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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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可以下去了吗？”杨津无奈地插言。
　　　　“去吧，去吧。”莉莉头也不回地向杨津挥手，那动作和之前的海螺一般无二。
　　　　杨津忍住嘴角的抽动，转身跳下石台。
　　　　乔却看不下去了，迈步走到石台边上，敲了敲石台，“我说，姑娘们……”
　　　　“叫谁呢？”林雨马上冷脸转头。
　　　　“抱歉。”乔轻咳一声，“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把理论推演的时间挪后一点，我租下这个训练室可不是给你们开会用的。”
　　　　“好吧，好吧。”莉莉撇了撇嘴，接着就眼珠一转，“咱俩打一局？”
　　　　“可以。”乔纵身上了石台。
　　　　林雨只好转身下去，回到杨津身边。
　　　　看到这一幕，杨津忽然想起件事，转头向海螺问道：“你的力量有多高？”
　　　　海螺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杨津是在和他说话，赶忙答道，“强化到95了。”
　　　　“和我掰次腕子，比比力气？”杨津挑起双眉。
　　　　“啊？”海螺又愣了，“你？和我比？”
　　　　“我的力量也强化到95了。”杨津耸了耸肩。
　　　　“那就来吧！”海螺马上有了兴趣，起身寻找可以用来掰腕子的地方。
　　　　“原地站着，我来给你们准备。”林雨显然听到了他们说话，转身走到训练室的控制台前，向系统要了一套石桌石椅，将其放在石台下方。
　　　　——为什么又是石头，和擂台配套吗？
　　　　杨津微感疑惑，但也没有询问这种琐事，和海螺在石桌的两边相对而坐，然后举起右手，与海螺握在一起。
　　　　一交手，杨津便感觉到了压力。
　　　　同样是95点力量，海螺的力气却明显比杨津高了一大截，杨津用尽力气才维持住手臂平衡，想要反过来扳倒海螺简直难如登天。相反，海螺倒是表现得游刃有余，还有精力冲着杨津嘿嘿傻笑。
　　　　两人僵持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海螺似乎失去了耐性，猛地一发力，终于将杨津的手臂压倒，迫使他的手背触到了桌面。
　　　　“我赢了！”海螺得意地说道，然后又转头看向林雨，“芋头，你要不要也和我比一把？”
　　　　“敬谢不敏。”林雨漠然答道。
　　　　“什么？”海螺却没听明白，疑惑地要求林雨重复。
　　　　林雨只能换成大白话，“不比！”
　　　　“同样是95点力量，我的力气却完全比不过海螺——为什么？”杨津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疑惑地看向林雨。
　　　　不等林雨回答，石台上就传来莉莉的怒吼，“喂，给点关注好不好，别当我们不存在啊！”
　　　　杨津这才想起乔和莉莉还在台上比斗，转头一看，发现他们正站在石台两端，看样子根本就没开打。
　　　　林雨轻咳了一声，“先把莉莉和乔的单挑看完。”
　　　　海螺马上站了起来，抬手放在嘴巴上，作喇叭状向台上喊道：“加油，乔，把她打得落花流水！”
　　　　“闭嘴！”莉莉气恼地做了个拇指倒扣的动作，“我把他干掉就来收拾你！”
　　　　“别废话了，动手吧。”乔话音未落，人便身形一闪，冲向莉莉。
　　　　“接招吧！”莉莉马上挥动金如意，但放出来的却是冰墙而非冰锥，而且直接横在了自己和乔的中央，将整个石台一分为二。
　　　　乔没有纵身翻墙，停下脚步，慢慢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之内。
　　　　莉莉赶忙把护目镜拿了出来，戴在自己头上，显然已经发掘出了护目镜的破隐身效果。
　　　　但人类的视野是有限的，莉莉还是有看不到的地方。而乔看起来并不急于发起攻击，莉莉在原地左顾右盼地等了好几分钟，乔都没有现身。
　　　　“喂，你要跟我玩心理战吗？”莉莉将手里的金如意一挥，将横在石台中央的冰墙取消，然后就在石台上无规则地移动起来，一边移动一边关注周围。
　　　　终于，就在莉莉刚换了一个新位置的时候，乔突然在她的身后显露了身形，举起手中的蝴蝶刀，刺向莉莉背脊。
　　　　台下的杨津不由眯起双眼，觉得莉莉肯定躲不过去了。但接下来的发展却超乎他的意料，莉莉没有转身，只是手臂一转，就用手里的金如意挡住了乔的偷袭，接着身形一转，以绝不次于乔的速度抓住了他的手臂，用杨津刚刚对付林雨的那招过肩摔将乔摔了出去。
