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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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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还埋满了黑色火药,只要再晚了片刻,不但石堆下藏的火药要被引发,那交错盘旋的药引,势将尽被点燃,那交错药引,不下数十条,如被引发之后,这儿所有之人,尽将化作飞灰。
    只感一种深沉的愧疚,泛上心头,目注胡柏龄横卧的修伟尸体,落下两行悲伤之泪,如非舍死用鲜血熄灭那火药引子,只怕少林、武当中人,此刻尽已棱那爆发火药炸的血肉横飞。
    忽听一声尖脆的哭叫之声,划空急来,传入耳际。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全身玄装的美丽女人,冒着腾腾烈焰,直奔过来,她身后紧追着两个身着黑白两色衣服的女子。
    那玄衣女相距胡柏龄尸体还有七八尺远时,突然叫了一声:“大哥。”纵身直向那尸体上面扑去,伏在那尸体之上,放声大哭起来。
    紫阳道长以剑撑地,支持着自己摇摇欲倒的身子,大声喝道:“快冲过那道火墙……”
    他勉强说出这两句话,人已支撑不住,手腕已软,倒了下去。
    这时,范玉昆也己看到那片石块下面满埋火药之事,不觉呆了一呆。
    抬头望去,只见前面谷口之处人彰闪动,打斗甚烈。
    少林群僧和武当门下弟子,看到那山石下埋有火药,全都为之一呆,天仪大师冷哼一声,道:“好毒辣的手段。”一挥手中禅杖,当先由那烈焰中穿奔而过。
    少林群僧齐随在天仪大师身后,由那熊熊的烈焰中奔穿过去。
    毒火成全打出一包药物,经这一阵燃烧之后,火势已经小了很多,群僧奔过时一阵践踏,火势逐渐熄灭。
    武当派中弟子抬起了紫阳道长,重重围护着,冲了过去。
    这时,那谷口之处,正展开惨烈绝伦的恶斗,天禅大师奋尽余力,独挡鬼老水寒、人魔伍独的强猛攻势,不时抽出手来,猛攻毒火成全,以牵制他无暇再放阴火伤人。
    天禅大师内功深厚,虽然身负伤势未愈,但他经过一阵调息之后,体力已恢复了不少,胡柏龄突然丢下他,急奔而去时,他真气尚未能运转一周,幸好当时都把目光投注到胡柏龄的身上,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胡柏龄舍身相救群豪时,他已运息完毕,悄然站了起来。
    恰好此时,钟一豪和罗浮一叟带“迷踪谷”中绿林群雄也绕路赶到。
    谷寒香一眼之间,已瞧出了胡柏龄正越过那火墙,陷入了少林群僧包围之下,不禁心头大骇,大叫一声,直向里面冲去。
    万映霞、苗素兰齐声叫道:“夫人不可涉险!”急急追了过去。
    钟一豪、余亦乐等随后追去,却被酆秋回身拦住了去路,回头一瞥之下,只见天禅大师悄然倚壁而立,不禁微微一怔,举手一掌劈了过去。
    天禅大师挥掌接了一击,一指戮去。
    麦小明身子一晃,冲了过去,举手一剑,横扫过去。
    他来势慌急,钟一豪只道他向自己施袭,挥动手中缅铁软刀,接了一剑。
    鬼老水寒、人魔伍独,大喝一声,联袂劈出一掌。
    两人掌风强猛,把站在旁边的余亦乐震得直向旁边退去。
    天禅大师横跨两步让开一击,纵身一跃,向两人冲了过去,强控伤势,提聚真气,和两人打在一起。
    麦小明被钟一豪挡开一剑,心中大怒,立时展开了剑招,绵绵攻上。
