肌肉都在细密地发颤。
  八年巫山殿为伴,两年尸骨相依。他跟楚晚宁一起消磨了生命里大部分的时光。以至于后来他重返人世,看到楚晚宁连骨灰都不剩下; 他竟疯的变本加厉。
  对于师昧的逝去; 他能接受,只是竭尽全力地希望能够将之复生。
  但他根本接受不了楚晚宁的死。
  夜幕更沉,他唯一留的那盏烛火快烧尽了; 灯花淌成潭影; 他的飞蛾还没有来。
  心中那种怖惧越来越深; 犹如滴落宣纸的墨渍在不断晕染。他兀鹫般来来回回盘旋,反反复复游走。
  最后他脱力般在软榻上坐落。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听到屋顶上一声微不可察的细响。
  踏仙君猛地起身,光和热似乎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眼神亮的惊人,又带着仇恨。
  如果这时候给他一面镜子照一照,他就该发现自己的神情和弹唱着长门怨的陈阿娇也差不多了——都是那种,坐等右等君不来,恼恨汹涌的怨妇模样。
  他咬牙切齿,甚至不等对方先动手,就一脚踹开殿门于暴雨滂沱中掠上屋顶。
  “楚晚宁!”
  疯子般不可理喻。
  “他死了你至于这么一蹶不振?他死了你是不是连你心心念念的人间都不想管了?”
  人还没看清刀就劈上去,雨幕中铿锵拆了三四招,尽是金属武器碰撞的硬冷声响。
  “不是说众生为首己为末吗?!消沉到现在才来与本座一决胜负,什么晚夜玉衡北斗仙尊,也就这么点出息!”
  对方说话了,嗓音在暴雨中显得很模糊:“什么乱七八糟的……”
  踏仙君眯起眼睛。
  他立刻听出这个声音并非是楚晚宁的,这让他的怒火中忽地闪过一丝清明,当对方再将利刃朝自己斩杀而来时,他眼神陡冷,不归碧光骤起,手起刀落。
  只听得“铮”的一声响,对方的武器自始至终没有亮起过神武光华,就在不归暴虐的攻势下断作两截,锵郎落在瓦檐上。
  “……谁家的混账东西?”认错人之后的踏仙君愈发暴躁,“连把像样的兵刃都没有,也敢来暗杀本座。”
  刷地抬手将陌刀指向那人头顶,字句幽寒:“抬脸。”
  “……”
  那人慢慢抬起头来。
  惊雷在瞬间裂空,映亮了他苍白的面庞。
  踏仙君鼻梁上皱,神情极其危险:“又是你?”
  薛蒙起身,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踏仙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瞧见湿润屋脊上闪着光泽的两截龙城断刃,心中慢慢明白过来。
  他眯起眼睛,从睫毛缝里看着淋得透湿的青年。
  “看来不应该说‘又’是你。”踏仙君森森然道,“而应该说……是你啊,本座的好弟弟。”
  雷霆滚过,鼓膜似要被碾碎。
  薛蒙闭上眼睛。
  “第一次与本座过招吧。”踏仙君道,“真是稚嫩又天真的岁月。比后来的你可爱了不知多少。”
  “……你还我……”薛蒙一开口,嗓音就哽咽了,但他仍道,“你还我爹娘性命。”
  “这话你前世已经跟本座说过一遍了。”
  蓦地睁眼,暴怒与痛楚并生:“你还我哥性命!”
  这回踏仙君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冷笑道:“当宗师就是好啊,一个两个的,都惦念着他呢。”
  “……”
  “可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他就是我的转生?前世的所有罪孽与仇恨他全都记得。”眼里透着寒光,齿臼锋利,“他就是个骗子!”
  薛蒙与踏仙君在屋脊上对峙着,犹如两座黑魆魆的角兽。
  踏仙君越说越不忿,神情因此也愈发扭曲:“他那个混账,骗着现世安稳,骗着兄友弟恭,骗着亲朋环绕,骗了个墨宗师的好名声——他早该死。他与本座有什么不同?”
  薛蒙咬牙切齿道:“你们根本不一样。”
  “哈!可笑!”
  雨水顺着瓦缝汇成江潮自他们脚下湍急汹涌:“什么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你以为他多干净?浸在雨里一百年都洗不掉他的脏!”
