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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伏妖录-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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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吧。”李景珑喘息道,“安禄山已经豁出去了。”
  于是四人冲过战阵,在阿泰掩护之下; 释放流动火焰; 四处横扫。
  天空中鲤鱼妖还操纵精卫; 四处喷来喷去; 回头一看,梁丹霍在夜空中凄厉大喊道:“赵子龙!你这个叛徒!”
  鲤鱼妖骇得大喊; 慌忙躲开追来的梁丹霍。
  “别往这儿喷!自己人!”阿史那琼正斩杀时; 发现不妙; 慌忙躲过绿光,周遭地面瞬成深沟; 连叛军带妖兽一同陷了下去!精卫填海之力搬山移江; 所过之处,几乎势不可挡; 李景珑又喝道:“朝对面飞!”
  鲤鱼妖便一个俯冲; 远远飞走,众人在乱军中四处砍杀; 阿泰那四射的火焰实在太过耀眼,导致妖兽几乎是倾巢而出,置唐军于不顾,只朝他们疯狂涌来; 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包围圈。
  精卫绕着包围圈飞了一周,叛军更多的援军加入了战场,唐军终于士气大溃,四处逃散。
  “撑不住了。”阿史那琼喘息道。
  “掩护他们撤退罢。”李景珑说,“梁丹霍快杀来了。”
  梁丹霍追向精卫,鲤鱼妖风驰电掣,速度到了极致,却发现这精卫没法停下来,喊道:“我要下去了!你快停下!”
  与此同时,后阵中黑云轰然蔓开,所过之处,无论叛军、唐军、妖兽,尽被这魔气绞在了一起,一个嘶哑而低沉的声音道:“死罢!”
  安禄山从那黑雾中现出身形,化作一团滚滚魔云,卷进了战场,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黑雾外的唐军彻底胆寒,弃了兵器纷纷大喊,恐慌逃亡。李景珑见过这黑暗,喊道:“撤!”
  众驱魔师见那魔气团袭来时便有预备,瞬间转身,逃出了黑雾笼罩之地,叛军亦恐惧无比,朝着魔气团之外仓皇撤离,那魔气团覆盖了足有一里地,不断朝外喷射着黑火流星,就连梁丹霍都不得不避其锋锐。
  顷刻间魔气团飞速袭来,越过营地,越过壕沟,卷进树林,千万树木全部枯萎,所过之处活人顿成死尸,众驱魔师疾奔,局势彻底逆转!
  “为什么变得这么强了!”阿史那琼喊道。
  阿泰连番御起狂风,俱无法吹散那魔气,森林外,二十万唐军已大溃,败势已显,争先逃亡,互相踩踏,沿途俱是被踩死的士兵。
  唐军溃败后,那滚滚魔云仍未善罢甘休,低沉吼道:“李景珑——”
  “他的目标是我。”李景珑喘息道。
  大明宫一战,险些让安禄山灰飞烟灭;明堂地脉之力,更是近乎将这魔物烧成灰烬,李景珑知道,安禄山不可能放过自己。除却杨国忠,兴许他唯一的眼中钉,就是自己。
  陕郡外平原,深夜,二十万唐军仓皇逃窜,黑云翻涌追来,驱魔师们徒步奔逃速度,亦逃不过它。
  “我能带人先跑。”陆许说,“快!谁跟我升空!”
  李景珑放慢速度,说:“若不拦下它,整个潼关都要彻底完蛋!你们都走,走!”
  说着,他转过身,抽出背后智慧剑,面朝近在咫尺的乌云。
  “长史!”众人喊道。
  “能有什么用?!”阿泰怒吼道。
  阿史那琼喝道:“你打不赢它!”
  “只有赌一把了。”李景珑喘息道,“希望你们的推测是对的,奇迹会出现……这一辈子,我的运气就从来没好过,押上这二十年来的背运,只求让我赌赢……”
  陆许万万没想到,自己几句让李景珑振作的安慰之语,竟是成为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走!”李景珑怒喝道,“离开这里!我给你们殿后!”
