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曌Ⅰ·步微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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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清明将经历说来。自然万化,一业多果,多业一果;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为因果。
“既然朋友你那么笃定,君某就舍命陪君子好了。”君行歌翠管回囊,直点胸口两处穴道。毫不犹豫的动作,爽脆得令忘清明意料之外。
两人功体一一封闭,千万刀刃顿感威胁消失,齐化飞叶消散。而行天毡失去君行歌真气驾驭,虽能维持形体,却漂泊得再无方向。
正当两人感到危机已过时,剧变再起!
蓦然出现的气旋,扭曲光阴年轮,如混沌恶兽吞噬万物灵气,直将行天毡捻得粉碎。暂失真元的两人防不胜防,虽是极力挣扎,也不及此等算计。
面临出乎意料的变局,忘清明身扛巨大吸力,跃身崖壁之上,反手拉住同样身陷险境的君行歌。冰冷石崖,摩得五指染血。忘清明紧攀峭壁,握着君行歌的手又用力几分。
君行歌深思熟虑了一会儿,道:“朋友,君某先前不知这是那么危险的业务。事后能加钱吗。”
忘清明哑然,道:“抱歉,小生拖累你。是我未做防备,不知阵后尚有杀机。。。”叶刃之阵确实得以破解,说明他的方法确实没错。但是之后这一遭,忘清明也是无法预料。
无可奈何,天妒英才。气旋张狂贪婪,终究克制两个无有反抗能力的人,将他二人一并吞没。混沌颠倒中,一片翠叶幸运地飘进忘清明衣袖中,不至烟消云散。
忘清明在世二十四年,入世十年,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顺应天命吧。
不知昏厥多久,忘清明的五感首先恢复的,是听觉。
他听到泠泠山溪,石溅波澜,鸟语燕歌。恍如他带着迷茫,出现在那名女子面前时听到的,一般无二。
『你回来了。。。旭的傻同怀,终究还是将你放在第一位置』
困惑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他似乎想起了一些。
这一念,只是瞬间,也是亘久。
“青葙子,你在想什么。”
却尘寰将剑随意搁在桌上,看到他发呆许久,身前的书页一直停留不动,连冬风携来的霜竹叶落满桌台,也丝毫不觉。想了想,却尘寰笨拙地伸出手拎起书册,往外边抖了抖,再原模原样地摆到他面前。
带着微微不满的少年音掠入耳中,青葙子恍惚的神思终于回到现实,眼中映入一张俊俏僵冷的面目。青葙子似是才知他归来,恍然道:“好友,你回来了。我只是想起半月前那名孩童。”
当时与他言谈,青葙子便发觉他极其聪慧成熟。那娃儿手环舍利,应是个有佛缘的,问他姓名来去却答不知。青葙子很喜欢小娃娃,但是自己又不懂照顾,便询问了他的意见,将他送到一所禅寺里去了。
却尘寰早听他详细说明此事,青葙子为了让那小子得好些的环境,还添了许多香火。想到这里,却尘寰有些赌气,他怀疑青葙子对谁都那么好性子,不差他一个。
“咦,好友不开心了。”青葙子合上书,弯起月牙,笑得润泽文质。
果然是个很好看的人。
其实却尘寰的表情很单一,笑就是笑,怒就是怒,更多时候都是冷着个脸。但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的心思其实也很单一。
却尘寰微敛剑眉,却道:“吾没有。”
“耶?可是好友都将眉头皱起来了。”
却尘寰伸手揉了揉眉心,一边仍道:“吾没有。”
青葙子顺他言语,笑道:“好吧,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好友你常在外走动,今日可有新发现?”
