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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赦免-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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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除却闻人诀,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位十三区的重要谋士,已经另投他主。
“你觉的他会找谁?”对潘之矣丝毫没有感情的提起昔日同伴,闻人诀并无太多感触。
只是对谋士这个职位的危害性,又有了个全新的认识。
和所有被王提防的部长不同,谋士这个职位,看着没有大权,可对王区方方面面的了解,乃至于对一些重要人物的心理,把握的太过清楚,这样的人,一旦暗下里起了不臣之心,将成巨大的隐患。
“柳城的张寿。”似在等闻人诀问到这个问题,潘之矣的手,很快点到了另外一个代表城市的圆圈上。
那个位置就在风城之后。
难怪一开始就重点划出了风城,除却是最好的拦截地外,怕也因为它之后的柳城。
“这也是你百分之百肯定占佩会走这条线路的原因?”
“是,他一定会怀疑占赫的成功叛乱当中有您的出力,也肯定会防备着您出兵。”稍稍抬了下头,潘之矣盯着闻人诀眼睑,低缓道:“张寿这人,胆小如鼠,过于谨慎,我曾和他共事过,他一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面对王城占赫的突然叛乱,定然不会轻举妄动,而就算是占佩亲自带兵回来,怕他还是会观望观望,占佩现在既然想要用他,除了亲自去趟柳城外,没有其他办法。”
闻人诀明白了。
从头到尾,这局棋布的很深。
娓娓道来到现在,总算明了几分。
“你说袭杀占佩,并不是要在风城的拦截战中,而是趁着他暗下带人亲去柳城搬兵的路上下手。”
“是,一旦占佩死了,在他多年的霸道手段经营下,战部中没有一人能够扛起大旗统领剩下人马,前野就算没跟着去死在路上,他年纪大了又是谋士之身,那些士兵未必服他,且王城中又有其他人自立为王,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您觉的,他们还有战斗之心吗?”潘之矣高扬道:“人马一乱,他们必然会放弃和十七区的战斗,溃散向王城,在这些人看来,反正占佩已死,王城中做新王的又不是其他人,都是占家子孙,前王的亲弟弟,只要他们肯认新王,那就还有得到宽恕的机会,总好过死在外区人手上。”
闻人诀抬起手臂,支在膝盖上,等着听人继续说。
“这些人,亲朋好友大多在王城中,人心一散,接连几场败战又死了那么多的战友,这时候谁不想回家呢?”
扔掉手中石子,潘之矣继续道:“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占赫呆在王城中龟缩不出,再多的只是捕风捉影,您到时候提早打乱宁、叶二城守军,让他们在十三区败军之前,先一步丢盔弃甲逃往王城。”
“就说我们为了帮他阻击占佩吃了败仗,如今正被占佩的兵马追杀,请求躲进王城。”闻人诀托在掌心的脸,微微歪斜,突的起身,大笑道:“多么精彩又有趣的一局棋。”
确实精彩。
一步一步,慢慢扼住“猎物”的脖子。
让它在无声无息中死亡。
从头到尾,每一步,都在身前这个男人的计算中。
果不其然,自己没有看错。
低垂眼睛,闻人诀眯合瞳孔。
比起书易的正板,潘之矣的心思谋略更为不择手段,且从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甚至利用这种昔日的亲近算计人到死,就能够看出他的心性。
说出自己全部计策的整个过程中,闻人诀未能从他嘴中又或者眼中看出那么一丝不忍,听出那么一点愧疚。
全然的冷漠和丝丝入扣的布局,有的只是杀之必尽的干脆。
“前野既然作为占佩手下老牌谋士,昔日里对你的照顾和培养恐怕不少?”一手插入裤兜,闻人诀慢悠悠的问了句。
潘之矣跟着站起,和他直直对视,半分钟后漠然回了句。
“又如何?”
“没事。”摇了下头,他很快把这话头抛到一边,淡道:“时候差不多了。”
这时候,外面的占佩应该正好要进江柏峯的陷阱。
“是啊,差不多了,这时候我们赶回去刚刚好。”潘之矣低声,仰头看向蓝天中移动的云朵。
闻人诀跟着仰了下头,突然想起,“就连时间都是你算好的?”