  “不行!”
  陆许正要冲向李景珑,然而黑云已覆盖了他们,瞬间所有人迷失了方向,所有的光芒都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彻骨的寒冷与绝望。
  “走!”阿史那琼在黑暗中喊道,陆许手腕被抓住,被强行拖了出来。
  李景珑站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手持暗淡无光的智慧剑,面朝翻涌的黑云。
  紫黑色的光芒在黑暗尽头亮了起来,那是飘浮在空中的,一个黑色的人影,人影四周缭绕黑火,发出安禄山之声。
  “李景珑。”安禄山充满怜悯的声音道,“我一直想将此物,归还于你。”
  说着那黑火聚集而成的人形怪物抛出一物,落在地上,不住滚动,滚到李景珑脚边。
  李景珑躬身,将它拾起。
  那是一枚合金打造的扳指,曾是鸿俊在洛阳为他所做之物,然而其中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李景珑甚至没有好好看过它,只是简单地接了过来。而后,众人更将这枚扳指制作成假法宝,于大明宫一战前调换了神火戒,被安禄山取回去戴在了手上。
  李景珑左手握着那扳指,右手横过智慧剑,挡在身前,抬头面朝黑暗。
  “还抱着解救天下苍生的幻想么?!”安禄山的声音疯狂笑道。
  李景珑注视那人影,答道:“现在不了,现在只想……救一个人。”
  破晓时分,阳光洒向群山,鸿俊醒了,打了个呵欠。
  初春的气候依然寒冷,离开室韦后的这段时间,是鸿俊从敦煌之战以来过得最舒适的。每天晚上,他不再做噩梦了,也不会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心上的感觉。
  他仿佛与这山林同为一体,裹着莫日根带出来的厚毛裘,夜里蜷缩在火堆旁,白天则趴在苍狼背上,打着瞌睡,半睡半醒。
  “昨晚我做了个梦。”鸿俊卷起裘袄,来到溪畔。
  苍狼伏在溪前,伸出舌不断舔水,问:“什么梦?”
  “梦见我在夜里,飞在空中。”鸿俊说,“周围都很黑……”
  他蹲下来,用冷冽的溪水洗了把脸,看着水里自己蓬头垢面的倒影,甩了下双手,说:“景珑拿着智慧剑,横在身前,左手还握着件什么东西,就这么看着我,他说‘鸿俊……我不行了,我失败了’。”
  苍狼转头看了鸿俊一眼。
  鸿俊沉吟半晌,而后想了想,说:“他的心灯,为什么就这样没了?”
  苍狼漫不经心地答道:“因为他看不开。”
  鸿俊怔怔注视苍狼,苍狼朝他走来,伏在草地上,鸿俊便翻身骑了上去,苍狼跃过小溪,朝南方飞速奔跑。
  “我倒是觉得他看得挺开。”鸿俊说,“你看他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燃烧元神,为的就是解决安禄山。”
  “牺牲自己。”苍狼奔跑中低声答道,“并非就是看开了。”
  “不过人生在世。”鸿俊答道,“有几人能真正地看开?面对梦貘时,你不也是……”
  “这就是关键所在。”苍狼跑上岔路,答道,“沿着官道跑了,被看见就被看见了,赶时间。”
  鸿俊应了声,再过数日便能抵达潼关,这次离开大伙儿,花费的时间实在太久。
  “为什么这么说?”鸿俊又问。
  初春到来,然而北方的田地却已无人耕种,一片荒芜,长满了杂草。
  “他始终给我一种感觉:他谁也不相信,只相信他自己。”苍狼跑过官道,嗅了嗅空气里传来的血腥味。
  鸿俊说:“怎么可能?哪一次不是大家一起才……”
  苍狼答道:“说得不错,每一次,都是大伙儿齐心协力,才战胜了强敌。可你仔细想想,为了保护大伙儿、保护你,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性命。自已面临再艰难的境地,也不愿意让战友们去涉险,这固然是保护,可也是一种不坚定。”
  鸿俊:“这只是他的性格使然。”
  “他最常说的三个字是‘相信我’。”苍狼出神地说,“‘相信我,我们会赢’,所有的困难都落在他的肩上,甚至不愿让任何人为他承担。”
  鸿俊沉吟片刻,苍狼又说:“有时候我总在想,驱魔司真的生死患难与共么?也许这就是不动明王想告诉他的话。捆妖绳交给你,而蚀月弓交予我,你说,这里头暗示了什么?”
