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被迫修无情道后-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白长老还在下面!”江原用力一挣,却被硬压了下去。这种手脚受制,原本按不住江原,但他方才用了真力,血液流动加快,不知为什么有些头晕眼黑。
江原不怕蛇毒,但他怀疑方才蜘蛛可能有毒。晕眩中,他不动声色,一咬舌尖,刺痛之下,眼神顿时清明。
“他在下面又如何!你还担心他?”成沅君按着江原没动,“天雷都劈不死他,你有什么好担心他。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我若是现在起了歹心,拿美人金便能削了你。”
江原手臂火辣辣的,大约已泛起青色。他侧过头,罗网之下,成沅君的脸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如成王所说,你不害我,我还要谢你?”
成沅君道:“谢就不必了,怎么说也是共患难一场。只要你不做傻事,本王也不算白挨这一下。”他这样说着,察觉掌下人绷紧的身体渐松,这才略微松手。
便见缺了半幅袖子的无情宗弟子直起身来,此地昏暗,却还能看出他面上被蜘蛛所伤的血痕。成沅君松了口气,说:“你若是想明白了,大可同我先上去。”
至于白晚楼。
恐怕世上极少有人难伤他分毫。
在成沅君的眼里,若要将白晚楼压制住,怕是倾尽无情宗上下都不够。白晚楼之所以能多年来一直呆在云顶台,多半是自己愿意留下。他若是不愿意,彻底发狂时,区区一个云顶台?十个他也破得开。
苏沐当的好师父,教的全是杀招。
见江原仍然不动,成沅君又道:“还不快些随本王——”话至一半他蓦然噤声,寒风之中成沅君猛然疾退!地上碎石缠绕成链,如啸龙一般朝成沅君绕颈而来。
那是碎石,还不是落叶,动辙剜骨剔肉。
成沅君是亲眼所见落叶绕住狍子掐断它的筋骨的,若被这碎石缠上,只怕鲜血淋漓。先前在上头时离得远,且江原来时,落叶已成势。成沅君没有看清,如今才算真正见到江原手段。他咒骂一声,疾退之间一展美人金,迅速打飞了就近落石。
碎石如游龙,美人金可散不可断。江原用起灵锁来游刃有余,成沅君低估了江原,一时失手,便叫碎石捆了个严实。江原五指一收一拽,成沅君便重重砸在地上,闷哼一声,大约石头扎进了肉里。索性江原留有余手。不然成沅君此刻已被扎成了刺猬。
这一下砸得够实在,成沅君方才没少半根头发,现在倒是吃足了苦头。但他能怨别人吗,怨不了。谁叫他低估了江原。成沅君缓过来后,便喟叹了一声。
“原来你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小弟子。”
“我是。”江原走过去,蹲在成沅君面前。“但恐怕要叫成王明白,无情宗的弟子,哪怕是个扫地的,也不应该被你小觑。”
“而白长老即便是疯了,也不该被你算计。”
薛灿视白晚楼为天下之杀器。
无情宗对白晚楼又敬又畏。
连照情对师弟爱恨交杂。
但不论世人如何看待白晚楼,是敬他,惧他,怕他,还是侧目他,似乎都没觉得他也是个普通人。受了伤也会流血,一个人也会寂寞。
白晚楼如山巅高远,他就真的是山巅?他手上持有寒冰利器,就真是无坚不摧?他是天下第一,就活该活在别人的算计里,欺负他疯了不懂事,是个傻子吗?
江原如果生气,多半是没有声音,也不会有多大动静,甚至连话也不会重几分。可薛灿晓得,江原发起火来,是极为冷漠绝情的。也正因为如此,江原叫薛灿不要干涉他的事情,薛灿那样性格的人才没有反驳。
可成沅君怎么晓得。
他又不认识江原。
江原手附上碎石,它在成沅君身上一圈圈收紧,几乎嵌到肉里。
“岳仞峰这么宽广,成王为何偏偏到仙人坡来。成王到了仙人坡,为何偏偏要踩中岩石白额蛛的天罗地网?踩了天罗地网,依成王爷的能力,难道破不开这道网?”
白额蛛难道是专门为了等江原过来特地收网的吗?