  薛蒙的长睫毛都被雨水浸湿了:“他和你是两个人!!”
  “去你妈的两个人。”踏仙君轻描淡写又无比恶毒的,“你就装瞎吧。”
  王夫人新丧,听到这样的句子自是极为刺耳,薛蒙怒喝着燃起掌中火,法咒向帝君劈落。
  十年后的薛蒙都不是踏仙君的对手,又何况眼前这个崽子。
  踏仙君面无表情地避过去,那灵火连他的头发丝都没有擦到,反倒是他一抬手,将薛蒙未及收回的胳膊一把扼住,一双黑紫色的眼珠慢慢下睨。
  “檐角之下的那两位,立刻给本座滚出来。要是你们不动弹,当心本座捏碎这小雏鸟的爪子。”
  梅含雪兄弟二人翻上角檐,一人抱琴,一人持剑。
  踏仙君并不意外地扫了他们俩一眼,冷笑道:“你们的人生还真是有趣。无论哪个尘世,都毫无条件地和薛蒙站在一起。”
  当大哥的没说话,而弟弟梅含雪则笑吟吟地:“不然呢?帝君陛下难道以为谁都与您一样,恩将仇报,冷血薄情?”
  这句话多少触到了踏仙君的痛处,楚晚宁的脸、薛正雍的脸、王初晴的脸在他面前一一闪过。
  恩将仇报……冷血薄情……
  他沉默片刻,在大雨之中挤出一丝冷嘲:“两位还真是不怕死。”
  手臂青筋一暴,反揪住薛蒙的发髻,踏仙君接着道:“薛蒙好歹是北斗仙尊一力亲保的师弟。你二位与本座毫无瓜葛,就不怕本座将你们都剁馅儿了。”
  提到楚晚宁,薛蒙愈发暴怒:“你还有脸提师尊?你这个孽畜!禽兽!”
  “本座怎么不敢提他?”
  踏仙君说着,单手把薛蒙提起来,逼视着薛蒙淋得透湿的脸。
  他蓦地想起那些属于墨宗师的零星记忆,想起飞花岛的月色,无常镇的夜雨,甚至想起妙音池的水雾……忽然嫉妒如野草横生。
  他幽寒森冷道:“你倒说说,本座有什么不能提他的。”
  “……”
  “他是本座的什么人,难道你那位端正清白的哥哥没有跟你讲过?”
  薛蒙先是一怔,紧接着眼睛蓦地睁大了:“你、你胡说什么……”
  “你其实一直都有些感觉吧?”踏仙君盯着他的眼睛,竟有种把猎物逼到死角的快感,“从你与他们俩的相处中,从旁人的碎语闲言中。”
  薛蒙先是僵硬,而后剧烈颤抖起来。
  他的颤抖让踏仙君兴奋极了。
  对,就是这样。弄脏楚晚宁,玷污楚晚宁,那个见了鬼的墨宗师不是恭谨慎微,唯恐自己与楚晚宁的关系公之于众吗?
  他偏偏不让那个伪君子如愿。
  “怎么,你还不知道?”
  “不……不不不,不要说。”
  “那就是知道咯?”
  薛蒙几乎是战栗的,头皮发麻:“不要说!”
  踏仙君纵声大笑起来,眼神既凶狠又疯狂:“看来你心里头雪亮,你是清楚的。”
  “墨燃——!”
  “楚晚宁是本座床上的人。”
  蓦地失神,仿佛狂风骤雨就此都熄了声音。
  踏仙君盯着双目空洞而颤抖未止的薛蒙,只觉得灭顶的痛快,于是他愈发张牙舞爪地啄食着这个青年的心脏,他冷笑道:“这辈子,上辈子,你师尊都趴在床褥里被本座干过了。无常镇的风崖客栈,死生之巅的妙音池,桃苞山庄的厢房,翻云覆雨无数次,你想不到吧。”
  薛蒙整个人都成冰了,眼神黑灰一片。
  “对了。”忽然回想起又一段属于墨宗师的细节,他瞳眸中闪动着幽冷而怨毒的光泽,薄唇开合,“你袒护的那个兄长,当着你的面上过你师尊呢。”
  “……”
  “就在你们上蛟山之前,你去楚晚宁的房间里找他。那个时候,你还伸出手,摸了摸楚晚宁的额头,问他有没有发烧。”
  薛蒙的脸色越来越白。
  踏仙君无不狭蹙笑道:“你能想象楚晚宁为什么当时脸颊泛红,眼尾含波吗?”