却尘寰眨了眨眼睛,收回按在眉间的手,用惯用的冷傲音调回答:“有啊。你看。”说话间,手掌一挥,列出许多脑袋大小的坛子来。
五六个坛子,都用红纸麻草封得极好。但凭这模样,青葙子认出,这是酒。
却尘寰道:“吾听人说这是‘好东西’,拿来给你看看。你猜这是何物。”
青葙子故意问道:“不知。还请好友不吝告知。”
却尘寰盯着他许久,似是在确认什么。
“我真不知。”青葙子笑道,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却尘寰随即掀开一坛,顿时浓烈酒香腾然四溢,熏得青葙子忍不住皱起秀眉。
“他们说这是‘酒’。”却尘寰道,“现在这个叫‘关外白酒’,是豪杰壮士专饮的酒。你要试试吗。”
青葙子不会饮酒,他也从不饮酒。眼见却尘寰递来的一大坛,连忙道:“不可。”
“嗯?为何?”却尘寰问。“吾觉得不错,才特地带给你的。”
好友有心,用心纯然,他方才毫不犹豫地拒绝,确实很伤人心。青葙子感到好友有些委屈,又道:“青葙子自然相信好友品味。只是喝酒要用酒杯,你看。”
青葙子取出两只犀角杯,接过白酒,各自倒了一半。
却尘寰道:“是这样吗。你说的一定没错。就这样好了。”
“嗯。”青葙子应了一声,看着却尘寰拿起一盏,凑近了嗅。
然后,昂首饮尽。
一口干。
果不其然,首次接触酒水的却尘寰被灼烈的白酒激得面颊泛红。
“好友你!”青葙子也是大惊,赶忙去顺他背脊。却尘寰在他面前总是没轻没重。
这一刻青葙子开始担心,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好友又把自己折腾坏了。
却尘寰感到腹中烧得厉害,口中喉中都火辣火辣的。只这半杯,他清世无尘的身上便染上了酒味。
“吾无事。”却尘寰压□□内古怪的感觉,接着又开了第二坛。
青葙子:“。。。”
却尘寰沉默地看了那坛酒液许久,再次做出惊天骇世之举。
这一回直接捧着坛子饮了!
青葙子:“!!!!!”
好不容易分开这一人一酒,却尘寰已经不大好了。步伐轻飘,皑皑白雪也踩出棉花一般的质感。青葙子知晓他这回是醉了。
却尘寰觉得自己还能再喝,但是那坛酒已经被青葙子收去了。自以为深思熟虑之后,他闪身扑向桌上。青葙子料他一先,横身阻拦。却尘寰来不及停下动作,撞了满怀。
青葙子问:“。。。好友你当真喜欢?”
却尘寰不闹了,抬起头望着他,有些憋屈。
“喜欢啊。”这个东西真的能让他不去想烦心的事。“所以你为何要拦着吾。”
“。。。这些酒水参杂了许多东西,不似原本纯真。好友若真心喜欢。。。青葙子可以学着酿给好友。”
虽然他是“一杯倒”,但是慢慢练习,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却尘寰抓着青葙子的衣襟,将它蹭得有些乱了。
神游八极,却还是回答:“好。”
忘清明动了动手臂,觉得一阵酸痛。勉强撑着自己,却见不远处,君行歌也缓缓坐了起来。
“诶呀,朋友。咱们这算不算是,‘同生共死’过了。”
这是君行歌醒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兰庭君:儿砸,快来给大家描述一下“行天毡”!
忘清明:。。。阿拉丁神毯?
君行歌:友尽:)
第55章 扬沙落月(三)
忘清明笑道:“自然算。君兄洪福齐天,连带小生也受眷顾。小生真心感谢。”
两人拍散身上尘土,不约而同地观望起四周。此时天光明朗,和风薄雾。他二人身处一处废弃的庭院中,往昔山石凉亭已不堪摧残。此处空气极其清新,空旷的草地连接着一片山林,满载漆树。青山不高,弧度也极为缓和,让人觉得与天地十分亲昵;溪水清澈,在距两人十步之外汇聚成潭。
忘清明耳尖,听到了鱼龙嬉水之声。便缓缓向前走去。
君行歌道:“看这景象,你我是被那气旋转移至他处了。竟不知这是哪里,回究竟楼要多少功夫。”
“此处为英鞮山。”忘清明望着眼前微泛波澜的潭水,看清其中无忧的鱼儿。十来条鱼,脊部泛红而鱼肚为白,蛇首六足,目如马耳。正是冉遗鱼。认得称谓,连接满山漆木,心中便有答案。
就《山海奇观》记载,冉遗鱼生于英鞮山的涴水,随北流而入陵羊泽。但观眼前景象,溪水南流,已是逆行。看来是有人转变了水流方向,阻止冉遗鱼外行。中州修真世家,乃至平民百姓皆知这种神话怪鱼具有祛魇御凶的作用,因而大肆捕杀。
在中州、蛮荒各地,冉遗鱼早已绝迹,最近听说,也是蛮荒制香的鱼骨而已。忘清明了然,过去屠戮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它们诞生的速度,种族已濒临灭绝,此地主人才设下此法,保留残余的生命。
根据《昔比》叙述,钺帝栖身“金陵谷”,葳皇栖身“绿蕤仙迹”,沧氏栖身“风雪故人归”,赫王栖身“赤血边城”,峙君栖身“英鞮山”。
永昼深渊内三种混杂的气息,土元之气最为微弱,不具摆阵效用,以刁难来者。葳皇的叶阵,懂的取舍的人也可无虞通过。而叶阵之后突然出现的气旋,由于不带任何三王气息,所以忘清明、君行歌二人毫无察觉或是防备。反而是金解之气,虽然强势,但并没有侵袭来人。如果葳皇所为是为了保护渊底或者引出英鞮山,钺帝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此番引人入局,莫非是峙君有何不测?