　　　　莉莉不是杨津，对付乔的时候并没有留力。但乔也不是林雨，飞出去的瞬间就重新调整好了重心，在落地的瞬间迅速蜷身下蹲，使得双脚率先着地，面对莉莉的方向站稳脚跟。
　　　　“该死，我应该直接把你冻住！”莉莉马上懊恼地叫嚷起来。
　　　　
　　　　第80章　休息和准备
　　　　
　　　　乔和莉莉之间的战斗最终以乔的胜利而告终。
　　　　莉莉没能在乔第一次近身接触时用法术把他冻住，于是就给了乔第二次靠近她的机会。与之相对的是，乔没有再给莉莉施展法术的机会，一连串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之后，莉莉终于应对不及，露出了破绽，被乔一刀捅在右臂的肩关节处。
　　　　这毕竟不是你死我活的生死决斗，乔的蝴蝶刀并没有出鞘，莉莉只是被闭合状态的蝴蝶刀刀柄狠狠撞了一下。但乔对人体太过了解，只这么一下，莉莉的右臂便出现了短暂的麻痹，手里的金如意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再之后，莉莉便彻底落在了下风，不一会儿就被乔卸掉了双臂，只能气恼地大声认输。
　　　　乔也点到为止，帮莉莉把关节送回原位，顺便挨了莉莉一脚狠踹。
　　　　“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踹完之后，莉莉依旧不依不饶地抱怨，显然在被乔蹂躏的时候痛得不轻。
　　　　“我已经很控制了。”乔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转头看向台下，“挽歌，来一局？”
　　　　“我？”杨津一愣，没想到乔会向他挑战。
　　　　“嗯，我想看看你的实战能力。”乔点了点头。
　　　　——我的实战能力就是“开门，放硫克”！
　　　　杨津瞥了一眼林雨，见他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只好纵身上台。
　　　　“等等再打！”还没有下台的莉莉赶忙说道，“我先去修复一下身体，我回来之前不许开始！”
　　　　乔和杨津双双无语。
　　　　莉莉却没管他们同不同意，跳下台，直接跑向控制台旁边的传送门，从训练室里离开。
　　　　“要不，先掰腕子，比比力气？”杨津随口提议。
　　　　“也好。”乔点头同意。
　　　　两人一先一后跳下石台，走到石桌旁坐下。
　　　　“你现在有多少点力量？”林雨向乔问道。
　　　　“比他和海螺稍低一点。”乔没有给出准确的数字。
　　　　“属性点数好像并不能显示强弱，否则的话，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输给海螺。”杨津说道。
　　　　“有人怀疑过，这个属性点只是针对个体设置的，不能用于横向比较。”乔说道，“但管理员全都对这件事避而不谈，也没听说谁研究出什么有价值的结果。”
　　　　“研究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是能改变什么，还是能影响什么？”林雨不以为然地问道。
　　　　——这就是你不向E先生询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杨津微微一愣。
　　　　乔笑了笑，没有接言，抬起左手，放在桌上，但接着就赶忙换成了右手，“抱歉，我是左撇子。”
　　　　“左手也没关系，我左右都行。”杨津随口说道。他虽然更习惯右手，但小时候为了赶作业，特意练了左手书，后来又因为无聊，干脆把左手拿筷子都练了出来。
　　　　“那就两只手各来一次好了。”乔动了动手指，向杨津发出了开始的示意。
　　　　乔的力气明显没有海螺大，杨津虽然破费了一点力气，但还是成功将乔扳倒，换成左手之后，结果依然没变。
　　　　“为什么现在的法系职业都是大力士？”两只手全部比完，乔难得地抱怨起来。
　　　　“把‘现在’改成‘我们’。”林雨答道，“我们这个队伍的成员可不具备代表性。”
　　　　这时候，莉莉也回来了，换了一套衣服，脸上的涂鸦也不见了。
　　　　得知杨津掰腕子赢了乔，莉莉立刻也要和杨津比上一次。
　　　　杨津没理由拒绝，只能坐回石椅，和莉莉又掰了一次手腕。
　　　　这一次倒是真正的势均力敌，两人僵持了好几分钟，最后因杨津主动放水才宣告结束。
　　　　“莉莉，你也把力量强化到95了？”林雨问道。
　　　　“这个嘛……”莉莉眨了眨眼。
　　　　“不用这个那个，肯定是。”林雨肯定地说道，“你的敏捷也不会太低，应该高于海螺，略低于乔，对不对？”
　　　　“我才不会告诉你对不对呢！”莉莉郁闷地翻了个白眼。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乔轻咳一声，催促杨津重新上台。