  鸿俊:“……”
  “也就是说……”鸿俊喃喃道,“也许,下一件法器,会在阿泰或者永思,或者……”
  “捆妖绳在镇龙塔下、蚀月弓在孤峰中。”苍狼喃喃道,“这应当不会是偶然。”
  又过数日后,苍狼载着鸿俊,驻于陕郡西北的一座山丘上,眺望平原。他们在进入中原后,苍狼提议绕行潼关,从陕郡经过,顺便探探安禄山阵营中的情况。然而他们看见的,却是一片荒芜。
  大军全部撤走了。
  鸿俊惊讶道:“退兵了?”
  “别高兴得太早。”莫日根与鸿俊走过叛军放弃的扎营地,来到壕沟前,这显然是个战场,壕沟内累累鲜血,丢弃了数万件唐军的铠甲。
  鸿俊捡了把长戟,舞了几下,说:“怎么回事?”
  平原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沟壑,似乎有人用一把巨犁,将整个大地胡乱地翻来翻去。
  森林中树木全部枯萎,方圆数里,一片焦黑。
  “做好准备。”莫日根朝前一扑,化作苍狼。
  鸿俊还没明白过来,看着插在地上的刀剑,翻身上了苍狼背脊,苍狼飞速赶往潼关,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鸿俊内心深处的那不祥预感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没有交谈,跑过一块空地时,苍狼短暂地停下片刻。
  鸿俊总感觉这里仿佛十分熟悉,却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这只是潼关外一处寻常的空地。紧接着,苍狼再次启程,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潼关。潼关外两侧的山似乎被烧过一次,关门开着,关墙满是被熏黑的痕迹。
  “不……不。”鸿俊只觉得从背脊到头皮一阵发麻,声音带着悲痛的颤抖。
  守卫已不在,他们顺势冲进了潼关,潼县房屋尽毁,关内校场上四处全是丢弃的铠甲。
  “盔甲为什么这么多?!”苍狼难以置信道。
  有句话叫“丢盔弃甲”,两军交战,一方溃败了,便会扔下铠甲逃亡,然而逃走的士兵,却只会匆忙扔掉外甲也即铁鳞铠,很少有人会连内衬甲也即皮衬一起扔掉。
  苍狼低头嗅四处的铠甲,鸿俊却下了狼背,朝潼县的校场尽头走去。苍狼转头道:“别走远,得马上去找他们的下落!”
  鸿俊走向校场中央,看见场中横着两具无头尸,这是他们一路走来,唯一看见的两具尸体。一具身形佝偻,歪靠在校场下,断颈上的血已干涸呈现出紫黑色。校场一旁横着拐杖。
  另一具,则身穿铠甲,身材高大,保持跪着的姿势,竟是被斩首后久久不倒。
  苍狼跟来,沉声道:“鸿俊。”
  鸿俊发着抖,捡起那把拐杖,他不止一次地看见过它,它曾在封常清手中,在责骂李景珑时,被高高挥起。
  莫日根与鸿俊陷入了漫长的沉默,鸿俊走到尸体近前,低头望向木槽中,只见内里有两个人头——封常清与高仙芝的首级,俱怒目圆睁。
  鸿俊:“……”
  莫日根转头,望向远处。
  “有人将他们斩首了。”莫日根说,“甚至没有收尸。”
  鸿俊说:“就这么被攻破了?怎么可能?”