恰在此时,粘着在他袖中的叶片蓦然飘出,带着微弱的光辉,涣散出些许森蕤气息。绿叶有灵,无风飞旋,远去方向似有目的。
两人察觉此状,衡量之后决意跟随。
灵叶绕过回廊,转了宫角,连拐了□□个弯,飘入一座惨败的殿堂。浮雕上的神人兽物早就没了棱角,或圆或方,长的短的,勉强能够想象个布局图样来。或许从前,这座宫楼雕栏玉砌、金碧辉煌,然而暴露在岁月之下磨洗,终是归土归尘。
满裹尘埃的王座上,两个触目惊心的窟窿,仿佛是这座宫殿的哀吼。
无助,无能,无望。
可怜,可悲,可叹。
一具残破的尸体,染着干涸的鲜血倒在王座前,异常惨烈。献血喷洒在座上、阶上、墙上,四面八方都是触目惊心的腥红。灵叶在尸身上徘徊了几周,伴随不住的颤抖,仍是不信曾经良善仁德的王者,最终是这般模样。算得上壮烈牺牲吗?你曾称谓的兄弟,却成了夺你性命的凶手。
苍翠的光辉,化为荧点,轻灵落下,落在染尘含冤的尸体上,恰如好友为他苦状而流下的悲痛之泪。痛哭之后,叶片缓缓飘零,融入死者身躯,陪他最后一程。
琴者、商人,随后赶到,对这满目疮痍,不免心生唏嘘。
两人一眼发现殿上残缺的尸体,上前查看。却见死者身首异处,断颈处鲜血流尽,王首独落角落。
忘清明探查了伤口,感受到一点微弱到将近虚无的气息。也确定,这是峙君。
早已死在百年之前的峙君,不该如此模样。看尸首、血迹情形,他的亡期就在三日之内。另外,修者死去,真元七日之内出现涣散之态,而峙君体内土元之气已经极其虚弱,就像是——被人吞噬之后留下的渣滓一样。
是了,就是吞噬。
看峙君穿着,昔日的锦绣华服被洗礼得只留浅淡不一的灰色,衣角、袖口等磨损得极为厉害。忘清明随即翻看了手腕、胸口、脚踝等多处,发现他的四肢皆有长期被镣铐、铁链束缚的痕迹。但是现场并没有此类禁锢。
更另忘清明愕然的是,峙君胸口有两处致命旧伤,看形状是由两把不同的剑贯穿。而这两个贯体的伤口因特殊药物的填塞,并没有导致峙君丧命。但其中痛苦,唯有他自身知晓。
列位五王的峙君,究竟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君行歌以气护体,撵了一些药物在指上,端看许久。道:“此药材料研磨极其粗糙,但都是极品的药料。这种贯体剑伤,直接填堵的确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能救峙君、或是杀峙君的,黄泉之上不多。
但救人与杀人的,会是同一人吗。
忘清明开始厘清几日所见,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两人挑了块好地,将峙君尸身埋好,立了坟。此后,忘清明又返回殿宇,在一堆要倾不倾的书架间,翻看书册,寻找线索。
君行歌了然,从另一边查找起来。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当他从某个书架中抽出某本杂书时,地面忽然抖动起来。或者说是整个宫殿都在颤抖,天花板上,无数的沙砾尘埃落下,石块与支柱都松动地要倒塌一般。
一阵糟乱后,此处终于归寂。王座向后移动了几尺,留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通道,通向未知的地方。
两人各自站在通道一边,望着浸入黑暗的阶梯。
沉默良久。忘清明道:“风险不明,小生一人下去便可。劳烦君兄在外等候少顷。”
君行歌虽是求之不得,但想起入永昼深渊时,忘清明那副紧张的模样,猜出他有几分惧怕黑暗。正要开口陪同,已是晚了一些,忘清明早已入了其中。