　　　　杨津一点都不想和乔比试，他很清楚，以他这点三脚猫的本事和近乎于零的实战经验，就算把所有属性全强化到满值也不会是乔的对手，看他和莉莉比试的过程就知道，和他较量只有被虐的份儿。
　　　　“有没有什么规矩？”杨津试探着问道。之前乔和莉莉较量的时候，莉莉没用杀伤力最大的闪电链，乔也没让他的蝴蝶刀出鞘，这会儿换成他，标准理应再下降一些。
　　　　“我不用武器。”乔张开双手，露出空空的手掌，“你也不要用法术。”
　　　　“……这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杨津嘴角一抽，忍下骂娘的冲动。
　　　　“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乔微微一笑，纵身扑向杨津。
　　　　接下来的过程就是杨津如何被摔打、被凌虐的过程。杨津虽然在林雨的建议下学了一套简单的自由搏击，但学过之后就没怎么练过，刻在记忆力的搏击术就像死记硬背下来的公式，想把它从脑子里反应到身体上，那过程就好像恐龙感觉脚底板扎了根刺一样漫长，明明看到乔的拳头迎面而来，等他做出闪躲的动作，拳头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杨津也能看得出来，乔是真的手下留情了，至少没对他下死手。杨津自己也不是没有收获，在当了半个多小时的沙包之后，他终于能够闪避乔的攻击，十次里面至少能躲开五次。
　　　　但还击依然遥不可及，就在杨津开始考虑要不要厚着脸皮直接跳下台认输算了，台下的林雨终于阻止了台上的“凌虐”。
　　　　“停手吧，这么打下去没意义。”林雨大声拍了几下巴掌，让台上的两人就此分开。
　　　　“他的身手太差了。”乔停止了攻击，转头向林雨说道，“你最好督促他多做一些实战训练——不，不只是他，你自己也是一样，别总依赖法术，万一精神力耗尽或者遇到法术免疫的目标，怎么办？等死吗？”
　　　　“开枪啊！”杨津不无愤懑地说道，心里亦暗暗腹诽：手枪也可以当近战武器使用，难道你喜欢冷武器就不许别人喜欢热的？
　　　　“枪的反应速度怎么比得上身体？”乔不以为然地说道，“芋头，你再上来，这次别用法术……”
　　　　“我上去就肯定要用言灵术把你锁起来狠揍。”林雨毫不犹豫地答道，“我脑子又没进水，干嘛要用自己的短处应对你的长处？猪都没这么笨！”
　　　　——你不如直接说我连猪都不如。
　　　　杨津很想躲墙角去画圈圈……不，画小人！
　　　　乔终究没能说服林雨上台。海螺想和莉莉打一架，也被莉莉拒绝，理由是海螺不知道轻重，一动手就只知道往死里打。
　　　　五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由海螺打破了僵局。
　　　　“我说……你们不饿吗？”海螺一句话就让其他四人的战意烟消云散，退掉训练室，去了餐厅。
　　　　中央厅的食物全是制式快餐，营养绝对充足，但味道却远不如美味饭庄用铁锅马勺做出来的香。一听乔说要在这里吃饭，杨津就知道吃完饭恐怕还要回训练室继续受苦。
　　　　途中，杨津和乔都去了一趟强化室，把在之前战斗中受损的身体修补好。乔比杨津还多了一个目的——解决掉脸上的黑叉。只有海螺对那个黑叉不以为意，照过镜子之后还觉得挺有趣，特意从林雨那里要了马克笔，把黑叉的线条涂抹得均匀一些。
　　　　午饭后，五个人只在中央厅休息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又去了训练室。
　　　　这一次，乔没再搞什么一对一摸底，直接把训练室换成巷战模式，租用了十个定制人做陪练，逼着大家在训练室进行了整整四个小时的实战演练。
　　　　训练室不仅能提供战斗场所，还提供智能商店里销售的所有武器，只需支付少量租用费用即可使用，但租来的武器无法放入存储器，也无法带出训练室。
　　　　杨津趁机给自己选了几种枪类武器，在全部试用之后，最终选定了微粒子激光枪，一种射程极远可在配合瞄准仪的情况下充当狙击枪使用的小型武器。微粒子激光枪的杀伤力很大，但依旧是个体武器，破坏范围也局限于个体，击中非爆炸性目标的时候，只会留下拳头大小的痕迹。但这种枪的穿透力极强，即使是价格最贵的高级防护衣也只能削弱它的伤害而无法抵御。
　　　　当然，这种枪的价格也和它的效果极其相配，仅仅只是枪体就要十万生存点，配套的粒子能量匣也要1000一盒，堪称烧“点”机器。