    钟一豪明知他是酆秋门下之人,但心恶他狂妄之态,不愿多费唇舌解说,施开缅铁软刀,和麦小明展开一场抢制先机的快攻。
    罗浮一叟带着数十个绿林高手赶来,眼看着一场自相残杀,却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就这一瞬工夫,天仪大师已带着群僧冲到谷口,纷纷挥动兵刃,冲了过去。
    酆秋眼看功败垂成,心中虽然气怒至极,但见局势已成混乱之状,一时间不易控制,再打下去,也难讨得好处,立时长啸一声,道:“水兄、伍兄,这等混战,于事无补,咱们早些走吧!”他乃心地阴沉,大奸大恶之人,一见不利于己,立时不再恋战,当先疾奔而去。
    水寒、伍独联手劈出一掌,强猛的掌风,迫得带伤力战的天禅大师横向一侧闪开,两人借势冲出,联袂疾行。
    毒火成全大喝一声,呼呼劈出两掌,迫退两个少林弟子,随在两人身后退走。
    几人去势迅快,片刻间走的没了踪影,只余麦小明一个人,还在和钟一豪全力相拼。
    天仪大师抬头望了霍元伽一眼,纷纷挥动兵刃。
    天禅大师突然叫道:“师弟不可……”
    他身负重伤后,又勉强运气,经过一番激战,身体早已支持不住,这一开口说话,提聚的真气,立时散去,倒在地上。
    天仪大师停下脚步,正待回头请示,天禅大师已晕倒在地上。
    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冷笑和闷哼,缠战在一起的钟一豪和麦小明,霍然分开。
    只见麦小明左肩上鲜血淋漓而下,钟一豪右大腿上,也是血如泉涌。
    原来两人都负了伤,钟一豪削中麦小明左肩一刀,麦小明刺了钟一豪右腿一剑。
    余亦乐低声对霍元伽道:“霍兄请主持大局,约束属下,别和少林、武当门下冲突。”
    霍元伽低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兄弟实在是看的有点糊涂了。”
    余亦乐道:“此时谈话不便,咱们等会再说不迟。”
    纵身跃落钟一豪身侧道:“钟兄伤势如何?”
    钟一豪摇头笑道:“一点皮肉之伤,打什么紧,余兄快去看看盟主怎么样了。”
    由于天禅大师的喝止,少林僧侣们已不敢随便出手,静静的排在谷中。
    余亦乐回顾了麦小明一眼,道:“小兄弟满身创伤,又陷在重围之下,最好别再横冲直撞,或能保得性命。”
    麦小明望也不望余亦乐,放下手中宝剑,席地而坐,闭目养息,放任伤口处鲜血横流,也不包扎,神色间亦无惊慌之感,对四周重重包围的群僧,恍似不觉。
    余亦乐微微一皱眉头,大步直向谷中走去,那列队而立的少林僧侣虽无出手拦阻之意,但亦无让开去路之心。
    余亦乐轻轻咳了一声,拱手说道:“诸位大师父,请借一步。”
    天仪大师沉声接道:“让他过去。”少林僧侣迅快向两侧分开,让开一条去路。
    余亦乐加快脚步,疾奔而过。
    这时,谷中火势,大部已熄,只有零零星星的火头还在燃烧。
    一阵阵沙哑的哭声,随着山风吹来,这声音虽不高昂尖锐,入耳惊心,但一闻之,却叫人有一种沉痛无比的感觉,似是发出哭声的人,到了绝望的边缘,世界上已无一物一事可以留恋。
    余亦乐奔行的脚步登时感觉沉重起来,似是突然在他心上放置一块千斤重铅。
    他负着沉重的心情,缓步走了过去,目光触处,只见谷寒香怀抱着一个魁梧的身躯斜倚在一片大山石上,双目微闭,泪水如泉,涌下双颊,那低沉如诉的哭声由她的樱唇中发了出来。
    苗素兰、万映霞分守在她的身侧,大概两人都受了谷寒香沉痛的哭声感染,脸上泪水纵横。
    余亦乐轻轻叹息一声,暗道:“这两人怎么连劝都不知道劝呢?