  “别说了!!”
  怒喝自然是不会有用的,只会让踏仙君愈发残酷:“因为跟你一帘之隔的地方,被褥之下。你的那位好哥哥,正含着你师尊,在搞他啊。”
  薛蒙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来来回回几轮颜色换过,忽地扭过头,竟忍受不住恶心,痉挛着干呕起来,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人间恶魔对他的反应满意至极,他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着狂热的光:“怎么样,还觉得你哥与本座不同吗?他做的这些风流下作事,只是没告诉你而已,你以为他有多——”
  “轰”的一声爆响,打断了他的话头。
  踏仙君蓦地转过脸,但见西边通天塔火光四起,无数妖物化作道道金辉腾飞,于疾风骤雨里横空出世。
  “……怎么回事?”
  这话刚问出,就听得远处铮铮琴声响起,如凤凰抟啼,仙音如缕,那些妖物在这琴声中纷纷化形,竟似被琴声所动,朝着地面某个地方扑杀而去,其中以木系妖物最为骁勇无畏。
  踏仙君的眼瞳一瞬间收拢,他喃喃道:“九歌……?”
  顾不得薛蒙,甚至没空闲再去看薛蒙一眼,踏仙君破雨蹬空,双指一抬唤来不归,径直朝着通天塔方向飞去。
  通天塔前已是一片火海汪洋,无数修为可观的珍珑棋子正在与群妖对抗,而战局的两断核心分别是两个同样都穿着雪白衣冠的男子。
  一个是负手而立,操纵珍珑的华碧楠。
  另一个则是眼神杀伐,抚琴催战的楚晚宁。
  见到火海中衣袂飘飞的晚夜玉衡,踏仙君心里竟先是一松——因为楚晚宁终于来了。而后又愠怒——因为虽然楚晚宁来了,却不先来找他对抗,而是直接去找了华碧楠。
  枉他眼巴巴地等了他那么久!
  “杵在那边做什么?”华碧楠的灵力天生低微,此刻与楚晚宁抗衡完全靠着那些珍珑棋,他斜眼乜见踏仙君,咬牙道,“还不快来帮我?”
  踏仙君颅内隐痛,却也立刻应允。
  他自空中跃下,挡在华碧楠跟前,手中幽光闪烁,已将陌刀紧握掌中。
  “你先走,这里由本座阻挡。”
  华碧楠早已被楚晚宁打得狼狈不堪,逃窜无门。此时见踏仙君出手,总算松了口气。
  “你自己多小心。”他吩咐道,“打完把这个人锁起来,绝不能让他再坏我们大事。”
  说罢虚影一匿,潜进了夜色里,不见了。
  踏仙君重新回过头来:“楚晚宁,本座就知道,你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不过没想到,你竟会懂得先找到他,拿他下手。”
  “……”
  楚晚宁的脸色是苍白的,眼神不可见底,令人瞧不清他的情绪。
  “为什么不先来找本座。嗯?”
  楚晚宁并不作答,事实上他与踏仙君二人,此刻更像一具尸体的是他。北斗仙尊整个身子骨里的魂魄都像是死去了,只有一层本能维系着他,让他为这尘世做最后一点事情。
  踏仙君一跃而起,与楚晚宁相互拆招。手下动作极快,在火与雨里眯着眼睛瞧着他:“因为觉得打不过本座?”
  “……”
  手上刀光劈斩,与琴音灵力相撞:“因为不知该怎么面对薛蒙?”
