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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千千劫-缘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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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可见,原来秦国国君已经四处征战企图一统天下。
  此刻的瑶姬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楚顷襄王现在怎么样,当她赶往楚国国都陈时,却发现那个坐在大殿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不是他了,而是他的儿子楚考烈王。
  原来他已经死了。
  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病死了。
  是她来迟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愧疚起来,如果早一些下山会不会就能见他一面呢?
  楚烈王遗传了父亲的洞察基因,面对这个突然闯入大殿的女子并无恶意,禀退诸位大臣和侍卫,穿着华丽的君王缓步走下精雕玉砌的台阶,来到傻愣着的瑶姬面前。因为他知道,这个貌美窈窕有胆识的女子正是他父王到死都心心恋恋的巫山神女。
  “神女可有后悔过?”
  瑶姬听到声音猛的抬头,眼前的这个男子有着和他父王极其肖似的眼神,但她比他更坚毅:“没有,我们神是不会参合人类的自相残杀的。”
  楚烈王冷笑一声:“你们神一向都是这么自视清高的吗?”
  瑶姬抬眸望去,他继续说道:“其实我父王最后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帮助,他只是想见见你罢了!而你呢?连这么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
  “你什么意思?”瑶姬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什么叫做只想见见?
  “神女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楚顷襄王二十四年,父王曾经派人去求你出山,可是你没有答应。”楚烈王咄咄相逼。
  瑶姬回想了一下,可这十五年里没有一个人类再来找过她呀?感觉事有蹊跷,瑶姬道:“不可能,我的记性不会再出错了,这些年里确确实实没有人来找过我,你不信,我可以对着皇天发誓。”
  楚烈王见她没有说谎的样子,又道:“哈哈,果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宣宋玉。”
  大殿门口的太监尖着嗓子叫道:“宣宋玉觐见~”
  不多会儿,上来一个俊俏的中年男子,那人虽过而立之年,但年轻的风采在这张脸上好似从未被风霜侵蚀。
  宋玉说他便是当年和襄王一起上巫山的人。也证实了襄王曾经派过人去巫山一事。
  瑶姬想了一会儿道:“这也不排除那有任务的人不敢上山,便扯了个慌。”巫山上的动物确实多,时不时的便有虎啸狼嚎。
  宋玉点点头,对楚烈王拱手道:“大王,神女说得也并无道理。”
  楚烈王有些生气,感觉如果瑶姬能下山,那他父王就不会去得那么早了,以至于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他。
  瑶姬又道:“襄王的陵墓在哪儿?可否让我去祭拜一下。”眼神诚恳,楚烈王点点头,因为他知道他的父王十分希望能见到瑶姬,哪怕已是阴阳两别。
  瑶姬被带到楚王陵,她跪在楚襄王碑前,将手放在墓碑上闭上眼睛,瞬间脑海里便自动浮现出了他与她分开后的十五年里发生的事情,还有他心里的想法。
  原来,楚襄王一直爱慕着她!
  然而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得知真相的瑶姬开始慌了,她更开始觉得襄王的死跟她有直接关系了,就像她当初喜欢上大禹一样,心里饱受煎熬的她觉得回到天上才能够心安,于是一起跟随她而来的侍卫们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神女慢慢地旋转伴随着铃铛声消失在了半空中。
  赤帝看到女儿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简直又惊又喜,可是女儿却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先问父帝这些年过得可好,倒问起大禹来。
  赤帝答道:“大禹已经被封了神,现在正和一只狐狸在涂山逍遥快活呢!”
  瑶姬瞪大了眸子,一只狐狸?怎么回事?那他的妻子孩子呢?她扯住父帝的衣袖,喋喋不休的问了一大串问题。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先别慌。”赤帝抵不过这个女儿的胡搅蛮缠,只好先安抚了她再徐徐说来:“那涂山氏是九尾白狐的后裔,在你死后,大禹治水时解救出了一个叫女娇的白狐,那白狐对他一见钟情,便唱道’绥绥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宜,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后来两人相恋了,在涂山结为夫妇。”
  瑶姬退后了几步,手也松开了,赤帝的衣袖从她的手中解放。她似是感觉到天要塌了,那个她可望不可即的英雄竟然抛妻弃子和一只狐狸在一起。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迅速的去史阁调查,可没想到,史书上的确是这么写的。
  为了保自己爱的人,她宁愿生病;为了助自己爱的人,她拿着生命去赌。可到最后那个男人辜负了她对他的期望,是她高看了他!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
  想着,她自己便笑了起来,自己爱的人是这样,而别人爱着她她也丝毫没有看出来,她感觉自己的神生就是一个笑话!