    难道让她哭死不成?”突然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只觉那幽幽如诉的哭声,不停缭绕耳际,当他走近谷寒香时,已被沉痛绝伦的哭声感染,不自觉泪水滚滚而下,竟然把相劝谷寒香的事情忘去。
    美丽的笑容,百媚横生,使六宫粉黛失色,但最伤心的哭声,亦有强烈的感染之力,只觉那幽幽哭诉声中,蕴着无比的沉痛,听上一阵,登时有一种末日降临,生机全绝之感。
    只听那哭声愈来直是微弱,逐渐的声息全无。
    余亦乐拭拭脸上的泪水,神志忽然一清,急口叫道:“夫人,夫人……”
    原来谷寒香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他这一叫,苗素兰和万映霞也同时清醒了过来,同时惊叫了一声,双双蹲下身子,扶起了谷寒香。
    谷寒香人虽晕了过去,但她手中仍然紧紧的抱着胡柏龄的尸体不放。
    这时一阵杂乱疾促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钟一豪、霍元伽带着“迷踪谷”中群豪,蜂拥而至。
    钟一豪面上蒙的黑纱,一阵波动,显示他心中已为这惊人的变化感到了无比的悲伤,只是无法瞧出他的神情。
第十一回 血印毒掌 初传警讯
    张敬安微微一笑,道:“霍兄好快的身法。”金光一闪,已然欺身攻了上来。
    霍元伽大喝一声,手中蛇头软鞭一招“八方风雨”,舞起漫天鞭影,护住了身子。
    张敬安金圈斜撩,一招“流星赶月”,锵然一声金铁交击,把罗浮一叟的重重鞭影撩开,左掌“天外来云”疾向前胸拍去。
    霍元伽冷哼一声,左掌“推山填海”平胸推出。
    两人掌势,又自接实,这一招各人都用出七成以上的功力,罗浮一叟站立不稳,一连向后退了五步才拿桩站住。
    张敬安却施出“风摆枯荷”的身法,双肩晃动不停,卸去了承受的强劲之力,站在原地未动。
    霍元伽一退即上,蛇头软鞭破空点来。
    张敬安初时,显得有些慌乱,但二十合后,渐渐稳了下来,手中金圈左封右挡,身法如行云流水,打的十分轻松。
    直待霍元伽一套鞭法用完,张敬安才冷笑一声,道:“霍兄还有什么绝学,快些施将出来,让兄弟见识见识,如若黔驴技穷,兄弟可要反击了。”
    话还未完,突然欺身而上,手中金圈一招“惊鸿离苇”直击过去。
    罗浮一叟蛇头软鞭一沉,反向张敬安小腹上点去,人却横向左面跨了一步,让开张敬安击来金圈。
    张敬安打了一个旋身,让开蛇头软鞭,右手金圈平推击去,左手一掌拍向罗浮一叟肩头。
    两人立时展开了一场近身相搏,鞭圈并举,掌指齐出。
    激斗之中,忽听一声冷笑、闷哼,同时响起,两条盘旋交错的人影,突然分开。
    凝神看去,只见张敬安手横金圈站在原地,罗浮一叟却一连向后退了五步,才拿桩站住。
    胡柏龄目光微侧,已然看出霍元伽受了暗伤,张敬安丝毫无损,当下冷笑一声,道:
    “咱们十几年工夫不见,师弟的武功,又似精进了甚多。”
    张敬安道:“师兄神武过人,小弟难及万一。”
    胡柏龄淡然一笑,道:“师弟用的什么武功出手伤人?”
    张敬安笑道:“那位霍兄功力深厚,拳掌纯熟,小弟难是敌手,迫不得已,只好施出‘血手印’掌力……”
    胡柏龄目光转投到钱炳尸体之上,接道:“这人可也是伤在你‘血手印’掌力之下吗?”