当然不会这么巧。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成沅君在等一个人。
他很有耐心,知道这个人会来。等那个人过来,便趁机惊怒岩石白额蛛,再一举收网。可江原一个普通的扫地弟子,又有什么值得他等待呢。
如今无情宗上下都知道,平素极爱发疯的白晚楼与一个小弟子同吃同住,关系亲密,连照情都不能媲及。成沅君只在一山之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又,美人金可断世间万物,成沅君现在便能挣脱,先前为何逃脱不了。
在那里唱了半天戏,他可能等待的只有一个人。
被他引到地下去的白晚楼。
江原每说一句。
成沅君脸色便沉一分。
江原在无情宗,沉默寡言了三个月,动辙垂眉顺眼起来,连云行都上他不少当。但他不爱和别人打交道,不代表他喜欢被动,相反他善用形势。不愿意吃亏的时候,连句嘴上的便宜也不会叫人占。
眼下江原趁其不备反制一招,压制住成沅君,直接道:“你故意把他关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机关陷阱的洞穴里,究竟为了什么?”
死一般的静默。
若非这里确实有两个人,恐怕墙上那只兔子喘气都比这两个人要大。寂静之中,成沅君语气平和,丝毫没有动容,只道:“你猜得很有道理,可惜说的对,也不对。”
“我没有毛病,怎么会故意为难自己。”成沅君说,“我确实是想来这里不错,却不是因为你,更不是因为白晚楼。也确实是误闯白额蛛的地盘,但没有被捆那么久。”
先开始确实是受制,但他的美人金可以替他将这白茧一层层剥开,即便没有白晚楼,不多时,成沅君也能逃脱出来。但既然白晚楼来得如此之快,他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呢。
“我之所以叫你走,不是因为想害白晚楼,而是确实知道白晚楼不会有事。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成沅君说,“这里原本是一处地宫。”
江原神色一动。
成沅君又说:“你知道这地宫是谁建的吗?”
他道:“是白晚楼的师父。”
苏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有多聪明?便是成沅君,也要赞他一句鬼才。他学东西很快,见你用剑,他也用剑,不多几时用得比你还好。他在药谷摸爬打滚,便将孙玺的药方悄摸摸顺了一大包。他的聪明,还在于选无情宗的山址。
在苏沐之前,岳仞峰是荒岭,因为有凶恶妖兽,便无人而至。但苏沐逡巡一圈,留了下来。连照情用十年的时间证明苏沐是对的。
他选伏龙岭,伏龙岭成了武器。他选清溪峰,清溪峰有金银之财。
无情宗的左右双臂便齐全了。
而这里,岳仞峰的仙人坡。苏沐在这个灵气充郁的地方,替自己建了一个地宫,用来修道打坐。别人只知道修道问心是往高处去的,越高越好,比如云顶台,仙雾飘渺,人不能至。哪里能想到苏沐竟然反其道行之,借着云顶当幌子,自己躲在这里呢?
包括连照情都不知道。
苏沐为此还很得意。
便由此看出,他果真不是常理之人。
“无情宗的宗主死了以后,只有衣冠留下。但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尸体呢?”成沅君说,“我只是想知道苏沐是不是死在这里。就算只剩白骨,我也要看上一眼。”
“所以你应该相信我的话。”
“没人比白晚楼熟悉这里。”
“他根本就不会有事。”
江原松开手,一时有些发怔。
便听成沅君笑了一声:“你为他关心则乱,可这本来就是无情宗的地盘,他在自己的地盘,难道还能有人害他?你认识他才多久,知道他年少一人挑罗煞门时有多威风?十四个高阶堂主都不能叫他倒下。站在那里笑到最后的还是白晚楼。”
“这样的白晚楼,他会有事?你当他是什么人。”
话到最后,便是有些不以为然。
“我不管你们当他是什么人。”半晌无声中,江原却忽然说,“我只当他是人。”
青石板的另一侧。
抵着一柄万仞剑。
白晚楼本已要将它碎成粉末。
但他剑尖一抖。
忽然停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成(助)沅(攻)君:导演给我打钱!听到没有!