  最后,瑶姬每年都会去祭拜楚襄王,也会悄悄盯着他的转世;至于大禹,她实在是不想见到。
  民间也还流传着巫山神女和两代楚国君主的佳话,并制造了许多和她有关但代表着男女欢好的成语。
  屈原的《山鬼》也一直流传着: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阴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她也不理会这凡尘的俗世,只是每日定时的在天上俯视着楚襄王的转世。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这篇是由winky诗的《山鬼》所认识的,结果没想到普及了一大堆知识,比如说山鬼也是巫山神女,牵连到了两代君王;楚怀王和屈原的基情啊;文中的宋玉是中国古代四大美男之一,还是屈原徒弟,(不过台词给少了,大帅哥莫怪啊!),而当时楚国和秦国的战争局面也是普及了不止一把啊!哦,还有,大禹有外遇也是不经意看到的。
只是瑶姬喜欢大禹,楚襄王见到瑶姬,那就是我胡诹的啦。

☆、笑魇卿卿

  天下间问谁最自在,路边乞儿为食而忧;偏地穷人为钱而愁;达官贵人为利益而谋;帝王将相为权而斗个不死不休……人活一世,为名利,为钱财,为自己心中梦寐以求的成功,太累了,太累了……
  这世上却有一只小妖说自己最是自在!
  浅夜,一个感觉自己处于红尘万丈之外的妖。她自己的一百年里既不为那些外物而活,并且乐在逍遥。外表并不是怎样的出众,她既不仅没有洁白的肤色,而且也没有惊为天人的绝世相貌。一袭赤红的长裙,和从不束起的长发似乎成为了唯一可以辨认她的标志。她喜爱一身孑然,不拘于礼数。按她说的,自己本就是一介无名小妖哪里需要什么来束缚自己,纵情洒脱才是难能可贵。
  她又醉了,崖头,一身影踉踉跄跄。
  浅夜从一个大石头上一越而起,随手折下一枯木枝,笔画了起来。山野寂静,天地黯然,唯有那一道红色扬起尘土,在旋转,在飞,在起跳,在画圈……似是在舞剑,似是在舞蹈,更似是在奋笔疾书……一方酒醒后,浅夜很是得意地笑了,嘴角处张扬地勾起。她不羁,有属于自己的一套处世之道。
  远处,走来一人。远远地看去,似乎手里还有什么东西。
  “阿月。”浅夜小小的埋怨起来了。
  来人一身纯白长裙,走步时似乎会误以为这位风姿摇曳的美人会是天上思凡的哪位仙人呢!
  阿月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不过浑身上下全是冷漠之气,想来也是个冷美人吧!素手一边提了一一坛上好的梨花醉雨,一边还抓着一壶,直往嘴中送。
  浅夜一把夺过水月的壶,流利地将壶嘴放在离嘴不远的地方,一股清酒流下。这熟念的动作恍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人不仅觉得这个动作浅夜早已练过千百遍了。
  阿月也不怒,反倒大笑了起来,立即捧着那坛酒往嘴里到,酒水撒湿了她的衣衫,她也丝毫不在意,反而更加淋漓痛快!
  “阿月,我是从哪来的呀?”浅夜抬头看向微微醉了的女子。醉了好啊,也许只有这个时候阿月才会告诉自己真相吧!阿月醉醺醺的,眼中尽是扑朔迷离。
  “夜儿,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是我在外远游时,在地上捡到的,我猜想你可能是其他妖精留下的。”阿月回忆道,“你当时是在一个白蛋里,我刚好奇是什么,你就破壳而出了。我就瞧见一娃娃,你叫的特别响亮,当时弄的我不知所措呢!”水月笑着,她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脸。浅夜听完后,就飘飘然睡过去了,不去理会这究竟是真是假。
  不知过了多久,浅夜微微睁开了那双明媚的眸子。水月在干什么?她怎么了?