若是自己考虑的久一些,答应跟人出来的晚一点,那潘之矣就算决定跟随自己,今天的这一切布局就都用不上了。
哪个王出行不做准备,就算明面上没有,暗下里的护卫安排,也要消耗一些日子。
这世上,像他这样随心所欲的王还是很少见的。
潘之矣露齿微笑,一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点头道:“所以从一开始,我给您的时间和您能给我的时间,就不多。”
“很高兴,最终我还是找到了您。”重新下跪,说这句话时,潘之矣虔诚无比。
仰视着的瞳孔中,那明亮的光芒让闻人诀记住了很久。
第252章 伏击地点
没让在垃圾堆上劳作的人知道,甚至都没告诉任何村民,事情谈妥,潘之矣就带着闻人诀急匆匆的离开了。
半路上就遇着了骑摩托在小路上等的人,闻人诀一点没讶异的跟着就走,这么些时日接触下来,他知道潘之矣是个怎样的人,心思细腻,凡事面面俱到不说,还精细到每一个环节都必须在掌控中。
骑着摩托在颠簸的路上走了一天多,终于坐上了等候多时的轿车,飞快开往十三区。
而后在一个岔路口,两人准备分开。
潘之矣甚至都没下车,他似乎不懂怎样表现尊重,也似乎是相信闻人诀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打开车窗,指向对面的轿车道:“那是我为您安排的车子,我相信您还是需要先回一趟十七区的,至于我,必须先潜伏回十三区放出占赫并劝说他叛乱,之后的事情我会再联络您,一切后续都按照我跟您说好的计划实行。”
下车后先仰头活动了下筋骨,闻人诀还没看清对面停着的车子,潘之矣就探出头来,语速极快的说了一堆。
知道时间紧急,更清楚这次的计策每个环节上的衔接有多么重要。
无意多说,闻人诀点了点头。
潘之矣慢慢摇上车窗,笑容中带着期待,恭敬道:“我在十三区王城中等您来。”
“嗯。”
蓝色轿车在风沙中远去,闻人诀立在原地,视线默默相随。
他身后,潘之矣早就安排好的轿车中,司机走下来,对着他弯腰示意,却没敢出声催促。
维端一路上都很安静,无法被人类看到的天眼正悬在空中,同样注视着车辆离开的方向。
犹豫了会,它还是在心识中出声相问:“您相信他吗?”
视线明明注视着前方,可闻人诀的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听到它的声音,有些迟缓的“啊?”了声。
“他说的那些计划,和他认您为主的事情,您真的觉的可靠吗?”维端忧心忡忡,“这人的心思太深沉,且做事又没什么讲究,他一个小小的谋士,却徘徊周旋在两个王者之间多年,还没出过半点差错,这也就算了,还都被两面视为心腹,如今他带着您到外面来,成功吸引了您的注意力,让您没有办法及时处置和反应前线的变局……”
越想越害怕,维端继续道:“万一他跟您说的这些也是假的怎么办?就如同他欺骗江柏峯和占佩一样,万一他这次是在骗您,我们全都按照他安排的做,岂不是很危险?”