  “……”
  越来越痛楚,所以越来越恶毒。他的刀法极快,势头凶猛惊人,因为合了墨宗师的灵核,所以比先前愈发锐不可当,顷刻间已逼近楚晚宁琴前。
  “还是因为……”
  妒恨在齿臼间浸淫。
  金色的光华与碧色的光辉在此刻交汇,陌刀劈落,九歌啸叫,楚晚宁指尖拂动,落下一道坚不可摧的守护结界。
  刹那间灵流嘶嘶喷涌,他的刀抵在他的结界之上。
  隔着那一层海棠花瓣流转的薄膜,四目相对着。
  “还是因为……”忽然踏仙君手中的光焰一弱,再亮起时,已然不是木属性的碧色,而是变成了火属性的红色。
  那是墨宗师惯用的灵流颜色。
  楚晚宁一怔。
  火光和金光仍在胶着,溅起来的辉煌犹如此刻的大雨瓢泼。结界之后,踏仙君一张英俊的脸陡然温柔起来。
  “还是因为,师尊……”浓密的睫毛之下,他的目光是深情而悲伤的,“你不忍心看我死第二次呢?”
  铮的一声竟弹错了弦,楚晚宁结界的光晕倏忽一弱。不归便在此刻猛力劈落,刹那间金光四分五裂,散作纷纷扬扬的海棠花影。
  强大的灵力将他整个斥弹在地,眼见着就要跌落在泥泞水洼中,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他的腰。楚晚宁自知上了他的圈套,不由低喝道:“墨微雨——!”
  漫天雨幕中,踏仙君因诡计得逞而哈哈大笑起来,嘴角卷着终于得偿所愿的餍足与残忍。
  他温柔不复,再开口,已是青面獠牙:“很好。你终于愿意搭理人了。”
  “……”
  踏仙君一把掐住他的脸颊,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嘴唇碰着嘴唇。他森然道:“你若再不吭声,本座恐怕要当你是哑巴了呢。”


第294章 【死生之巅】痴缠风雨夜
  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踏仙君挟着楚晚宁; 一路疾风骤雨,顷刻回了巫山殿。檐角上薛蒙他们已经不在了; 想来也是,梅含雪那般聪明的角色,知道什么叫暂退。
  抬脚踹门; 他们裹着湿漉漉的风雨,进到温暖干燥的大殿内。
  先前为了等楚晚宁而留的那盏灯已经熄了。
  踏仙君不在意; 飞蛾既然不扑火,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当个捕猎的蜘蛛,八螯森森; 将猎物带到自己的巢穴里。
  他猛地将楚晚宁推到在床上,自上而下睥睨着那个一言不发,面色青白的男人,眼神冰冷。
  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 可动了动嘴皮子; 最后吐出来的却是不咸不淡; 幽幽森森的一句:
  “怎么着,难道本座非得成为他那样的人,你才愿意抬头再看本座一眼?”
  他掰起楚晚宁的脸; 强迫那双漆黑的眸子与自己对望。触手之下,那张脸又湿又冷。
  “楚晚宁; 你最好弄清楚一件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 “这世上已经没有墨宗师了。哪怕你再是不舍; 他也回不来。”
  楚晚宁似乎被针刺中,一直麻木的神色竟有隐约的颤抖。这样的反应无疑让踏仙君愈发妒恨,他忽地心头火起,欺身堵住对方冰凉的嘴唇。
  从接吻到宽衣都驾轻就熟,眼前的男人是个硬骨头没错,但他啃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该怎样下口,将其拆吃入腹。
  反抗的招式和前世如出一辙,踏仙君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他的攻势,而后拿过床头早已备好的丹药,不由分说地往他唇边送去。
  “好歹是阔别重逢,本座不想看到你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来,吃下去。”
  见楚晚宁蹙眉挣扎,他眼神发冷,手上的力道大的近乎残忍凶暴,把楚晚宁的嘴唇都弄得流血了,才勉强将丹药塞进口中,而后又立刻俯身,含吮住那两片薄薄的唇瓣。
  他粗糙的舌头伸进去,抵着那颗化骨柔肠的药,湿润而强硬地推入楚晚宁喉中。
  “唔……”
  浓重的铁锈腥气在唇齿边化开,那柔软湿润的舌头将药丸抵到咽喉口,楚晚宁挣脱不能,终于将它整个吞入腹中。
  墨燃松开他,他便一下子弓起身子剧烈咳嗽起来,恶心地阵阵干呕。
  “喉咙这么浅?”
  “……”
  “你替他咬的时候,怎么没见得你要吐出来?”