第32章 一个巴掌
“我没兴趣知道你们当他是什么人。我当他是什么人,也和你们无关。成王最好不要好为人师。”江原松开手掌,成王身上的重压便骤减。
知道白晚楼没事,江原一阵轻松。原本他还担心白晚楼如果出了事,他没法和连照情交待,现在一想,倒果真是他关心则乱。
拿人钱财给人消灾,他带白晚楼出来,是解人忧愁。倘若饭没吃到却把命丢了,就一点也不划算。和连照情打交道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每次被连照情叫过去,江原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抓了小辫子,一通说教。
身上重压骤解,成沅君却没在意。他莫名其妙地看到江原不但没生气,反而面上挂起笑容,笑了起,顿时一懵。这人是从瞎子成功变成了聋子,听不懂他话中的讥讽吗?意思是说江原说闲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师门关他屁事啊。
成沅君到底没忍住,说道:“你也疯了?”
江原没有回答,却只牛头不搭马嘴道:“成王爷知道鹤顶红吗?”
鹤顶红?现在说鹤顶红干什么。
“鹤顶红虽毒,但色泽艳丽动人,药师风雅,所以给了它这么一个名字。”江原看着成沅君,说,“王爷便像这鹤顶红。”
成沅君眼神微动:“艳丽?”
“是毒。”
江原淡定道:“嘴毒,心也毒。”
成沅君:“……”
江原神清气爽地骂完成沅君,没管人家还躺在地上,矜贵的身体搁在石子上,蹭地皮开肉绽,拍拍屁股就要往那青石板过去。
“喂。”成沅君见江原丝毫没有管他的意思,也不曾要将他解开,动了动身子喊道,“你就这样走,不将我放开,是要看着我死?”
江原微微回头:“你要我救你?”
成沅君道:“不应该吗?”
“是应该。”江原若有所思,一挥手将成沅君嘴也给封了,这才将青石板用力砸了开来,纵身跳下去。“人死于话多。免得叫你死,王爷还是闭嘴的好。”
江原同白晚楼一样,跳下去时毫不犹豫,很快就消失在这里,连个声响也无。这个蜘蛛洞穴中,便只剩下了成沅君一个人。
只一个呼吸,成沅君宽袖一震,便屈膝坐了起来。
碎石四处迸散,落了一地,甚或嵌到石壁当中。
美人金在成沅君指尖打了个转,啪地一声打了开来。
成沅君站起身。
纵使身上沾了血,衣襟破损,他仍然十分优雅,如同富贵家的公子。似乎他在这里也只是闲庭散步,随兴所至。
有些话成沅君是没说错的。
他确实是想来看看苏沐的尸骨。只是不确定地方,无意中撞上了蜘蛛。
成沅君在被蜘蛛困住时,本可轻易离开,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岩石白额蛛喜欢宽大的巢穴,苏沐又曾在此建地宫。如此一对比,这蜘蛛所在,岂非很有可能就是地宫所在?
不过,苏沐何其狡猾,成沅君上他当已多回,在苏沐手上吃的亏比盐还多。就算苏沐真的埋在这里,成沅君会不瞻前顾后去当这出头鸟吗?
他才没这么傻。
有白晚楼这个好师侄。
岂会需要成沅君亲自涉险?
按说苏沐已死了十年,成沅君与他又非至交,实在没必要过了十年还去挖人骨头。不过是恰巧逢到三花大会,又恰巧三花大会上还挖出了忘忧丹,还恰好成沅君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四句话。
我欲晚楼听风雨,忽觉仙人抚我顶。云台浮云遮不住,忘忧夕阳连照晴。
落款苏沐。
确实是苏沐的字。
纸张很旧。
约摸是从前写的。
不管是人是鬼,这信倒是足够叫成沅君来无情宗走一趟。比起苏沐是死是活,成沅君更想知道人是不是白晚楼藏的。因为连照情不知情,晏齐不明所以,能做这件事的只有白晚楼。
可惜白晚楼疯了。如果白晚楼的失心疯是因为苏沐,如今见到旧人故地,他是不是能够想起来。若想起来,连照情恐怕还要谢他治好白晚楼陈年旧伤。若是运气不好,疯得更厉害——
想必连照情更要谢他。
但出乎成沅君意料。
饶是他拖了江原这么久,也不见白晚楼有任何动静。白晚楼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既没有怒而发疯,也没有阴沉着脸来算账。这不太合理。
鲜血自成沅君被碎石割破的指间流下。成沅君不甚在意地抹去,忽然动作一顿,将手凑到鼻端,又闻了一闻。复而舔了舔指尖。
有人会对自己的鲜血感兴趣,难道是有病?成沅君当然不是有病。他只是忽然觉得,这个气味有些熟悉。就像是当日沾过他身的小蝴蝶。气息这种东西,是很难一样的。
“……”成沅君捻了捻手指,若有所思。
当日发现那只小蝴蝶的人——
莫不就是江原?