它的担心不无道理,实在是潘之矣这人的行事作风太过让人摸不透。
要是拆开看他为几方出的计谋,都没错,还都很可靠。
比如占佩要他牵制住闻人诀,他没做吗?不,他做了,他还真就把闻人诀带出去了,别管用的什么理由,什么办法,什么目的,他确实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江柏峯呢?要他在这次的战局中发挥一个内奸的关键作用,他没发挥吗?不,他做的很好,他把占佩要刺杀的事情告诉给了江柏峯,并且还帮他出了个将计就计,引君入瓮的计策,一旦完成,削弱当前大敌的力量,且反客为主拿回被占城市不说,还能破解二强压境的危局,让江柏峯能够腾出手去全力针对十七区,赢得喘息机会,并在日后翻盘。
而若从闻人诀这个方面去看待,他认了人为主,全盘计谋下似乎条条计策都向着十七区,最终能够让闻人诀出其不意吞并十三区,再谋划蚕食积弱积乱的第十王区。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维端实在对人放心不起来。
它老是想,潘之矣这样安排,是否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如同他算计占赫和江柏峯一样,他是不是在背后还有效忠之人,在骗取主人的信任,计划着更大的阴谋。
悠远目光中夹杂着什么,闻人诀的神情很是晦暗,维端指挥天眼围绕着他飞了数圈,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没有回答的兴致,等到视线尽头再也看不到车辆移动的黑点,闻人诀转身干脆利落的上了车。
潘之矣赶往了十三区,而闻人诀则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十七区。
刚进王居,他第一个命令就是暗下囚禁此次十三区来的使者杜军一行,并封锁消息。
跟蓝岸安排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没两天,一个轰动东南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第十王区的王遭遇了刺杀生死不明,而十三区的王不知何时已经带兵亲自到了前线,在内应的帮助下,杀进了毫无防备的王城。
这个劲爆的消息传到耳中还没一天,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紧跟着传来。
江柏峯其实并未受伤,更没有昏迷不醒,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有意设局,在早有准备的封城围杀一天后,占佩在丢下了万具尸首后,终于狼狈冲出王城,死里逃生。
注定是多事的一个月,东南这块地界上的普通人还没能从前面几个消息中回过神,跟着又来了个大消息。
“十三区中被关押了许久的占赫,王的亲弟弟起兵反了,控制了王城和周边城市后,开始要其他城市的守军前去拜主,占佩刚躲到十区的月城,还没缓过神,后方就又出了这样的差错,前、月、下三城中的十七区人马如今惶恐不安,占佩也坐不住,火急火燎的带着人气急败坏的赶回去了。”拨弄着自己一头自然卷头发,蓝岸边说边感慨的摇头晃脑,末了还毫无感情的添加了句:“哎,真是多事之秋。”
屋子里坐着的人不多,就四五个,全是十七区中手握大权的高层。
闻人诀跟他们说过潘之矣的事情,他们跟着做了不少安排,如今看来,一切正如计划般顺利的进行着。
“如潘之矣所说,占赫心中肯定也没底,这时候要找个联盟才安心,您又一直跟他交好,在身边人有意的引导下,这个请求不远了。”
端坐在上位,闻人诀神情平静,安安静静听他们分析了几句,等几人停下,他嚯的站起身,不容置喙道:“到时候我亲自去一趟。”
“精锐都已经抽调好,您实在没必要亲自去冒这趟险。”虽然他很坚决,但手下人中不赞同的还是立马出声反对。
移转目光到那人脸上,闻人诀眯着眼,有些阴柔的问了句:“有心算无心,你还觉的我会输?”
“我相信方为没这个意思,”蓝岸出声解围,微笑续上句:“祝您马到成功,说起来,您和占佩也算神交已久了吧。”
这个用词很不对,但闻人诀没有反驳。
多多少少的计谋对撞下来,也算是“老相识”了,可惜的是他跟占佩只见过一面,还是他在下方远远看了眼,占佩甚至从没看到过他。
这次的捕杀,只有死亡。
亲自去送一趟这个多年为王的男人也算应该。
占佩怕是永远都想不明白自己输在哪里,最锋利的刀,一旦没握好,伤的就会是自己,就因为他的格局太小,所以他被潘之矣放弃,沦为了向新主讨好的垫脚石。
枉送了身家性命不说,还赔上了几代经营的王区。
大致的交代说完,闻人诀自顾自转身离开。
一行人下跪恭送,先前说话劝阻的男人还未起身就不解的朝着蓝岸质疑:“部长为何不让我继续劝说王?”
“你能劝得住?”蓝岸站起来,把头发拨弄到脑后,“以王的心思,定已有了十成的把握,你我又何苦招惹他烦。”
前段时日他不也极力反对闻人诀单独跟潘之矣出去吗?可结果呢?
