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_青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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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朋友好笑，“就你和那个唯唯诺诺的O吗？哥们儿，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摆脱他不是很好。”
　　他只当Alpha是因为面子关系，所以去找了大明星的麻烦，上前拍了拍Alpha的肩，压低声音：“其实我们家当初就想和你家联个姻，强强联手，可惜你家老爷子非要那个Omega进你家门，现在他们……嗯，我表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自立自强的Omega，长得也比你原来那朵小白花……”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脑袋狠狠一晕，倒到地上反应了几秒，鼻梁上的痛感和流血带出的热意才没完没了地爬上痛觉神经。他怔愕地抬起头，不可置信：“你打我？”
　　Alpha甩了甩手：“你自找的。”
　　顿了顿，他的目光冷冷的：“我麻烦还没找够，再说我老婆一句坏话，连你一起收拾。”
　　话罢，他也不在意和这人交恶会有什么后果，径直离开。


第34章　
　　自从小娇妻离开后，Alpha有空就会去Beta医生那里坐会儿。
　　他断定医生和小娇妻还有联系，只要看到医生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就知道小娇妻没事。
　　小娇妻像一滴水，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只要他不使用自己的证件和银行卡，他就没办法将他找出来。
　　只是无论他说什么，有伤害过小娇妻的罪证在前，医生都不相信，打死没松过口，态度不冷不热的。
　　医生今天轮休，开开心心地抱着平板看综艺，看到个明星出场，顿时大大地“操”了声。
　　Alpha瞥了眼：“你认识？”
　　是那个大明星。
　　医生瞄他一眼，难得开动尊口，翻了个白眼：“废话，他去找过你老婆。”
　　顿了顿，医生贱兮兮地放下平板：“哦不是，打扰了，不够严谨，是前妻。”
　　Alpha没在意他阴阳怪气的语气，直觉不对：“他去找过错错？”
　　错错是小娇妻的小名，他以前在福利院时院长取的。
　　因为他的大名有点绕口，老是被叫错，院长就叫他错错。
　　小名叫起来总有点说不清的亲昵，Alpha以前很少叫，每次这么叫小娇妻，小娇妻总会开心很久。
　　医生又翻了个白眼：“何止找过？他来我这查到怀孕那天，出去就遇到那个大明星，浑身沾着你的信息素，笑眯眯地告诉他，你准备老爷子一死就离婚，万一得知他怀孕就会让他打了……”
　　他说着说着，见Alpha的脸色不对，话音一停：“……我只是个复述者，不是当事人，你能不能别用这副要杀人的表情对着我，很吓人的。”
　　Alpha沉着脸，缓声重复：“我打算等老爷子一死就离婚，得知他怀孕就会让他打了孩子？”
　　医生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准备按110：“难道不是？说要等老爷子去世后离婚的不是你？对他说不想要孩子的不是你？”
　　那一瞬间，Alpha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痛楚，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心脏，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能说出话。
　　过了许久，他才哑声问：“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五雷轰顶、如坠冰窟都难以形容他刚才的感受。
　　小娇妻竟然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他甚至来不及感受自己的痛苦，茫然间，第一个念头是，那……那个时候这样想的小娇妻，该有多绝望？
　　医生呵呵呵：“做出这个表情给我看没用的啊，人在学校多少人追啊，在你身边自卑成啥样……”
　　Alpha沉默地望着他。