　　　　杨津自然是买不起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标放在第二满意的电浆手枪上。电浆手枪的射程有限，杀伤力也稍逊于微粒子激光枪，但它最大的优点就是只需一万生存点即可购买，使用的能量匣只需要补充足够的电能就可反复使用，购买之后还会免费赠送备用能量匣一个，可以将太阳能转化为电能的光电转化器一个。
　　　　杨津已经拿定主意，准备训练结束后就去购买电浆手枪，但当最后一次所谓的突围战结束，乔终于宣布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几个人还没来得及高呼万岁，乔就说要请大家去休息区消费，把他们从训练室转移到了休息室。
　　　　一下午的疲劳训练之后，温泉浴就成了必需品。鉴于五个人并非同一性别，即使莉莉一脸色相地说自己不在乎男女混浴，乔还是订了两间休息室，把莉莉踹了进去。
　　　　林雨则默不作声地给自己订了一个休息间，推门走了进去。
　　　　海螺不明所以，想把林雨叫住，但被乔拉住胳膊，扯进了他订的休息室。
　　　　杨津犹豫了一下，终是跟在了乔和海螺身后。
　　　　
　　　　第81章　休息和准备
　　　　
　　　　被设定成温泉浴室的休息间和普通浴室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更衣间，里面挂着雪白的浴袍、浴巾，供休息室的使用者使用。
　　　　三个人都是男的，杨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始的时候，他一度受林雨误导，以为海螺和乔是那种关系。但相处久了，杨津就发现乔根本就是把海螺当孩子养，只是教养的方法不太对头。
　　　　杨津大大方方地脱光衣服，用浴巾在腰上围了一圈，然后就跟乔和海螺进了浴室，简单冲洗后坐进浴池。
　　　　海螺心思纯净，看到杨津进来也没多想多问。
　　　　乔却是看了杨津几眼，问道：“你怎么没和芋头一起？”
　　　　“他没有邀请我。”杨津信口答道。
　　　　“对了，芋头怎么不和我们一起？”海螺后知后觉地问道。
　　　　“莉莉也没和我们一起，不是吗？”乔答道。
　　　　“莉莉是女人，当然不能和我们一起洗澡。”海螺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把芋头也当成女人就好了。”乔敷衍地答道。
　　　　“我建议你最好别那么干，就算真那么想也最好藏在心里，别让他知道。”杨津不动声色地接言，“真的，把他当猫当狗都好过把他当女人。”
　　　　“被形容成猫或者狗难道会比形容成女人更好？”海螺不解地问道。
　　　　“说他是猫是狗，他不会当真，但说他像女人，他会。”杨津耸了耸肩，“其实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你说一个女人像男人，她也一样不会高兴，哪怕她是个蕾丝边。”
　　　　“蕾丝边是什么？”海螺愈发不解。
　　　　“女同性恋。”乔答道，然后向杨津说道，“我以为形容一个女人像男人是一种赞美。”
　　　　“更多人会认为那是雄性崇拜导致的性别歧视。”杨津直视乔的双眼，淡然答道。
　　　　“你还是个‘女权’主义者？”乔笑了。
　　　　“我只是尊重我的母亲。”杨津略有不快。他听得出来，乔在试探他，但目的不明。
　　　　乔却微微挑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爱说话的，没想到你还挺能说。”
　　　　“我其实挺爱说话，至少比林雨爱说，只不过我们不熟，而且无话可说。”杨津面无表情地回道。
　　　　“确实，我们之间缺少交流。”乔点了点头，“我其实并不想让你加入这个团队，即使你有一个神奇的……恶魔。事实上，太早进入内城对新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内城的氛围比外城更加残酷，战斗也比外城激烈得多，把你这种连杀人都还没有学会的新人送进内城，就好像把一块小鲜肉丢进了狼窝。”
　　　　“狼这种生物其实是很有秩序的。”杨津说道。
　　　　“遗憾的是，内城的狼群太多，狼群和狼群之间可不会讲究秩序。”乔答道，“你也不用说芋头，他和你不一样，他……”
　　　　“你是想让我退出？”杨津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的。”乔点了点头。
　　　　不等杨津有所反应，一旁的海螺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哎？”
　　　　乔立刻抬手拍了拍海螺的脑袋，示意他暂且闭嘴，不要插话，然后继续向杨津说道：“你应该在外城待足三个月，彻底适应游戏场和这里的生活方式，而不是在现在这种连打架都不会的时候就进入内城。”