阶梯共有一百三十二阶,每下一步,他有扶着墙数数。终于踏上实实在在的土地,一笼极其微弱的烛光,静止在密室书案上,不恍不惚。人鱼脂膏所制的蜡烛,可燃千年。这樽散发微微腥香的蜡烛在此照明百余年,也等不到主人归来。
忘清明缓缓靠近那团光晕,借着烛光,看清书案上的摆设。那块黑墨被用了许久,已经短了许多;紫毫还搁在一边,没来得及收拾好。烛前一本积灰的书册开在最后一页,已经是写好了字句。
密室内的景致还停留在当初,只有着灰尘诉说着流年的现实。
此去经年,恍如隔世。
『钴武丁丑年三月十七。今日是小花生辰。明明是个大人了还喊着要吃糖。算了算了,叔宠她。买』
『钴武丁丑年三月十八。叔捡了只小狼崽。嘿,叔被咬了』
『钴武丁丑年三月十九。狼崽子被小花抱走了。为什么不咬她?』
……
『钴武己卯年八月十五。赫王那臭小子抽什么风。没事跟人逆水帝君打架,回来一身伤。还好他闺女懂事——小花真的懂事。叔很欣慰』
……
『钴武辛亥年四月二十。小花哭了。因为狼崽子不肯醒过来,赫王也不肯醒过来』
……
『钴武乙卯年正月初三。叔警告钺帝很多次,不许打赫王真元的主意。但是他还是动手了。“争天”有那么重要吗』
『钴武乙卯年正月初四。今天叔也劝诫了。钺帝不听,还打伤了沧蓝。小花第二次哭,叔很愧疚』
……
『钴武乙卯年九月初九。本以为今天这样的日子只有小花和沧蓝肯来,没想到钺帝也来了。但是咱们五王终究不能圆满,风雪故人归出了些事儿,沧蓝来不了了;臭小子赫王也永远不会来叔这山旮旯了』
忘清明一目十行,等到阅尽,腹中情感交织。凭这一段时间,就这一本书册,演绎了一个仁慈纯善、真心待人的峙君的半生。日记中的“小花”是峙君对葳皇的昵称,“沧蓝”是沧氏的名字。自钺帝、葳皇拜访英鞮山之后,他的故事便再也没有续集。
可想而知,那日两王为峙君真元,将其算计重创。随后因某种原因,葳皇出手医治峙君,并与钺帝联手将其关押、立阵。为免外界质疑,便称峙君暴毙。又为防止关押期间有人闯入英鞮山,两人设法将入口转移。
那么几日前的变故,便是干扰吸收真元的阻碍消失了,于是迫不及待地将他杀死。得手之后土元易主,引发一系列异象。
“争天”要素是抢夺他人真元,以自身运载五行。究竟是怎样的诱惑,能惹得五个知交厮杀搏命。
峙君如此,赫王、沧氏的死,甚至葳皇的失踪,想必也另有玄机。
但钺帝如今受困旧伤,显然还不是“争天”的赢家。
当忘清明重出密室的时候,君行歌还在原地等他。
“久等了。”忘清明道。
“不久。趁你进去的这段时间,君某已四处走走。”君行歌道。
“看君兄轻松的模样,想来回究竟楼也是眨眼的事了。”忘清明轻笑道。
君行歌摘下腰间白泽聿,手指律动,形态逍遥。“从来处来,往去处去。气旋种种,倒是节约时间的好方法。若无别的事,咱们这就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兰庭君:峙君!一个出场就死了的帅大叔!
峙君:这明明是个很悲伤的故事。谢谢小兄弟替叔收尸。
忘清明:呃。。应该的,应该的。。
第三卷 森罗唯一
第56章 造化神机(一)
空山寂寂,寒鸦啼血,奇石峥嵘,昏阳颓废。嵯峨殿堂,雄立江山,表独立、切紫薇,拔擢疆崖驻千骑,蔑视万里一毫端。步兵,枪兵,盾兵,箭卫,殿前整列八百兵阵,神态举止栩栩如生,面貌表情林林总总。
金陵谷内,冀望天下的王者身着尊华金甲、手御贵丽长兵,一步一铿锵,步步碾须弥。不可一世,深沉霸道,谁与争锋。
此时,麾下两名杀手前来回报,日前擒捉失败的结果。
钺帝将长兵收起,凝眼沉重,问道:“是谁救走了她?”
一名杀手回答:“那人速度很快,我们来不及看清。但是那人能用阵,在短时间控制他人行动。”
“哦?”钺帝抚着扶手,缓缓坐下。一言一行,不怒自威。“你们可有听到琴声?”