　　“……反正，不管你现在是觉得不习惯了、后悔了，还是那么良心泯灭想在我这把他的行踪骗出来，我都不会开口。”医生转开头，“甭想从我这套出什么来。”
　　毕竟高傲的Alpha永远不会低头。
　　医生没听到回复，憋了会儿，还是没憋住多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都是怪那个大明星？”
　　Alpha从情绪中抽出神，怔怔望着医生。
　　医生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傻逼。”
　　面对医生的挑衅，Alpha却始终没有再开口，他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车里，才用手撑在车前，心脏被挤压的感觉依旧甩不脱，喘不过气的感觉不断逼来。
　　……医生说得没错。
　　说到底，小娇妻会相信大明星，还是因为他。
　　他没有资格责怪小娇妻的单方面揣测。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给予了小娇妻错误信息。
　　假如当初他不死守着面子和老爷子僵持，对小娇妻展露出一点点在意……哪怕只有一点点，他的Omega也不会逃离他身边。
　　大明星他绝不会放过。
　　但最该受到惩罚的，是他自己。
　　他对小娇妻的冷漠，忽视，嘲讽，不尊重，全部像一簇簇利箭，当初有多无情地穿透了小娇妻，现在就有多狠厉地回刺过来。


第35章　
　　或许是知道小娇妻的辛苦，宝宝很乖，不闹腾小娇妻，偶尔踢小娇妻一脚，也很轻很轻，像是在和自己的Omega父亲撒娇游戏。
　　老板每个月会消失几天，心大得可怕，直接将画廊交给小娇妻。
　　他刚消失了几天回来，听到小娇妻说宝宝踢他了，兴致勃勃又好奇地凑到小娇妻肚子前，把耳朵贴过去，半天也没感觉到动静，郁闷了：“宝啊，叔叔过来了，你咋不动了？”
　　小娇妻怀孕七个月，身体上有很多小毛病，尤其腰不好，站久了就很累，时不时得坐下来休息，揉揉腰。听到老板嘀嘀咕咕，他抿唇一笑。
　　笑起来很可爱。
　　老板一点也没AO性别意识，也没被小娇妻身上的排斥味道逼走，笑嘻嘻地调戏他：“啧啧，这么可爱，我都想要，得是个多渣的A啊才狠心抛弃你。”
　　说完发现触雷了，赶紧闭嘴。
　　小娇妻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笑笑摇头，刚想说话，忽然注意到老板穿得很厚，将自己捂得紧紧的。
　　四月底的天，南方的天热起来，街上的人都穿上了短袖，老板前几天离开前还大喇喇地穿着T恤短裤，怎么回来就捂得这么紧？
　　小娇妻刚想问老板，又有客人进来，他连忙起身，过去给客人介绍。
　　忙了一天，回家时他已经忘了那件事，吃完饭翻出自己的小包，看着里面那条领带，嗅了嗅淡得几乎闻不到的Alpha信息素味道，发了很久的呆。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心想，等生下宝宝后就把标记洗了吧。
　　老板的秘密是小娇妻无意间发现的。
　　画廊后有个小休息室，小娇妻太累头晕时会进去躺躺，有时比较重要的客人也会被请进来。
　　他昏昏沉沉躺在沙发上，一侧头，发现桌下有个用过的盒子，捡起来一看，上面写了一串外文，全称很长。小娇妻跟着慢慢读出来，他跟在Alpha身边，见过很多东西，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简单说来，是能压制Omega的信息素，将Omega伪装成Alpha的药。
　　这东西是违禁药，被抓到就得去蹲牢房，即使如此，也有许多Omega跃跃欲试，可惜纵使有钱，也不一定能找到渠道买。
　　小娇妻愣愣地看着盒子上的名称，没注意到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桌上放下一杯水，身前传来凉飕飕的声音：“知道得太多，你凉了。”
　　小娇妻抬起头，看着佯怒的老板，没有害怕，若有所思：“你是Omega啊……”
　　难怪那么轻易就同意招他来上班，而且没有过被他身上的味道排斥的表现，还那么没有AO性别意识，动手动脚张嘴调戏毫不含糊。
　　老板啧了声，把盒子拿过来，揣进怀里，恐吓他：“小朋友，被人发现这个药会被警察叔叔带走的。”
　　顿了顿，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娇妻：“是不是很好奇？”
　　小娇妻眼睛亮亮。
　　“……先说好，卖萌没用的啊。”老板啧了声，和他对视几秒，败下阵来，“我的乖乖，你是兔子吧，这么看着人谁忍心拒绝啊。”
　　小娇妻小声嘀咕：“我不是。”
　　办假。证的人都说他很凶了。