  楚晚宁蓦地色变,回头睁大眼睛,犹如白日见鬼,盯着踏仙君那张苍白的,带着讥谑的脸。
  “怎么,你以为你和他的那些事情,会没有人知道吗。”踏仙君说着,神情又是得意又是恼恨,“其实你们做的那些勾当。本座比谁都清楚。”
  他说着,脱去被大雨淋湿的衣袍,上了床。柔软的兽皮毡毯立刻陷落,他宽阔匀称的肩背微弓起,胳膊撑着,俯视躺在自己下方的那个男人。
  湿漉漉的额发垂下来,雨水滴在楚晚宁脸颊上,映入踏仙君眼眸中。
  踏仙君眼神幽暗,俯身,伸出舌尖,舔掉那晶莹的水珠。
  他感到楚晚宁的身子蓦地绷紧了,于是轻笑:“你怎么还是这么敏感。”
  “……”如果说,昔日里楚晚宁还会怒斥,让人滚开,那么此刻的他哀莫大于心死,只是咬着下唇,不吭声也不辱骂。
  只是手指尖也好,浑身的骨骼也好,仍是忍不住微微发颤。他恨极了这种身不由己。
  见他难受了,踏仙君反倒开始从容不迫,看着身下之人因为怔愕与药性而逐渐涨红的脸,缓声缓语道:“说起来,他没怎么进过你后面吧?”
  手往下游曳,附耳低语:
  “告诉我,你那里,还是和以前那样紧吗?”
  明明长着张英俊的脸,却说着如此下作龌龊的言语。他的嗓音越来越蛊惑,指尖也抚摸地越来越肆意,药性在他的爱抚下被催发的愈加鲜明,踏仙君望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喉结滚动,嗓音沉炽。
  “你要不回答,我就自己进去试一试……让我看看,你里面有没有想我……”
  那药是好药,生效极快,楚晚宁此刻已是背脊酸麻,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任由着踏仙君嵌身进来,把自己的双腿架在肩头。
  他蓦地阖了眼,睫毛颤动。
  和曾经的墨燃并不一样,踏仙君从来懒得多做前戏,少有温存。楚晚宁可以清晰地听到他脱掉衣袍,紧接着灼热已抵住他,蓄势待发,亟待侵略。
  这时候外头忽有人敲门:“陛下,圣手前辈请您——”
  “滚出去!”
  与暴喝声一同响起的是瓷盏碎裂的声音,他在那个不知轻重缓急的侍从进门前就抄起旁边的茶盏砰地砸了过去。
  殿门立刻关上了,再也没有人胆敢进来搅扰。
  踏仙君粗糙的拇指摩挲着楚晚宁的嘴唇:“你看,这里就只剩你和我了。也只能有你和我。”
  外头风雨交加,雷鸣电闪。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动静才逐渐平息。
  重重放落的帘帷下面露出凌乱滑落的锦被,被窗外森然焰电照的明暗不一。这暴雨一直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
  楚晚宁在暗夜中睁开眼睛,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着。或许是因为那么多年的相伴成了习惯,又或许是因为踏仙君以为喂他吃了软筋散就很安全,总而言之,这个男人睡得很安稳,没有任何的防备。半边健美匀称的身体还压在他身上,沉重地令人喘不过气来。
  楚晚宁侧过了头,看着男人的脸。
  时空生死门刚刚裂开的时候,他也与踏仙君接触过,还记得那种冰冷的触感与死寂的胸膛。
  可是此时紧贴着他的人是有心跳的。
  那颗被挖出来的灵核,重新在踏仙君体内聚成了心脏一般的物件。
  ——不要多想,墨燃已经死了,不论哪个尘世,都已经死了。
  楚晚宁在这缓慢有力的心跳声中,这样告诉自己。
  墨燃已经死了。这只是一具无魂无魄的躯体。
  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心硬如铁,手掌中聚起辉光,可是那光芒时明时暗,最后又熄灭掉。
  楚晚宁无声地凝视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光线很昏沉,踏仙君阖着眼睛垂落睫毛的时候,就更加难以辨认是前世还是今生。
  楚晚宁忽然觉得,此时其实像极了他们在无常镇第一次同眠的那个雨夜。那一天夜里,其实他也醒来过,他也曾经靠过去,轻轻吻过墨燃熟睡的脸。
  不。……不不不。
  墨燃已经死了……哪怕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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