  莫日根低声道:“看样子不像是叛军。”
  鸿俊蓦然望向莫日根,莫日根道:“以叛军脾性,若劝降不得,当会留他们个全尸,或悬挂在潼关上。或魔化后供安禄山驱策。”
  明显在行刑一结束,叛军便攻破了潼关,所有人仓皇逃亡,再顾不上为这两名守将收尸。可怜封常清与高仙芝一世英明,竟就这么倒在了潼关下。
  鸿俊说:“得把他们埋了。”
  莫日根说:“来不及了,鸿俊,其他人还生死不明呢。”
  鸿俊望向莫日根,眉目间带着悲恸与不忍,莫日根最后让步道:“好罢。”
  鸿俊找了草席过来,将两人头颅捡好,安在脖颈上,抱着封常清与高仙芝的头,抚平他们尚不瞑目的双眼,苍狼在关下刨开土,将草席放了进去,两人再协力填平。
  天已漆黑,做完以后,鸿俊靠在潼关前,说:“他们去哪儿了?”
  苍狼说:“不会有事的,个个本领高强,沿着叛军去向走,说不定能找到。”
  “什么人?”有人发现了他们,鸿俊瞬间一惊,苍狼喝道:“快上来!”
  巡逻的叛军来了,纷纷大喊,苍狼跃过废墟,奔马驰骋围聚,苍狼一声狂吼,马匹顿时大乱逃离,将叛军兵士甩了下来。
  “走!”鸿俊说。
  苍狼按捺住撕咬敌人的冲动,转头冲向西面,离开了潼关。


第170章 善因善果
  天地间一片漆黑,魔气滚滚; 覆盖了天地。
  “前面……有个村庄。”李景珑指向前方。
  阿泰与阿史那琼一人一边; 让李景珑双手搭在两人肩膀上,踉跄往前走。
  “陆许!还没找到马吗?”阿史那琼喊道。
  李景珑七窍流血,口中不断涌出血沫来; 几乎是被两人拖着往前走。阿泰说:“你怎么知道……这儿有村子……”
  “黄河边上; 我和……鸿俊……当年……坐过船……”
  “别跟他说话; 阿泰。”阿史那琼说; “快不好了。”
  “你得让他保持清醒。”阿泰半抱着李景珑,说; “否则流血太多; 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我能……撑住……”李景珑的气息已十分微弱。
  “陆许!”阿史那琼喊道。
  陆许站在一个荒弃的村落外; 整个村庄已不知何时,被夷为平地。四处全是被烧成焦炭的骨骼; 更有不少骨骼已灰化。船只破碎; 停在黄河岸边,坍塌的房屋全被烈火烧得结晶破碎。
  阿史那琼:“……”
  阿泰:“……”
  李景珑眼球出血; 什么也看不见; 鼻腔内也尽是血腥味,说:“怎么了……借马……回长安……”
  两人将李景珑放了下来; 阿泰跟了上去,环顾这村庄,说:“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烧的?”
  安禄山阵营中,竟有如此可怕怪物; 阿泰与阿史那琼都是用火的行家,却从未见过这等恐怖的法术。世间若有谁能一把火夷平这村落,甚至将房屋烧成灰烬,唯独祆教火神降临。哪怕阿泰佩神火戒,以全力施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释出如此高温。
  陆许站在一座坍塌的房屋前,手中释放出光华。
  李景珑颤声道:“快……你们在等什么?”
  阿泰缓慢走近那房屋,陆许马上收了手里的光,阿泰说:“小陆,你看见了什么?”