　　　　“如果我留下……”杨津笑了笑，“芋头也会留下，信不信由你。”
　　　　“你这么自信？”乔再次挑眉。
　　　　“这不是自信，这是了解。”杨津继续微笑，“我了解他，虽然不包括杀人的那部分。”
　　　　“那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乔问道。
　　　　“我不觉得那部分有多重要，我又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好才对他着迷。”杨津愈发肯定乔是在试探，“我不是警察，也不是超人，更不是蝙蝠侠。他是否做过坏事，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与我并没有关系。说真的，他已经够糟糕了，任性，顽固，阴狠，残酷，记仇不记好，翻脸就无情……这样糟烂的性格比他是不是杀手、杀人狂魔更让我头大。”
　　　　“那你还和他在一起？”
　　　　“真正的爱，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好，而是明知道他是这么的不好，你却依然想和他在一起。”杨津一本正经地答道。
　　　　乔没有接言，这让杨津觉得他对林雨果然并不了解，对林雨的往事也知之甚少。
　　　　一旁的海螺却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你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还会喜欢男人？”
　　　　杨津被问得一愣，但马上就想起一个最合适的说辞，立刻故作深沉地说道：“与其说我喜欢男人，不如说我喜欢的人恰好是一个男人。”
　　　　“啊……”海螺双唇微张，一脸讶异，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段“名句”。
　　　　“别用瞎话糊弄小孩子，他会当真的。”乔马上皱眉，“同性恋虽然有先天后天之争，但归根结底不过是基因异变或者染色体不完整。可以说，你出生的时候，你的性向就已经决定了，所谓的后天改变，不过就是身体的潜意识得到解放，从道德和传统的压制下挣脱。”
　　　　“你觉得同性恋是病？”杨津并没把乔的话放在心上，但他觉得林雨会很在意，如果乔真觉得同性恋是一种病态，那他就要考虑劝林雨和乔分道扬镳了。
　　　　“性别认同障碍。”乔答道，“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讲，患有性别认同障碍症的人也是同性恋的一种，虽然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他或她其实是标准的异性恋。当然，还有一种心理上的同性恋，比如既想变成女人又想和女人恋爱的男人。这种极品我们暂且不论，总之，性别认同障碍症在相当一段时间被认为是心理问题，但只要研究患者的染色体就会发现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存在诸如染色体发育不完全之类的问题，所以现在的医生才会建议患者用变性手术进行解决——因为它本来就是生理问题而非心理问题。事实上，医学界很久以前就有过一种假说，认为性别并不是在卵子受精时就已经决定的，直到胚胎阶段，决定性别的两种染色体在子宫环境的影响下或显或隐，性别才逐渐清晰……”
　　　　乔明显挂上了“科学家”光环，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让人额头冒井字的话题。杨津几次想要打断都没成功，转头看了一眼海螺，发现他的眼睛都已经直了，明显被乔说晕了头。如果这是漫画，他的眼睛肯定已经变成蚊香。
　　　　最后，还是乔自己意识到了冷场，迟疑地看了杨津一眼，“我好像跑题了？”
　　　　“我不知道。”杨津叹了口气，“我已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好吧，言归正传。”乔这样说着，但再开口依然是之前的话题，“像林雨这种情况，我觉得是基因异变导致的一种返祖现象。”
　　　　——你还能再扯一点不？
　　　　杨津彻底无语。
　　　　“说到底，人类的祖先并不是猴子而是草履虫，而早期的生物是不存在性别这种概念的，所有的生物都是雌雄同体，自然也没有什么……”
　　　　“乔，咱们能不说这么复杂的话题吗？”海螺用可怜兮兮的声音问道。
　　　　乔微微一怔，接着就清醒过来，“抱歉，我职业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