两人相视过后,努力回想,实在记不得什么琴声。踌躇回答之后,不料钺帝突然冷笑一声,雄掌怒提,一瞬动身。不及哼声,血溅三尺,两条性命已化手下亡魂。而无人察觉的是,一味极其浅淡的涩香从尸体上弥漫开来,混杂在血腥中,消散在宫殿里。
殿中婢女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见他双手鲜血淋淋,服顺地奉上绢帕。钺帝威颜冷峻,来回擦拭,擦净手中血污,将帕子丢了回去。婢女顺从地捡起,不声不响,退了出去。
“时间音域?是通玄小儿自寻死路,还是你‘六道之人’挑衅龙威。。。呵,孤都忘了,你早已死了。”
钺帝重新坐上华贵荣耀的王座,附茧的手轻轻抚摸着扶手上凹凸精妙的雕刻纹饰,深邃胜海的眼中,汹涌暗潮,只等一道天响,摧毁滚滚世道。
争天。谁也阻止不了他钺帝争夺“天道”。
赫王已死,火元迷失,连“梵灵三昧”也不翼而飞。他见到的尸体,根本与废人无异。他历经多年寻找,终于在玄海仙门的小子身上感应到三昧之火。步步设局挑他叛道,谁知中州正道皆是些没脑子的东西,用饕餮锁将风子臬连人带魂灭了个干净,害得他失去讨寻火元的唯一线索。
好在如今峙君殒命,土元完完整整地落入他手中。只要等他将金、土两息融合,“争天”计划就完成了第一步。葳皇那个小妮子,玩的什么把戏、藏的什么心思,他早就看穿。到底是个没用的孩子,畏世畏缩。两大靠山倒后,竟还玩起了失踪的把戏。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最好藏好自己的尾巴,别让他揪出来。
而后,钺帝令手下兵卫严守金陵谷,封锁殿宇,准备着手融汇双元。只见帝王释出固化土元,将其悬于百会穴之上,气运武脉,燃起金解元焰,不灼却寒的焰火层层舔舐土元表象,渐渐融化峙君真元。自土元中开释的元力,如银河倾泻,融入钺帝奇穴。两种不同的真气在张络百脉中相遇,顿起冲撞。霎时,百虫噬骨之痛疯狂冲刷钺帝经脉。
“峙君,这就是你全力一击的反抗。”一声自心底而生的蔑笑,钺帝双掌再提,内元极运,金解寒焰噌然怒盛。血骨中的冲突洗刷所带来的痛苦,只激得他的神经更加兴奋。
当一半的固化土元已被融会贯通,经络中双气的抵触逐渐平稳,形成一个圆融的平衡。
却在此时,杀机进犯!七道携杀的长针,烁隐隐寒光,列成奇诡的形序,直逼钺帝七处死穴。护体金焰勃然怒张,誓要毁其作灰。始料不及,七针寒暑无惧、百毒不侵,贯穿焰火,一如蛟龙过海,轻而易举。
钺帝杀意顿发,收起剩余土元,同时手纳气运,迫使七针纷纷偏离。然而长针不见颓然,仿佛各有灵识,规避之后又列规律,直取钺帝命门。
庞大的狮子面对渺小的苍蝇,总需花费些许气力。更何况是如此灵巧的东西。几次攻势皆如泥牛入海,钺帝杀伐怒念不断扩大。一声喝,出手便是惊世奇招。王威震慑,奇武出袭,七针最终败退,一一落地。
当下,一道出神入化、绝代天骄之影,踏着从容的步伐,怀着别样的心思,登临王殿。
钺帝侧目而视。这不速之客能不惊动殿外兵阵卫士、无视鏖锋五王的威压。
以天地为盘、化众生为棋的不知名人,负手而入,傲气凌云。窥看天机的眼目,清冷神秘的气质,着实使人不敢小觑。
他道:“玉神机代逆水森域,特来恭贺钺帝,即将成为‘争天’之唯一胜者。”
“哦?十三骑之首,孤记得你。”一双深沉无底的眼,因来人出处,促得防备、杀机更盛。眼前人眉目清冽,暗藏算计,是个与逆水帝君一样危险的人物。
玉神机雪袖轻扫,顿收散落长针。王威之下,仍是云淡风轻。他道:“以钺帝一代‘天道’候选者的胸怀,该不会对方才,神机小小的玩笑,而耿耿于怀吧。”
钺帝冷哼一声,道:“既然是玩笑,孤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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