  水月见到浅夜醒了,默默地擦去了眼泪。在光影中站着,逆着光使浅夜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夜儿,我要去找一个人,估计要很久才会回来吧……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忘记了要坚持修炼。你的修为太低了,遇上个修行高的,你就惨了。”她淡淡的,又同时饱含了对浅夜的关心。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一定要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啊!”浅夜笑了,从她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兴奋。但她好像知道自己的水月去寻谁。阿月怔了,她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浅夜。一会儿后,两人的脸上露出笑容。这是会心的笑,不言而喻,不必戳穿,彼此都知晓了对方的心思了。与其说她们是有救命之恩的关系,还不如说她们是彼此的知己。
  不消片刻,水月就安置好这个梨花小院的一切,捏决走了。浅夜看着自家水月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成杂。
  水月,但愿你此行真的能打动那人的心,但愿,但愿你是对的。我望你早日得尝所愿,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你起码做了一切你能做到的,你真幸福……浅夜出神地想起往日与她的时光,心里不由感叹。
  她心里深知阿月这一走绝不会再回来了,从此她的姐妹也终将回不去了。她从来都知道水月一直爱着一人,但那人一点不会娶了水月的。这个结局浅夜一早就知道,水月也知道,但水月依然执着下去。浅夜明白,她爱得太深,无法自拔。奈何自己也帮不上她的忙,唯有看着故事往预定的那个方向发展。浅夜手里握着水月临走时留下的丝娟,那上面写道要与浅夜断绝朋友关系的话,浅夜死死的握紧它,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泻下,蘸湿了娟布,模糊了字迹……

☆、笑魇卿卿

  
  “我知晓你是为我好,怕那人起了杀心会寻上门来,你就安心的待在那儿吧。等我,等我来救你。我浅夜起誓——此生定会救你出来!”浅夜重重地说着,一字一响,掷地有声。
  梨花小院里,浅夜打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准备下山了。
  旁边一小童子跟在浅夜后面,一动不动地站着。“夜儿以后还回来吗?”童子哽咽,泪水充斥整个眼眶,模糊了视线,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夺框而出。
  浅夜转会头,轻轻拍了拍童子以表安慰。“小梨,照顾好家。等我把水月带回来,我们从此就住在一起,无人打扰。可好?”浅夜温柔地笑,眼里透着一股坚定。
  小梨见到这样的浅夜她就知道水月一定会回家的,向浅夜回以一个天真烂漫的笑。浅夜很满意,收拾完后就离开了。
  凡间,阳都。浅夜依旧是那一身傲然挺立的赤红,依旧是那一副不羁的样子。她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随意地挑选了一袋零食、一壶竹叶青、一套白色的儒裙。好在水月临走时留下了不少钱,否则浅夜会寸步难行。
  走着走着,迎面就撞上一人。只见他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犹如掷果潘安。
  一眼似乎能注定许多的事情,似乎能向局内人蜿蜒出一条不归路,似乎转动命运的齿轮随着早已写下的方向发展……
  “对不起。”相撞的两人异口同声。片刻后,四目相视。她看间的是他眼中茫然、警惕、敏感,犹如刚出生不久的幼鹿的眼;他眼中的她是既留念世俗一物又将自己拒红尘于万丈,坚韧、豪放、迷离,像最黑最黑的夜深不可测却又偏偏看上去那么直来直去。
  多年后,无人之时浅夜会在喝醉时唏嘘几句:“当年初见蒲阳是多美啊!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自己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梨花小院,不要下山,不要遇见本不该遇见的他……”这个时候,小梨便会过来扶她回家。