却说江原毫不畏惧,纵身跃下,小心估算着距离,手中石子算准时间数连发,须臾听到回弹落地声,便心中有了数,减缓了落势。不多时,脚尖便触到地面。微微一踏,果然是石板的声音,并非泥土。
四周安静无声,漆黑一片,连盏烛灯也没有。江原不以为意。这里是地宫也好,蜘蛛穴也罢。他不管成沅君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管无情宗师门关他屁事,江原反正只知道一件事。
白晚楼一个人在这里。
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蜘蛛的老巢原本就离地面深远,光线不可及,如今江原头顶的洞口是微不可见的。他往上望了望,看不到顶。怪不得先前白晚楼跳下时,很快就没了踪影。
“白长老?”
江原喊了两声。一边叫着白晚楼的名字,一边摸索着前进。
但是这个地方有些奇怪。
根本不如成沅君所说是地宫。
江原越往前走,越觉得此地狭窄,待到最前方,几乎是要弯着腰走了。江原心头恨恨,成沅君这个金枝败叶,果然是满口胡说。
倘若这地方果真是地宫,莫非苏沐其实是个身长不过三寸的矮子,那他就一定是有病才会来这种地方修行。
这里十分黑暗。
江原本来不瞎,眼下也成了真瞎。
他本欲飞身往前,又怕中途落下什么机关,露看白晚楼踪影,只能一寸寸摸爬寻找过去。中间还喊着白晚楼的名字。
须臾江原半身已弓至底,忽然眼前就有了一丝光亮,微微莹莹,似乎是出口。
原本江原一个人在这里走了这么长时间,几乎要以为自己不是人,是个埋在此地的幽魂。在这样一个压抑的地方呆了这么久,忽然见到光亮,就像是绝境中的希望。
江原心头一喜,又一落。
他现在要出去了?可是还没找到白晚楼。
如果白晚楼还在这里呢?可是这里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
就在江原犹豫该不该出去时,手掌无意触到一处松动。
他只轻微碰了碰,摸出一道轮廓。
大约是一道门。
这门只有寻常人膝盖那么高,江原用力将它微微推开一点,里头露出光彩来,这种光彩格外璀璨,如果说出口是黑暗中的希望,这种璀璨足以叫一个已近绝望的人心花怒放。
金碧辉煌。
珠山玉海。
此地之富饶,皇帝亦不可比。
足以留下任何人的脚步。
江原心头一动。
动完关了门。
他见过玉山玉海,也见过金银堆砌,哪怕是寻常打扫的晗宝阁,哪一件不是天下至宝。这区区金碧辉煌——江原果断扭头就走。
接下来便似乎就在意料之中。
能开一扇暗门,就有第二扇。
江原很快摸到了第二扇门。
第二扇门更窄小,只有半膝高。这里没有金碧辉煌,但墙上嵌着明珠,所以江原还是能看清里头隐隐绰绰。里头是一层层的书格。能放在这里的东西,大约不是凡物,取一本便能征战四国天下。
江原又将门关了。
有一有二就有三。
他再往前行进。
果然还有第三扇门。
这回江原只能趴在地上看,因为门已经连半膝高都没有。
如果有人要进去,也只能趴着进去。
这里不用金碧,不需明珠,它本身就很亮。因为都是神兵利器。先前江原找了许久的昆仑寒玉,眼下便有一整块,好端端在那里,还做成了器物架。
简直暴殄天物。
三扇门,堆砌了天下人垂涎不可得的宝物。富可敌国,洒兵成豆,神兵出世。没有一样不叫人艳羡,不叫人留步。但都不见白晚楼。
江原只随意将宝库掠过一眼,便往前去,丝毫不以为意。他不用兵器,也不再需要昆仑寒玉。神兵利器又算什么呢?