一区之王,干脆偷溜了。
摇着头,蓝岸摆着手先一步离开。
闻人诀在等占赫的结盟电话,否则还不好离开王居。
他回来几天都在忙,白檀却很安逸,王居之中没人敢管他,除了出去几趟每次都遇着刺杀或者袭击让他很是扫兴外,其他都特别顺心。
一开始闻人诀没有干预,顺手推舟就把他摆到了这个位置上吸引火力,牛鬼神蛇不安分的,没空子对闻人诀,便都冲着这个被他放在“心尖子”上的人下手。
等真正决定要找个容器纾解身体需要,白檀的事情又被他抛到了一边。
直到这次回来,接到王居负责人的报告,他才重新审视起这件事情。
可还没等拿出个主意,占赫的电话就来了。
……
占赫对闻人诀的感情很复杂,既有感激又有崇拜,同时还有怀疑和戒备。
感激他送笑桑语给自己,又对他的好运怀有嫉妒,可是人能掌管好几个王区,又让他很是崇拜。
而一个外区之王能如此为自己着想,对自己的悲伤感同身受,感动的同时,他又有本能的不信任。
可当前局势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
跟人在电话里真挚的谈了半早上,闻人诀最后似无心般叹息了句:“早从一开始我就在想,若是合作的是你就好了。”
挂掉电话很久,王居中的占赫都没回过神,脑中无法控制的一直盘旋着闻人诀最后的那句话。
跟自己不一样,闻人诀是位真正的王者,对方最后的那句感叹,是发自一个王者对另外一个男人的认同。
心中激动了会,占赫深呼吸着让自己淡然一些,到今日,身边之人拥护自己为王,他已经不比自己的哥哥又或者闻人诀差在哪里了。
听到他加重的呼吸,眼角眉梢的灿烂得意,潘之矣隐藏在房间昏暗角落处,慢慢上挑起嘴角。
联盟既然成了,闻人诀立马就给宁城的炎振下了命令,让他们全部出动,去风城阻击回攻王城的占佩兵马。
他自己则带上了一百号亲卫,骑着飞鸵鸟,赶往真正的伏击地点。
第253章 黑白不明
和飞艇比起来,飞鸵鸟的行进速度并不慢,除了无法远程攻击外,它的灵巧远胜笨重的人类发明。
炎振虽然对全部人马放弃宁、叶二城去阻击占佩感到担忧,但命令是王亲自下的,他总不好质疑,况且一旁的书先生面色深沉着也没提出不同意见。
不知道主上心里在想什么,电话里只说了让他们如何做,却没告知为何。
但炎振相信自己的王,闻人诀不像是个冲动或者感情用事的人。
带领全部的人马包括武器,他浩荡去了风城,没两天果然等到了急忙往回赶的占佩。
两方没有过多的交谈,一见面弄清楚对方身份后就动了手。
依托身后的风城支持,炎振倒也没觉的吃力,除了刚开始他不清楚占佩的狡猾,狠狠吃了两次亏后,书先生连夜赶到了交火中的城镇,而后接下来的几次对攻,打的就旗鼓相当,两天下来双方损失都很惨重,占佩的手下是不顾一切要冲回去,炎振这边则得了闻人诀的死命令,必须拖住他们的大部队。
双方都没有退路,便只有豁出命去拼。
残破的城镇,平民早在数天前逃亡,可还有不少人怀着不舍或其他心情留下来,也有一些身体不好的人被舍弃,在战火硝烟中苟延残喘。
“没了这层皮,还真看不出是个人。”站在街角,炎振说这话倒也没别的意思,像他这种见惯了死亡的人,对这些真没什么特别感触。
避让到一旁,路过他身旁的是队抬着尸体清理的士兵。
大多是被烧死的,躯体扭曲,死相难看。
数十具死尸被堆积在街道尽头,拐角处又走来队战部士兵,一些人手中拉着木头推车,上面有一些孩子和老人,大概是来不及从倒塌的房屋中跑出来,灰头土脸的青白面孔,让一些年纪轻的士兵略微不忍。
占佩的人马攻打进了镇子,在这里跟炎振的部下耗了两天。
还留在城镇中的平民大多遭殃,谁也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但这种天气,人的尸首绝对不能不处理,就这么留在原地,万一起了瘟病,驻扎在附近的战部士兵就要倒霉。
早上的炮火枪声到现在总算短暂停歇,趁着这个间隙,双方都清理起各自的地盘和尸体,进行焚烧或者就地掩埋。
视线还停留在被抛在最上头的那具尸体上,大概是被战部的装甲车碾轧过,尸身并不完全,零碎的,之后上来的几个战部士兵手中拿着铲子,一些琐碎的人体组织早已经捡取不起了,只好用铁锹从地面上铲起。
“人就是人,就算剥掉了这层皮,人也还是个人。”
身侧轻悠之言突然冒出,炎振愣神后才扭头去看。
他只是无心之言,却忘了出来巡视的不只有他,还有陪着他一夜没睡的书易。
虽然脸上的表情平淡,可炎振本能觉的人现在的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自己一句没有意义的话,怎么招惹到了他。
“这些人,本不应该死在这里。”
“呃,先生是在怪我没有及时遣散普通人?”