  “公子好相貌。”浅夜痴痴地看着蒲阳,时间就好像在她的这一刻停止了。旁边的路人保持他们上一秒的动作,说书先生举着他的抚板,稚子接过贩子的冰糖葫芦,母亲拍手揽着孩子不要哭……而唯一可以动的只有浅夜那颗不停跳动的心脏,那是最美的时刻。
  蒲阳惊醒时,看见浅夜温柔地注视自己时,那里面他瞧见了最纯粹的眼睛。但是自己还是本能地躲开那道视线,只是因为它太纯粹了……好奇怪的女子,难道她从不知晓男女间不可以这样只是吗?换做旁人,估计会以为她就是个花痴。
  蒲阳轻轻咳了一声,这是在提醒面前女子的失礼了。但不知是她看自己看得太专心了还是也多不灵,竟然无视了。
  这下蒲阳的脸涨红了,剑眉不经意地皱起来。冷冷地说道:“姑娘,你失礼了!”这是一声斥责,但在浅夜的耳朵里却显得格外悦耳动听,犹如从洪荒中传来的一声空谷幽响,带着自然的魅力和无尽的力量,掩埋那份被岁月久经磨练的沧桑感。
  浅夜看着眼前的人,第一次见面她知道了她谦谦君子的模样。她此时才犹如做了一场大梦般醒神。“对不起,公子。我没想到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容貌,真是太难得了。”浅夜很认真地向蒲阳道歉。
  但是她对面的这个人的眉皱地更紧了,面对蒲阳这幅表情,浅夜心里知道她一定是在刚才说话时有个地方得罪了他。
  “难道你也如此看中一个人的相貌,不问他的心是否良善,就天真地以为他是你可亲的君子?”蒲阳又是一腔冷调。
  听完蒲阳的气话后,浅夜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动怒了。可是她的心里也还着一份疑惑,那人有倾世之美貌,为何却厌恶别人议论美丑?
  有如斯之美貌,还担心别人说他难看?想来应该不是,他一个浊世俏公子怎么会担心这个。那原因只有这么几个——要么是他曾经遭世人的冷眼,饱尝人情冷暖之苦,所以不屑于世人的看法;要么是他研究佛道之理,并且早已顿悟,所以不在在乎这皮囊的美丑;要么就是他心中有一人相貌不好,但是却是他的至亲,所以为了维护亲人,才对我冷嘲热讽……浅夜出神地想着,忽然脸上有了笑意,像一朵快速盛开到极致的鲜花一般。她笑的明媚,笑的动人心弦,笑的恣意。
  这时该轮到蒲阳狐疑了,眼前的人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年纪,确实她笑的很美,如果她也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皮囊的话,如今该吸引多少人的目光呢?然而她没有,但是却不惋惜因为她的傲骨,她的神抬,她的风华足以掩盖她脸上的不足。
  蒲阳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好奇、疑问,这似乎是在询问浅夜为什么笑。
  浅夜收到蒲阳传来的“信号”,复又长笑。过了一会,看见他快没耐心时才开口:“我是因为不知道还有人有这样一个想法而笑,但你放心我绝不是嘲笑。你一公子,相貌堂堂,却对美丑不心存偏见,不是难得吗?至于我夸你,仅仅是因为你不同于常人。相貌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所以只是爱惜、赞美之情,绝无冒犯。还请公子多多包含。”说完浅夜很有诚意地作揖赔罪。
  “原来如此,抱歉。”说完,蒲阳也作揖赔罪。
  一场误会就这样结束了,两人擦肩而过。
  

☆、笑魇卿卿

  一酒楼的二楼包间里,有两个身影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结束。青衣男子问紫衣:“那姑娘是他的劫难吗?看着也没什么不同的,只不过多了几分豪气罢了。”紫衣男子神色凝重地说:“怕就怕是那姑娘。别看她外表不起眼,刚才的你也看到了她笑起来还真有点摄人呢!我们还是回去吧,他的路让他自己走。旁人再怎么干涉,也是枉然。”
  紫衣和青衣皆是叹息不止,他们的语气里多有几分的无可奈何却又不忍心。两人扬长而去……
  花街飘来阵阵的花瓣雨,柳巷里传来片片的欢声笑语。春天,处处都是春回大地之色。长安街上,一袭洁白的儒裙,浅夜黑色流发随风轻轻扬起。
  浅夜走着,边笑边跳着,长裙被她轻轻挽起,白色的绣花鞋子踩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撑着一把油纸伞,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嘴角勾勒出笑颜。
  那人走过来,一把伞下,那人竟然是昨天上午刚刚因误会而相识的蒲阳。他同样也是白衣长袍,衣服虽然素了一点,但也凸显了他的修长,尊贵。