    张敬安微微一笑,道:“小弟虽已穷尽十年之功,但‘血手印’掌力,还未到五成火候……”
    霍元伽突然松了手中蛇头软鞭,嚓的一声扯去左肩衣服,低头望去,只见左臂肘上肩下之处,印着三个血红的指痕,不禁心头一震,转头望了胡柏龄一眼,欲言又止。
    他本想问胡柏龄这“血手印”掌力,伤人之后,是否还能救治,话到口边之时,忽又感羞于说出。
    张敬安突然大笑一声,道:“霍兄不必担心,兄弟只用二成功力……”
    霍元伽冷笑一声,接道:“大丈夫岂把生死事放在心上!”
    他微微一顿后,又道:“在下看在盟主份上,不愿暗使毒手,伤害张兄,却想不到张兄竟以这等歹毒的武功对付兄弟,只好一还一报,咱们再动手时,张兄要留神兄弟的毒手了。”
    张敬安摇头笑道:“霍兄已中了兄弟的‘血手印’,虽有再战之心,只怕难有再战之力了,如果霍兄心中不服,兄弟三天内大概还死不了,等你伤势好了之后,再打一场不晚。”
    罗浮一叟暗暗想道:“看臂上血红的指痕宛然,想‘血手印’定是异常歹毒的武功,在天下绿林英雄之前,出口问他疗救之法,实在羞于出口,不如用话激他一激。”遂冷笑一声,道:“什么不能再战,难道这点微小伤势,还真能要了人命的吗?”
    张敬安笑道:“兄弟虽只用出两成功力,但‘血手印’剧毒已然深入霍兄肌肤之中,如不服用兄弟的独门解药,十二个时辰之后,剧毒随着运行的血气,浸入霍兄内腑六脏,那时纵使华陀重生,也难救得霍兄性命,过招动手,无疑促使血脉运转加速,那只要六个时辰,霍兄生机即绝。”
    霍元伽吃了一惊,但他外形之上,仍然保持着镇静神情,回头望着胡柏龄抱拳一礼,道:
    “属下武功愧不及人,有辱盟主之命了。”
    胡柏龄似是就在等待他这几句话,听完之后,失声笑道:“武林之中,胜败乃常见之事,霍兄不必放在心上。”大步走了下来,举手在霍元伽伤臂之上一点。
    霍元伽只觉伤臂上一麻,一条臂登时垂了下去,不听使唤。
    胡柏龄探手入怀,摸出两粒丹药,送在霍元伽的手中笑道:“霍兄快把两粒丹药服下,然后运气调息,一个时辰,再放出伤毒就可复元了。”
    这时的罗浮一叟,凶骄之气一扫而光,依言服下药丸,退到大厅一角,盘膝坐下运气调息。
    胡柏龄转脸望了张敬安一眼,道:“师弟到这‘迷踪谷’来,一共伤了几个人?”
    张敬安略一沉吟,道:“不敢相瞒师兄,连这位霍兄算上,两死三伤。”
    胡柏龄笑道:“两死三伤,换师弟一条命不知是否值得?”
    张敬安脸色大变,冷冷说道:“那要看怎么个算法,如要兄弟来说么,再加上十条八条人命,也不值小弟一发一毛。”
    胡柏龄道:“好大的口气,小兄这绿林盟主之位,如交于师弟,不知对伤害属下的凶手,该如何处置?”
    张敬安道:“自然要替他们报仇雪恨,才能服众。不过……”
    胡柏龄大声喝道:“不过什么?你连伤五人,还有什么话说!
    还不束手就缚,难道当真要我出手吗?”
    张敬安抱拳向后退了一步,道:“小弟是奉师命而来,师兄纵然不替小弟留步余地,也该看在家师份上……”
    胡柏龄笑道:“酆师叔要你来送信之时,可曾要你出手伤人吗?”