“不,我知道没有时间。”既是因为没有时间,也是因为有意隐蔽行踪,要打场伏击,“炎部长觉的,人是什么?”
“……”
“不是外表像人就是人,只有心中有感情,拥有人性,才叫人,不是吗?”
“是,先生说的是。”炎振尴尬,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
“部长认为,今日这些人的死亡应该怪谁?”目光悠悠落在那些逐渐被清理出的尸体上,战部士兵们把他们堆叠在一起,推进挖好的深坑。
抓了下头发,炎振为难道:“怪……战争?”
“战争是很残忍没错,如果我们编织个梦想就可以面对心中所有的愧对,那么有一天,我们早晚会忘记自己的初衷。”
“先生,我不懂这些大道理,我遵从的只有王的命令。”对跑到身旁来传令的士兵点头,炎振扭头看书易,“先生也不需觉的这些人的死是自己的错,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总比其他人活的长久,王说过,这叫优胜略汰。”
城镇中也不是没人跑出去,虽没有组织,可他们也没有阻止。
“这场战争是必须的,如果先生觉的心里不舒服,这样想就好了,只有早日统一东南,这块地界上的人才真正有安稳日子。”
“所有的存在都有其意义,谁也无权去定义,这些人的死亡无法挽回,可我只希望部长能够记得他们的死,更要明白,他们本无需死,我们有自己的信仰和目标,可没有任何人应该为我们的梦和目的而牺牲,如果沉浸于屠戮和死亡,这些最终将降落到我们的头上。”
走上前几步,书易拦停了两个抬着木板的士兵。
弯腰,他从木板边沿抓起只残破手臂,那是一只属于年轻女子的手,虽没有血迹却黑肿,应该是从倒塌的建筑物下拽出来的。
死去多时的身体当然没有温度,抓着那只手臂,书易轻轻擦拭掉上面的脏污,侧头对身后跟上来的高大男人闭了下眼,沉重道:“对这些因为我们而死去的人怀有敬畏吧,我们最终是为了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这个氛围实在不好再说什么,炎振挥手让士兵抬着木板继续走,他则上前把书易轻轻推到旁边,低头认真应了声:“是,先生,您先去洗手。”
没有再说什么,书易低垂着眼睫,最后再看一眼逐渐远离他而去的幼儿妇孺尸体,自上次在宴会上收到隐晦的警告,他就明白,妄图依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影响闻人诀,太自大,这些手中权力开始膨胀的部长们也很重要。
如果单纯的认为这个王权中只有闻人诀一人,这种想法早晚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闻人诀的手下并不单纯,甚至可以说各有阵营,这些阵营早晚会成为互相牵制的力量。
无视这些人的存在而只把目光盯牢在闻人诀身上显然是行不通的,先不考虑这些人能不能影响到闻人诀,书易现在担心整个王权的氛围都朝着某个方向倾斜,最终,就不是影响一个人能够左右的了。
……
前线的阻击战打的成功,占佩果真如潘之矣所料,没准备跟他们继续耗。
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尽早拿回王城上,带着两百多号人,大半夜的偷摸走小道,连车子都没敢用,终于在黎明时分,离着柳城只有几十公里的路程,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闻人诀一早吩咐了老鼠手下的人留意动静,得知却有小股的人活动,他也不急,在中途休息的镇子买了食物后,找到块空地,摊开地图,认认真真的再看了几次。
计算了下大概的路程和速度,他下令让一百号亲卫原地休息,准备直接到柳城外,守株待兔。
维端趁着他休息,把多日来的困惑问出口:“您为何不借助天眼的力量?这样能省去好多事情,反正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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