　　“你在躲人吧，”老板关上门，坐下来，用一种看小儿子般的慈爱眼神望着小娇妻，　“我也躲着人呢，同是天涯沦落O，相逢何必理傻A。”
　　小娇妻：“……”
　　老板：“给你概括一下，我家是干坏事的，说出来会吓死你这种小兔子。我有个和我没血缘的A弟弟，这小子反了天了，我就逃出来了。你呢，咋回事？”
　　老板的语气很轻松，似乎满不在乎，不过小娇妻敏锐察觉到他不想细说，想了想，也将自己的事粗略讲了讲。
　　老板听完，满眼复杂：“……妈的，这世上还能找出个正常的Alpha吗？俩别扭孩子。”
　　小娇妻也不生气，好脾气地笑：“我爷爷是最好最好的Alpha。”
　　老板也笑了：　“嗨，不管，反正咱已经离开了，好好过自己的。”
　　小娇妻乖乖地点头。
　　老板忍不住捏他的脸：“哎呀越看越可爱，要我真是个A就好了，趁火打劫，把你收了。”
　　老不正经。
　　小娇妻哭笑不得地拍开他的手。


第36章　
　　发现老板的秘密后，两人的关系倒更好了，小娇妻也不再刻意和老板保持距离。
　　每到发情期，老板就只能回家里待几天，画廊全权交给小娇妻。
　　小娇妻可算明白他为什么会回来就裹着一身厚衣服了。
　　即使有抑制剂，Omega想要独自撑过发情期也是很困难的事，在情热煎熬的苦楚中，老板的手上不可避免有几个明显的咬痕。
　　成年的Omega才会有发情期，但小娇妻成年后就和Alpha结婚了，每个发情期都有Alpha陪着，纵使平时Alpha对他不屑一顾，在发情期也会多少照顾着他一点，他没有尝过没有Alpha在身边的发情期的难熬，对未来不免多了一丝担忧。
　　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小娇妻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高高隆起，看着走路都吃力。
　　老板不准他再来画廊，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着，有事随时给他打电话，还从他家里拿了备用钥匙，以防万一。
　　肚子的负累太大，小娇妻唯一能坚持的运动就是出门买菜。
　　他太单薄了，挺着肚子，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随时担心他会摔了。
　　预产期的前一周，某天晚上，小娇妻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口渴得厉害，勉力起身去倒水。
　　熟料刚下床，右脚猛地一抽筋，他猝不及防摔到地上，腹中传来股剧痛。
　　缓了缓，那股剧痛转为阵痛，小娇妻满头冷汗，拼尽全力撑起身，抓起手机，迅速拨了老板的电话，颤抖道：“宝宝……宝宝好像要出生了……”
　　老板大半夜被吵醒，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等我十分钟！”
　　老板就住在画廊附近，离得不远，得到消息就飞快赶过来，开门冲进小娇妻家里时，小娇妻已经半昏迷了。地上凉，他强撑着爬起来，手里缠着条黑色的领带，脸上满是汗水，容色苍白痛苦，好像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老板吓得捞起人就往楼下跑，心里惴惴不安，担心他渡不过去。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和老板都发现他手里紧攥着的那条领带，阵痛中的Omega力道大得惊人，竟然没人能掰开他的手指将东西抽出来，还是老板看出不对，上前安抚着小娇妻，说将领带消毒一下就送进去，小娇妻才在迷迷糊糊中松开手指。
　　被推进产房时，他模糊的意识又被痛醒。
　　额发已经被汗打湿，眼前白色的灯摇曳着，身边戴着口罩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小娇妻迟钝了会儿，才想，好疼啊。
　　他的嘴唇发白，根据医生的提示，努力了很久，宝宝却在关键时刻发了小脾气，不肯顺利出来，卡得不上不下。
　　他痛得厉害，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离，意识缥缈起来，朦胧中，医生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极淡极淡的Alpha信息素溢出来，小娇妻喃喃地叫了声Alpha的名字。
　　那一声出来，好像就恢复了力气。
　　意识陷入黑暗前，他似乎听到了婴孩响亮的啼哭声。
　　小娇妻睡了整整两天才醒来。
　　老板不眠不休地候在病床边，看他终于醒了，戏精附体，嗷地就是一声：“老婆啊你可算醒了！你差点就丢下我和孩子走了！”