    张敬安道:“这个……”
    胡柏龄笑道:“欺师之罪,非同小可,师弟可三思而说。”
    张敬安道:“家师虽然没有指示小弟遇到拦截时,出手伤人,但师兄属下苦苦相遇,如何能怪小弟失手……”
    胡柏龄道:“别说酆师叔尚未指示你遇拦时出手伤人,纵然他告诉过你,入得我‘迷踪谷’来,也要受我规戒约束,再不放下兵刃,听候裁决,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张敬安仰脸大笑,道:“师兄如若不满小弟所为,尽可留待家师到此之时,转告家师,想要小弟束手就缚,只怕难以办到!”
    胡柏龄双眉一瞪,虎目中神光暴射而出,沉声说道:“十余年来,想你的武功定然精进甚多,既然迫我出手,或已智珠在握,看在你千里奔来传书份上,让你一招先机,快些出手吧!”
    厅中群豪,全都聚精会神,等看这一场龙争虎斗,有不少江北旧人还暗暗替胡柏龄担心,寒碧崖盟主争夺之战,厅中群豪大都目睹霍元伽、胡柏龄力拼内功的凶险之搏,胡柏龄虽然稍胜一筹,争得盟主之位,但那场大战之后,他已累得筋疲力尽,文弱的张敬安力败罗浮一叟,看去却并不吃力,仍然气定神闲,毫无疲倦之容,两人这一场搏斗,鹿死谁手,实叫人难以预料。
    张敬安在胡柏龄虎目逼视之下,又缓缓向后退了两步,说道:“师兄当真要和小弟动手吗?”
    胡柏龄笑道:“难道我还用诈不成,再不出手,我可要抢先机了。”
    张敬安突然放声大笑道:“师兄这等苦苦相逼,小弟如再推辞,未免有伤师父威名,我恭敬不如从命,师兄留神了。”双肩一晃欺身而上,左拳“直叩天门”当头击下。
    胡柏龄左手疾起“天王托塔”,反向张敬安脉门扣去。
    张敬安下落拳势忽然一偏,拳臂出肘,右脚同时向前踏进一步,猛向胡柏龄“期门穴”
    上点去。
    这一招看似平淡,实在寓防于攻,去势迅快至极。
    胡柏龄右手横里点出,袭向张敬安肘间“曲池穴”,口中却大声笑道:“师弟武功果然精进了不少啊!”
    张敬安道:“好说,好说,师兄夸奖了。”右脚一旋,身子疾转了大半周,让开胡柏龄点袭之势,右掌左腿一齐击出,脚踢小腹“丹田穴”,拳击前胸要害。
    胡柏龄大喝一声,双手一并而出,由“童子拜佛”化作“野火烧天”,双掌一上一下,上封拳势,下击张敬安膝间关节要害。
    张敬安疾退两步,突然一振双臂,身子凌空而起,双掌连环下击,胡柏龄却疑神而立,挥掌接架,两人同时以极快的变化相搏,张敬安脚落实地,两人已过手了四招,只看得场中群豪目不暇接。
    胡柏龄接完张敬安连环掌势,突然大喝一声,欺身击进,左拳右掌着着逼进,拳如巨斧开山,掌似落英缤纷,倏忽之间,打出六拳一十二掌,把张敬安迫退了七八尺远。
    搜魂手巴天义看的一皱眉头,低声对拘魄索宋天铎道:“盟主武功似较寒碧崖比武之时,精进甚多,拳风掌劲,也似强劲不少,难道这短短半载之功,能有这大进展不成。”他们怎知那日寒碧崖争夺盟主之战,胡柏龄替谷寒香捡得那重伤孩子疗治伤势,耗去真气甚多,他和霍元伽动手之时,真力尚未恢复,是以那场力搏,显得与霍元伽不相上下。
    张敬安被胡柏龄奇奥迅快的招术,迫得连连倒退,还手无力,心中才明白,自己十余年的苦练,仍是难敌师兄神勇。
    但觉胡柏龄拳势掌力,愈是强猛,接架渐感吃力,心中暗暗忖道:“再这样打下去,不出百招,我若不为他奇快的掌势所伤,亦必被他雄浑的内力震伤,那时再想施展毒手,只怕为时已晚。”