  陆许没有说话,不住哽咽。
  瞬间,一阵恐惧笼罩了阿泰的全身,他缓慢伸出手,释放出光华,照亮了这座废墟——
  ——废墟中,地上有一把长鞭,那长鞭正是特兰朵的废弃武器。
  被烧成飞灰的墙下,几块焦黑的骨骼散落着。
  黎明时分,世间一片黑暗。
  叛军一进潼关,竟如无人之境,烧杀劫掠,杀人放火,沿途村庄全部沦陷,还有胡人追着汉人四处虐杀取乐。鸿俊手持飞刀,冲过一处,便将敌人斩落马下,苍狼则是横冲直撞,两人突破了叛军的第一重包围,一路西行。
  “怎么这么多?!”鸿俊刚过官道,又有埋伏的敌军杀了出来,顿时喊杀声震天。
  “不是一伙的!”苍狼喝道,“当心箭矢!”
  破晓时分,鸿俊疲惫无比,不得不御起五色神光为苍狼抵挡流箭。
  他们遭遇了另一批叛军,苍狼道:“史思明的部下!”
  潼关以西,关中之地尽皆沦陷,成了安史叛军的地盘,鸿俊抵达一村落时,见无数叛军正在屠杀一个村庄。
  “接近前线了!”苍狼喊道,“管吗?还是冲过去!”
  “你说呢?!”鸿俊问道。
  “你管我就管!”苍狼答道。
  鸿俊说:“管!”
  他实在无法坐视活生生的百姓在眼皮底下惨遭杀戮,当即与苍狼冲进了那山脚下的村落里。苍狼翻身化作莫日根身形,与鸿俊一跃上了房顶,莫日根拉开蚀月弓,鸿俊抖出飞刀,顿如砍瓜切菜般将叛军全部斩杀。
  两人到得现在,也顾不得再守什么法术不能朝凡人用的规矩,只要见叛军就杀,敌方全是凡人,尚不及两百人,见驱魔师厉害,尽数一哄而散。鸿俊又钉下一把飞刀,冰霜之气散开,将村中燃起的火焰救熄。
  “仙人!仙人!”
  百姓们拖家带口,朝着站在屋顶的两人下跪,叩头不止。又有人恳求鸿俊与莫日根施展起死回生之术。
  “仙人!求求你们,救救我媳妇!”
  “仙人!”
  “救不了!救不了!”鸿俊跃下来,拨开人群,喊道,“快走!离开这里!往西边走!“
  叛军一定还会再来,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莫日根检视周遭,见尸横四处的士兵全是凡人,朝鸿俊说:“这次似乎玩大了,就怕他们派妖怪追过来。”
  鸿俊杀人的时候手都在抖,他颤声道:“叛军手持兵器,斩杀老百姓;咱们用斩仙飞刀、钉头七箭射杀他们……也算一报归……一报。我实在没法看着他们死。”
  莫日根说:“走罢,抓紧时间,快到长安了。”
  鸿俊点了点头,百姓们却不愿让他们离开,断手的,断脚的,抱着已经死去的,到处都是大哭,求鸿俊与莫日根让死去的亲人复活,或是为他们治重伤。
  “我救不了。”鸿俊挤出人群,朝他们说,“我不会起死回生,也没有仙丹灵药!”
  鸿俊在离开前,药几乎都留给了陆许,眼睁睁看着伤势过重的百姓只能在血泊中惨叫、挣扎,等待死去的结局。
  “孕妇——要生了——”
  “这个可以去看看。”鸿俊说。
  莫日根说:“别看了,你得找个地方睡会儿。”
  鸿俊想起怀孕的特兰朵,自己的朋友怀孕后,他便特别在意作为母亲的感受,能救得一人性命,也是好的。
  “耽搁不了多久。”鸿俊说,“咱俩也得喝点水,吃点东西。孕妇在哪儿?”