　　旁边插进道声音：“你不是说他是你弟弟吗？”
　　小娇妻刚醒来，茫然又虚弱，看看老板和护士，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声音很弱：“宝宝呢？”
　　“像个球一样滚出来了，你忘了？”老板把他按回去，“躺着，我去把孩子抱过来。”
　　小娇妻身上没力气，只能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等老板把孩子抱来。
　　等了会儿，老板把孩子抱来了。
　　轻轻软软的一小只，还没成年人的手臂长，眼睛很大，脸颊嫩白，眼睫乌黑，被老板无情地直接捞来，吚吚呜呜地哭得很凶。
　　小娇妻心都被他哭得一抽一抽的，赶紧接过宝宝。
　　是个很健康的男Alpha宝宝。
　　小家伙一到他手里，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竟然就不哭了。感受到他的信息素，小家伙发出幼猫似的哼哼。
　　小娇妻心都要化了，温柔地在他眉心亲了亲：“宝宝。”
　　宝宝弯了弯眼，小脸稚嫩，笑得很可爱。
　　老板酸唧唧的，想凑上来又不敢：“这孩子刚出来时老不甘心了，咋呼了好久，一哭带着一屋子哭，怎么一到你手里就不哭了。”
　　小娇妻也弯了弯眼：“宝宝认得我。”
　　他仔细看着宝宝，虽然稚嫩，但眉目依稀能看出像他的Alpha父亲。
　　小娇妻想，是个Alpha也好，能保护好自己和想保护的人。
　　他勉强用力抱起宝宝，似乎是察觉他没力气，宝宝哼哼唧唧地蹬腿不要他抱。
　　老板看得有趣：“小家伙还挺体贴你。”
　　宝宝提前了一周出生，小娇妻本来就纠结取什么名，这下更想不到了，想了好久，在护士要把宝宝抱回去前，他才小小声说了个名字。
　　老板没听清：“什么？”
　　小娇妻抿抿唇，重复了一遍：“念念。”
　　Alpha的小名，老爷子告诉他的，说的时候Alpha就在旁边，脸臭臭的，回去以后，禁止小娇妻再提起他的小名。
　　小娇妻遗憾极了，他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
　　刚才想不出宝宝叫什么好，脑子就莫名冒出这个名字。
　　老板琢磨了下：“小名啊？挺好听，大名以后慢慢想。你一个人行吗？没事的话我也得回去了，画廊关了几天，咱俩要喝西北风了。”
　　小娇妻点点头，等老板和抱着小念念的护士走了，又惦念得不行，睡觉都不□□心。
　　他在一间大病房里，周围都是刚生完孩子的Omega和Beta。
　　墙上挂着个电视，放着娱乐新闻，缓过了麻药劲，无聊的产妇和产夫们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的八卦。
　　“听说有个特别高富帅的Alpha宣布结婚了。”
　　“真的啊？老婆谁啊？”
　　“不清楚哎，没照片也没名字，大概是为了保护他老婆吧。”
　　“天啊，是那个Alpha？我微博还关注着他呢，梦中情A！”
　　“哎哎老婆你老公我就在旁边呢……”
　　听到熟悉的名字，小娇妻愣了下。
　　他没想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过了这么久，他还会听到Alpha的名字。
　　他和Alpha的婚姻是保密的，没有新闻公布过，正如Alpha不乐意带他出门一样。
　　现在看来，Alpha是如愿以偿，和大明星结婚还公开了？
　　他心里酸涩，翻了个身，背对着电视和那几个说八卦的人。
　　他们叽叽喳喳说了一阵，又换了个话题，说起好几个月前，有个Alpha闯进某个剧组，把他朋友的表弟，一个大明星给打了。
　　闹得还挺大，可惜被捂得紧，最近剧组杀青了，才有工作人员神神秘秘地传出来，不过主角名字没一个清晰。
　　又说起那个大明星似乎得罪了谁，似乎被雪藏了，最近都很少露面。
　　一群人聊天居然还用代号，半天没听懂在说谁。
　　小娇妻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想离Alpha的消息远一点。
　　现在他已经有属于他的念念了，不需要那个不属于他的念念了。


第37章　
　　在医院没待多久，小娇妻用假身份在医院登记好后，带着念念回家。
　　老板挠挠头，孩子太小，送衣服太难选，干脆就送了几罐很贵的奶粉来。
　　可惜念念不喝。
　　小念念活脱脱是个小魔王，很有他爹的风格，只有小娇妻能镇住他。
　　在老板手里，他闹腾得能把房子掀翻了，在小娇妻怀里才是个乖宝宝。小念念极度依赖小娇妻，喜欢扒在他怀里，还只肯喝小娇妻的奶，冲好的奶粉一凑到他嘴边，他不是嘴巴一扁就哇哇大哭，就是瘪着小嘴死活不开口，两颗润黑如葡萄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眼底泪光泛滥，可怜兮兮又委屈至极。