    心念转动,杀机陡生,双眉轩动,目中凶光暴射,大声喝道:“师兄这等等苦苦相逼,小弟为了师门声誉,不得不施下毒手了。”
    胡柏龄拳掌一紧,呼呼风生,把张敬安全身笼罩在掌势拳风之下,口中朗朗笑道:“师弟不必惜念同门之情,有何绝技,但请施展,再不施展只怕没有机会了。”
    张敬安冷笑一声,右掌突然一变,疾快绝伦的反击过来,眨眼之间,连攻七掌。
    这七掌有如飞瀑急泻,一气呵成,登时把胡柏龄猛烈的攻势阻住,抢回先机,不容胡柏龄反击,左手突然高高举起。
    厅中群豪看两人搏斗之势,越来越是惊险,无不屏息凝神而观。
    只见张敬安高高举起的左掌,变成一片血红之色。
    胡柏龄突然向后疾退三步,双掌合十静立不动,须发竖立,满脸庄严,虎目圆睁,神光如电,凝注在张敬安的脸上。
    张敬安脸上闪掠过一抹狞笑,缓步走向前来。
    胡柏龄圆睁的双目忽然一闭,似是对血红的手掌,不愿多瞧。
    群豪眼看张敬安一步步的缓缓逼近胡柏龄身前,既不见胡柏龄后退,亦无出手施袭的样子,不禁大感惊愕。
    只听张敬安冷笑一声,左掌呼的一声猛劈而下。
    但见一片血影,挟着腥风幻化出两尺见方大小,把胡柏龄完全笼罩在“血手印”掌风之下,迅快的在胡柏龄头顶上盘旋两周,但却并未立即落下。
    四周观战群豪,只道张敬安忽然间怀念起故旧之情,不忍施下毒手,是以停掌不落。
    其实张敬安正以全力运集“血手印”毒功,那掌势盘空旋转,每一旋转,威力就增强甚多,准备运足全力,再一掌劈下。他心中明白这一掌不只是关系着这场搏斗的胜败,而且也是他性命所系,这一击如不能把胡柏龄震毙掌下,或者重伤当场,胡柏龄必将以强猛无伦的反击之势还击过来。
    胡柏龄外形之上,虽还能保持着镇静,但心中却是紧张无比,酆秋的“血手印”满含奇毒,别说被掌势印上,就是掌风挟带的毒气,已足以置人死地,哪里敢丝毫大意,凝神运气,全身坚如钢铁,暗运“天星指”神功,蓄势戒备,借机出手。
    只觉张敬安掌势旋舞之间,阵阵腥臭之气,随掌而出,扑鼻欲呕,赶忙行功闭住真气。
    张敬安掌势在胡柏龄头上绕了两周之后,突然拍下。
    胡柏龄大喝一声,纵身击起,右手一伸,疾向张敬安拍下的掌势上面迎去。
    两条人影乍合即分,张敬安闷哼一声,向后连退了四五步,才拿桩站住,胡柏龄也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四目相注,谁也不发一言,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张敬安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师兄武功过人,小弟不是敌手,咱们异日有缘再见之时,小弟当再领教师兄的武功。”
    胡柏龄冷笑一声,道:“怎么?师弟还想走吗?”
    张敬安道:“小弟虽然不是师兄敌手,但自信还能走得了。”
    胡柏龄道:“师弟已被我‘天星指’反震之力,伤了内腑,两个时辰之内,伤势就要发作,纵然不和人动手相搏,也难走过百里,何况‘迷踪谷’中重重拦截暗桩,我纵然放你走,你也走不了。”
    张敬安冷冷答道:“小弟‘血手印’掌力,含蕴奇毒,师兄虽然用‘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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