  一年轻人带着鸿俊,匆忙进了自己屋内,那黑暗房中传来了女人的惨叫,简直撕心裂肺,痛苦不堪。
  “贱人——泰格拉你这个贱人——”
  昏暗房中,特兰朵躺在榻上,一阵痛苦大喊。鸿俊一见之下顿时色变,慌忙冲出去喊道:“根哥!根哥!不好了!是嫂子!”
  莫日根:“……”
  无论碰上谁,都不比在这村落里看见特兰朵震撼,特兰朵惨叫赫然一停,喘息道:“鸿俊?大狼?怎么是你俩?”
  莫日根进得房中,二话不说,马上朝那年轻人下跪磕头道谢。
  “这……两位快请起。”那年轻人颇有些不知所措,答道,“分内事,分内事,大夫被杀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特兰朵惨叫道:“哎呀疼死老娘了——泰格拉呢?泰格拉在哪里!”
  “鸿俊!”特兰朵身边,一条鲤鱼突然弹了起来,喊道,“你们回来了!”
  那年轻人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大叫:“鲤鱼会说话!”
  房中一片混乱,特兰朵惨叫、鲤鱼妖嚷嚷、那年轻人吓得脸色煞白,鸿俊当机立断,喊道:“都给我安静!”
  刹那房里静了下来,特兰朵咬牙忍着,发出小声的哼哼。
  “嫂子你继续叫。”鸿俊忙道,“没说你。”
  “哎呀——要死啦——”特兰朵又用波斯语喊了起来,一边喊一边骂,音节充满了“泰格拉泰格拉”的。莫日根马上道:“去烧水,疼了多少时候了?鸿俊,你会接生?”
  鸿俊:“不会……”
  “方才你听见就往里跑,我还以为你会接生呢!”莫日根说。
  “我不会接生但我会给孕妇看病啊!”鸿俊惨叫道。
  鲤鱼妖说:“疼了三个时辰了!”
  “几个月了?”莫日根问。
  “快九个月了。”特兰朵呻吟道。
  鸿俊与莫日根离开潼关时,特兰朵已显怀,且肚子隆起,两人一来一回,花了足足月余,屈指一算,虽未足月,料想也不至于早产。
  莫日根额上满是汗,说:“嫂子,对不住了。这儿没有大夫,我就……”
  “快啊——”特兰朵惨叫道,“你要怎么做,随你了!赶紧把这讨债鬼给我弄出来……”
  莫日根:“小哥,你去烧点开水。鸿俊留下,给弟妹真气,护住她心脉。”
  鸿俊:“根哥你会接生吗?太好了!”
  莫日根:“我……算会吧。”
  特兰朵脸色苍白:“大狼,你以前给人接生过吗……”
  莫日根说:“给马和羊接生过。”
  特兰朵:“……”
  鸿俊:“……”
  莫日根朝鸿俊道:“你帮着点儿,羊水已经破了。”
  鸿俊忙点头,按住特兰朵脉门,为她注入真气,特兰朵呻吟声渐歇,鸿俊想起医书上所说,便道:“赵子龙,你去村上药店,找点儿人参过来。。”
  鲤鱼妖蹦跶着出去了,鸿俊欲为特兰朵注入真气,却发现她打小修炼的不知是什么功法,似乎与阿泰的祆教法术乃是同源,对五色神光隐有相斥。换了凤凰真火,却是成功了。
  “嫂子,你的真气很充沛。”鸿俊说,“别担心,能顺产的。”
  “啊……你是在夸我吗?”特兰朵呻吟道,“可我平日里也不练功啊,泰格拉总说我懒……”
  莫日根说:“再等会儿,忍忍。”
  特兰朵朝鸿俊说:“哎呀妈呀,鸿俊,你这辈子,可千万别生小孩……”
  鸿俊哭笑不得:“我生不出来,我是男的。”
  鲤鱼妖找了人参过来,鸿俊以飞刀切片,让特兰朵含着,两人都紧张得发抖,莫日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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