　　反正打死不碰奶粉，非常有骨气。
　　小娇妻硬不下心，赶紧放弃了给念念喝奶粉的想法。
　　除了这一点，其他方面，念念就是模范婴儿。
　　或许是继承了他Alpha父亲的天赋，念念非常聪明，却又有他的Alpha父亲没有的体贴，小娇妻忙起来时，他就不哭不闹，一个崽在旁边吐泡泡玩。
　　等小娇妻有空过来了，就伸出小短手要抱抱。
　　小娇妻怀孕时腰就不好，不能长时间抱念念，从某次他抱起念念时蹙眉咬着唇露出痛色后，念念就咿呀叫着不要他抱了。
　　虽然长得像他爹，幸好脾气不像，懂得心疼他。
　　小娇妻很欣慰。
　　因为没有Alpha在身边，小娇妻恢复得很慢，大夏天的，脸色仍旧虚弱，苍白得几乎透明。
　　医生检查过他的身体状况，告诉他，他的腺体发育本来就不是太好，身体承受不住传统的清洗手术，如果想洗掉标记，先等身体稍微休整好，用另一套方案。
　　正好也给他时间筹钱。
　　这个社会的主流看法，不赞同Omega离开自己的Alpha清洗标记，所以清洗标记的费用极其昂贵。
　　小娇妻带薪休息了大半个月，实在坐不住，老板大发慈悲，准许他回来工作，只是不让他干重活。
　　念念离不开小娇妻，反正家里离画廊也近，小娇妻就每天将念念带过来，他去给客人讲解时，老板就在那儿逗念念：“叫干爹。”
　　念念板着张粉嘟嘟的小脸看他。
　　老板鬼脸恐吓：“叫干爹！”
　　念念小嘴一瘪：“咿——呜呜呜呜呜呜——”
　　老板：“……”
　　哦豁，玩脱了。
　　小娇妻听到念念哭，匆匆向客人道了歉，手忙脚乱来哄孩子。他也不懂怎么带孩子，好在念念依赖他，一感受到他的信息素就能很快平静下来。
　　老板自知犯了错，干咳着去接手工作。
　　客人们不明所以，以为他们是对夫夫，和气善意地开玩笑。
　　小娇妻快去洗标记了，一个没有标记的、单身的Omega，独自带着孩子，名声方面还好说，危险却是实打实的。
　　AO天生相互吸引，几乎所有的Alpha都想要一个Omega，但Omega数量少，各种Alpha强掠Omega的社会新闻频频爆出，小娇妻的处境其实不算多么安全。
　　老板见过的丑恶比小娇妻多多了，清楚这方面的危险，也不解释，任由名声传出去。
　　怀孕时要在画廊工作，小娇妻不敢消耗太多精力，生下念念后，才买了颜料画笔画纸，重新开始画画。
　　很久不动笔，一开始的复健有点难。
　　第一幅画是在小念念满月时画好的，画的也是念念。
　　就连老板这个不懂画的人都能感觉到画得很好，他不知道小娇妻还有这手，去他家看到时瞬间眼前一亮，讨来挂在画廊，当非卖品嘚瑟。
　　常来看画的熟客又误会了，羡慕他有个温柔聪明又会画画的Omega。
　　老板一想，哇有这么个老婆好像确实不错，小娇妻厨艺好，脾气好，还会画画和装修设计呢。等客人一走，他扭过头，腆着脸问：“老婆，搞OO恋吗？”
　　小娇妻笑着道：“滚。”


第38章　
　　念念满月没两天，小娇妻去医院复查，医生让他三天后过来，这几天吃清淡点，准备清洗手术。
　　离开医院后，小娇妻摸了摸后颈的腺体。
　　Alpha锋利的犬齿曾经深深咬进他的腺体，注入他的信息素，在绝对的占有与服从中，打下一个终身的烙印。
　　那种感觉和烙印一样，是终身的。
　　现在要被清洗掉了。
　　小娇妻到底还是有一丝舍不得，心里难过。
　　要是那几年，Alpha曾经给过他一点点希望，正视他一眼，他也能鼓起勇气，在遇到大明星的事时坦诚布公地质问。
　　可惜他的勇气早在几年的婚姻生活里被磨灭了，老爷子的事也彻底击垮了他最后一点信心。
　　小娇妻清洗标记的钱是提前在老板那里预支的工资……或者说是俩人凑的。
　　从老板平时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他从前是不缺钱的，所以对钱毫无概念，一有点钱就花光，大手大脚的，和精打细算的小娇妻俨然成反比。
　　在小娇妻来之前，老板全身上下的存款也就够买几个月的伪装药剂。
　　小娇妻心神不定地等了两天，手术的前一天，念念忽然病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念念一直昏迷不醒，吃了几天药都没醒来。
　　看着小小的孩子经受病痛折磨，小娇妻心都要碎了，他害怕得不行，将手术费也拿过来给念念看病。
　　因为念念出生，房租又续了，手头的钱几乎花光，小娇妻咬咬牙，拒绝了老板借钱的提议——老板除了维持画廊，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地下暗市买药剂，这几天就得再去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