  蒲阳愣了愣神,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个很像眼前女子的女子。那似乎是在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只依稀记得在梨花纷飞的时候,有个女子在树下高唱起舞,恍如是仙子一般,他痴痴地醉了。
  浅夜看见了来人是街市上的那个男子,如今看着他愣神,就不由地浅笑。如银铃般的清脆,这笑声惊醒了在“梦”中的蒲阳。对着浅夜的笑魇如花,蒲阳有一阵的恍神。
  “呵呵,公子你怎么呆了?莫不是被我的‘花容月貌’给惊呆了?天啊,公子呆的样子好可爱啊!”浅夜不知为何见到眼前人总有种恬不知耻和放松警惕的意思。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蒲阳也不语,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人,但这一次他没有愣神。蒲阳的伞撑在浅夜头上,为她遮去不少迎风而落的花和柳絮。浅夜也是吃惊,她不知道蒲阳的下一个动作竟然会是这个。虽然又蒲阳撑伞,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矫情。
  浅夜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伞,站在了一树梨花下。她的风华在梨树下显得更加绰越,那一个她就是那人眼中的一幅画,美得惊心动魄,像九天的神女缓缓走来。那一瞬,她是他的美人,他是她的英雄;她是他的唯一,他是她的永恒……
  “现在公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浅夜浅浅一笑。
  “蒲阳。”那人回道。
  “浅夜。”亦然如此。
  “蒲阳,你以前认识我吗?你对我来讲,好熟悉。”浅夜的语气轻轻的、淡淡的,似乎是在问话又似乎是在答话。
  “认识。”
  “哪里?什么时候?”
  “昨天,长安街上。”蒲阳一脸的平淡,说话时不起任何的波澜。似乎他之前的愣神只是一种错觉。浅夜刚想说这是一句废话,但想到蒲阳一脸认真自己怎么可以呢!虽然这是实话,但浅夜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当我没说。”这是浅夜能想到的最婉转的回答。
  于是乎一时间世界在那一刻寂静无声,为留下风吹拂过梨树时的沙沙声。
  陌路上的两人无言,相携走在一起。似乎这是冥冥之中的默契,像一条无形的长绳连接他和她。看客们也许会唏嘘几句吧!
  “浅夜,你是我见过的女子里,最奇怪的一个。”蒲阳突然出声。
  蒲阳是在夸我美丽吗?恩,应该不是。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像那些闺中女子一样温柔婉约,静若处子吧!浅夜自己不由感叹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
  “谢谢,谢谢夸奖啊!”浅夜一阵尴尬啊!虽然不会面上的承认,但是心里能不难受吗?呵呵呵,好尴尬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蒲阳似乎一眼就看透了浅夜的心思,一语戳穿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浅夜瞬间暴走,她怒视着蒲阳。
  “……”蒲阳低头看着浅夜近乎崩溃的脸,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淡定,极为淡定地注视,那种注视穿透了浅夜的眼睛直视她的思想。
  浅夜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自己的一切秘密被眼前的蒲阳看透了。她惊讶、惶恐、气极、愣住、回神。她的脸上亦是如此,起先是红色再后来是青色,最后是白色。
  “唉,算了。”浅夜极其无奈。
  “其实吧,我也觉的你很奇怪。真的!”浅夜的话不知是贬是褒,但蒲阳想还是前者多一些吧。
  “呵呵呵。”
  “哈哈哈。”
  两人都笑了,空气里的冷战似乎结束了,那一声笑,带来属于阳光的温暖。照进彼此的心中,温暖了冰封的心。
  夕阳的下的身影,相互缠绕,化为一体。在五彩的霞光下,两人的脸庞显得格外动人。
  上元,长安街。
  今天是难得一次的上元佳节,长安街上到处满了人。有的在看形状各异的花灯,有的在费尽心思蔡灯迷,有的在沿河散步欣赏美丽的夜景。
  浅夜在进一年后又来到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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