很快江原就觉得前路轻松,走着走着又能直起腰来。再到前头,洞口愈往上,也越发陡,原来是个上坡路。待到能健步如飞而行,白晚楼既果真不在这里,江原便对此毫无留恋,使了一个巧劲,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出——
蓦然撞进天高山远。
一地夕阳。
日暮余晖中,有个人负手而立,站在那里。他只有一个背影,但一眼就能瞧出来他是谁。世上很少有人能有那样的丰姿。只消往那一站,便威不可撼。
江原没了半幅袖子,脸上有几道红痕,头发乱糟糟灰蓬蓬,还顶着一叶草。从洞穴中出来的时候像是受了惊蹿出的兔子。都说狡兔三窟,不知道这只瞎了眼的兔子是不是也有三窟。
“白长老!”
江原见白晚楼站在那里,除却衣襟微乱,有手有脚,吁了一口气,总算放下了心。他走上前道:“你怎么出来的?顺着这条道吗?成王真不是个东西,竟然骗我说这里是地宫——”
“他没有说错。”
江原声音戛然而止。
他张着嘴,罗网后的眼睛用力眨了眨。对面的人确实是白晚楼,声音也是白晚楼。但白晚楼竟然破天荒头一次主动和他说话,而非回答他的问题。
……
这个人真的是白晚楼,不是随便什么人故意假扮的吗?
刚从成沅君那里过来,江原现在谁也不想相信。说不定这又是成沅君设下的计谋,摆出的圈套。他的神经还绷得很紧,脑海中三间暗阁、蜘蛛和成沅君轮流转换交替出现,方才地宫中晦涩的土腥气还萦绕在鼻子周围。
“……”
江原紧紧闭了嘴,沉默中,他走到白晚楼面前,离白晚楼非常的近。
模样是瞧不出所以然的。
身上冰冷的气息也辨别不出真假。
江原略一犹豫,顺势就拍了一巴掌。
“我不信。”
下一秒脖子就叫人熟练又熟悉地掐住了。
天下第一的力道。
谁也假扮不来那种。
“信,我信。”江原立马熟练地改了口,抓上白晚楼的手,试图为自己可怜的脖子作一番行刑前的辩解,“白长老!我只是想证实你不是他人假扮的。”
假扮?靠打巴掌?
白晚楼眼底涌动着火光,指下欲用力收紧。却听江原闷哼一声,熟悉的声音忽然叫白晚楼想起先前听过的那句话。隔着一块青石板,这个人说:“我只当他是人。”
就像是沉睡中被一道雷声惊醒。白晚楼心中一震,眼神瞬间清明。一切变得无比清楚。耳鸣眼亮,血液开始流动,天地有了色彩。他在那里站了一站,不知道为什么就住了手。心口那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叫白晚楼忽然之间不想见到江原。
想到此事,再触及掌下有力跳动的脉膊,温热的皮肤,白晚楼硬生生抑制住了自己想掐死人的冲动。他视线在这不知好歹的弟子面上逡巡一圈,终于冷哼一声,将人一扔。
脖上蓦然一松,大口的空气涌了进来,江原一个趔趄,抚着脖子咳了几声,连着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缓过神来。
但江原没有惧怕,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江原还真是故意打的这一巴掌。如果是假的白晚楼,猝不及防间一定会露出马脚。如果是真的白晚楼,或许也从未被人打过巴掌。依江原的设想,不管是真是假,这一巴掌下去都能见个分晓。
眼前这个爱掐脖子的白晚楼如此货真价实,又如此不合常理——
“……”江原摸着脖子,犹犹豫豫道,“你又换了种方式疯啦。”
作者有话要说: 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JPG
出游回来。
白晚楼脸红红的。
连照情:你们出去干了什么?
江原:打了他一巴掌。
连照情(捂嘴):不敢置信。
晏齐(捂嘴):不敢置信。
云行(捂嘴):不敢置信。
江原:……(突然觉得好罪恶怎么回事!)
第33章 生死秘道
“……”
白晚楼是又疯了吗?
不是。
整十载光阴,白晚楼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神思清明,就像从来没有犯过病。但他忽然不想辩驳。
江原头一回见白晚楼时,只瞧了一个背影,所见白晚楼站在翠竹顶,随风微微晃荡,就像他脚下踩的不是竹子,而是一叶扁舟。这个白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